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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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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沿着面颊缓缓流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流泪。采花贼被杀了,我们安全了,而且凤凰的媚药也已经解了,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可是我看到他眼里盈满悲怆,心还是忍不住疼痛,我仿佛处在一片巨大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

一粒石子飞来,打在我的肩膀上,我本能地向后仰。能动了,我怔了一下,起身,疯狂地往洞外跑去,我现在只想找到出口,躲开黑暗。

到了洞外面,才发现外面苍茫一片,天空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下起鹅毛般的大雪。我慢慢地走在雪地上,沙沙作响,北风迎面吹来,我的心里仿佛也在下雪,四肢百骸冰冷无比。

我抬头看向天空,天空被雪照的很亮,孤星寒月像是凤凰乌黑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我。我瘫倒在雪地上,头脑中不断浮现凤凰悲伤而绝望的眼神,我有一阵的恍(书)然(网),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个绝美的少年,站在大雪里,纷飞的雪花落在他俊秀的眉间,但那个少年却笑靥如花。

那是慕容凌夕的记忆么?

慕容凌夕跟这个少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她要是还在的话,看到今天的这一幕,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心痛?

不,她一定会比我还要心痛,那样柔弱的少年,用他稚嫩的双肩挑起生活中难以承受的苦难。

我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掸了掸屁股上的雪,起身向洞内走去。

凤凰已经穿好衣服,跪坐在篝火边,一只手挑着树枝,身子如同巨石般一动不动。

我的嘴角轻轻上扬,强作轻松地说道:“外面下雪了,我们又得推迟两天才能到江南呢。”

他没有说话,还是一动不动。

我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其实下雪也很好啊,我都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雪了,我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然后再给他穿上好看的衣服……”

他猛地挑了一下树枝,数点火星向我飞溅,我本能地向后倒去。

我坐起身,抬头,对上他冰冷的脸和深如寒潭的双眸,我忍住怒火,这么个尤物,就这样被吃干抹尽,心情肯定是很不好的,姑奶奶我今天让他一步又何妨?再说了,我到江南还指望他护我周全呢。

为避免被他伤着,我在离他远远的地方坐好,抱膝打盹,不去理他。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后来也没有被谁提起过,只知道,江湖上曾经有一个叫水如月的妖女,专以吸取年轻美貌男子的精血为乐,江湖上那些以美貌出名的男子都很惧怕她,出门都会经过一番修饰,让自己变得丑陋一点,但有时候还是逃不过她的魔掌。

突然有一天,水如月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终于,那些美男子不用再掩盖自己的美貌,不但不用掩盖,而且还要显摆,浓妆艳抹不亚于女子,谁让这是一个崇拜男色的年代!

呵,谁让她找死,干嘛要去惹我们这位阴狠毒辣的凤凰。

那场大雪下了整整两天,天地苍莽一片。等我和凤凰回到原先的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到了晌午了,客栈里挤满了避雪的旅客。其中有一个文人,对着大雪,喝着小酒,即兴赋诗,不时赢来阵阵叫好声。

我和凤凰的出现,照旧引来一阵轰动,本来聚集于那位吟诗文人身上的目光全都移向了这里。凤凰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眼光冷冷地扫过人群,吓得那些人慌忙不迭地移开视线。

“白雪纷飞诗心狂,梅雪相争凤凰怒。”

人群中传来朗朗的吟诗声,我心神一动,顺口接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死寂。

没错,是死寂。

连起来其实是一首不怎么押韵的诗,但是因为后面两句太出彩了,这首诗后来被广泛传诵。可是如果我当时脑袋还清醒的话,是绝对不会顺口就吟上的。凤凰转头看向我,目光高深莫测,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两句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我的心往下一沉,顿觉客栈里闷热无比。刚才那两句不过是那该死的文人的戏谑之语,我却顺着他往下说,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姑娘好才华。”刚才吟诗的文人称赞道。

我没有理会众人赞赏的目光,慌忙逃到客房里,围住炉火,裹着被子坐在榻上。

凤凰走进来,倚在桌子上,我抬头对上他深深凝视不语的目光,干干地笑道:“我只是顺口说说的。”

他的面色阴沉,我以为他会发怒,相反,他向我扯出一个无比绚烂的笑容,我心一慌,真是个怪人,这个人是天生的这么阴晴不定的么?

“看来凌夕虽然把记忆给弄丢了,但高绝的才华却没丢。”他和煦地笑笑,充满柔情地说道。

我怔住,他跟慕容凌夕曾经真的很熟。

经过这么一闹,他也没有刚才那么郁闷了,跟我同处一塌,偶尔说说话。一直到两天后,天气放晴,外面虽然还是冰寒雪重,但和煦的冬阳照在身上,也没有那么寒冷,我们继续赶路。



蜀地云梦德

到江南后,我们先找到客栈落脚,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多时。

“小人张孝安(张孝祥)见过王妃、独孤公子,王妃、公子万福。”

是张氏兄弟,容叔跟我提过,由他们负责整个茶叶和丝绸的生意,一看就知道是精明人。

张氏兄弟把“庆”字号的背景跟我大概描述了一下。“庆”字号的老板是蜀地富贾云家,当家人是云梦德。云家在西南的势力就相当于苏家在京城的势力,在益州根基很深,云家除了经营茶叶的生意,还有丝绸和盐业。“庆”字号在江南有三家分号,是江南最大的茶叶经营商。

“云梦德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去会会他?”

“据小人所知,云梦德人现在就在江州,有传闻他为碧玉秀一掷千金,现在想必应该在碧玉秀那里。”

有钱人和名妓的故事从来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这个碧玉秀我一直有耳闻,今天和这个传绯闻,明天有说她被谁包了,京城有个名妓叫玲珑,说她有名,也只是说她是京都的“碧玉秀”,可见碧玉秀的名气之大。

“帮我约个时间跟云老板聊聊,就说是京城人士,舒雨,想跟他合伙发财。”

终于在三天后,见到了这个云大老板的真身。

我没有换男装,不过穿了件素色的衣裳,头发绾在头顶,是我喜欢的复古盘发。凤凰看到的时候,有一丝的惊讶,肯定是没见过这种打扮。

“好看吗?”我笑嘻嘻地问凤凰,有点恶作剧,咱是没有你那天人之姿,但咱不走寻常路啊。

“好看。”凤凰笑笑,简洁明了,绝不拖泥带水。

“你还真不讨女孩子喜欢,就不能多夸我两句?”我笑着嗔道。

莫愁湖上,一片琴音缭绕,画舫里是一个中年如玉男子,边上是一美艳歌女,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云大老板和碧玉秀了。

一进去,云梦德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凤凰,我轻声咳嗽了一下,云梦德这才不好意思地把目光转向我。

“你们谁是舒老板?”

我已经做好他把凤凰误认为是舒雨的准备了,没想到他还是先问了一下,估计他是不敢将凤凰和商人联系在一起。

“我是舒雨。”

“原来是位女子。”

“女子就不能和云老板商讨发财之道么?”我笑着问。

“舒老板是爽快人,在下喜欢。”云梦德哈哈大笑。

“云老板也很对我的胃口。”我也笑。

“不知舒老板有什么发财的高招?”说到主题了。

“高招不敢,只是有些想法,想和云老板合作。”

“愿闻其详。”

我把我的意思跟云梦的说了,其实很简单,就是由云梦德出面,联合其他小的茶叶商家,合伙成立股份制商号,赚来的钱一起分红,但也要共担风险。至于说成立的商号,重新聘用管理者,商号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叫“来庆”。

我说完后,喝了口水,等待云梦德的反应。云梦德沉思了半响,问道:“那新的商号,该由谁来掌控?”

果然不愧是南方第一商贾大家,一问就问中本质。

“只要出钱,大家都是老板,都享受分红,都有权查问商号的经营状况,商号的账务也是公开的,至于说谁是大老板,谁出钱多谁就是。”

云梦德还在犹豫,毕竟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的股份制在这个时空还很陌生,谨慎是应该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联合起来,一起和苏家抗衡。‘众人拾柴火焰高’,只有做大做强,在茶叶生意上,我们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苏家肯定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舒老板。”云梦德笑。

我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只是干笑了两声。

“云老板想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好,不过在下要出一半的钱。”不愧是蜀地第一商贾,这么③üww。сōm快就知道要控股。

“好,云老板以后就是‘来庆’茶庄的大老板,我占五分之一,凤凰,你要不要也来凑一份?”我把头转向凤凰。

听到我称他“凤凰”,他怔忡不语,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犯了他的忌讳了。就在我心思纠结的当口,他温和地笑道:“好。”

我把头转向云梦德,云梦德还在盯着凤凰痴痴地看得出神。回眸一笑百媚生,肯定是凤凰刚才的笑容吸引了云梦德。

“原来是独孤四郎。”

被他认出来了,看来凤凰的名号还真是传开了。

“奴家也要凑一份。”一直坐在一旁的碧玉秀开口,声音里带着甜腻。

“好,我们得找地方喝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去酒庄,我请舒老板和独孤公子。今天能够有幸结识二位,是云某的荣幸,我们要不醉不归。”

到了酒庄,云梦德和凤凰在那拼酒,凤凰是北方人,酒量不低,云梦德酒量稍差些,最后被凤凰灌得快顶不住了,但他的酒品很好,身上透着一股蜀地人的豪气。

我坐在一边跟碧玉秀聊天。

碧玉秀长得美,这是没话说的。大凡美女身上都带着一股风尘气,碧玉秀在风月场上打滚这么年,坐着不说话时,身上却还透着一股闺秀之气。

“姑娘想来也是出自名门世家。”

碧玉秀笑笑:“奴家以前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奴家已经不记得了,奴家小时候不听话,跟家人走失,然后被人贩子卖到‘沉香院’学些琴棋书画。”

以前听过扬州瘦马,专门培养名媛淑女,教给琴棋书画、刺绣女红,然后把她们嫁入豪门做小。这中间有着巨额的利润,不过也是一项长期的投资。估计这个“沉香院”也是培养“瘦马”的地方。

“奴本是明珠擎掌,怎生的流落平康。对人前乔做作娇模样,背地里泪千行。”

歌女的命运从来都是悲惨的,出身风尘,一辈子受人鄙视。碧玉秀淡然的口气让人听着有说不出的心酸。

不过我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叹息而已。

“姑娘这身石榴红与姑娘很是相配,只不过这款式稍稍显得有些老气。”

“哦?舒老板还懂这个?”废话,我也是女人好不好。

“我也做丝绸的生意。”我随即给她画了副样子,是那种很显腰身的高腰稠服,看得碧玉秀很心动。女人爱美是天性,我又给碧玉秀介绍了几款面膜的做法。碧玉秀很兴奋,临分别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

而那边厢,云梦德也是依依不舍地拉着凤凰的手。

这什么跟什么。

不过碧玉秀跟我显示出的亲密是闺蜜间该有的,那云梦德跟凤凰之间的亲密怎么都让人浮想联翩。再加上两个人的脸色因酒精的作用而显得有些潮红,旁人看了,更是忍不住往别处想。

我从云梦德手里拉过凤凰的手,一起回到客栈。吩咐张氏兄弟全权处理“来庆”茶庄的成立事宜,最后经过多次的协商和谈判,终于达成协议:“庆”字号出资50%全权控股,“庆”字号招牌撤出,我控股20%,凤凰和碧玉秀各控股3%,其余的资金从其他商号中吸纳。新商号的生意由张孝安全面负责。

之后,我又跟云梦德商谈了丝绸的合并事项,不过这次是我控股,这一人占一份生意,谁也不吃亏。实际上,经过我的运作,无论是茶叶,还是丝绸,云梦德所占领的市场份额比以前是有所增加的,所以云梦德倒也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的此次江南行算是圆满结束,而我也在江南秀丽的土地上刮起了一阵旋风,江南几乎所有的中小的商号全部并入“来庆”旗下,没有同意“来庆”收购的,几乎都面临生存的困境,很多家商号因此而撤出江南的市场,转战其他地方。我和云梦德成功垄断了江南的茶叶和丝绸的生意。

我跟云梦德的合作如此顺利,这其实离不开凤凰的功劳,我总觉得,云梦德多少有点看凤凰的面子。而凤凰,每次云梦德邀约,必然欣然前往,凤凰对云梦德如此迁就,我心中实是百味纠结,复杂难言。凤凰是真的对云梦德有好感么?他是真的对男人容易产生好感么?



平地起惊雷

等我和凤凰回到京城,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我们离开江南的时候,正值江南草长,而现在北方也已经是烟花三月。

但等我们回到久违的雍和王府时,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全身僵硬,如遭雷击。

王府几乎是被白色笼罩的,“雍和王府”的牌匾四周缠着白绫,王府内所有人都是身着白色的孝服。

这是怎么了,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妃回来了。”

一排排穿着孝服的,顷刻跪倒在我面前,我眼前只剩下几团白色。

一个面容僵硬的中年男人排众走到我的面前,从来都很沉肃的面容此刻竟然有些许柔和,他有些哀伤地唤了声:“王妃。”

“容叔,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定了定神问道。

“是…是王爷,王爷他…。王爷他去了。”容爱山低沉的嗓音此刻有说不出的悲恸。

又是一声惊雷。

我一个踉跄,身后有人托住我的腰。我转头,木然地看着他唇红齿白的面容,“容恪死了。”

怎么可能?!

容恪他那么年轻,那么风华正茂,怎么可能?他不是我一直倚仗的参天大树么?大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倒下?他不是权倾朝野的辅政王爷么?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离开王府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笑着嘱咐我要小心。

那一次,我去医院找小白,在小白做手术的手术室门口,撞见一个老太太,神情木讷,嘴里痴痴地说着:“不会的,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呢。”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接近死亡。昨日的面容还在眼前,昨日的话语言犹在耳,而今天,就剩下一阵清风,一粒尘埃,这是怎样的悲痛?

缟素纷飞,满目苍白。

我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屋里的,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沉重得让我喘不开气来。我不知道容恪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是我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除容叔的第一个男人,我和他,尽管没有夫妻之实,但他是我在这个时空的支柱,是与我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人。容恪突然的离开,让我没有办法接受。

我没有过去看容恪,呆坐在自己房间里,目光空洞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好半天,我回过神来,前往容恪住的其然居。

容恪的房间,我只进来过一次,是帮容恪装卫生间的那一次,容恪的房间总是带着近乎抓狂的整洁,和他的人一样,洁癖到病态,不容下一丝灰尘。

我进去的时候,凤凰正坐在容恪的床沿上,呆呆地看着容恪,神色木然。空气中漂浮着百合的馨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空气有些不流动,带着一种沉滞腐败的气息,只觉得呼吸困难。

我慌忙走出屋外,看着月桂树新长出的叶子在夕阳的照射下,点点光泽流转,我恍惚地记起,我刚才好像没有去看容恪。

“开始料理后事吧。”我吩咐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王府都是在忙着容恪的丧事,而我则一直跪在那,接受四面八方的人的吊唁。我漠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哭。

来吊唁的人几乎都穿着官服,我不知道此刻,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庆幸,还是遗憾?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有同情,有探究,还有……玩味。

“皇上驾到……”

少年皇帝容珏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哼?

皇帝?

容恪生前到底有没有想过想过那个位子?他是因为那个位子而丧命的么?

是谁杀的容恪?我没有愚蠢到认为容恪是病死的或者是想不开而自杀,这中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就好像慕容凌夕的离奇死亡。

容恪的指甲微微发黑,明显的中毒症状。我问过容叔,容恪这几天都和谁接触,有没有吃过什么,容叔说他这几天一切正常。

容爱山。

我该相信你么?

精明如容爱山,怎么可能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或者在掩护凶手,或者自己就是凶手。

容爱山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容恪到底有什么恩怨,他是受人指使的么?谁又能指使他?

容恪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受益最多,谁就极有可能是幕后凶手。

皇帝容珏么?

容恪一死,容珏可以亲政。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心甘情愿地受人控制。容珏在容恪下面忍气吞声了这么久,对容恪起杀心,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只是,容珏远未到成年的时候,远没有能力亲政,像康熙大帝那样的少年天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么?容珏要是在容恪死后,不能迅速执掌朝政,他最终还会落入别人的控制中,要么是他的继母,太后苏月容,要么是容恪的死敌萧青莲。

苏月容么?

那个对我没有好感的女子,她应该是喜欢容恪的,因爱生恨?

萧青莲么?

萧青莲此刻正在皇帝的身后,还是他那惯穿的青色朝服,一脸的严肃。意识到我在朝他看,迎上我的目光,带着无畏和探究。

“王妃。”身边的素素轻轻碰了下我,我才意识到皇帝正在看向我。

“皇上请王妃节哀。”素素轻声说道。

节哀?

我有哀伤么?我只是太震惊了。震惊于人生的无常,震惊于王府平静的表面下竟然暗流涌动。

我对皇帝的安慰没有理会,转头看向容恪的棺木。

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在互相倾轧的帝王家度过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孤单寂寞,然后死去,躺在华贵的棺木里,什么也没有了。

皇帝好像也没在意,大概是以为我伤心过度,没了心智。皇帝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一直到容恪下葬,我都是魂不附身地跪着,或者坐着。连睡觉都是不断地梦到容恪,梦到容恪站在桃树下,开到荼糜的桃花落满一身;梦到容恪那天在马场上的红色身影。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溜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却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而我也一直没有看到凤凰。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份,天气逐渐暖和,窗外的梧桐也渐渐地长出新叶。我开始考虑我的未来,我要一直这样在王府里终了余生么?

从此以后,我就是容恪的未亡人,新丧夫的寡妇。生活还真是精彩,像一出出串联在一起的戏。

容恪死了,我所生活的雍和王府也会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人们会逐渐地遗忘,曾经有一位权倾朝野的王爷。

等人们已经差不多忘记容恪的时候,不管是玉霞公主,还是雍和王妃,都会随着雍和王容恪被人们所忘却。到时候,我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原来我还是会有一天,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离开这里。老天对我还是有恩宠的。

以后,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主人,偌大的王府及他的产业全部归我一人所有了。我随意地在王府里走动,不经意间到了桃园,桃园的桃花正在盛开。去年的这个时候,我闯入这片桃园,见到容恪的绰约风姿。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容恪的房间还是如他在的时候一样干净,没有任何改动。桌上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些本该呈给皇帝的奏章。奏章上所陈之事有边关防务方面的,有吏治用人方面的,容恪的批注言词简洁,语气坚决。说容恪是“治世之能臣”是毫不为过的,只可惜,英年早逝,还死因不明。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我注意到容恪的字。我以前跟他要墨宝,他没给,我以为是字丑见不得人,其实容恪的字不仅不丑,还很好。以前爸爸特别喜欢赵朴初的字,所以见得比较多,容恪的字和赵先生的字很像,笔力劲健而又有种雍容宽博的气度。这让我的心中有些微惊,我对字虽然没有太深的研究,但是直觉上,能写出这样的字,在这样的年纪,就书这一项,容恪绝对是人上一万的。

那以前干嘛那么小气?

我坐在那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容恪的字,就算不署名,那些达官贵人也都会认识。这样的字,要是挂在我的“再来酒庄”里,必然会引起轩然□,以为容恪和酒庄关系匪浅,而酒庄也会从中获利。容恪从来不是一个以权谋私的人,他不愿意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我的酒店牟利。

想明白之后不禁莞尔。

“王妃对王爷还真是一往情深。”

是消失了多日的凤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容恪到底是谁的爱人啊?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啊?

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容恪“后宫”中的那些男宠,我这几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容恪留给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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