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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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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那家药店并不干净,就是杀人的毒药也有可能买到。你的首饰一定非金即银,要是把毒药涂在银簪上一定会变色,别人也就会发现,所以你今天才换了金簪。而你执意要和小东西一起进府,是因为你要杀的人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

“足够了。”蓝儿打断他:“木大哥的眼力过人,蓝儿佩服。”

木花道:“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蓝儿眼里突然出现了恨意,她激动地道:“因为这个狗官对小东西做的事,十年前也对我做过!”

木花吃惊地睁大眼睛,他问:“十年前你多大?”

“十三岁。”

“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蓝儿不到二十岁。

蓝儿道:“做我这行的女人不止很会化妆还很会保养,女人的脸就是生意、就是本钱,我甚至还见过五十岁的女人冒充三十岁接客。”

木花不说话了。

蓝儿接着道:“这个狗官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小女孩。他和本地的豪商勾结,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黑钱一部分就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木花早该想到,仅凭一个知县的俸禄,还请不动门口的那些高手做护院。

“这个狗官打着招募女工的幌子玩弄未成年的女孩,有时他也花钱从一个叫梅先生的人手里买女童供他享乐。因为家里穷,我十三岁那年被父亲卖进这个狗官的家,我从此沦为这个狗官的玩物,直到把我玩腻了,就把我卖进了媚春楼。从那时起,我就决心要杀了他!”

木花动容道:“即便是为了报仇,你也不必用你妹妹做诱饵。”

蓝儿凄然道:“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

“小东西不是我妹妹,而是我女儿。”

木花不愿相信,可这就是事实。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小东西和小蓝儿长得那么像。

蓝儿道:“十年前,我怀上了这个狗官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被赶出了高府。”

十三岁的女孩真能生孩子吗?

能。木花曾亲眼见过,一个村庄的夫妻都只有十几岁,他们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隐藏她的身世,我要她帮我报仇,因为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一个仇恨!”

她知道高府守卫森严,仅凭一己之力绝对无法进入,就算能进去,也不可能接近她要杀的人,所以她只好用诱饵引“狼”出洞,一个男人也只有抱女人的时候警惕性最低。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木花问:“你为什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蓝儿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可她还是坚持说:“因为我染了那种病,只有在妓院才能染的那种病,就算我没受伤,也活不长了。”

她复仇的手段虽然残忍,木花却指责不出一句,面对怀里这个百受摧残的女子,他怎忍心再说一句狠话?

蓝儿轻轻握住了木花的手,道:“我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东西,我也许没机会看她长大了,请求你、请求你帮我照顾她”

木花攥住蓝儿纤细的手指,他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你现在不要多想,我马上送你去医馆。”

蓝儿一笑,嘴里忽然吐出一口黑血。

木花检查过她的伤口,创伤并没有毒,她怎会出现中毒的迹象?

答案在蓝儿的金簪上,她握着那把涂抹了剧毒的簪子,趁木花不注意扎进了自己的伤口。

她说:“我死也不能死在那狗官的手里。”

木花急忙又封住她几处穴道,延缓毒液的蔓延,可他知道,蓝儿用的毒药一定是无法救治的。

蓝儿的眼神已如空洞,茫然地自语道:“我的一生都是悔,一生都是恨!我好想、好想再活一次,我好想、好想再活一次,我好想”她闭上的眼睛里,滑落下最后一滴泪。

她祈求的只是一个平凡女孩的生活,可她就连这样平凡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不是因为她不够努力,而是因为命运对她太不公!

听到知县高大人的惊叫声,府院里的高手都已赶了过来,此时就站在这个房间,包围着木花。

木花放下蓝儿还温热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像蓝儿复仇时一样的冰冷!他的声音也是冷的:“有人要还账,无关的人不要插手。”

侍卫长是一个穿着紫衣的中年男人,他打量了木花两眼,问道:“请教阁下大名?”其他人吃了一惊,没想到侍卫长对一个刺客竟然如此客气。

“木花。”

这个名字虽然在武林消失了数年,却至今无人不晓,如果他出手,一定没人可以阻拦。所以,没人再动一下。

侍卫长早就看着木花眼熟,十几年前他曾有幸在折剑岗看过这个人出手,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武功的可怕。

木花穿过所有的侍卫,走到了高知县面前,他散发的气息压得高知县喘不过气,此时的木花就像是恶鬼,谁被他赤红的眼神盯上都难逃厄运。

恐惧的驱使下,高知县举起沾着鲜血的匕首刺向木花。

没人看清木花的动作,匕首和行凶者的手腕一起折断了,被空手生生折断!

“好汉饶命”

高知县求饶的话没有说完,一只强有力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他眼球外凸,面色涨红,双脚腾空挣扎不管怎样的努力都无用,木花也要让他尝尝这种绝望。

木花曾立下不杀之誓,可他今天愿意破誓。他突然明白,杀一个人会有人痛苦,可有时让一个人活着会有更多的人痛苦。

木花不断增加力道,高知县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看见了什么?难道是那些被他蹂躏的女孩们仇恨的目光?当然是!那些女孩都在等着这一刻,等着亲眼看报应的来到,看着他死!

高知县的尸体横在地上,冷得很快。

蓝儿说的话,小东西都听到了,她呆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早已说不出话来。

木花带着蓝儿的尸体,带着小东西离开了。没人敢阻拦破了不杀之誓的风云剑豪,每个人都想活着。

木花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买下了一间小屋,在小屋后安葬了蓝儿。小东西却不再说话了,不管问她什么,她都没有一丝反应,她的眼里总是空空的。木花知道,小东西眼里少的是一个维系她生命的人,一个曾经是她姐姐的人。接受不了现实残酷的打击,小东西成了痴儿。木花很痛苦,但他明白这个孩子比他还痛苦千万倍。

木花答应过蓝儿,要照顾好小东西。如果世上有人能医治好小东西的病,那个人就一定是医神金洪,但金洪这个人行医极怪,只要他不想医治,你送上多少金银都没用,而他想不想医治全看他的心情,你就是求他也无用,除了一个人——木花。

总有人想杀能治百病的人,因为他们不想别人救活他们想杀的人。木花恰好撞见了要杀金洪的人,救了他的命,金洪感激木花,所以只有木花的请求他一定会无条件答应。

金洪看了小东西的症状,对木花说:“这孩子是受了难以承受刺激,才变成这个样子。”

木花问:“可有方法能医治?”

金洪点了点头:“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请金大夫直言。”

金洪道:“她的病根在脑子里,想要医治好,就必须让她忘记脑子里的一切。”

“忘记?”

金洪说:“我有个方子,人吃下去就会失去全部的记忆,这药方本来不是救人的,但要医治这孩子的病也只好用这个办法了。”

选择忘记的新生,还是痛苦的过活?

她已承受太多不该的承受,也许忘记才是她最好的解脱吧?

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蓝儿要照顾好小东西。

小东西服下金洪的药睡着了。

金洪对木花说:“这孩子醒来以后,最多保留她四岁时的智力,想把她健康的抚养大你必须重新教她,读书写字倒是其次,只是她的人格必须重造,这才是她能否成功治愈的关键。”

木花问:“怎样重造她的人格?”

金洪道:“必须教她人情,教她爱。至于用什么方法,就看木大侠的了。还有一点,就算她能成功恢复,智商和情商也会显得略低于同龄的孩子,因为她毕竟失去了十年的记忆,这一点你要清楚。”

木花守在小东西身边,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天亮,她醒了,明亮纯真的眼睛看着木花,像看一位母亲。

木花永远忘不了蓝儿最后的话:“我的一生都是悔,一生都是恨!我好想、好想再活一次。”

他微笑着对醒来的女孩说:“你叫蓝儿,我是你木大哥。”

他想小东西好好活下去,也想蓝儿好好活下去!

为了重新塑造蓝儿空白的人格,木花每天都给她讲故事,故事里总是有很多的人情、很多的爱。他的故事终有讲完的一天,于是他把家搬到了路边,开了一家茶铺,开始从路人那里收集故事。蓝儿学会写字以后,他就让蓝儿自己收集故事,他要让她学会主动去接受爱和给予爱。

木花终于懂了一个奇怪的老翁对他说的话:“真正的武功不是打人,而是爱人,你真正懂得人情和爱时修行就成功了。”

城东的一间茶铺里,一个叫蓝儿的女孩和一个叫木花的男人每日孜孜不倦地收集着故事,进行着爱的修行,年复一年

(蓝儿篇完)

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烟·珍婆篇1

第三十九章往事如烟·珍婆篇(一)

“云公子,木花和蓝儿的故事讲完了。”

王小曦这样告诉云若川时马车已经从晨曦驶进黄昏。

王小曦道:“云公子说我知道木大哥和蓝儿的故事,我承认。但我见到珍婆婆时,双眼已盲,所以要请教珍婆婆的故事云公子还要另请他人。”

云若川一笑,道:“不必。”

“不必?”

云若川道:“我知道一个人知道。”

王小曦问:“是谁?”

“我。”

王小曦眉梢上扬,挂着疑惑。

云若川道:“王姑娘一定奇怪吧,这件事还要从罗隐寺的故事说起”云若川把罗隐寺的隐情告诉了王小曦,他说:“王清麟临死前请求珍婆原谅,他叫她‘夫人’。”

王小曦恍然大悟:“珍婆是王爷的”

云若川点点头,道:“那日我和珍婆乘轿归来,我问她王清麟为何叫她‘夫人’,她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我。”

“愿闻其详。”

那是夜晚,不是一个夜晚,而是数不清的夜晚。她每个夜晚都会跑到城郊的这个小山岗,为了看一个人。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也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因为每次看他他都是在对面的山崖上。黑夜和距离模糊了他的音容,却让她的心沉醉。

她是京城礼部尚书的千金,姓孙,名语珍。她的名字很乖顺温柔,可她绝不愿像其他人家的小姐,整日独锁深闺。有一次,她半夜悄悄跑了出来,跑到城郊散心,她来到一个山岗,看到了对面山崖上的少年。那个少年在山崖上舞剑,剑法刚柔并济,身姿健硕匀称。她很好奇,藏起来偷偷观察他。从此她每夜都会跑到这里,他也每夜都会在山崖上舞剑。情窦初开,一颗十六岁少女的心默默爱上了舞剑少年。

可她从未叫过他,因为他练得那样投入,她不忍心打扰他;她也从未绕过山崖去找他,她害怕,害怕看见他的样子,害怕自己会难为情。有些东西只有隔着距离,才会美。

她今夜也爬上了山岗,月光如水,照耀着对面的山崖。她怪了:对面只见银色的月光,怎么不见舞剑的少年?难道是自己来早了?她愿意等他,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她觉得身上有些凉了,可她宁可受寒,也希望再等一会儿。再等一刻钟,最后一刻钟,她不知第几次对自己这样说。

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不是在对面的山崖,而是在她身后。

“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回头一看,婢女小枝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满面担忧和焦急。

她问:“出什么事了?”

小枝道:“老爷和夫人找不见小姐,正着急呢,您快回去吧。”

“父亲和母亲怎么会在这时找我?”

“老爷像是有什么事要对小姐说,我也不清楚,总之您快些回府吧,大家都着急死了。”

灯火温暖明亮,从屋内渗出,屋内的气氛却冰冷窒息。孙尚书和孙夫人坐在梨花椅上,看着身前沉默的女儿。

“这么晚,你去哪了?”孙尚书阴沉的声音问道。

孙语珍咬着嘴唇,说:“屋子太闷,出去转了转。”

孙尚书不满道:“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随便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和你娘怎么办?”

孙语珍不敢顶撞父亲,低头道:“女儿明白了。”

孙尚书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这件事放过去,我和你娘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与你商量。”

孙语珍抬起头,好奇地问:“父亲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孙尚书的脸上忽有了喜色,他说:“当然是喜事。”

“谁的喜事?”

孙夫人道:“当然是你的喜事。”

孙语珍蹙眉:“我有什么喜事?”

孙尚书道:“父亲已经决定把你嫁给九皇子了。”

孙语珍一惊:“什么?”

孙夫人道:“女大自然要嫁人,有什么好吃惊?”

事发突然,孙语珍没有一点准备,更何况她垂着头,脸色越来越差。

“你不愿意?”

“我”我不愿!她抬起头,想要倾诉心声,可孙尚书向她投来两道冷峻严肃的目光,那目光像一只手,紧攥住她的心,攥住她的话头。

孙尚书道:“这件事我和你娘考虑了很久,我们都认为这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因缘。九皇子青年才俊,是千里挑一的夫婿。皇上今日已经封九皇子为安州王,即日启程赴任,你嫁给九皇子后便是王妃,前途不可限量。”

孙语珍忍不住道:“父亲真以为女儿嫁给九皇子后前途不可限量?”

孙尚书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语珍道:“安州地处北方要冲,下辖二十三郡,地广物博,可却偏远京城,又与狼狄相邻,时有战乱。皇上封九皇子为安州王,明为升迁,实为疏远,为了让他远离权力中心。所以,九皇子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住口!”

孙尚书的脸色骤然紧张起来,他对孙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孙夫人点了点头离开了屋子。屋内的烛影,唯剩下父女二人。孙语珍心跳得很快,父亲一定生气了,她已准备接受严厉的训斥。

“珍儿。”出乎意料地,孙尚书用温和的语气说:“你说的一点不错。”

孙语珍睁大了眼睛,她吃惊父亲的话,更吃惊父亲脸上欣慰的神色。

孙尚书说:“我接下来说的事,是朝中机密,你记在心里,绝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

孙语珍点了点头,心里更好奇了。

孙尚书道:“皇上年事已高,处理政事力不从心,陛下早有传位之心,可当今朝中并不太平。九皇子天生聪颖,机智过人,不少大臣都曾秘密上谏,要求废除太子,另立九皇子。陛下为了政权的平稳交接,必须在支持九皇子的势力未结成党羽之前处理九皇子。分封安州王,就是为了告诉天下,九皇子绝不可能继承王位,打消一些人的念头。可仅仅如此陛下还不能放心,皇上必须在九皇子身边安排可靠人选,监督九皇子的一举一动。”

“所以皇上就找到了父亲?”

孙尚书道:“正是!当今重臣之中,有适龄儿女和九皇子婚配的只有我家。皇上正是想把这个卧底的重任安排在九皇子的王妃身上。”

孙语珍心中不禁感叹:多残酷的计谋!有谁会想到与自己同枕共眠的妻子会是间谍呢?而且是自己父亲派来的间谍!

孙语珍苦笑道:“其实女儿早已有所察觉了。”

“噢?”孙尚书双眼放光,道:“你说。”

孙语珍道:“没有上位者的安排,仅凭父亲的能力,是绝无法高攀皇亲的。”

孙尚书笑道:“有这样聪慧的女儿,我别无他求了。”

孙语珍的眼光却变得黯淡,她轻轻问:“我无法拒绝这门亲事,因为这是皇命,是吗?”

孙尚书肯定道:“是!”

孙语珍伏首道:“女儿明白了,我答应这门亲事。”她也明白了,她这辈子注定无法像寻常女子一样渡过。自己真的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了吗?她来不及考虑,也不需考虑,因为她没有其他选择。

直到要嫁做人妇,孙语珍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的事来不及后悔,她想起那个在月下舞剑的翩翩少年,悔恨自己为何没与他说上一句话。她再也看不到那舞剑少年,在婚礼之前,她绝不能离开自己那小小的闺阁。那一晚的未见,竟成了永久的遗憾。

对于婚姻而言,九皇子并不是孙语珍的理想人选,因为九皇子有一位比他大五岁的正室妻子,自己嫁过去只能做小,哪个女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做妾呢?更何况是出身名门,养尊处优的孙语珍。

婚事进行的很顺利,九皇子十三日离京,婚礼便订在十二日举行。九皇子在婚礼前一天曾来孙尚书府上拜访,孙语珍藏在屋后悄悄看了看自己未来的夫婿,九皇子走后孙语珍就一直皱着眉头,因为她看不上他。九皇子今年二十三岁,却长着一副老相,唇上的小胡子更令孙语珍讨厌。最叫她无法忍受的是,一个男人说话竟然是娘娘腔!如果不是皇命,她死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她喜欢真正的大丈夫。

可是,这场婚姻是无法更改的。

十二日的婚礼很隆重,前来贺喜的全是朝中重臣,一切都按皇家礼仪来办。奢华和喜悦的气氛中,只有一个人苦着脸,这个人此时蒙着红盖头坐在婚床上,正是婚礼的新娘,孙语珍。她强迫自己挤出微笑,却控制不住委屈的心。她在这场婚姻中得到的是一个丈夫,失去的是一个女人的幸福,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她一个人坐着,想了许多事情,她只希望自己能永远这样坐着。

房门突然打开了,男人身上的酒气钻进她的鼻孔,让她想要作呕。盖头被掀开,她看见了九皇子,他面色微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娘子久等了吧,应酬太多,所以来迟了,还望娘子恕罪。”九皇子很礼貌地说,举止也透着皇家的风范。

一个举止得体的男人通常会得到女人的好感,可一个举止得体的娘娘腔就不同了。孙语珍一言不发,默默忍受着。

九皇子装作没看到她的脸色,自顾自的道:“你叫语珍,我以后叫你娘子好还是小珍好?”

听他叫自己小珍,孙语珍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九皇子又道:“小珍是第一次吧?我会很温柔的。”他说着就要坐到她身边。

“喂!”孙语珍终于开口了,警告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我立即死!”她从袖子里拿出藏好的剪刀,抵在脖子上。

九皇子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样贞烈。惊讶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大笑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孙语珍反倒奇怪了,她问:“你笑什么?”

九皇子笑着道:“我刚才是逗你玩儿的,我最讨厌女人了。”

孙语珍简直要气疯了,自己的丈夫竟然是这样无能的人,皇上怎会担心这样一个废人能与太子争权?

九皇子道:“以后我睡床,你睡地板”他话未说完,便吃了一记大枕头。

孙语珍气鼓鼓地道:“想睡床,等你像个男人再说吧!”她说完便转身躺下,再也不理会九皇子。

九皇子苦笑道:“睡地板就睡地板。”

吹灭红烛,她的眼泪无声流下,她想:这是天下最滑稽的新婚夜了吧?

孙语珍醒来时,九皇子已经不见了。陪嫁过来的丫鬟小枝帮她梳洗好,准备出门。孙语珍要回娘家最后见父母一面,因为今天她就要随九皇子从京城启程,远去北方,谁知道她这一去何时再能回还呢?她还没走出府,就迎面碰到一支队伍。几个丫鬟陪着一名贵妇缓缓走过来。孙语珍想避开她们,不料那贵妇却拦住她的去路。贵妇仔仔细细打量了孙语珍,问她:“你就是孙语珍?”

孙语珍看着对方,迟疑着点点头。

贵妇不屑地一笑,道:“都说孙家是书香门第,没想到孙家的小姐却是这样的没规矩、没教养。”

孙语珍有些火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是九皇子的新夫人?”

贵妇人道:“我就是知道才责问你的。”

孙语珍道:“你凭什么?”她决心要为自己树立威风,被人欺负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她一定要表现的强硬。

贵妇人笑道:“凭我是九爷的正室妻子。”

这一句话足以杀住孙语珍的威风,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怎样才好了。

贵妇人继续道:“按规矩,新进府的侧室都要在第二天拜见正室夫人,你不懂吗?这么早就急匆匆离府,你有没有把德行教养放在心上?孙大小姐?”

换做其他人,一定早被这个贵妇人吃了,可她是孙语珍,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她有着不服输的脾气,也有超出一般女子的智慧和胆识。

孙语珍故意笑起来,道:“姐姐既然懂什么叫教养,就请姐姐告诉我,叫自己的丈夫睡床自己睡地板,这是夫妻之礼吗?”

贵妇人变了脸色,她强忍下这口气,反问道:“难道他和你睡床不成?”

孙语珍道:“不是。”

贵妇人道:“那你神气什么?”

孙语珍笑道:“只不过是我睡床,九爷睡地板罢了。”

贵妇人的脸已经完全白了,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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