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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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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先仲摇头,三年前,他不过是英德彭家的一个小角色,可现在自己的家族反而成了小角色,连带他自己的婚事,族中都再难置喙,任得他自己挑拣。而他跟在李肆身边,严三娘、盘金铃乃至安九秀这些才貌双全的绝色见得惯了,眼界也高了,竟然没谁再看入眼,忙碌下来,这事也就丢在了一边。

“后面的事,怎么都难说,还是多为自己想想。”

于颂语气飘浮地说着,彭先仲笑笑,只当他跟其他商人一样,都在担忧前路,没怎么上心。

在广西商人身上下了力,李肆就遣人回英德向李肆禀报,这时又有人来找彭先仲了。

“爹!?你怎么过来了?”

彭先仲的父亲来了,脸色很沉重。

自从彭先仲进了青田公司后,彭家也一路发达,虽然说不上豪富,在韶州也算是众人皆知的名号,粮米、琉璃、铁具、酒和靛蓝靛青染料等产业做得红红火火。除了彭先仲在青田公司的关系,还有族中女子以彭家老爷子义女的身份嫁给了青田公司元老田大由,和李肆的关系非同一般。

“先仲啊,老爷子开始为咱们彭家的未来担忧了。”

彭先仲的父亲也说到了未来,彭先仲心中一凉,就连自家也开始不看好李肆这条路了?

“咱们彭家在江西的亲族都遭了牵连,官府没明着整他们,却在各方面刁难,亲族里也有做官的,读书人更不少,这下子都被封了前途。老爷子也说让他们搬过来,他们却不愿,还说是被咱们害了,要老爷子给个交代。”

彭先仲的父亲长叹一声,显是无比抑郁。

“老爷子让我过来问你,四哥儿……是真要准备反了吗?”

他这个问题,彭先仲无言以对,李肆在婚礼上剪了辫子,反意再明显不过。但亲眼目睹者却很少,都是最亲切的人,他身为其中一员,自然不会对外泄露此事。

“现在这情形,四哥儿都没反,还担心什么呢?”

彭先仲只能这么说,他父亲摇头。

“照这情形走下去,我看也是一个反字。”

彭先仲还要分辩,他父亲摆手道:“我也只是来转达老爷子的话,咱们是商人,上面总得有个朝廷。现在彭家跟着粤商总会,跟着四哥儿,可以说成是受了他的胁迫。但你已经是青田公司的主事,真到了那个时候,彭家可是不敢再认你的。”

这一刻,彭先仲只觉得满嘴苦涩,李肆和他一直在谈可能会遭遇到的压力,没想到现在着落在了自己身上。

广州城某处的一座华贵酒楼里,一群人正在包间里低低议论着,听他们的腔调,竟然都来自江西。

“佟国勷竟然要把咱们的户籍都卸掉,唆使其他豪族吞咱们的地,这有些荒唐了吧?那些豪族能帮着他干这混账事?”

“他忌惮李肆,可不忌惮咱们,也不忌惮那些豪族,这事他就是放个风出来,表明他能威胁到咱们。”

“地都无所谓,可咱们的亲族祖祠都在那,怎么也不能让祖宗遭了难吧?”

“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是去问问那李肆,到底是想干什么吧?”

这帮江西商人神色不定,他们跟李肆的关系不深,只是要在广东做生意,不得不从了李肆,加入粤商总会,一边享受好处,一边担忧未来,一直是痛并快乐着。

“若是李肆行事没这么嚣张,慢慢跟官老爷周旋着,拿到如今这局面,朝廷多半也不会这么忌惮。”

“是啊,瞧这情形,怎么都得打起来,就看还要拖多长时间而已。”

“真要打起来,就算李肆强横,怎么也难扛住朝廷。”

“想这么多干吗,趁着现在还能赚钱,赶紧使劲地赚!”

“嗤……那李肆又要当善人,不准咱们在草民身上下力气,真是个神仙。”

“神仙”一词显然不带什么褒意,众人都沉默了。过了片刻,一个人左右张望,像是下了大决心般地低低开口。

“你们说……如果这李肆不在了,但粤商总会还在,这局面能不能造出来?”

众人都是嗤笑,李肆和粤商总会可是一体两面,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这事……是有可能的。”

有人却灵醒过来了,目光闪起光芒,众人都急忙求教。那人解说道,李肆是朝廷眼里的刺头,怎么都不能容下,可粤商总会却不是。就算《青浦商约》没了,可商人们抱成一团,官老爷即使扑回来一些,广东已经凝成这个局面了,怎么也比其他地方做生意舒坦。

“粤商总会就是个商人,如果把李肆卖了,未必不能卖个好价钱……”

那人阴恻恻地说着。

“把李肆丢出去,再扶起另一个人,一个朝廷不怎么忌讳的人,粤商总会,连带李肆在广东打开的局面,未尝不能留下一二。就算卖不到朝廷那,咱们不能在广东占利,可卖到了佟国勷那,咱们在江西……该也能有莫大的好处。”

这话说得众人心中一跳,面面相觑间,都在盘算,那“另一个人”到底该是谁。

“我跟英德彭家的彭老爷子谈过,他对眼下这形势很是担忧,对李肆……更是不满呢。”

那人嘿嘿笑着,众人恍然。

英德白城,李肆也正对于汉翼不满,他的探子没能探到韩玉阶在广西更详细的情报,韩玉阶的伙计也不清楚自家东主到底被抓到了哪里关押。

“广西那里……咱们之前确实没怎么留意过,可广西商人那边的线,你都没去牵过?”

李肆质问道,于汉翼则是一头汗水,他虽然心思细密,但手上的事情太多,而且李肆还专门交代说重点留意湖南的情况,一时没去注意搭建广西的情报网。此外,广东内部的情况他也需要瞪大眼睛观察,内外煎熬,这个做事细致的汉子,现在也是漏洞百出。

“这是我的问题……”

李肆也回过神来,他对于汉翼的要求太高了。这可不是玄幻小说,有了个情报组织,什么消息都能探听到。于汉翼手上掌的事,内外都混在一起,着实麻烦。

“你衡量一下内外工作,看怎么进行划分。”

想着前世的情报组织都有对内对外,或者是对自己和对敌人之分,比如MI5和MI6,比如CIA和FBI,李肆开始做前期的准备,他自然想不到,自己这个决定,已经晚了。

于汉翼没能帮上李肆的忙,让李肆不得不考虑借由广西商人的渠道,跟广西巡抚陈元龙对上话,看是不是能具体谈谈。却没想到,那位双面间谍茹喜却来了,还带来了李肆正翘首以盼的消息。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广东这边知道了陈元龙的动作,怕惹怒了李肆,主动说合,韩玉阶已经被陈元龙放了。

坏消息是,赵弘灿和陈元龙密议,压迫韩玉阶当官府内应,要借着韩玉阶跟李肆的亲近关系,寻机作掉李肆。

“此事……不是密议么?你又是从何而知的?”

李肆当然不相信这话,先不说茹喜这个人本就不可信,此事既然跟她父亲没关系,她又怎么会知道?

“此事还是布政使佟法海提议,他派人过去亲谈的,还专门交代我爹,什么事成后将韩玉阶护入广州城,韩玉阶肯定跟他们有什么交易,李公子可得小心。”

茹喜像是很担忧,光从表情看,可看不出真假。

李肆装作听了进去,等她走了,才冷笑出声,挑拨离间计划开始了么?

可接着收到的消息,让李肆也开始疑心了。

韩玉阶被放了出来,毫发无伤,陈元龙甚至都不再追究之前怡香号的事,这事怎么看都觉得蹊跷。

“这局势,我可不喜欢。”

李肆咬牙,现在他有了时间,但如此暗战,他却十分被动。韩玉阶到底值不值得相信?仔细调查他吧,粤商总会的人心会更加涣散,不调查他吧,韩玉阶虽然算是铁杆,却也只是利益聚合在一起,可不能无条件无保留地信任,他李肆不是孙策。

第二百四十二章 清远惊魂:难解的仇恨

鸡冠山司卫训练营地,例行的队列操练刚刚结束,蔡飞跟梁庆几个正副目长聚在一起谈论,本是讨论哨里那些让人头疼的落后分子,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圣武传》上。

范晋写的这本小册子已经发了下来,副目长以上人手一册,不仅自己要看,还要向手下的士兵宣讲。

“岳武穆当兵的时候还经常顶撞上官呢,不听话并不等于就是好兵嘛。”

“那得看是为什么不听话吧?岳武穆是一心报国,见识非凡,你说那些以前只会在武馆摆把式的家伙,能这么比?”

“戚大帅就看不起城里人当兵,他们就是那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听着部下纷杂的议论,蔡飞摇头。

“我觉得吧,还是多想想自己有没有以身作则,再看看自己有没有赏罚分明,都做到了,就看自己是不是恩威手段用得有问题,总之自己没问题,那兵再是不行,才是他自己的问题。”

部下们嘿嘿笑了,都奉承起来,“还是飞仔有学问……”

梁庆更是一巴掌拍在蔡飞肩膀上:“飞仔加油啊,怎么也得抢在别人面前,第一个当佛山翼的正哨长。”

蔡飞矜持地一笑,佛山兵的表现很烂,拖累了上面对佛山人的印象,到现在佛山翼里都没人干到正哨长,他这副哨长已经是拔尖的了。

正要假意训斥部下,却见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在眼角飘起,想挥手招呼,手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那身影跟另外一个人走得那么近,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距离。

“红姑来了……”

“张指挥也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行动?”

其他部下没怎么留意,梁庆却注意到了,他低低叹了一声,对蔡飞道:“如果红姑是中意他……就别起什么心思了。”

蔡飞心中浮起微微苦涩,这话他不得不信,柏红姑身边那人,就是青田司卫北营指挥张汉晋,佛山翼从中营调到北营来重训,张汉晋是他上司孟松江的上司,差着好几级呢。

虽说这青田司卫的等级不像朝廷军爷的品级那般耀眼,尊卑阶级更不如朝廷军爷那般森严,可张汉晋那个级别的人物,跟他们的总司李肆李天王关系非同一般,他要跟张汉晋争媳妇,那简直就是没可能。

心里暗自有了埋怨,柏红姑虽然连什么亲密话都没跟他说过,可平日见了他的那般作态,怎么也该是对自己有些情意吧,如今看她跟张汉晋说话的一脸兴奋劲,蔡飞心中的酸意一股股往上冒。

“佛山翼——集合!”

传令兵的呼喊带着唢呐声响起,片刻时间,三百四十人就集合完毕,张汉晋看着排列整齐,昂首挺胸的官兵们,满意地点点头。

“天刑社,出列!”

随着他的一声沉喝,十多名官兵跨步站了出来。

“总司要去清远,点名要佛山兵也随行护卫,你们向红姑报道。”

张汉晋是来挑兵的,其他人看着这十多个人,满眼都是羡慕。能护卫李肆出行,那就是莫大的信任,虽然还说不上什么荣耀,可能得李天王的信任,怎么也是一桩美事,即便是蔡飞,心中都闪过一丝失落。

至于为什么要专门挑天刑社的人,蔡飞和其他人都明白,天刑社就像是李天王手下的天兵,那是懂得了天道的。可除了这十多个人,其他人都对什么天道懵懵懂懂,天刑社的东西他们也听过,也想过,要谈出什么感受,之后行事要怎么践行这天道,他们就张口结舌,难发一言了。

“你们佛山兵都是城里人,有一桩毛病最不好,就是心里总弯弯绕。我也老实跟你们讲明白,进不了天刑社,你们就没办法向总司交心。就像是上了战场,你可以放心地把左右甚至后背交给兄弟,那是因为你跟兄弟们可以交心。可总司跟大家隔着这么多层,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不知道……”

孟松江向众人摊牌一般,说得非常诛心。

“如果只是图这一份薪饷,还有青田司卫的待遇,总司也并不强求,毕竟大家签了生死契,把命都卖了出来。可如果还想更进一步,总司就要看到你们的心。”

孟松江说到这,蔡飞感受到部下们的目光,硬着头皮插话了。

“翼长,天刑社的什么天道,我们确实搞不清楚,就没其他的办法跟总司交心么?”

有些人只把司卫当一份职业,炉工也好矿工也好,总有丢命的可能,甚至搭棚行每年都要摔死不少人,当兵,至少是当青田公司的兵,危险也没高到哪里去,薪饷和福利还这么惹眼。

可还有人想着上进,不管是在哪个组织里,特别是像蔡飞这样的人,心中总是有一口气憋着,所以他不顾责罚,违纪开口。

“等我说完了,你就去扛木十圈!”

果然,孟松江毫不留情地处罚了他。

“至于你的问题,我正要说到这,总司也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得天道,所以他让范总监创立了一个新会,就叫圣武会!只要谁读懂了圣武传,有自己的体会,能讲明白自己要学圣武传的哪些东西,就能入会。入了圣武会,总司自然就知道了你们的心声。”

孟松江说到这,就交由张汉晋宣布。

“佛山翼圣武会成立!副目长以上,都参加由本翼翼长组织的圣武传讲习!”

佛山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什么天道他们真是理解得费劲,可圣武传讲的内容,从小就隐约听过,都是耳熟能详,怎么也能讲出个子丑寅卯,进这圣武会,该比进天刑社简单。

蔡飞也是兴奋不已,可瞅瞅正向那十多个天刑社的佛山兵作着交代的柏红姑,再看看张汉晋,心头竟是百味杂陈。

宣布了圣武会成立,张汉晋正要跟柏红姑离开,孟松江扯住张汉晋,悄声问道:“总司去清远是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还想到要招佛山兵护卫?”

张汉晋耸肩,他怎么知道?不过……李肆要将其他翼里可信的人聚合起来,组建亲卫翼这事已经在酝酿中,去清远不过是预先准备而已。

张汉晋是这么理解的,可此事的本原,在李肆心中却是另一番面目。

韩玉阶回来了,却没到青浦,也没到英德来找他,他在清远有一处庄园,就窝在了园子里不愿动弹,似乎有难言之事。和他相交甚密的于颂去了,然后通报说韩玉阶病倒了,建议李肆去看望看望。

李肆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古怪,莫非那茹喜说的是真的?

这几乎就是阳谋了,找借口不去,那就是自己心里有鬼,直接把人往外面推,去吧,谁知道有什么阴谋等着?

李肆没怎么犹豫,还是得去,除了要于汉翼从周边调查韩玉阶那庄园的情况,另外的措施就是加强戒备,为此得选拔可信的司卫充为亲兵。

“还不如把连瑶翼整个调过来!”

龙高山是这么考虑的,李肆没办法接受,连瑶虽然可信,却不能让他们独占了亲卫,冷了其他人的心,他自己的安防也是一个“政治”问题。

“不要我去?”

严三娘本也想去,李肆不想让她忧心,并没有跟她细说商人方面的不稳迹象。清远又不是广州城,也该没什么危险,李肆不让她去,她也没有坚持,只是让红姑带着几个女侍卫随行,毕竟安防上不免涉及女子,总不能让龙高山这帮汉子去搜女子的身。

初见雏形的亲卫翼二百多人,就这么护卫着李肆来到清远,进了韩玉阶的庄园。大队戒备宅邸外围,龙高山和柏红姑带着十来名男女亲卫贴身随行,直奔韩玉阶的住所。

韩玉阶真是病了,就卧在床上,面色蜡黄,双目无神,还一脸的潮汗,话都说不出来,身边的侍女不停地给他擦拭。

李肆当然不能带着十多人挤进病房,就龙高山和柏红姑跟了进来,龙高山走在前面,粗粗查探后,点了点头。屋子里除了韩玉阶外,就只有两个侍女。一个在床边伺候,一个在屋子角落里,守着几个药罐,正在熬药。

见了李肆,韩玉阶两眼放光,挣扎着想坐起来,李肆靠近床前,柏红姑赶紧跟上一步,将李肆跟那侍女隔开。

“就这么躺着,我又不是什么官老爷,老于呢?”

李肆一边安抚着韩玉阶,一边随口问道,进了庄园,都是韩玉阶的商号伙计在招呼,却没见于颂出迎。

韩玉阶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手也哆嗦着,似乎是要给李肆指什么,顺着那颤抖不定的手看过去,却是那侍女。

李肆心中一冷,暗道不好,正要提醒柏红姑,剧变骤生。

柏红姑本就在警惕着这侍女,可她只是客串,并非专业护卫,并没看出什么端倪,一半心思也被韩玉阶的异状吸引住。

等眼角注意到那侍女身影动弹,自己腰间也是一寒时,再要反应,却只觉全身都被一股剧烈的疼痛握住,力气骤然消失。

在这一瞬间,李肆看得目呲欲裂,柏红姑身体发僵,杏眼圆瞪,脸上满是濒死前的凄绝之色,一柄利刃自她后腰直贯而入,从前腰透出。

清叱声里,那侍女拔出利刃,该是没带血槽的尖刀拉出了如瀑血泉,喷了她半身,她却恍若未觉,推开身躯已经瘫软的柏红姑,挥刀扑向李肆。

“反贼!纳命来!”

那侍女的叱喝含着刻骨的恨意。

“好胆!”

正盯着那个煮药侍女的龙高山反应过来,隔着五六步远,来不及奔近,他手臂一扬,寒光激射而来。

这时李肆右手已经拔出了月雷铳,指住那侍女正要开枪,已经扑到他身前的侍女脑袋猛然一偏,头侧牵着一缕血线,整个人侧扑在床,龙高山的小刀正稳稳插在她的脑袋上。

这一口大气还没喘过来,就听角落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喊:“姐姐——!”

还有一个!

李肆和龙高山转头看过去,角落里那个正煮药的侍女站了起来,一手提着一个药罐,已是泪眼迷离。

药罐?

哧哧的引火索燃烧声再熟悉不过,李肆和龙高山这一口气再被压回心中,沉得死死的。这侍女手上拿着的确实是两罐药,不过都是火药!隔着不过六七步远,填装了至少一两斤火药的陶罐,炸起来可是非同小可,这间屋子里的人绝难幸免。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羽翼太薄

眼见那侍女就要将火药罐子丢过来,而龙高山已是急了,径直扑了过去,这瑶家汉子确实如盘石玉当初推荐他时所说的话那样:“我龙大哥上心的事,总是要把命押上去的。”

捂耳张口,朝地上扑去,李肆的身体本该执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可他却生生止住了,朝龙高山就喊了一个字:“水!”

这一瞬间,估计不过半秒的事,龙高山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失去平衡,却还是如罚点球一般,准确地一脚抽在正翻煮着的药罐上。

哗啦一声,那药罐一脚踢碎,溅起大团药汤,滚烫汤水洒在那侍女身上,顿时响起尖声呼号,她手上的药罐也脱手落下。

蓬……

龙高山将那侍女扑倒在地。

咣当……

火药罐摔裂在地上。

轰……

两团火焰炸开,翻腾着直冲天花板,预想中的爆炸变成了炽亮的焰光。灼热的气浪冲刷而过,却再没了什么伤害力。

这般动静,屋外的亲卫都被惊动了,急急涌了进来,见得如此场景,惊得难以言语。

顾不得其他,李肆一把抱起血泊中的柏红姑,见她还眨着睫毛,嘴角微微抽动,赶紧叫了起来:“医护!”

李肆的衣衫被柏红姑轻轻扯动,她眼瞳正在涣散,微微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李肆凑了过去,只听到微微的呢喃,“汉晋……汉晋……”

医护兵进来时,柏红姑已经没了气息,掩下她的眼睛,李肆心中是沉沉的叹息,严三娘之前还在跟他说,张汉晋和柏红姑互相瞧上了。

“反贼!还我一家人的命——啊啊!”

那个侍女被烫得惨呼不停,却还骂声不绝,龙高山指挥着亲卫将她死死摁在地上,然后将其他药罐全都丢了出去,等安排妥当时,一身也湿透了,那不是药汤,而是汗水。

“总司,赶紧回英德!”

龙高山看看刚刚咽气的柏红姑,脸上也是黯然,可李肆的安全更要紧,下意识地就提出了建议。

“不……这时候,我更不能回去。”

李肆冷静下来了,看向床上还在打着哆嗦,没办法开口的韩玉阶,心说战斗才刚刚开始,怎么也不能退缩。

入夜,还是这间屋,韩玉阶沉沉入睡,呼吸平缓多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明天醒来就该没事了。”

盘金铃出了口长气,她从英慈院被紧急招了过来,最初还以为李肆出了事,急得连嘴唇都咬破了,来之后得知实情,才长出了口气。

韩玉阶是被人下毒,盘金铃说是半夏,能让人虚脱难言,姜汁就能解毒,再休息一下就能转好。

然后她还很伤心,如果柏红姑没被刺中要害,医护能作前期处置,挺到她赶来,说不定还有救。

另外一个女刺客被严重烫伤,却用不着她治了,那女子一边惨叫着一边道出来历,精神处于极度凌乱的状态,没办法回答任何问题,李肆只好下令送她上路,也算是帮她解脱苦难。

这对姐妹的父亲是潮州镇标的游击,在之前的永安之战里被杀,至于是怎么混到韩玉阶身边的,就得等韩玉阶能开口说话才清楚了。

“上天真是有眼,这样的事,你都能安然无恙。”

盘金铃眼中含泪,既是欣慰又是心疼,李肆摇头,这可不是上天有眼,不是柏红姑忠于职守,龙高山舍命扑救,他这次可真是难逃厄运。

“他们也是在行着上天之事,自然还是上天救了你。”

盘金铃却是不认,该是不这么想,她就总难安心。

“害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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