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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深爱,老公好难缠-我最爱男人的婚礼-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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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其柯等了几个小时是为了秋后算账,许征延只是在等赵良夜回来,告诉他,无心怎么可能死呢。是医生误诊。
赵良夜倏地一笑:“当然在啊,无心在我怀里。”
恰恰是这样的场景,逼出了许征延的男儿泪。他多么想相信赵良夜,可他的心已经知道真相。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许征延侧开,跌坐在沙发上。
赵良夜往前走,赵其柯见到赵良夜快要游走在精神问题边缘,走到赵良夜面前:“赵良夜,你要是这么没出息,为了个女人就颓废成这个模样,我大可把赵氏拱手让人!”
此刻此刻,赵良夜是反感听到赵氏这些词的。他不要去管,不要。他只知道,趁怀里的人儿,还有一点点暖,哪怕是他的暖,多抱抱。
赵良夜不说话,要侧过赵其柯,回到他们的卧房。
赵其柯一个巴掌就打在赵良夜身上:“你怎么比一个女人还不清楚?我告诉唐无心,她留在你身边一天,我的遗嘱里就没有你一丝一毫的资产。你看,她多知道为你想。死了好,一死百了。赵良夜,我告诉你,你要是为个女人变成烂泥。我不会心软,我宁愿你死。”
“父亲!”赵良夜极大克制,双眼布满血丝,喉间满是腥咸。
让他如何去反应?
他的父亲,很可能是逼死唐无心的罪魁祸首。不管是哪根最后的稻草压倒了唐无心,反正赵其柯这些话,都是影响的。
这些,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他会告诉她,已经没关系了。他当年的报复,多半成了,而现如今,他没有那么深的报复心的。他不过是个寻常男人,想要妻儿美满的一家。
现在,孩子没了,妻子没了。
赵良夜隐忍之下的极怒,赵其柯看得分明。不知道为何,瞬间赵其柯心虚地无法言语。他似乎是,参与夺走了儿子最爱的东西。
赵其柯忽然发现,赵良夜现在的悲伤有如决堤之河,比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再拦着,赵其柯坐回沙发,由着赵良夜胡闹。
赵良夜上楼后,赵其柯一直沉浸在旧梦里。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一颦一笑就倾倒整个c市的程烟雨。赵良夜是很像程烟雨的,眉眼韵致。这么多年,赵其柯对其生疏,有不像虞念薇针对的原因,也有不想回忆起悲伤往事的原因。
刚刚父子对峙的一瞬间,仿佛天崩地裂,一切都脱缰失控。
猛地,赵其柯起身:“张管家,筹备二少奶奶的丧礼吧。”吩咐完,他上楼,整个人,老了何止十年。单看这个背影,说赵其柯寿命已尽,没人会怀疑。
许征延也醒过来,眼中雾蒙蒙一片。
丧礼?
竟是真的,死了。
那样热烈的表嫂,竟是死了?
许征延前几天出差,还没找家又处理赵氏的事务。关于唐无心失去孩子失去生命,都知道得太迟。太迟。他刚刚匆匆一瞥,明明她还是花朵一样的容颜。他不敢想,她竟然这辈子都不会睁眼。
男儿有泪不轻弹。
许征延到底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虽然唐无心对他完全无意,但唐无心在他心里,算得上初恋。是最美好的,是不求结果的。至少日后许征延回忆起来,有刺激的飚车,有月下带着酒意的吻……
赵良夜走到卧室,将唐无心放在病床上。他不敢相信,她是冷下来了,不可抑制地冷下来了。
在他们恩爱过的卧室里,他不再假装她活着,而是低低哭着。仿佛在书房,他在她的怀抱里。只是此刻,再没有一个唐无心,提供给他温暖的怀抱。再没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跟他说:阿夜,没关系。
她预谋好要走的。
她就是这么狠心。
这么狠心。
通宵,忙碌,这晚,又是通宵。
他的眼泪,或许都流干了。他再没有力气哭。朝拜似的跪在她的身边,握住她不再反应的手。他讲了一夜的故事,不是哪本童话书里的。而是他年幼时,他母亲给她讲的。
幼年丧母,他又是如何悲戚?
他忘记了。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这样的伤痛,可他终究是经历了。他的心,已经不完整了。
不过几个小时,唐无心的脸,苍白得惊人。
在晨曦微露时,他猛地拉开窗帘。他喜欢看阳光温柔地福泽她,她应该是被宠爱的好女孩!应该是。
“我该放你走了。无心,我该放你走了……该……放你走了。”赵良夜喃喃,仍旧跪在她的身体旁边,近乎眷恋地看着她。他们虽然没有来得及补拍婚纱照,但是他有她很多照片。
若要回忆,也够一辈子翻来覆去地看。
可他并不想通过照片,他想看到活生生的唐无心。那个可以,打开他固守江河的心扉的唐无心。
张婷婷也没休息好,终究是敲门了:“二少爷,今天是二少奶奶的丧礼,您……”
赵良夜起身,走到门口,半开门,“婷婷,放心,我会做好一切的。”
赵良夜是说到做到的人,他说做好,那就真的会做好。
等到赵良夜抱着唐无心出去,张婷婷又看到触目惊心的染血的纸巾。担心再多,她都不忍心让赵良夜停下来。停不下来的,赵良夜,停不下来的。
一天匆匆而过,晚上时,一身素黑的赵良夜站在灵堂迎接宾客。他看起来并没有憔悴,并没有熬了两个通宵,并没有丧子又丧妻,那么云淡风轻地站着,客套有礼地感谢每一个前来看望唐无心的人。
可每个人,都觉得,赵良夜的神魂,都不在了。
赵其柯再怒再怒,都已经发泄过了。而且看到赵良夜这副样子,竟也是不忍心再指责。眼不见为净。他索性早早离开。
等到人潮散去,等到丧礼走向尾声,他突然就晕倒。
当是时,许征延赶紧扶住赵良夜,甚至觉得,赵良夜是决意跟着唐无心去了的。许征延心思也有些恍惚,不过为了赵氏,他白天都在公司,晚上才赶来。
他也没休息好,年轻俊朗的脸庞,掩不住疲色。
现场顿时一阵混乱,许征延到底是磨砺出些气势。他稳住了,只喊了张婷婷,送赵良夜去医院。赵良夜进手术室时,他让张婷婷回去报个平安。
唐无心的丧礼,是有很多人的,包括媒体。许征延要为公司考虑,现在许征延能为赵良夜夫妇做的,只有这些了。
赵良夜身体上的伤,医生能治好。
而心灵上的伤,只有时间能抚平,谁都治不好。
许征延守在灵堂。忽然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当一个男人,肩膀上不得不背负沉重的担子时。不管他曾经多么年少飞扬,最后都会千思百虑。
赵其柯是几个小时后才赶到医院,赵其柯虽然现在不管实事,但宝刀未老,凌厉未减。他还是镇得住局面的,虽然他眉毛和头发,一并发白了。
赵其柯赶到医院,迎上许征延:“征延,老二怎么样?”
许征延说道:“医生说他已经尽全力,表哥陷入昏迷之中,什么时候醒,看造化。”
神情顿时衰败,赵其柯难以置信:“罢,罢,罢!”
一声盖过一声。
赵其柯现在是明白了,他这个儿子,也是个情种。当年的程烟雨宁折不弯,宁愿被人逼死也不愿意朝他服软。
现在的赵良夜,为了一个狠心离他而去的女人,宁愿躺在医院接受冰冷冷的治疗。
“舅舅。”刹那间,许征延也很是担心赵其柯。
赵其柯摆手:“征延,这几天公司的事,全都交给你了。舅舅先谢谢你。”赵其柯已经没有精力管公司了,这次被赵良夜气得,伤得,更是全无精力。
许征延拍胸脯:“舅舅,都是我应该的。”许征延也还记得,唐无心是有拿下赵氏江山的雄心的。因此,许征延也假装,他管好赵氏这段时间的事,对唐无心,也好。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医护人员看着。”赵其柯就走了。他毕竟老了,经受不住摧残了。不过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回遗嘱。该给赵良夜的,他一点不少。毕竟这唐无心,都已经死了。
许征延应:“好,我很快回去。”
等赵其柯走后,许征延坐在椅子上,年轻的脸上,掩不住悲戚。
唐无心的丧礼,蒲蔓蔓当然会去。看到赵良夜晕倒,蒲蔓蔓自然心惊肉跳。可到底顾忌到场合。蒲蔓蔓没有表露出来。忍到夜深人静,蒲蔓蔓才赶到医院。
至于苏轻轻,已经什么都不敢做了。赵良夜晕倒,她心痛吗?当然。可是,赵良夜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唐无心,于是,苏轻轻又不伤感了。
“蔓蔓姐?”寂静的走廊,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低垂着头的许征延,在地面上看到了影子。
蒲蔓蔓语带哭腔,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征延,阿夜……阿夜……怎么样了?”
许征延不是不动容的,但失去唐无心的悲戚盖过了一切。
不是失去才懂得珍惜,而是在他们生命中,唐无心原本就是重要的。
“蔓蔓姐,你别太伤心了。”许征延回,“表哥没有大碍了,等过几天醒过来,就好了。”
当时那么多宾客,蒲蔓蔓特意选择这样一个时间前来看望,心意明显。而且蒲蔓蔓弱不禁风的模样。他实在不好意思说重了。
“他竟是这样爱她,竟是这样……”蒲蔓蔓低喃,不敢相信,因为唐无心的死,赵良夜把自己千万珍重的身体,折腾到了医院。从许征延模糊不清的话里,她知道,并非不严重。
许征延不知如何作答,重新坐回椅子。他也有点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像现在等在走廊里守着,一切就会好一些。
蒲蔓蔓说道:“我进去看他。”
看了一眼病房,许征延犹疑几秒:“去吧。”
她径直走向病房,因许征延几秒的犹豫,她推门的手,是发颤着。终究是,缓缓推开门。病房是富丽的,不长的过道,草木书画,竟像是谁的私人寓所。
走过拐角,她就看到全无血色的赵良夜。他旁边有氧气机,她不懂的各种仪器。他全身都是静止的,偶尔他的睫毛会如蝶翼轻盈而动。明明知道是风,但她还是有种他会醒过来的错觉。
他会不醒吗?
蒲蔓蔓走到病床房,想要伸手去触。她的指尖已经到了他的鼻尖,却是硬生生收回。她怕,他是不甘愿的。他很早就跟她表明,他已经是唐无心的了。如今在唐无心的丧礼上,她看他行尸走肉般维持着他的完美仪态,就知道,他是真的只有唐无心了。
以前,她总是抱有幻想。即便赵良夜拒绝过她,她仍愿意躲在没人的角落,想象赵良夜只是对她太过珍重。等到风浪平息,阿夜还是她的阿夜。等到风浪平息,一切还是几年前的模样。
他们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站了十几分钟,亦或是半个小时。她对时间失去感觉,只移动脚步时,很是麻木。
出了病房,许征延还在。
蒲蔓蔓像是找到了寄托口,奔向许征延,她几乎是跪在许征延面前:“征延,你说,我可以照顾赵良夜吗?”
其实赵良夜现在昏迷不醒,赵其柯又是喜欢蒲蔓蔓的身家背景的,她完全可以照顾赵良夜。
她又怕赵良夜会抗拒,所以,她想要得到许征延的应允,想要给自己找更多更多的借口。但在她的心里,谁的应允,都不如赵良夜点头。
今生今世,她似乎是没有机会得到赵良夜的点头了。
也是个悲伤的可怜人。
许征延见到此种情景,也无法拒绝:“蔓蔓姐,表哥需要人照顾。我想,没有会比你更好。没有人。”
蒲蔓蔓的泪水再次决堤,倾泻而出:“征延,谢谢你。”
话一出口,许征延都有种对不起唐无心的感觉,他起身:“蔓蔓姐,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表哥会好的。”
会好的吧。
这一夜,又是十分漫长。
****
“无心!”赵良夜看到唐无心朝他笑得十分灿烂,他想抓,又抓不住。
于是,他扯开嗓子喊。
听到赵良夜的声音,蒲蔓蔓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先惊后喜。她不再发呆,目光灼灼盯住昏睡已久的男人。他睫毛动了,她没有幻听,他确实说话了。
即便他喊着唐无心,蒲蔓蔓都欣喜若狂。那一瞬间,她失去的世界,又回来了。
唐无心的头七也过去了,赵良夜确实昏睡太久。他的生命靠仪器、药液维持,医生说过,他的身体机能都恢复良好,独独不醒。
当时,蒲蔓蔓就明白,赵良夜是心死。他不愿意醒过来,他抗拒面对没有唐无心的世界。
蒲蔓蔓已经固执地认定赵良夜是醒了,她倾身按铃,先喊医生。
赵良夜睁眼之际,正是蒲蔓蔓的衣服。他不二想地喊:“无心。”
坐回椅子上,蒲蔓蔓很是忧伤地回:“阿夜,我不是无心。无心死了,你昏迷十多天了。好在,你终于醒了。”
此刻的蒲蔓蔓,笑中带泪。
赵良夜却不能适应,一切都太刺目。蒲蔓蔓没有提及唐无心的死去,可赵良夜是知道的。他全都记起来了。他在无心的丧礼上晕倒了,十多天了么。他缓缓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无心火化时,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是这样一把火,彻底带走了他的无心。
“阿夜……”蒲蔓蔓怕他再昏睡过去,拼命想说些话,却只能无力地喊着赵良夜的名字。
赵家砸钱砸得厉害,赵良夜的病症也十分特殊,因此他的主治医生很是关注。蒲蔓蔓一按铃,医生马上带护士赶到。
医生很专业地做了全面检查,后露出喜色:“蒲小姐,赵先生已经无恙了。他醒过来就好,今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蒲蔓蔓看仍闭上双目的赵良夜,脸色实在不好看:“谢谢医生。”
医生告辞,蒲蔓蔓轻声说:“阿夜,你走出来好不好?你昏迷了这么久,征延为了你在公司忙碌。你知道,征延父亲那么有权有势,还被人四处指责。征延,撑得很辛苦。可征延没有任何怨言,他相信、也希望你好。”
看到赵良夜眼皮微动。蒲蔓蔓再接再厉:“还有赵伯伯,这些天,他身体愈发不好了。之前他还会出去打打太极,和一群叔叔伯伯婶婶阿姨聊天。可你昏迷的那几天,赵伯伯大门不出,关在房间里。听家里下人说,他没头没脑地看几十年前的旧电影。赵大哥常年不顾家,你又……赵伯伯其实很孤单。”
赵良夜全都听进去了,却好似在听与他无关的故事。
“现在家里,就悔之还是哭哭闹闹,大嫂也有些郁郁寡欢。阿夜,家里没有生气没有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你走出来好不好?你可以将一切都扭转过来的,你是大家的支柱啊。”
你是我的支柱。
蒲蔓蔓怎么好说出口呢?
见他仍是没有松动的表情,她终是说:“即便是无心,也需要你好好生活。阿夜,你为了无心,好好活下去好吗?无心想要的,不能在你手中流走,不是吗?”
果然,一提到唐无心,赵良夜才有所动容。
蒲蔓蔓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她这一辈子,都比不过唐无心。她曾经以为她和赵良夜的关系,就是爱情了。彼此为了彼此好,也曾互相依偎过。
可如今一看,他们的感情,终究是浮于表面的。至少,没有刻进赵良夜的心里。赵良夜何时为她,伤心伤身至此?
而能把赵良夜拉出来的,也只有唐无心。
蒲蔓蔓回荡的声音消去后,赵良夜终究是睁开眼睛:“我要去看无心。”
“好好好。”为了唐无心才愿意活下去又如何呢?至少,他是愿意活了啊!
蒲蔓蔓不敢怠慢,帮助他。
但他完全抗拒她,久未动作,他到底生疏。他宁愿扶着柜子站好久,都不愿意接受蒲蔓蔓的帮助。赵良夜其实想回到那个梦里,他是抓不住唐无心,但目光所及的她,是那么明媚而生动。
蒲蔓蔓愿意相信来日方长,而且今天她已经盼到他醒,她怎么可以奢望更多。
赵良夜执拗成这个摸样,赵其柯到底是让唐无心安息在家族墓地了。原本赵其柯其实想随便安置唐无心的,可许征延坚持。许征延显得算得有恩于赵家了,赵其柯到底松了口。
赵良夜醒的事。蒲蔓蔓暂时没有通知别人,她想独自占用他一段时间。
赵良夜刚昏迷不醒瞒不住时,公司确实挺动荡的。可有罗海诚有许征延,有赵良夜的许多亲信,到底是稳下来。些微的不好,到底是旁人难以见到的。
十多天了,再大的热度,都消了。
因此赵良夜的病房前,还是很清净的。
赵良夜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墓地。
唐无心的墓碑,旁边是空的,日后肯定是留给赵良夜的。虞念薇和程烟雨的墓碑在后面,中间是空着的,是赵其柯的。
虞念薇的墓碑跟程烟雨的相比,是崭新的。
而唐无心的,却更为新,新的仿佛是不真实存在的。
蒲蔓蔓站在离赵良夜十米的地方,静静看着这个明显清减了的男人的背影。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的背影。哪怕是没有希望了,她仍是爱着他。爱到,仅仅是占用这一点点时间,都满足了。
赵良夜驻足墓碑前,看着照片里她灿烂的笑颜。那时候的她,活着,且多么快乐。
之前有人看过她,放着一束白色蔷薇。
而赵良夜经过花店,买的是一束白菊,搁在一旁。他弯身时,微风起,刹那暗香浮动。他都要以为,她款款走到他面前了。
眼前终究是起了雾。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走到他面前了,更别提“款款而来”。
只要她来,就好。
午后的风,是温柔的,且暖意融融。可拂在他脸上,却不是那么温柔了。或许是卧病在床太久,仅仅是站了十几分钟,他就觉得不堪忍受。
但他固执地站着,固执地看着唐无心墓碑上的照片,从烈日当头挂到夕阳西下。
“阿夜,我们回去吧。”蒲蔓蔓陪站几个小时,终是上前,提议。
赵良夜十分配合,轻声道:“再等十分钟。”
“好。”蒲蔓蔓退开,赵良夜这样配合。她已经很高兴。
沉默一个下午的赵良夜,忽然轻轻开口:“无心,我走了。”
“我会常来看你的。”
“我真的走了。”
赵良夜嘴上是反复简短的言辞,心里确实振作起来了。他向唐无心保证,振作起来。他这一辈子,还没有完。他还需要承担很多责任,他是清楚的。
又看了眼母亲的墓,想到父亲的悲剧,赵良夜不禁悲戚。
或许,赵家的男人,是不配有真爱的。
赵良辰不爱朱启瑶,或许,也曾掏心掏肺爱过一个人。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往事随风,日后,有谁知道唐无心呢?
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向旁人提及唐无心。
嗯,无心,我走了。
赵良夜终究是走了。
任性了这么久,赵良夜终究是选择——继续生活。
哪怕,这生活,怕是再无亮色。
蒲蔓蔓走在他身后,始终有点虚浮的感觉。
始终不是赵家人,蒲蔓蔓最后还是回到自己家了。
而赵良夜,则是回到赵家。
首先见到赵良夜的张婷婷,差点哭出声。终究不吉利,她高兴喊:“二少爷。”
“嗯,我回来了。”像是宣示什么,赵良夜机械地说。
赵其柯也表示应有的喜悦——赵良夜这么久不醒,磨去了赵其柯所有的脾气。见过赵良夜之后,赵其柯仍旧是上楼,看他的旧电影。
许征延匆匆忙忙从书房跑下楼:“表哥!”
见到许征延,赵良夜说道:“征延,辛苦了。”
许征延摇头:“不,表哥,你上来。”
许征延把赵良夜拽进卧室,小心翼翼拿出骨灰盒。
赵良夜震惊:“这?”
“你当时昏过去,我偷偷让人换下来的。表嫂应该喜欢自由的,所以……不,表哥,表嫂的骨灰,当然是由你处置。”许征延有些语无伦次,又是高兴赵良夜醒过来,又高兴这骨灰,总算是有了归处。
自由,他的无心,当然是喜欢自由的。
“谢谢你。”赵良夜认真地说道。
翌日清明,赵良夜早起,爬山,带着唐无心的骨灰。
站在山巅,他俯瞰了无尽的风光。
最终,他缓慢地执起骨灰,吻了吻:“无心,现在,你可以自由自在了。你若是想我,就多陪陪我。如果想要更高更远的天空,那就飞走吧。”飞走吧,是我禁锢了你。是我。
骨灰,一点点,仿佛沙,从他指缝流出。
今生今世,我总算是满足了一点你的心愿,是吗?
是的吧。
他喃喃回答。
抱着空盒子,他在高山之巅站了一天。
如雕塑。


 番外赵二宝你给我滚出来

“赵二宝,你给我滚出来!”唐无心看着试卷上全是红叉,忍不住河东狮吼。
圆圆糯糯的小包子赵思之小朋友,怯生生地攀住门沿,露出小半个脑袋:“麻麻……”他悄悄看自个儿亲娘。
被她骂多了,赵二宝是有经验的。她怎么样是真的生气了,怎么样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她娘打他有记忆以来就十分疼他,从没动过真格。
这次,好像也是以前的模样。
赵二宝发现亲娘不过是假怒,咧嘴一笑,歪歪扭扭走到她身边。小小圆圆的身子,挪啊挪,就到唐无心怀里去了:“麻麻,麻麻,麻麻……”
唐无心知道小家伙撒娇呢,左手轻拍他肉嘟嘟的屁股:“怎么着,知错了?”
肉一痛,赵二宝嘴巴一瘪,全是泪:“麻麻,痛。”
探手掐自个儿子的脸,唐无心笑骂:“你倒是知道痛!”
二宝小脚丫踹踹亲娘裙摆下的腿儿,尽是撒娇:“麻麻……”
怎么不疼这个小宝贝?
唐无心一个人抚养他,恨不得含在嘴里疼宠的。不过她到底怕惯坏孩子,原则性上的问题,她是不会迷糊着过的。孩子还小,教育才更重要。
叹息一声,唐无心手一撩,将二宝懒进怀里:“告诉麻麻,这次怎么全是叉叉?麻麻记得,这些题目都是二宝会的啊。”
软绵绵的脸蛋在唐无心怀里蹭啊蹭,赵二宝反倒嘟着嘴满是委屈。
久没听到儿子回复,唐无心追问:“二宝,怎么了?”唯一的心头肉,唐无心到底是宠着惯着为主的。而且小包子偶尔皮了些,大多时候,都是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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