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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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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这一国大动的民心根底,两人更是心绪激荡。

历来一国兴兵,万民都要惶恐,早前皇帝批下《兵备法》,为此还召集东西两院和政事堂群体作证,修改《皇英君宪》,更是涉及一国“祖制”的大变。

《兵备法》是复古制,注明所有在籍国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为此开列了具体条款。比如以十八岁为成年界限,十八岁以上的男子,都要准备接受国家征召,在卫军、陆军、海军,或者其他国家军事单位里服役三年。

看起来这是部暴虐之法,循着的是缴皇粮,完官差的老传统,在天道兴起,百家共鸣,中西学思辉映的英华,这是彻头彻尾的“反动”。

可皇帝通过修订《皇英君宪》,将这项“国民义务”的本质解释清楚了。《皇英君宪》新增的条目是“皇帝代天行道,扶立一国,与国民有如下义务:启蒙、扶孤、恤弱、救助……”。

这说的是皇帝代天立这一国,必须要承担国民的教育、医疗和弱孤扶助等等义务,而这一国并不只是皇帝私有,是大家的国,因此国民也有相应的义务,除了缴税,就是服役。简单说,这一国对你负责,你也要对这一国负责。

看似跟古时传统一样,本质却已是权利义务挂钩的近代国家法理。因此国民并没有乱了心念,实际上皇帝修订君宪,也不过是将这十来年的作为进行了法文确认。如今一国蒙学普及,医疗卫生和慈善救助体系也初步成型,农稼和工商税则虽还说不上完备,却在渐渐向公平细致前进,乡间小民都能真真切切感觉到“国家”就在自己身边,此时以《兵备法》确立大家的兵役义务,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更何况,大多数民人都争着抢着想当兵。《兵备法》里所说的兵役,不是古时那种要求人自带武备,无偿服役,就供吃穿的征发。不管是进哪个单位服役,国家都一包到底,还要提供正式薪饷,而且还有若干补贴,以及退役后的门路优待。

得知入陆海军,不仅有三两的基本薪饷,枪械军装还能带走,退役后帮着安排工作,有资质者还能进各类学堂,《兵备法》颁布之日,国中反而一片欢呼声,因为这意味着大扩军。英华军队多年来一直就保持在陆军七万,海军三万的规模,能进正规军的都是幸运儿,现在广开大门,大家自然高兴。

可惜,这些机会先给了卫军、州县特警,以训练营体系进行整训,陆军的精锐六军未变,只是以新编师营来扩充,看得出大战一过,这些师营就要裁撤。而从地方上征召的兵员,大多用来填充地方卫军和州县治安的空缺。

眼下陆军正军满编十万,新编师也有了十个,还有十个新编师在整训中,仅仅只是陆军,预计就有三十万可战之军,应付西北、缅甸、马六甲的战事已是充裕。

“老兵是宝,这八面之战,还得靠老将的,就不知道咱们的老将,是不是能扛得住。”

“佛都督稳,马六甲之战需要分寸,用他正合适。魔都督狠,缅甸之战,还得靠他以力破势。张龙襄多年驻守西南,川藏乃至青海事都很熟悉,在当地也很有名望,四川乃至出川之战,他无可代替。湖南、江西和江南,不是牵制就是稳守,该没什么大问题。”

范晋还有一丝隐忧,苏文采却很有信心,将帅人选在总帅部和枢密院讨论过很多次,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案。

萧胜为南洋大都督,掌握南洋全局。贾昊为马六甲都督,谢定北为副都督。吴崖为缅甸都督,方堂恒和展文达为副都督。张汉皖为四川都督,彭世涵、王堂合为副都督。赵汉湘为湖北都督,盘石玉为副都督。孟奎为江西都督,何孟风为副都督,江南龙门依旧由韩再兴镇守。国中还留有孟松江等人统领总预备队,以备不患。

“时势变幻,天道急进,这几年下来,兵老了,将也老了,新成之军,是不是能应得新势,我忧虑的就是这一点……”

范晋主掌一国军务,连通政事堂和枢密院,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不一样了。

黄埔无涯宫,昔日的灵慧少女,也已成了雍容沉静的贵妇,只是在说到某个字时,眼瞳里闪烁的光亮依旧那么清澈纯净。

“四哥哥,钱呢?这一战打完,怎么算不出能挣到钱?”

关蒄虽不再打理神通局的事务,却依旧关心神通局的运转,神通局对此战的经济收益估算让她有些坐立不安。虽然这是一国的账目,但在她这个昔日的小帐婆眼里,任何抵不平的账目都特别刺眼。

李肆微微笑着,将妻子揽入怀中,习惯性地揉着她的头顶,仿佛怀中伊人依旧是小丫头,而不是已诞有一子一女的妇人。

“这一战的账目可不能这么算,得从大处算,老传统得改改了。”

是的,这八面出击,可不止单纯为了工商。

民间所议不过是肤浅之论,各面战事的真正背景,政事堂和东西两院的人都不是完全清楚。

出四川,进西北,跟西北直接通商仅仅只是副产品,罗堂远这两年一直在西北经营,西北局势已经到了英华可以插手,也必须插手的地步。再拖下去,如果雍正因江南之变而起了“大决心”,日后要复西北,面临的就是一副烂到底的摊子。

而在马六甲,荷兰人的反应越来越强硬,他们先后失去了吕宋和勃泥周边的立足点,现在琉球和日本被纳入英华羽翼,连对日的走私贸易路线也断了。马六甲开港,更让巴达维亚面临直接压迫,与其坐等他们奋起,不如抢先再给一棒子硬的,将荷兰人彻底压到爪哇,同时夺了香料群岛东路的控制权,这样就能让英华力量可以畅通地伸向大洋州。

缅甸更是重中之重,缅甸对英华而言,含着两层意义。近的是战略物资:硝石矿的控制权。

这事英华还被不列颠人坑了好几年,最早英华向不列颠东印度公司高价采购硝石。后来通过暹罗方面才知道,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此时在印度并无硝石矿,英华买来的硝石,都是不列颠人从缅甸买过来,然后倒手给英华的。

之后英华推动暹罗和兰那反攻缅甸,缅甸人也进入了火器时代,不再外销硝石矿,英华前几年消沉下来,跟硝石矿失去了重要来源也有关。

国内虽也有硝石矿,但分布零散,开采难度大,成本高,这几年攒下来不少,却无法支撑未来的军工发展,因此夺取缅甸硝石矿就势在必得,这种战略意义,已不是能挣多少钱能比拟的。

而缅甸对英华的另一层意义更为长远,经过这几年来往,李肆已经看穿了不列颠人和法兰西人在印度的布局。此时他们的发展重点都在孟加拉,离缅甸很近。不管是出于抵御欧人身手东南亚次大陆的保守战略,还是以缅甸为跳板,加入到争夺印度大戏的主动战略,缅甸都是绝不可失的战略要地。

李肆推动了八面战争,动员三十万大军,其中一半都要投在缅甸战场,这已显示了他的炽热决心。

“仗还是那么打,账目又怎么个新算法呢?”

关蒄只懂账目,不懂政治,好奇地问。

“仗怎么打,也跟从前不一样了。”

李肆微微叹气,说到这个,他心头也有一丝纠结。

“走!招呼你严姐姐和宝妹妹,咱们去黄埔军学看看!”

想到就做,李肆这么吩咐着,关蒄如要放风的雀鸟,欢天喜地出了门。

第六百五十章 变革与阻力

“师傅得参加佛山武道联社的参军欢送会,也把关姐姐拉去了,宝音妹妹正在驯马,备战香港赛马会,萧姐姐还是在写书,朱姐姐在翻书,安姐姐保胎,官家知道的,所以我来了,还有……”

本想带稍微知道点兵事的严三娘和宝音去,跟上来的却是四娘,她虽已受封嫔位,却揽着后园安保事务,今年已二十五岁了,还不愿生育。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家伙从她背后站了出来。

“父皇,孩儿也想去看看……”

长子李克载,年已七岁,听说父亲要去黄埔陆军学院,鼓足胆气求四娘带着同往。临到李肆身边,这个被姐姐李克曦整日欺负的老实孩子更是惶恐不安。

“功课做完了?跟先生请过假?”

李肆拉下脸问,他对教育儿女可没经验,只好循着华夏人最基础的原则,对儿子严厉,对女儿宠溺。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父亲,在儿女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总是提醒自己,严厉中要有慈爱,宠溺中要有指引,免得儿女落下什么心里阴影。

实际效果如何,李肆真没办法评估,看李克载不迭地点头,手脚颇为拘谨,他无奈地摇头,三娘的脾性好像全传给长女了,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反面典型。可他拼着受责罚的危险,也要按自己想法办,对枪炮格外喜爱,终究还是承下了三娘的执倔和兴趣。

小荷尖尖初露头,新一代人也快长成了,光阴如梭啊……

李肆抒发着中年男人的感慨,朝儿子点了点头,然后被小子绽开的笑容感染了,一手牵四娘,一手牵儿子,上了马车。

皇帝携皇子亲临黄埔陆军学院,还是突击检阅,学院教务总长李松慎压力山大。

“别摆仪仗了,我就是来看看新教典的情况。”

李肆拒绝了让学院全体官兵集合受阅的建议,他是来办实事的。

“这个……进展很慢,不敢欺瞒陛下,几乎没有进展。”

李松慎满额头是汗,李肆有些不满,但也没发作,挥手示意带路,他要去操演场看看。

如今一国八面开战,兵员不缺,还因为第一波扩军的兵员来自卫军、地方警备和殖民地军,已有基本的作战素质。

但与建国后一直保持在七八万的精锐陆军相比,那就差得太远了,而且主力还要投放在环境复杂的缅甸,跟已有一定近代火器作战能力的缅甸人对战,就需要作必要的强化训练。

将新编师营的基层指挥官拉到黄埔陆军学院作紧急培训,这也算是临阵磨枪,能有一点收获就算一点。新编师营副尉以上军官都分批重新回炉,操演场上的数百学员都是这番来历。

如果依旧是滑膛枪和横队战术,英华陆军锤炼了十来年,完全是驾轻就熟,这些学员大多也都是老兵出身,这一套只需要重温一下也就上手了。

可如今的陆军正处在变革的门槛上,原因就是蒸汽机的广泛应用,使得前装线膛枪和米尼弹终于成为可大批量装备的成熟武器。一般人都认为,靠着概念就能推广这种武器,李肆以前也曾这么以为,后来却被一系列问题阻碍,才认识到,技术是技术,工业化是工业化,两者不是直接对应的。

线膛枪在英华军中装备很久了,但只是散兵用,这么多年用下来,军队的评价,如海军对线膛炮的评价一样,作为辅助武器,用来扰乱对方阵型,狙杀对方要员很不错。但要替代滑膛枪,先不说成本,在可靠性和标准化上要面临巨大难题。

挂铅问题,膛线磨损问题,枪管的材料选得准,锻得好,膛线刻得标准的话,影响不是很大,枪管的寿命也能可靠预测。

但如果选材不当,锻工误差大,膛线有偏差,每杆枪的寿命就不一样,这对指挥官来说是很致命的问题。仗打到一半,才发现部队的线膛枪有多少废了膛线,这可是绝大的忌讳。目前英华军散兵装备的线膛枪,枪管寿命不过二百来发,而滑膛枪打个上千发,性能依旧稳定,换用钢造枪管后,滑膛枪几乎就是传家宝,线膛枪却只能用熟铁,不能用钢。

更重要的是,考虑到枪管清理的因素,线膛枪的射速比滑膛枪差,而英华的滑膛枪做工精良,精度有一定保证,再配合射速,足以压制敌人。以步兵火力的射程论,英华周边的敌人还没谁能胜过英华,没有压力推动军队去提高步兵火力的射程。

从另一方面看,官兵都认为,线膛枪虽然在二三百步还能有相当精度,可这种距离不是一般士兵能射中目标的,意义不大。

现在有了蒸汽机,作枪管的熟铁材质稳定性大大提高,而锻造和刻膛工艺也开始标准化,新定型的圣道八年式线膛枪,枪管寿命提升到了五六百发,而且相当稳定,这时候李肆就起了给陆军全面换装的心思。

他没想到,反对的人还不止来自军队,佛山制造局也跳了出来,老丈人关凤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真要换枪,制造局这么多年的投资就要化为乌有。锻钢枪管工艺,磨膛工艺,这可是花了无数心血和海量银子,一步步攀到眼下这种水准。重新退回到熟铁枪管,对关凤生来说,更是逆潮流的反动。

军队的反对自然是心中没底,就算线膛枪有一千发寿命,还是比滑膛枪差,射速没提升,还多了影响因素。军队真正希望提升的是射速。后装底火枪正处在测试阶段,即便有法国炼金术士的帮助,底火的稳定性依旧很成问题,但军队觉得可以等,等个十年二十年都行,靠滑膛枪足以制霸四方。

仔细分析,李肆不得不承认,一个词:需求。英华四周的敌人太差劲,滑膛枪加横队战术,外加英华积淀很深的火炮力量,足以形成全面优势。步兵火力的射程问题,并不是军队迫切关心的需求。

如果是在欧洲,作战各方都有近代工业体系,前装滑膛枪加米尼弹技术一旦传播出去,自然就会成为各方努力的目标,这就有了全面改换步兵火力的需求,这种压力在英华并不存在。

大家觉得不存在,可李肆却能看到存在,缅甸之战,背后就有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如果不以技术优势压过去,缅甸之战的代价应该会很高。而后英华与不列颠人争夺缅甸,乃至争夺孟加拉,这种压力会越来越明显,越早占据技术的优势地位,付出的代价越少。

可惜,阻力却绊住了李肆的意志,这就是超前于时代的悲哀。甚至他自己也觉得这不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所以并没花大力气推动。

围绕线膛枪,李肆推动军队作的变革不大,圣道八年式依旧是散兵装备,但散兵在部队里的比例上升到了四分之一。而且李肆还专门组建了单独的线膛枪教导营,放到缅甸战场去进行实战检验。

线膛枪和米尼弹是硬件变革,在作战方式这个软件上,英华也正处于变革阶段。

凭借前世身为军迷的一点毛皮认识,再对应眼下一国大规模扩军,训练不足,难以达到精锐部队在横队战术上的熟练程度,李肆觉得,陆军进入纵队战术时代的时机来临了。

过去十来年,英华陆军都是横队战术,摆出大横阵,堂堂正正,呆呆愣愣作战。因为军队规模不大,训练度能保证,这种战术运用得十分娴熟,也积累下了丰富经验。

但此次大战的两个方向,一是西北开阔地,要跟满清骑兵对阵,一是缅甸热带丛林,地势复杂,两个战场,横阵战术都存在巨大缺陷,有必要转变为灵活性高的纵队战术。

这并不是说纵队战术的战斗力优于横队战术,而是纵队战术更适合将那些训练度不足,规模庞大的部队组织起来,发挥出战斗力,同时也更适应复杂多变的战场。拿破仑时代,法国步兵之所以能将纵队战术发扬光大,就是因为他们跟周边国家的职业军队相比,兵员素质有很大欠缺。

要在理想的假设环境中对比,横队虽然僵硬,却能最有效地组织火力,最大程度发挥出火力,而要命的问题是,横队战术是一种“精英文化”,需要士兵经过长年不懈的训练。跟稍稍训练就能发挥力量的纵队相比,“技术路线”天生有欠缺。

火枪为何能替代弓弩,不是威力大射程远,而是因为火枪便宜,培养火枪兵也便宜。

纵队战术取代横队战术,就是一个“草根战胜精英”的典型例子,历史由草根写成,也就是这么来的。

可跟线膛枪的推动遇阻一样,李肆在这方面的变革遭遇了更大障碍。

对英华官兵来说,从入伍、打仗到现在,十多年下来,都是以横队战术为基础,教典、战例和总结,全都围绕着这一战术展开,这就是他们的功法。他们靠这功法大杀四方,胜败心里都有数,不仅能掌握军队,也能掌握战争。

现在要他们换一种功法,要将部队从严密编组的横阵,变成松垮垮的纵队,再根据战场情况进行变阵展开,这种战法,他们就觉得天崩了,地裂了,完全找不到方向。

为什么后世人都说军队是最保守的群体,不到生死关头,绝不愿放弃固有的传统?因为这传统是被历史和他们的血肉证明了的,要让他们变传统,也得付出血的代价。再高瞻远瞩,再英明神武的伟人,也不可能靠嘴炮就驱散军队的这种保守主义。

李肆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要求黄埔陆军学院编撰纵队战术教典,对新编陆军进行纵队战术改革,可一直见不到进展。

“睿智的陛下,让军队丧失严密的队列传统,纪律和勇气也要随之而去……”

看着操演场上,乱糟糟的纵队展开场景,英华陆军客卿克林顿很恭敬地吐槽道。英华军制在圣道八年又有调整,将准备将、正将、上将和大将这四个将军阶级改为李肆一直想要的准将、少将、中将和上将,少将以上是封号将军,克林顿被授了准将。

“如果是我们不列颠的军队,除非对手各部纵队能及时而准确地展开,否则靠纵队是不可能在正面撼动我们不列颠的横队。而要完成这样的训练,花的力气还不比训练横队战术小。”

克林顿尾巴高翘,他出身横队战术传统深厚的不列颠,对李肆这样的战术改革自然很看不惯。

“是啊,朕的大军,在缅甸就会遇上你们不列颠人,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朕记得,你的请辞报告朕已经在三天前批准了。”

李肆很不爽,准备把这家伙赶走。

克林顿马上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面孔:“不列颠公司那帮贪婪的商人,就知道在这里破坏不列颠的整体利益!陛下请放心,我回国后一定促成两国和平,而那些悍然发动战争的败类,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插手缅甸,跟英华暗中对抗,这不仅影响到了公司里散商派跟英华在马六甲的合作,也让克林顿不得不请辞。但就如散商派领袖波普尔一样,克林顿是坚定的亲英派。

李肆点头道:“朕也希望,能跟不列颠和平相处,一旦战事结束,不列颠政府和东印度公司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卿曾经提议过的军械贸易,朕也有兴趣。”

克林顿大喜,赶紧屈膝行礼。

将克林顿驱走,李肆看着操演场,眉头紧皱,变革……终究不是一蹴即成的。

“线膛枪打得远,如果用这种战法,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展开队形,孩儿觉得,两项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在一边看着的李克载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不仅让李肆呆住,周边的军官们也都侧目以对。

这不是什么新论,黄埔陆军学院在编撰新的教典时就已经提出了这一点,任何稍懂军事的成人也都能想到,可问题是,大皇子才七岁,就能看得这么深,谁教的?

“朱娘娘管着的皇室藏书楼里,也有学院的教典,孩儿有功夫就去看……”

李克载很不习惯成为众人焦点,低头踩脚地小声道。

“小子不错,希望你以后能写出《战争论》。”

李肆接着哈哈笑了,阻力归阻力,只要能向前走,只要能始终握着时代的脉搏,这就够了,就像自己这个大儿子,细心培养,未来该能成长为军学大师。

第六百五十一章 赤潮西进

传统是很难撼动的,扶南鹰扬港,领到线膛枪的士兵份外不舍地看着滑膛枪越离越远,还有不少官兵在嚷嚷着要血书请愿,还回他们的滑膛枪。滑膛枪虽不如线膛枪打得远,可在缅甸那鬼地方,交战距离最远也不过两百步,滑膛枪足以应付。让他们更不满的是,用上线膛枪,就成了散兵,再没有在队列里耀武扬威迈步的资格,这可是官兵们最为看重的一项荣耀。

跟英华红衣兵相比,还有人的传统更面临着巨大挑战。

“不行,统制咔咔,甲胄和靠旗是日本武士的身份,让他们卸下来,跟一般的足轻穿一样的衣服,这是极大的侮辱。”

“我们的铁炮队足以完成任务,萨摩武士的勇武,正期待向上国展现。”

高桥义廉统领一千萨摩人,以仆从军的身份,加入到缅甸战场。岛津继丰是期望向英华奉献更多忠诚,同时向英华军队学习。领队的高桥义廉也很明白,可惜,要让藩中精选出来的武士和足轻彻底换装,接受新武器,新战法,这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唔,随便啦,反正到时候别碍事就好……”

新编第六师统制桂真无所谓的耸肩,实际上他在怀疑,缅甸之战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师上阵的机会。

缅甸副都督方堂恒将率鹰扬军精锐自云南入缅,展文达将率新编师从东面兰纳入缅,吴崖领新编师和大批仆从军从南面北上。三路大军,浩浩荡荡近二十万人,恐怕前队打赢了战争,后队还没出发。

为何要以二十万大军泰山压顶?这是前几年通过支持暹罗、兰纳和交趾等国跟缅甸打代理战争得来的经验教训。

缅甸地势复杂,此时又正是莽氏东吁王朝的衰落期。如果能有个统一而坚强的权力中枢,攻缅甸该只是几场大战的事。

可问题就出在东吁王朝的溃烂,不仅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扶植着王公,打着如意算盘,希望能借此一战分割缅甸,法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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