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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神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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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子!”看着殷红如血的情花,黄帝气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女魃跪地深伏,将自己的眼紧紧压在双手上,希望能抑制住不住奔涌的泪水,他用那样冷漠的眼光掠过自己,无声无息地在柔软的心头狠狠一刀,这比任何伤痛都来得惨烈。
  姬烨看得双目充血,狠狠地咬住牙根,想动,但又怕自己冲撞的神力会震伤现在已孱弱不堪的女魃。
  “来人呐!将女魃绑赴诛神台,脱去神格,打入下界。”黄帝疲倦地闭了闭眼,努力压下狂躁的怒气,冷硬的下命,当他看到嫘祖和姬烨望向自己的凄然神情时,绝然地喝止道:“谁敢求情,她就再罪加一等!作为天界神女,更不能徇私枉法!必须严惩!”
  脱去神格便是毁去神身,脱换成下界人类的肉体凡胎。整个过程对神来说是最残忍的伤害,受罚的神仙会被绑到诛神台上,任天雷劈打九九八十一天,直到把神身灵体打得形消灵散为止,每一下雷击劈打在身上都会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痛入骨髓,神格越高,伤痛越重。对犯错的仙神来说,是最残酷,也是最决绝的刑罚。
  九天之后,刑罚的日子到了。
  当女魃被绑上诛神台后,黄帝跟嫘祖亦登上神台。
  嫘祖屏退左右,来到她身边,心疼地看着面无血色的女魃,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她却一直将女魃视如己出,抬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秀发轻轻掖至耳后,低声说道:“孩子,母后跟你父王都知道你只是一时被妖邪乘虚而入,迷了心窍。只要你认个错,发誓以后以后再也不会妄动邪念,忘了那个人,我们便放你下来,罚你面壁思过千年。你父王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现在气过了,又怎么舍得如此罚你。”
  女魃神情麻木地转过脸庞,望着嫘祖,那双眼中蕴藏着倔强决然的伤痛苦楚,让人一眼望去,不觉感到绝望般的窒息,女魃颤抖着嘴唇说道:“母后你要我怎么去忘,那个人早已经溶入了我的鲜血,扎进了骨髓中,铭刻在灵魂里,就如情花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即使这条命没了,怕也抹不去他的影子,您要我怎么去忘”
  嫘祖闻言脸色霎时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黄帝惊怒地瞪了女魃半晌后,欲言又止的磨了磨牙关,最终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三十六重天中电闪雷鸣,紫色的天雷隆隆作响,万鸟齐声悲鸣,哀悼着它们即将失去的凤凰神女。
  女魃高高地站在诛神台上,望着下方的众神,见到的大都是不忍的表情,毕竟是曾经的王女,那么耀眼夺目,现在竟落得如此下场。心知事发之后众神必曾多次向天帝求情,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临刑之前,嫘祖对自己最后的苦劝,众神早已给天帝准备好了台阶,只要自己一松口,今日之灾便会消弭可是叫她如何说出悖心之论!
  姬烨没在众神之列,自那日事发后,黄帝未听姬烨的一句辩解便将他关起来了,天帝正在气头上,任凭这个平素爱宠的小儿子在天牢中肆意折腾大闹,终没有放他出来。
  这样很好,以姬烨的性格,非闹得鱼死网破不可,女魃在心里淡淡地想着,同时双眼习惯性地在众神中寻找他的身影。
  今日的他一袭青衣长衫,往日挽束得一丝不苟的发,此刻却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三千青丝如丝丝冰雨纷扬飘曳,一扬眉,一振袖,挥洒出的是清华万千,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即使身处于众神之中,仍是那般的清冷孤傲,如同万年不化的雪峰,高高卓雅,让人只敢远远的膜拜,不敢心存亵玩。此刻那清澄寒明的双眼中终于有了自己的模样,只是这模样却如此丑陋不堪,怕是连多看几眼都会觉得污秽吧
  轰——
  紫色的金雷划破天空劈在女魃的身上,剧烈的痛楚立时撕裂了皮肉和神格,这一波剧痛还未褪去,另一波剧痛又覆顶没来,那是比绝望更无法忍受的摧残,由肉体到灵魂,无一处不皮焦肉烂。
  三十六重天幕之间,随着女魃神力的飞散,火红色的凤羽如光片散落纷扬,似霓虹碎裂后的霞彩直漫天际,天地之间只余绯色灵光,万鸟齐声悲唱,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传说这是凤凰涅槃时的胜景
  开始的几天女魃还能保持清醒,依靠着强大的精神与意志,硬是咬紧牙关没有求饶一声,嘴唇和舌头因为隐忍而被咬得血肉模糊。到第二十天,女魃终失去了意识,口中除了**声便是含糊不清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台下众神均为之震惊恻然,想不到这位天之骄女居然对那人用情如此之深,想来之前她硬撑着不出声大概就是怕喊出他的名字,而牵连上他吧。天罚依然没有停止过,直到第六十天,女魃已经没有了声息,嗓子早已喊得哑掉了,而且全身已经被劈得焦黑溃烂,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终于九九八十一天过去了。台下的众神都感觉像过了几百年一样漫长。此时已经没人忍心再去看台上的那位已经辨认不出人形的神女了。
  当女魃被抬下诛仙台时,她恍惚间回转了一瞬,台下的众神中,已经没人敢看上来,只有那个人,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目光,那么的无情,那么的冷漠,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凌迟成破碎的千千万万片。带着那份印入脑海中的残像,堕入永世的黑暗
        
前尘之四 人间
  冰凉的雨水从天而将,落在脸上是刺骨的寒冷,就像他的目光,女魃睁开眼睛,仰望着天空,原来失去神体后连世间最平常的雨水都是那么的无法忍受,打在身上仿佛一枚枚寒针钉入皮肉。
  女魃慢慢地爬起来,周身满是烈火焚灼般的疼痛,所有的骨骼仿佛要散掉了一般,就如同一件随时准备坏掉的车轴,每一下动作,身体都发出咯咯的声响。即使这样,她仍然面无表情地一步一趔趄地向前挪动着,在体验过深刻至触及灵魂的痛楚之后,这些皮肉上的伤痛只能加强她的麻木感。
  倒映在地面水坑里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或者说再不能称之为脸,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是纠结在一起的丑陋疤痕。
  已经被灼毁的咽喉再也无法发出璎珞般的嗓音,女魃蓦地仰头,发出的是如同野兽般的咆哮。
  神格已失,体内的那股妖气再也无所遏制地疯狂流窜起来。
  虽然神体已毁,但因为女魃本是凤凰之身,不死的神鸟。虽失神身,而昔日的法力却未曾在天罚中完全散尽,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力渐渐凝聚,人类的肉体不堪负担那过于强盛的神力。
  蠢蠢欲动的妖气,霸道的神力,残败的肉体,和对他最后一丝的痴念,终于,女魃,这曾经的光耀天庭的火神,堕入魔道。
  百年之后,旱魔横行,几十年间,生灵涂炭,九州大陆陷入一片死寂,天地之间再无绿色,满眼望去净是无尽的荒漠。
  黄帝命人下界收服旱魔,但奈何妖魔的法力强大,几匹人马均铩羽而归。
  最终,天界第一神将,应龙领命下界。
  他看到的是一百多年前那个被绑在诛神台上的小公主,即使被天雷劈打得满身焦糊,口中的唇舌已经被嚼烂,她仍然含糊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即使别人听不出来,但自己的名字又怎会听错。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比那时还要狰狞恐怖的脸上,只能隐约看出眼睛和嘴,曾经那么明亮动人的双眸,现在只剩下一片血腥般的赤红,口中喝喝有声,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身体已经完全变形,比枯树还丑陋的形体只能做出最扭曲的活动。
  世间人道,旱魔为女妖,生得奇丑。
  水本就是火的克星,而且女魃在堕入魔道之后,虽然依然持有部分神力,但因为意识不清,更兼之先前已经力战了数场,所以应龙没费太大周折便把她收服了。
  当他用净化魔性的玲珑水壁将她困住时,他终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清明。
  堕入魔道,使得女魃人性尽失,此刻随着魔性的化去,这百余年来自己的所做所为,也随之一一掠过心头,她望着自己那双制造了沉重杀孽的手爪,上面仿佛侵染了千百万条生灵的鲜血,不禁颤抖起来。
  应龙默然地审视着她,清明过后,那双迷惘的眼掠过下方一片死气的大地,再看向自己时,那双眼里便积满了沉甸甸的伤痛、凄楚、委屈、自卑,还有无尽的内疚、自责与绝望,最后同归于比大地还残败的死灰,连自己从不惹一丝尘埃的心都不觉得一阵窒息。
  应龙将女魃带回天庭。
  当黄帝看到原先那光耀如晨星般的女儿,现在竟沦落至此后,心头终是不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问道:“情孽害人,否则你怎会堕入魔道。现在你,可知错?”
  女魃跪在地上,深深地一拜之后,抬起头,以沙哑难听至极的嗓音轻轻地问道:“何错?”
  “你!”黄帝被揶得无话可说,只能怒视着这个仍不知悔改的女儿。
  “父王,女儿犯下大错,致使生灵涂炭,请您责罚。”女魃以她那含糊不清的唇舌说着,同时再向下一拜,平静的语气竟弥漫着一种令人悲楚的无限苍凉。
  黄帝闭了一闭眼,怅然一叹,右手虚托,轩辕剑化作一道金芒飞到女魃身前,黄帝无力地说道:“赐死女魃,封其神力,将之魂魄拘于黄泉冥海之滨思过,每隔千年准其轮回一世,每一世准其保有前世记忆,让其尝尽七情之痛,直到其诚心悔过为止,如若不然,永生永世,历尽磨难,不得善终!”
  当轩辕剑抹过女魃的颈项时,应龙看到了她眼中毫不遮掩的缱绻情意和唇边的那丝轻笑,那一抹灵动的神韵,如同生在冥界的彼岸之花,凄迷美艳,明明那么丑陋的一张脸,而那情深至重的微笑却如此的纯洁明艳,亮丽到刺痛人的双眼。
  女魃被赐死之后,一直跟随女魃身边的女仙,璎珞,恳求黄帝允许她下界陪伴故主。黄帝感念其忠义之情,恩准她下界托生为人,每世女魅进入轮回之时,她亦会相伴。
  女魃轮回的第一世在商朝,托生在一个贫困的小山村里,先天便痴痴傻傻,但因其美貌,倒也早早的嫁了人,在二十岁的那一年因为战乱,被攻击村子的敌兵群暴蹂躏了三天三夜,受尽百般折辱后才慢慢死去,但相比后面的几世,这一世怕是最幸运的了,毕竟曾经有过疼爱她的爹娘和兄长。
  第二世,她是周朝一位官员的女儿,因其绝世无双的容貌,被选为妃子。但自从她入宫,帝王便再无心朝政,每日只是痴痴的凝视她。没多久,她便被冠以狐媚惑主的罪名,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朝内朝外骂声一片,王后等其他妃子更是嫉恨于她的美貌,容她不得。终于在百般陷害之下,她被处以刮刑,诛连了九族。她在身受三千三百三十三刀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其身亡后,尸身又遭鞭笞,最后被车裂而解,可见幕后执刑之人恨其之深。据说王后和后宫那些所有参与陷害过她的妃子于她死后的第二日均做了同样的噩梦,众妃子心有余悸之下,遂将其因车裂分成了五块的身体,重新入殓,暗立香火供奉。
  第三世,她生在汉朝,自幼便被贫困潦倒的父母卖入妓院,这一世她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虽然是生在妓院,但因为她那艳绝天下的惊世容貌,妓院的老鸨对她颇多眷顾,直至二十一岁那年她爱上了一位年轻的客人,这个眉眼清俊的穷书生与应龙有一二分的相似,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她为之陷入情网。而正当两人准备筹钱私奔之时,被老鸨抓个正着。眼看着自己的恋人被活活打死之后,她自尽未遂,被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富商为小妾,最终因不堪蹂躏而引火自焚与那富商同归于尽。
  每一世,女魃均会带着她为天神时的容貌转世,这种极端的美丽也许正是上天故意赐给她的惩罚,因为这美貌让她每一世都受尽折磨。
  第四世,女魃再次轮回,生于北宋年间
        
往世
第一章 灵山学艺
  清冷的天空中,苍白的冬阳吝啬地向冰封的大地投射下微弱的阳光,呼啸的北风如锋寒的尖刀般扫刮过地面,卷着淤泥纠缠着的冰雪,打在人的身上如一把把霜刀般,剔骨生寒。
  今天是大年初一,但节日的快乐向来只属于那些深居在高宅大院中的富人们。
  她抬起头望着白蒙蒙的天空,将手伸向白惨惨的冬阳,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冷风中她拉了拉身上单薄得仅可遮体的破旧衣杉,触手是一片比雪还寒冷的冰凉,在习惯了这种透骨的寒意后,反倒不觉得那么冷了。
  “快跪好!不想吃饭了吗!”母亲粗鲁地将她仰望天空的头按了下去。
  她凝眸望向母亲,不意外地从母亲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骇意。她清冷地一笑,转回头,垂下眼眸看着地面,跪在路边,摆出最卑微的姿势,等待着路人的施舍。
  从她记事以来,便与母亲过着四处流浪乞讨的生活。她仍在襁褓中时,父亲便过世了,母亲虽然没有给她讲过父亲的死因,但每每提到父亲时,母亲望着她的那双隐含恨意和畏惧的眼睛,早已明白地告诉她,父亲是因她而死的。母亲曾是位绝色美人,但在经历过这么多年漂泊流浪的日子后,曾经怎样的倾国倾城也早已洗尽,化做满目的沧桑。她记忆中的母亲总是软弱的哭泣着,自怜自叹着,同时也怨恨着她的。
  远远的,一对母子牵手而行,那位年轻的妇人低声责骂着将糖渍沾到新衣上的儿子,但还是拿着手绢无比温柔的擦拭着儿子脏掉的衣杉,三分嗔怪的眼眸中含着的是七分的慈爱。那,应该就是母爱吧,不是冷漠,不是厌恶,她淡淡地望着远去的母子,在心底琢磨着,只是单纯的研究,没有丝毫的期盼。这世间的温情与她都是无关的,她从不期待,也懒于接受。
  当她还在心底暗自比对着母爱的不同时,一双穿着白色绣鞋的纤足停在她身前。很难想象在如此泥泞肮脏的街道上还能见到一双这样干净的鞋子,就像没染过尘泥的白雪一样洁净。
  她抬起头,仰望着挡住头顶阳光的身影。
  是一位美丽得不似凡人的年轻女子,街上的行人有不少都看失了神。
  “楚云,你竟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背离师门。”女子望着有些诚惶诚恐地母亲,自言自语着,平静而美好的面容上隐含着不屑与愠意。
  “你,你认识我相公?”母亲惊愕地望着女子。
  女子不置可否地微一颔首,蹲下身,转睛细细地打量起她,她坦然地迎视着那双比霜雪还冰冷的眼眸,女子勾了勾唇角,逸出一丝淡薄的笑意。
  “这孩子果然是有灵力的我跟你相公是同门,见你们母女如此落魄,心中委实难过。与其让这孩子跟着你受苦,不如让我来抚养她,教导她,你说可好?”女子转头望向母亲,虽然是商量的口吻,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掷地有声。
  “这,这”母亲不知所措,支吾以对。
  “这些银两给你,袋子里有楚师弟家乡的地址。”女子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丢在母亲身前,抬眼时望见母亲一直戴在脖颈上的墨玉,清冷的眸光不觉一窒,淡淡地说道:“你脖子上戴的墨烟玉是楚师弟生前的贴身配饰,他早年间与家人负气出走,你现在持着这块墨云玉去投奔他的家人,他们会接受你的,这些钱足够给你做路上的盘缠了。这孩子我领走了,待到我将凭生所学都传给她,我自会放她回来与你团聚。”女子站起身。
  母亲的目光从未有一瞬停留在女儿身上,只是用颤抖的双手拿过银袋,就那么傻傻的望着。
  “来。”女子弯下腰,托住她干瘦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她看了看仍然呆望着银袋的母亲,转头迎望向女子。
  “我名叫柳银心,你以后可以叫我姑姑。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淡淡地问着。
  “丫头。”嗓音虽仍显稚嫩,却如冰雪般澄净。
  “这可做不了名字。你爹姓楚,他平生最爱墨色,那你就叫楚墨吧。”柳银心浅笑着,那笑容虽然温暖却如何也化不去她眼中那抹沉凝的冰冷。
  就这样,在她刚满五岁的这一年,她得到了“楚墨”这个名字,离开了母亲,跟着这位姑姑来到雪灵峰上。
  ————————————
  柳银心告诉楚墨,她继承了父亲的血统,可以看得见凡人看不见的妖魔,他们是天赋异禀的同一类人,现师承于灵晔门。灵晔门是灵界中的一个门派,专门培育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除妖师,从楚墨登上雪灵峰起,她便已是灵晔门下的一名弟子。
  自此,楚墨便和柳银心住在这长年冰封的山峰上,柳银心每天都教导楚墨修习的方法,却从来不让楚墨喊她做师父,依旧以姑侄相称。山上除了楚墨和柳银心外,还有五名哑仆,伺候她们的日常起居。虽然日子过得平淡乏味,但对楚墨来说,却是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安逸时光。
  在修炼开始之初,楚墨展现出的天分便让柳银心大为震惊,柳银心的资质在他们那一代中已属于佼佼者,但楚墨的天分之高,让柳银心亦望尘莫及。
  每日,柳银心除了指点法术以外,从不与楚墨交谈,也不见她。两个人相处最多的时间便是在楚墨修炼时,柳银心会坐在她身旁,安静地望着她。偶尔有几个夜晚,楚墨在睡梦中不经意醒来时,会发现柳银心就悄悄地站在她的床头,就那么凝望着自己,秀目中泛着水泽,口中总是喃喃着同样的几句话,这个时候的柳银心除去了白日间的清冷、深沉,显得异常的柔弱、孤独。
  “师弟,我对你那般的好,你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在我身边过的好吗?”
  “为了你我放弃了长门之位,而你却要那个平凡的女人,不要我。”
  低回的语调中充满了感伤,间或隐忍着愤怒与怨恨,那种深刻入骨的情素,连心性淡漠的楚墨都可以察觉到,那双秀美的眼眸中偶尔射出的怨毒使得楚墨亦会不寒而栗。
  在楚墨九岁的那一年,柳银心为她研究出来一种药浴,浸泡在这种药浴中修炼,使得楚墨的修为突飞猛进。但不知为何,每当楚墨使用这种药浴时,柳银心冷艳的唇边总会凝起一抹笑意,那优雅的浅笑中带着一点点嘲弄、冷漠,和一丝说不出的快意。
  转眼间,七年过去了,在楚墨十二岁的那一年,柳银心对楚墨说,她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楚墨可以下山了。
  柳银心给了楚墨足够的银两后,告诉了她一个地址,那是楚墨母亲现在居住的地方,也是她父亲的家。
  ————————————
  山上是常年的冰封,而山下却是春意浓浓。
  楚墨以帷帽遮住面容,一路向南徐行。因为眷恋于沿途的春光,短短一个月的路程却让她走了三个月有余。当楚墨按照地址找到了位于江南水乡杭州的父亲家时,已是炎炎盛夏。
  楚墨的父亲祖代世居在杭州,以经营木材生意为主,是当地的乡绅,日子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比寻常人家殷实许多。
  扣响门环不多时,老管家缓缓打开房门。
  “小姑娘,你是?”老人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着楚墨。
  楚墨轻轻掀起罩在头上的面纱,老人浑浊而昏花的双眼在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现出片刻的失神。
  楚墨还没做答,老人身后传来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丫头!”
  目光越过老人的身侧,楚墨看到了七年未见的母亲。曾经粗粝衰黄的脸旁变回了久违的白皙红润,干枯瘦削的身躯现在已经还为了往日的丰盈,端丽的容颜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只是那双眼睛中的暗淡已经褪色成为永远也抹不去的沧桑。
  “娘。”楚墨微微点头,平静的语调中没有一丝波动,正如她宁如止水的心湖一般,丝毫没有与至亲久别重逢后的激动。
  “你回来了”母亲的脸上闪过种种神色,意外、吃惊、困惑、恐惧万般复杂的心绪中单单少了一分喜悦。
  将一切看在眼中,楚墨轻轻勾起唇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因为那抹浅笑,老管家再次失神了好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身,低声寻问道:“少夫人,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和相公的女儿。”母亲咬住嘴唇,强扯出一抹笑意,诺诺地应道。
  “原来是小姐,快请进,我这就进去禀报老夫人。”老管家慌忙侧身让路,老脸上的笑容好似绽放的菊花,加深了所有的皱纹,但楚墨分辨得出,那才是真心实意的笑容。楚墨向点头弯腰的老管家点点头,步入大门。老管家把大门掩好后,便匆匆向内堂行去。
  母亲脸色很难看,僵硬地转身向内走去,楚墨摘下头上的帷帽,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淡,窗内盏盏烛光在昏黄的光线中幽幽摇曳。
  楚墨站在内堂之上,目光掠过堂上的众人,最后落在坐于上首处的那位老妇人身上,她是楚墨的祖母,此刻正和堂上其他人一样怔怔地望着楚墨。
  楚墨的祖父娶有一妻一妾,十年前祖父去世不久之后,他的侍妾楚韩氏也随之病逝。楚墨的祖母是正妻,她一生育有两子,楚诺、楚云,楚墨的父亲楚云是老幺,除了楚诺这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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