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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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衫之下是紧贴着身体曲线的黑色运动型连体内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柔软的胸脯，一条隐隐约约的沟壑延伸到内衣里。过长的衬衫在腰间打成结，小腹平坦无一丝赘肉，臀部微微翘起，花白的大腿展露无遗。黑与白的极致性感。

　　　　这副模样太过诱人，尤其配上她微红的脸，故意拨得凌乱的长发，无一不让人血脉偾张，浮想联翩。她侧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一只手随意地搭上去，头偏过来看向镜头。

　　　　她的正前方放着一架风扇，开最小档的风，轻轻吹起她微卷的长发，妖娆又慵懒。

　　　　“肩膀抬高一点，”程遇说，“左肩。”

　　　　“嗯……脑袋看过来。”

　　　　“眼睛看着我。”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神情异常专注，渐渐地也安抚了她。

　　　　两套图拍完，等孟越换好衣服后程遇才叫了其他人进来修片。她看了电脑上的原片，屏幕上的她像是另一个陌生的自己——双颊潮。红，嘴唇微肿，细白的皮肤也泛着粉色。

　　　　孟越简直想捂脸，所以她刚刚就是用这么一副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对着程遇的相机吗？真是……太羞耻了……

　　　　不明真相的修片群众倒是没发现什么，反而还觉得“欸，这效果比样片还好”，“Moki天生就是当模特的料啊”，“嗯……这次的妆容也完美”。

　　　　程遇看到她嘴角抽了抽，心情大好，走过去虚虚揽着人肩膀，“走吧。”又交代一句，“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艾琳一直在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直到看得孟越皱眉。

　　　　“Moki，今天的‘咬唇妆’化得真不错。”

　　　　孟越噎住，但还是面不改色道：“嗯，化妆师技术好。”

　　　　“那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你们小两口？晚上的飞机我再联系你，不要误机哦——”说着又对程遇嘱咐道，“程先生，那我们家Moki就交给你咯。”她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程遇眉毛一挑，露出迷之微笑。

　　　　只剩下两人，先前好不容易消散的该死的紧张感又浮了上来。孟越拨着耳边的头发，视线胡乱地落在某一点，就是不主动看他。她的小动作被程遇尽收眼底，两人近两个月没见，他本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可又怕进展太快会吓着她，毕竟他的小女朋友看着高冷无比，实则敏感得很。

　　　　嗯，不能逼得太紧，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出了《RED》的大门，孟越习惯性戴好墨镜。绥城的天气不错，阳光照在皮肤上添了几分暖意。上车后，程遇替她系好安全带，也没急着离开，手掌揉了揉她的头顶，极尽亲昵。

　　　　“饿了没？想去哪儿？”从突然出现在机场开始，今天的程遇频频露出往常少有的温柔和小浪漫，倒教她不太适应。

　　　　“来福最近乖吗？我想去看看它。”

　　　　“就只想看它？”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种后才收回视线，脑袋偏向窗外，试图掩饰自己的羞赧。

　　　　程遇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就爱看她慌张的样子，就像现在她微红着脸，不轻易表现出来的娇憨。以前还觉得有点冷冰冰，如今再看，根本就是只纸老虎。

　　　　“脸皮怎么这么薄？”

　　　　“……是你脸皮太厚。”

　　　　他赞同道：“嗯，你说什么都对。”

　　　　孟越语塞，心底却隐隐雀跃了起来。于是程遇就看见原本瘪着嘴的某人偷偷勾起了唇角，左脸颊浮现一个浅浅的酒窝。他暗想，杜航宇有时候还挺靠谱的。

　　　　前一段时间杜航宇常常往他这边跑，多次撞破程遇和孟越通电话之后，终于接受了女神已是他人“囊中物”的事实，一边心疼“白菜被拱了”的同时，一边像个放弃治疗的智障一样告诉程遇要怎么做一个好男友。

　　　　他说：“好男友三字箴言——‘美美美，对对对，买买买，爱爱爱’。就是说女朋友穿什么都美，说什么都对，要什么都买，做什么都爱。”

　　　　程遇打着方向盘，偶尔看一眼安静坐着的孟越。她今天换过几套衣服，每种风格他都觉得好看，当然，不穿肯定是最美的。

　　　　她骂过他“流氓”，“不淳朴”，“脸皮厚”……想想还确实是说什么都对。

　　　　不过他好像确实还没有给她买过什么东西，她应该什么也不缺，况且他把自己都给了她，还有什么是买不了的？

　　　　至于最后一点……嗯，他喜欢做。爱，也有信心让她喜欢上和他做。爱。

　　　　如此看来，他真是一个百分百的好男友呢。

　　　　孟越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路程遇满脑子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等到两人再度交谈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私人公寓外。

　　　　“这是？”

　　　　“我家。”

　　　　“不是去店里吗？”

　　　　“来福在家里。”

　　　　程遇去地下车库停车，顺手给她扔了一串亮晶晶的东西，“家里的钥匙。”

　　　　她微愣，慢慢展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两片被串起来的银色钥匙，一把开院门，一把开屋门。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只是两片普通的铝铜混合物，却因为被赋予了“家”的涵义而让她心里漾开了涟漪。

　　　　孟越站在院子里，仔细打量着这栋房子，大体规格和孟泽宴给她准备的那套没什么差别，事实上整个绥城的高级公寓都长得大同小异——复式结构，带一个小院子，院里都种着常青的树，树叶出了墙，落下一地翠绿。而程遇的院子里种的却是一棵银杏，刚刚抽了嫩绿的芽，长枝散生，短枝簇生，春天开花，秋天结果。

　　　　他们现在也才刚刚萌芽。

　　　　“傻愣着干嘛呢，怎么不进去？”程遇停好车折返回来，发现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对着院子里的银杏树发呆。

　　　　她忽然笑了笑：“嗯，走吧。”

　　　　孟越走在前，程遇反倒像个客人似的跟在她身后等着开门。进了屋，程遇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女士拖鞋，软软的粉色，跟她一贯的风格大相径庭，孟越没做多想，乖乖地换好了拖鞋。

　　　　到了客厅，她才发现程遇的房子跟她想象中的还是有所出入。沙发是米白色的，几案上铺着一块浅绿色的碎叶桌垫，摆上一套干净的玻璃茶具，窗帘也是带着点纹理的那种。

　　　　怎么看起来……不太像一个大老爷们儿住的屋子？难道程遇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她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的人就拍了下她的脑袋说：“又乱想了？”

　　　　孟越索性直接问：“你家的装修跟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好吧，他就知道她会觉得奇怪。

　　　　程遇沉默了几秒，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然后慢慢地说：“毕竟以后这也是你的家了。”

　第29章　Chapter29

　　　　孟越有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四岁那年失去妈妈，跟着一个善良的邻居叔叔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个男人从中国来找她，说他是她的爸爸。

　　　　那个男人有一栋漂亮的大房子，种着好看的玫瑰花，给她准备的房间宽敞明亮，有穿不完的小洋装和吃不完的精致甜品。当然还有孟家两兄妹，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他们视她为可恶的入侵者。

　　　　孟单铭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可是那样的地方怎么能称之为“家”？逢场作戏和冷淡疏离，将她慢慢变成一座难以亲近的冰山。她想尽可能地远离他们，于是踏进娱乐圈，用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打下一片江山。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为她尖叫，为她痴迷，他们都说爱她，为了看她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艾琳曾经问过孟越，会不会觉得腻烦。但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珍惜这种感觉，至少那些粉丝是真心地对她好，哪怕他们并不了解她。

　　　　孟越知道自己缺爱，年少时期也曾经幻想过未来会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待她好，甚至愿意给她一个家。那是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少女梦。

　　　　然后这一天，程遇替她实现了这个梦，他说，这也是你的家。

　　　　薄薄的钥匙片还躺在她的掌心里，孟越握紧了，金属硌到皮肉的感觉分外真实。她把钥匙放进大衣的口袋，轻轻拍了拍，确保不会掉出来。

　　　　“喜欢吗？”

　　　　“嗯，谢谢。”

　　　　程遇把她推到冰箱前，问她想吃什么，孟越心思一动，似乎能猜到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了。她主动打开冰箱，果不其然，里面屯了不少她平时喜欢的小吃食。

　　　　程遇的身影笼在她身后，几乎将她圈在冰箱门前。他伸手提了一大袋东西出来，边关上门边问：“要吃蛋糕吗？”

　　　　“啊？”

　　　　“啊什么，你不是只会做甜食吗？”

　　　　“……”她还以为他要给她做饭，看来真是想太多。

　　　　孟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厨房，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橱柜里，这厨房一看就是个摆设。

　　　　程遇帮孟越穿好围裙，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黑色的发带，把她的长发束好。一连串动作得心应手，教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实际操作过很多次。

　　　　“你给很多女人这样做过吗？”她的语气不像调侃也不像吃醋，反而显得一本正经，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字面意思。

　　　　“就两个。”

　　　　“哦。”她才不会问是哪两个。

　　　　“一个是我妈，另一个是你。”程遇低下头亲她的耳朵，浅浅地碰一下，又埋在她颈间细嗅她清甜的味道。早在芦苇地那次他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那时候她反应过激，而且他们当时还名不正言不顺。

　　　　孟越痒得缩了缩脖子，刚想让他不要闹了，就感觉到耳后拂过一片温热。她一个激灵，顿时羞得脖子都红了一片，连忙转过身推开他，“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去外面待着。”

　　　　程遇笑了两声，“可是我想看着你。”

　　　　她于是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挥了挥，“不给看。快出去，碍着我了。”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孟越从指缝里看到人真的走了，这才放下手。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把衣袖挽起来，她从袋子里拿出碎巧克力，取适量倒进蒸锅里，让蒸汽把它慢慢融化掉；然后熟练地把鸡蛋打进奶油中，均匀搅拌……她嗜甜，也喜欢自己动手做甜品，不过，今天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没过一会儿程遇又进来了，在她旁边的煤气灶上烧了一锅水。她问他做什么，他说下面。于是两个人就在厨房里各做各的，不过多交流，却又默契十足地给对方递东西，就像相持多年的老夫老妻。

　　　　老夫老妻？孟越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词惊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满满的感动，她喜欢这样日常的相处。

　　　　程遇的面下好的时候，孟越的蛋糕还在烤。他端着碗筷喊她去餐厅，两人先简单地吃了碗面，程遇下的面味道很家常，让她想起在木樵县的那几天，王婶做的饭就很香，有家的味道。

　　　　饭后他去洗碗，孟越去了阳台。许久未见，当初瘦弱无骨的来福已经被养得圆滚滚了，孟越刚推开阳台门的时候它就闻声赶了过来，似乎还没忘记她，两条前腿扒在她裤脚上，湿漉漉的眼睛殷切地望着她，嘴角“喵喵”交换着。孟越托着它的前爪把它抱起来，来福舔了下她的手掌，亲昵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小家伙真是过得挺滋润，看着精气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不过……阳台风大，程遇怎么能就把它扔这儿不管了呢。

　　　　她抱着来福去了客厅，一人一猫窝在沙发上，都是懒洋洋的模样，于是程遇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孟越像一堆软骨头似的躺在沙发床上逗猫。

　　　　他心里忽然一阵柔软——男主人，女主人，宠物猫，以后或许还会有可爱的小女娃。

　　　　程遇走过去从她怀里提起来福，扔到地上。孟越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脸颊粉扑扑，月牙一样的双眼亮晶晶的，她很少露出这样明媚的笑容。

　　　　“就这么喜欢跟它玩儿？”他坐过去，手穿过她的后背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揽。

　　　　“来福很健康，谢谢你把它照顾得这么好。”她顺着他的动作想要坐起来，结果被一把按住了肩膀。

　　　　程遇微微侧身，很轻易就把孟越压在了身。下，抓着她两只手腕不让动弹。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该做点运动消化消化了。

　　　　“准备怎么答谢我？”他勾着笑，又变得痞里痞气的。

　　　　孟越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人又慌张起来，双手被禁锢住，他力气大得惊人，她细细的手腕完全挣脱不开。

　　　　她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低声说：“好人都是不计回报的。”

　　　　程遇才不吃她这套，“我不是好人，要拿报酬。”说完就凑近了她。

　　　　“唔……”她的声音被堵住，柔软的唇瓣贴上来。

　　　　不比在摄影棚，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他们都不需要克制。程遇显得很有耐心，由浅到深，细致地品尝着她的味道，然后在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时候滑进去，轻轻地吮吸。

　　　　孟越大脑断片儿，最原始的经验还是在电影里，但那时由于角度的关系，她和陆帆其实吻得并不深，他也很绅士地照顾着她。所以面对程遇猝不及防的热情，孟越整个人都懵掉了，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缓缓放倒在宽大的沙发床上，温柔持续不过三分钟，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吻得也更用力。孟越早已浑身滚烫，但当他的手掌从衣服下摆伸进来时还是忍不住颤栗。

　　　　她短促地嗯了一声。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低低的喘息声，间或一两声猫叫……嗯？猫叫？

　　　　来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上了沙发，在距离他们一臂远的地方站着没动，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向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它似乎有些不爽被忽视，一声一声地叫唤着，一只爪子还抬起来在空中挥了挥。

　　　　虽然不是人，但也算“观众”，孟越更加尴尬，推了推程遇。结果他非但没离开，还随手抄起一旁的抱枕往声源处砸过去。

　　　　“喵——”来福凄厉地叫了一声，从沙发上翻下来跑远了些。

　　　　所以说，男主人兽。性大发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扰，人类世界太危险，猫生堪忧啊！

　　　　终于，这家里最宠爱它的人看不过去了，决定为它讨回公道：“你砸它做什么？”孟越仰起头问道。

　　　　程遇眸光深幽，被打扰让他感到不爽，“少儿不宜。”

　　　　“……”

　　　　中断的吻又继续了一会儿，孟越的外套早就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身上的薄款针织衫连同贴身长衫一齐被推到胸口，裸。露的腰间有一道道被揉。捏过的指痕。呼吸急促，潮红着脸躺在那儿，极尽诱惑。

　　　　程遇吻上她的额头，眼睛，却突然停下了。替她拉好衣服，然后躺在边上，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心，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了。

　　　　孟越身子发软，动也不想动，脸埋在程遇肩窝，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又安心又满足。

　　　　他们没能做到最后一步，孟越没有问他为什么不继续了，她内心深处也觉得太早了一点，她还没准备好。

　　　　程遇闭着眼，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头顶，平复了好一会儿后问：“什么时候走？”

　　　　孟越的声音从他胸膛传来，显得有些闷，“五点的飞机。”

　　　　还有一些时间。

　　　　“嗯，”他又问，“吃完蛋糕再走？”

　　　　“好……”她抱住他的腰身，贴得近一点，更近一点，像无尾熊一样扒在他身上。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舒适地睡着吧。

　第30章　Chapter30

　　　　杂志拍摄的短暂见面后，孟越便又飞回西雅图继续最后几天的工作了。

　　　　恋爱中的人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春光，连片场的工作人员都能感觉到回来后的孟越心情似乎格外好，虽然还是不会太热络，但说话的时候带着浅浅的笑，让人放松不少。

　　　　这些细微的变化落在搭档陆帆眼里就更为清晰了，拍对手戏的演员状态好，两人的拍摄过程也就顺利许多，那些偏日常的情意绵绵的镜头也貌似没那么尴尬了。虽然他们深情对视时，她的眼里分明是在透过他望向别的什么人。

　　　　陆帆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当然，这些细节也自然逃不过陈笙的眼睛，她就多喝了点一天没跟着她们，谁知道人一回来就跟喝了蜜似的。只不过碍于孟越要拍戏，不便打扰，她就只能先逮着艾琳问问情况。

　　　　艾琳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不清楚，她还没来得及跟孟越通气，想着还是不要主动撞枪口的好，便心虚地搪塞了过去。想起那天上飞机时，程遇开着车送她过来，两人难舍难分的模样，她还不小心瞥到了孟越脖子上暗红色的吻痕。当时艾琳揶揄着八卦了好一阵，孟越理也没理他，戴上眼罩就往座位上一躺。

　　　　得亏后来给她找了条围巾戴着，才没被人发现，不然陈笙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这么想一想，她夹在两个不好惹的女人中间还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事情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了结，行程快结束的时候，陈笙总算是找了个时间和孟越谈话。

　　　　她开门见山：“你跟那个什么程遇好上了？”

　　　　孟越微微皱了眉，纠正她，“不是‘那个什么程遇’。”

　　　　陈笙眉毛一挑：嘿，都开始护着了？“这个不是重点。”

　　　　她淡淡地承认道：“嗯。”

　　　　陈笙就不淡定了，“什么时候的事？瞒着我多久了？”

　　　　孟越：“没多久，没瞒你。”顿了顿又说，“打算忙完电影了告诉你的。”

　　　　陈笙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拍得很模糊的夜景，是几个月前孟越和程遇第二次见面去吃大排档时被拍到的照片。她是有备而来的。

　　　　“司机？”她翘着腿，把照片拍在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嗤笑一声，然后双手环胸等着她的解释。

　　　　孟越被拆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依旧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照片后说：“你都知道了。”

　　　　陈笙被她的态度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以往她常常被她气到，因为每次要训她的时候，孟越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表情，搞得她有气没处撒，跟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似的。

　　　　这次也一样，其实她和程遇之间那点儿微妙的氛围陈笙老早就觉得奇怪了，只是一直没有求证。那会儿在木樵县拍广告，她下了飞机匆匆赶到牧场，他们之间细微的互动她也不是没看到。陈笙不傻，相反还精明得很，当下便瞧出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对劲。程遇看孟越的眼神赤。裸且不加掩饰，却又实在不像普通人见到明星时的神情。那目光锐利深沉，带着几分玩味，又像猛兽捕获猎物那般危险。

　　　　那是一个男人在看女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不过后来再没见到两人有什么来往——又或者只是她没见到而已。她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经过这段时间观察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后来她就暗地里找人查了程遇的底细，和之前被偷拍到的那几张模糊不清的背影照一对比，那身形显然就是程遇不假，难怪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眼熟。只是她没想到，也不敢相信，孟越竟真的跟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在一起了。

　　　　想到这一层，陈笙火气更甚。

　　　　“耍我挺好玩儿？”

　　　　她一贯脾气直语气冲，孟越也不会往心里去，任她出出气，过不了多久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Shay，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她放软了声音，显得真诚许多，语气似乎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别他妈恶意卖萌！跟谁学的！”越说越来气。

　　　　“……”

　　　　“那家伙哪里好了？”她还记得她当时跟他说话，被他以“搭讪方式老套”而拒绝——第一印象负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

　　　　孟越老实地回答：“说不出来，我觉得哪里都好。”幸好面对的不是程遇本人，否则她肯定没办法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地说情话。

　　　　“啧啧……没出息。”陈笙很嫌弃。

　　　　“我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又不是不准你谈恋爱，但至少，这事儿你得告诉我吧？不然万一被人发现了，我是不是还得刷了热搜才能知道我手里的艺人恋情曝光了？”陈笙敲了敲茶几，“还有，司机是什么鬼？编借口也不知道好好儿编啊？”

　　　　孟越无奈，“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

　　　　“嘁，”她翻了个白眼，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那天回去见面了？”

　　　　“嗯。”

　　　　“小心点儿，别给我上头条。”

　　　　“嗯。”

　　　　“要上也得先稳定点儿，你现在才刚迈出转型第一步，千万别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了。而且，你们俩感情也还不够稳定，没什么意外就先不公开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回公司了还得合计合计，早点做准备，还不知道你那群真爱粉哪天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说着说着又开始指责对面端坐着的人，“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好事，净让人心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