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神探绝色皇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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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追踪的车马在什么地方了。车马既没有消失，也没有入谷，却转过危石，驰上了这条山径。
　　山径的尽头并没有华丽的宫室，甚至连房屋都没有，只有个看来仿佛很深的洞穴，刚好也能让车马直驶而入。阳光照不进洞穴，她看不到洞穴里的情况，只闻到一阵怪味，一种太监身上才会有的怪味。
　　她还看见吴十三一个人背负着双手，站在洞穴前，看来很悠闲。
　　吴十三也在看着她，两个人面对面，互相凝视了很久，吴十三脸上忽然露出种谁也没法子解释的诡异笑容。
　　这里也没有黄金，那辆失踪了的马车也不在。这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大椅，都是用泥土砌成的，外面再砌上一层黑石。床上有一床被子，桌上有一盏灯。
　　床上的被居然是非常柔软舒服的丝棉被，被面还是用湘绣做成的。桌上的灯居然是价值最昂贵的水晶灯，灯里居然还有油。如果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灯是从哪里来的？被是从哪里来的？
　　谢大少爷、玉六、铁震也到了这里。
　　

☆、第七十一章

　　吴十三已不见了，这里的灯全灭了。
　　玉六用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亮了这盏水晶灯，等到灯火照亮了这地方的时候，每个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来，连一向被江湖中人认为是为铁心铁胆铁手的铁震都忍不住要惊呼出声来。他们又看见了一样他们连做梦也想不到会看见的事。
　　他们看见了一个人。
　　床上不但有被，赫然还有一个人，用绣花的丝棉被盖着，睡在床上，显然已睡得很沉，连有人进来都听不见。他们也看不见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只能看见他露在棉被外，落在枕上的一头已经花白了的头发。
　　铁震抢先一步，抢在他们身前，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他的喝声除了聋子之外谁都能听得见，就算睡着了的人也应该被惊醒。
　　这个人却还是完全没有反应。如果他不是个聋子，就一定是个死人，这个死人是谁呢？这里怎么会有死人？
　　铁震忽然一个箭步窜过去，掀起了床上的被子。
　　被子里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副骷髅，除了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外，只剩下一副枯骨，一身衣服。枯骨上斜插着一根削尖了的竹子，从背后刺进去，一直穿透心脏。
　　这个人无疑是在熟睡中被人从背后暗算而死的，完全没有挣扎反抗，一刺就已毙命。暗算他的人，出手准，下手狠，如果不是行动特别轻捷，就一定是他很熟悉，而且绝不会提防的人。
　　——这个人是谁呢？
　　——吴十三为什么要把一个死人留在这里？
　　谢大少爷忽然说道：“这个人就是吴十三。”
　　他们吃惊的看着他，简直不能相信他会说出这句话来。
　　“你说这个死人就是吴十三？”
　　“绝对是。”谢大少爷的口气很肯定。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到碧玉山庄去过。”
　　“那时候你出世了没有？”
　　“没有。”
　　铁震叹了口气，苦笑道：“那时候你还没出世，怎么能看得到他？”
　　玉六道：“就算你以前见过他，现在也没法子认出来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也一样能认得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奶奶曾经跟我说过有关他的很多事。”谢玉宝道：“只凭其中一件事，我就能认出他。”
　　“一件事？”玉六问：“哪件事？”
　　“牙齿。”
　　“牙齿？”
　　“不错，手，”谢玉宝道：“一个人的容貌虽然会改变，牙齿却绝不会改变的。我奶奶常说：天下牙齿长得最奇怪的人，就是吴十三。”
　　他们都在看着这个死人的牙齿，都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铁震忍不住问：“他的牙齿有什么奇怪？”
　　“他的牙齿比别人多六颗，”谢玉宝道：“他有三十八颗牙齿，加上智慧齿就是四十二颗。你们有没有见过长了四十颗牙齿的人？”
　　他们没有见过。
　　

☆、第七十二章

　　“我已经数过，数了两遍。”谢大少爷道：“所以我才能确定他就是吴十三。”
　　铁震怔住，杨芊芊和玉六也怔住，过了很久他们才能开口。
　　“如果这个死人就是吴十三。”铁震问：“那个吴十三是谁呢？”
　　“是假的。”杨芊芊道。
　　“假的？”
　　杨芊芊答道：“这里根本就没有黄金，吴十三也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么多人为他效力。所以那个吴十三当然是假的。何况谁也没有见过吴十三，谁也看不出他是真是假，每个人都可以冒充他的。”
　　“为什么要冒充他？”
　　“因为他想统冶天下，称霸武林。”
　　“你既然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当然也早就知道那无十三是假的。”杨芊芊道。
　　“不错。”谢大少爷道。
　　“你为什么不揭穿他的阴谋？”
　　“因为我要乘这个机会找出暗算我舅舅吴十三的凶手，”谢大少爷道：“这是惟一的一个机会。所以我只要能查出这阴谋是谁主使的，就能查出凶手是谁了。”
　　玉六也不禁长长叹息：“凶手是谁？”
　　杨芊芊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玉六，过了很久才一个一个字的说：“是你。”
　　“是我？为什么是我？”
　　“我本来也想不到是你的，”杨芊芊道：“幸好我碰巧知道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我知道玉大少爷没有弟弟。”
　　“就凭这一点，你就能够证明我是凶手？”
　　“这不能，”杨芊芊道：“幸好吴子奇也碰巧看到一样他本来不该看到的事。”
　　“什么事？”
　　“他看见你杀了王武！他亲眼看见的。你还知道这个吴子奇是假冒的，是皇上假冒的，所以你才了迷药将皇上带走。”
　　玉六终于笑不出了。
　　杨芊芊道：“那时候我没有让她揭穿你的阴谋，因为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
　　玉六忍不住问道：“现在，你已经知道。”
　　“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东厂太监刘瑾，你不甘心当个太监，所以才派义子吴子奇行刺我和皇上，没想到吴子奇却爱上了我。”
　　这个“玉六”居然又笑了。
　　“你已然好像全都知道了，我好像也不必再否认。”他居然说：“不错，我就是刘瑾。”
　　杨芊芊叹了口气：“这倒真是一件让人想不到的事，连我都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痛快就承认。”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
　　“什么事？”
　　“我也是吴十三惟一的一个徒弟。”
　　“他实在是个奇人，”刘瑾道：“他的身世奇，遭遇奇，我实在被他迷住了，想尽千方百计，终于找到死亡谷来，碰巧那时候，吴十三也正想收个徒弟，为他出气。他教会我所有本事。”
　　“你的行动他处处要限制，他的本事你已学全了，所以你杀了他。”
　　

☆、第七十三章

　　“我替他送来了最好的棉被和最好的灯，灯芯油也是最好的，只有最后一次是例外。”
　　“最后一次你送来的是什么？”
　　“是掺入了迷药的灯油和灯芯。”刘瑾笑道。
　　他笑得非常愉快。可惜笑的并不长。忽然间，“叮”的一响，桌上的灯灭了，门外却有一点火光点起。闪动的火光下已经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他认为已经永远看不见的人。他看见了正德皇帝。
　　刘瑾被捕后，从其家中查出金银数百万两，并
　　有伪玺、玉带等违禁物。
　　刘瑾被判以凌迟处死。
　　刘瑾虽该死；但并非无能之辈，未曾将国事当作儿戏。刘瑾将奏章带回
　　私第后，都与礼部司务孙聪及华亭人张文冕商量参决，再由大学士焦芳润色，内阁李东阳审核之后颁发，还
　　是颇为慎重的。用事期间他针对时弊，对政治制度作了不少改动，推行过一些新法。即所谓“刘瑾变法。
　　如果刘瑾不是太贪；被权利所蒙蔽；他也许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杨芊芊为他感到可惜。
　　夜晚宫女徐若琳现在全身赤裸裸地泡在温水里，简直美女出浴的心情。
　　“太美妙了……”徐若琳自言自语。
　　门突然打开了。诗诗探脸进来。
　　“怎么样？”
　　“啊──舒服极了！”
　　徐若琳慌忙坐起身来，反而脚下一滑，整个人沉入水中。呛着爬起来时，诗诗笑了。
　　“穿上那件衣服吧！吃完饭好去服侍娘娘。”
　　“是！”
　　门关上后，徐若琳吁一口气。
　　“哎，吓我一跳。”连头发也湿了。
　　饭菜来了。
　　“好味道。”徐若琳说。
　　“是吗？”
　　徐若琳一眨眼功夫就吃个精光，有点难为情。
　　徐若琳一条细细的绳子已绕到她的脖子上。
　　她连发出悲鸣的时间也没有。绳子被人用力勒紧，勒进喉咙去了。
　　诗诗……救我……
　　最后那一瞬间，她看到的阴暗眼神……
　　杨芊芊居然也变得很乖的样子，一直坐在正德皇帝旁边，静静的听着，片刻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正德皇帝笑了，道：“朕偏不告诉你。”
　　杨芊芊道：“为什么？”
　　窗子本就是支起来的，她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女。
　　夜已很深，这少女却连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好像一直要坐到天亮的样子。
　　杨芊芊忽然笑道：“风寒露冷，姑娘若有雅兴，不妨过来跟本宫与皇上喝两杯以遣长夜。”
　　这少女却连睬都不睬，根本没听见他的话。杨芊芊只有苦笑。
　　正德皇帝却生气了，冷笑道：“朕的爱妃好意请你喝酒，你不喝也不行。你闯入皇宫；朕不治你罪已经便宜你了。”
　　正德皇马忽然一挥手，手里的一杯酒就向老人飞了过去，又快又稳，杯里的酒居然连一点都没有溅出来。
　　那少女突然冷笑，一招手，就接住了酒杯，竟将这杯酒一下子全都泼在地上。
　　

☆、第七十四章

　　那白衣少女身形向后闪去，讲了几个字：“徐若琳死于御花园中。”
　　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中，杨芊芊和正德皇帝赶到御花园，果然看到徐若琳的尸体，她是被活活勒死的。
　　凶手会不会是刚才那位白衣少女，如果真是她干的，就不可能告诉我们宫女徐若琳死在哪里。
　　诗诗来到了地下暗室，蜡光照在椅子上的一件紫衣上。
　　她走上前，她的影子落在紫衣上。
　　“紫公子……”
　　诗诗跪在椅子前面，轻轻把脸靠在那件有血迹污垢的紫衣上。
　　“徐若琳死啦。她抬起脸，手指轻抚那件紫衣。，走出房间。
　　宫女小青回房休息，她把门轻轻拉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女人的笑声。
　　吓得她转过身来，只听见短促的脚步声，她四处张望。
　　一阵冷风吹下来，她悚然一惊。是窗口开着的缘故吧！但冷得怪异。
　　她发现前面摊开的紫衣衣时，她的两手紧紧合十。那不是污垢。也不是普通的污迹。
　　那是血迹。那件紫衣就如八年前那样。
　　“紫儿──”她垂下头去。
　　“对不起，紫儿……”
　　小青双手就地，深深垂下头去。
　　然后，突然觉得有人站在跟前，于是抬起脸来。
　　不，没有人。
　　然而，有人站在旁边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她站起来。不料身体失去平衡，脚下踉跄，下意识伸手扶住那张椅子。
　　眼睛转向椅子，她的手正搁在那件紫衣上面。
　　可是──怎么会有湿的感觉？八年前的黑色污迹，一下子黏住小青的手。
　　小青睁大眼睛，看见难以置信的光景。
　　鲜红的血，从那件紫衣渗出。然后慢慢从她的指间爬上手背扩散开来。黑色的液体变成鲜血，开始从椅子滴落地面上。
　　她发不出声音来。抽回自己的手，踉跄后退。黏在手掌的血，沿着手腕扩散出去。
　　“啊……紫儿！原谅我！”
　　小青喊着冲出房间。那个尖笑声仿佛追赶着她似的在耳边回响。
　　她跌跌撞撞的逃出外面。
　　不可能──不可能有那种事！这是梦！
　　可是，左手的血是真实的。幸子一边跑，一边把左手的血擦在衣服上。
　　突然她身后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要害上，在她吐血断气之前，突然听见那女人的尖锐笑声。
　　杨芊芊悄悄的走到窗口，悄悄的拉起了正德皇帝的手，柔声道：“关于我和吴子奇的事，你还在生我的气？”
　　正德皇帝道：“爱妃，朕几时生过你的气？”
　　杨芊芊嫣然一笑，垂下了头，悄悄的道：“皇上对臣妾真好！”
　　她的呼吸轻柔，指尖仿佛在轻轻颤抖，她的头发带着比鲜花更芬芳的香气。
　　

☆、第七十五章

　　杨芊芊得到宫女青儿死了的消息，心情变得很沉重。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地要杀那些可怜的宫女？
　　夜风中飘来一种神秘缥缈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
　　她听出是诗诗的声音，诗诗为什么在三更半夜唱这么悲的歌。
　　杨芊芊向歌声发出的地方掠去。她推开诗诗的房门，铜盆中盛满了清水，水上漂浮着一缕乌丝。
　　头发很柔软，还残留着诗诗的发香。
　　杨芊芊已拿起那根头发，正在用指尖轻轻抚摸，脸上忽然露出种悲伤。
　　诗诗会不会遭受意外了。
　　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里面有个人被挂在半空中，是个小太监。
　　身上的血渍还没有干，墙壁上还写着：阻紫衣计划者死！
　　她恨恨道：“这墙壁早巳被人用内力震毁，这死人正是摆在这里，等着我来看的。”
　　杨芊芊很难过的回到自己的寢宫。
　　正德皇帝已在这里等了佷久，“爱妃，这么晚你去了那里。”
　　“臣妾被诗诗歌声引到她的房中，她却不在那里，只有个小太监死在那里。”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一个人的脖子若有柄剑在架着，又怎么还能唱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们来喝一杯吧！”
　　杨芊芊举杯一饮而尽。
　　夜已深了，他叫人准备了几样菜。
　　菜很精致，酒是天下最好的。
　　她不开口，她就默默的在旁边陪着，杨芊芊的酒杯空了，他就叫人倒酒。
　　菜没有动，酒却消耗得很快。
　　她凝视着他，道：“这个凶手为什么要杀那些宫女，我想不通，紫衣计划到底是什么？”
　　他道：“想不通就别想，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杨芊芊现在躺在柔软的床上，闭起了眼睛。
　　她闭上眼睛后，他在看着她。
　　天地间如此安静，如此黑暗，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
　　杨芊芊的心忽然变得像是蜜糖中的果子般软化了，所有的痛苦和仇恨，在这一瞬间都已被遗忘。
　　泪水涌出，流过她苍白的面颊，那是幸福的泪水。
　　被一个帝王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幸与不幸？
　　第二天，杨芊芊刚起床不久，一个宫女小灵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娘娘，诗诗被那个女人杀死了，她扮成诗诗的样子杀了徐若琳和小青。”
　　“你镇定点，不用怕，诗诗她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
　　夜晚，风从窗外吹进来，从门外吹进来，风吹在她身上，竟宛如寒冬。　
　　杨芊芊忽然感觉到风中传来一阵芬芳的香气，忽然听到后窗“格”的一响。
　　她立刻回头，准备跃起。
　　但这时候后窗外已响起一个人温柔甜蜜的声音，在轻轻对她说：“你不要吃惊，是我！”
　　

☆、第七十六章

　　杨芊芊忍不住失声而呼：“诗诗？”
　　“不错，是奴婢，想不到娘娘居然还听得出奴婢的声音。”
　　诗诗轻飘飘的从后窗掠进来。
　　杨芊芊道：“你……你怎么会忽然到这里来了？”
　　诗诗道：“娘娘的意思是不是说奴婢不该来的？”
　　杨芊芊摇摇头，叹息着道：“我只是想不到，我还以为你已经……”
　　诗诗道：“娘娘是不是以为奴婢已死了？”
　　杨芊芊不知该说什么！
　　诗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我要死，也得死在他的怀里。”
　　杨芊芊沉默了很久，忽然道：“有一天我听见了你的歌声。”
　　诗诗沉吟着，道：“是不是在奴婢的房中？”
　　杨芊芊道：“嗯。”
　　诗诗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可是娘娘到那里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杨芊花道：“你为什么要走？”
　　诗诗的声音更轻，道：“娘娘也该知道，奴婢并不想走。”
　　杨芊芊道：“有人逼你走？”
　　诗诗道：“那首歌也是他们逼奴婢唱的，本来奴婢还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想诱娘娘到我房里去。”
　　杨芊芊道：“他们？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跟紫衣计划有关的人。”
　　诗诗并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很恐惧的样子。
　　杨芊芊道：“难道你已落在他们的手里？”
　　诗诗颤声道：“娘娘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否则……否则……我不知道……”
　　诗诗又消失在夜色中。
　　杨芊芊握紧双拳，站在晚风中，他忽然觉得人生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
　　杨芊芊叹了口气，穿过鲜花中的小径，忽然发现一扇角门。
　　门是虚掩着的，后面是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宫女雪儿蹲在院子里，一双大眼睛霎也不霎的看着面前的一片泥地，似已看得出了神。
　　泥地上什么也没有，连一根草也没有。
　　杨芊芊忍不住道：“雪儿，你在看什么？”
　　雪儿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
　　她究竟在看什么呢？杨芊芊好奇心也不禁被引了起来。
　　于是杨芊芊也蹲了下去，蹲在雪儿身旁。雪儿的眼睛盯着什么地方看，她的眼睛也盯着什么地方看，杨芊芊什么也没有看见。
　　院子两旁有几间破旧的厢房，门上的铁锁已生锈。
　　杨芊芊看来看去，也看不出雪儿蹲在这里干什么。
　　雪儿忽然道：“这里本是我紫儿在世时，住的地方，她和诗诗一起住。自从紫儿去世之后，这里就没有人来过。”
　　杨芊芊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雪儿霍然扭过头，道：“娘娘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芊芊道：“我……我是来找你问一些有关诗诗与紫儿的事情。”
　　雪儿道：“我也不是很了解？”
　　

☆、第七十七章

　　杨芊芊道：“本宫想问问你，你最后一次看见紫儿，是在什么时候？”
　　雪儿道：“四年前。”
杨芊芊道：“紫儿是怎么死的？。”
　　雪儿脸上又露出了悲伤之色，道：“她一直对我很好，她是被人毒打而死，死前就穿着一件紫衣。我怀疑现在的诗诗是假的，她的脖子上没有梅花印记。”
　　诗诗走进阴沉沉的地下室后，靠在门上不动。
　　紫儿……我可爱的孩子。
　　可爱的女儿。虽然如此，为何自己迟疑着不敢进来？为何要鼓励自己一番才能见女儿的面？
　　因为害怕的缘故。
　　是的。本身也不想承认的事──她开始怕紫儿。
　　那就如对着过度宠爱的孩子，父母无从管教的心情。
　　“紫儿……”
　　那是我的女儿。“我”的。
　　诗诗点了灯。然后──差点喊出声来。
　　因她觉得椅子上的紫衣在刹那间不见了。当然，那是错觉。不可能的事。
　　看不见紫衣。诗诗皱皱眉。跑到那儿去了？
　　紫衣不可能移动。应该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一种不知名的恐怖从诗诗的脚下爬上来。
　　何等荒谬的事！
　　“紫儿……”诗诗跪在椅子前面，对着那张怀念的脸说话。“诗诗被我设计杀死的。然后我扮成她继续杀人。紫儿，已经够了吧！”
　　突然有一样柔软的东西，轻飘飘地盖在她的肩上。
　　“紫儿……”
　　那是紫衣。那件紫衣从空中飘舞下来，好像披肩一般卷到她的肩上。
　　“是你吗？紫儿，你──”
　　紫衣的袖子静静地卷到她的脖子上。简直就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紫儿！住手！”她不由大喊。“你应该死去了的！”
　　卷上来的衣袖突然加强了力道。
　　她发出短促的呻吟声，滚在地面。
　　紫儿！住手！你要杀了你母亲么？
　　她不能呼吸。当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听见远处响起尖笑声──紫儿那带了点神经质的笑声。
　　然后……她突然张开眼睛，已经没有任何压迫感。
　　她坐起来，望一望椅子上面。那紫衣跟平时一样摆在那里。
　　幻觉吗？那是一时的神经错乱吧！
　　不。伸手摸摸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紫儿企图杀了我。
　　她带着悲痛的心情，步伐踉跄地走出地下室。
　　雪儿将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房门彭一声关上了。
　　过了一会，紫儿的尖笑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雪儿的挣扎声只传出一瞬间，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雪儿常常做梦。不要，不要，住手。雪儿这样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