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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破天之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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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腰间细长的佩刀，我懒懒地问：“又有什么事了？”
“不知道，母亲只是让你回去，长老会的人好像去过家里，不知道他们和母亲谈过什么，母亲就叫我来找你了。”雪狼这次并没有说“你母亲”，他很自然地说出“母亲”这两个字，好像是称呼他自己的母亲一般。我知道，在他心里，已经把我的母亲当作他自己的母亲了，平时在家里，他也是这样称呼的。
“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长老会啊，已经有二百五十年没有长老会的成员光顾过我们家了吧？自从父亲战败后，代表夜叉一族最高的意志的长老会，再也不愿意到那个曾经令他们有很大期望的，得到了他们很多眷顾的战败者的家了，这一次，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呢？
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看着日渐衰老的母亲，她那曾令无数族人倾倒的绝世容颜已被岁月和对父亲的思念侵蚀地所剩无几。
雪狼回来后，母亲向他吩咐了几句，他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堂中只剩下我与母亲两人。这是父亲生前的将军府，族里给我们留下了一点点的怜悯，并没有剥夺我们的住宅，但这却显得更加残酷。本来热闹无比的大宅，后来却只剩下三个人，极度的热闹与彻底的冷清，这两者之间的落差是很令人伤心的。
母亲坐在堂上的大椅中，定定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我与她对视着，不发一言。我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依恋与不舍，那种感觉，像是要面对离别。
终于，雪狼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母亲面前，将手中捧着的长刀恭敬地递到母亲手里，看到那长刀，我的心陡地一突，莫名地多了几分惆怅。
这是父亲年轻时用过的刀。刀名“缺血”，缺血的刀，自然是从未饮过人血的刀了。我从未见过父亲用这柄刀的英姿，所有关于这柄刀的故事都是母亲给我讲的。
尤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到供着父亲灵位的房中拜祭父亲，灵牌前横着一柄纯白如雪的长刀。母亲告诉我，父亲少时就是用这柄刀修炼武技，那时父亲还只是一介平民，他每天都用这柄祖传的刀到雪河边的雪地里舞刀，而母亲，这位族里出名的美少女也是那时巧遇了父亲，马上被父亲舞刀的英姿吸引住了。母亲对我叙述这些往事的时候，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因岁月及思念早变得波澜不惊的眼中也透出罕见的神采。
父亲从战士做起，屡立大功，渐渐升为校尉，再升小将，渐次升为将军，而在血战中，他从未用过柄名为缺血的刀。祖宗有训，此刀只能用来修习武技，绝不能沾血，否则必遭天谴。
但今日，母亲为何取出这柄以前从未让别人碰过的刀？
“雪，你年纪也不算小了，许多事情，你已经可以去做了。”母亲忽然对我如此说道。
我唯唯诺诺，却不懂母亲到底所指何事。
“夜叉一族是天生的战士种族，夜叉族不论男子与女人都是强大的战士，身为战士，就一定要有承担责任和上阵杀敌的觉悟。”
我恍然，看来母亲是想让我从军了。只是，我这个背负着耻辱的夜叉，有资格加入夜叉族军队这样一个神圣的团体中吗？我没有提出心中的疑问，只静静地看着母亲，我知道，她终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刚刚吹羽长老来见我了。冰雪楼兰国的国主需要夜叉族的战士去做保镖，但是夜叉族在两万九千多年前与修罗族一战中损失了十分之九的战士，两万多年又不断与魔族先锋军激战，元气一直未能恢复，所以保镖这种事是不能派战士去的。”母亲淡淡地说着，我的心中却是一痛。
做保镖？耻辱之子就只能做比奴仆还低一级的保镖吗？完全地对主子惟命是从，无条件地为主子做一切事情，甚至用自己的命去换主子生存的机会，我就只有这点价值吗？
夜叉族生存的终极意义就是守护，但我要守护的，却不仅是某一个的生命，而是天地间所有美丽善良的存在！
我只想做一个战士，在战场上与破坏天地万物的妖魔战斗，即使洒尽热血也再所不惜，但是做一个保镖
我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做保镖。如果不能让我上阵杀敌的话，我决不出刀。”
“我知道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正是你洗刷家族耻辱的最好机会？你可知，你此次要守护的，是冰雪楼兰国国主的小女儿，是国主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做的好的话，你便有机会进入军队。”
“真的？只要能保护好那个公主，我就可以成为战士？”
“不错，这是吹羽长老亲口向我保证的。”
母亲不会骗我的，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关注因父亲的战败而被我承继的耻辱。她希望我能亲自洗刷这耻辱，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我咬了咬嘴唇，对母亲说：“那好吧，我同意。”
母亲将缺血刀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问她：“不是说这柄刀永远不能染血吗？为什么将这刀交给我？”
母亲轻轻地笑了笑，“缺血刀永远不能染血，违者必遭天谴，给你这柄刀只是为了提醒你，你要做的只是守护，而不是杀戮。夜叉族与修罗族不同，毁灭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去吧，雪，我亲爱的孩子，用这柄不能染血的刀，去守护你所要守护的，洗刷你父亲的耻辱，成为真正的战士。”
我向母亲深深地一鞠躬，直起身，问她：“走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孩子，我不会瞒你什么的。”
“对于父亲，对于父亲带给您的屈辱，您可曾后悔，可曾责怪过他？”
母亲笑了，就在那一笑之间，逝去的青春仿佛又回到了她身上，她变得那么地光彩照人，天地间所有的美丽与温柔在那一刹间仿佛全都聚集到了她身上，此刻的她，是那么地完美。
“傻孩子，你父亲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英雄，他为了守护而与魔族战斗，到死都不曾放弃，战败不是他的耻辱，旁人加诸于他身上的评价并不代表他真正的价值。我只知道，他是我最爱的人，他是我的骄傲——同时，也应是你的骄傲，你应该为你能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自豪。”
再度对母亲深深地一鞠躬，深吸一口气，我的眼中绽出坚定的神彩，“我知道了，母亲，我定会取回战士的荣耀！”
第三卷 夜魔冥乱 第二章 冰雪楼兰
冰雪楼兰国，极地冰天排名第一的大国。占了极地冰天大约三分之一的土地。
国主名楼兰隽，是极地冰天的上位冰雪精灵。
极地冰天在三界之中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它同魔界一样，不属于三界，却与三界相联。它有着无垠的空间，所有的地方都是冰原雪地，而冰雪中，依然能生出绿色的植物，开出缤纷的花朵，也有各种神奇的灵兽。外界中的生物不能进入极地冰天，除非用强大的力量打出通道。魔族垂涎极地冰天的资源及灵气，曾在巧合之下打出一条通道，多次发动进攻，却被夜叉族打败，并将通道封印，从此极地冰天的精灵与夜叉族签订契约，夜叉族便有了召唤下位冰雪精灵及自由进出极地冰天并在其中定居的权力。
极地冰天共有三大国，排名第二的是东方的冰风天坛，第三为冰霜幽昙，这三大国占了极地冰天约十分之九的土地，其余小国合占十分之一。
极地冰天的冰雪精灵分为上、中、下三位，其中上位精灵最为稀少，他们拥有绝美的面容，绝顶的智慧，强大的力量，无穷的寿命，但却很难繁衍，因此整个极地冰天所拥有的上位精灵数目竟不超过一万。而这不到一万的上位精灵自然是极地冰天真正的主宰，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国家，成为国中的贵族与君主。中位精灵数量比上位精灵多万倍，能力也比上位精灵低了许多，从外貌上看，中位精灵与上精灵差别不大，但中位精灵自然不会有上位精灵那样美丽，也没有上位精灵那高贵天然的气质，中位精灵一般成为中低层的管理者或是战士。下位精灵则是最低级的了，他们全都是由极地冰天的灵气自然生成的，个子矮小，高不过三尺，智慧不高，力量也不大强，但却具有各方面的奇异能力，有的擅长治疗，有的擅长制造，有的则擅于纺织等等。这种精灵的数目最多，多被用于做仆役以，忠诚地听从主人的命令及召唤。
我和雪狼等候在冰雪楼兰国的王宫外，将由长老签发的推荐信交给宫外的卫士，等着楼兰国主对我们的安排。
本来我想让雪狼留在家里照顾母亲，但母亲认为我没有任何经验，非要雪狼陪我来这里，说是家里她自己照应得过来，无奈之下，只得由着雪狼跟着我了。
王宫所在的楼兰城离家虽有万里之遥，但这万里的距离对我而言却算不了什么，最多半天就能赶到。但母亲说在我取得战士的资格之前绝不允许我回家，对我而言，确是残酷了一点。
楼兰王宫很是巍峨雄伟，我们却没有资格进入，只能站在宫门外候命。门前台阶上的数百卫士衣甲鲜明，刀枪锃亮，气宇轩昂，但我一眼就看出，他们只不过是中位精灵，从力量上来看，连雪狼都比不上，确实弱得可以。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见一名国主的亲随侍卫和那名替我们呈上书信的卫士一起走了出来。这名亲随侍卫也是一名中位精灵，隐藏的力量却比宫门外的卫士强了许多。
他走到门外，扫了我和雪狼一眼，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看我们时的眼神的话，我想应该是——目中无人。
“你们就是夜叉族派来的战士？”
我们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里不是你们站的地方。”这侍卫趾高气扬地说着，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转身就走。
我没有任何表示，却见雪狼眼中喷出了愤怒，我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雪狼马上平静下来，和我一起随着那侍卫走了过去。
“你们就住在这里。晚上要起来守夜，白天交班，上面的城堡是公主的寝宫，不是你们去的地方，到时候别乱闯。”侍卫带着我和雪狼到了一处高大的白色玉石砌成的圆形尖顶城堡前，指着大门旁的一扇低矮的小门说道。“我走了，到吃饭的时间会有人给你们送食物的。”
我点点头，和雪狼一起走进小门中。这是一间阴暗的小屋，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张小几便再没有别的摆设。屋顶很矮，雪狼那高大的个头，得弓着背才不致于顶到天花板。
“雪，委屈了。”雪狼坐在床上，低声说。
我摇摇头，“这算不了什么，家里的房子虽然大，却太冷清了。我倒想有一间小屋，和母亲及你在一起生活。”
“会有这么一天的，等完成了任务，取得了战士的资格，你就可以回去和母亲团聚了。”
我抽出腰间的佩刀，细细擦拭着刀身，细长的刀身闪着淡淡的白光，光滑如镜。
“不能染血的缺血刀，若有战斗，我该如何迎战呢？”
“不用怕，我会替你挡住敌人的，我本来就是来保护你的。”
“雪狼，你记着，战士的荣耀我要靠自己争回来，就算有战斗，我也不许你挡在我身前，听见了吗？”
雪狼沉默，低下头看潮湿的地面。
“我问你听见了没有？”我的声音渐渐严历，毕竟从名义上来说，我是他的少主。
“听见了。”雪狼不甘地吐出这三个字，听到他的回答，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夜。
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地，在白色的城堡上罩上一层淡淡的银辉。我和雪狼站在城堡下的空地上，四下一片寂静。这里虽是后宫，但这空地却很空旷，方形的空地，地面是用冰块砌成的，周边植满了楼兰花树。一丈高的楼兰花树静静地吸收着月光，射出幽幽的蓝光，树上碗口大的楼兰花却射着银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这空旷而寂静的场地上，只有我和雪狼。
白天的卫士们早已回去休息了，这里的守卫有我和雪狼已足够，毕竟夜叉族是除了修罗族最强的斗神一族，有我和雪狼在这里，也不必担心发生什么危险。
眼前高高的城堡中住着冰雪楼兰国的小公主，听说她的名字叫做楼兰银月，是整个极地冰天中最美丽的女子，我却从未见过她。不知道，她是否和母亲年轻时一样美丽呢？
忽然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我抬头看着城堡顶端伸出来的半弧形阳台，阳台上，有一条朦胧的影子。难道是楼兰银月？我的心跳莫名地加速，运足目力，仔细地看着那人影。
一袭白色的睡裙在银色的月光下朦胧如梦，漆黑的长发垂至腰际，在夜风中轻扬，头微仰着，看着天上的明月，玉石一样的脸上映着月光的轻辉，冷极，却又美极。
朦胧的夜色中，她美丽的面容显得那样的虚无缥缈，令我几乎以为身处梦中，当我眨了一下眼，再看时，她已转身入房了。
难掩心中的失落，我定定地看着那早已没有人影的阳台，连雪狼到了我身边都不知道。
“怎么了？见着什么了？”雪狼在我耳旁问。
我摇摇头，没有作声，目光渐渐移下。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衣袂带风之声，我猛地抬头号，却见十余条人影在夜空中疾掠，瞬息间已侵至城堡前，眼看便要冲入顶上阳台！
我喝声：“有刺客！”猛拔刀，飞身跃起，不及出刀，便听一声暴喝，接着冰风猛旋。是雪狼，他抢在我之前飞身而上，拔刀出刀，雪亮的刀光挟着狂暴的冰风卷向最靠近阳台的三人。那三人身手不弱，在空中拔高三丈，避过雪狼的刀，却未能避过狂暴的冰风，只听“哧哧”连响不绝，那三人已被冰风绞得粉碎，血肉横飞！
剩下的八人见我和雪狼拦在前面，其中一人惊呼一声：“是夜叉族的‘冰之飓风’！”又有一人叫道：“妈的，怎会有夜叉族的战士守卫？”前一人叫道：“退，快退！”说话间，这八条人影在空中猛转身，如八支快箭，呼啸着朝来路飞回。
雪狼狰狞一笑，“想跑？没那么容易！”飞身追上，在空中连连挥刀，每一次挥刀便暴起一声惨叫，只八刀，剩下的八人便尽数被一刀两段，尸体自空中坠落。
打斗声早惊动了宫中值夜的守卫，只听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数百条人影自半空中飞身而来，领头的卫队长喝道：“公主莫惊，小人前来护驾了！”看也不看我和雪狼，带了十名卫士，直接朝阳台上飞去。剩下的则落到城堡前的空地上，刀剑出鞘，紧张万分。
那卫队长令十名卫士守在阳台上，自己一个跑进公主的寝宫，边跑边喊：“公主，小人来了，别怕别怕！”
我站在空地上，刀已还鞘，抱肩看着阳台上紧张兮兮的卫士们。忽听阳台上传来一声惨叫，那卫队长竟从房里倒飞出来，将阳光上的卫士们全部撞飞，落下阳台，砰砰地砸到地上。
“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阳光上传来一阵动人的女声，虽含着怒气，但听来却是无比悦耳。
我忍着笑，看着摔得七荦八素的卫队长和那十名卫士，只见卫队长左脸上有一个鲜红的掌印，想必是被公主一巴掌打飞了，不过我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那公主竟有这么大力气，竟能一巴掌打飞看起来身手不弱的卫队长还外带撞飞十名卫士，凶得可以，的确凶得可以。
那卫队长满脸委屈地爬起来，发现周围的卫士们都强忍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阴狠地四下一扫，顿时所有人都摆出无比严肃的样子，谁也不敢看他了。
“刺客呢？”卫队长跑到我面前，阴冷地说，看样子想拿我出气。
“死光了。”
“谁杀的？”
“我。”雪狼忽然从天而降，挡在我和卫队长中间。雪狼比那卫队长足足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声说：“十一个刺客，全被我杀了，我四下搜索了一圈，没发现别的刺客，看来是死光了。”
“刺客是谁派来的？”卫队长的声音没那么阴冷了，雪狼威猛的样子还是比较可怕的。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守夜，不负责查案。”
“你你就不知道留下一个活口问口供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那么没用？每个连我一刀都接不了。活口，有本事你自己去抓一个来！让那么多刺客混进宫里，在天上大摇大摆地飞，你们是怎么巡视的？”雪狼说得兴起，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开始教训起人来了。
卫队长一时无话可说，等他弄明白过来时不由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敢责问我？你不过是最下贱的保镖、死士！这里是冰雪楼兰国，不是夜叉族的领地！你”卫队长还想再骂，雪狼已经将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别对我大叫大嚷，你还没这个资格。”雪狼狠狠地说。
“够了，别吵了。”阳台上的声音再次传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到楼兰银月正站在阳光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别吵了，刹云，你们下去吧，明天我会把这事禀报父王的。”
那被唤作刹云的卫队长恭敬地朝楼兰银月一躬身，带着手下人走了，走前狠狠地瞪了我和雪狼一眼。
我以为楼兰银月会对我和雪狼说些什么，哪知她见刹云等人走后竟一言不发地走回房中，很显然，她当我和雪狼不存在。
“唉”雪狼轻叹一口气，拍拍我的肩。“雪，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不会的，我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我摇头否认。
“别装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瞒不过我。你要是想追求她，就变成夜魔吧，她现在的身份，你是配不起的。”
“变成夜魔？”
“对，将夜魔刀佩在腰间，将夜魔战甲穿在身上，成为夜叉族最强的战士，成为夜叉族的王，那样，你才有资格追求她。”
我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雪狼。雪狼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眼中透出鼓励的眼神。
“那你以后，在我出手时不要拦着我，而且要叫我——夜、魔！”
第三卷 夜魔冥乱 第三章 楼兰银月
我曾问起雪狼，为什么不留活口，其实以雪狼的实力，要抓一两个活口易如反掌。雪狼告诉我，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那十一个刺客既然能混入王宫，还在天上飞来飞去却没被人发现，若没有人作为内应，他们是无法做到的。他让我做好份内的事，无谓卷入冰雪楼兰国的政治斗争。
我只想单纯的战斗，政治斗争这种复杂的事不适合我。但对方要伤害的是银月，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听了我的话，雪狼只神秘地笑笑，靠近我耳边说，你真以为那些刺客伤得了银月公主？她的实力，殊不简单呢。
自从那一夜十一个刺客尽数死在雪狼刀下之后，便再没有刺客来过了。银月公主城楼下的护卫明显严密了许多，白天黑夜都有数百中位级冰雪精灵在四周守卫。我和雪狼的工作轻松了许多，有时夜里还可以轮流偷懒。
银月公主很少出去，偶尔出去一趟也是在白天，在我和雪狼休息的时间里。我曾远远地偷看过她一眼，四周都围满了侍女和卫士，而她身上笼着宽大的衣袍，连头也罩在披风的帽里，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和雪狼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没有卫士愿意和我们交谈，除了因为我们的身份卑微，还因雪狼那夜表现出来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所有的卫士看到我们时，眼中都不由自主地现出恐惧的神色。雪狼自是满不在乎，我当然也无所谓。
极地冰天中夜叉族的声誉还算好的了，在外界，尤其是人间界，夜叉族被传说成青面獠牙，头生两角，通体黑红，爱食恶鬼的怪物，谣言实在是太厉害了，虽然我夜叉一族的确喜欢吃鬼，但是我们的形象却显然是被传得太丑了。除了修罗族的女子，天界各族之中，就只有乾闼婆一族能比得上夜叉族女子的绝世容颜。极地冰天的上位精灵固然有绝美的面容，但他们的数量毕竟少得可怜。区区不足一万之数，其中大半又是男子，女子自是少得可怜了——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年华已逝的垂老精灵。
而楼兰银月，可能便是冰雪精灵中最美的女子了。
不知不觉间，在银月公主城楼下做守夜人已有三月之久。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和雪狼已隐隐觉得极地冰天之中正发生着极大的变故，否则那些守卫脸上就不会终日挂着惶惶之色了。
这一日，我和雪狼正在小屋里睡大头觉，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我和雪狼正要破口大骂，却被踹门的刹云一句话给惊呆了：“银月公主披挂上阵，国主命你俩做贴身侍卫！”
玩笑开得太大了吧？银月公主披挂上阵？打仗吗？和谁打？
雪狼嘀咕道：“不是魔族又打过来了吧？如果真是魔族来了，倾极地冰天所有精灵之力也不堪一击啊！”
“哪是魔族，冰风天坛联合冰霜幽昙，集三百万大军进攻本国，已破城五十五座，夺地七千余里，现正兵临幽雪城下，幽雪城一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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