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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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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臻眼睛模糊了起来,啪嗒啪嗒,从睫毛上掉下来的水砸到了那些字上。
  他使劲咬紧双唇,把那对好看的酒窝都牵了出来。
  想你,每一天每一天……
  我也很想你。
  2月14日
  和臻,今天竟然是情人节,我都不记得,还是回程车上听到有人给女朋友打电话我才想起来。
  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对了,昨天误打误撞给咱俩买了情侣装,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穿,特别鲜艳的颜色,哈哈,你应该不会穿,肯定得白眼我:你是三岁孩子吗穿那么花哨。
  不过呀,就算你不穿,我也喜欢你。
  亲爱的,情人节快乐,可别这么快就忘了我。
  和臻抱紧怀里的橘红色羽绒服,冷,很冷,再没有比这个冬天更冷的了。
  2月20日
  ……
  (快元宵了,师父今天教我们摇汤圆,和臻你知道吗,我们的汤圆有何首乌馅的熟地黄馅的山药馅的哈哈哈,好滋补啊,应该给你多吃点。)
  接下来,就没有了。
  2月21日,陆友铭在挖何首乌的时候,掉下了山崖。
  活的死的,都没有找到。
  和臻用那双被树枝划得血痕交错的手,紧紧抱住陆友铭的衣服和笔记本,歪倒在炕上。
  你在哪儿?
  他把脸闷进还带着陆友铭气息的衣服里,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5。
  和臻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那天,股东大会之后,他在停车场就跟文正起了争执。他受够了文正的自作主张,他太不尊重自己了,自己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他真是不明白文正这种性格,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想爱谁谁就得回应。
  和臻很生气,开着车准备连夜回J市。
  可刚出停车场不远,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一旁的草丛中出来,冲着他直直撞上来,他连方向盘都来不及打,只隐约瞥到对面车里那人,额头流着血,却对着他阴冷地笑。
  一片黑暗。他手脚都不能动,浑身麻痹。
  隐隐约约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在响,然后是脚步声,最终是深邃的寂静。
  他困得厉害,就那样睡了过去。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是:陆友铭呢?
  再也没能见到陆友铭。
  他失明了。医生说不是实质性的破坏,可能是脑内瘀血压迫到了眼部神经,但是是哪块血?不能确定。
  紧接着,他被警方控制了。
  袁广吉手里果然有料。
  他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犯了法,他也不后悔,那些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死一百遍都不解恨。
  但是他也需要付出代价。
  交出和氏的股权,自动辞去董事长的职位,换得袁广吉手里最关键的证据。
  随后,伪造的精神鉴定报告,伪造的病历,伪造的……甚至是证据。
  所有的所有,都是文正一手操办的,他看不见,动不了。
  他不在乎,连命都不在乎。
  除了那个人……
  “第几天了?陆友铭在哪里?我要见他。”
  文正的手,温柔地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抚摸:“我已经告诉他了,叫他不用担心,你安心养病。”
  “我想见他,你带他来。”
  “臻臻,你现在这副模样,叫他来只会让他更担心。”
  和臻沉默了几秒,软声道:“他不在,我总做噩梦。”
  文正揽住他的肩,“我在,我在就不行吗?你就当……”
  和臻打断他:“不行!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从气息到感觉,从嗅觉到触觉,都不一样。身体和灵魂,渴望着的人,只有陆友铭。
  他只想陆友铭在他身边,无论多么狼狈不堪、穷途末路。
  但是他被限制了自由。
  他因为突然失明,身体和心理一时都难以适应这种黑暗和无助,找不到路,走不出去,电话也被没收。
  他找不到人帮他,因为能帮他的人正是限制他自由的人。
  他愤怒,摔东西,自虐,不配合治疗,大声对那个人叫:“你滚!滚!”
  可那个人始终没有露出一点尊重他的意思。
  失望透顶!
  文正太可怕了,他对这个人,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躺在地板上,冷,好冷,蚀骨地冷。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被陆友铭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他痛苦地呜咽起来,用头狠力地撞着地板。
  在失明后的第三个月,在国外所谓的先进医疗技术都没能救得了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奇迹般地能看见了。
  接下来,就是光明正大的对峙。
  他冷冷地逼视着文正,对他说:“杀了我。”
  6。
  他回到平湖市他和陆友铭的那所单元房里。
  有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没有人。
  J市那栋别墅也被抵押了,他看到窗台那盆五味子,被陆友铭搬了回来。
  他的目光,在这间屋子里流连环顾,还是原来的模样,到处都残留着他的生活习惯。
  他躺在床上,拥着曾经覆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寻找陆友铭的气味。
  纸张折了的声音。
  他掀起枕头,一个笔记本。
  字迹潦草凌乱,断断续续,也没有按照页码来写,大概是随手翻开就写的。
  【和臻,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很担心很担心很担心担心担心担心,担心的肺都要炸了。】
  【和臻,你不见我是分手的意思吗?】
  【和臻,你是要分手吗?明明才说过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
  【和臻,我喝酒了,脑子有点晕,我想骂你!你个混蛋!混蛋 混蛋 混蛋。。。】
  【你说,你是不是嫌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所以才不见我?我今天看了报纸才知道你放弃了和氏的股权,你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但是为什么就不能让我陪着你渡过难关?我真的不配吗?
  算了,我早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没忍住,就那么爱上了。
  阿诚说得对,我这种人,太容易爱上依赖我的人了,估计就是因为我一无是处,所以你的依赖给了我成就感。这么说,我们扯平了,我们动心的初衷都不是那么单纯。可是关于这个问题你已经给了我答案,命运安排到我身边的那个人,就只是你。
  看,又自大说胡话了,你哪里是爱我?你从来都没说过爱我。顶多算是有点喜欢我。
  而且就说喜欢,你更喜欢的也是文正,不然现在你为什么选择了他陪在你身边而不是我。
  是,我知道他能帮你,我什么都帮不了。但是,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陪着你呢?
  你还记得上个月我们生气的事吗?你都没正面说一句安慰我的话,你怎么这么吝啬?明明是你的错!谁让你跟文正走那么近,我生气、我吃醋!
  你知道吗?我看着你跟他那么亲密,看着你跳舞时对他笑的样子,看着你危险时奋不顾身抱住他,我气的要炸。
  但是我气生了一半,就开始恐慌,害怕你因为我耍脾气就离开我。我连质问你的勇气都没有,我怕我一问你就承认了,就跟他走了。所以我假装忘记了那些让我嫉妒到发疯的场面。我想,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总有一天……
  呵呵,没有那一天了,你已经选择了他。
  我嫉妒文正,嫉妒你们三十年的过去,嫉妒他有能力帮你。嫉妒他知道你三岁不会拿筷子,嫉妒你为了他跳级为了他一起去留学,也嫉妒他知道你喜欢什么酒会跳什么舞。这些你都没告诉过我,我嫉妒!
  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好,说正题,我决定了!!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他,我也不会死缠烂打。你知道吗?我曾经也会抛却自尊丧失理智地去乞求一份爱,那时候我在他面前,哀求、痛哭、下跪,特别丢人,我都没想到我会做到那种地步,但是那个我已经死了。
  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我会忘了你,努力忘了你。
  再见,和臻,祝你幸福。】
  又隔了好多页——
  【和臻,对不起,我忘不了你。】
  【和臻,我真的努力过了,忘不了你,难道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我说服不了自己,你明明是真的对我好,我又不瞎……
  和臻和臻和臻和臻和臻和臻臻臻臻臻臻臻臻臻……】
  【和臻,我决定忘不了就不忘了。】
  【和臻,我想你了,整颗心脏都是疼的。】
  【和臻,师父今天严肃地骂了我一顿。我知道自己太懈怠了,最近脑子很浑,做了不少丢脸的事,我还跟文正打了一架,他说你不想见我,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刚刚翻了翻之前写的那些,觉得自己真是傻X,又矫情又傻X,原来我也有跟个娘们儿伤春悲秋的时候啊,哈哈哈哈……我得藏好,可别让你看见了。】
  【和臻,我要上山了,你还没回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我总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就算要分手,也会痛痛快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和臻,你在哪儿?】
  【我爱你】
  我回来了,回来了。
  和臻握紧那本日记,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都不知道,陆友铭的内心竟然这样自卑,他爱得如此卑微。
  他明明那样讨厌自己跟文正来往,却从来没有阻止过,甚至没有抱怨过一句。
  原来那次闹脾气是因为文正?自己真是太迟钝了,还特别心虚,以为他知道了自己阻止他上五台山的事,真是……太蠢了!这个傻瓜,怎么会为了那种事生气?他才是比谁都害怕分离吧?
  和臻收拾起那本乱七八糟,像小学生日记的本子。穿上陆友铭留给他的那件羽绒服。要把这个人找回来,告诉他,爱他。
  7。
  找了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陆友铭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和臻都快要把整座山翻遍了,也没有见到一点踪迹。只有山下那块大石头上一滩干涸的血迹。
  那不是陆友铭,没有人找到尸体。
  那不是他的,他一定还活着。
  和臻翻看着陆友铭留下来的那两本日记,一遍一遍,一句一字,钻心蚀骨。
  能找到的,他一定会等到那一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和臻,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终章100%

  
  陆友铭从山上掉下去的时候脑子里迅速闪过两个想法:
  第一,糟糕,好不容易挖出来的何首乌被我拽断了。
  第二,和臻,我不想死。
  不想死,他的身体压断一层层从岩壁上延伸出来的树枝,下落的速度被缓冲得慢了些。
  不想死,但是始终没有像武侠小说中那样被树枝挂住而得救。
  他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鲜血喷涌而出。
  他一点也不想死,他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好多事没做,好多话没说,还没等到和臻回来……
  但是他感觉到了鲜血从鼻子和嘴巴里涌出来,他眼前一片混沌,头顶有飞机划破长空的震颤声,越来越远。
  真的死了吗?
  *
  一年后。
  元宵节,凌晨两点,夜色寂寞苍凉,街道萧索无人。
  梧桐树上装饰用的彩灯也都熄灭,只剩彻夜不眠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天凝地闭,冷得人脚后跟都是疼的,街角一家深夜食堂亮着灯。
  有人推门而入,穿一件宽大的暗色棉服,带着帽子,帽沿压的很低。
  屋里有两三个吃饭的客人,各自边吃边看手机。
  “您好,想吃点什么?”一旁站着的小伙子脸上也并不见疲倦,冲他笑着问道。
  “有热饭吗?”那人问。
  小伙子弯起眼睛一笑,“都是热的啦,这么冷的天谁还吃冷饭不成?”
  “那,随便吧。”
  小伙子看他一眼,眼睛转了转,笑道:“好嘞。”
  “老板有没有汤?盛一碗。”邻桌穿制服的年轻男人冲那小伙子叫道。
  小伙子从门口伸出头,皱眉,“有白开水。”
  “白开水不暖身体,哥哥我待会儿还得去站岗呢,我说你们那菜单上不是写着送骨头汤吗?”
  小伙子扁扁嘴,“是……有啊,你确定要喝?”
  “嘿,你这小孩,难不成是□□汤?”
  小伙子笑得很勉强:“很……难喝。”他做出一个难以下咽的动作。
  “噗……什么情况?我觉得你家饭菜挺好吃的啊,分量足搭配又健康,夜班同事专门推荐我来的。”
  小伙子撇嘴哼了一声:“那是,也不看看谁做的。我以前可是在五星级酒店当厨师的。”
  有人起哄:“哟呵,不错呢,我说这虾处理得干净又完整,炸出来的模样也漂亮。小伙子不错嘛。”
  他骄傲地抬抬下巴,得意地轻轻“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赶紧给我盛碗汤。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的汤能难喝到哪儿去。”
  小伙子顿时有点为难,“真喝?”
  “少废话,哥哥我还得去接班呢,快点。”
  小伙子瞪他一眼。进屋去了。
  “给你的黄油拌饭,呶,你的大骨汤。”他出来,往刚进来那人的桌子上摆了一碗黄油拌饭,外加两小碟腌菜。
  米粒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优质米,上边铺了一层边缘烤得微微发焦的肉松,黄油刚刚融化,正在往下淋,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噗,这汤里放什么了,又苦又涩的。”邻桌制服小哥喝了一口汤,叫道。
  小伙子无辜摊手:“我说了难喝你不信的。”
  “这什么呀?五星级酒店就这水准?”
  小伙子把汤收回去,送了杯热水出来,拉长声调道:“不是我做的,老板做的……”
  “老板?就那个整天没表情的年轻人?”里桌客人吃完饭边付钱边问道。
  小伙子耸耸肩,点头。
  “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每次做的汤都很难喝,不是苦就是涩,还孜孜不倦每天花四五个小时煲一锅。唉嘿,什么人都有。”里桌客人吃完走了,小伙子一边收拾一边嘟囔。
  “啧,你们老板可真怪,说的我真想见见。”邻桌那男人一脸的兴趣盎然。
  “呶,待会儿就来了。”小伙子仰仰下巴冲门口。
  制服小哥回头,玻璃门上落了几片雪花,他惊叹道:“下雪了呀。”
  “是吗是吗?”刚进屋的小伙子忙跑出来,趴在门上看,“哇,好大片,真好看。”
  “喂,我说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
  小伙子只惦记着看雪,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答道:“嗯?不知道啊,等会儿就来了吧。”
  “切,那我不等了,得赶紧去接班,明儿再来看做汤超级难喝的神秘老板。”说完他起身,嘿嘿一笑,带上帽子推门而出。
  一阵风卷着雪花飘进来。
  “哎呀……冷死了。”小伙子缩缩脖子。
  “也给我盛碗汤吧。”身后那男人开口,声音有点哑。
  小伙子回头,瞪大眼看着他,像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你,确定?”
  那人牵了牵嘴角,点头:“嗯。”
  小伙子耸耸肩,嘁了一声,“怪人。”
  是牛骨汤,大概是开始火候没把握好,汤比较浑,但看汤汁的浓度,说熬了四个小时也不为过,而且下料也够足,汤味道……好像盐放多了?不对,还有股奇怪的中药味。
  又苦又涩,是五味子的味道。
  放多了吧,不怕把人补过了?
  门口风铃一阵响,有人推门而入。
  喝汤的人回头,撞上来人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细长眼睛,还是黑亮清澈。
  他站起来,带动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吱”的一声。
  来人怀里抱着的小狗冲他汪了一声,竟然直直窜过去。
  他一愣,接住。
  那人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表情毫无波动。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双温柔的眼睛,眼角太阳穴附近有一条浅色的伤疤。
  他抱着那只哼唧着往他怀里钻的小狗,勾起唇角冲那人笑。
  谁知道那人猛地转身,推开玻璃门,拔腿就跑。
  “诶,老板你去哪儿?”
  “诶,这位客人你又去哪儿,饭钱还没给呢!”
  不可能。
  不可能。
  “臻臻……”
  听到他在背后叫,和臻停下脚步,喘着气却不敢转身。
  不可能,一定又是做梦,他拍着脸。
  “臻臻,是你吗?”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和臻猛地回头,伸出手阻止他:“你别过来。”
  他弯下腰弓起背,探着脖子微喘。
  那人的脚步却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朝他走来。
  无数冰片碎裂的声音,敲击着和臻的耳膜。
  还有那人久违的低沉嗓音:“和臻。”
  “你别过来。”他大叫一声,环住自己蹲在了地上,捂住耳朵,低声重复着:“你别过来,别过来,这一定又是梦。”
  他的脸好清楚,比以往梦里的都要清楚,但更让人害怕,害怕一碰就消失了。
  和臻的眼前一片模糊。路灯光照得他眼睛里光珠闪烁。
  踩碎雪花的声音,那人义无反顾地超和臻走来,蹲下身,不顾和臻的躲闪和挣扎,伸开双臂环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不是梦。是真的,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伴随着这个拥抱,和臻身体失衡跪在了地上。他趴在他的肩上,手指绞紧他的衣服,喉咙里发出一声崩溃的哭声。
  一年,整整一年,他都没有哭。他知道,他会回来的。
  可还是在这一刻,失控了。
  他瘫在他怀里,在无人的街头,在雪飞的深夜,放声痛哭。
  哭够了,他抬起头,睁着红肿的眼睛,用目光一遍一遍描摹陆友铭的脸。他抚上陆友铭眼角的伤疤,问:“疼吗?”
  陆友铭摇头:“不疼。”笑容依旧温暖如初。
  和臻忍住眼泪,嘴唇颤抖:“可是我疼。”他抓住陆友铭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疼得快要不能跳动。”
  陆友铭眼眶灼热,落下一滴泪,他撑住和臻的后脑,托住他的侧脸,靠近。
  像对待一件圣物般,虔诚地吻在了和臻的额上,“对不起,让你担心。”
  和臻抿着唇摇头。
  最后他伸开双臂环住陆友铭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不是梦……”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闭上眼,耳畔是陆友铭安心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我好想你。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有番外,没说清楚的番外说。

  ☆、番外

  
  【重生】
  陆友铭在同一个时间点死过两次。
  但是这种死亡对他来说却不是一种终结,倒很像是连接时间的一种契机。
  在隧道里迎面撞上那辆重型卡车的时候,他正万念俱灰,内心没有一点生的欲望。
  但是命运却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狼狈的岁月可以重新选择,错过的机会可以重新抓住,犯过的错可以弥补。
  只是没想到命运施于他的,终究还是要拿回去。
  同一天,当他再次感受到死亡扑面而来,惊慌、不甘,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再次进入时间的罅隙。
  从山上跌下去的时候,他感知到了血的涌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
  随后,便像乘着飞机做了一个漫长漫长的梦。
  梦里,全是他牵挂着的那个人。
  他看到那个人穿着他给他买的羽绒服,在一片肃杀的山间没日没夜地寻找,他也看到那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他的衣服,肩膀耸动。
  那个人单薄的身影在入注人流中穿梭而过。
  他洗干净陆友铭煲汤用的砂锅,放在灶上,点火。
  火苗忽地窜起来,烧焦他几缕头发。
  他弯着腰给五味子小树苗浇水。
  他把陆友铭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在书房,盯着那些陆友铭留下的医书发呆。
  他深夜里,坐在窗前,一夜一夜地失眠。
  他学着陆友铭的样子,按照陆友铭早先记下的笔记,把骨头和药材放进砂锅里。
  他站在一家店的门前,看着装修工人把做好的门头镶上。
  ……
  春夏秋冬……就像过了一年那么久,陆友铭耳边的风声忽然静了下来。
  就像飞机降落一样,他降落在一家医院的床上。
  醒来,是陌生的面孔。
  救他的人是几个登山爱好者,他们在山脚下发现了昏迷的他,送到了医院。除了头上被树枝划伤流了不少血,并没有其他致命的伤。
  他脑子混沌一片,梦中的情景就像真实存在的,和臻瘦削寂寞的背影,让他这会儿想起来还一阵心疼。
  疼?
  他捂着胸口,他有感觉了。不再像梦中那样,想说说不出,想碰碰不到,连痛觉都没有。
  惊喜欲狂,一分钟都等不了,他要回去,告诉和臻他没死。
  但就在这时候,他才惊愕地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不是没死,是重生。
  曾经多得的那一年时间,被命运收了回去。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他沿着熟悉的街道,找到了梦中那家店,毫不费力。
  谁都知道,如果走失了,就回到原地等对方回来。
  J市,他曾经跟和臻去过的那家叫“彼”的小店,现在改成了一家深夜食堂,名字叫“陆和”。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就是在梦中看到门头上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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