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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再逢君-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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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就吃一口吧。”宋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宋夫人便又接着劝道:“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他也不会回来,又是何苦呢?”
  宋娴依旧无动于衷。
  所有宽慰的话已经说尽,宋夫人自知劝解无用,只能先搁下碗,跟着生闷气。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抑制不住道:“要哭要闹都随你,可为何你就偏偏要选这条路?”
  之前因怕她再受刺激,那些过于直白的话便都收敛起来不让她听,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左右也就是那么个结果,于是宋夫人终于不再按捺,抬高声音冲她道:“就算你弃了这条性命,他也再回不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自欺欺人又有何用!”
  这一吼她竟有些了反应,眼帘微垂,闪了闪稠密的睫毛,于是宋夫人便又略缓和了语调,握住她的手道:“好孩子,母亲知道你难过。你父亲一辈子征战,母亲也等了一辈子,哪一次不是万般悬心。我曾想过,若是你父亲没了,我就随他去,可直到有了儿女我才明白过来,就算是再重要的人去了,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也是为了他。你想想,若是你随他去了,他在那个世界里,如何能安生,还有我和你的父亲,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你如何忍心再抛下我们……”
  见宋夫人甚是激动的说了这许多,且这接连数日她都在为阿宁担心,一直守在床边照顾,敏心实担心她的身子,便上前劝道:“夫人先莫急,小姐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您说的这些话,想必小姐都听到了,您已经几日没有合眼了,若是小姐恢复过来,又见您倒下了,如何过意得去?”
  宋夫人仍在床前叹息,敏心便趁势对雪笙使眼色道:“快扶夫人回房歇息,这里有我,我再劝劝小姐。”
  宋夫人还担心着宋娴,可几日下来,身子也实在不支,如同敏心所说,若是此时她也病倒,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
  她只得退开来,却还不忘嘱咐敏心:“务必小心照顾,也别太心急,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眼下她的身子可千万不能有闪失。”
  敏心忙诚恳的应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送走了宋夫人之后,敏心又回到床榻边坐下,仍守着宋娴。
  看着她依旧失魂的样子,敏心也跟着心绪沉重,如同有千金巨石堵在胸口。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小姐自己不肯振作,旁的人说什么也没用。
  她欲言又止了数遭,终究还是放弃了劝说她的打算,起身准备去查看一下今天新抓的药是否已经煮上了。
  然而正当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虚无的如若游丝的声音却自床帐中传来:“他是怎么走的……”
  宋娴的声音很轻,仿佛云雾将散,根本抓不住。
  但这已足够让敏心欣喜若狂,毕竟这是她三日以来说的唯一一句话,也是她唯一表现出一个活人该有的反应。
  “太好了,你终于肯说话了。”敏心激动的冲到她面前,触上她那仿佛生无可恋的目光时却吓了一跳。
  她刻意避开她的目光,不忍看到她眸子里将要浮现的悲伤和绝望。
  可她既然追问了,她也没有办法不说。
  敏心于是定了定心魂,用尽量听起来冷静的语调道:“老爷说,原本他们已经突围了,可没有想到敌方狡猾,在我朝境内还埋伏着一支军队,王爷带着那一队兵原本只是去探路的,没想到竟遭遇上。敌人用了火攻,都烧得面目全非了,他们最后只在战场上找到了王爷没有烧完的战甲……”
  话还没有说到最后,敏心自己就忍不住先哭得泣不成声。
  便是她这个曾服侍过王爷的人都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更何况是他的妻子。
  可是蜷缩在床榻中的女子却并没有如预料中那般歇斯底里,她反而很平静,甚至连一滴泪也不曾落下,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仿佛又失了魂。
  瞧她这副模样,敏心又急了,忙握住她的手臂,边啜泣边道:“你别这样,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宋娴却没有理会她,只是垂下眼帘,仍旧怔怔然的自言自语:“他明明答应我的,说好了一定会回来,可他怎么就不会来了呢?”
  她这低语轻喃的一句话,却让敏心彻底受不住了,捂嘴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宋娴则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浅笑。
  她静默了许久之后,方才用更加轻的声音呢喃道:“没关系,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敏心听到此话顿时一惊,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于此同时她注意到被她握住的宋娴的手一直藏在锦被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狠了狠心把那只手攥了出来,竟赫然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敏心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夺那匕首。
  宋娴却忽然攒足了劲与她争夺,一时间两人成对峙之势,相持不下。
  那是李容褀留给她防身的匕首,从那时起就一直被她贴身带在身边,回京之前这匕首曾被薛采清的父亲夺取,后来几经辗转又回到她手里,就再不曾离身。
  此时的她就像是拼命的护着最后的一丝期冀那般护着这匕首,直到敏心情急之下呼道:“你就是为了王爷的在天之灵也不能做傻事,就算不为了王爷,为了你们的孩子也不能这么做啊!”
  这一句直吼得宋娴整个人怔住。
  她终于松开手,让那匕首掉到地上。
  敏心连忙扑过去捡起,小心的藏进怀里,方才抬眼看向宋娴。
  “你说什么?”她果然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敏心稍稍平复了未定的心魂,握住她的手道:“夫人想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方才太医来看过了,你有身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这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王爷留下的血脉,便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听着敏心絮絮叨叨的说着劝慰的话,宋娴颤抖着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三个月,眼下离李容褀出征也刚好三个月,原来竟是在他离开前的那晚怀上的吗?
  敏心说的那些话终究没有被她听进去。
  她只是低头,怔然看着那尚且不曾显怀的肚子。
  许久之后,她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而后终于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
  她哭得双肩都在颤抖,声音嘶哑的高呼:“老天啊……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要随他去,为什么……”
  敏心连忙安慰的倾身将她拥住,可见她这般哭了出来,却反而放心了几分。
  至少她还在意这个孩子,至少在这个世上,她还有得以延续下去的念想。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宋娴的情况总算稍微有了好转。
  至少她又会说话会动了,只是仍旧有些茶饭不思,人也显得消沉。
  遇到这样的事情,要走出来毕竟需要时间,宋府众人都明白,于是也不逼迫她。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宋娴竟提出要回王府去住,且态度十分坚决。
  宋夫人自然不肯答应,唯恐她再想不开或是照顾不好自己。
  可宋娴的倔强却让人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后来还是宋将军劝说了宋夫人,说女儿如今这般情形,一时要摆脱恐是不能,不如让她回到熟悉的环境里,那里又有些可以念想的东西,说不准反而有助于恢复。
  宋夫人终是被劝服,于是允她回去,同时也让敏心和雪笙跟着她回去照顾,才总算得以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一下,就一下。


☆、宫宴

  回到王府之后,宋娴还是老样子。
  除了睡着的时候,其他的时间都在发呆,再要不就是抱着那件战甲。
  明明是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战甲,她竟一针一线的将它补了起来。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像是找到了寄托,简直废寝忘食。
  眼见着夜已深,敏心端着热了几趟的粥在门口叹气。
  雪笙从外边回来,迎面看见她就问:“还是不肯用饭吗?”
  敏心侧头往屋里看了看,终归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笙撩开帘子进屋,果然又见她坐在榻上缝缝补补。
  接连不曾歇好,又不肯进食,宋娴整个人都瘦的像一张纸,双眼也眍下去。
  雪笙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那战甲。
  宋娴立刻与她争抢,可没了力气哪里抢得过她,于是眼睁睁看着她把那战甲扔到地上。
  宋娴激动地要翻身下榻,却被雪笙拦住。
  面对那双充满怨恨和悲伤的眼眸,雪笙狠下心对她喝道:“你这样是要做给谁看,王爷吗?还是我们?”
  见宋娴被她喝住,她便又指着地上的战甲继续道:“就这么一件破衣裳,值得你这么不吃不睡的忙活?是,它是王爷留下的东西,可你睁开眼看看,这府上什么东西不是王爷留下的,难道这破衣裳比这些东西都重要,比你肚子里王爷的骨肉还要重要!”
  直说得宋娴落下泪来,她才终于止住,起身从敏心手里接过刚煮好的药,砰的一声搁在床边的桌机上。
  “这是安胎药,吃不吃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提醒你一遭,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你就是抛了性命去阴司里找王爷,王爷也不会见你,他一定不会原谅杀死他孩子的凶手!”雪笙说得字字狠戾,叫敏心都听不下去,忙暗地里用胳膊肘捅她,却被她推开。
  雪笙双拳紧握,站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宋娴。
  见她已是泣不成声,雪笙的双肩也开始微颤。
  可她坚持这么僵持着,终于等到宋娴渐渐止住了哭泣。
  在许久的怔然之后,宋娴终于取了碗将安胎药饮尽。
  她挂着满面的泪痕,失去焦距已久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波光凝聚。
  她缓缓抬起头,对雪笙失魂落魄的轻声道:“还有粥吗?”
  敏心和雪笙同时愣住,随后敏心则先回过神来:“有,有,我这就热了来!”
  终于在雪笙这一番言语刺激下,宋娴整个人的状态都大有起色。
  只是亏空得久了,她的身子已经太过虚弱,俨然有了滑胎的征兆。
  宋夫人得知受了惊吓,连忙找来太医为她保胎,只是孩子虽然暂时保住了,可始终还是胎像不稳。
  太医没有法子,只能将宋夫人请到一旁道:“这样下去恐不是法子,王妃本就身子虚,又过于悲伤伤了元气,眼下正道是无用了,旁门左道的不知夫人可愿一试。”
  宋娴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勉强维持到现在,宋夫人当然知道这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于是连忙应道:“莫论正道旁道,若有法子总要一试。”
  那太医便放心道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贵府上能有喜事冲一冲,或许将周遭的气韵斧正斧正,就好了也未可知。”
  宋夫人觉得太医所说甚有道理,又忖着府上正有现成的一桩喜事,只是因为王爷捐躯以及朝堂上的一系列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便同宋将军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仍照之前定下的吉日把这件喜事给办了。
  一时间府上都开始为宋戈娶亲之事忙碌开来。
  宋戈的生母原是宋府的姨娘,数年前就因为急病去世了,如今他的事情全都由王妃张罗着,连带着宋娴也跟着忙碌。
  有了事情分散注意力,宋娴的情况又有了些起色,原本瘦得不成样子得身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甚至她还主动要求做些针线上的事,为雪笙准备嫁妆。
  吉日很快就到了,济川王府做了娘家,把雪笙的花轿从这里抬去宋府。
  看着满堂耀目的红绸,那时和李容褀成亲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
  类似的场面难免让人触景伤情,可比之刚得知他死讯的那些日子,如今的她已经坚强了许多。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在这世上延续他的血脉。
  而对于他,现在她更多的是怀念,甚至有种错觉,总觉他就在身边,并没有离她远去。
  难得的喜事,让宋府重又回到了原来的热闹模样。
  倒是王府里少了雪笙,显得有些冷清,但宋娴却并不在意。
  原本她是想要敏心跟着雪笙去宋府的,可敏心坚持要留在她身边,她也就没有法子,只能随她去了。
  宋夫人和雪笙还是隔三差五的来看她,每次都带了许多新做的小衣小鞋。
  眼见着她肚子一天天隆起,众人都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转眼已是春至,王府里的海棠又开了。
  宋娴驻足在花荫下,怀念当年一起赏花的人。
  她轻抚着已经有些沉重的肚子,跟未出世的孩子讲述着它的父亲。
  正在这时,门上的小厮却来传话,打断了原本的静谧。
  原来是宋夫人和雪笙来了。
  宋娴连忙迎上去,却发现她们带着行李,就连她那从来不出门因而许久未见的嫂嫂也来了。
  从这阵势上也隐约觉察到些许不详,她连忙问出了何事。
  雪笙便待宋夫人将事情的经过说来,宋娴才知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上许多。
  其实这些日子虽然她也整天关在王府不出门,可京城里的风声还是阻拦不住的刮进了她的耳朵里。
  自从没了李容褀,太子殿下便少了一座坚实得支撑,势力大不如前,而泰宁公因立了战功,愈发的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几乎就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唯一的芥蒂就是宋将军。
  正因为如此,泰宁公将原本针对于李容褀的矛头尽数指向了宋将军,并将他视为唯一的眼中钉,只等着机会将他铲除。
  如今暂无外患,泰宁公恐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以东宫之名于明日大宴群臣,说是为了赏春。
  宫里素来没有举行春日宴的惯例,明白的都知道,这一场宫宴实则就是一出鸿门宴。
  然而宋将军叱咤多年,历经几任天子,也非坐以待毙之人。
  他告诉宋夫人自己早有应对的准备,让她们先到王府里避一避,以免万一,自己则打算只身入宫。
  “我问他是什么应对的法子,他却什么也不肯说,我真的很担心,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法子,否则他为何要让我们到这里来?”素来冷静的宋夫人也禁不住慌了神,拉着宋娴的手露出满面焦急。
  宋娴只能安慰她道:“母亲放心,父亲从来说一不二,这次他说有把握就一定不会出事,让母亲过来无非也是为了与我有个照应,母亲就莫要多想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无论她说什么,宋夫人终究难安。
  然而相对于平复母亲的情绪来说,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她。
  宋娴已派牧商去找过两位兄长,得知他们两人也已做好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拼死一搏,并带回话来,如果明日酉时还未归来,他们已有所布置,让宋娴她们随接应之人立刻离开京城。
  从这话中宋娴便已有七八分明了,不仅此番事态严重,父亲也有至少一半的可能回不来。
  而此时母亲心系父亲,早已没了平日的沉着,嫂嫂素来是个没有主意的,敏心和雪笙又毕竟不是她们家的人……
  失去李容褀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打击,她无法想象如果父亲也没了会怎样,可眼下危急之际,她却不得振作起来,担负起这个家的重任。
  宋娴于是努力定下心魂,让自己不要去做那些不利的设想,同时吩咐牧商进一步做好准备,以防事发突然之际接应的人会出现岔子。
  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
  漫长的等待实在折磨人心,曾无数次目送丈夫远行征战的宋夫人这次却挨不住了。
  她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夜,而宋娴也陪了她整整一夜。
  随着微阳照进屋子,心也好似悬于一线。
  又是大半日过去,宫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是出去打探消息的牧商回来,称街上到处都是泰宁公麾下的士兵,显然整个京城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
  宋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泰宁公之所以没有扶植其他的皇子,会不会是因为他根本就想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照此情形来看,京城的局势恐怕很快就要乱了,王妃不如先和夫人她们到城外躲避?”牧商大胆向宋娴提出建议。
  随即赶来的宋夫人刚好听得此言,立刻激动道:“还没到酉时,我决不提前走!”
  待到情绪平复下来后,她又对宋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这位公子说得也有理,你先带和你嫂嫂她们走,我再等等,要是酉时你父亲还不回……我就去找你们。”
  看着母亲说到最后已现出绝望之色,宋娴连忙握住母亲的手道:“母亲说什么呢?女儿怎么可能扔下您自己走,既然说好了酉时,我们就一起等。”
  


☆、入梦

  随着酉时越来越近,外面忽有喧闹嘈杂之声响起,隐约传入王府。
  宋娴挺着肚子,站在庭院里不安等待。
  看到牧商从外面回来,她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情况如何?”
  牧商平静的语调却难掩焦急,答道:“已经打起来了,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现在已经冲破了城门,将皇宫围住,也不知是敌是友。王妃还是出城吧,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心已乱成一片,宋娴只能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道:“哥哥呢?”
  牧商却摇了摇头:“外面已经乱成一片,小人去了宋公子所管辖的驻军,那里已是空无一人,想必宋公子已经入宫了,但现在皇宫也已被围,人都困在了里面,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听得此话,宋娴如遭雷击,忽然生出一阵眩晕感,整个人都晃了晃。
  牧商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住,惊呼:“王妃!”
  宋娴好不容易坚持着没有倒下,一再的于心下告诉自己要坚强,而后努力定住心魂,勉强对牧商道:“离亥时还有半个时辰,你去看看哥哥安排的接应之人是否到了,然后准备离开京城。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眸子里已有晶莹闪烁,语调更是决然。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更是如坐针毡。
  宋娴回到内院,见母亲闻声迎了出来,便努力的克制情绪,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
  宋夫人立刻焦急相问:“怎么样?你派出去的人可回来了?有消息了没?”
  都到了这个时候,恐是再瞒不住了,宋娴只能从实道:“皇宫已经被泰宁公和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包围,里面不知情况如何,我们得准备离开京城。”
  怎料宋夫人听她说完便立刻泣不成声起来。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战场上刀剑无眼都活下来了,没想到最后却……”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忽然想起什么,攥住宋娴的手道:“你哥哥呢……”
  宋娴只能低下头道:“哥哥们入宫接应父亲,现在也没有消息……”
  宋夫人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似乎硬撑着才没有晕过去。
  她握着宋娴的手哭道:“怎么办……这个家要完了……”
  这还是宋娴第一次看到母亲现出如此绝望的神情。
  记忆中母亲和普通的闺阁女子不同,有着西夏女子特有的爽利,即便遇上再大的事也都不会自乱阵脚,平日里也极少落泪。
  直到今日,看着母亲的泪水划过眼角,衬得那霜染的鬓发愈加沧桑,她才明白过来,就算再是坚强,母亲也只是一个妻子和母亲,也同样不能承受这样可怕的结果。
  宋娴心下一颤,跟着也湿了眼眶,却拼命忍着不让那泪落下。
  她握住母亲的手道:“不会的,宋家不会完,父亲和兄长也都不会有事,只是外头乱了我们出去躲躲,他们一定……一定会回来!”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幕,发现那里已经隐隐浮现火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将宋夫人的情绪安抚下来,而牧商也再次回来禀报:“回禀王妃,出城的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夫人和王妃随时可以移驾。”
  宋娴怔了怔,终究还是没有等来父亲的消息,于是深吸了两口气,声音微哑道:“知道了,你先命人去门口守着,现在情势已乱,莫要让那些人闯进来,惊扰了母亲……”
  怎料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府大门上的敲击声打断。
  那拍打着大门的声音很是响亮,一直传到了庭院里。
  宋娴下意识的往身后的内院看,唯恐惊到母亲,又转而对牧商道:“你先去看看。”
  暮生已然提起警惕,拔出了手中利剑,转身往门口去。
  宋娴则赶紧往回行,心道泰宁公的人见在宋府上没找着人,接着就一定会到王府来,眼下她必须立刻带着母亲她们离开。
  然而她才行了几步就听见牧商在身后喊:“王妃,王妃……”
  宋娴回过身来,问他怎么了。
  牧商却也不说话,只是往她这边过来。
  正当他要开口说出实情时,却见王妃整个人都怔住。
  外面已经是火光映天,然而刀兵的声音却逐渐稀疏。
  看着两位兄长自夜幕中步出,宋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哥……”积聚了许久的泪随着这一声轻唤落下,忍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哭了出来。
  “戈儿,文儿!”身后传来母亲含泪的轻呼。
  她唤着两个儿子的名加快步子跑至他身前,终于再顾不得将军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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