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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回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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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把手电筒的光线移动到戏台下方的时候,我只觉得心脏猛地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遍布全身。别说是张坚强,就连杀人不眨眼的虎头,都吓得低吼一声:“卧槽!”
  在戏台下方,整整齐齐坐着四排看客,至少有百八十人。他们全都穿着古代的服侍,身上落满了尘土,脸朝向戏台方向,像是在欣赏那三个误入禁区的倒霉鬼。
  就在我们惊得浑身发毛的时候,手电筒突然灭了。
  我敢肯定,手电筒绝对有电,因为没电的话,光线会越来越暗最后才没掉。这冷不丁突然灭掉,让我不得不往坏处想。慌乱之间,我猛按开关,也不知道按了多少下,反正是被我给按开了。
  手电筒一亮,我本能往前方看,这一看不要紧,惊得我胸口一闷,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刚才全都看着戏台的死尸,此时此刻,脑袋全都统一转动一百八十度,脸朝后,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们这几个闯入者。
  “老雕!老雕!老雕!怎……怎么回事?!”因为太过震惊,我一连吆喝了三声老雕,可老雕半天都没有回应我,我往旁边一看,发现老雕和虎头早就跑的没影了。
  特奶奶的!这老畜生又坑我!我气的直嘬牙花子,冲身旁已经吓呆了的张坚强低吼一声:“撤!”
  我俩刚要转身跑,墓门却猛然关闭,我手里的手电筒和墓室里仅有的三盏尸灯骤然熄灭。眼前漆黑一片,就连站在我旁边,跟我隔了不到一米的张坚强,我都看不见,情急之下,我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结果张坚强大吼一声:“老赵,你特娘抓我屁股干什么!”
  “你屁股长肩膀上了?”我又气又恼,我明明抓的是胳膊,又细又长,谁家屁股长这样?
  张坚强也不含糊,扯着嗓子喊:“赶紧松手,我屁股都快让你给抓掉了。”
  我感觉张坚强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赶紧说:“我没抓你屁股,正抓着你胳膊呢。”
  “你特么别吓唬我,我胳膊上没手!”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松开手。如果我没抓到张坚强,那我刚才抓的是谁?又是谁在抓张坚强的屁股?一想到这,我就惊得头皮发麻。就在这档口,我耳边突然响起甄甫玉的声音:“相公,快跟我来。”
  我辨清楚声音传来的方向,赶紧冲张坚强吆喝了一嗓子,让他也去找甄甫玉。我往前一走,立刻撞在一个人的身上,用手摸了摸,身体异常冰冷僵硬。我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用用肩膀把挡在前面的那个人撞开。结果刚撞开一个人,立刻又撞上一个,我好像被很多人给围住了。而这些人八成就是刚才看戏的那些!
  “强子!你在哪呢!”我不敢再乱动,扯着嗓子大喊。
  “我在你后面呢,你赶紧帮我抬着秦教授,我一个人背着他走不动啊!”
  我连忙调头往回找,咬着牙推开好几个躯体后,终于找到张坚强。张坚强让我背着秦教授,他好在后面扶着秦教授的屁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把秦教授推到我的北上,他就会往旁边偏,死活就是背不上。
  “娘的,还真被我给说中了,这死老头真是个累赘!老赵,你别动,我扶着你肩膀,免得这老东西再跑偏了。”张坚强骂骂咧咧的伸手摸我肩膀,结果半天我也没感觉到他的手,反而这小子片刻之后嘴里嘀咕道:“老赵,你肩膀上背的是谁?你老婆?”
  我吓得浑身发毛,张嘴就骂:“你小子这会儿还吓唬我,小心我跟你翻脸!甄甫玉上了女工程师的身,哪特么用我背?”
  “不信你自己摸!”
  我伸手往上一摸,整个人立刻僵住,有那么几秒钟,我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在我的肩膀上,竟然坐着一个人,这人双腿悬在我的胸口上,两只手按着我的脑袋,像是骑大马一样!怪不得刚才一进来,我就感觉身体一沉,合着早就被鬼骑了马!
  惊恐之余,我也顾不上右手食指刚结痂,一口咬破,往上一戳,肩膀上的重量立刻消失。我伸手拉住秦教授的手,往肩膀上一扛,跟张坚强硬着头皮挤开挡在前面的‘人’,去找甄甫玉。
  结果走了没几步,忽然,挡在面前的‘人’全都消失了,灭掉的尸灯也重新亮起。刚才恶整我们的看客,全都坐在凳子上,看着戏台。
  我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冷汗,扭头瞥了一眼张坚强,发现他跟我一样,一头雾水。
  正纳闷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戏台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动静,扭头往那边一看,惊骇的发现戏台上又多了三具尸体,而这三具尸体竟然是我和张坚强还有秦教授!
  难道我们的魂魄被勾了?不可能!要是魂魄出窍,我们早挺尸了。
  正纳闷的时候,墓室里突然响一阵渗人的女戏曲清唱的声音,这声音七拐八拐,听起来相当难受,也分不清是秦腔还是京调,像是给我们送终一样。
  我不敢再多呆片刻,赶紧跑到甄甫玉身边。在离开墓室的时候,我故意转身往后瞄了一眼,发现来的时候什么样,这墓室又变成了什么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大爷曾说,阴气怨气聚集的地方,最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当阴气够强的时候,就算是一些有道行的人也很难幸免。
  这戏院本来就是给鬼看的,附近的游魂野鬼全都聚集过来,怪不得连老雕都吓跑了。
  虽然吓得半死,但甩掉老雕,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们刚准备继续深入,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老雕,故意没搭理他。可是刚走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门后响起:“相公,快开门啊。”
  听到这声音,我跟张坚强同时一愣。
  我几乎机械性的扭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的甄甫玉,不可置信道:“你是谁?!”
  甄甫玉眉头微微一皱:“相公,我是甫玉啊。咱们虽然离开了戏院,但戏院的怨气太重,恐怕还会影响到你,你可千万别开门啊。”
  一旁的张坚强点了点头:“你老婆说的在理。”
  在理个球!这大墓一门一墙一世界,别看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门板,但却能挡住万千煞气。我就算是道行再浅,那也是出马仙,不可能被一丝一缕的煞气就能影响的出现幻觉。
  我看了看墓门,又看了看眼前的甄甫玉,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的滋味。我最怕的不是出现幻觉,而是戏院里的甄甫玉是真的。一旦戏院里的是真的,那我眼前的是谁?我冲张坚强使了个眼色,我俩慢慢往后退,跟眼前的甄甫玉拉开距离。

☆、第26章 三代同棺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相信甫玉吗?”
  见我和张坚强神情戒备,甄甫玉眉目微颦,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和伤感。说实话,在那一刻我挺内疚的,她陪了我十几年,也保护了我十几年,如果她是真的,而我又在这一刻怀疑她,那她该有多伤心。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一旦走错一步,死的不只是我,还有张坚强和秦教授,甚至整个村子的人。
  为了试探她,我问道:“零七年夏天,我在白皮山大榆树下面埋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三十张明朝时期的银票。”
  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三个人,我、张大爷、甄甫玉。那三十张银票是张大爷送给我的,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要是以后上大学缺钱了,就把这些银票卖了。结果,我这榆木疙瘩脑袋,别说是大学,高中就被劝退了,那些银票也一直留在那没动。
  张坚强一听到这事儿,眼睛直冒光:“老赵,你小子不厚道,藏着这么好的东西,咋不早说?”
  我心里冷笑,这是压箱底的宝贝,以后甭管是娶妻生子,还是买房买车,都指望它们了。财最忌露白,要是乱说,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掏了。
  眼前的甄甫玉既然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真的,可我刚松了口气,门后面的甄甫玉就大声道:“相公,那三十张银票的面额全是八百两,上面盖着永济钱庄的大印,我说的对不对?”
  我一愣,暗道不可能,这事儿只有真甫玉知道,怎么假甫玉也知道?
  还是张坚强有招,一看我被难住了,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你犯得着这么麻烦么,等会老东西醒了,凭他的本事,准能一眼瞧出来。”
  虽然不知道秦教授什么时候才能醒,但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俩往地上一座,任凭眼前的甄甫玉说什么也无动于衷,打定主意就一个字‘耗’。
  我倒也不怕她狗急跳墙直接上来干我们,因为能动武的邪物,向来不啰嗦,比如粽子、荫尸、山跳,看见人就是一个字,干!没本事动武的邪物,就只会耍花花肠子,像嫩江巨尸,戏院里的看客,只会吓唬和迷人。
  秦教授刚才被荫尸撞得那一下可不轻,约莫着等了大半个钟头,秦教授才发出一声呻吟,眼皮开始颤抖。
  几乎是秦教授刚有所反应,眼前的甄甫玉立刻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估计她也知道,秦教授一醒,她也就没什么戏可以唱了,索性撤了。
  一看假甫玉跑了,张坚强气的破口大骂:“这不是浪费功夫吗!娘的,这些邪物真是一个比一个缺德,要不是咱村跟大墓连着,张艳要炸山,我举双手双脚赞成,炸碎了这帮狗娘养的!”
  假甫玉跑了就跑了吧,估计也是个急着找交替的孤魂,对普通人兴许能造成点祸害,对我完全没啥威胁。我站起身,赶紧把墓门打开,让甄(真)甫玉过来。
  一进来,甄甫玉就拍着胸口,如释重负的长叹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相公要着了她的道。”
  听甄甫玉说,这大墓,一砖一瓦,一魂一魄都不能小瞧,尤其是那些游魂野鬼,受了邪气的影响,都阴损着呢,就算不能直接对我造成威胁,但却可以诱导我,把我带到最危险的地方。
  张坚强把嘴一撇:“论起忽悠人,我和老赵可是它祖师爷!那年我俩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去镇上忽悠到烤鸭烧鸡吃了?”
  我一阵无语,这又不是什么光荣事,说出来干啥!
  这会儿,秦教授也醒了过来,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症状。像他这种修道不修术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运势都是极好的。反观修术不修道的,就像老雕和张大爷,虽然很厉害,但却短命。
  我把刚才戏院里的事儿跟他说了说,秦教授给出的解释是,这是大墓给我们最后一个警告,让我们知难而退,再继续深入的话,可就是真枪实弹了。而后,秦教授问我金骨玉髓怎么处理了,我想了想,应该是扔在墓道里没管。
  秦教授叹了口气:“那金骨玉髓不毁,咱们想再从主墓道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它能引来干尸,就能引来湿尸,原路返回就是个死。”
  张坚强冷哼一声:“等咱们把墓主人抓住,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咱们要出去,那些干尸湿尸,还敢拦着不成?”
  本来秦教授和张坚强就不对付,刚才又在主墓道里闯了大祸,秦教授更是看他哪哪不顺,根本没搭理他,跟我说,现在出不出去已经是次要的了,要万事以找到主墓室为先,就算是死,咱也得弄明白这大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戏院,其实并不是戏院,茅派称之为‘闭门令’,马派叫‘幌子坊’,出现的形式有很多种,在这可能是戏院,换到其他墓葬里就可能是祠堂、停尸房等。只要懂行的人一看见,心里就会明白,这大墓不是普通人能进的,该打道回府了。
  按照秦教授推算,过了闭门令就会到达次墓室,次墓室之后就是主墓室。但这个时候也是最危险的,往往墓道错综复杂,机关重重,稍有大意就会小命不保。而且越靠近主墓室,尸灯的数量就会越少,而我们只有一个手电筒,还快没电了,照明很是个问题。
  我们往里走了不到十米,墓道立刻变得狭窄起来,每走几步就会有一个岔路口。秦教授说,这是按照先天八卦的方式建造的墓道,不懂行的人,很容易迷失。而且前面的死循环只是用来困人,这些墓道却是用来杀人,暗中隐藏的杀机数不胜数。
  我们按照秦教授的指示,小心翼翼,就连走的步数都严格遵循要求,不敢多一步,也不敢少一步。
  就算是这样,也有出错的时候,而且偏偏张坚强出错了。他一不小心,踩在一块凸起的石砖上,墓道立刻发出‘嘎啦啦’的声响。我们都做好逃命的准备了,结果要命的东西没出来,反倒是旁边的墙壁缓缓下降,露出一个暗室,往里一瞧,是个单独的小墓室。
  虚惊一场,我长舒一口气。
  秦教授气得不行,没好气道:“幸亏只是暗室的机关,要是碰到死门机关,咱们都得玩完。”
  等秦教授走进小墓室,张坚强立刻冲我撇撇嘴,小声道:“这老东西就是看我不顺眼!”
  我心想,你快少说两句吧,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临死前还得分个谁强谁弱。
  我跟着秦教授屁股后面进入墓室,一进去,立刻感觉到异样,这墓室里面的阴气竟然比墓道外面轻不少。而且里面的规格很一般,除了正中央的大棺椁之外,啥也没有。
  我盯着棺椁看了一会儿,问秦教授:“开不开?”
  秦教授没半点犹豫:“开!”
  我刚挥起砍刀,张坚强就一把拦住我,神经兮兮道:“你们就不怕这里面有个大粽子?先前在女眷墓室碰到的那位,只是困在山心水井,可没死。我可不想再见到第二个粽子。”
  粽子这东西可不像烂白菜一样随处可见,想要变成粽子,除了阴气足够重之外,还需要很多先天条件。眼前的这个棺椁,外层的椁非常干净,用手一摸,感觉不到丝毫水分。色泽的话,也是天然灰黄色,要是里面的东西尸变了,尸气早就透过棺材侵入椁里,那个时候椁就会变成乌黑一片。
  一听里面没粽子,张坚强立刻松了口气,见我开椁太慢,干脆上手帮忙,三下两下就把椁给开了个干净。
  棺材一露出来,秦教授就猛吸了一口气,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棺材保存的非常好,因为杜绝了湿气,腐朽的程度很低,上面的红漆非常显眼。最关键的一点,这棺材非常大,甚至有些离谱。一看就知道是多人合葬的大灵柩。
  等我们合力把棺材盖推开时,竟发现里面同时葬了三具尸体。虽然这三具尸体已经风干,但穿着打扮和五官相貌却保存的非常完好。秦教授只看了一眼,就兴奋的说这是非常罕见的三代同棺。
  躺在最左边的尸体,骨骼粗大,皮肤也萎缩的最严重,身上穿着一件青布麻衣,头发藏在帽子里,展开以后估计得有个一米多。中间的身材高大,虽然衣裳一样,但头发却相对较短。右边的干脆就是个小孩。
  看着那小孩,张坚强叹了口气:“这家子真倒霉,从老子到小子一下全死了。”
  本来秦教授是不愿意跟张坚强多废话的,嫌弃对牛弹琴,等见到我也有点犯迷糊,他才解释,这一家子不是死了,而是献祭了。
  献祭与殉葬不同,前者是和墓主人有一定血缘关系,主动要求合葬,而且必须是生辰八字相生,不能克墓主人。但这种做法是损自己旺别人,所以很少会有人这么干。

☆、第27章 水火不侵

  这三代人,同时献祭,更是少之又少。不惜自毁一支血脉,也要旺及墓主人,一想到这个墓主人的身份来历,秦教授就像是网瘾少年见到屠龙宝刀,兴奋地浑身发抖。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光是这一个三代同棺,就够秦教授研究个三俩月。
  但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脑袋地顶上还有数不清的炸药包,现在可不是研究科学的时候。在我紧催慢赶之下,秦教授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墓室。
  有了三代同棺打气,秦教授更有干劲了,带起路速度都变快了许多。
  在饶过第七个岔口的时候,突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大墓里怎么会有香味,可能有诈,我本能捂住口鼻。等我看向秦教授的时候,却发现秦教授还没消散的热情,又变得更加高涨,也顾不上什么先天八卦了,快步往香味传来的方向跑。
  这香味越发浓郁,最后发现墓道的中央竟然长着一朵怪异的红花。这花高约一米,花杆呈深蓝色,异常粗壮,偌大个花株只在顶端长了一朵花,显得十分突兀。
  “秦教授,这是什么花?该不会是有鬼吧?”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秦教授笑着摆了摆手:“这花叫天竺兰,常生长在尸地,以阴气为食。不懂它的人都觉得邪性,但它非但不邪性,反而和高脚阴兵一样,是老天爷平衡万物的东西,对人没有半点危害。”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直话很少的甄甫玉突然开口:“天竺兰不伤人,但却能引来附近的游魂野鬼,还是赶紧离开这吧。”
  秦教授脸色一凝:“你不说我还忘了,赶紧走。”
  我们刚要准备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闷响,我转身往后一看,发现张坚强倒在地上。我还以为他摔倒了,赶紧伸手拉他,结果手指一碰到他的胳膊,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他的胳膊就像是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强子!你怎么了?”
  我推了他几下,没有动静,伸手探了探鼻息,呼吸却很正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让秦教授看看。
  秦教授拨了一下张坚强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脑门,严肃道:“他被煞到了。”
  我一愣,心里犯嘀咕,这附近又没有什么邪物,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煞到了?难不成是那株天竺兰搞的鬼?我刚想到这,秦教授就伸手一指张坚强的裤兜,冷声道:“你看看他兜里装的是什么。”
  我低头一瞧,发现他裤兜鼓鼓囊囊,好像是装了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枚核桃大小的银锭!
  我心里大骂,强子啊强子,跟你说了好几遍,殉葬品不能碰,你小子怎么就忍不住呢!现在倒好,被金骨玉髓给妨了,那玩意儿邪得很,就凭我这两把刷子,根本救不了你!
  就在我心里着急的时候,我隐约发现张坚强的身体不对劲,皮肤的颜色竟然透着淡淡的蓝色,紧接着,开始浮出一层波波的冰渣。我伸手一摸,就像是摸在冰块上。
  “秦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自打我认识秦教授,他处事一向坦然,但这次却破天荒的皱起眉头:“那金骨玉髓好凶,竟然下了连阴冰火符。”
  秦教授说的都是他们茅派的行话,我根本听不懂,问了好几遍才明白个大概。这大墓里的所有殉葬品都跟金骨玉髓连在一起,张坚强拿了银锭,就相当于把金骨玉髓也带在了身边。而金骨玉髓为了把他妨死,吸收大墓里的阴阳两气,阴气发作的时候,身如寒冰,阳气发作的时候,又身如烈火。一冰一火,甭管是哪道符都能弄死张坚强。
  “快用掌心火,搓他,帮他驱寒!”秦教授一边说,一边两手合在一起摩擦,然后将掌心贴在张坚强的身体上。
  人的身上有三灯三火,头上和双肩各有一盏灯,阳气越旺的人,灯也就越亮,不怕被鬼妨。在胸口和两只手上又有三把火,为心火和掌心火。心火旺的人,邪物离得老远就会躲开。而掌心火则能驱阴寒。
  甄甫玉本身就是鬼,没有三灯三火,所以我和秦教授只能拼命的给张坚强搓身体。我俩手都快磨出泡来了,张坚强身上的温度才开始回升。可这温度一升上来就下不去了,越来越高,本来淡蓝的皮肤竟然变成了橘红色,身后一抹,烫的我赶紧缩回手。
  “烧起来了!”我冲秦教授大喊。
  秦教授眉头紧锁:“冰符能解,这火符可就难办了。”
  按照秦教授的说法,我们俩都是男人,又都是有道行的大阳之躯,根本没办法解这冰符,要是现在有个女人就好了。可偏偏在场的唯一女性是个鬼,鬼是没办法帮人平衡体内阴阳二气的。
  就在我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甄甫玉开口说道:“我虽然不能解火符,但这个女人可以啊。”
  对啊!只要让甄甫玉离开女工程师不就行了?就算她再虚弱,那也是有道行的人,解开这火符应该不成问题。等甄甫玉一离开女工程师的身体,我赶紧把她的鞋脱掉,将她的两只脚掌贴在张坚强的胸口上。
  我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男人的火在手掌,女人的寒气在脚底。
  冰火符一解,张坚强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等我把银锭往他眼前一晃,他这才知道自己捅了篓子,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等甄甫玉上了女工程师的身,我们就准备离开,我伸手去拉甄甫玉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往旁边躲了一下,像是不愿意让我碰她。古人都保守,女人的手和脚不能乱碰,我还以为她是嫌弃我刚才捧着女工程师的脚,所以也没当回事儿。
  往前走了没几步,我突然感觉脚踝被人一把抓住,往后一看,除了天竺兰之外啥也没有。我觉得可能是被天竺兰引来的幽魂抓住了,也没多想,赶紧挣脱,跟上秦教授他们。拐过几个岔路口,当眼前出现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笔直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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