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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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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这样,先生。但是这个人和一起更大的案件有关,因此我明天就需要这份报告。如果打乱了你的计划,我很抱歉,但这正是该郡支付给你如此丰厚的薪水的原因。”乔治笑得和蔼可亲,但他的眼睛一直直视着布莱克。
医生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但这儿可不是德比郡,探长。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很小的地方。这一点我们都别忘了。”说完,他便步履轻快地走掉了。
“这一周我可是交了不少的朋友啊。”乔治转身对克拉夫说。
“真是个懒骨头,”克拉夫漫不经心地说,“该有人提醒一下他,是谁给他买的捷豹车,是谁给他支付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费。他应该对他刚刚亲密接触过的尸体的身份很好奇吧?我敢打赌,他今天下午肯定要打电话问验尸报告中的姓名写什么。”
“我们现在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霍金夫人,”乔治说,“而且得尽快。各种说法一定很多。她要是知道在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肯定会往最坏的地方想。”他摇摇头,“听到自己哥哥的死讯还觉得是个好消息,这真让人难受。”
凯西·洛马斯正在给猪槽里添加猪食,猪食里拌有发蔫儿的大头菜叶子和剩饭。这时,从冻得硬邦邦的地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脚步声,她看见查理·洛马斯飞快地从后面跑过来,似乎有地狱猎犬在后面追他。要不是凯西伸手抓住他挥动的手臂,他肯定直接从她身边跑过去了。
他的冲力使他急速地转了一个圈,并撞到猪圈的墙上,如果不是他婶婶从后面一把拽住他厚重的皮衣,他早就一头栽进了猪圈。
“怎么啦,查理?”凯西问道,“出什么事了?”
逐渐平静下来以后,查理蜷着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终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丹尼尔·迪尔登的猎狗在他的一个牧场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凯西的双手捂着胸口。“噢,不,查理,不,”她喘着气说,“不是那样的,不,我不相信。”
查理挣扎着半直起身子,靠在墙上喘着气。“我当时正在斯卡莱斯顿河一带,我以前在那儿设置了一些捕捉动物的夹子,那是违法的,所以我想在搜寻人员到达丹德谷之前都清理了。在一片矮树林里,无意中听到几个警察在谈论这件事。没错的,凯西婶婶,他们在丹尼尔·迪尔登的牧场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凯西猛地一把抓住她的侄子,紧紧地将他抱住。他们就那样不伦不类地抱在一起,直到查理慢慢地缓过气。“你得告诉鲁丝。”她终于说道。
他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去。我想先告诉马·洛马斯。”
“不,必须先告诉鲁丝。我和你一起去。”凯西的态度很坚决。她紧紧地抓着查理的胳膊,拽着他穿过屋后的一片地向鲁丝家走去,“这些混账东西,”她小声而又气愤地说道,“他们还没告诉我们的鲁丝,怎么就在那儿说起这件事呢?我绝不能等着他们公布这个消息。”
凯西拉着查理连门都没敲就走进厨房。鲁丝和菲利普正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是一些早餐的残羹剩饭。凯西注意到,那是菲利普的早餐。她知道,鲁丝自从爱丽森失踪以后,什么也没吃,光是喝茶抽烟。
“查理有事要告诉你们。”她直截了当地说。她知道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查理把刚才的话又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遍。他一边说,一面焦虑不安地看着鲁丝。幸亏鲁丝本来就坐在那里,不然一定会晕倒在地。她先是变得面无人色,接着开始哆嗦,就像发了高烧一样。她的牙齿格格作响,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凯西几步跨了过去,紧紧抓着鲁丝,轻轻地摇晃着她。因为她也有孩子,能体会鲁丝的心情。
菲利普·霍金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茫然不知。他和鲁丝一样,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变得苍白,但那是他们唯一的共同反应。他把椅子向后一推,梦游般地离开了房间。凯西的注意力全在鲁丝身上,没有留意菲利普,但查理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乔治注意到,鲁丝·霍金换了一身衣服。一件褐色的针织紧身内衣,外面套着一件皱巴巴的杂色开襟毛线衣。这说明她很可能在爱丽森失踪后,第一次试着睡了一会儿,但两个黑眼圈说明她根本没有睡着。她坐在餐桌旁,弓着腰,手中拿着一支烟,不停地抖动。凯西·洛马斯靠在炉子上,抱着两只胳膊,紧皱着眉头。
“我真不明白,”凯西说道,“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皮特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回斯卡代尔呢?”
鲁丝·霍金叹了口气。“凯西,他并不想回来,”她疲惫不堪地说,“他这个人啊,除非有什么事对他有直接的影响,否则什么都不会去想。因为被抓到警局,弄得他惶惶不安,然后,他又去了一个什么地方喝酒,他本来以为那里很安全,但酒吧老板又让他担惊受怕。他只知道两个地方,一个是巴克斯顿,另一个就是斯卡代尔。如果他觉得返回斯卡代尔就可以安心了,那他肯定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她掐灭烟头,双手在脸上揉搓着,“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不能怪你,”凯西愤愤不平地说,“我们都知道这是谁的责任。”她噘起嘴巴,怒视着乔治和克拉夫。
“不,不是因为皮特。我还顾不上为他难受。我一想到爱丽森,我就受不了。小查理泪流满面地告诉我迪尔登的牧场上有具尸体时,我气都喘不过来了,就像有人在我胸口打了一拳。那一阵,我好像死了一样。”
乔治来的时候,他感觉鲁丝还没有恢复过来。她一直坐在桌子旁,双手抱在头上,好像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凯西还是坐在她身旁,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抚摸着她的头发。但是干脆不见鲁丝丈夫的影子。乔治问及时,凯西很恼火地告诉他,菲利普听到查理带来的消息后,一脸煞白,接着扬长而去。“他不会走远,”她说,“很可能把自己关在暗室里。每次有什么事儿他不想卷入时候,通常都会去那儿。”
在乔治看来,鲁丝应该尽快知道这个消息,这比她丈夫在不在场更重要。于是,他脱口而出:“我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是名男子。”
鲁丝蓦地回过头来。她脸上闪现出的喜悦的光芒,比伦敦摄政街上圣诞节的灯光还要耀眼。
“不是她?”凯西一声惊呼。
“不是爱丽森。”乔治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也不完全是好消息。我们初步对尸体进行了鉴定,还需要由家庭成员再做进一步确认,但我们相信是皮特·克劳瑟的尸体。”
大家一时都被惊呆了,很长时间什么也没说。鲁丝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她把这个消息细细地琢磨了一遍以后,她才终于明白,牧场上的那具尸体不是她女儿的。凯西一开始吓得呆若木鸡,接着一跳而起,一脸厌恶的表情。她在地上走来走去,坐立不安,过了一会儿,她站着靠在炉子上,横眉怒目。乔治想,她一定知道,谁应该为这一切负责。
“唉,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感谢上帝,那不是我的爱丽森的尸体。”鲁丝继续说道,“我这样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皮特也是个人哪,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为他的死感到惋惜。”
“我们没必要为任何人的死感到惋惜。”凯西说,她的声音像荨麻草一样刺痛了乔治。“一开始马·马洛斯就觉得情况不妙,她抱怨说,我们把陌生人带到这里来,一定会遭报应,我还认为她跟平常一样是瞎操心,但偏偏被她说中了。你们这伙人不但没有找到爱丽森,反倒让我们的一个人没命了。”
“如果你们在他活着的时候,真正把他按照你们的一个人看待,也许他还不会死。”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乔治回头一看,原来是菲利普·霍金。门半开着,他不知道霍金在那儿站了多久,但他清楚地听见了他们大部分的谈话。“他被你们从村子里赶了出去,又被像盖世太保一样的警察赶回来。”他接着说道,“上帝啊,人们太糊涂了。他显然是无辜的。他从来都不是个狂暴之徒;据我所知,甚至从来都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真是为这个可怜的人感到惋惜。”
克拉夫没有理会霍金的怒气,问道:“知道尸体不是爱丽森的,你肯定松了口气吧?”
“当然啦,谁会不松口气呢?但我要说的是,我对你和你们的人很失望,探长。都过了两天半了,还没有爱丽森的消息。你看看我妻子伤心成什么样了,你们的失误对她是种折磨。你们就不能多做一点儿事吗?发挥你们的想象力?进行更彻底的搜查?报纸上提到的那个‘千里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们就不能关注一下她提出的各种可能性吗?”他两手握拳,撑在桌子上,苍白的脸颊上有两块红晕,“探长,我们现在压力很大。我们不指望有什么奇迹出现,我们只希望你们能够尽职尽责,查清我们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治尽力把自己沮丧的心情用一名警官的自尊掩饰起来。“我们已经,而且还在竭尽全力,先生。目前我们已经派出更多的搜寻人员。我们有几百名来自巴克斯顿、斯托克、谢菲尔德和阿什本的志愿者,还有许多当地人员。只要她确实还在该地区,我们一定会找到她,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知道你们会找到的,”鲁丝轻声说道,“菲利普也知道你们尽力了,只是还没有一点儿眉目。这要熬到什么时候啊。”
乔治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及时告诉你们。”
乔治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当他大步穿过绿地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刺骨的寒气就像一把刀子直刺他的肺部。为了跟上他,汤姆·克拉夫几乎是一路小跑。他一边跑一边对乔治说:“菲利普·霍金不太对劲儿呀。”
“他的反应的确不太正常。就像你在夜校学了外语,平时用外语讲话时给人的感觉一样。你的语法和发音可能没问题,但是别人不会认为你讲的是你的母语,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考虑语法和发音。”乔治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但是不能因为他有些反常就认定他是绑架者或凶手。”
“尽管这样……”克拉夫把车发动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去新闻发布会准备挨批吧。出了这事儿,不剥了我们的皮,警司肯定觉得不解恨。我敢打赌,卡弗百分之百会先下手为强。”乔治向后一靠,点燃一支烟,闭上了双眼。他想,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呢?获得法律学位后,他本来可以在德比郡的律师事务所里舒舒服服地当个律师。如果那样,他将来就有可能专门从事类似于处理财产转让或遗产认证那样安安静静、毫无风险的工作。平时,他对这种想法很排斥,但这天早上,他感到非常向往。
他睁开眼睛,看到很多人正沿着山谷搜寻,人与人之间靠得很近。“除了之前的搜寻人员留下的脚印以外,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乔治感到一阵苦涩。
“他们会把山谷里面留给一些没经验、身体差的人来搜寻,”克拉夫说,好像他消息很灵通,“而最优秀的人员会被派往一些险要的地方和一般没人去的地方。像这样的地带,总有些地方我们会漏掉,因为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
“你认为他们会有所发现吗?”
克拉夫皱着眉头说:“那要看有什么东西可供发现。要是让我说有没有可能发现尸体?绝无可能!”
“为什么?”
“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那就说明尸体肯定藏得很好。这就意味着藏尸体的人对这一带的熟悉程度要远远超过我们搜寻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们不会发现尸体。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能够找到的一切,不需要再找了。”
乔治摇摇头。“我不那样认为,汤姆。那就等于说我们不但找不到爱丽森,而且也找不到绑架甚至可能杀了她的人。”
“长官,我知道这很难,但柴郡和曼彻斯特的警察们必须对此要负起责任。我知道你不愿想起唐·斯玛特写的那些东西,但我们或许可以从那些东西里学一点什么,特别是如果我们真得一无所获,我们该怎么办。即使仅仅学会这一点也行。”正说着,克拉夫突然把车停了下来。整个公路上,目之所及,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路边挤满了小车、货车和路虎车。只要还有一点儿空隙,各种摩托车就会见缝插针。“噢,该死的,怎么办呢?”
明智的办法只有一种。乔治站在卫理公会教堂旁,看着克拉夫驾轻就熟地把车掉了个头,停在去斯卡代尔的公路旁。他挺了挺肩膀,又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弹到公路上。他对教堂里正等着他的事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也不得不进去了。
1。伦敦首屈一指的购物街,时尚人士的购物天堂。
13
1963年12月14日星期六早晨10点24分
在乔治看来如同炼狱般的新闻发布会比他预想的时间要短,这都要感谢马丁警司的军人作风。他言简意赅地对皮特·克劳瑟之死表达了深深的惋惜。当一名记者挑衅性地问及是否警方有人私下给《新闻日报》透露了消息时,他立刻成了马丁的发泄对象。
“《新闻日报》的有关报道完全是他们不负责任的猜测,”他气势汹汹,显然不习惯有人持不同意见。“如果他们不轻信谣言,他们就会和其他每位记者一样,从警方这里听到同样的消息——警察考虑到一名男子的实际情况,为他着想,所以将他带到警局进行了询问。在证明没有问题之后被放了回去。我不会让我的警官们为不负责任的报道负责。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要寻找一名失踪的女孩儿。我将回答与此相关的问题。”
接下来有人提了一些常规性的问题。然后,唐·斯玛特免不了要登场亮相了。当他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的时候,他那狐狸般的特点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请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早晨的《新闻日报》上的报道?”
马丁一阵大笑,他的笑声和他的声音一样刺耳。“先生,我在遇到你之前,还真没有想到在和平年代,男人也会成为讨厌的是非婆,因为你所写的所有东西都只适合于追求轰动效应的女性专栏,我也是男人,但还不至于像你那样信口雌黄。你只不过想通过无谓的努力来引起一些纷争,我不想用我的评论来抬高你的地位。我只想说一句,你的报道都是垃圾,先生,十足的垃圾。我本想禁止你参加此次新闻发布会,但是我的同僚们告诉我,这样做反而会满足你想要臭名远扬的欲望,结果我很不情愿地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所以你可以待在这儿,但别忘了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的目的是寻找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失踪的小女孩儿,而不是让你把那破玩意儿多卖几本。”
结束了言辞激烈的抨击之后,马丁的脖子变得鲜红,就像鸡冠一样。斯玛特只是耸了耸肩,两眼垂视着自己的笔记本。“那么,我就把你的回答看作是‘无可奉告’好了。”他轻声说道。
马丁很快结束了这次的新闻发布会。记者们陆续散去,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话,交流着各自的笔记。这时,乔治也强打起精神。警司已经高调地对斯玛特进行了反击,他估计接下来他自己就会被骂得狗血喷头。马丁摸着黑白混杂的胡子,瞪着乔治。他取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支,两眼仍然死死地盯着乔治。“说吧。”他说道。
“什么,警司?”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乔治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对克劳瑟的处理过程。“我让克拉夫队长通知巴克斯顿的值班警察,释放克劳瑟。我们都认为应当让值班警察和巡逻人员分别向媒体和当地群众放出消息,就说克劳瑟是清白的。”
“难道你没有看《新闻日报》上的报道吗?”马丁问道。
“没有,警司。我们一整天都在斯卡代尔。报纸到星期六才能到那儿,我们还没有机会看到呢。”
“值班人员也没有给克拉夫队长提到那篇报道吗?”
“没有。要是他告诉了克拉夫,克拉夫肯定会在批准释放克劳瑟之前把消息反馈给我。”
“你肯定吗?”
“你可以跟克拉夫核实一下,警司,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把任何这一类的报道都看成是可能会使我的决定发生变化的因素。”乔治注意到马丁面露愠色,于是便做好了挨一顿臭骂的准备。
但这顿臭骂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马丁只是点点头。“我有种感觉,一定是沟通上出了问题。所以现在有两点对我们不利。其一,我们当中有人向媒体透露了一些不该让他们知道的事情。其二,值班人员没有能够把相关信息传达给现场的警官,而这些信息会影响他们所做的决定。幸亏克劳瑟家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还顾不上追究我们对此事的责任。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乔治用大拇指指着搁板桌旁的一堆纸盒子。“我让人把证人陈述从巴克斯顿送到这儿来了,这样我就可以再仔细地分析一下,而且,搜寻队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也就在现场。”
“搜寻四点结束,是不是?”
“差不多。”乔治回答道,但不明白马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想让你五点之前回到局里。”
“有事吗?”
“我很清楚你和克拉夫对这个案子的思路,我不能让你们毁了自己。今天晚上,你们俩都不要工作,这是命令。明天对你们是个重要的日子,今晚要好好休息。”
“明天?”
马丁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难道没人告诉你吗?噢,天哪,这个部门的人的确需要多沟通。贝内特,明天我们要接待其他警局的两个警官,一个是曼彻斯特的,一个是柴郡的。毫无疑问,你甚至在《新闻日报》的斯玛特先生提醒我们之前就已经注意到,这两个警局近期也连连接到报案,有孩子莫名其妙地失踪。他们想和我们一起讨论一下,看看他们的案子和我们的案子之间是否有什么重要的联系。”
乔治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把时间浪费在与其他警局人员的周旋上,对调查爱丽森的案子毫无帮助。曼彻斯特警察局已经花了五个多月的时间寻找波琳·瑞德,柴郡对约翰·吉尔波瑞治的搜寻工作也进行了整整三周,但都毫无结果。负责这些案子的侦查人员此次来访也只是在做无望的努力。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不是帮助他调查他的案子,而是要摆出一副正在为他们毫无头绪的案子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架势。他敢肯定,这次会面所要谈论的主题,一定是这两个警察局已经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是不是让侦缉总督察卡弗来负责这次座谈会更好一点儿?”他还想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马丁盯着手上的烟,一脸的不高兴。“你对这起案子最清楚。”一说完,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十一点,在总部。”他既没有回头,而且声音也还是那么大。
马丁挺着腰杆儿走了很久之后,乔治还一直面向着门口,站在那里。他窝了一肚子火,但又一筹莫展。已经有人认为爱丽森失踪案根本破不了。不管它与其他案子是否有联系,很明显,他的上司们已不再指望他能找到爱丽森了,更不用说找到活着的爱丽森了。乔治咬着牙,把椅子拉到文件盒旁,将剩下的证人陈述取出来认真研究。他知道这样做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也可能会带来一线希望。而他也就只剩下这一线希望了。
1963年12月15日星期日早晨10点30分
一家报社确实帮忙——就这一次。《周日标准报》刊登了一份长12英寸宽19英寸的启事。加印的报纸也已经分发给这一带的每个报刊经销商。在去警察局的路上,乔治看到路过的每一个报摊都把这一版贴在醒目的位置上。标题使用的是黑色粗体字。
“你见到过这个女孩儿吗?”
报纸上复制了一张菲利普·霍金拍摄的爱丽森的照片。照片下方的正文这样写道:
爱丽森于12月11号星期三下午4点半离家后失踪,她家住德比郡的斯卡代尔村。
具体描述:13岁,身高5英尺,身材苗条,头发金黄,蓝眼睛,白色皮肤,右眉毛上有一斜向的伤疤;身穿校服(运动夹克、栗色开襟衫、栗色短裙、白色衬衫、黑色和栗色相间的领结、黑色羊毛紧身衣),外面套着藏青粗呢外衣,脚上穿着黑色羊皮靴。
有知情者请与设在巴克斯顿的德比郡警察局或任何一名警官联系。
乔治想,这才是记者应该给警方提供的帮助。如果斯玛特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周日标准报》上的这份启事进入他的视线,真希望一口噎住他。他也在想,不知道这一带有多少家庭能在天黑前将这份启事贴出去。他估计,在这一带,各家各户窗户上的爱丽森照片可能比圣诞树还要多。
这可是一天的好兆头啊,乔治轻松愉快地想。实际上,这一天已经开了个好头。因为不用天一亮就往外跑,他和安妮就睡了个自然醒,然后舒服自在地躺在床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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