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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七小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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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情人节没法陪女朋友,还得参加这样的庆典,会不会觉得很无奈?”
  “你不也是?”厍世炎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他最近的一次情人节,似乎还是几年前与公治雪一同度过的。思及此处,他不由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投向了公治雪。
  “这些就是我的情人啊!”汤文萱浏览着四周的建筑模型轻声说道。
  “你把他们当作情人么?”厍世炎淡笑,“我一般更喜欢将他们看成是我的孩子。”
  “情人多是很正常的,孩子多了就出问题了。”
  “每个人对感情的态度不一样,在情感之外,其实生命中是有更加重要的东西的。”
  “我感觉我们有必要找个咖啡馆点一杯饮料加一份小食,然后慢慢感悟人生。”
  斡旋在诸多来自各界的设计师们中间,公治雪偶尔回首看一眼与汤文萱谈笑风生的厍世炎,与过去一样,他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吸引着许许多多优秀的圈内外人士。或许他自己未曾察觉,但这的确成为了公治雪退怯、止步的重大原因之一。男女之间,真的不是只有爱情便足以的。知道厍世炎曾真心爱过她,已是最大的安慰与满足。
  厍世炎一直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因此在过去的交往中,她总是努力不断摸索对方的兴趣、爱好,虽然很累,却是那般有成就感。渐渐的,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相似。原来不需多余的言行,两颗心的距离已经如此贴近。
  通过谭子晶,她了解到了厍世炎近年的起起伏伏。这个坚毅的男人,居然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快乐与伤痛。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车祸过后的他脾性上有何质的变化,如若不然,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产生巨大的改变。她从来都清楚,在厍世炎心中,爱情不是最终的归宿。表面上,他总是什么都漫不经心毫不介意的样子,但内心深处,他的想法如源源不断的细流,错综复杂。他的想法异乎一般混迹于社会的人们,仿佛别有洞天却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
  在塞尔莎最初将汤文萱列入特邀时,她曾一度在其身上看到厍世炎的影子,因而对于汤文萱,她饱含着欣赏。久而久之,随着深入的了解,公治雪清醒地意识到了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或者说,厍世炎那超乎男女性别区别的独到。也许,这仅仅是社会角色导致的,但也注定了某些现实。
  “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厍世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朝身边的汤文萱说道。
  “去咖啡馆?”
  “很晚了哦。”
  “呵呵,你是个男人哎,还怕夜归?”
  “嗯,我现在左手不方便,万一碰上打劫的,会比较吃亏啊。”
  “我开车送你。”公治雪舒展了一下略感不适的脖子。
  “也好,记住你欠我一顿餐点哦。”汤文萱微笑,“三月十日,一决胜负。”
  “那就各自加油吧。”
  走出展览大厅,公治雪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随即自包里取出一包烟,送了一支到唇边。厍世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吞云吐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现在抽不抽烟?”公治雪侧首问道。
  “戒了很多年了。”
  “怎么戒的?”公治雪的表情中带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
  “环境使然。”
  “厍世炎也会受到环境束缚吗?”
  “呵呵。”厍世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可是……你不会觉得很无聊么?很多时候,手头总要干些什么吧?而且……你可是名设计师哎,抽烟应该有助于你的灵感思路吧?”
  “你似乎在向我鼓吹抽烟的好处。”厍世炎淡笑。
  “我只是感觉好奇。”
  “你也少抽些吧,可以考虑戒了它。”至少过去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必要应酬,公治雪是个不沾烟酒的女人。
  “哪有这么容易的?”公治雪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拧入垃圾桶上方的专用筐,随即披上了外套,“走吧,我开车送你。”
  大门口,汪君雷的轿车停泊在阶梯下方,气质不凡的汪君雷单手倚着窗角,若有所思地静静坐于驾驶座,显然在等待汤文萱的退席。
  “两个怎么也看不穿的人。”公治雪冷冷说道。
  “什么?”
  “一个有自己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一个混迹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领域,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还要继续无谓地浪费时间,看着都觉得累。”
  “也许是真的爱得太深,难舍难分吧。”厍世炎不是滋味地说道。
  “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真心的爱情。”公治雪有些嗤之以鼻,“对汤文萱来说,已经无所谓什么爱情了。”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厍世炎都没有弄明白公治雪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第十五章 海之帆

  年后的第一个周末,厍世炎早早起床坐至客厅沙发,通过笔记本电脑静静翻阅着自己的网络相册,这里记录着他近六年多的工作片断。照片上的他,永远保持一张阳光般灿烂的笑脸。
  “一个人忆苦思甜啊?”厍世凉捧着手机靠至厍世炎身旁。
  “有那么严重么?”厍世炎扬起唇角,稍势合上屏幕打开了电视。
  出道以来,他总共换过六份工作。在“无限”工作室成立之前,从一手设计到相关附属产业,他始终辗转于设计界的各个领域,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是否真的热爱这一职业。回首往事,他多少有些慨叹,若不是这些照片,他根本不愿意主观地去回想经历的点点滴滴——当然,在苦涩之余,这些过往记忆也充斥着荣誉与辉煌,他所拥有的,绝不仅仅是挫折。
  对厍世炎而言,第一份工作是展现他个人实力与潜力的最佳平台。在那个无比接近其理想的环境中,没有一个人会伸手援助初出茅庐的他。然而,借着惊人的天赋,厍世炎做到了克服一切障碍,甚至将不少工作完成得轻松自得。保持充满个性的作风,不随波逐流,不阿谀奉承,就像一场比斗角力的竞赛,他全凭耐力以及宽容战胜了置他于不利的敌人,同时也赢得了众人特别的信赖与欣赏。可惜的是,这样的他永远都得不到公司最高层的器重。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意识到自己真实能力的不足——厍世炎坚信,可以用巨大的成就来证明自己,同时也证明不屑于谄媚的伎俩是正确的。
  透过他的直属上司,他终究还是在业内累积起一定的资源,并被多家设计公司看好,列为挖掘对象。
  “你已经绕了两圈了,到底想看哪档节目啊?”厍世凉看着兄长胡乱调着频道,挑眉问道。 “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灵魂出窍拉?”
  “交给你了。”厍世炎答非所问地将遥控器塞到了对方手中。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之前的岗位实习都是一些企业的投资部门,总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做那个,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你自己想做什么?”厍世炎微眯双眼,凝视着茶几上的糖果盒。戒烟之后,他对零食颇为青睐。
  “这我倒真没考虑过。”
  “自己都没有考虑清楚,还谈什么适合不适合?”
  “我和你不一样,能力、个性、思维、作风——”
  “你跟老爸学摆事实、讲道理啊?”
  “我只是觉得你这一路走来,经历的风风雨雨,差不多都可以写成回忆录了。回头细看,人们都那么欣赏你,你却未必记得这些曾与你共事的人,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我所得到的,都是我应得的。”厍世炎淡淡吐出一句。
  “哥,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越来越现实了?”厍世凉很不雅地将腿搁至茶几上,随即炫耀着游戏画面中显示的“NO。1”字样。
  “有么?”
  “那天听见你在放Endless Story,显然你在想公治雪。当初你放弃她,是因为你认为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甚至有些无足轻重,可现在却发现……怎么说呢?是有些想要尘埃落定、稳稳当当地过日子的感觉。我说得没错吧?”
  “不是无足轻重,而是并非最重要的。”话间,厍世炎注意到弟弟别致的手机挂饰。“这么个小瓶子,做什么用的?”
  “这个?志倩送的,什么许愿星砂来着,晚上可以亮很久,最近女孩子都喜欢这玩意儿,我觉得有些娘炮,但志倩说是一对的,所以只好挂上了。”
  “挺漂亮的。”厍世炎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一直都为有你这样的哥哥感到无比自豪。在不可预知的世界里,很少有人能做到放弃深爱的人,这般不懈努力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厍世凉又将谈话拉回之前的主题。
  “所以你很惊讶我会听凭尹志豪他们的安排去见吴珂,更惊讶我在设计竞标迫在眉睫的时候,怀念起往昔与公治雪的小情小爱,对不对?”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厍世凉叹了口气,“我所认识的厍世炎,既便手头有再多的任务、难题,都不会忘记去规划更遥远的未来,甚至详细到每一年的既定目标。你不会是觉得力不从心了吧?”
  “力不从心……”厍世炎深锁起眉头。他真的越来越现实了么?若果真如此,中寰岂不成为了他职业生涯的终点?他将就此姑息直至退休么?
  这样的想法,曾在五年之前闪现过,无疑对厍世炎的整个人生而言都是异常可怕的——在婉拒了塞尔莎国际的盛邀之后,厍世炎进入了一家广告设计公司,由此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噩梦。厍世炎的个性、脾气注定了他对广告业的思维创作游刃有余,却倒在了该行业的规则面前,广告业讲究的是市场、是盈利。他的职责范围不断延伸,延伸到让他作呕的地步。一时之间,他担当了过多的角色,同时也被迫完成自己极为抵触的任务。因而当有其他公司的原创设计部门向他示好时,他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辞呈。
  在新单位,他享有良好的薪资待遇,同时也是初尝大型企业的高要求、高纪律性。他喜欢这样标准的工作模式,因为他原本便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然而,在设计界还非常年轻的新企业却在其业务运营上,体现出稚嫩的一面,尤其是中层管理人员的个人理念、决策结果,不时消磨着厍世炎对工作的激情。值得庆幸的是新企业对所有员工的负责态度,在这里,厍世炎的确接触到了从未曾涉足的领域,并且汲取了所有的“氧份”,大大提高了自己的综合素质能力。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他的工作、生活索然无味。尽管偶尔会替一些国有大型设计公司打打兼职,但却渐渐被平淡、一成不变的环境消磨了锐志。当然,以他过人的实力,还是得到了晋升空间成为了部门副主管,这也是他首度担当领导层职务,为将来的地位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在无限工作室成立之前,他受特聘担任了一家有着传统设计血脉的新传媒公司的设计主管,至此才重新燃起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与激情。幸许,这次亚太室内项目运动会的主场馆设计竞标案,会是他突破自我、重拾自我的转折点。
  “你的变化其实并不是从年前的车祸开始的,车祸仅仅是催化剂。”厍世凉说道。“也许因为这次骇人的经历,让你游走在生死之间,从而带来了恐惧。”
  “死亡之所以可怕,是因为打从出生起,人们便被灌输了其可怕的理念。这是个非常矛盾的现象,倘若不去宣扬死亡的可怕,就容易引起对生命的漠视,人们不再珍惜生命、不再畏惧死亡,就连死刑都失去了约束力,谋杀、自杀,无所顾忌,社会便陷入了危难。人类以高等动物自居,因为拥有思想、语言、社会等现象从而产生哲学、科学以及宗教信仰,却依旧解释不了生命的内涵。”厍世炎不知所谓地说着。
  “可是任何生物在面对死亡时,都有共同的反应:恐惧。低等动物甚至没有外界来影响它,它依旧对死亡——”
  “低等动物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畏惧痛苦。死亡与痛苦,又是两种值得细分的概念,虽然痛苦往往与死亡形影不离。我记不清是谁说的,但我认同那人的观点,人类最伟大之处,便是信仰。人们往往很难打破固有的观念,在整个成长过程中,你会不断受到外界的影响,源自父母的、社会的、其他亲朋的。这是个资讯传播快捷的年代,在养成个人三观之前,冲击源源不断。事实上,个人的观念会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改变、成熟,大方向不变,只是细节上有了填补或是扭转。我所说的成熟,不带褒贬,而是纯粹的状态描述。”
  “你们两个大清早的就在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呀?”厍太太将买回的营养早餐放至客厅餐桌,摇头叹息,“世凉,你可别受你哥的影响,也变得神神叨叨的。”
  “妈,我们在交流非常深刻、富有内涵的人生真谛,你怎么可以这么贬低我?”
  “我是觉得你整天神经兮兮,和我们有沟通障碍,怕你弟弟学你。有一个儿子不正常也就算了,两个都不正常,日子还怎么过啊?”
  “太伤人心了……”厍世炎深深叹了口气。
  “知道老妈的厉害了吧?”见母亲捧着大堆衣物走进漱洗室,厍世凉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话说回来,撇开自己老妈这样善意的玩笑,在社会上,是物以稀为贵,有时候朋友比敌人更会伤人。”厍世炎淡笑。
  “这两句话之间有关系么?”厍世凉皱眉问道,“还是你思维产生了跳跃。”
  “换个角度而言,朋友的好是百分百的,让人麻木,让人认为那是种理所应当。一旦身为朋友的对方做了任何让你不快的事,无论是否有意,结果往往都是致命的,即使你容忍下来,主观上也会觉得是自己的度量起到了作用,内心深处必然有所隔阂。相反,对敌人的示好,你却会由衷地感恩,最终会在利害关系上做出错误的抉择,从而牺牲了友谊。因为敌人罕见的突然示好会让你在情感上认为更有价值,虽然本质上这种价值不及自己挚友对你的一分一毫……”
  “这就是你说的‘物以稀为贵’?”
  “君子之交,本就应该淡如水……偏偏人们都过度依赖于他人的一味付出,忘记了人和人之间本该是平等的。只有当每个人怀着一份感恩的心情,世上才会少去种种怨恨。”厍世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的你都听得懂么?”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用这么高要求吧?”厍世凉瘪了瘪嘴,“你瞧瞧你,知道那些有什么用?还是活得比别人累千倍万倍。与其说物以稀为贵,倒不如少数服从多数吧!”
  “我倒是有这种想法,”厍世炎不无自嘲地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双眼,“因为我的确累了。”
  “哥……人吃五谷杂粮,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想得开与想不开也都是这么活着。”
  “看看你弟弟,说得多好。”厍太太在设置完洗衣机按键后,出来插道,“对了世炎,两年后就能还清房贷,是不是该考虑买套新的?”
  “嗯,我有想过,不管尹家是否要求世凉入住他们的别墅,过两年都要买套新房给他。而且我近期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就跟你们再多住几年。”
  “你首付,按揭让你弟弟自己来,不能让他太依赖家里,你挣钱也不容易。”
  “首付打欠条吧,我也不是那种不求上进的人啊!”厍世凉竭力辩驳道。
  “对志倩好一点才是真的,她是大小姐,没吃过什么苦。”
  “嗯!我知道。”
  厍太太看着已然长大成人的两个儿子,神情中透出一丝难掩的欣慰。然而对于厍世炎,她又有着说不出的不安——虽然她从不干涉孩子的恋爱、婚姻,但厍世炎一句“近期没打算结婚”还是让她有些失落与担忧。她始终觉得,厍世炎太孤独了,需要一个能够了解他、给予他关怀与幸福的女人。
  近年各项国际活动及建筑设计主旨都围绕着科技与环保,亚太室内项目运动会也难以避免类似要求。厍世炎冥思苦想着一种最为和谐、平衡的创新理念,从外部结构到施工材料的选用,均不得有丝毫的纰漏——他还必须有效合理地衔接起中寰设计部各小组所负责的工种专业。体育馆与体育场最大的不同便是开放与非开放式的外部造型,如何将封闭的场馆设计成颇具气势又不缺美感的国际性大型建筑,委实考验着诸多设计师们。
  绵绵细雨自空中飘落,厍世炎才意识到自己已徒步行走多时,夜色笼罩着整个申城。他的反映有那么些迟缓。在路灯下微仰起头,竟被眼前震撼的画面所触动——这是雨丝么?画家们用虚线来勾勒的自然场景,换个角度,保有着全然不同的生命力。雨点由上至下,观者则反其道,伴随着路灯微弱的光线,这雨散布得极具张力,短短熟秒,无穷无尽,在空中追赶前一滴水珠并融合后带来的速度冲击,让人不得不慨叹大自然的美妙。
  一瞬间,厍世炎的脑海里浮现出仿若水晶宫殿般璀璨而不奢华的室内景象,奇景透过上空成倍展现。夜色之下,这座典雅的建筑被七彩灯光笼罩。水,生命之源,它的无形包罗万象,孕育着无限灵气。
  细雨与路灯,他依稀觉得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具体发生在何时,他应该最厌恶下雨的时节才对。
  不知不觉,人已行至步行街。厍世炎的眼前不由一阵晕眩,为什么他就如同进入幻境般,身边的一切都亦真亦假,若有似无?
  “先生,请问哪里可以乘到地铁三号线?”一个急切却又十分好听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厍世炎不由好奇地望向声源。只见一名个子矮小的中年妇女穿着身格外引人注目的艳丽丝棉礼服,她的肩头停着一只外形古怪的小七彩鸟,硕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栗色卷发看似蓬松柔软,手中还举着一把打开了的白色长柄花伞,而此刻,正值明月高悬。
  “从这里的地道下去,一号线、二号线和八号线都可以换乘到三号线。”厍世炎淡笑着回答道。“不过站内换乘都不是很近。”
  “好的谢谢。”中年妇女扬起嘴角,上下打量起厍世炎来,“年轻人,你看起来有心事。”
  厍世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是在做梦么?为什么觉得这一时间,这一地点,这一色调,是这般熟悉?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仿佛有股热量充斥着他的臂膀。
  自肩胛到指尖的知觉越来越强烈,他的身体状况正在逐渐复原,腰背也不再轻易酸痛。对于设计,也初具头绪,他难道不该为此而高兴么?但这灵感,真是属于他自己的灵感么?
  厍世炎努力将分散的注意力召回,进一步思考起主场馆能源体系的取材——辉煌璀璨的外表不能以奢侈与浪费作为代价。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厍世炎迅速地勾勒出了主场馆的外形并将之命名为——海之帆。事实上,海之帆的命名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困扰。特殊的外形加之上海地域文化,这样一个名字是顺利成章地跳入他的脑海的。
  设计稿递交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厍世炎来至击剑中心。他静静地坐在看台上,双肘抵着膝盖,十指交错在下颚。那源源不断的劈打声充斥在他耳旁,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惆怅?难道这里曾有过什么特殊的记忆?
  不可能。厍世炎叹息一声,印象中,他从未来过此处,若非此次室内项目赛事,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击剑馆。
  渐渐的,他将目光定格在顶部的吊灯之上,又是股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仿佛看见吊灯摇摇欲坠的危险场景。
  “来这儿是取材还是寻找灵感?”
  “这么巧?”厍世炎抬头便见汤文萱一身皮衣坐在上层。
  “当然不会是巧合,开车路过击剑馆,刚巧看见你进来,就来打声招呼喽。怎么样,明天就关闭竞标通道了,方案完善了么?”汤文萱懒得找一些无聊的借口,如实说道。
  “差不多了,你呢?”
  “已经提前上交了。”
  “很有信心的样子啊。”厍世炎淡笑,“我现在仅剩的问题是……某些结构的取材。”
  “什么样的设计让你对取材问题那么介怀?”
  “秘密。”厍世炎莫测高深地答道。
  “好吧,秘密……” 汤文萱摇头叹了口气,旋而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上回那个女孩怎么样了?进展得还顺利么?”
  “偶尔还会联系一下,但是好像没什么进一步发展的趋势。”
  “是你不想还是对方的意思?”
  “你好像很关心我的事情哎。”
  “那当然,你可是我真正的头号劲敌。”
  “那么抬举我?”
  “难道不是么?”
  话毕,两人不觉相视一笑。汤文萱端睨着认真思考问题的厍世炎,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呢?在她所处的这个圈子内,她似乎总能很好地处理这些暧昧的关系,她对感情拿捏得恰如其分,辗转于无数男人之间却保持着自由不羁的生活方式。男人可以不追求她,但是没有谁不对她充满好感,像厍世炎这般态度的,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在他眼中,她又是怎样一个形象呢?她无从知晓。
  “这么晚还不睡?”厍太太看着靠在沙发上神情恍惚的长子问道。
  “不能睡。”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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