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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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惜何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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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作者：无脑玛丽苏

文案：
　　　　　林镜：我一直都在思索一个问题——爱情到底是什么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镜，圆屿　┃　配角：　┃　其它：



　　☆、一

　　
　　林镜；很长时间以来，我没法爱上任何人，因为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爱情到底是什么。
　　林镜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完，〃可以了吧？〃随即亮了亮杯底，〃今天路上堵车。〃
　　余下四人懒得搭理她，只有易非站起来让她坐进去的同时，撇了撇嘴，“没诚意。”
　　每每聚会，林镜难得有不迟到的时候，先罚她一杯啤酒已经是惯例，就像她习惯性迟到也习惯性随口给自己找个借口。
　　确实是，没诚意。
　　“我们刚刚在讨论周末要不要去hiking。”周阳把筷子伸进锅里烫毛肚。
　　林镜端过旁边的土豆片下进去，“这周末恐怕没时间。毕竟，我可是无产阶级的子弟兵。”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也需要适当的娱乐。”易非接口道。
　　林镜凑过头来，眉眼带笑，嘴角上扬，“对呀。所以，今晚去哪喝酒？”
　　“我擦，别对我放电，我可是笔直的直女。”易非把左臂横在胸前，做了个笔直的示意。
　　“确实，就像我是世界上最直的人。”林镜吐槽。
　　“所以周末？”周阳打断她们的斗嘴。
　　“真的没时间。”林镜摇了摇头。
　　“你们两呢？”周阳看向没说话的两人。
　　杨怀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摇了摇头，“工作。”
　　而一头埋头苦吃的王昀暂时放下筷子，“我都可以。宇宙第一直女周末要忙什么？”
　　林镜叼着一块土豆，“蒙着洗心各命。”她嚼了几口咽下，“忙着洗心革面。”
　　吃完饭，五个人来到常去的酒吧，王昀端着一杯Martini去搭讪，周阳和易非坐在吧台调戏调酒师，林镜盘踞在角落的沙发上，饭饱使人困，她正感叹，杨怀宁端着两杯酒过来。
　　两人碰了碰杯，林镜享受着从唇齿到胸腔那股清冽的辛辣，微微眯了眯眼，微挑起的眼尾还带着一丝懒懒的笑意。
　　“你要洗什么心革什么面？”杨怀宁也放松靠在沙发背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松弛，林镜翘起二郎腿的右脚微晃的鞋尖隐约擦过他小腿的裤脚，他又喝了一口酒，懒得动。
　　“当然是洗我的心，革我的面。”林镜放下二郎腿，体会着北京瘫的伟大要义。她看着棕黄色的灯光，晕染出颗粒状的质感，好像缓缓从她的眼睛流入心里，缠绕了一天若隐若现却挥之不去的酸酸麻麻的感觉就渐渐褪去，短暂的宁静过后，却又倏忽而至，台风过境，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端着酒杯的右手突然剧烈的颤动不止，下意识把酒杯换到左手又迅速摆在桌上。
　　叮，是玻璃杯磕到玻璃桌面的声音。
　　杨怀宁不解她突然的动作，“怎么了？”
　　她缓了几秒，把仍旧软弱的微微颤动的右手藏到腿侧，才靠回沙发，“没事。”洒出来的酒浸入牛仔裤里，凉凉的有些难受，她叹了口气，幸好灯光昏暗看不见，“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吃完火锅跑来这喝开胃酒。”
　　“是你要来喝酒的。”杨怀宁皱起眉，看着她的眼有些晦暗不明。“你……”到底怎么了。
　　那阵无力控制的酥麻感逐渐隐去，她试着微微舒张又握紧，却偏过头，挑起眉，笑意顺着唇角眉梢荡开，又化作一个个小钩子，“今晚的Matini不好喝。”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引起了躯体反应，比起心里只感到难以言喻却愈来愈强的酸麻感，这只手泄露出她的无力控制和无力控制的伤心，比她的自我认知还要敏锐直接。
　　杨怀宁低下头，维持住一脸的冷淡克制，也压住了他还未问出口的问题与关心。既然你拒绝的话，既然你拒绝的话。
　　林镜也再度握回酒杯，微呷一口，果然，没有什么是一杯好酒解决不了的。
　　那边，易非冲着默默喝酒的两人努努嘴，周阳回头看了一眼，“瞎操什么心，他两不就一直那样。沉默以对，心灵相通。”
　　“心灵相通个鬼，”易非感到一阵头疼，“一个想着如何把另一个娶回家，另一个浪里霸王花。”
　　“娶什么娶啊，杨怀宁又不是傻，”周阳对路过的黑裙美女露了个笑脸，“他们这正是遵从人类的感情与理智，默契的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说着哼了起来，“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是否注定满是伤痕……”
　　“哦。”易非白了他一眼，为什么她还得操心这种事，“如果遵从人类的感情与理智，怀宁应该知道不要喜欢上自己的朋友，而林镜子呢，更不应该在明知道，哎，还时不时撩一下。就算王昀也……对，王昀呢？”
　　“早就搂着个红裙细腰的美女走了。”
　　易非继续翻了个白眼。王昀和杨怀宁是从小邻里隔壁的交情，富二代和富二代的人际关系要从娃娃抓起，易非、周阳和杨怀宁是大学同学，从交情好到提溜到自家公司实习，再到后来周阳跑出去创业，易非继续给杨怀宁打工。
　　“有什么可叹气的。”周阳嗤笑。
　　“同样是下属，杨怀宁怎么没看上我呢，”易非想象那个场景，傻笑“我肯定把自己洗洗干净，准备嫁给他的钱。”
　　周阳已经懒得回应他。继续去和调酒师搭话了。
　　林镜是易非带进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来的，这么说可能也有点不恰当，林镜是易非的下属，因为帮了易非的忙，便请她吃饭，偏偏遇到另外三个人，尽管其他人心里不愿，王昀却跟林镜一见如故似的拉着五个人一起吃了饭，一顿饭吃完，易非也发现这林镜挺有意思的，透着股无欲无求的自如有趣，有一就有二，再转过神来，等发现无欲无求的这端没有看破红尘原来是因为化作了浪里霸王花，没有一颗心所以毫无顾忌随意惹尘埃，彼时林镜不仅成了小圈子的固定成员，杨怀宁那偶尔的关注也都落在她身上。
　　易非端起面前还剩小半杯的酒，一饮而下，终究得他们自己解决，终究不关她的事。
　　

　　☆、二

　　“唔……”林镜翻了个身，感到一阵腰疼，她迷茫的睁开眼，一边伸手向腰部摸去，在腰背下摸到……啧，她的手机。
　　11点23分，再睡会……正准备把手机扔在旁边，她猛的坐起来，又看了眼时间。
　　有点晚了，但算了，急也无用。
　　等她不紧不慢的洗完澡，做完面膜化好妆，站在自己的衣橱前凝视的时候已经近3点了。
　　手指划过自己为数不多的裙子，今晚去买衣服吧，就这样决定了。
　　6点38分，她露出真心实意的惊喜表情，“师姐，好巧，”她拉开圆屿对面的椅子，“还记得我吗？”
　　对面的人一头短发，深色t恤加一条宽松的短裤，脚上是一双拖鞋，瞳孔微微放大，“那个……我想一下，不要着急”，圆屿微微偏过头去，手指无意识点着，“林镜师妹。”
　　“恩。”真好，还是熟悉的样子，林镜左手肘支在桌子上托住腮，脸上的笑容像是从时光中穿越而来，盛在眼睛里光芒肆转，“师姐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前两天，”圆屿把玩着手里的耳机，补充道，“恩，带学生回国来做个短期交流。”
　　“哦，好巧啊，”尾音微微上扬，“我今天也是工作上的事路过学校，就想顺便来吃个饭，没想到遇到师姐。”雀跃的心情好像停不下来一样，“那师姐是呆多久？”
　　“两个周。就跟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一样，两周的短期交流。”圆屿回答道。
　　林镜牵着话题，在适当的范围内，从圆屿这两年的国外生活、她们喜欢的电影聊到她最近的生活，然后在走出面馆后，自然的用车子停在学校的理由把圆屿送到公寓楼下。
　　林镜抬头看着杨树的树叶，“有时候好怀念在学校的生活。舍不得实验室，舍不得导师，”她偏过头看着圆屿，“舍不得你们。”
　　她又自顾自的摇摇头抛开这个话题，“师姐明晚有事吗？我明天还要到学校来，求饭搭子，唔，我们去吃火锅吧。还可以叫上学姐的学生、同事什么的，”她半真半假的哀叹道，“好想吃火锅啊。”然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圆屿。
　　圆屿听到火锅眼睛亮了一下，答应道，“好呀。我再问问其他人。”
　　“恩，那微信联系。”林镜冲她挥了挥手机，“那师姐先回去吧，明天见。”
　　圆屿也冲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学校公寓。
　　林镜站在原地，看着圆屿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大门后，怔忪了半晌，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头走开。
　　脸上从见到圆屿就没有消失过的笑意一步一步消失，剩下一张透着疲惫的脸，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捂住脸止住莫名其妙想哭泣的欲望，和内心掺杂着委屈伤心无力和喜悦的情绪。
　　心里那颗酸柠檬，又被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她在车里看着夜幕下的城市，窗外的灯牌依次出现而后后退。
　　突然就想，她真的很喜欢这座城市。
　　左边胸腔里的情绪还是一浪又一浪的拍打过来，她实在分辨不清其中的种种，突然嘴角上扬着落下泪来。
　　真是无可理喻的自己。
　　一个月前她就知道圆屿要回来，刷过朋友圈之后也不过就放在脑后。
　　两周之后的某一天，她和易非在外面逛街，她有三四次都恍然觉得自己在人群中看到圆屿，定睛一看，却也不是多相似的人。
　　那天晚上，她梦到学校图书馆门口跳跃的光点，自习室的黑板上摇晃的树影，学校门口的奶茶，最后她坐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握住了右手边女孩的手，大水忽然弥漫上来。
　　从梦里醒来，她只能回忆起一些零碎扭曲的片段，一边面无表情的穿衣，却突然跪着哭倒在洗漱室的门口，说不清自己伤心些什么。
　　她很少会有过于汹涌的情绪，到这种时候，生理反应比她的自我情绪感知敏感万倍，她站在黑暗的正中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不如去见师姐一面吧，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就呼的一下闪耀着划破黑暗。
　　要怎么见呢？
　　她一边思索，一边开着车绕过学校周边，难道要来学校四处晃悠蹲点，然后说好巧我在这里散步吗。
　　最后林镜决定到北门门口蹲点，毕业这么多年，学校周围的商铺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圆屿很喜欢的这家面馆到还开着。
　　就周末两天，如果都没见到师姐的话，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一定要见的。
　　绿灯已经亮起，她擦掉掉下的眼泪，师姐果然还是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样。
　　说话的语气和习惯和以前一样，找不到钱包的样子和以前一样，听见火锅眼睛就亮的样子和以前一样，语速飞快的谈起专业性知识的样子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让她抓心挠肝的可爱。
　　整颗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和以前一样，指尖微微颤栗的感觉和以前一样，头脑中像有千万颗恒星爆炸一片亮光无法思考的感觉和以前一样，目睹她的背影离开就无可抑制伤心的要哭出来的感觉和以前一样。
　　她毕业的时候21岁，现在27岁，学姐比她大一届，她有7年没见过她。
　　除了圆屿最开始毕业的那段时间，她很少会想起她，她忙着读书然后忙着工作，游戏在男男女女之中，有过一个得到她承认的设计师女朋友和有几段似是而非的感情生活。
　　她很少会想起她，也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她认真工作勾搭男男女女却无欲无求。
　　直到又遇到她。
　　荒芜里燃起滔天大火。

　　☆、三

　　周日晚，林镜先开车到学校，然后和圆屿以及圆屿的一位同事一起走去火锅店，同事是和圆屿当年同一届的同学顾达，博士毕业后回了学校工作。
　　林镜和他们打完招呼，心里忐忑，她工作后距离学术圈已经太遥远，聊天的时候接不上话怎么办。
　　“压力好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和师姐都是大学霸，像我这种学渣……”林镜装模作样的朝顾达叹气。
　　顾达笑到，“圆屿确实是大学霸，我哪里学霸了。”
　　圆屿正要说什么，林镜马上抢到，“别，别说那种什么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别的人专业课上不了90这种话。”说完自己噗嗤笑了。
　　顾达问：“圆屿真说过这种话？”
　　“恩，”林镜点头，可怜巴巴的说，“心都碎成渣渣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认真的想问，为什么……”圆屿认真到。
　　林镜哈哈笑着拍了拍圆屿的肩，“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
　　等火锅和菜都上上来，三个人埋头开吃。
　　吃了一阵后，就开始聊最近上映的科幻电影的前传。
　　“我还挺喜欢前传里的女主的。”圆屿一边说一边捞着锅里的牛肉片，“咦，牛肉片没了吗？”
　　林镜站起来拿过漏勺开始捞，“恩，女主很好看，虽然存在感不高。”把捞到最后三片牛肉片放在圆屿碗里，“还要再点一份吗？”
　　圆屿眼睛转了一圈，“恩……”拖出来的尾音像小勾子似的砸在林镜心上，“你们觉得呢？”
　　林镜笑着偏头看她，“不要问我们嘛，你直说你要不要嘛。”
　　“那……就再加一份吧。”
　　林镜叫来服务员再加一份，在心里欢呼好可爱。
　　“这部和前传一样，应该都是戏份主要都放在男主这边，女主比较花瓶。”顾达继续说电影。
　　“现在上映这部你们都看过没有？”林镜问道。
　　顾达回，“还没有。”
　　“我也没。”圆屿依然致力于捞锅。
　　“你又在捞什么？我用漏勺帮你捞吧。”林镜笑道，“要不然我们三个今晚去看电影吧，怎么样？”
　　顾达迟疑，“这个……”
　　林镜软了强调，“去看电影吧，去吧去吧去吧。”她又找回平常的样子，微微凑过头去，一眨不眨的看着顾达，毫无心理负担的撒着娇。
　　她又转过头，扯着圆屿的袖子，“去看电影吧。”指尖传来一阵酥麻。
　　“我都可以。”圆屿来了兴致，“不然今晚就去看电影吧，我也挺想看的。”
　　顾达看着另外两人，“那好吧。”
　　林镜心满意足的哼哼，“我要吃爆米花，还要可乐。”
　　顾达在一旁笑，“你好小孩子气。”
　　林镜直接忽略了这句话，“那你们呢？”
　　“我也爆米花加可乐吧。”圆屿大部分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吃上。
　　顾达说“我只要雪碧就好。”
　　林镜把最后剩下的白菜倒进锅里，一边用余光看着圆屿和碗里的肉类奋斗，内心的小人继续欢呼道：好可爱。
　　肉食动物真是一种可爱的动物。
　　三个人差不多踩着点进的影厅，才坐下灯就灭了。圆屿坐在中间，顾达和林镜分别坐在她左右。
　　大银幕在林镜的左侧，她名正言顺的侧着头，看着大屏幕，也能看见黑暗里圆屿的轮廓。
　　这一刻要是能停止就好了。也许是周围一片黑暗给了林镜这个念头，要是这一刻能停止就好了。师姐就坐在她身侧，她们的距离不近不远，圆屿看着电影，她看着她，感到一种心满意足的宁静。
　　她们大学期间也不算关系多么密切的好友，不过是一个学院又是一个实验室的师姐和师妹。
　　林镜一直默默的仰望着她，无论是她作为大学霸的这一点，她对学术的热情与坚持，还是她跳脱的性格，在生活中的直来直往，在人际交往方面的笨拙可爱。
　　只有偶尔几次她们坐在一起吃饭，还看过三次电影，而且都还有别的同学在场。
　　然后仰望变成仰慕，作为一个学妹对于学姐的崇拜与喜爱。
　　直到圆屿即将毕业，林镜每次见到她，都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伤心，见一次少一，这种感觉逐渐清晰。
　　某天晚上开完会后林镜送了圆屿回宿舍楼，就像多年之后这次一样，她看着圆屿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大门内，她与师姐相处时那些莫名其妙的开心雀跃沉降下来，等她走回自己的宿舍楼门口，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离别的伤心像滔天巨浪一般打来，她是海中的孤舟，已经摇摇欲坠。
　　她脑海里闪过这三年来她每次在课堂在会议室和圆屿相遇，她记起圆屿每一次的课堂发言，每一次学术报告，她始终坐在角落看着，她发现原来她连这些都记得，记得圆屿说的话，她的表情，偶尔的结巴犯蠢，记得她如同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如此动人。
　　她也想起了自己，想起偶尔私下的交流，在校园里走在一起，她总是不自觉看着圆屿的脸，没办法克制的笑意以及加速的心跳，像一池春水荡开。
　　有些心意她一直无法察觉，因为在圆屿面前，她总是很难思考。
　　直到这一刻，离别的恐惧与伤心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要是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林镜看着圆屿被大银幕的光照亮的脸。
　　能够一直看见她，能够停留在她身旁就足够了，就像那几年一样，林镜能够坐在一旁看着她闪耀的光芒。
　　看完电影，三个人走回学校。
　　夜晚终于有些凉意，微风吹过。
　　圆屿走路像个小孩子似的晃荡，是不是撞到林镜的肩膀，林镜抿着嘴一直笑，看着熟悉的校园，走着熟悉的路，心里面是难得的畅快。
　　顾达从另一条路回了教职工楼，林镜再次把圆屿送回宿舍楼底下，圆屿跟她挥挥手准备走。
　　林镜叫了她一声，“师姐。”声音放的很轻。
　　圆屿回过头来看她。
　　林镜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晚安。”说完就很快松开。
　　圆屿还一脸没太反应过来的表情。
　　林镜手心里一片潮湿，还故作镇定的挥了挥手，“学姐，拜拜。”

　　☆、四

　　周一。
　　林镜和易非在公司食堂吃饭。
　　易非戳了戳碗里的鸡蛋，“晚上去吃小龙虾？”
　　“不去。”林镜断然拒绝。
　　“那你想吃什么？”
　　“我要回家。”
　　易非有些惊讶，“回家？回去干嘛？”
　　“做饭啊。”林镜答道。
　　“自己做饭？”易非更加惊讶，“你最近到底在干嘛？周末也不出来玩，现在还要回家做饭？做给谁吃啊？”
　　林镜抬起头来，“自己啊。孤家寡人。”
　　“你是不是要谈恋爱啦？”易非脑中浮起不好的猜测。
　　林镜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一跳，“谈什么谈，和你谈吗？”她想了想，补充到“我只是这两周有点事。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好吧。”易非转念想到真是谈恋爱，林镜才不会这么认真。
　　为了避免易非追根究底，林镜问道“之前不是说你在准备结婚了吗？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而且他最近不是还在出差吗，”易非有些抓狂，“搞得我都不想结了。我男朋友之前还说要请你当伴娘呢，我跟他说，”易非促狭的笑了一下，“伴娘服不在你的审美范围内。”
　　林镜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深得我心。”
　　五点半打卡下班，林镜看了下路况，在旁边超市买了菜才开车回家。买菜的主题是肉除了肉还是肉。
　　林镜厨艺还算过得去，认真做下来至少都能入口，也有几道拿手菜。
　　刚毕业那几年，她对做饭很感兴趣，虽然工作累得要死，又是和别人合租，厨房什么的都是公用，但做饭做家务让她有一种生活的宁静和满足。
　　后来就越做越懒得自己动手，和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倒是做饭的小高峰，现在她都很难想起上次亲自动手已经是多久以前。
　　毕竟有些手生，等她做完饭天已经黑了，她把菜和米饭都放在地板上，拍了照片，又认真捣鼓了半天滤镜，传上朋友圈，配文：做多了吃不完＇委屈脸＇。
　　随便扒拉两口吃了点青菜，她有些罪恶感的把剩菜剩饭通通倒进垃圾桶，把碗都扔进洗碗机，把垃圾又拎下去倒了。
　　回来爬到床上，才摸出手机，在刚才发的朋友圈的一溜点赞中找到一个星星的图标，心满意足的戳进去。
　　晚上9：27
　　林镜：＇委屈脸＇
　　★：？
　　林镜：做饭没人吃……
　　林镜：孤家寡人
　　林镜：伤心＇大哭＇
　　★：是做饭没人吃伤心还是孤家寡人伤心？
　　林镜：都
　　林镜：一个厨师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人把她做的菜都吃光~
　　林镜：＇晚饭特写＇
　　★：＇哦＇
　　★：看的好饿，深夜投毒
　　林镜：＇偷笑＇
　　林镜：我明晚打算叫几个人到家里吃饭，师姐来不来？
　　林镜：＇可怜＇
　　林镜：附赠接送服务
　　林镜：＇可怜＇＇可怜＇＇可怜＇
　　★：……
　　林镜：来嘛来嘛，我会做川菜的！
　　★：看出来了
　　林镜：我朋友都很好相处的
　　林镜：而且像我这种还单身能叫来吃饭的真的好少
　　林镜：来嘛来嘛，不要嫌弃我＇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