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望,唯有子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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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借着医院的灯光，我看清了那女人的样貌，是一个居家的中年妇女的样子。
是林望的妈妈，她身后紧追而来是林望的爸爸和那个于萌。
林望的同时也是沈芸的爸爸拉着林母，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家。”
林母满脸都是泪水，拉着林望，问道：“望儿，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要给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一个肾？”
“是。”林望看着他妈妈肯定的说道。
“啪……”林望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接着林母抓着林望的衣服，哭泣着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体里的器官怎么说给人就给人，还是给了那个贱人的孽种……”
我眉头紧蹙，心中开始积蓄起来怒火。
林父一把将林母拉到一边儿，林母看到了林父，哭的更是凶了，骂道：“你这个混蛋，负了我一辈子，最好还要搭上儿子的身体去救那个贱人的孽种……你这个混蛋……”
“够了，要闹你们回家闹，这里是医院，谁是贱人，谁是孽种？是你老公抛弃了别的女人来和你结婚，你最起码一辈子还守着一个人，而那个女人呢，一辈子都活在伤心中……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咒骂别人……”我凛冽的说道。
显然林母一愣，随后眯着眼睛指着我，恶毒的说道：“你就是那个一直勾引望儿的女人是吧，你和你维护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孽种一样，都是贱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女人活该伤心，活该被车撞死……”
“啪……”
林父扬手狠狠的打了林母一个耳光，吼道：“你给我住嘴！”
林母带着眼泪，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母，颤抖的说：“你打我……”
“跟我回家！”说着不等林母反抗，林父黑着脸狠狠的将她拽上一旁的路虎，疾驰而去。
留下在原地战战兢兢的于萌。
林望逼视着他，凛冽的说道：“真是什么事儿都少不了你，我们离婚了，你就不要再来搅和我们家的事情了。”
于萌刚想上去，被林望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林望扶着我，问道：“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怔怔的看着那被林父带走了的林母，久久的回想着她那最后说出来的话语，心里慌乱极了。
我推开林望的手，向医院里走去。
“对不起……我妈妈……这么多年一直有些怨念。”林望在我旁边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如果你爸爸多爱她一点儿，她也不会这样……而且她有的不仅是怨念，也许还有别的东西……”我深深的说道。
林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你回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不用过来看我了。”我转过身，背对着林望说道。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那我们手术那天再见吧。”
我点点头。
林望目送我走进医院后离开。
我刚刚走进医院，宋子央和顾远便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我以后，忙上下检查着。
“未未，你没事儿吧？”宋子央焦急的询问着。
我摇摇头。
“刚刚唯一在楼下等着你回来，看到有人推搡你……吓得赶紧跑到楼上告诉我和子央，这不我俩就冲下来了……”顾远急促的说着。
“怎么回事儿？”宋子央问道。
“林望他妈妈来闹事儿，不让他儿子给沈芸肾。”我简单的回答。
顾远望着我，等待着我下面的话。
“放心吧，她妈妈管不了他。”我回给顾远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拉着他们两个人向医院里走着，说道：“你们都知道手术定在周五了吧。”
两个人点头说着听王主任说了。
“告诉芸芸了么？”我问顾远。
顾远点点头，说道：“告诉她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还说着这么快就要康复了，老天对她太好了……”
“她那是宽慰你的话。”我说着。
“我知道……”顾远沉沉的说道。
顾远……一直都是那个最傻的聪明人，将沈芸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看在眼里，如果沈芸年轻时遇到的不是顾微晨，而是眼前的顾远，是不是她们的爱情就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第二天我去看望沈芸的时候，似乎也因为要手术了，沈芸的脸上都开始带着淡淡的欣喜和不安。
她问我：“未未，捐献者是男是女呀？”
“男的。”我为她修剪着指甲说道。
“帅么？”沈芸微肿眼睛泛着亮光，问道。
“帅。”我回答。
“那是不是我以后要是好起来，要以身相许呀？”沈芸兴奋的说道，牵动着伤口有些疼痛。
我白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不害怕顾远打折你的狗腿，你没看见他人都瘦了一圈儿了么，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沈芸抿着嘴，笑了，然后认真的说道：“不但他瘦了一圈，你和宋子央都瘦了一圈儿，哎，和你说，昨天宋子央进来看我了，好几天没见他，感觉他都亲切起来了，你们俩定什么时候结婚了么？”
沈芸说了一长串话，有些上喘。
我忙说着：“别说那么多话，我们俩办婚礼也得等你出院的呀，没有你谁给我挑大梁……”
沈芸笑了，积蓄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以前我总是觉得我不幸，现在觉得我特幸运，有你和顾远、宋子央这样的人守在我身边，而且还那么幸运的找到了肾源，上天简直对我太好了……”
我看着她，此刻的沈芸样子像个孩子般，纯净无暇。
我笑着白了她一眼，说道：“沈女王，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来，让我们看到你的女王范儿。”
沈芸轻声的笑了，温和的看着我点点头。
我走出重症室，透过窗户看着沈芸侧着脸看着射进来的一抹阳光，抿着嘴唇，淡淡的微闭着眼睛。
阳光里的她柔和极了，褪去了所有的浮华和锋芒，像是一朵向着太阳的花朵，轻轻的轻轻的绽放着。
我想着如果手术成功的话，那个生龙活虎的沈芸就又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吆五喝六了，心里纵有千万种委屈，也觉得值得了。
下午，我去妇产科做了产检，当我拿着那张彩超影响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小生命的样子，小小的，宁静安详的样子，顿时心都融化了，我多想让宋子央也看看这个小小的顽强的、被沈芸救下来的生命，只是我不能。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缓慢，终于到了手术的那天，我早早的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唯一也醒的及早，说着要去医院看妈妈。
我带着她到了重症室的外卖，抱着她看着里面正在睡着的沈芸，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半，现在是早晨六点，还有四个半小时。
不一会儿，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回过头，很意外居然是林望。
我放下小唯一，让她回病房宋子央那里。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林望问道。
林望低着头笑了笑，坐在椅子上，说：“来早了，过来看看她。”
我看着他的脸，眼角微动着，我知道那是他紧张的表现。
我坐在他旁边，轻轻的说道：“不用紧张，不会有事的。”
“王主任说有可能会出现排斥现象……”林望轻轻的说着。
“你……还是担心沈芸的，对吧。”我淡淡的问道。
“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有讨厌到让她离开这个世界的程度……”林望沉沉的说着。
“沈芸不知道是你给她捐得肾，所以她会先麻醉……以后你也不要和她透露这件事……好么？”我看着林望，说道。
“好。”林望说着。
术前的最后一小时，我、顾远和宋子央看着沈芸，她微笑着让我们放心，她心态好得不得了，只是我们都知道，她同我们一样的紧张，只是不说而已。
当我问王主任，如果手术失败了，沈芸会不会下不了那个手术台，王主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说着，我会尽量让这台手术成功，毕竟配型那么合适。
我咬着嘴唇看着沈芸躺在手术床上，一点点的被推进手术室，她在努力的看着我看着唯一，看着顾远，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一下子我的眼泪忽的涌了出来。
之后林望也被推了进去，林父在他身边，而他却只看到了流着眼泪的我，他轻轻的说道：“未未，沈芸……会没事的。”
我透过眼帘，看着他，用力的点点头。
手术室的灯“啪”的一下子亮了，长久的等待开始了。
我、小唯一，宋子央和顾远，还有坐在椅子上的林父，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手术室，似乎连呼吸都跟着轻微起来，气氛里凝聚着焦躁的惴惴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整整六个小时，我们几个人未吃未喝，就连小唯一都不安的吃不下东西。
林父走来走去，最后坐在我旁边，脸色微白，看着我说道：“怎么……怎么还不结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你更担心哪一个？”我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林父一愣，没有回答。
“我觉得你应该更担心沈芸，或许你应该更爱她一些……因为她没有妈妈。”我轻轻的说。
林父看着我，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慌乱。
“沈芸的母亲是出车祸去世的，这件事儿沈芸说除了她还有后来知道的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直直的看着林父说道。
林父的脸更白了，怔怔的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啪”的一声，灭了……


　第110章　婚前的痛楚

瞬间我们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焦急的聚拢在门口，等待着门打开。
我几乎听到了我自己的心脏要从胸口里跳跃出来一样，我猜他们也是一样，因为我似乎都听不到他们呼吸的声音。
“哐当”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手术床出来，我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沈芸安静的躺着，氧气罩上的哈气证明她在平稳的呼吸着，我觉得这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我看到顾远和宋子央还有林父都围绕着沈芸，而我却直直的看着王主任。
透过口罩我都几乎看到了王主任疲倦的面容，我直直的看着她。
王主任摘掉口罩，看着我有些虚脱的说道：“手术很成功，只要不出现排斥反应，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一刹那，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推着沈芸的病床离开，接着林望的病床也被推了出来，送到了另一个病房。
我跟随着王主任，听她叮嘱我沈芸和林望的术后注意事项，听她讲完后，我不住的对她说着感激的话。
当我从沈芸的病房到林望的病房时，林父正在看着林望，看到我进来，便坐了下来。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沈芸妈妈出事儿以后，我才知道是林望的母亲指使人去干了那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事情，可是你能让我怎么办？她是我儿子的亲生母亲……我不能让林望生活在他母亲是指使人杀人的犯罪阴影下……”
我安静的没有言语，林父用手戳着额头，深深的说道：“我不想上一代人的恩怨，让两个孩子来承担，我想让他们两个好好的相处……”
我侧目看着此刻无助的林父，轻轻的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沈芸和林望。”
“谢谢……”林父颤抖的说道。
我站起身来，看着林望有些苍白的脸，听林父试探性的问道：“我听他们说，因为你答应了林望同他结婚，所以他才会把肾给芸芸……如果你不想和望儿结婚，我会努力劝劝他的……”
我看着林望，久久都没有言语，然后淡淡的说道：“我答应他的……就会信守承诺。”
说完那话以后，我看着林父说道：“我可能不会天天来病房，所以交代您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如果我不在就麻烦您照顾林望……”
叮嘱完林望以后，我回到了沈芸的病房。
只是回到了病房后，已然感受到了里面不同几天前一样的压抑气氛，顾远把早就准备好的气球和彩带拿出来和小唯一一起装饰着这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宋子央坐在沙发上，脸上明明是舒缓的情绪，却带着浓重的悲伤，我知道那悲伤来源于何处，因为手术做完了，也就意味着我和林望的婚礼也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
我坐在他旁边儿，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他先开口打破这该死的安静。
“手术很成功，恭喜你。”宋子央有些僵僵的笑着，看着我说道。
那话听起来让我很不舒服，我低着头，轻轻的说着：“嗯……谢谢。”
忽然间，一下子我们变得那么陌生起来，就像是我已经是林望的妻子了，他真在有意的疏远我。
“林望……也没什么事儿吧。”宋子央也低着头，摆弄着手指，问道。
“他没事，过了麻药劲儿很快就会醒了。”我淡淡的说道。
宋子央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外面买些吃的回来……”
他步伐紊乱的离开，后背挺得直直的，我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走到拐角处卫生间，我站在外面，久久的听着里面宋子央压抑的抽泣声，心里抽搐的疼痛。
当沈芸幽幽的醒来时，看着眼前的五彩缤纷的装饰，有些夸张的笑了，那样的笑时久违了的沈女王。
顾远单膝跪地，奉上大束玫瑰，笑着说道：“女王陛下，恭喜您手术成功，小的这厢有礼啦。”
沈芸笑着看着顾远，难得的温柔的轻声说道：“谢谢……”
似乎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沈芸，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我和小唯一蜷缩在沈芸床边，看着她，我认真的说道：“沈女王，你要听医生的话，一定不要出现排斥反应，健健康康的……很快你就能带着小唯一四处玩耍啦。”
沈芸点点头，虚弱的说道：“排什么斥，我感谢这颗肾还来不及呢，我恨不得把它供起来……”
我笑了。
我只要沈芸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当她已然适应了那颗肾以后，即使知道了它的来源，也不会再发生任何事情。
宋子央闷声闷气的走回来，提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然后走到沈芸面前，说道：“欢迎你回归。”
沈芸打趣的说道：“我怎么看着你笑比哭还难看……”
宋子央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有么……”
刚刚醒来的沈芸还有些虚弱，说了一会儿话便沉沉的睡着了。
而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奇怪的安静，顾远安静的看着我宋子央，宋子央安静的看着窗外，小唯一被这样的安静弄得不知所措，只是乖巧的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宁，牵着小唯一的手走出病房，坐在椅子上，顾远跟了出来，看着我说道：“你……真的打算和林望结婚？”
我忙示意他小声些，然后轻轻的说道：“答应了，还能怎么办？”
“我去找他谈谈，他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不要你同他结婚……”顾远及其认真的说着。
我看着他，笑了，然后说道：“他要的不是钱……”
顾远深深的看着我，脸上满是浓浓的化解不开的痛楚。
“顾远，你不要有负担，救沈芸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无关，你只要好好的爱她就足够了。”我柔和的说道。
“那……子央呢？”顾远看着我，悲戚的问道。
我久久都没有做声，然后幽幽的说道：“也许我们的相遇，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听了我的话，顾远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化作深深的叹息声。
似乎有些人相遇了，无论多么珍惜，都逃不掉注定别离的解决，例如我……例如宋子央。
沈芸的状态一天天的好起来，脸色也跟着红润起来，可以吃一些易消化的食物和水果，那天宋子央和顾远不在，她摸着我的小腹，温柔的说道：“你还没告诉宋子央么？”
我摇摇头，低声说道：“还没找好契机。”
“这还找什么契机，告诉他，他还不高兴坏了，不过我看他最近情绪不高……”沈芸狐疑的问道。
“公司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在撑着，天天忙得要死，哪里会有好情绪，所以说你快点儿好起来嘛。”我笑着说道。
“干儿子……苦了你爹了，等你爹妈结婚的时候，干妈一定包一个大红包，连带着你那份都包出来……”沈芸摸着我的小腹，温暖的说着话。
似乎受了沈芸的言传身教，小唯一小大人儿一样的盯着我吃核桃，而我便吃了一颗又一颗。
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和宋子央都是专业不远不近的，在沈芸面前热络些，无人时淡漠些，我很感谢他配合我瞒过沈芸。
林望两天前已经出院了，听说正在忙着我和他婚礼的事情，在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时，我答复他随便后，他便极少给我打电话询问婚礼的事情，只是每天来医院接我吃饭，依旧是那间养生膳食堂。
日子又在沈芸的康复和我们其他人的阴郁中度过了几天，明天便是我和林望约定结婚的日子，结婚的日期很仓促，就如同那天拍婚纱照一样的仓促。
拍婚纱照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肚子里的小家伙闹得厉害，我呕吐的几乎站不起来，后来摄影师没办法，只拍了几张，我便被林望送回了家。
下午，我安静的坐在沈芸床边，看着她静静的睡着，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恬静而安详。
我出了神，直到宋子央轻轻地碰触我时，才缓过神来，看着他。
他轻轻的拭去我眼角里的泪，柔和的说道：“和我去一个地方，行么？”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顾远从外面带着小唯一走进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上了宋子央的车，一路安静无语，直到到了他家，我微愣，他依旧不说话，安静的上楼，身后跟着同样不说话的我。
他的后背依旧挺直，却消瘦了许多，如同他刚从海城逃回来那般的瘦弱和无助，我跟随着他的的脚步，感受着他的气息，那么一刻，我多想就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不停歇。
宋子央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我微怔，这间便是整栋别墅里唯一上了锁的一间，之前一直想要问宋子央为什么，却一直忘却了。
宋子央打开门，走了进去，示意我也进去。
只是当我迈入那房间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第111章　　他带走了我　一更

房间里满眼的，墙上挂的、地上立的都是裱起来的画，素描、水彩的、油墨的……只是每一张画上都画的同一个人，那边是我。
有我长发披肩的、有我齐耳短发的、有我穿着那条林望买给我的第一条白色裙子高兴的样子的、有我穿着从街边淘来的羽绒服冻得像手里呵着气的……
我看着那宽阔的房间里满满的自己，似乎那些画，囊括了我从他生活里消失的将近八年的时间的一切，从黑白往复到四季轮回，有欢喜、有悲伤、有雀跃、有落寞……
“沈芸有一次问我，我这么多年是如何挺过来的……我就是靠这些……挺过来的，想你了，就拿着你的照片画……然后想象中你当时的样子……当时我妈夺走了我的一切，唯独这套别墅我不能给她，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一屋子的画……”
宋子央没有看我，安静的说着话，安静的流着眼泪……
在恢复记忆以前我从未想过曾经有一个人男人爱我如珍宝，恢复记忆以后我才发现我遗失了很多东西，有痛苦的、有甜蜜的，林望的爱带着一股子热烈的冲动，而宋子央的爱却带着浓深的醇厚……
这样的他让我该如何，我慢慢的抚摸着那一幅幅画，终究的转回身，趴在宋子央怀里痛哭起来……我知道这样的爱，我注定是要负了，我这辈子……不会有幸福了……
他没有动，直直的站着，声音在我头上细微的响起：“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做任何决定，就如同我不会阻止你救沈芸一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我自己一个人都挺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挺个几十年……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希望你能忘了我……”
我已然泣不成声，他的眼泪扑朔的掉在了我的额头，混合着我的泪水流到我的衣服里，滚烫滚烫……
我抬起头，慢慢的吻住他的嘴唇，冰凉……
那天我不记得我们那个吻缠绵了多久，久到似乎要将彼此都镌刻在这个吻里面一样，谁都舍不得离开……我和他知道离开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晚上我回到医院，沈芸看着我红肿的嘴唇和眼睛，问道：“这是宋子央把你吻哭了？你们也太激烈了……”
我几乎在沈芸面前就要暴露出来了，却终究忍了回去，笑着说道：“哪有，我们去吃麻辣小龙虾了……真是超爽的……”
沈芸看着我说道：“撒谎都会流眼泪的么……”
“哪有？”我忙背过身体去。
“孕妇本来就各种矫情，明儿我和宋子央说说，让他让着你点儿……”沈芸埋怨的说道。
“我是孕妇嘛，我想哭就哭嘛……”我看着沈芸任性的说道。
沈芸有些无奈的说着：“好……好，你哭你哭……”
我的眼泪便真的汹涌而来，沈芸笑着帮我擦着眼泪，边说着：“我怀着唯一的时候也是天天哭，比你的眼泪还多呢……”
我轻轻的抱住沈芸，无声的流着泪。
那晚我很晚才从沈芸那里离开，林望将我接到了一家我从未去过的五星酒店，说是那里离明天我们的婚礼现场近些。
我没有反对，任由他的安排。
那一夜，我几乎是蜷缩在那酒店偌大的落地窗前一直到天明，再过几个小时，我便要走进婚姻的殿堂，而新郎不是宋子央。
一早，门外便想起了敲门声，林望昨天和我讲过，早晨化妆师和助理们会过来。
我打开门，门外便涌进来好几个人，看得我眼花缭乱。
然后我便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坐在化妆镜前，听着周遭聒噪的夸赞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渐渐没有了昨天憔悴的模样。
换上婚纱时，助理特意讨好的说道：“婚纱都是林先生订制的，她说您怀孕了，穿不了高跟鞋，特意订制的这一款，先生真是贴心呢。”
我看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