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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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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刚碰到被子,“嗯……”和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应时地转了个身,自觉把自己埋进被子中。
  “呼~”陆友铭抚着胸口,轻呼出一口气,拎起自己的拖鞋,猫着腰,踮脚往门口走去。
  他站在走廊里,拎着拖鞋,歪着头足足愣了两分钟——唱个催眠曲而已,怎么把自己唱进去了?如果和臻先醒来,看到自己像流氓一样抱着他……
  他不得咬死自己?
  呸呸呸,和臻又不是狗啊猫啊的,干嘛咬自己?!
  他揉揉还没有恢复知觉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把拖鞋扔在地上,趿拉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天气很好,明亮的光线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进来,和臻把脸贴在柔软的被子上,缓缓睁开眼。脑子里有一段陌生却清晰的旋律一直回荡着,皮肤和神经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记忆力。
  温柔低沉的嗓音,强劲有力的手臂,温暖可靠的怀抱,令人踏实安定的心跳声。
  他回味般闭了闭眼,薄唇弯起。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爸爸和妈妈很恩爱,沐沐也是正常的小孩。阳光热烈的午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打水仗,不知道为什么梦中他好像跟沐沐一般大,两个人都是六七岁的样子。妈妈温柔地抱着他,而爸爸抱着沐沐,水球从空中飞来飞去,那只大金毛“宝宝”也随着晶莹的水花窜来窜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欢乐和谐。
  梦中,爸爸妈妈的怀抱那么真实、温暖,是他从不曾享受过的。
  他不由自主地环住自己,蜷起腿。下身撕裂般痛了一下,他顿时像被谁泼了一盆冷水
  ——那不是真的。
  他再次睁开眼,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温暖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鲜花》好妹妹版本,只用把语速放慢一点,低沉的男声哼唱,这样就比较贴近我想描写的那种心情。大家可以去听听看~
抱歉这章短了点,因为要换下一个主题。
关于感情,唔,我也不造说什么,开始发芽了吧。。【╭(╯^╰)╮你问谁?
其实主角们没有一开始就能对感情认知得很清楚,哦我喜欢他,或者我没有喜欢他。作者君是行动派,有些奇怪的事情做得多了,才会意识到,哦,他对我来说很特别喔。这只是一种感情萌芽的方式吧。【貌似这篇文不仅选错了主角,也选错了感情萌芽的方式233
会不会有点不自然?如果觉得哪里不顺告诉我我再改改,,毕竟这段儿,写得太神神叨叨了,我已头脑不清,亡。。。

  ☆、破晓

  
  “你和陆友铭是那种关系吗?”
  光洁明亮的落地窗前,和臻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外那一片海,他对这座宅子唯一满意的地方,就是能看见海,其他的,无论房子格局还是关于这座宅子的回忆,他都没有丝毫留恋。
  文正站在他身后,目光随着他注视的方向落在遥远的海面上,轻声问出了这句话。
  从他进来这个房间,这句话就蓄势在喉间,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说完所有关心的话,也付诸了应有的安慰,两人静静立于窗前,看海面在阳光下反射出翠蓝的光珠。
  和臻置于膝上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他转了两下车轮,靠近窗户。
  哗地一声,推拉门被打开,一阵夹杂着湿意的海风裹进来,他微微眯着眼抬起下巴,嘴角翘起。
  他没打算回答。心想文正还真是找了一个奇怪的切入点。如果他认为是,那么就当是吧。而事实上无论是与不是,都不会对文正造成任何影响。
  但关于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了,下边注定还有十句百句等着质问他。
  文正静静等着他的回答,不料想等来一室沉默。海风吹起他前额的发丝,他无声地笑了笑,他如果愿意与自己交流这方面问题,便不会处心积虑地瞒自己这么多年。他对臻臻不了解的地方,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们有二十多年的相处,自幼一起玩耍,后来读书、经商,然而面前这个他一直当做是亲弟弟的人,他却一点都不了解。
  他以为他乖顺、礼貌,优秀、克制,却不料竟是离经叛道、放纵不羁。
  从今天踏进这间琴房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文正已经看出,他和和臻,再回不到从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昨晚就骤然被拉远。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最依赖自己的臻臻,偏偏要把他蒙在鼓中。
  “天晚了,你要留下来吗?”和臻终于开口。
  从文正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时,和臻就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平静无澜。文正讨厌同性恋,这是他早早就知道的。背后这个男人,优秀、正直,但是他在感情上却迟钝、保守。
  他高中时被同校一名男同学表白过,和臻永远忘不了文正当时厌恶的眼神。也是从那时起,和臻就开始把自己的爱恋悄悄埋在心底,在他面前扮演着温顺规矩的形象。
  他和文正、周清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周清容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她与和臻同岁,大生月。虽然出身于商贾之家,却丝毫没有任何骄纵和世俗之气,她擅长钢琴,因为家事有大哥接管,她从小便投身到音乐当中,现在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演奏家。
  青梅竹马,一起求学海外,相恋多年,最后迈入婚姻殿堂。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段佳话。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段故事中,还有一个和臻,默默地爱着、失望着,努力掩饰着,现在又被质问着——这些欺骗都是为什么。而他连一句答案都不敢给,因为爱你。
  为什么呢?人与人的命运如此大相径庭。
  有些人的人生像是在云朵上开花般,梦幻美丽。有些人的人生一开始就陷入黑暗,无法破晓。
  “不了,晚上约了清容。”文正回答。
  和臻不动声色地心痛了一下,他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多么不喜欢听他嘴边总是挂着“清容”两个字。他知道文正关心自己,对自己好,但那种感情,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
  果然,还是太贪心了,求而不得就会痛苦。这种事他太清楚不过了。
  “好。那路上小心。”他侧过脸,回望了一眼文正。那张英俊硬朗的脸,再望过去,也不觉得有多么不舍。
  “对了,梁高峰的事,我已经招呼了警方那边,没有一二十年,他是别想出来的。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文正把手放在和臻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那只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自己的体内,和臻笑了一下,摇摇头:“不,这次的事你不用插手。我自己处理。”
  “你?你准备怎么办?”
  和臻微笑着望向远处,声音缓缓柔柔:“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文正开着车缓缓离开,从琴房的方向传来一首耳熟的音乐,secret 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朝楼上回望了一眼,但这个方向看不见琴房。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进行过如此沉重压抑的对话,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去掌控的能力。他甚至,连个答案都要不到。
  *
  晚六点半,管家把晚餐端到和臻的卧室。他正披着一件外衫,双手交叠,斜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目光散漫地游弋在天边。
  “少爷,吃饭了。”管家打开床边一盏壁灯。
  “嗯?”和臻回过头,有点不解。
  “陆先生刚来过电话,说今晚有事情赶不过来了。”
  “嗯。”和臻一手食指曲起轻轻扣着另一手的食指。
  是他说晚上要过来陪自己,还说什么要等他一起吃饭的话,等了这么久,原来被放鸽子了。
  和臻不自知地轻哼一声。
  “少爷,趁热吃,陆先生说乌鱼有助于伤口愈合。”管家笑着说,“陆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走不开的事情。”
  “知道了。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吃。”
  管家把餐盘里的炖盅盖好,才慢悠悠下了楼。
  早上陆友铭离开的时候,和臻还没醒。管家悄悄跟着陆友铭出去,对陆友铭请求道,如果可以,希望他能多来陪陪少爷。
  陆友铭什么也没多想,这不是简单得很嘛。“没问题”三个字答应得干脆利落。
  中午吃饭时还不忘给和臻打个电话耍了耍嘴皮子,说晚上要等着他去给他做好吃的。
  然而……
  他现在正在城西一所大学的阶梯教室前排队。
  陆友铭挂断电话,放开捉住一边耳朵的手指,身后嘈杂的声音闹得他头发胀,说实话昨天没睡好,这才刚六点,他就有点困了。
  三十分钟后。
  陆友铭正站在人群中打盹,后边有人猛地推了他一下。
  “进场了进场了……”
  身边的女孩推搡着,催促他快点走。
  “门开了,快点快点。”
  他正在排队入场听一个讲座,是针对中医师承的,请的是位泰山级的老中医,而且据说这次还会收徒,只有五个名额,这对于想走中医师承道路的爱好者,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陆友铭是五点多才接到短信通知。他前段时间在网上浏览相关培训时,在网站留过电话。昨天网站有打过电话通知,但是他没接到。下午网站集体通知最后一遍他才知道。
  他当然想去听,对于师承这方面,他知道的仅限于网上的那些资料,现在正无从下手。
  会场人不算很多,一两百那样。陆友铭目光在会场里逡巡着,发现不乏一些中年人,三十岁四十岁样子的都有,当然不排除他们只是中医爱好者,但一看到这么多比自己年长却仍旧充满了学习兴趣的人,他顿觉充满了力量。
  他反思着,自己以前确实太没追求了,整天就知道机器似的工作,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着小宁。也难怪小宁会嫌弃自己,他已经不再十几岁无依无靠需要自己呵护了。
  一个成年人,很难受得了陆友铭那种所谓的“无微不至的爱”吧。
  现在细细想来,那段关系的破裂,也不能单纯地把原因都归咎于小宁的变心。
  讲座开始,老先生入席,传统的中医先生的派头,或者说跟自己的父亲也没什么两样,说的那些笼统的中医基础对于陆友铭来说,过于浅显了,他手支着下颚,竟有点昏昏欲睡。
  早知道,应该去给和臻做饭的。
  “给我一张。”
  “也给我一张……”
  身边突然骚动起来,陆友铭脑袋栽了一下醒过来,发现大家都在向走廊里的工作人员要宣传页。
  他也立马站起来,趁着胳膊长手长的优势很快便拿到一张,他坐下来,揉了揉眼,看着宣传页上的内容,他正打哈欠的嘴张大了凝在空中——
  满页的拿证、培训、报名费,金额还不小,六位数的都有。划分得很细致,连拜的师傅都分成好多等级。
  陆友铭:……
  *
  陆友铭从城西那个什么鬼讲座回来,穿越大半个城没想到是听了个敛财的商业讲座,这种教学模式不是他能接受的。师承不是什么速成培训,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如果只为拿证而不注重真才实学,那他重拾中医也没什么意义。
  他很困,一边开车还一边打哈欠,昨晚上被和臻枕了一夜的手臂,这会儿还有点沉。他在路边随便找家餐馆吃了饭,就给全叔打个电话询问和臻的情况。
  “看起来还不错,中午吃过饭还开了个视频会议,情绪也挺正常的,刚才晚饭也吃光了。就是自从文先生离开后,少爷就不声不响地坐在窗边。不像上午,还弹两首曲子,跟我说几句话呢。”
  陆友铭凝了凝神,这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陆先生您明天能过来看少爷吗?”
  陆友铭笑,怎么感觉全叔突然这么相信自己呢?这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令他有点浑身不自在,不过还是一口答应:“没问题。”
  “哎,好嘞。多谢陆先生啊!”
  “只是……”陆友铭皱皱眉,问:“全叔我说话直你别介意,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信任我呢?昨天,不是还有点防备的感觉?”
  电话那端呵呵笑了一声,全叔的声音和蔼,透着愉悦:“我相信陆先生,是能给少爷带来幸运的人。”
  他话没直说,但也算给陆友铭吃了颗定心丸,反正全叔那么了解和臻,肯定是为他好。
  他笑笑:“我明天上午就过去。”
  也有点不放心呢,他在心里苦笑。
  第二天早晨,陆友铭一起床就开始煲骨头汤。八点多跟钟诚打个电话,说自己今天请一上午假。
  “我勒个擦,铭哥你是真不想干了啊,三天两头旷工!哼!”钟诚那佯装不满的语气,陆友铭自然听得出来他只是调侃。
  “抱歉啊兄弟,最近真是……祸不单行!啊呸,是事儿都赶着。多担待点哈。”他笑着赔罪。
  “哼哼,欠我两顿小龙虾。”钟诚磨着牙,哼哼道。
  “三顿也行。”陆友铭答应得干脆。
  “诶?我说……”钟诚声音拐个弯儿,不怀好意地说:“哥,你不是恋爱了吧?陪男朋友?真不够意思,也不告诉兄弟!”
  陆友铭正尝着锅里汤的咸淡,听他这句,舌头被烫了一下,他伸出舌头,扇着风,“我说你小子想象力那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嘿嘿,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急,话说,铭哥,我这里倒有个头,你要不要见见,人家还大学生呢。”
  陆友铭挑了挑眉:“得了吧你。大学生什么的,我还怕自己配不上呢。”
  “干嘛呀,小宁哥不还是硕士呢?”
  陆友铭勺子没握紧,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钟诚那边立即反应过来,“我……铭哥……”
  “阿诚,我要出门了,最近多担待,过两天咱就去办手续,一完事儿这物流点就正式属于你了。”
  “恩恩,铭哥,对不起啊。我不该提小宁哥。”
  说着不该提还在提,陆友铭忍不住笑,这一根筋,“没事,我都看得开。”
  “那样最好。不过铭哥你要真想处,我给你联系联系,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哥,无论长相还是脾气,都不比小宁哥差呢。”
  “真不用了。你省点心啊,以后有你小子忙的。”
  “啊……”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哀嚎,“为了娶媳妇,我拼了!”
  “噗……”
  陆友铭带着煲了四个小时的汤,往和臻家赶去。感情什么的,他重生后就没有期待过。
  虽然……
  他突然想起那晚抱着和臻,睡意困顿中,心里升起的那一缕奇异的情愫。他拍着脸摇摇头,胡思乱想什么,那可是和臻!
  陆友铭开车来到和臻家所在的小区,保安死活不让他进门,结果全叔亲自出来接他才……是该夸夸这住宅区安全系数高呢还是高呢?
  到了和臻家,他把骨头汤递给对全叔说:“长骨的,我配的方,绝对好喝又滋补。”
  全叔满脸笑意地接过来,却放在了保温柜里。
  “趁热拿给和臻吧,刚熬的。”陆友铭提醒了句。
  全叔这才一脸犯难地对陆友铭笑笑。
  陆友铭看到他满脸疲倦,眼底青黑,便问:“怎么了?他昨晚又闹了?”
  全叔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少爷昨晚一夜没睡,天亮才躺下,这会儿正睡着。”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就坐在屋子里,灯也不开,哼了一夜的歌。”
  “……”
  

  ☆、破晓

  
  和臻正在家里的琴房里弹钢琴,清容姐教他的那首最新的曲子,secret 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手指一抖弹错了一个音符,琴声戛然而止。他双手覆在琴键上,指尖轻颤。
  “哇,你家孩子好漂亮啊,像个女孩子……”
  “和太太,这孩子好漂亮啊,真可爱,是女孩儿吧?”
  女孩子、漂亮、女孩子……
  好多声音环绕在和臻的耳边,他捂着耳朵,快要哭出来。
  咔哒一声,琴房的门被打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落在门口的人身上,一身米色长裙,妆容精致的优雅女人,嘴角却挂着冷笑。
  “叫你穿清容的衣服!叫你穿!打死你打死你!”
  “漂亮?像女孩?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变态!变态!”
  “都该死!同性恋都是变态,都该死!”
  “哈哈哈,爱情?同性恋不配拥有爱!你不配!去死吧,我掐死你!”
  女人长长的指甲掐进和臻手臂和大腿内侧柔嫩的皮肤,狠狠咒骂着。
  “妈妈,妈妈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咬着嘴唇,噙着眼泪都不敢流出来,妈妈说他哭哭啼啼像个女孩子。
  “都去死!死!”
  “哇……”头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和臻猛地睁开眼,张大嘴,无规律地喘息着,梦里那些凌乱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仍未消散,那种被掐被打被烟头灼烫的疼痛犹为真切,他甚至感觉身上那些陈年旧疤都在隐隐作痛。
  他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双臂用力,弓起身体,懊恼地低吼了一声,身体重新跌落在床上。
  他耳后的头发已经汗湿,贴在脖颈上,身体像被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为什么?摆脱不了!
  他咬着牙,心里一股恨意。
  拄着拐杖来到浴室,他捧了冷水扑向自己的脸,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瞪着镜中的自己,白皙的皮肤上,两道深红色的伤口。
  他低笑一声,眼里闪出一丝厌恶,他拿起剃须刀用的刀片,把自己脸上那两道将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挑开。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下颚滑落下来,流到脖子里。
  “呵呵呵……”他满意地笑了一声,打开了花洒。
  二十分钟后。
  和臻从浴室走出来,脸上的疼痛和身后的疼痛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已经冷静下来。
  厚重的窗帘遮住窗外所有的光线,卧室里显得昏沉。他揉了揉脸,走到窗边,哗地一声打开窗帘,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来,照的他睁不开眼。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
  他慢慢睁开一只眼,从窗户往外望去。
  院子里的草坪上躺着一个人,正跟一只半大的拉布拉多犬在嬉闹。
  “哈哈哈,乖……”那人抱住拉布拉多,摸着它的头,而那条狗正讨好似地舔着他的侧脸,更惹的他一阵笑,“痒啊,别闹!”
  和臻神色凝了凝,心里那团阴云顿时消失殆尽,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的轮椅边,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转着轮椅来到阳台上。
  夹杂着嫩草清香的微风,和热烈的阳光一同从和臻苍白的面上拂过,风吹落悬在他发梢的水滴。
  “哈哈哈……”楼下的笑声仍旧不断,和臻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他整天有什么好开心的。
  “汪汪……”那只拉布拉多犬冲着阳台上的和臻叫了两声,像是打招呼。
  陆友铭躺在地上,往后仰着脖子,和臻的身影,倒立着映进他的瞳孔,他咧着嘴笑了起来,这个角度看和臻,好奇怪。
  他转个身,趴在地上,那只狗很自然地趴在他的背上,四只眼睛,专注地望着和臻。
  和臻不由往后撤了撤身体,二楼阳台离楼下不算很高,他能看得清楚陆友铭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你醒了?”陆友铭冲他笑。
  他点点头。
  陆友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点二十五,你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怎么了?我吵到你了吗?”
  和臻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那……还是睡不着吗?”陆友铭跳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仰着脸问他。
  和臻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陆友铭,他的笑脸和今天的阳光格外相衬。
  他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
  大约是去年初秋,一个午后,在平湖大河的河道边。
  有人跳河,正好被在河里乘船游玩的游客救了上来,躺在河边的草地上,身旁围了一群人,有人手忙脚乱地报警,有人还算正常地打了120。
  “快救救他,有没有医生,救救他,没有呼吸了……”一个女子抱住那个跳河的男人,不知所措。
  “人工呼吸……”“谁会?”“我不会啊,谁会?”
  旁边的人都小声地议论着,虽说人工呼吸这种急救大家也算耳熟能详,但是真正遇到操作的时候,还真是……一般人不敢站出来。
  “我来我来……”从人群后挤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也是路过的。
  他看到这情况,蹲下身,听了听那落水男子的胸腔和喉咙、鼻腔,把他放平,托起他的下巴,先人工呼吸了几下,再做两次胸外心脏按压,如此交替。
  将近十分钟,落水男子苏醒过来,女子捶着他的胸膛一阵大哭,边哭边骂。旁边一群人顿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女子身上,不停地安慰着。救人的男子,抹着额头上的汗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和臻本就远远站在河边,对这种事,他一贯冷漠以对。
  他之所以多看了两眼,只是因为那个救人的男人,那张脸让自己有点感兴趣,他眉眼深邃,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里有着蓬勃的朝气。薄薄的衬衫下,凸显出结实的肌肉,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眼里露出玩味的目光,冲刚给落水男子做完人工呼吸,正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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