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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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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波尔的回应则是漫不经心,如同他预料法兰西反应可能会软弱无力,即便宣战也仅仅只是姿态一样,他以很随便的口吻吩咐着海军部:“派一支足以宣示我们的力量,同时又能确保在一定规模的决战中不会失败的舰队去印度。”

真打起来了,也不能大打,最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沃波尔默念着孙子兵法上的警语。而对赛里斯人,沃波尔还有后手,赛里斯人不是把南洋当作自己的澡盆么?荷兰人还占着爪哇呢……

1733年,先是波兰王位战争,后是詹金斯耳朵战争,接着就是不列颠与赛里斯的第一次正式对决,海上的对决。

“真不明白,到底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赛里斯人……”

朴茨茅斯港,年轻的海军上校乔治·安森率领三艘四级战列舰和三艘巡航舰出航。安森上校正为自己没能参加海军对加勒比海西班牙属地的进攻而沮丧,接到这项命令也没振作起来,跟遥远而未知的赛里斯海军作战,能获得多大的荣誉?沃波尔和海军部并不指望他这支小舰队去挑战整个赛里斯海军,训令只是“袭扰赛里斯的海上贸易线,支援东印度公司,给赛里斯留下不列颠不可战胜的深刻印象。”

安森傲然道:“不,我可以挑战整个赛里斯舰队,就像第乌海战葡萄牙人对付埃及人一样。”

1733年9月,安森的小舰队出发,后世不列颠人称为“安森大冒险”的历程正式拉开帷幕。

作为这个剧本的邪恶大反派,赛里斯海军中将,西洋舰队总领胡汉山,此时正立在“华山”号战列舰的舵台上,抱着胳膊,打量着西面的陆地。

在胡汉山的身后,三艘战列舰和十多艘巡洋舰排成数列,摆出一副万炮齐轰的架势。在他身前的海面上,还能见到大片残骸,以及几艘狼狈抢滩的武装商船,那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更西面是陆地,隐隐见慌慌张张的如蚁人群流窜不定。

这是马德拉斯,在加尔各答成为不列颠印度东印度公司治所前,马德拉斯是不列颠在印度最大一处据点。

胡汉山等了许久,没等到预想中的白旗飘起,不耐烦地对部下道:“跟他们下最后通牒,不投降,就跟马德拉斯一同化为齑粉!”

几乎就在同时,北面两千里外,孟加拉湾口顶端,自胡格利河口上溯二百里,炮声隆隆,大群蓝衣兵挥舞着双身团龙旗和双龙出海旗,向夯土墙已被轰出无数缺口的威廉堡冲去。以威廉堡为中心,这座初见雏形的城市正是加尔各答,不列颠人刚刚在这里站稳脚跟。

“圣道十六年……红红火火又一年哪——!”

龙门,不,已改名为东京的地方锣鼓喧天,唱曲的扯高了嗓子,烘燎着人心。新的一座宫殿正在金山卫之北,黄浦江之南,青浦之旁拔地而起。这座新的皇宫引用了汉时旧名:“未央宫”,将跟南京(黄埔)的无涯宫一道,成为英华皇帝的居处。

第八百二十二章 再也不熟悉的世界

“疯了!赛里斯人疯了!”

威廉堡里,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加尔各答守备司令跺脚大骂,听炮声,赛里斯人至少运来了十门威力超越三十六磅海军炮的三十斤大炮,尽管对方的伏波军不善攻坚,人数也不超过三千人,对自己所掌握的两千印度土邦兵没有绝对优势,但再多的部队也扛不住火炮的轰击。

赛里斯人真是铁了心要拿下加尔各答,加上之前所拿到的吉大港,他们独占孟加拉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位司令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印度陆军司令莫顿的下属,受莫顿的教导,对赛里斯人很熟悉。可眼下赛里斯人的行动却非常陌生,在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看来,赛里斯的扩张是分两层,一层依附于满南洋跑的商人和移民,他们在哪里生根落地,赛里斯才会把眼光放到哪里。另一层则是避开欧洲人已经宣称了所有权的殖民地,向南向东占领那些欧洲人还来不及染指的空白地盘。

现在却不一样了,不管是吉大港还是加尔各答,都不像吕宋、勃泥乃至马六甲、亚齐和巴达维亚那样有大量赛里斯移民,来往这两地的都是以缅甸沙廉为据点的赛里斯商人。可赛里斯却以这些商人受到侵害为借口,悍然发动了战争。

赛里斯人转性了……这位司令只能改变自己的观念,正视对方侵夺利益的思想和手段已经趋近于欧罗巴。

蓝衣伏波军正汹涌而来,已被火炮轰得肝胆皆裂的土邦兵一哄而散,只有数百不列颠官兵还顽强地倚靠威廉堡主楼抵抗,但司令明白,一旦对方把大炮拉过来,再英勇的抵抗也无济于事。

“东印度公司大陆派那些混蛋才是真正的疯子!之前要听进了莫顿的话,何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

司令沮丧地吩咐部下准备白旗,他不得不投降,这不是耻辱,挑起事端,授人口实的那些人才该为战败负责。

赛里斯商人以吉大港为据点在孟加拉倾销商货,东印度公司那些笨蛋认为对方无视自己从孟加拉王公那获得的贸易特权,是在走私,抓了上百华商回加尔各答,折腾死一半,现在好了,公司不得不付出失去加尔各答,乃至失去整个孟加拉土邦的代价。

威廉堡的白旗正在飘扬,马德拉斯的白旗也冉冉升起,尽管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在马德拉斯汇聚了上万土邦兵,甚至连圣大卫堡都不要了,堆出了上百门火炮,守备司令更是熟悉赛里斯的莫顿,但在赛里斯舰队的近千门火炮面前,这些力量连胆子都壮不起来。

“你们得不到马德拉斯,这里没有华人,印度人早习惯了我们的统治,只有我们不列颠人才懂得怎么治理这里。我们需要理性地面向未来,签署一份关于殖民印度的合作条约,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莫顿还在竭力维护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利益,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特使波普尔也在极力斡旋,几人本是旧识,莫顿晓之以理,波普尔动之以情,希望能最大限度地挽回损失。

胡汉山却耸肩道:“我是军人,之前的任务是打败你们,现在的任务是监督你们按照投降协议,一个不留地离开马德拉斯。至于你说的事,决定权在我们通事馆的文官手里,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本地治里了。”

波普尔脸色骤变:“你们要把这里交给法国人!?”

不列颠和法兰西两国的东印度公司都将印度视为亚洲腹地,彼此争夺不休。按照李肆前世位面的历史,双方不间断的零星冲突,在十多年后发展为大规模战争。在第一次卡纳蒂克战争里,法国人借助印度洋上的优势海军力量重创了不列颠,夺占了马德拉斯。但不列颠人在第二次卡纳蒂克战争里转变策略,借重印度土邦力量,找回了场子。再到1757年的普拉西战役,不列颠名将克莱武以三千大败七万,法国在印度的势力遭受致命打击,最后通过第三次卡纳蒂克战争,不列颠人将法国人彻底赶出了印度。

而此时的1733年,克莱武还只是个八岁童子,英华以远远超越他国的海军力量,如泰山压顶,将原有的历史轨迹彻底抹去。

为此而受惠的就是法国人,本地治里的总督府里,英华通事馆一位年轻参赞正跟总督秘书在印度地图上忙乎。

法国人慷慨地道:“以北纬20度为线如何?”

早在一千六百年前,《托勒密地图》就开始以经纬线划定世界,到现在经纬线已是地图必备的标注方式。目前纬度的测量已很精确,只有经度还有很大问题,例如没有确定经度起止点,更没有日期变更线的概念,但用来地图开疆却已足够。

赛里斯人皱眉道:“你们也太贪了吧,最多16度。”

法国人叫了起来:“印度最富庶的地方都在北方,这跟面积又没多大关系。”

赛里斯人耸肩道:“北方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有据点在北方吗?印度的北方还是我们赛里斯的国境呢。”

英华通事馆的高级官员跟总督杯觥交错,谈笑风生,参赞和秘书却争得面红耳赤。

英华此时要独占印度还是不现实的,要赶走不列颠人,就得跟法兰西人合作。因此如何瓜分印度,就成了双方合作的关键议题。

参赞和秘书争了一阵,都摸到了对方的底线,这就好办了,平均一下,18度……

1733年9月27日,英华和法国在本地治里达成《印度条约》,一年后在东京和巴黎换约,正式生效。两国携手瓜分印度,以北纬18度为界,北面归英华,南面归法兰西。除开与双方有同盟关系的其他国家,如葡萄牙等国的既有据点,其他国家的殖民据点,将列为两国共同清除的目标。

很显然,这份条约就是针对不列颠人,其次是在印度还有残留势力的荷兰。

“沃波尔先生,您是在挑起世界大战!为什么不正视赛里斯对亚洲的影响力,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我们和赛里斯的争端,就直接派舰队去亚洲?”

伦敦下议厅里,作为王室代表的劳伦斯爵士在赛里斯事务特别听证会上愤怒地控诉沃波尔,后者颇为无辜地翻白眼,他也不想要战争啊,不过对赛里斯……有这么严重么?

“不列颠从未正视过赛里斯,多年不跟赛里斯确定外交关系,签署确定双方利益的合约,现在不列颠将付出代价!”

劳伦斯回国后一直鼓吹跟赛里斯和平相处,乃至双方携手共分世界。他认为赛里斯崛起对不列颠确实是个威胁,但赛里斯不可能阻止不列颠夺得欧洲霸主的进程,不列颠也不可能阻止赛里斯独霸东方,这个世界将走向东西两极。

很显然,他的主张对“老子即便现在不是,但未来也必然是天下第一”的不列颠人来说很伤自尊,不列颠是孤独的天命之主,怎会需要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更不可能与他人同分世界。而赛里斯……那个刚剪掉辫子二十年不到的东方古国,会是不列颠人的盟友?

劳伦斯的陈词没有对既有决策产生什么影响,相反,因劳伦斯所举证的赛里斯情报,包括国力和军力,下议院一致要求沃波尔增强亚洲力量,遏制“东方强盗”对不列颠贸易地位的侵害。

尽管下议院的议员老爷们成分不一,但背后都牵着不列颠的贸易利益。不列颠之所以能在荷兰之后崛起为航海和贸易强国,主要有两项优势。一是倚靠正在崛起的轻工业体系,以及在印度、北美等殖民地所获取的廉价原料和广阔市场,可以对外输出大量商品,由此获利。

第二点则是坚定地推行贸易中转枢纽的原则。沃波尔所定的一项政策就完美地体现了这个原则:如果货物并不进入不列颠本土销售,依然可以囤积在不列颠港口的仓库里,并且免除关税。这项政策极大地鼓励了商船主们进入不列颠的海贸体系,服务于不列颠的需要。

赛里斯崛起,先是以廉价商品侵蚀不列颠的本土市场,现在又侵吞印度这种原料和市场的战略要地,根据最新消息,他们甚至还进入了美洲,跟西班牙携起了手,可能威胁北美殖民地市场,不列颠的两项战略根基,都在遭受赛里斯的冲击,目光放长远一些,赛里斯就是不列颠的生死之敌!

沃波尔原本还在犹豫,可接着收到的数十份国书,让他改了主意。

日本、韩国、暹罗、缅甸、兰纳、万象、柬埔寨等等数十个亚洲国家,竟然都通过赛里斯使馆,送来了宣战书。

这不是赛里斯在向不列颠宣战,这是大半个亚洲在向不列颠宣战……

看着大半国名都无比陌生的宣战书,沃波尔终于对赛里斯在亚洲的地位有了直观而清醒的认识。如果这些国书能早于詹金斯的耳朵,提前落在下议厅的桌子上,或许沃波尔还能说服内阁和国王,重新调整不列颠对赛里斯的政策,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既然下不了虎,那就使劲拼吧。

怀着三分不安,沃波尔一改对西班牙作战的疲懒姿态,在1733年10月间,一口气派出了两支分舰队前往亚洲。如果跟安森先遣舰队汇合,三支舰队将拥有四艘二级战列舰,八艘三级战列舰,十艘大型巡航舰的力量。即便是面对赛里斯人整个主力舰队,沃波尔相信,这样的力量也足以获取胜利。

“如果不列颠必须要面临一场世界大战,才能保住自己的未来,那我们不列颠人也绝不畏惧!”

似乎转了性的沃波尔发出了战争的叫嚣,可同时他却派遣使者,向法兰西和奥地利等国传达和平友善之意,允诺跟赛里斯的战争只限于亚洲,不会波及欧洲,确保自己后院不会起火。

“咱们先打咱们的,看不列颠佬跟赛里斯人战成什么情况,等着占便宜。”

法王路易十五和首相弗勒里如此定策,所谓“咱们打咱们的”,就是在欧洲,法国以国家力量打波兰王位继承战争,在印度,法国以东印度公司的力量携手赛里斯,各不相干。

西班牙更是松了一口气,就等着看不列颠和赛里斯斗出结果,原本是孤苦的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坐壁上观的看客。

远在北方的俄罗斯更怀着复杂的期待,不管是不列颠还是赛里斯,都是俄罗斯的大敌,安娜女王释放了无差别诅咒:“最好他们一斗百年,不死不休!”

到底谁会是胜者呢?

在1733年的年底,欧洲各国都在翘首以待,而在不列颠曼彻斯特某处乡村,原本只用来抽水的蒸汽机发出了刺耳的轰鸣声,推转着巨大的飞轮,引发现场观众热烈的鼓掌声。

“线膛炮已经试验成功了,再加上蒸汽机,我们追上了赛里斯!我相信,我们不列颠有无数伟大的科学家,有历代先贤积累下的宝贵知识,我们的脚步越来越快,赛里斯人将永远落在我们身后!科学的王冠,依然是欧洲的,依然是我们不列颠的!赛里斯人再也不能依靠偶然的灵光和取巧的手段,从我们手上夺走真理的权杖!”

王室学会成员夏尔菲在曼彻斯特发出了“赛里斯再度落后于欧洲,并且将永远落后于不列颠”的宣言。

第八百二十三章 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

“天庙还有太多问题,不着力监管,就会在地方涉政,官府和院事们也都视天庙为战场,推动天庙去为他们争利。若是着力监管,又会让天庙凝聚出一股外于朝廷的力量,在诸多国务上发声,他们会努力争取‘正名’,想要得到排挤他教的国教之位,独霸华夏人心。”

“老道以为,最好是推动天庙分宗,将他们各自所立之宗明示,如东西院一般,相互制衡……”

东京金山卫行宫,李肆面容肃穆地看着手中的书信,思绪中浸着深深的黯然。

圣道十七年二月,翼鸣老道故去了,这是他就天庙问题留下的遗言。老道大半辈子都在造满清的反,后半辈子则在造儒家的反,培养出徐灵胎等一大帮天主教弟子,终于奠定了天庙的组织和思想根基。

但老道依旧认为自己没有竞全功,他很想再活三十年来解决天庙的诸多问题,可惜上天没再给他机会。

“老道你太贪了啊,一个人怎么能解决这么多问题,便是我也没自大到这种程度,我也不能……”

李肆正想到自己也不可能包揽下华夏发展的一切要题,这几月内收到的诸多消息一并涌入脑海,思绪也顿时转了方向。

“不列颠人终于正视华夏了,这意味着未来几年,乃至数十年,国家都会以外为重。七年战争也许没有了,但必定会有六年或者八年战争,美国独立也许不是三十年之后的事,说不定二十年之后就要面对。欧美变局决定着世界大局,华夏自然不能自外,这还是我的责任,我怎么也不能逃避。”

转瞬间,李肆就跟老道的思路同步了。

天庙大业有太多未尽之事,而华夏大业的未尽之事更多。

他这皇帝所拥有的皇权还需要怎样分割和打磨,他所揽下的军队、司法、外交和经济事务要怎么调理。东西两院跟朝廷之间的关系到底会走到哪一步,立法权又要怎样明确划分,地方和中央的分权分财要以怎样的基础和形式去作进一步的保障。

上述问题都还是基础的政体问题,而更进一步的是殖民公司的退出机制,目前正阻碍着殖民公司托管地的发展,吕宋和扶南两地为此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这事牵涉到的还是一国工商布局和贸易政策,不早日妥善解决,南洲和东洲殖民地在几十年后羽翼丰满,说不定也要搞出独立之举。

随着英华立国十多年的积累,以及近几年国库的丰裕,学院体系的健全和科举制的大盛,官僚阶层也日益膨胀起来,不仅是在规模上,权柄上也是如此。官僚治政的弊病,怕也会在后续的日子里陆续显露出来。

更头痛的是满清问题,跟以前头痛的方向不同,现在李肆头痛的是呼吁北伐复土的力量越来越弱。眼下华夏南北的人心隔阂越来越大,英华人人视满清治下为犬儒奴民之地,而满清不分满汉,大多视英华为道统沦丧,人德不存的人间地狱。

以大义论,人人嘴上都会拥护北伐复土,可要落到实际行动上,除了热血的军人和士子外,就没多少人愿意动了。去年有人在东西两院提过北伐的议案,大家热烈附和,可一说到实际的北伐增税问题,东院就鸦雀无声,西院更是宁愿这税增到海军身上,也不愿投给陆军,支持北伐。

李肆判断,英华至少得花十年时间,跟不列颠乃至欧洲各个殖民强国过招,确定华夏百年的生存空间。十年后,支持北伐的力量会更削弱。到那时,眼界已开的国人会将数千万人口的满清故地视为沉重包袱,还不知道要下多大的力气,在国中搅出多大的政局动荡,才能促成北伐大业。

“十年啊,怕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李肆这般自嘲着,忽然一个激灵,大儿子李克载已经十四岁了……

“阿肆啊,彭老爷子又在唠叨说,你还欠他们彭家一个女婿,你是没办法还了,可还一个儿子总成啊。竞前现在也淡出了朝堂,我看他的女儿性情又娴熟,模样也端正,生辰八字配克载正合适。”

三娘在身边嘀咕着,此时夫妻在行宫露台上晒太阳,正各想各的,可两人也许真是心有灵犀,同时想到了李克载的婚事。

彭竞前就是彭先仲,不止是他,三娘还提过萧胜的女儿,甚至早年亡于英烈湾的梁得广的女儿。

这也是个烦恼啊,李肆苦笑。三娘最顾念的是萧胜一系,可惜萧胜的女儿才六岁,从年龄上看,彭先仲的女儿最合适。但李克载已经不简单属于三娘了,他在国中无太子之名,却已有太子之实,因此婚姻问题也成了政治问题。

在这事上,英华上层的政治派别就显露无遗,先要分为开国派和辅国派。开国派也就是关田彭段安萧等“老革命”,也即所谓的勋旧派,他们都被授予了开国公侯伯等爵位,而后续从龙的旧清官员和新生派骨干则被授予了辅国公侯伯爵位。另外还有所谓的“民望派”,则是以雷襄、李方膺为首,靠布衣之身扬名天下,或在工商界以及东西院身居重位的人物,开国和辅国两派自然都希望太子妃能出自自己这一党,但民望派却认为太子妃如果能出自民间,更利于巩固英华君民相约的大义。总之太子妃这个位置不可避免地笼罩在政治光环之下,即便是李肆想给儿子婚姻自由,也是爱莫能助。

政治需要之下,还有父母之命的传统,三娘的提议,更多是出自母亲的身份,而非她近于皇后的身份。听她还在念叨什么生辰八字,李肆微微一笑。

记得早前跟李克载谈到这事时,儿子惦记着香港一家天庙里唱天曲的一位姑娘,李肆还派人去调查过,那就是一位县学夫子的女儿。等儿子学院毕业后,如果心思还没变,就帮他一把,把那姑娘配给他为次妃,正妃的位置,到那时再说吧。

{:文}李肆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安抚三娘,说这事不急。

{:人}三娘怒目道:“怎么不急,都十四岁啦!就算不娶,总得先订下来啊。”

{:书}李肆转移话题:“克曦都十六岁了,怎见你这个当妈的不急呢?”

{:屋}说到李克曦,三娘顿时泄气:“那丫头……就当她已经出家了吧。”

接着她再横眉道:“都是你这当爹的害的!坑了萧姐姐不说,连女儿也坑进去了!”

李克曦的婚事在两三年前就已闹得不可开交,不仅外人通过各种途径各种手段说亲,就连关蒄、安九秀和朱雨悠等自家人都成了说客。

李肆的想法很传统,这个时代人心躁动,有才之人都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功业心太足,风险也大。在翰林院找个才貌双全,品行忠厚的女婿,能陪着女儿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他真是料差了,他这大女儿怎么会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呢,听说皇帝老爹有意在翰林院择婿,李克曦就找人给翰林院群英们送去一封信,言辞很委婉,态度很端正,就只说想见识见识翰林院众位才子们的学问。

她出了一道题,也是她一直在埋头研究的课题,那就是热气球……

经过有心人的描绘,翰林院就将这事当作了公主丢出的绣球,谁能解决,谁就有可能晋身驸马,于是一院翰林全都动员了起来。

翰林院是国策顾问机构,换在往日,那都是个个满腹经纶的才子,但要说什么科学实务,大半都要抓瞎。但如今的英华,国策以实为根,因此翰林们除了文字之才外,人人都懂术数、格致乃至化学中的一门,而且还懂得很深。

因为李克曦的推动,翰林院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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