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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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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我运气终究要好一些,不至于被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成为一堆粉碎。
  结果是我砸断了很多树枝,被挂在了树上。
  大腿被一根折断的粗枝给贯穿了,摆出了个头下脚上的姿势,还被个树杈子给卡住了脖子,无法抬头。寂静的黑夜中,我疼得浑身颤栗,泪水纷飞,纵情地嚎叫起来,想惊扰到人们,让他们把我给救下来。
  可谁也没有把我救下来,我在树上熬到了天明,头沉得厉害,迷迷糊糊的,终究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之后,天空中已然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我脸上,很是冰凉刺骨。我发现自己还在树上挂着,跟电视里的情节太不一样,人家主人公受了伤,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了,旁边还有个美丽的大姑娘伺候着。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成了倾盆大雨。
  妈的,看来我只能自救了。
  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匕首,把它当成锯子使,拉起树枝来。树枝被拉断后,我将身体翻落下来,摆个头上脚下的姿势,感到舒服多了,畅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扑棱了两下脑袋,甩动湿漉漉的长发,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便找个硬实的树枝坐下来,掏出镜子和木梳,打理起发型来。
  嗯,像我这种人湿了头发,看起来是非常性感的。
  雨渐小了。
  却又开始下起了冰雹。
  冰雹跟大枣一样的颗粒,砸在身上生疼。
  不能在树上呆了,得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还没等到我下树,冰雹就越来越大,竟然跟馒头一样了,在我头上砸出了好几个大疙瘩,也亏得我是个练家子,这要换成一般人,早就被砸死了。我勃然大怒,从包袱里掏出一把菜刀,弓绷起身子,对着冰雹密集降落的空中,用力将菜刀偏斜着掷了过去。
  传说没尾巴老鲤被他父亲砍了一刀,伤好后越过龙门,成了一条主管行云布雨的龙。当他布雨又想起他父亲的时候,便心生记恨,于是来点冰雹,砸坏他父亲种的庄稼,以示报复。后来他父亲知道了这事,每到下冰雹时便把菜刀扔向空中。那没尾巴老鲤知道父亲菜刀的厉害,不敢继续与父亲作对,便迅速止住冰雹,只下大雨。于是人们便争相效仿,下冰雹就向外扔菜刀,一直沿袭至今,成为习俗。
  果然神奇,菜刀没白扔,冰雹停了下来。
  但接下来,又发生了电闪雷鸣。
  有些不正常,巨大银蛇般闪电一道一道的,蜿蜒地劈下来,有好几次险些劈到我所在的这棵树上,把我给吓得可够呛,再顾不得腿上的伤痛,赶紧溜下树去。
  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中,先到厨房里煮了点儿姜水喝了,再来到堂屋。
  堂屋里却弥漫着一股臭气冲天的味道,令我险些呕吐。我捏住鼻子强忍着,来到床前,掀起床单弯腰往床底下一看,只见阿全的身体已发黑,肿大腐烂,一疙瘩一疙瘩的蛆虫蠕动着,露出了白骨。
  这是怎么回事?这才一晚上不见,阿全就死了,而且尸体腐烂程度还腐烂得这么快。
  我搞不明白。
  把阿全的尸体清理后,我又往屋里喷了很多香水,觉得差不多了,就躺在床上休息起来。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一觉睡到了天黑透。我来到院子里,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地摇着扇子,感到十分无聊。
  咣当一声,我家的大铁门被撞开了。进来的是黑牛,还有被拖拉在地上的王占元。
  人和牛俱是血淋淋的。王占元一动不动,已经气绝身亡了,胸膛和脑袋均被黑牛践踏得瘪碎,都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了。黑牛的肚皮上破了个大洞,五脏六腑朝外耷拉着。
  扑通一声,黑牛歪倒了在地上,奄奄一息,瞪着两只大眼瞧我,充满了乞求,渐渐流出了两行泪。王占元的死,让我感到很难过,不管咋说,这个人对我还是不错的,是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可我没法将他当成朋友,因为他的人品不行。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件往事,在他的儿子被烧死的那年,他跟隔壁邻居吵架,心里面生了妒恨。邻居家有对双胞胎儿子,他就暗中雇人将这对双胞胎裤裆里那传宗接代的玩意儿给剪没了,导致邻居一家吃农药自杀。
  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但王占元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故而,他所做的坏事我就能推查出来。
  身为出马仙的牛贩子也不是个好啥,专靠偷别人家的牲口为生,奸淫留守妇女无数,当年为了偷马纵火烧死王占元的儿子,是确有其事,想我二桃的人品,又怎会胡乱造谣。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但到了伸张正义的参冥门弟子这儿,只要让我给逮住这恶人,绝不姑息。我用铁锨将黑牛给活活拍死了,出马仙的副魂还被封在里面,怕是永远出不来了。我收集一堆柴禾点着,将牛尸给烧了。
  至于被埋在地下的出马仙的身体,暂且不用管,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机能消耗殆尽,自然就死亡了,就算他的主魂兴风作浪,也闹不出啥大乱子,顶多冤气旺盛些,让尸体诈成个冤尸从地上钻出来。
  这下,这个村子里连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包括我,我只不过是一具被养尸。
  夜里,阴风嗖嗖,乌云密布,漆黑异常,伸手不见五指,整个村子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我在床沿上坐着,由于没有电,只好点燃了一根蜡烛粘在桌子上。
  就着跳跃昏黄的火光,我正在照着镜子,慢慢地梳着头。
  寂寞,如跗骨之疽。
  一夜无眠,我干坐到了天明,用梳子刮下来很多雪白的头皮,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头上是不是生了头癣,老痒个不停,刺挠得慌。
  过了几天,村子里回来了一家人,姓刘。
  男主人叫刘云奇,做生意发了财,建了工厂,平时回趟老家,都是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这次他回来,却租了一辆面包车,后面还跟着一辆破卡车,把家当都捎回来了,看样子,是要在村里长期住了。我过去了,打个照面,问他还出去不。
  他看起来头发白了不少,一脸沮丧地说,城市里的房子都没了,欠了一屁股债,还能去哪儿,就在老家窝着躲债吧。我作出一脸惋惜的样子,又问他咋会整这么惨。
  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根烟,也扔给我一根,吐着烟雾,愁眉不展,说真的很邪门,短短几天内就发生了几件不幸的大事儿,先是厂房着火,烧死了二十几个工人和大量物资,再个就是客户纷纷退单了,本来造的是食品,根本就放不住,这一遭客户全部退单,就等于彻底赔惨了,接下来就是正上大学的儿子被车给撞死了,肇事者逃逸了。
  告别刘云奇后,回到家,我照着镜子,忍不住嘴角上抿,狞笑了起来。
  又过了两天,刘云奇的老婆上吊自杀了。我过去安慰刘云奇时,他已经欲哭无泪了,头发全白完了。照旧,他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根,狠狠地吸着,缄默不语。我问他,好好的人咋会上吊呢,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失子之痛。
  刘云奇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后妻,被撞死的是我跟前妻生的儿子,她不至于悲恸到要上吊,之所以选择想不开,是因为她的肚子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就是癌症,没法治了,本来她还想着要自己生个大胖儿子呢。
  唉叹了一声,我说祸不单行,反正已然发生了,想开一些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现在刘云奇家里,就只剩下他和一个九岁的小女儿了。
  有一天,我见刘云奇扛着铁锨出去了,便偷着跟踪在他身后。结果,他来到祖坟上了,铲除起荒草来。我佯装路过,咳嗽了两声,跟他打起了招呼。这回,他没有再给我扔烟,而是态度冷淡,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我问了他几句话,他简单敷衍了。甚感没趣,我就离开了。
  回到村里,在大街上,我看见刘云奇九岁的女儿正独自在大街上站着,显得格外孤独伶仃,小小年纪的她,一脸的愁苦之相,神情呆滞,看到我就像没看见似的,招呼也不知道跟我打一下。我走过去问她:“小妮儿,在这儿干啥呢?”
  她冷冷地瞧了我一眼,面上带着不情愿地说道:“臭自恋狂管的事儿倒不少,我在等伙伴呢!”
  “伙伴?”我惊讶了,赶紧将手中的纸扇合上,语气有些急促地追问道:“这村里不就你一个小娃子么,你还等啥伙伴?”
  “谁说的,咱村里还有其它的小孩儿呢!我看你是傻了吧,连大嘴哥都不认识!”小妮儿立时变得像一只斗鸡一样,气鼓鼓的,撅着小嘴,双手掐上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第五十四章:伟大的父爱

  大嘴哥来了。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就被吓了一大跳。这玩意儿长得够稀罕。一颗脑袋奇大,如百姓家腌鸡蛋用的小号瓮缸,嘴叉子咧到耳根子下面了,若一只成年人的拳头放进它的嘴巴里也不费力。一张脸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它的身材极为短小,还没有刘云奇家九岁女儿高,两只巴掌却异常硕大,足撵上一般大人的了。
  这家伙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少,只有一条三角裤头,光着油光发亮的膀子,胸肌异常发达,下面有八块腹肌,腿上也满是隆起的疙瘩肌肉。总之,这黑货看起来力量饱满,坚实得就像一只甲虫似的。
  目光一转,我瞥眼朝地上瞧去,注意到它是有影子的,不禁心里疑惑不已,这玩意儿到底是啥物种,人不人鬼不鬼的。
  刘云奇家的小女儿名字叫刘晓友。她很喜欢大嘴哥的样子,大老远就热情地喊它,蹦蹦跳跳地迎过去,挽住了它的胳膊,笑得咯咯脆响。大嘴哥倒是保持起了冷酷,一张脸像是谁欠了它二百块钱似的。它趾高气扬地来到我面前,大马金刀地一站,指着我问:“小友,这二逼欺负你没?”
  “二逼?!”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了,竟然敢这么不尊重我,难道没有被我凌厉的气场震慑到?莫非,这丑癞玩意儿是有两把刷子的。
  “没欺负我,但我烦他,整天拿个破镜子照来照去,还留个长头发装大姑娘!”刘晓友的脸耷拉下来了,非常认真和不满地说道。
  “呔,二逼,为啥老照镜子?”大嘴哥朝我喝道,气势十足。
  “你奶奶了个腿,你他妈活腻了,再喊我一声二逼试试!”我眼一瞪,扯着嗓子嗷起来。
  “二逼!咋啦吧?”大嘴巴朝前迈出一步,手摁在我肚子上,把我给推搡了一下子。
  这是要造反么!
  “呵呵,你逼我!”话音未落,我耸肩往上一蹦,一只脚踢出去,蕴含了我七成功力,如果挨上的话,连孩童胳膊粗细的树都免不了要折断。大嘴哥不慌不忙地往后挪一步,倏地伸手,一把逮住了我的脚踝,猛然往后一拉。
  “哎哟!”
  这家伙的力气可真大。我的身体不受自个控制了,腿往上翘着,屁股狠狠地撞到了它后面的一堵墙上,登时仰面朝天,背部先着地的重摔在墙根下了。
  此时我应该就像一颗歪白菜。
  妈的,这姿势可不雅,有损形象,得把面子扳回来。我一咬牙,用力一蹬墙,身体在地上摩擦出去两三米远。
  紧接着我就使出一个鲤鱼打挺,可没完全站起来,只起来了有百分之八十,头离地都有一米多高了,却又返回去往下栽去了,慌乱之中,我脚赶紧往地上蹬,想趁后退着时站起来。
  结果,退倒是朝后噔噔地退了好几步远,纵然紧握着双拳,脖子使劲往前伸长着,但依旧没能站起来,身子还是往下栽倒了,恰好下面有一摞子砖头,嘭地一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砖头上面了。
  眼珠子朝上翻了翻,我没能停住,晕厥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少胳膊也没短腿的,身体健全的很,但一张俊美天下的脸却埋在了一泡黏糊糊的黄屎上。
  “缺德,怎么可以这么缺德,习武之人,当修武德,应尊重对手嘛,纵然对手不如己,但毕竟是有尊严的嘛!这么帅的脸能随便埋汰吗?”我一边用根粗糙的玉米芯蹭刮着脸上的肮脏之物,一边气急败坏,浑身发抖地骂道。
  回到家,我把脸洗了九四三十六遍,都搓了一层皮下来,总觉得那股臭味还在。一照镜子,脸红肿得跟猴腚似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便闷闷不乐地去厨房做饭了。吃完饭后,我去刘家祖坟上溜达了一圈,发现坟的周围栽上了一圈银杏树。
  不好!
  银杏树的叶子具有吸附浑浊恶气的作用。
  是谁在背后给刘云奇支招?
  不会是那个万恶的大嘴哥吧!
  亦或者是刘云奇的叔叔刘御龙。
  不管怎么说,这银杏树指定是不能在刘家祖坟上的。
  我阴着一张脸,背负着双手,望着天边夕阳啼血,彩霞满天,心事重重,突然想起什么来,便缓缓扭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影子有些稀淡了,心里面不由得更加焦虑和沉甸了。
  于是,等到天黑透了,我穿了一身夜行衣,用块手绢蒙面,扛着一把铁锨到刘家祖坟上,一直忙碌到半夜三更,才把银杏树尽数刨光了,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圈子大坑。
  大早上,我还在睡着的时候,大铁门被人拍得嗵嗵响。我趿拉着鞋子,揉着惺忪的眼,到院子里,打开门一看,是刘云奇。
  只见他一脸的急色和慌张,说自己的女儿刘晓友不见了。我蓦然一惊,睡意顿然全消,问啥时候不见的。他说是昨天,女儿刘晓友一夜未归。
  他还说中间找了我好几趟,可我都没在家,也不晓得我大晚上干啥去了。
  “事态恐怕要严重了!”我嘬着牙花子说道。
  “那咋办?”刘云奇快要哭了。
  回到屋里,我收拾好包袱,准备要跟刘云奇走的时候,却突然脖子一梗地啊了一声,目瞪口呆,僵在那儿不动了。
  “你咋啦二桃?”刘云奇身子一哆嗦,使劲晃了晃我,哭腔问道。我慢腾腾地伸出手,做了一个点钞的动作。
  “说吧,要多少钱,快点儿!”怔了一下后,刘云奇把手探进了口袋中欲要掏的样子,一张脸如丧考妣。
  “唉,谁让咱是一个村的呢!有多少钱就拿多少钱吧,毕竟你家遇上事儿了!”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结果,刘云奇只掏出了五块钱,三张一块的,一个硬币,还有两张五毛的。
  “是不是存心故意的?”我脸倏地一耷拉,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掏出镜子和木梳,怒气冲冲地打理起头发来。
  呵呵,五块钱,这是在极大地侮辱我。
  “二桃,我真的没钱了,你说要多少,我先赊着你,过后我就是卖血也会把钱还给你!”刘云奇说得十分诚恳,眼圈都红了。
  “卖血?你舍得吗?你有那诚意吗?装啥装!”我像驴一样扯着脖子叫唤起来。
  “怎么你才信我,说吧,二桃!”刘云奇颤抖着嘴唇问道。
  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我到厨房里拿了几只碗,从包袱里取出一根本是给猪打针用的大针管递给刘云奇,对他说:“我要五碗血,你抽吧,把血打到碗里,每碗都要满!”
  果然是爱女心切,这刘云奇二话不说,就挽起袖子,接过针管,往自己胳膊上一扎,眉头不皱,抽起自己的血来。我又后退几步,坐回了太师椅上,一边照镜子梳头,一边观察着刘云奇的情况,不时翻翻白眼,心里面烦得慌,为啥就碰见了个穷鬼求我办事儿呢!
  两个时辰过去了,扑通一声,刘云奇站不稳,摔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手脚颤抖的,手里拿着的针管子戳到了地上,把针头给顶弯了。我一看那些碗里,才只有四碗半,便恼怒道:“咋还没整够五碗呢,弄啥吃了你,还把针头给我弄毁一个!”说着时,屁股从太师椅上挪开,走过去,又掂出一只空碗嘭地放在地上:“现在得六碗了,继续往里面打血,不够六碗别想让我给你办事儿!”
  “二桃你咋这样?”
  “七碗!”
  “二桃,你。。。。。。”
  “八碗!快九碗了啊,嘴巴小心点儿!”
  刘云奇不敢再说话了,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掰了半天才把针头给弄直了,这回干脆往自己的脖子扎了上去,又开始抽起血来。
  又两个时辰过去了。八碗血终于凑满了。刘云奇几乎连针管都拿捏不住了,脸白得可以媲比一张纸。又是噗通一声,他再次摔倒在地上,戛然嚎叫起来,满地打滚。原来一个没照顾好,被细长尖利的针头扎住了眼,把眼给扎瞎了。
  “蠢得吧!这可不怨我啊,是你自己弄的!”我站起来,从厨房里提出暖壶,小心翼翼地将八大碗血倒了进去。刘云奇捂着瞎掉的眼,血从指缝中溢流出来,我赶紧拿碗过去接住,说可不敢浪费了。
  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没了足够的力气,只能两条腿在地上缓缓地蹬着,歇斯底里地低吼道:“能给我去找女儿不了?”我点了点头,让他把刘晓友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打算给她卜一卦。
  得个卦象之后,我不禁摇头叹气,面色凝重,说节哀顺吧,你女儿已经于一个时辰前死掉了,这算出来的是个亡卦。刘云奇呆愣住了,半天没说话,只是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然后他艰难地爬了过去,到了一处墙角,摸到一把竖在那儿的镰刀,嗤啦一下子,抹了自己的脖子,登时腿一蹬,气绝身亡了。
  念他算是一位好父亲,我挖个坑把他给埋起来了,但没有给埋到他家祖坟上,而是埋在了我家的院子里。
  刚忙完后,我家的院门咣当响了一声。
  扭头一看,见有个小女孩凄厉地哭喊着跑进来了,着实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来者可不就是刘晓友!

  ☆、第五十五章:买车

  回到堂屋里,我撅着屁股拉开一道道抽屉,打着手电筒往柜子里面照,翻腾了老大一阵子,才找了一些发霉了的点心,拿给让刘晓友吃。她已哭得不似之前那么厉害了,只是还有点儿呜咽,看了看我给的点心,眉头一皱嘴巴一撇的,顺手给扔掉了。
  在一张小板凳上正襟危坐下来后,我问她哭啥哩。
  她又嚎啕大哭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一个劲地抽噎不止,委屈至极地说:“今天回到家里,发现多了一个老娘们,面相很凶恶,不停地骂我,还拧我踢我!我找俺爹爹找不到,村里又没其他人了,我只好来找你了!”
  找出一把破伞,我让刘晓友打着,说今天太阳毒辣,别晒黑了。小姑娘本来就长得不白,但可能怕晒得更黑,便欣然同意,撑开伞打上了。
  跟着来到她家只后,我问老娘们在哪儿。她带领我来到了厨房门前,自己不敢进去,朝前一指,说就在灶台旁边坐着呢。
  推开厨房的门一看,果然有个中年妇女正挨着灶台,但不是在坐着,而是正在站着,脑袋往下耷拉着,头发遮盖住了脸。我咳嗽了一声。她缓缓地抬起了头,脸色灰暗,黑眼圈浓重,上面挂满了泪痕和凄苦。
  我认得她,就是刘云奇的前妻,已经死了八九年了,是个挺不错的人,当年我被赶出村的时候,她还劝过村民不要对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子太过分了,却被大伙一齐给辱骂了。
  “人死如灯灭,魂离体重投胎,往事一切乃云烟,这都多长时间了,婶,你咋还放下?”见她落得这般,我心里较为难过,要说这村里我对谁有好感,那就是惟一的她了。
  “二桃,婶子死得惨哪,云奇那挨千杀的,抛弃我这糟糠之妻也就罢了,我就图个名份,别跟我离婚就行,握着结婚证我心里多少觉得自己还有点儿活头,可云奇竟然伙同那狐狸精一起害死我,你知道咋把我害死的不,半夜趁我睡的时候,把头给我砸烂,然后再碎尸,熬了一锅肉羹给狗吃了!可怜我从小是让刘家给收养的,也没个娘家,连给我报案的人都没有,我憋着这一口气,我就不走,我等云奇死了我再找他的魂儿算账!”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甚是伤心,脸上产生了怨恨的神情。
  “婶,刘云奇已经死了!”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喷着烟雾,轻描淡写地说。
  “啊。。。。。。死了,那孩子咋弄呢?”中年妇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面上透着担忧地说道。
  没有立即说话,紧蹙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我转过身,朝正在外面站着的刘晓友挥了挥手:“过来!”
  打着伞的刘晓友有些胆怯,迟疑着止步不前。
  “过来!”我冷不丁地爆发了脾气,跺了一下脚怒吼道。
  被我唬住了,年幼的刘晓友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门口,脸上充满了恐惧之色,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地望着中年妇女。
  “这才是你的亲妈,知道了不?她生下你后不到三天就被你爹给害死了,你还找你爹干啥,跟你妈一块走吧!”我生气地大声喝斥道,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既然是我妈,她为啥打我骂我?”刘晓友又撇嘴哭起来,不解地问道。
  “是呀,你为啥要打孩子骂孩子呢?”我也是搞不明白,问中年妇女。
  “她最近老是跟大头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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