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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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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先仲考虑得全面,也堵死了李肆动用那笔钱的心思,除了研究开源节流的常规应对,李肆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商人借钱,由三江投资开设一年期的短期债券业务。佛山钢铁和东莞机械,现在还处于投入期,效益远远没有显现出来。

彭先仲给李肆泼了冷水,他的回答涉及到了眼前的大势走向。

“商人们还不清楚总司到底是什么想法。之前他们都当总司是傍着八阿哥,只为赚钱,现在总司这摊事业铺开,军力也显现了出来,他们都很担心。广东的官场,商货银流通路等关节被总司拿捏着,他们做生意不得不找上总司,但要他们跟总司做长期生意,这可就麻烦了。”

说白了,商人们生意照做,但要跟他这个几乎已经打上反贼标签的人携手共进,那就只能说抱歉了,借钱?没门。

李肆是什么想法?

那不是废话么,造反……

商人这边的事还没想透,几天后,刘兴纯回来,脸色不怎么好看。

“杨琳说,他更想知道,总司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好了,以杨琳为首的广东官员们,也在试探,李肆到底是什么想法,老老实实做生意?谁信哪?有句俗话叫,没有造反的心,只有造反的行。既然你有了对抗官府对抗朝廷的力量,你不想反,那不是圣人,就是白痴。

只是李肆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都是为了自保,而且头上还隐约悬着一个八阿哥的身影,所以杨琳等广东官员,才敢暂时替他遮掩,相信他现在不会造反。

但以后呢?以后你老人家想干什么?能不能交个底?

不管李肆怎么说,杨琳等人自然不会期待他说真心话,但至少从这话里,他们能有个判断。

商人和官员,这是联手逼宫了。

李肆说:“问题不在于我怎么说,而在于我怎么做。”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李肆,绝不作反贼!

佛冈同知衙门,莫文宁正在悠悠转着圈,哪处墙得粉刷,哪处地板得重新铺石,哪处隔断得重新布置,他都要亲历亲为。风水很重要,他从广西穷地的知县迁为这半府之尊,靠的就是风水。

当然,莫文宁也承认,除开风水,广东官场大面积退潮,也让他占到了便宜。三个月前,雍亲王来广东兜了一圈,据说发生了不少故事。之后朝廷就将广东严管起来,当地官员有关系的调走,没关系的告病,一下空出不少正印官缺。他也得以从广西那穷乡僻壤,挪到了靠近广州的繁华之地。

“东翁,这一番整治,怕是得要几千两银子吧?”

听到莫文宁还要在衙门后修一座八卦兜风园,师爷皱起了眉头。

“佛冈虽然小,总不是广西那般贫瘠之地,本官到任的规礼,怎么也得上万两银子,否则这同知岂不是连知县都不如?”

莫文宁不以为然,这大清的天下,官老爷到哪里不都是被香火供得足足的?几千两算什么,他自认自己还不是个苛厉的主,顺行就市而已。

“可这广东,据说规矩不一样,为东主打前站的人说,这里可不好伸手。”

师爷欲言又止,该是这东主向来跋扈惯了,不好说得那么直接。

“什么规矩?在这佛冈,难不成老爷我说的话不是规矩!?之前不是查过了么?佛冈没什么要紧的宦绅,你且再去查来,看是不是另有奸人作祟。”

莫文宁恼了,以他的经验,该是有什么黑恶势力在把控佛冈,另立规矩。可这种势力,只要背后没有什么要紧的靠山,他随手就能收拾掉。

师爷也只是听下人说,并不怎么清楚,刚刚应下,门子就报有人求见。

“来给我当师爷?这是从何说起?”

听说是有人自荐上门,要当他的师爷,莫文宁只觉稀奇。

来人是个一身市侩气息,眼睛就跟算盘珠子似的,始终在转着的年轻人,开口就让莫文宁两眼瞪圆了。

“同知老爷你必须收下我,而且一应事务,最好由我之手而出,否则……有不堪言之后果。”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威胁,莫文宁勃然大怒,不待那个叫房与信的年轻人说完,就挥手叫左右拿进了班房里。

“青田公司的?干老爷我屁事!那青田公司还当自己是朝廷了?”

等师爷转了一圈回来,说到这佛冈的“新规矩”时,莫文宁只觉怒火焚身,民商居然敢胁迫朝廷命官!?

“朝廷邸报上说了,广东的情事有些杂乱,老爷最好还是稳妥行事,先摸清来路的好。”

师爷尽职地劝着莫文宁,这莫同知却是不耐烦地挥袖子。

“你且去安排,五日后会齐佛冈商贾名流,事前知会好,若是礼数不周,商人,别想在我这佛冈做生意,乡绅,亏欠钱粮,我全转到他身上!”

莫同知恨声咬牙:“老爷我就不信,这佛冈,难不成就不是我大清的佛冈了?那个姓房的疯子,先打八十大板,再拘起来,要那什么青田公司拿银子来赎!”

之前在广西做县官,虽然地方贫瘠,可朝廷威严总是足的。官印一举,银子就到,再不行举举板子,商贾乡绅想要在他治下安生,那就得照朝廷的规矩来。

广州城西一处会馆,眺望一片残垣断壁的光孝寺,来自各地的商人都是一脸感慨。

“朝廷雷声大,雨点小,那李三江,居然就这么安稳住了,真是难以置信。”

“终究还是见血了,青浦的事,涉案的人被杀了好几十个。”

“被杀的全是光孝寺大乱里抓的乱贼,弄到青浦一事里顶罪而已。”

“李三江跟此事到底有多大关系,咱们谁也看不清,也不能随口就全推到他身上去了。就看朝廷的举措,又要禁洋物又要禁海,还要咱们诸事报备,这板子打到咱们所有商人身上了。”

商人们议论纷纷,口音也纷杂不同,福建、江西、湖南均有,甚至还有江南一带的调门。

“娘扯希!这新上任的佛冈同知在发什么横,摊给了我保合堂三千两银子的规礼!我在佛冈一年还赚不到三千两呢!”

“我们飞云行就是从佛冈过过,也要收六百两,这新来的真不知道规矩?”

“怕是个愣头青,还是先找找相熟的人说合一下吧。”

几个商人一边抱怨着一边进了会馆,听了他们这话,有商人开口道:“怎么不去找彭先仲?咱们可都是三江商会的人呢。”

那个保合堂的东主皱眉摇头:“这时节,除了寻常生意,可不敢跟那李三江再有瓜葛。”

另一人嗤笑:“广东县府正印去了一半,来的全是穷凶极恶之辈。非独佛冈,清远县也是一样的情形。你不敢找李三江,我可得找。我的生意根底都在清远,就算日后有什么麻烦,现在也顾不得了。”

众人都是应和,说瞧这情形,李三江掀了如此大风浪,竟然还稳坐泰山,趁着这功夫,能多得几分利就算几分。他李三江不是早说了么,入了三江商会,他就要照应。

保合堂的东主和那飞云行的掌柜对视一眼,都道也罢,在这大清朝,做生意就是招麻烦,既然眼下有省银子之途,还考虑那么多做甚。

几天后,莫文宁的同知衙门,又来了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虽然没着官服,可举手投足却带着一股大场面历练过的贵气。门子不敢怠慢,迎进了后堂客厅,莫文宁也是心中忐忑地过来见面,这个自称是刘兴纯的人,似乎跟广州知府李朱绶有关系。

“我不是受李知府之托而来的,而是受李总司之令而来。”

刘兴纯淡淡地说着。

“李总司?”

莫文宁只觉这个称呼无比怪异。

“青田公司东主,李肆,李三江。”

刘兴纯此话出口,莫文宁面不改色,他还真不清楚。这不是资讯爆炸的时代,刚从广西而来,还没接触到广东官面和商界内里,不清楚李肆是何人,很正常。

“青田公司?就是上门来要挟本官的歪门邪道之所!?还敢行这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本官一体锁拿了!?”

莫文宁气冲百会,这个什么青田公司,还在不死不休啊。

“话已带到,之前抓的人,赶紧放,身边的师爷位置,留好,官面事务都由他做主。看在莫同知你对青田公司还知之不详的分上,给你三天时间打探和考虑,告辞。”

刘兴纯可没功夫跟他费嘴皮,径直表了态度,拱手走人,丢下莫文宁一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师爷倒是尽职,着力打探了一番,可外来人户,终究进不到当地人的圈子,得知的也只是一些青田公司作威作福,势力极大的模糊消息。莫文宁已是被气得三佛出世,将那房与信打了个半死,背上还插了个“青田妖孽”的牌子,直接丢出了衙门外。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胤禛还二的二愣子……”

得知这个消息,李肆很是吃惊,虽说信息确实不对称,可仗着小小同知的官威,就在广东肆无忌惮,怕是在广西当土皇帝当得太久吧。

“那就动手吧,包括那个清远知县,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当地人都看清楚。”

他对尚俊下了命令。

将近正午时分,莫文宁还在县衙正堂审案,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就想着借这案子把官威立起来。此案原被告都是当地乡绅,他以惯常手段压了被告再压原告,准备压得双方不敢再揪着案子,径直向他上供息事。

两家各有几十人在堂外观望,还有几百号人在县衙外守候,不少都是当地乡绅派来的人,想看看这个新任的同知到底是怎么一番做事手段,好决定之后的应对态度。

就在莫文宁自觉火候差不多了,要拍惊堂木宣布暂缓审案时,衙门外人声鼎沸了,那像是惊呼。莫文宁皱眉,准备丢签子派快班出去压压场面,人群分开,一队兵丁涌了进来。这些兵丁蓝衣银盔,上身还套着黑底无袖号衣,号衣前后都绣着一个古怪的白色图案,两个同心圆,中间是一个“井”字,有如铜钱。

“佛冈同知莫文宁殴伤青田公司要员,勒索当地乡绅商贾,我等奉令锁拿莫文宁到案!”

兵丁里一个该是官长的人沉声宣读完“逮捕令”,然后一挥手:“拿下!”

现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厚重之幕罩住,所有人都觉恍如梦中,这是……什么状况?哪里的衙门,奉什么令,就这么把一个同知抓了?

当几个司卫将莫文宁从大堂正座上扯下来,哗啦套上镣铐时,莫文宁也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出了大堂,明媚阳光挥洒而下,这才魂魄归位。

“你们是哪里来的?凭什么抓我!?我可是一州……”

刚想喊出同知二字,就被一枪托砸在脸上,鼻血带着牙齿横飞。

“救回老爷!”

几个随从追了上来,哗啦一阵响动,后方十多司卫举起了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那些随从再怎么没见识,也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动弹半分。

等莫文宁被抓走了,民人们才纷纷议论出声,随从家人朝还在站桩的三班衙役咆哮,责问他们为什么任由自家老爷,他们的上司就这么被不明来历的贼人抓走。

那快班的捕头嗤笑道:“不明来历?那是青田公司的司卫,他们是奉李三江的命令而来,同知老爷要跟李三江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家人六神无主,商议着要去广州告状,捕头跟手下都投以怜悯的目光。

这时候的广州很热闹,数百商贾齐聚青浦货站,主楼一层摆开了席位,一排排座位直直靠着,没有酒宴,只有茶水,更没有陪席之人,让这些商贾们很不适应。

可再不适应,大家都得忍耐,召集他们的彭先仲说了,此次大会非常重要,如果没能到会,以后的生意就别想做了。商人们都猜测,该是李三江要发布什么大消息,比如会如何应对朝堂正在热议的禁海令,以便让他牵头组建的南洋公司正式开张。

三四百人,既有大商号的掌柜,也有中等商家的东主,甚至还能见到佛山东莞的不少作坊主。正前后左右交头接耳,前排伺立的司卫哗啦一声整齐跺脚,一个官长模样的司卫扯起了嗓子:“总司——到!”

李肆出现了,依旧一身老打扮,中长蓝衣,头戴宽檐圆布帽,腰间还是鼓囊囊两团。到今年他已满二十一岁,眉目还是那般清秀,太阳穴边的淡淡伤痕将那书卷气抹去,眼中光彩不再那么凌厉摄人,整个人显出一股温润大度的柔和气魄。

可就是这张面目,让台下几百号人的心脏也都提了起来,他的一言,可就要决定整个广东的生意场,没人敢不凝神相待。

“自年初广东之变后,没能跟各位把臂细谈,李某在此深表歉意。”

李肆的声音有些疲惫,众人都想,该是在忙于官场周旋。

“今日召集各位,李某先向各位道谢!”

他郑重地向台下几百人鞠躬,不少人都下意识地不敢再坐着,这手眼通天的狠人,连阿哥都不放在眼里,督抚更是奈何不得,谁敢受他一拜?

正一片忙乱,李肆挺胸,展臂示意免礼,场中才安静下来。

“李某要谢的,是诸位给了李某信任!这生意场上,少的就是信任。靠着大家的信任,李某的事业才能走到这一步。”

接着李肆叹气:“可眼下的情形,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商人,历朝历代,都是被钳制和压榨的对象,要想安稳地把生意做下去,就不得不各走偏途,也将自家的命运,尽皆放到了他人的手中。”

众人心中咯噔一响,某个方向上,一个大字招牌正若隐若现。

“贪官污吏!没错,拦着大家的最大敌人,就是贪官污吏!”

这话又将那个招牌隐住,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经历过了之前的变乱,你们中的很多人,都在想,我李肆要做什么。我明确告诉大家,我李肆,绝不作反贼!”

李肆昂首挺胸,将这话喊出了声,心中却补充了一句,绝不作华夏的反贼。

第二百一十六章 青浦商约

“我李肆,无心什么国家大事,这辈子,就只对财货上心……”

对着商人,李肆毫无负罪感的满口忽悠,当然,台下的人信不信,他也无所谓,这就是个官面上的态度。

“因此,我要带着大家,共谋富贵!绝不容贪官污吏向我们伸手!”

李肆深呼吸,将主题揭露出来。

“今日与诸位在这青浦聚会,就是要携手建一个大会,一个能互助自保的大会!”

大厅好一阵沉默,然后有人呼喊出声:“谁不想被那些贪官污吏欺压!?可千百年来,咱们商人都是官府鱼肉的对象,不傍着官府就没法过日子。李肆!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本钱说这话?你让我们看个明白!”

另外有人应和:“都知道李三江你有大靠山,有大本事,可这天终究是大清的天,官府终究是大清的官府,你就算要发梦,也得把这梦说圆了!让咱们也跟着发发梦!梦醒了,你要做生意,大家继续做,可要做更多的,咱们也得看看到底是坑,还是梦!”

李肆微笑挥手,“抬上来!”

几个司卫抬着一件长长的东西出现,那是个一丈多长,一尺多方圆的方柱子,横放在台前的讲台上,被绒布遮着,看不清楚内里的情况。

众人正在讶异,李肆亲手捏住那绒布,哗啦一扯,惊呼如潮涌起,台下几百人一片哗然。

“佛冈同知莫文宁……”

“清远知县杨岱……”

“韶州通判李呈乐……”

“东莞县丞庞成兹……”

十多颗人头,白惨惨的人头,就在这玻璃做成的方柱里装着,跟外面贴着的名签一一对应。

“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本事,靠说的不行,靠做的才行。我们脚下这青浦货站,三月前的变乱,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李肆,为保大家的利益,命都可以赌上!”

李肆的话语,就在数百人的心中荡着。而他们的心弦,也正在上下剧烈弹跃不定。杀官!一杀就是十几个!仔细看,竟然是之前朝着他们商人伸手的那些恶官,这李肆,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

“现在这广东,由我李肆说了算……”

李肆直白地述说着事实。

“官老爷再向商人伸手,这就是下场!”

他看着众人惶恐不宁的脸色,心说这三四百人的身后,就是每年两三千万两的银流,将他们把握住,自己不但能解决财政危机,还能凝练出一个坚实的利益集团。

“我宣布,粤商总会,就此成立!”

李肆沉声说道。

“本地商贾,还有在广东行商的朋友,都欢迎加入本会。只要加入本会,官府的事务,都由我李肆的青田公司担着。之前的规礼、杂费、摊派,各项勒索,尽皆取消!”

这话的震撼,比那排人头还猛烈,不少人都揉着耳朵,不敢相信此话为真。

“我李肆不是善人,专门为商人做善事的,这也是一桩交易。诸位入会,缴纳会费,我李肆和青田公司,就能让诸位在这广东自来自往,再不受官府的束缚。会费明码实价,绝不会多于各位支应官府的开销,我李肆保证,当诸位见到数字的时候,应该会开怀大笑。”

李肆将今天的主旨说了个透彻,商人们也都醒悟过来了,这李肆,就是赤裸裸地要当广东的黑帮大佬,将官府一脚踹开,只让商人给他缴保护费,而不必再向官府纳贡。

“这些人头,就是给诸位献上的礼物,也是展示我李肆维护诸位利益的决心。当然,这总会来去自愿,只是若不加入总会,要四处受了欺凌,也就别怪我李肆爱莫能助。”

这话也是赤裸裸的威胁,要想在广东做生意,就得入会,否则……

“这不就是太平关会的旧例吗?”

有灵醒的商人明白了,太平钞关的关会,就是由李肆将大家组织起来,避开了官府的卡拿,两年来关会运转流畅,过关非常便利,费用还少,事情还都有关行打理,很是省心,商人们都习惯了这样的规矩,现在李肆是要将这关会扩大了。

只是跟以前不同,这粤商总会,不再跟关会一样,他们分不到余税。但即便如此,有关会的经验在,不少商人已经确信,李肆绝不会开出高昂会费。

“可朝廷……”

商人纷纷攘攘议论着,谁不想省却应对各地官府的麻烦,谁不想再被如山一般的规礼杂派压着?只是……朝廷能让你李肆这么跳腾?

“朝廷高瞻远瞩,定会明白我李肆的决心,皇上圣明睿智,也会清楚我李肆的底限。”

李肆淡淡说着,众人也心说,这跟当反贼有什么区别?

“天底下只有争出来的和平,要得我们商人的天地,那就得有足够的实力,而我李肆,有这样的实力!”

李肆冷声说着,台下众人却是一阵心热,没错,不仅是青浦之战,连带佛冈之战,据说都是李肆的手脚,真要把这实力揭出来,朝廷是不是真敢打,那还真得两说。如果李肆只是带着大家安稳做生意,也许、可能、或者,有那样的机会,在广东撑起一个属于商人的自由天地。

这般思绪,猛烈地冲击着众人的脑海,估计所有人今晚都会失眠。他们必须要算,算自己在李肆和朝廷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取利空间。

“粤商总会,除了由我李肆遮护,共谋未来之外,还有一些讲究!”

李肆又转了话题。

未来被称呼为“青浦商约”的内容,就此显露雏形。

“粤商总会,约法三章!”

“第一,不独不孤,同利共责。”

这说的是不准垄断,工商自由,利益均沾,责任共担。

“第二,和气生财,裁断归公。”

这说的是不准恶意竞争,有争执纠纷,由青田公司裁断,总会共议。

“第三,行善积德,顺天应民。”

这说的是不准行害人之事,不为悖于良心之业。

这三条是华夏商人千百年来共同的商道,没什么新奇之处,可粤商总会却将这三条细化为无数细目,厘定了惩处条例,还规定由总会选出的代表定期审定修改。

关于粤商总会的组织架构和运转流程,众人拿到了非常厚的一本书,各项条例和章程都规定得细致入微,让众人感慨,这李肆真是有备而来。却不知道,这是李肆让商关部与一些要好的商人密友,花费了一年多时间讨论整理出来的东西。

“广州安合堂愿意加入……”

“湖南隆兴堂加入……”

“湖南聚盛行加入……”

“广东怡香号加入……”

“广西桂粮号加入……”

跟李肆关系紧密的商号们纷纷响应,他们没有选择,跟李肆走到这步,再想撇干净,已经没了可能,既然前面有希望,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其他商人都还在彷徨犹豫,进是不知祸福的迷雾,李肆跟朝廷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才能言和,他们这些商人也会被牵连到什么程度,这都不清楚。可退的话,损失是明显可见的,广东之地,再不是他们能呆的地方,对以广东为出口或者是根基的商人来说,这就是直接完蛋。

冒险可能死,不冒险马上死,选择一目了然。甚至还有胆大的商人直接说:“当年晋商是怎么起来的?”

这话提醒了不少商人,都是会心地一笑,然后犹觉仍在梦中,大清安定几十年,却不想一眨眼,广东这天,就已变了。

“这李三江,好大的心气!”

夜间,青浦货站举办了丰盛晚宴,来自广州城各家酒楼的师傅为这些贵客尽心展现着各项技艺。可众人却都是食之无味,有的还是惶然难安,有的却是心潮澎湃。

“他已不是什么李三江,如此大的胆量,我看该叫李天王。”

来自福建的商人打着哆嗦,可这会他不得不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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