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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乔医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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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炎症?
他拉起苏夏,目光扫过她脸颊上不正常红晕,紧接着望向她双手按着的腰侧,松了口气。
小姑娘有些沮丧:“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连声音都弱了很多,轻声细语,难受的情绪。
乔越捏了下她的手,算是无声的安抚。
左微没耐心:“她是不是阑尾炎?”
她也眼巴巴地:“对啊,是不是阑尾炎啊?”
乔越:“这里痛?”
苏夏忍不住挺了挺身子:“恩。”
“怎么个痛法?”
“一阵一阵,绞痛,反正疼的时候就会开始发烧。”
肚子一摸都是胀鼓鼓的。
原来如此。
乔越慢慢起身,视线从那个落到这个,忍不住戳了下苏夏混沌的脑门。
小姑娘委屈地抱着脑袋:“怎么?”
“我不求你把人体所有器官在哪背出来,但关键的心肝脾肺肾到常出问题的阑尾位置,你知道多少?”
苏夏被问蒙了:“我知道啊。”
最起码的常识好不好。
见她回答得理直气壮,乔医生俯身,把小姑娘的双手从左挪到右:“阑尾在这边。”
乌鸦在外面扑腾翅膀,呱呱呱地叫。
苏夏囧囧有神地看着乔越,按了左边又按右边,这才恍然:“原来我不是阑尾痛啊。”
虚惊一场。
左微嗤笑,烟瘾犯了,抬手去摸打火机。
吧嗒一声,引来乔越淡淡的一眼。
向来抽得理所应当的女人讪讪收手:“算了,有病人,我忍。”
“那我这是什么引起的疼?”
苏夏眉心皱起好看的一层尖,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劲儿。
男人摸了下鼻子,似乎在整理措辞:“你最近……有坚持每天上厕所?”
“……没有。”
“多久一次?”
苏夏不好意思说。
乔越无奈:“从来到现在都没有过?”
终究还是从花前月下聊到了便秘上。
苏夏的眼神都在躲闪:“也不是……还是有那么两……一次……”
但是不算成功。
他哑然。
兜兜转转,不过是宿便引发的发烧疼痛,让苏夏有种淡淡的忧伤。
乔越给她两袋肠清茶,甚至不知从哪弄来一排香蕉,放在桌上守着她吃。
茶一下肚,再塞了两根香蕉,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
她躬身一溜烟儿地跑厕所。
出来之后,果真神清气爽。
不痛了,也不发烧了,整个人仿佛轻了好几斤。
心情格外好,除了有些丢人以外。
这时候已经早上6点,乔越去忙了。
清晨宁静祥和,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拂面的微风和着椰枣树和泥土的芬芳,隐约透着尼罗河的气息,她爱这个味道。
在外面站了会,身和心终于在燥热中寻得一抹宁静,苏夏笑了下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可背后却传来杂乱的人声。
有人在喊,有人在哭,乱作一团。
人群抬着担架跑过她身边,女人哭着跟随,双眼红肿,声嘶力竭。
担架上的人被分不出颜色的布搭着,上面被浸染出深褐印记。
有些不敢想那些印记是什么,苏夏愣了那么几秒,继而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赶,拿起相机飞快跑下。
下楼的时候负责外科的墨瑞克和列夫已经站在那里,担架就这么摆在前面的土坝子上。从自己的角度能看见一只手搭在担架边,露出的那一截红肿并有些溃烂。
她愣了愣,继而抬起相机,对准这一幕按下快门。
随后赶来的女人扑在列夫腿边,一个劲地用当地话哭喊着什么,无论他怎么劝人都不肯起来。
列夫很无奈,但时间紧急。
他让人都散开,快速给担架上的人做检查。
最后捏开患者的嘴,手电筒照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呼吸肌和膈肌严重感染充血,伴随痉挛,患者无呼吸。”
“生命特征?”墨瑞克靠近。
“微弱,瞳孔对光反应不大。”列夫瞬间判断:“开喉,没时间了。”
“不不,”牛背忙拦着列夫,“你等等。”
他像是在对那群人翻译,刚说了几句,女人哭得更凶,抬担架的三个男人也开始涌上来指手画脚。
牛背:“他们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切开他的身体?”
这个被苏夏誉为铁塔一样高的俄罗斯毛熊向来脾气冲,这会急得嚷嚷:“人命重要还是理解重要?墨瑞克,准备手术!”
“不行,这样不行。”牛背也急了:“切开身体是这里最大的忌讳,列夫,他已经不行了,算了吧!”
苏夏望向担架上的男人,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紫。
墨瑞克给他做心肺复苏,一下又一下,快200斤的体重几乎全都压了下去。
这力度和重量与电视里演的完全不一样,苏夏的心被紧张的气氛刺激得揪起,飞快用相机记录下来。
“不行,撑不住了。”墨瑞克吼了声:“把人带进去。”
列夫蹲下就想去抱,而站得最近的两个本地人直接开始抢。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无比,连带着几个小护士也神情激动地出来解释。
“切开才有活路,我们会帮他缝合上,否则他窒息死的。”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们解释,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牛背夹在中间,嘴角都快急起了火泡。大家七嘴八舌,他压根翻译不过来:“他们说魔鬼才会这样做,掏心挖肺!”
“怎么受伤的?”
“他只是被弓箭割破了手指,为什么不看他的手,反而去开他的脖子?!”
“那是破伤风引发的感染!”
医疗队的人一边组成围墙,一边尝试着想把人挪进去。
可他们不敢做出过激的举动,所以完全抵不过情绪激动的那群人,他们甚至开始推人和咒骂起来。
大家正吵得不可开交,只听一声低沉响起:“够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人群分开,乔越从病人身边起来,冰冷的眸子扫过那群人后开口:“他已经死了。”
当牛背把话翻译出去,女人腿一软趴在地上。她跪着前行到那人身边,不住亲吻他的手臂和额头,泣不成声。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那种悲痛,苏夏没法感同身受,也不想感同身受,她下意识看向乔越。
他却也在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穿过人群,苏夏仿佛看懂了他目光背后的话。
“怕吗?”
“不怕,但是我很无力,也感到很无奈。”
周围一片哭闹,列夫和墨瑞克也在激动地和牛背争着什么。这边有自己的丧葬文化,那群人怎么抬着他来,就怎么带着他走。
只是回去的步伐不像来时那么匆匆,格外的沉。
墨瑞克懊恼:“明明是个小手术,他不该死。”
“他手指上有伤口,伤口上有刻意包裹的泥土。”乔越收回目光,搓动刚才沾的泥点:“他破伤风病发的时候应该招过当地的巫医,对方却给他用泥土包裹伤口,让感染加速。”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列夫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吧,大家回去工作,这件事我们已经尽力……对了,我们的药还剩多少?”
“能支持一阵,”mok把清单递给他:“冷藏柜和部分药都搬进棚子里,其余的还在储藏室。”
列夫拎着清单就去进去,没过多久就在里边喊:“数量不对啊。”
“不可能。”mok很坚持:“我昨晚还数了一次。”
“有5种药的数目不对。”
大家相处也算是有一两周的时间,多多少少明白彼此的做事风格。列夫看起来很粗狂,但心思相当细致。而最近物资跟不上,他对药物的使用和储存十分在意:“差别不大但很明显,问题出在哪?统计错误?还是分药出了差错?”
或许是经历刚才的事,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mok这两天本来忙得都烦躁,这会闻言直接跳了起来:“我没有错!”
墨瑞克打圆场:“有什么事慢慢说,别生气。”
列夫指着单子:“你自己来看!”
“我只负责统计,又不负责管理!我统计了那么多年哪次错过?分药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弄错?”
列夫有些尴尬。
但他组长,被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毫无地位可言。外国人本来弯弯肠子就少,天生一根筋的他原本想道歉的,这会要面子地改口:“谁知道呢。”
这句话把mok深深刺激到了。
苏夏意识到不对劲,刚想去安慰他,对方却猛地把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情绪激动地嘶吼:“好,好啊!”
“这几天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tm不干了!有问题你自己来,又是电又是信号又是后勤还管医药,我每天休息不到3小时!真的受够了!”
他吼完就往外跑,列夫去拉他,mok反手一拳打了过去。
一声惊呼,列夫捂着鼻子,暗红色从鼻孔里淌出。
他顿时火冒三丈:“你给我站住!”
有人上去拉他,可发起彪的他力气大得吓人。mok满眼通红地跟他对峙,两人都倔得跟头牛似的拉都拉不回。
苏夏急的团团转。
在这个节骨眼里,怎么就内讧上了?!
第36章 药去哪了(小修)
骄阳似火,空气中浮动着烦躁的热浪。
不远处的灌木丛被炙烤得了无生气,干黄的枯枝像架起的柴火。
而院子里两人的争执也像一团火,燎得每个人毛焦火辣。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是同事也算是同甘共苦的“战友”,但有一点列夫真的做错了。
这件事发生,他应该选择相信,而不是去质疑他。
mok的工作很辛苦,可以说医疗点谁离开都可以,但离了他基本不行。可列夫的一句话,就把他给全部否定。
争吵声越来越大,已经从这件事跳到了很多事上,看来mok对这个“组长”的不满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
“我弄错,有本事你去?凭什么只在这里指手画脚?”
列夫硬着脖子不肯退步:“就凭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mok指着他的鼻子,很久都没说出话来。最后扭头冲进宿舍,重重一声把门关了。
周围的人都有些发愣,列夫开始赶人:“看什么看?现在是工作时间!”
“你说得太过。”
列夫瓦声瓦气地对墨瑞克抱怨:“你没见他有多冲!”
一直好整以暇站在楼上的左微敲墙壁,等眼球吸引得差不多才晃悠悠道:“说别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人熊列夫奇迹般地闭了嘴,最后自知理亏:“你们谁去劝劝他?”
“他需休息。”
一直没做声的乔越接过他手里的单子:“你最近给他的睡眠时间太少。”
“你做什么?”
“核对。”
苏夏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等等我。”
钻进储藏室,才发现最热的地方不是宿舍。
因为停电的缘故,需要定温存储的药品全部搬到这里,两个大冰柜并排放着,散热口一个劲往外排风。
不到五平米的地方像个闷热的锅炉。
她忽然有些同情和佩服mok,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面朝黄土背朝棚地坚持着。
苏夏见乔越正翻着一本厚厚的出入记录,凑过去:“要我帮忙么?”
满篇专业药物名称,全英文。乔越目光没动,隔了一会才慢慢恩了一声:“你把这一周医生开的药单全部给我。”
药单?
苏夏左右翻看,最后发现柜子下边有一个牛皮包的本子。
乔越正想提醒她药单不在那,视线凝住。
纤细的身。体腰肢往下,臀。部翘起线条姣好的弧度,她正俯下身子去拿笔记本。
天气很热,苏夏穿着牛仔七分裤,薄薄的一层布紧贴那里的线条,沿着弧度往下,荷叶连筋般的青葱笔直。
“se…6…ase,6…磷酸葡萄糖脱氧霉。”
毫不知情的苏夏翻开就看见里面的一条记录,“是不是这个?”
乔越顿了顿:“在偷学医药英语?”
“我也在观察你们,”苏夏扬了扬手里的相机:“不叫偷学,我正大光明地学。”
她的表情有种狐狸般的狡黠,下巴微扬,嘴角露出浅浅梨涡。
乔越盯着她看,深黑的眼里都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春日和曛的光,暖化湖面的薄冰。忍不住低头在那朵梨涡上轻啄一口。
软软的触感:“真不错。”
也不知道是什么不错,苏夏嘿嘿笑。
乔医生从她头顶抽出需要的册子,想起什么:“还便秘?”
瞬间,苏夏的脸色宛如便秘一样,再好的气氛也被这句话给刺激得烟消云散。
她闷头调整自己的相机:“不了。”
乔越一边核对,一边和她闲聊:“香蕉还剩多少?”
“吃完了。”
“想不想家?”
“想……”
苏夏顿了顿,抬头:“为什么说这个?”
“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乔越俯身,修长的手指扫过那排抗生素,微微皱起眉头。
她等来了上句,偏偏没等到下句。苏夏从冰柜上蹦下,有些吃味:“她说什么?”
昨天都是自己主动给她打的电话呢。
乔越却双手撑着膝盖,喃喃道:“他没错。”
“?”苏夏很茫然。
“mok没错,”乔越起身,把所有的单子拿出来:“mok的记录和医生开的药剂完全吻合,说明他真的没有弄错,但库存我也看了,的确少列夫说的那几个。”
苏夏皱眉:“那奇怪,既然都是对的……会不会丢哪没看见?”
“老库房我也找过,没有。”
“那去哪了?”
是啊,那去哪了?
虽然只是几盒药的问题,可医疗点的情况不一样。
所有的药物都来自慈善捐赠,每一笔使用都必须有记录。如果存在记录盲区,很容易被审核出问题,接着失去大笔的赞助。
小小的几盒药丢失,可大可小。但不弄清楚,万一出现更恶劣的事件怎么办?
乔越拉上帘子,带着苏下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再拉开帘子。
苏下纳闷:“你怎么了?”
他有些沉默。
这里很容易进出,应该说压根没有设置什么门禁。
如果药在没弄错、没丢失的大前提下不翼而飞,那可能只有一点——
有人偷药。
而医生对这些没什么需求,因为他们压根没有这个必要。何况这几种都不是治疗风寒感冒等小病小痛的。
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两种。
要么是病房里的患者,要么是外面的人。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让人心寒,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赤、裸、裸。
乔越把核对无误的事说给大家庭,列夫虽然没表态,可能感觉到他很懊悔。
当再把自己的揣测一并说出,墨瑞克坐不住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不治疗,也不是不慷慨,为什么要来‘偷药’?”
今早的冲突尚未平息,紧接着又发现这样的事,大家都有些心寒。
“我今晚收储藏室,看能不能遇上。”乔越起身:“不过今天上午你和mok的争执闹得很大,我不确定对方会来。”
“我和你一起。”列夫忍不住:“一天不行,我就守两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做的。”
一晃眼到了晚饭时间。
mok一整天都没搭理谁,没有出门,甚至连请来做饭的那个人似乎也被他喊走了。
还在临近饭点的时候。大家面面相觑,十几个人面临着断粮危机。
这一点他真的做得有些过。
苏夏把相机递给乔越:“我来吧。”
黄土垒起的厨房虽然简陋,但十分干净。只是怕旱季干燥易燃,上面就没用草垛来挡太阳光。
下午五点,强光透过上松的缝隙直接嗮在身上。苏夏热得一身汗,努力琢磨要给大家做一顿什么吃的。
她还从未做过这么多人的饭菜,翻找瓢盆的时候还有些小紧张。
“还有不少豆子,这是……腌肉和土豆?”
给大家做了一锅中国式的土豆烧肉,外加清炒豆子,烧个蔬菜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洗菜,切菜,炒菜,苏夏在厨房挥汗如雨。
中式菜肴炒得厨房到处都是浓烟,但香味穿过篱笆,最后连牛背都坐不住了:“中国菜这么香?”
乔越低咳一声,手指敲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都是他家的。
最后出乎意料地受欢迎,连带着楼上的左微都被吸引下来。
厨房好久没有变过口味,所有人都忍不住多吃了点。
苏夏捧着碗凑过去给乔越说了句什么,男人微笑低头,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真乖。”
左微喂喂叫:“说什么呢?”
苏夏只得摊牌:“我用了些豆子,尝试发豆芽。”
她说着说着,忽然来了劲儿:“其实还可以想办法弄个磨,可以磨豆子做豆浆,还可以做豆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众人很惊讶。
墨瑞克拨弄碗里的豆子:“豆腐和豆浆还有豆芽,都是它弄出来的?我以为是四种不同的东西!”
苏夏:“……”
总算缓和了下沉闷的气氛。
一顿饭结束,她莫名其妙地当上了伙食团团长。
列夫偷偷凑过来:“苏,下次能不能给我们煎牛排?”
“鱼也可以,尼罗河里的鱼味道很棒。”
你一句我一句,苏夏头昏脑涨只知道。
“喂。”乔越把她拉到身边,拒绝:“偶尔一顿可以,顿顿都是她?不行。”
苏夏揉着发酸的肩膀,把头抵在乔越手臂上,笑弯了眼睛。
当晚,医队的人直接坐进储藏室,原本只是乔越提议,没想到该来的基本都来了。
只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却并没想到能这么快会把人抓住。
可偏偏运气好。
差不多天刚黑透,一道小小的身影从棚子下摆钻了进来。列夫一把拎起他:“嘿!”
电筒照过去,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竟然是个八岁多的小男孩。微黑的皮肤,嘴唇厚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恐惧,更多的是倔强。
“是你?”乔越有些印象。
“谁?”
“你的肠胃炎好了?”
小男孩一开始挣扎得很猛,看见乔越忽然有些心虚。
“上周急性肠炎患者,”乔越蹲下。身子,和小男孩平静对视:“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孩忽然又开始动,重重一口咬在列夫手上。趁着对方吃痛的档口躬身就想跑。
乔越飞快踩着棚底,他没洞钻了。
列夫逮着他的手,小男孩不住挣扎,口中骂骂咧咧:“放开我,你这个大傻x!”
人熊气得发笑:“你为什么来偷药?”
“不要你管!”
“信不信我把你绑在门口,让大家看看谁哪个小家伙在偷东西?!”
小男孩扯着嗓子开始哭,列夫一把捂着他的嘴。他双腿乱踢:“唔唔唔!”
乔越握着他的脚:“说吧,你家里谁病了?”
男孩忽然停止了踢踹,黑葡萄似的眼睛盯向他,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在那,就是那。”
小扎罗在副驾驶位上喊,列夫蜷在后面无奈:“我觉得我们应该跻入世界慈善大使行列。”
村路一个颠簸,他头就撞上车顶,疼得呲牙咧嘴。
乔越把车拐进去刚停下,副驾驶门已经大大打开,人早一溜烟跑了出去。
“快!”
列夫人胖,几下就落在后面,手电筒扫着远去的乔越和小扎罗,整个人都不好了:“等等我!”
没人等他。
扎罗的姐姐忽然生病,而她的婚礼又在两天之后。
如果男方知道她身体不好在找医生,很有可能选择退婚,所以小扎罗不得不半夜跑医队来偷药。
乔越大致了解了前沿后果,电筒刚照到一间破旧的房子,扎罗就停在那里:“就在这里。”
门帘一掀开,乔越就闻到一股糜。烂的味道。
电筒光下,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姑娘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干裂。
气味是从她身上散发的。
第37章 他在这里
苏夏坐在门口边,紧盯高温下的土道路。
燥热的空气像透明海藻,在黄沙路上舞动跳跃,强光刺得人眼睛难受。
乔越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似乎忙了一晚上,电话过去带着浓浓的疲惫音。
他说早上回,苏夏特意留了早饭。可现在太阳升高,再不回来食物就变质了。
头上一凉,左微冲她身上洒水。
连水滴都是温热的。
“望夫石?”法国人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有浓厚的兴趣,左微说起四大名著等传统典故头头是道:“不用担心,人熊在呢。”
话音刚落,一记烟尘涌来,带着灰的吉普车起伏晃动着靠近。
苏夏飞快从凳子上蹦下,往院子里跑去。
“嘁。”
左微目光锁定院子里的人和车,蹲在阳台上吞云吐雾。
乔越他们回到医疗点,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身风尘,都有些疲惫。
苏夏忙把饭菜端出来,乔越拿起叉子又放下,眉心蹙起:“mok还没让人来做饭?”
“他……”苏夏有些为难。
“怎么?”
“他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要走?”列夫愣住,继而脸色沉到极点。
“恩,说等桥通了就走。这几天已经没下雨,估摸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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