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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间的阳光gl-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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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齐的视线停留在窗户的格子上,仍旧不语。
假日的前两周,祁参已经将所有的物事打点整齐,订好了飞机票,只等祁齐做好年前的准备便可以直接飞回老家。
祁齐在最后一周的周末被君雪邀请到家中做客,而与她一同前去汇合的还有岳璐和温柒。
“我们家的祁经理已经做好最后的决定了。”君雪穿着一身居家便服,坐在落地窗前的厚软垫子上,大半个身子靠在伏于地板上的萨摩耶白犬身上,满脸微笑地瞧着祁齐。
祁齐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看向一旁喝咖啡的岳璐:“岳总,明年回来之后,我会准时去岳生集团找您报到。”
“我代表岳生集团欢迎你。”岳璐清淡颔首,举了手里的咖啡杯,“薪酬方面,你放心就是。岳生集团不会亏待任何内部人。”
祁齐倒是不担心薪酬问题,只是沉吟了一下之后,大胆地说道:“在最后确认进入岳生集团之前,我希望岳总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或者说是条件。”
岳璐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将清淡的目光瞟向一旁优哉游哉抚摸萨摩耶白毛的君雪。
君雪回之一笑:“你俩之间的谈判与我无关,需要我回避吗?”直接表示不想参与祁齐接下来将要说出的事情。
岳璐不置可否地喝口咖啡,对祁齐说道:“可以讲出来听听。”
祁齐也就直言不讳:“岳总大概知道我手底下有一拨兄弟,目前都算是无业游民,在宁氏集团工作的期间我就一直考虑该怎么安置他们,给他们一个像样的生活。所以,我现在想向岳生集团申请一批投资资金,为他们安排一个可以慢慢发展起来的工作。”
“具体的呢?”岳璐的眸光不动,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具体表示。
祁齐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我想建立一个物流公司,先从本市内部物品流通做起,如果效果和收益足够向外拓展,那再谋算扩大。”
岳璐问道:“为什么偏偏是物流公司?本市的物流发展趋向你调查过吗,是否还能容纳新物流的发展,或者,你的把握又有多少。”
“本市的物流大都是附属于主公司和集团,单一服务较多,还是有发展的余地的。”祁齐也目光不瞬地回答,“至于把握,未开始运作之前,我只能说有五成。”
岳璐淡然地抿了下双唇:“有计算过初步运行所需要的成本资金吗?”
祁齐很严肃地回答:“我想起步高一些,而要完成我所预计的仓储、交换、流通和人员配备等等,大抵需要六七百万。”
旁侧的君雪已经唇角上扬,然后稳稳地接住了岳璐再次瞟过来的眼神,出声说道:“岳总裁是想说这个墙角挖得也太昂贵了是吗?你要是不舍得出这笔钱也没关系,我的新公司那边可以帮她策划看看,那笔钱应该还是出得起的。”
岳璐哼了一声:“君总不需要用激将法。祁经理,年后我希望你把物流公司的详细投资预案准备好并报到我这边——在你入职之前。”说完这话她便从软垫上站起,挺直纤瘦的身躯向吵闹不休的厨房那边走去。
“恭喜祁经理,得偿所愿。”另头的君雪也悠悠地起身,很优雅地握了下祁齐其实已经紧张得发凉出汗的手掌,“毕竟岳总裁平常不会为了私人关系而开这种痛快的后门。”
祁齐被她带起来,听到她的话便暗暗松了一口气,回答说:“也多亏君总的帮助。”
君雪笑着说:“这个是应该的。据说下周放假你要回老家了?”
“嗯,是的。”祁齐回答。
“记得给两位长辈带声好。”君雪笑着,转而想了想又说,“楼下梓岚和希琴也快要去南方老家过年了,提前说过梓馨留下来的那只白猫要托给我这边照料。”
祁齐顿了顿,反问:“然后呢?”
君雪有点感叹地说道:“不知道明年过年的时候,它是否还会被送到我家来。”
“……这应该与我无关吧。”祁齐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君雪微笑着如此说,“不过你不想看看它?”
祁齐转头看了看躺在远处猫窝中君雪家的黑猫,摇了摇头,淡漠地说:“那只猫不是我捡来的,名字也不是我取的,更不是我决定要养的。我跟它没什么感情。”
君雪笑起来:“这样,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唔,小若她们开始往外端菜了,我们吃饭吧。”
祁齐犹疑地应了一声,同她一起向餐桌走去。
春节假期开始,乘飞机时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如同在脚下臣服一般的白云云层,祁齐不得不感叹这年复一年的越来越迅速。
十多年前,将要成年的她很突然地被父母从家中如同轰赶一样被放逐到了遥远陌生的城市中,跟随并不认识的白草,与一堆完全不熟悉的比自己大很多岁的人打交道,与完全没有仇恨和怨怼的男人用最粗鲁的方式干架,开始过着完全背离原来按部就班上学放学的美好生活,最初的那几年,不管是每次被人打倒,还是每次将别人打得爬不起来,她都会很无奈地痛哭,但哭过之后还是要为了一餐或者半餐的饭钱去打人去砍人,因为突然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是多么不好受,但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依靠,慢慢得到的多了,便麻木和习惯了……恨过的,即使再麻木,那种恨意到现在为止还使得心脏隐隐作痛。
她曾不止上百次上千次地诅咒和发誓,诅咒残忍无情的父母和所谓的亲情,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再也不会回家去见他们。那些心情现在也在心底泛滥,可是现在却又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当年绝不回头的勇气和愤慨了。
飞机落地,提取行李后,家中已经派了司机来接,当司机称呼祁参为“参小姐”却对祁齐投以不熟悉和疑问的目光时,祁齐便在心里冷冷地哂笑了一下,看来,在这块土地上,陌生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和事。
“她是我的亲姐,你应该称呼她为大小姐。”祁参则皱起脑门,不悦地对司机说道,“你来之前没人告诉过你吗?!”
“算了。”祁齐淡淡地阻止了妹妹对司机的质问,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走吧。”
一路的风景已经没了十多年前脑海中的丝毫模样,祁齐一路都是侧头向外瞧着,没跟祁参说什么话。
车到家门口停住,她还没下车,便看到已经站在大门口不断向车内张望的一对中年夫妇。
父母的模样,在这么久的时间里,竟然也像是换了另外一副模样。
相比起她的迟疑和漠然,祁参反而显得很局促很紧张:“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祁齐简单地“嗯”了一声,吁出一口气来告诉自己不论如何已经回到这边来了,双手推开车门,迈下车,正面望向对面表情也很局促也很紧张的父母,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很轻地低喊了两声:“爸。妈。”
“我的……小齐……”母亲已经快步奔来,在眼眶中转了很久的热泪也流淌了下来,张开双臂,再紧也不能地将祁齐颀长的身体抱住,长声地喊道,“我的小齐……可算回来了!”
祁齐被妈妈拥着,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在耳畔游荡,微微抬头看到前头手足都不知道如何放如何表达情感的爸爸,不自觉间鼻子一酸,两行泪水已经爬到了脸颊上,打湿了妈妈的外衣。
这就是无法斩断的亲情所带来的感受吧?这就是所谓的血脉联系所引起的共鸣吗?祁齐抬手抹了下脸,哈出一口寒气,对着自己疲累不已的一颗心,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家里的住宅地址未曾变过,但从内到外的房屋风格却整个地翻修彻底。这里已经没有了儿时和少年时的石块院落和槐树,也没有了古旧房屋特有的气息和韵味。眼下只有现代化风格的前后几栋小别墅和喷泉,还有放眼看不完的草坪和地下车库的外入口……走进来,就如同走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家。
因为激动而暂时说不出其它话语的父母陪在祁齐身边向内走去,只有祁参很积极地帮她熟悉这里的一切:“那儿是会客娱乐的大厅……那儿是泳池……后头那个才是起居室……你的房间在向阳的那栋楼里,从建起的时候就有人每天打扫和维护……我们晚饭就在中间的自家厅堂里吃……”
祁齐应和地微微点头,并不多问什么。
祁母在旁边忍不住劝说:“小齐乘了半天飞机应该累了吧?小参你先带姐姐去休息会儿,洗个澡,再睡会儿,后厨还在准备晚餐,不着急转悠,后头不是还有好几天在家么?”
“嗯,先去看看她的那个小楼什么样也好。”祁参扭头对母亲笑,拉起祁齐的胳膊说,“那咱俩现在就过去!”
祁父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走慢点,挺远的,还有那么多行李,要不要让园里小车子送过去?”
“不用了,爸,我俩步行过去就好。”祁参笑着回应。
父母对望一眼就此站停,眼望着她们姐俩拖着行李箱向属于祁齐的起居室走去。
“很高兴你能回来。”走远几步之后,祁参对祁齐说道,“从你离开家里十一二年,我就没见爸妈这样激动过。”
“……嗯。”祁齐淡淡地应了一声。
祁参口中不断地哈出寒气,望着她说:“迈出这一步之后,以后回来就不会有问题了。对吧?”
“嗯。是的吧。”祁齐不太确定地回答。
祁参听出她的应付,不由得叹了口气,笑着说:“你要是还觉得不能适应,也没关系,明天起我先带你出外头去转转,咱们这边除夕有大庙会,小时候咱俩每年都跟爸妈去转,你还记得吧,现在虽然整个城市都变了,但这个习俗可没变,还添了个冰灯展呢,咱俩一起去凑凑热闹!”
祁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小孩子喜欢的场所,你现在还恋着?”
祁参笑了笑:“嗯,因为每年去一次都成习惯了……也是个念想。再说看你是不想在家里窝着,我得想办法给你散心去。”
祁齐不能推了她这番心意,只好顺意地点了下脑袋:“也好。看看那个庙会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栋属于自己的起居室小楼,上下两层,看得出设计得用心,装修也极其到位,既淡薄又不失舒适,特别符合祁齐的审美。想必当初建造时家里人有精心参与的。
但是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打量着周遭的所有家居布置,祁齐却仍是感觉到自己与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彻底融入。
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座豪华的旅馆,再精美,也无法让内心感觉到安逸和坦然。
晚餐从八点开始,父母从始至终都殷勤地往自己的碗中夹菜,到目前为止能交谈的话语少得可怜,祁齐知晓十多年来自己的性情变了很多,而爸妈的生活变迁自然也很大,一时间都相对缄默,祁参都在安静吃自己的饭,也是不想故意说什么过分缓解气氛的话。
于是这顿难得团圆的家宴便类似于无声开始又无声结束了。
晚上祁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时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又想不出如此回来的意义在何处。捏着手机不断地翻电话簿,视线分别在“白二”和“康梓馨”两个人名处停留了好久。
白草这个时候应该和秦蓓在上林别苑了吧。
而康梓馨……这个之前的号码估计也已经作废了吧。
扣下手机,对着黑暗连连吐了好几口气之后,祁齐又将手机拿了起来,重新按亮,点下康梓馨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发出一条明知道不可能被回复的短信:我在家里。从回到家里那一刻,已经开始,想念咱们俩的家了。
看着这条短信石沉大海,她察觉自己的鼻子又酸了,而眼角又开始湿润了。
手机屏幕的光芒暗淡下去的时候,祁齐知道,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自己是多么地思念那个阳光活力的积极向上的康梓馨。即使知道自己和她不会有未来,但思念就是如此喜欢在黑夜的空隙中蔓延,是完全无法抑止的。
除夕夜晚,楼外烟花齐放,在这种二线城市,总不会有太多的约束和清冷,祁齐和祁参向父母拜了年,便开了一辆车去外面闲逛。
现代的庙会与当年的氛围和感觉自然也是相差许多,车子停在步行街外,两人沿着灯火通透的长街向内走去,人群拥挤,有小孩子在扔小鞭戏烟火,时不时会吓到某些胆子娇小的姑娘家,紧接着便是一片嬉笑怒骂。
祁参在一个猜灯谜的摊位前,单手捋着一道红色的油纸,望着上面的描金字,说道:“小时候在这种地方,你总是给我买一堆新鲜玩意儿,喂得我撑的走不动路。”
“以前是你跟着我走,现在是我跟着你走了。”祁齐淡然地说道,歪头看了看她手里的灯谜纸,想了想又说,“猜谜语你倒是总比我猜得多,这次的谜底是什么?”
祁参掏出五元钱,递给摊主,笑了一笑说:“是个‘情’字。”
摊主收了钱,接着又从后头取了一个黑脸面具,和那个红灯笼一起递给她:“多谢惠顾!”
展开订书针下卷着的答案,果真是个“情”字,姐妹俩都笑了笑,祁参将黑脸面具扣在了祁齐的脸上,哈哈地笑着说:“喏,你喜欢的黑色。”
“为什么不要个白色的?”祁齐将面具推在头顶,看了眼她手里摇曳的火烛红灯。
祁参无所谓地擎了下灯笼:“这个谜题的奖励不是白色面具啊。”
“前面在放焰火吧?”祁齐指了下前方高高绽放在黑夜空中的大礼花,硕大黄白的礼花光芒瞬间遮掩住了街旁的的灯笼光,也照亮了她的脸孔,身边已经有很多人都开始迅速地向前涌去,都准备预先抢一个最佳的角度观看。
两人在一瞬间被分别挤向了不同的方向,祁参在人群中向着祁齐高喊了一声:“前面的茶馆我订了……”后面的话语立即被半空新绽开的烟花轰鸣声打散了。
祁齐被热情的人群挤得自顾不暇,只能随着向前半跑半走,额头上被密密麻麻地拥簇得不知何时就被冒出了一层热汗。
就此不知向前走了几百米,越来越密集的烟花也更加清晰地在头顶上方浮动,目前早就没有任何心思欣赏那种转瞬即逝的美丽的祁齐,正准备设法撤离时,身后突然有人很轻地拍了下她的肩头,嘈杂的环境中,一道女声不大,却无比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中:“祁律师?”
祁齐回头,趁漫天的灿烂烟花火光,瞧到了身后那个穿着卡其色大翻领风衣的女人——
她有着一张雅致又高洁的脸孔,略施淡妆已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墨黑长发后绾,拥有着高挑柔美的身姿,此时即使她白皙的面上神情恬淡,却让祁齐登时有一种“此女无暇而圣洁高贵”的即视感。
“……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两人极为短暂的对视之后,女人立即将仍放在祁齐肩头的手掌收了回去,微微歉意地点了下头,“不好意思。”
祁齐瞧着她也被人群冲得立足不稳,立时抬手将她拉近自己一些,大声地回应说:“你是要找祁参吗?”
“也不是。”女人微微地笑一下,用手指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迷离着平和的双眸,声线恬静,不急不缓地说,“只是以为你是她。”
祁齐淡淡地“哦”了一声,转头望了下仍旧是人山人海的庙会广场,继续问道:“麻烦问下,您知道附近有什么茶馆吗?”
“西北边有一个复古的小茶楼。”女人回答。
祁齐回头又打量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就出口说道:“一起去坐坐吧。祁参现在应该在那里头。”
女人只是想了一想便就颔首同意了,两人顿时不约而同地向西北方向挪动,中间好几次那女人都险些与祁齐走散,祁齐倒是不再犹豫,很直接地捞住她的胳膊将她向自己身边带了带,确定无事后便就礼貌松手。
料不到的是茶馆里也早就挤满了人。门口打扮成清朝时期小二模样的服务生正在派发等待的号牌,当看到祁齐和女人时,不由得愣了愣,张口就说:“卫律师……啊这位是……”然后语结地挠了下头,似乎颇为疑惑。
“祁参在这里订过位置或者包房吗?”祁齐淡淡地问道。
服务生立即恍然大悟地说道:“您是祁律师的朋友吧?她十多分钟前就到了,在三楼‘闻风阁’。卫律师……也是受邀请来的吗?”
“一起的。”祁齐不由分说地替那个女人回答。女人闻言,便偏头看了看她,脸上始终保持着清雅的微笑,倒是没有拒绝。
三楼明显比一楼和二楼清净得不一般。
书色书香的环境,本就额外增添了一份高雅的意味,沿着木质的楼廊一路向内,推门而进,偌大的包房空间内有淡淡的茶香缭绕,室内刻意布置得特别暖,木格子的窗户敞开着,正向着烟花盛开的夜空,美不胜收。
“姐,你来得也太晚……”祁参已经很快速地迎了上来,但当视角转换看到祁齐身边的女人时,蓦地就变了个并不善意的脸色,口吻也嘲讽起来,“哦?卫律师?你怎么也来了?”
女人很礼貌地向她欠了下身,面容也谨慎正经起来:“外面人太多,幸亏遇到这位女士,她把我带过来的,打扰到的话,真是抱歉。”
“算了,多个人喝茶聊天看烟花,也是个好事。”祁参看向已经坐到茶桌前摆弄茶具的姐姐,颇有点言不由衷地应付道,“不过卫律师这种时候单独出来,真是让人意外。”
姓卫的女人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口吻正经不变地回答:“家人都习惯在家休息看春晚,是我没忍住想凑凑热闹,自己跑出来了,不过确实是……意料之外地人多。”
祁齐已经喝了三小杯红茶,不得其味,听着她俩站在门口拐弯抹角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话,不由得对祁参说:“小参,不想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称不上是朋友。”祁参不留情面地回答,“她叫卫翎,卫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卫氏律师事务所现任的主任……没了。”
祁齐看她特别不耐烦,便只好起身做自我介绍:“我是祁齐,刚才太乱没来得及与您说话……卫律师,你好。”
卫翎荣辱不惊地浅笑,垂首有礼地说道:“祁女士,你好。”
祁参将包间的厚木门关上,叹了口气一挥胳膊:“卫律师,随便坐,如果你会茶道的话,接下来就麻烦你动手了。”
卫翎并不为她如此随意的话而生气,倒是当真将随身的皮包搁置到了纳物箱上,对祁参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走到窗前将窗户微微合拢,脱下风衣后,与祁齐面对面跪坐在茶桌前,双手拢起及腰长发,偏身净手,继而开始极为认真地进行较为严谨的茶道程序。
“赏具”之时,她纤长的手指在祁齐和祁参面前柔和掠过,祁齐转眼看到妹妹脸上浮出一道不耐烦又挂不住的神色,丝毫无欣赏之意,不由地忍不住地勾了下唇角,手掌放在桌下推了她一把示意她注意一下情绪。
“奉茶闻香”之时,祁齐垂下脑袋,除了清雅的茶香之外,却额外闻到了似乎是出自卫翎身上淡不可及的类似桂花一般的香气。
祁参似乎也闻到了,却陡然扭开头去打了个喷嚏。
先是质疑茶香不正的卫翎闻了闻茶味,觉不出哪里出错后,便偏头看向用手指顶着鼻端的祁参:“祁律师怎么了?”
“我一向对香水过敏。”祁参回答。
“我并没有用香水。”卫翎认真地回复。
祁参反问:“那是我鼻子闻错了?”
卫翎细细地闻了下手腕,转向祁齐:“祁女士也闻到什么了吗?”
“嗯,不过应该不是香水,是桂花的香气。”祁齐回答。
卫翎当时便欠首起身,波澜不惊地走向放置大衣的地方,从大衣口袋中翻出一个锦色荷包来,再走回来,放到了祁参的面前:“猜灯谜时送的荷包。”
祁参接过,拉开绳结,看了看里面已经晒干的桂花粒,愣了一下后竟然也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没那么香……”
祁齐喝着被细致沏好的茶水,品着与方才已截然不同的茶味,而后不由得便低声说道:“自然的花儿是不会醉人的……”言下之意就是指妹妹祁参是被对面的卫翎所迷醉的,嗅到的已经不是平常人所感官中的花香。
可惜难得她祁齐应时应景地小资一回,另外两人却一脸不解地转过头来望向她:“什么?”
“……好茶,喝茶吧。”祁齐望了眼面容圣洁高雅的卫翎,唯有如此回应。
除夕夜当晚各种茗茶倒是品味了不少,烟花却看得少了,卫翎与祁参很少说话,倒是祁参总是间断不间断地与祁齐描述着近些年这座城市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变化,偶尔讲一讲祁齐还未离开这座城市前的共同回忆,却似乎碍于卫翎在场,都只是略微一提。
卫翎的高贵在于即使她不发一言,即使如一个陪同者般坐在一旁为祁家姐妹二人泡茶沏茶,却能让祁齐无时无刻不能忽略掉她的存在和若有似无的气场,而那种感觉又几乎是无法描述,就如同不管你在跟谁交谈,都无法做到旁若无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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