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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触不到的对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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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转身去男子组那一桌看对局，目光扫到围观人群中的某个人，塔矢亮猛地睁大眼睛。
黑色头发……是她？！
☆、第023章
虽然嘴巴上偶尔会别扭两句，实际上佐藤惠子心里早就承认梨园千夏的实力了，还默默地把她列为塔矢亮之外第二崇拜的人。所以梨园千夏比赛前对她们说的话她都记得牢牢的，并坚定地在比赛中执行了下去。
果然就像她说的，对手中将高野良子行棋十分谨慎，但弱点也在于太过谨慎，下每一步棋的时候都会思考良多，不够决断。梨园千夏建议她在比赛中采用积极进攻的下法，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只要对方步调稍微一乱，她就能抓住机会一举攻破对方防线！
只是对手高野良子实力并不比她弱，前半局佐藤惠子下得并不轻松，她迅速进攻，对手的防守也很稳重。
行至中盘，佐藤惠子的黑子占据微弱优势，而且气势如虹。一直十分沉得住气的白子这时候略有些急切起来，高野良子似乎是想用进攻来改变劣势，只不过气息一乱，防守就出现了裂缝……
机会，就是现在！
佐藤惠子眼神一厉，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上，断！原本微微皱着眉头紧盯着棋盘的高野良子脸色瞬间就白了。
站在佐藤惠子身后，一直面色沉静的梨园千夏嘴角微微勾起。
几经挣扎，高野良子拿着棋子的右手颓然一松，她死死地盯着棋盘，有些不甘心地说，“……我输了。”
围观众人有一瞬间哗然。
“居然是青学率先赢得一局！”
“海王中学的中将竟然输了！”
“这次决赛的双方实力都很强呢~”
下意识地说完多谢指教，佐藤惠子呆愣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赢了！赢了海王中学的对手！她第一个反应是转过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梨园千夏，对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一局你下得很棒！”
佐藤惠子顿时脸色一红。
高野良子低着头，感觉周围人的议论和梨园千夏那句话都是在嘲笑她。她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抬头不甘心地瞪了对面的梨园千夏一眼，正想拨开人群走出去冷静冷静，却突然看见站在人群中穿着衬衣和小马甲，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般的精致少年，她睁大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塔矢君……”
“塔矢……？”
“诶？塔矢四段！”
“是塔矢老师！”
眼看着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围观人群，因为突然发现塔矢亮的存在再一次喧哗起来，甚至已经有些影响到了比赛，主办方的老师走了过来。
梨园千夏先前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三个棋盘上，是感觉有一束情绪强烈的目光看着她，正想转头，就听见高野良子的惊呼声。
塔矢……四段……
梨园千夏转过头正对上少年满是惊喜和急切的眼，看得她嘴角一抽：啊喂，少年，咱能别用这种好像被她始乱终弃的表情行么？
“塔矢老师，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吗？你看现在还在比赛当中……要不先到这边来？”这时候主办方老师走了过来，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已经有些被影响到的比赛对局，又看了看塔矢亮。
塔矢亮目光紧紧地盯着梨园千夏，找了好久好不容易碰见的神秘对手，他迫不及待地想冲上去问她是谁，想请她再和自己对局！只不过眼下场合不对，他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压下心底的渴望，“我……”
他看了看主办方老师，又看了看梨园千夏，这才神色犹疑地跟着对方走了，围观人群重新恢复安静。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反而一直盯着梨园千夏，那欣喜和热切的目光如此刺眼，高野良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塔矢君不是不喜欢梨园千夏吗？明明拒绝了她送的便当，拒绝了她送的情书，甚至一直到后面都根本不记得她是谁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塔矢君才是追求的那一个？
不管高野良子如何混乱，梨园千夏只觉得有些头疼。
她喜欢围棋，更希望和高手对局，但塔矢亮明显和进藤光有联系。塔矢亮一看就是个在围棋方面尤为执着的人，一旦和他对局，那恐怕就不是一两局的问题了，到时候离被进藤光察觉到不对也就不远了。
偏偏上次她还毫不掩饰地和对方下过棋，连换种风格都不行……其实她也不想总这样做！
先不说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下起来不顺手，遇到高手都不能痛快地下一局，太憋屈了！而且她也不想随便糊弄一个真心热爱围棋的人，那样不仅是不尊重对方，也太不尊重围棋。
上次会和绪方名人下那样一局，是因为对方也存着试探她实力的想法，而且那个结果……她也是尽了全力。
想想就烦得不得了，梨园千夏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时候右手方风间玲奈认输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定睛一看，算上贴目，风间玲奈的白子输了一目半。风间玲奈擅长计算，前半局几乎没有失误，收官会输一目半，那是实力的问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梨园千夏出声安慰，“没关系，还有池田呢~”
风间玲奈红着眼眶鼻子一抽一抽地点了点头，“嗯。”
塔矢亮随着主办方老师离开女子组的对局场，但心思却还全部留在那边，时不时就往人群那边看去，生怕那女生一个没注意又跑了，就连主办方老师跟他说了什么也没注意。
“啊，塔矢君，你怎么走着走着突然不见了？男子组这边的棋手们实力都还不错呢，你可以过来看一下~”中年校长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啊……”塔矢亮应了一声，脚上的动作却仍然很慢。
主办方老师看他心不在焉，还时不时看向女子组那边，终于忍不住问，“塔矢老师，你在看什么？女子组那边有你看好的棋手吗？”
塔矢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抱歉我没听清楚……”
那主办老师又重复了一遍，塔矢亮一脸严肃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有些迟疑地问，“老师，女子组那边有个穿藏蓝色小西装，黑色头发的女生是谁？她不是今天参赛学校的棋手吗？”
“哦~你说她啊，我知道，她是青春学园围棋社的代理指导老师，是青春学园一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很不错的女生呢，叫什么名字来着？报名表上有，我去看一下……”
主办老师走到台前拿起桌上的资料翻了翻，然后指着一个名字说，“是叫梨园千夏！”
“梨园千夏？”塔矢亮看着纸页上的名字，嘴里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青春学园，梨园千夏，找到你了！
塔矢亮坚毅而明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女子组那边，那主办老师见此情况也就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啊，没想到海王中学竟然输了！”
“二比一，今天获得全国中学生围棋大赛女子组冠军的竟然会是青学！”
“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局呢！”
待到那边人群中爆出喧闹，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塔矢亮一刻也等不了地小跑过去挤进人群，也不顾众人的侧目，目光满是战意地盯着梨园千夏说，“梨园桑，请再和我下一局吧！”
哗——
人群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梨园千夏。
☆、第024章
“梨园桑，请再和我下一局吧！”
少年精致的眉眼因为汹涌的战意而变得凌厉而飞扬，被他这么专注地盯着，梨园千夏骨子里那点好战因子也一点一点地燃烧起来。此刻她的脑子里别的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想法就是和他下一局，不留任何余力痛痛快快地下一局。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旁边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塔矢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梨园千夏的棋力连我都比不上，怎么够得上做你的对手？”
梨园千夏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高野良子，她微红着脸看着塔矢亮，视线在对上她的时候，又变得有些嫉妒愤恨。
梨园千夏微微挑眉看她，有些无语。她心说少女咱能别这么幼稚么？喜欢人家你就去追啊，干嘛对她这个伪情敌咬着不放？咬着不放就算了，咱情绪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么？这样一个猪对手她连下手的兴趣都没有了。
塔矢亮分出一丝注意力看了眼高野良子，又看向梨园千夏，他眨了眨眼，有些不太能理解，“认错人？怎么会……”
被看了一眼的高野良子激动得说话声音都有点抖，但她还是坚定地说，“塔矢君，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梨园千夏以前是海王中学围棋社的社员，她的棋力围棋社的大家都知道，尹老师也知道的！对吧，尹老师！”
“这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塔矢君，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吗？”
刚刚在男子组那边给部员们点评先前的对局，听见这边的骚动才走过来，海王中学围棋社指导老师尹老师刚刚挤进人群就听见高野良子的话，还有些不明所以。
高野良子急切地指着梨园千夏对他说，“尹老师，你还记得她吗？梨园千夏，之前是海王中学围棋社的社员，这学期因为转学退出社团的！”
尹老师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梨园千夏，他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眉头一松，“啊，是梨园桑……你变化真大呢，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是转学去了……？”
梨园千夏这个面容和善的男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对他笑笑，“是青春学园，尹老师。”
旁边的高野良子再次忍不住出声，“尹老师，你知道梨园千夏，她的棋力以前在整个围棋社都是垫底的对不对？”
尹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对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话有些不满，不过这是自己的学生，他也没有说什么，避开话题道，“怎么了？”
高野良子有些得意地看了眼梨园千夏，然后对塔矢亮说，“你看我没说错吧，塔矢君？”
“我也可以作证！”好不容易从失败的结果中缓过神来的七海香也加入了她的阵营。
“原来是认错人了……”
“吓我一跳呢，职业四段棋手的塔矢君突然对一个女生发出挑战。”
围观众人低声窃窃私语，塔矢亮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坚定，到后面慢慢有些迷茫，看着梨园千夏的眼神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梨园桑……”
那天和他下了一局的人真的不是她吗？
“你们胡说，梨园桑很厉害的！”偶像突然出现向另一个她崇拜的对象发出对局邀请，佐藤惠子简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接下来的对话她觉得自己都要听不懂了，居然说梨园桑棋力差劲？根本不能忍！
池田美纪也站起来，一脸怒色地说，“就是，梨园桑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她比我们加起来都厉害！”
风间玲奈猛点头表示赞同，“嗯嗯！”
“好了，能不吵了吗？”梨园千夏打断这突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最初燃烧的战意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浇灭了一大半，她定睛看着塔矢亮说，“塔矢君，关于我的棋力，我们随后再说行吗？我想现在比赛的流程还没有结束，这么耽搁下去，老师们就要困扰了。”
“……嗯，好……”塔矢亮愣了一下点点头，转头看着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主办方老师们，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耽误比赛流程……”
“啊，没关系的，事实上现在也是中场休息时间~”主办方老师笑笑说。
插曲结束，很快进入正题。
男子组和女子组都已经决出了冠军，接下来就是各个参赛学校站成排，主办方对得胜的参赛队进行颁奖表彰，并致辞表达围棋界的殷殷期盼。
梨园千夏站在队伍的最后方，一转头就能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塔矢亮，对方的目光毫无疑问正流连在她身上。只是不同于最开始那样热烈，现在是带着一些迟疑的，大概是被刚刚的插曲弄得有些不确定了。
塔矢亮和进藤光有联系，最开始梨园千夏一直纠结要不要和他下。她的原则和骄傲让她不会敷衍一个如此热爱着围棋的对手诚心的邀战，如果选择要下，那必定是拼尽全力！而一旦这对局被进藤光知晓，她的秘密就只能被迫曝光了。
要放弃这样一个对手她又实在是不甘心，所以刚刚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冗长的致辞结束，散会，梨园千夏瞬间被池田美纪、佐藤惠子和风间玲奈包围了。
“梨园桑，原来你是海王中学的学生，还是围棋社的社员？你之前都没说过。”池田美纪说。
“为什么她们都以为你的棋力很差？还有你认识塔矢君？”佐藤惠子一边偷看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们这个方向的塔矢亮，一边低声问。
风间玲奈没说话，但同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梨园千夏嘴角一抽，“你们问这么多，我该回答你们哪个？”事实上很多事情她自己还不清楚呢。
“那就都回答嘛！”
梨园千夏看了眼说这话的佐藤惠子，敷衍道，“这事回头再说！比赛结束了，你们是要去庆祝一下还是各自回家都行，我还有事待会儿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啊，不是吧呜呜……”池田美纪失望地出声，被佐藤惠子捂住嘴往后拖了一步，只见她一脸严肃地说，“不用管我们，你放心地和塔矢君去约会吧！”
约会什么的……
梨园千夏嘴角一抽。
这时候塔矢亮走了过来，“那个，梨园桑……”
佐藤惠子立正，坚决不当偶像的电灯泡，拖着两个队友麻溜地走了。
塔矢亮面色整了整，眼里重新换上坚定的神色，“梨园桑，请和我下一局！”
不管那天的是不是这个人，下一局不就知道了？
梨园千夏嘴角挂着浅笑，眼神却变得锋利起来，她说，“荣幸之至！”
海王中学围棋社的社团活动室虽然是个不错的下棋地方，但此刻这里的人还没有散完，又因为先前的插曲，考虑到梨园千夏的感受，塔矢亮并没有要求她在这里就和他对局。
想了想，塔矢亮带着她来到了自己家开的紫水围棋沙龙会所。
“啊，小亮，你来……诶？！”前台的市河小姐看见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梨园千夏，眼睛都快瞪脱眶了，“这、这位是……？”
女孩子！小亮居然带女孩子来会所！！
“啊，市河小姐，这位是梨园桑。”塔矢亮也没管她惊讶的表情，只简单地介绍了句，又转头对梨园千夏说，“这位是市河小姐，梨园桑，请跟我进来吧~”
梨园千夏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市河小姐肯定误会了什么，不过当事人根本没这根筋，她也就不费力地去解释了。
对她点点头，梨园千夏跟着塔矢亮走了进去。
会所环境不错，里面有些下棋的客人看见塔矢亮都笑着跟他打招呼，看得出来跟他很熟。在看见她的时候，大家都善意地笑了笑。
待两人在里面的隔间坐定，塔矢亮打开棋罐的盖子，抬头看着她，“猜先？”
梨园千夏点了点头，又说，“不过在下棋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塔矢亮愣了一下，“……什么要求？”
“我希望这局棋能成为你我之间的秘密，你保证不把它告诉任何人，是任、何、人，可以吗？”
塔矢亮不解，“为什么？”好的棋局不是应该互相分享学习吗？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就行了。”
塔矢亮看着她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和你下棋”的表情，半晌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根本没有选择的吧？
☆、第025章
梨园千夏喜欢围棋，那些黑与白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纵横延伸，幻化出无数可能性。小小的棋盘包罗万象宇宙，棋手们操纵着手里的黑龙和白龙，在这方寸宇宙之间斗智斗勇，棋逢对手便是酣畅淋漓。
但有时候，有些对手，即便棋力上明明还有一段差距，和他们对局的时候，却仍然会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威胁。
就好像你在前面跑着，后面追赶的人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头皮发麻的紧迫感。
之前梨园千夏和进藤光下棋的时候有这种感觉，现在和塔矢亮下棋的时候她仍然有这种感觉。
第一次和塔矢亮下棋的时候，他不知道她的棋力，所以一开始防备略微松懈，梨园千夏没有给他补救的机会，一鼓作气犀利进攻，逼得他中盘认输，说到底那次塔矢亮并没有展示出全部的实力。
而这一次，塔矢亮则是一开始就严阵以待。
梨园千夏仍然沿用一贯犀利进攻的下法，塔矢亮并没有被白子排山倒海的攻击吓退，黑子冷静得不可思议。那少年一边冷静地布下防线阻挡攻势，却并没有一味地防守，反而分出一部分心力对白子展开进攻，以攻为守。
中盘实地之争，盘面硝烟四起。
“市河小姐，茶——”会所里的客人们莫名地觉得室内的空气有些凝滞，深吸一口气，有人对前台的市河小姐招手。
市河小姐笑着应了一声走过来，在添茶水的间隙，会所的常客北岛好奇地小声问，“市河小姐，里面那个和小亮老师一起来的女孩子是谁啊？”
“就是啊，我来这里下棋也好些年了，可从来没见小亮老师带过女孩子来呢，不会是喜欢的女孩子吧？！”另一人接话猜测。
这话顿时引得附近桌一边下棋一边闲聊的八卦大叔们围了上来，大家一边偷偷朝里面隔间的两个人看，一边热烈地小声讨论开了。
“很有可能哦！”
“应该不是吧？我感觉小亮老师心中就只有围棋……”
“切，围棋当然重要，但小亮老师今年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少，这可是恋爱的黄金年龄呢！”
“就是，没看见里面小亮老师和那女孩下指导棋都下得那么认真么？肯定是喜欢她！真是青春啊~”
被一群八卦大叔包围的市河小姐端着茶水壶，听得嘴角一抽，“我说……你们再这么讨论待会儿可要被小亮听见了！一个个都闲得没事干吗？都给我回去下棋！”
“啊，市河小姐生气了呢~”
一群八卦大叔讪笑两声，各自回了位置。
市河小姐端着热水壶往隔间里看了半天，想走过去看看吧，又怕成了碍眼的电灯泡，她心里也纠结了：这到底是不是喜欢的女孩子啊？不过话说回来，小亮那个样子会追女孩子吗？会不会把人家女孩子给吓跑啊？
而众人议论中的两个主角却全然不被外界所扰，他们的全副心神都扑在眼前的棋盘上。
中盘酣战落幕，白子夺得先机，黑子前路危机四伏。
塔矢亮凝眉盯着棋盘，无数条棋路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延伸开来。通往胜利的道路只有一条，然而这条路充满荆棘，他的对手时刻举着武士刀，势必斩断他唯一的希望。
又输了……呢。
塔矢亮低着头沉声说，“我输了。”
“多谢指教。”梨园千夏轻呼一口气，好半天才从刚刚紧绷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她的对手目光还死死地胶着在棋盘上，看样子是还在思考刚刚的对局，梨园千夏忍不住说，“塔矢君，你很厉害！”
塔矢亮顿了两秒才抬起头，清亮而坚毅的蓝色眼睛里有一丝不太明显的迷茫，“……是吗？”
梨园千夏肯定地点头，“嗯，很少有人能让我感觉到如此大的威胁。”有时候实力强大的人反而不可怕，可怕的是拥有无尽潜力的对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超越你。
塔矢亮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看起来明明很年轻，但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一点浮夸炫耀的感觉，仿佛她的手里已经历经无数对局。
他有些不解地问，“你的棋力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那是因为她以前根本就不在这个时空啊。
梨园千夏笑笑，“下棋的人那么多，难道你每一个都听过？”
塔矢亮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偷换概念，遂固执地说，“那些厉害的棋手我都记得，如果知道同龄人中还有你这么厉害的棋手，我一定早就找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下棋？”
梨园千夏有些无语：少年，咱能别用这么认真的表情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么？感觉她好像始乱终弃辜负了谁一样。
见她没回答，塔矢亮又问，“你不是职业棋手吧？你棋力这么强，为什么不做职业棋手呢？成为职业棋手的话，才有机会和更多强大的对手对局！”
梨园千夏仍然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做职业棋手呢？因为没有必要吧。
第一世她作为大宇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只要她动动嘴，就可以和全天下最厉害的棋师对局。
上辈子爷爷和围棋协会会长王爷爷是好友，她从小就泡在中国棋院。多了一世的记忆，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棋感天赋，她的起点比任何人都要高，棋院同龄棋手里根本没有她的对手。
棋院里的女弟子本来就少，再加上她展露出的棋力，棋院里那些高段棋手都把她当宝，隔三差五找她下棋的不要太多。既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那些顶端的棋手们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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