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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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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皇帝以工商起家,生生从盛世里崛起,南面之国有太多成例可以效仿。朕不惧宗室清流非难,学大英那般治国,要我大清国富兵强,太妃以为呢?”

茹喜微微笑着,双手环上了弘历的腰。

“皇上……你还不信我,当我是你叔皇帝的女人 ?'…99down'”

“太妃……”

“叫我茹喜……”

弘历低低喘了起来,不是因一双丰软压在了背上,而是因为紧张和恐惧,恐惧的当然不是茹喜,是“叔皇帝”。

“你叔皇帝在江南呆了半年,在调理什么?读书人说什么‘法权’,其实不就是……这一国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哪些奴才可以信任,哪些连奴才都不能作,必须严加防范。搞清楚了这些,再来分饼,才能让这一国稳住根基。”

茹喜凑在弘历耳边,吐息似乎快熏熟了弘历的耳廓。

“主奴之分,这才是我大清的大义,循着这大义分利,皇上你才能坐稳江山。你父皇为何是那般下场,就因为他没搞明白这桩义利之辨啊。”

弘历偏开头道:“你说得没错,朕这半年,也一直在想。父皇恪行满汉一家,本该人人齐心,为何会有那样的恶局?现在看来,原来是利未澄清之过啊。”

茹喜两眼闪着光亮:“想要挣脱你叔皇帝的摆布,就得在这大清国里重新造你的龙椅,让你的龙椅不再靠你叔皇帝就能坐稳。你想想看,谁才是你真正的铁杆?”

弘历欲言又止,这个问题他自然想得很深沉了,不是没答案,只是没自信,不觉得那答案就是正确的。

“满人,依旧只有满人是你的铁杆,几十万满人的铁杆庄稼,都握在你手里,除了他们,你还能靠谁呢?满汉什么时候真能一家?你三哥的想法其实没错,只是他太急了……”

“学你叔皇帝兴工商,这倒是没错,可你得记好了,就像是分饼,你得让咱们满人吃大头,只用粉屑去喂汉人,让他们不起来作乱就好。你想要国富兵强,就得把你父皇那满汉一家的东西尽数丢掉。”

弘历脸上渐起红晕,茹喜所言,句句都是他的心声。

“茹……茹喜,你与叔皇帝……”

他心中还揣着浓浓的疑虑,忐忑地试探道。

耳廓的气息变冷了,弘历更没看到,在他背后,茹喜的眼瞳也紧紧缩起。

“以前我还有志,还有爱,可现在,我只有恨!”

我的血本是热的,为救大清,为救满人,为了我所爱的那个人,舍身相搏。可这十多年下来,大清和满人如何,我再不关心,昔日那个视为天地之极的蠢货、负心汉、疯子、白痴,也再不值得我上心。

现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一件事有意义,那就是……复仇!报复抛弃我,鄙视我,连一丝怜悯都不愿给我的那个人!他有大威能,甚至可能是神,但我依旧要复仇!我要他转眼注视我,不管是愤怒,还是憎恶,我要他看着我!

茹喜内心正如火山一般,喷涌着灼热的熔岩,在这熔岩之下,是去年广安门外的一幕情景。

那是一个夜晚,弘历已即位为乾隆皇帝,遭遇光绪皇帝血腥洗礼的北京城正渐渐恢复秩序。她来到广安门外的“西山大营”军帐,跟李肆见了最后一面。

“我怕!我怕作不好……”

即便四娘在旁,她也顾不得了,她迫切需要一根砥柱,让她心有所依。

她跪地哭求着:“给我点什么,你不能让我空挂着你的名分,还只是大家私下揣度的名分,这、这不公平!”

李肆走到她身边,目光有如实质,扫得她全身发热。

“给我一点怜惜吧,让我在紫禁城里也能时时感受着你,鞭策着自己,让我以你为天,以你为地,我、我本就是你的女人!”

李肆离她还有两三尺,可这已是她这辈子最靠近李肆的距离,一股涌动自心底深处喷出,冲得身体都在微微抽搐。她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猛然揭开披风,两手分开衣袍,露出保养得极好的白皙身躯,一把扑了过去,抱住李肆的腿,高声哭喊着。

仅仅只是如此,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就让她浑身颤抖不止,恍惚中,李肆似乎挥手止住了四娘,就这么让她抱着,那一刻,她觉得快乐得快要爆炸了。

“我的女人 ?'…99down'我可舍不得把我的女人丢在异国,更舍不得我的女人沾染权势……”

李肆的淡淡言语,如冰刀之雨降下,瞬间戳穿她的身体,狠狠插进她的心房。

“当年你刚从石禄出来时,我曾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放弃了,自那之后,你就不再是个女人。茹喜,你需要的不是男人,而是……”

李肆接着的话更如万钧巨锤,将她一下砸倒在地。

“一根节杖,还带着刺,内外都能用。”

该得的砥柱崩塌,恐慌压过了屈辱,她趴在地上,再无半分力气,任由女卫给她套上衣服,拖出帐外,依稀还听到帐中的对话。

“四娘,陪我去洗澡,恶心死了……”

“你这昏君……”

第二天,她立在广安门的门楼上,目送大军南去,还不时瞟着门楼上的火炮,点燃那火炮,轰死某个人的念头几乎快撑裂了身心。

可惜,那火炮早已被封了火门,周围王公重臣的乞怜目光让她找回了一丝自我。而当弘历和允禵事事问计,那个汉臣吴襄更如叩头蛤蟆一般,献媚进谄,以示效忠时,她重获新生。

如李肆所言,她得到了那根带刺的节杖,那种感觉的确让她觉得飘飘欲仙。

从那之后,茹喜,再不是替雍正,替李肆,替天下间任何一人卖命的茹喜,她就只为自己。

压住沸腾的心绪,茹喜抱得弘历更紧了:“皇上,这天底下,再没有谁能比我更恨那李肆,你若真心当他是叔皇帝,我还不信皇上你呢……”

弘历打了个哆嗦,佯装去书案看奏折,终于挣脱了茹喜的束缚。

“那么,朕……我们该怎么做?”

你跟叔皇帝是爱是恨,关我什么事?别拉我出来挡枪。万一宫中传出消息,说我跟你怎么怎么了,惹得叔皇帝恼怒,我这个侄皇帝可没得好日子过了。

弘历下意识就是这想法,之前叔皇帝那拍在肩头的巴掌,感觉不仅没有消去,反而一日比一日沉重。

自小他就聪颖好学,对天人之事也很感兴趣,《天人三论》、《权制论》,叔皇帝的论著他都看过,越看越惊心,越想越钦佩。如果不是满人,不是大清皇帝,他都有心投奔大英,为叔皇帝征战天下作马前驱。

现在他的职责,就是守好这大清天下,老老实实听叔皇帝的话,当一个太平天子,对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这都建立在《英清和平协定》真能管用的基础上,而以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屁股论,国之生死,自不会寄望于什么协定。

茹喜眯着眼睛,媚媚一笑:“皇上不是有了定计么?”

“你那叔皇帝为平江南,正举岭南之力,搞南北相融。变法、移民,都是大耗金钱之事。看报上说,今年大英国库要亏空五百万两,明年估计要到一千万两。要在五年后,江南才能转亏为盈。为此他一国正裁汰大军,同时卸责卸权于地方,求的就是抹平亏空。”

“是啊,今年大英国库就是六七千万两的盘子,可家大业大,哪里都得用钱,这一点皇上你自己也深有体会。”

“没错,贾屠夫到了四川,可他不是为取西安来的,我看你叔皇帝是用他来镇服陕甘那些回民。西安城高壁厚,人心就算不在我大清,也不在他大英,还有傅尔丹和岳钟琪的十来万大军,没那么好打。再看安西都督府的设置,就知道你叔皇帝是奔西域去的,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对西安动手。”

“你那叔皇帝的心思很清楚,从来都是如此,先绝外患,安内政,再来啃食我们大清。毕竟我大清已是刀俎上的鱼肉,任其宰割。即便你叔皇帝出尔反尔,不让你当太平天子,我们至少也还有……六七年时间。”

茹喜侃侃而谈,将大清眼下的处境分析得一清二楚。

“所以,不要像你三哥那样急,学着你那叔皇帝,先调理好大清的大义。”

弘历思忖片刻,沉沉点头。

五月春光灿烂,养心殿主殿,宗室重臣的脸上也绽着明媚的笑颜。英华一国的国政脉络渐渐清晰,《英清和平协定》已落到实处,让大清国这些忐忑了大半年的中流砥柱终于安了心。

“昭雪睿亲王、豫亲王!”

军机大臣,户部尚书吴襄的嗓音正回荡在大殿里,这话更将众人的心气推到了新的高点。

睿亲王多尔衮为大清得华夏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没有多尔衮这位摄政王,大清就得不了中原。死后顺治曾尊称为“义皇帝”,甚至还给了“成宗”这个庙号,不皇而皇。可惜康熙即位后,苏克萨哈等重臣出面诋毁,多尔衮不仅失了尊荣,丢了铁帽子王位,还被逐出宗室。

时隔数十年,当年多尔衮与皇室之恩怨已经淡去,留在满人心中的,是一位功盖千秋的大英雄。而豫亲王多铎则是多尔衮的铁杆臂助,虽未涉政事,却为大清四方征战,战李闯,收江南,北征喀尔喀蒙古反乱诸部,战功最显。当年贬黜多尔衮,多铎也受了牵连,丢掉了铁帽子王。

为这两位满人大英雄平反,意义不言而喻,那就是重塑满人精魂,以示满人同心。

第七百六十二章 大义和生意

“八位铁帽子王,配享太庙!”

吴襄更进一步,将其他六位铁帽子王也全提了出来,殿上轰然附和,一股热浪喷薄而起。

“好、好……吴爱卿议得好,深合朕心,朕以为……”

弘历在龙椅上按部就班,吴襄所言,是他跟茹喜早已议定,跟恂亲王允禵也通过气的结论。

“怡亲王也是皇考所立,不该跟其他铁帽子王有差,一并配享太庙为好。”

话音刚落,一人扑跪在地上,脑袋叩得咚咚作响,是现任怡亲王弘晓,“奴才怎能受得这样的大恩?皇上此时若是赐死奴才,奴才也欢喜得紧……”

不知是太过高兴还是太过惶恐,弘晓都有些胡言乱语了。

“我大清乃满汉一体,满人不齐心,汉人又怎能齐心呢?”

殿上还有张廷玉、蒋廷锡等汉臣,弘历的话说得份外委婉,汉臣都默然以对,看向吴襄的目光复杂异常。

这是个汉人呢,抬了满旗的汉人,由他出头来推着大清重立满主汉奴的大义,不知道是警告汉人,还是讥讽汉人,总之这味道很是怪异……

不管汉臣怎么想,宗室和满臣已齐齐下跪,逼得汉臣也不得不下跪,一起高呼吾皇圣明。

弘历接着拿出一本书,一本已散于大清乡野,读书人都人手一本的书,《大义觉迷录》。

“皇考以满汉一家为志,希翼我大清能护得华夏道统,守人世伦常。可这世上小人横行,奸贼恣意,竟曲皇考本意,以满汉一家之论,污蔑满人主天下,以族论政,迫压汉人,徒令人心大乱。”

“朕不忍皇考善心被如此污蔑涂抹,朕意已定,收缴《大义觉迷录》,以及所有与曾静案相关的书卷,但有私藏,交有司重责,绝不轻怠!”

跟早前雍正,随后光绪上位不同,弘历是靠着三方强援得位的,因此他对龙椅没有太大的危机感,从来都雍容温和。之前半年更是沉浸于宫闱,不怎么理政,让一殿臣子都没太觉出这位年轻皇帝的帝王气概。

而眼下这一沉声宣谕,终于让众人有了感觉,龙椅上坐着的好像不再是傀儡,至少不完全是了。

“吾皇圣明!”

跟刚才为多尔衮多铎平反时的反应不同,此时却是张廷玉等汉臣真心实意地叩拜高呼,这一天他们已等得太久了。

不管大清的大义是什么,大义都该是皇帝,是朝堂定论之事,这不是乡野小民能掺和的。从古至今,没有谁像雍正那样,认真地跟天下臣民争论大义,由此将宫廷和朝堂运作清清楚楚展示给天下。

就因为雍正搞什么“大义觉迷”,让一国人心崩离,大清今日沦为南蛮侄国,雍正即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推波助澜之人。

“请诛曾静,以谢天下!”

张廷玉更高声呼道,他可没忘雍正背后,还有一个罪魁祸首。

当年曾静案起后,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但凡心怀圣贤,坚守理学之人,都坚持曾静当死。可雍正为推行他满汉一家的大义,硬生生留下曾静的徒弟张熙的命,还代两人向朝野讨命,说他们不过是被南蛮蛊惑,在他的教导下已幡然自新,懂了君臣大义。

现在乾隆皇帝重新调理大清的大义,在皮面是君臣大义,在内里则是满主汉奴,满汉一家用来糊墙,重归康熙时代的轨迹。满汉有别这无所谓,只要守住君臣大义的皮面就好。

而要将满主汉奴的君臣大义跟满汉一家的君臣大义区分开,从重处置曾静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这能让一国朝野都知道,今上的路数跟雍正不一样,汉人还是汉人,满人还是满人。

弘历点头道:“准奏……”

保定府一处民宅里,一个老头正奋笔疾书,一群号衣兵丁拥入,领兵者是一位四品文官。

文官幽幽道:“曾静,皇上召你去京城……”

曾静恳求道:“知府大人,容小人临摹完这一遍好么?先皇著述,曾静已摹到三百三十二遍,这一遍完,也许就能悟得先皇大道……”

知府再忍不住,鄙夷道:“大义觉迷录?你摹一万遍也没用!你以为今上召你,是去奏对满汉一家的君臣大义么?错了,今上是要诛你以谢天下的!”

他吐了口唾沫:“满汉一家……呸!那就是个迷梦!曾静,你该梦醒了!”

曾静惊得无以复加,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先、先皇亲口赦了我的罪!”

知府哈哈一笑:“先皇免你死罪,是先皇仁心,今上诛你,是今上不忍先皇仁心被污!”

曾静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明白这说法的道理。乾隆皇帝,推翻他父皇的定论,要杀已赦之人,还是尊重他父皇?

见他还一副要辩难的神情,知府皱眉道:“雷霆雨露都是皇恩,还需要向受者解释吗?”

曾静浑身都失了力气,瘫在地上,痛苦地道:“杀曾静是小事,可这君臣大义之后又到底是什么呢?没有满汉一家,又何来君臣大义呢?”

知府昂首再重复道:“这需要向尔等小民解释么?”

山东青州府,宁远大将军行辕后堂,左未生放下邸报,低低叹道:“今上终究是聪明人,已经知道,大义绝不容议,更没必要向朝野解释了。”

年羹尧已两鬓斑白,额头皱纹密布,他冷笑道:“这不是今上聪明,而是今上背后有聪明人。更加之这大清只有自保之心,无进取之志,当然也就没必要解释了。”

左未生皱眉道:“大人是说淳太妃?我倒不觉得那妇人有此眼光,她就只看着权。今上既已重造满人精气,该是要跟淳太妃一同,下手收拾我们山东了吧。”

年羹尧点头:“没错,我也刚收到京中消息,淳太妃推着户部跟南面协商,要开海州、徐州、天津、颍州、汝宁、南阳和西安等地为商埠,还设立了海关衙门,由户部直掌。不止如此,内务府的皇商最近也动弹得利害,今上似乎在调理内务府的利害,要建什么皇商总会。”

左未生笑了:“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年羹尧摆手:“与大清一国,自是如此,可与满人,与今上和淳太妃等人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而对我们来说,压迫更重于兵事。”

接着他鄙夷地道:“当然,大清可战之军,一支在西,一支就在我们山东,今上和淳太妃那帮人,在兵事上对我们就没什么压迫。”

左未生也想明白了:“徐州、海州还好说,无非就是将关银摊派到我们头上,可开天津为商埠,容英华直入渤海,即便我们挟贼自重,到朝鲜的路线也再难保多久。”

年羹尧脸肉抽动:“朝鲜那边,动作得加快了!”

琉球那霸港,北洋舰队总领白延鼎对前来抱怨的枢密院塞防司冯静尧摊手道:“老冯啊,不是我们故意推脱,而是实在没钱啊。”

他一叫起苦来,冯静尧也抵挡不住,“有多少预算办多少事,我们不过是小人物,就像棋子一样,棋手盯住了我们,才会下决心动步子,要动步子,自然就会加预算。不加的话,要我们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没问题,可要一条船干三条船的活,神仙也办不到嘛。”

“之前北洋舰队还有四条巡洋舰,二十多条护卫舰,十来条多用舰。可现在巡洋舰只剩两条,护卫舰更不到三分之一,多用舰呢,就留下了五条!就巡航萨摩到琉球这一段,都有些力不从心。”

“船到哪里去了?南洋移民,得多派船去巡航护卫,孟松海领着大洋舰队,四散勘测,也要很多船。陛下准备立足天竺,胡汉山的西洋舰队也要加强。咱们北洋舰队没分到什么事,当然就只能一再缩编。”

“最苦恼的还是萧老大,海军预算被砍了五分之一,他都恨不得把所有六条战列舰全部拆了造护卫舰,才能遮护住南洋和西洋的上百条海路。”

冯静尧还在努力:“就出几条战船,能护着一个营的伏波军上岸就好嘛,这点支出,你挪挪今年的演习费也能凑出来。”

白延鼎脑袋摇得跟拨郎鼓似的:“你怎么不去说服苏知政,让枢密院凑点特别费?这可是你塞防司的生意呢。再说了,朝鲜虽羸弱,背后还靠着满清,更有年羹尧早早埋了线,不比日本那般好弄啊。这等冒险之举,萧老大是绝不会允的。”

他看向东北,再道:“那年羹尧的确很有手腕,在山东暗里扶持海贼遮断海路,他又建水师跟海贼真真假假缠斗,要破他这一局,怎么也得是陛下点头的大方略。陛下点了头,才有预算,有了预算,要船有船,要人有人……”

冯静尧呸道:“你还是海军中将呢,现在满嘴都是掌柜口气,真俗!”

白延鼎耸肩:“萧老大都自比大掌柜,陛下更是一国的总掌柜,我白燕子么,当然也得以掌柜之心,好好经营自己这一摊啊。”

冯静尧叹气:“可咱们再不动作,朝鲜就要沦为年羹尧的私地,那时再收拾,成本更高昂啊。”

白延鼎也叹气,他何尝不想染指朝鲜,那本就是他北洋舰队所司疆域。可惜,现在一国重点在江南,在西北,在南洋。

他三番五次要萧胜跟皇帝讨论朝鲜事务,萧胜正头痛海军预算整体被削,如果再搞朝鲜,会削弱南洋巡航投入,硬行压下了北洋舰队的请求。

冯静尧跟范四海一帮人都盯上了朝鲜,靠着塞防司的自有经费,在朝鲜埋了些线,可不足以扰动朝鲜大势。之前也找过苏文采,要枢密院跟皇帝认真探讨朝鲜问题,争取些经费。

枢密院正忙着裁军,缩编,调度西域进军,屁股都生了烟,更知皇帝也正一刀刀砍着预算,哪敢再多事,同样压下了塞防司的请求。

两方可怜人,抱在了一起,还是成不了事,只能相对苦叹。

正在军港码头吹风,一艘海鲤战舰入了港,没多久,总帅部海军司的一位文办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陛下总帅部军令,着北洋舰队和枢密院塞防司探查朝鲜局势,遏制年羹尧伸手朝鲜,为此总帅部下拨……”

文办递来绝密军令,两人惊喜交加,几乎要抱在一起高呼吾皇圣明了,果然是要陛下注目哪里,他们这些棋子,才能有足够的资源动弹啊。

“三十万两特别费?”

再看到军令上的调拨费用,两人呆住,三十万两,能干什么?北洋舰队连船带兵,出去兜三个月,战时补贴就得十来万两,还不包括弹药补给。

“三十万两里,还有二十万是我们神通局的佣金。”

再一人这么说着,让两人更是一脸黑线,神通局?

“当然,有我们神通局在,这一趟保准作成大生意。”

那人年不到三十,却一脸沉稳,眼中光亮闪烁,如算盘珠子一般。

“刘局董……怎么你亲自出马啊?”

白延鼎和冯静尧同时失声道,来人是神通局的掌舵人刘旦。

刘旦笑道:“跟你们一样,神通局也觉得朝鲜商机勃勃,大有可为。”

白冯二人对视,再同声道:“陛下又把这事当生意作了?”

刘旦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第七百六十三章 朝鲜风云:棋局已开

汉城景福宫,朝鲜国王李昑呆坐在上首,堂上绯衣官员们正吵成一团。

“满清已失正朔,宗庙之祭不能再用满清年号!”

“大清使臣就在慕华馆,贸改规制,我朝鲜就要大祸临头!”

“那不过是年羹尧的使者!满清乾隆所遣使臣姿态极谦,只求我朝鲜不弃丙子之约,国书和燕行事一切照旧,其他一概不再过问!”

“那已是去年的事!年羹尧为大清宁远大将军,他若在满清朝堂揽下朝鲜事,他的话就是大清的话!”

领议政和左右议政带着司宪府、司谏院等数十位官员分作两方,相争不下。

争什么呢?争今年的宗庙祭祀用什么年号。

看起来是极小的一件事,却关联着一件决定朝鲜王国命运的大事,那就是现在朝鲜到底是不是可以跟满清调整一下关系了。

去年《英清和平协定后》,满清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还要奉南面崛起的英华为叔国。到今年,南北态势更见稳固,朝鲜自然动了更张关系的念头。

可一桩现实还沉甸甸地压着朝鲜王国,满清还领有北面,两国依旧接壤。当年满清立国,只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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