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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七小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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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他是朋友吗?”罗纤望着至花园过道旁抽烟的厍世炎向风伶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风伶扬起一抹笑容,“我的朋友并不多,他这样的算是一个了,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吧。”
  “像这样一栋有家族历史意义的房子,过去还有着皇室旁支的血统,”风伶指着墙壁上挂着的几幅人物肖像说道,“离开会不会有些遗憾?”
  “我有一些个人的人生规划,所以近阶段只想尽快把房子的事处理好,以便进一步展开之后的计划,既然你也是厍世炎的朋友,那我想我可以放心地将房子交给你。”罗纤避重就轻地答道。
  “那你以后住哪?”
  “我会在中国定居,未必会经常回来,也没有什么亲友可探望的。”
  风伶不再追问,对于这样一个拥有祖谱的家族而言,没有亲友可探望的说法只是表示与亲友之间不怎么密切良好的关系罢了。这是别人的隐私,兴许还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不适宜刨根问底,既不礼貌也没有必要。只是她对端木林枫的预判有些佩服,与厍世炎一同来此,果真是事半功倍,她与罗纤之间的沟通变得简单而又顺利。
  整个租赁协议拟定过程都十分融洽,罗纤本想留下二人共同晚餐,但被厍世炎礼貌地拒绝了,因为他明显看出了风伶另有安排,而此行他作为陪同,自然需要紧跟对方的行程。
  “你不问我什么吗?”厍世炎与风伶一同坐在计程车后排,相互间并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只是各自望着窗外。
  “你总会告诉我的。”风伶学以致用地回敬道。
  “事实上,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厍世炎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也想与我分享你的故事,只是无从说起吗?”风伶打趣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两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我也有这种感觉。”厍世炎侧首望向对方,二人不禁相视而笑。
  趁端木林枫抵达米兰前,厍世炎至几所设计名院参观了一番,还饶有兴致地与风伶一同欣赏了歌剧。两天之内的行程异常充实,而另一个明显的细节是他注意到风伶每天都有好几通神秘的来电,她总是先将电话掐断再寻找合适的机会回电。尽管保持沉默,但并不掩饰这样的情况,厍世炎不过问,风伶则不提及或做任何解释。
  “你平时听歌剧吗?”走出剧院,厍世炎好奇地问道。
  “偶尔,音乐剧更多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看你似乎挺了解的样子,至少有些研究吧?”
  “你不也一样?”风伶笑道,“我猜你平时听古典室内乐居多吧?特别是巴洛克时期的。”
  “哇哦,找到一个比我助理更了解我的人。”
  “你助理是女人吗?”风伶问道。
  “有女人,也有男人。”厍世炎指的是Connie和林佳靖。
  “他们并不是了解你,而是喜欢你或迎合你。”风伶不客气地说道,“我猜是这样,话比较直,不必介意。至于我,也并不怎么了解你,只是觉得我们有些地方比较相像,那我对自己的了解应该胜过任何其他人。”
  “人们究竟应该喜欢还是讨厌和自己相象的人呢?”厍世炎站定身严肃地望向风伶,却发现对方很自然地做了与他相同的动作。
  “看场合,看环境,看心情,看事件。”风伶一字一句地答道。
  “看样子你们聊得挺投缘。”端木林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他正倚在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旁,没人注意到他是在何时从何处出现的。
  “嗨!”风伶愉悦地快步走至端木林枫身旁,礼节性地与之拥抱。
  “怎么样,事情办得都还顺利吗?”
  “嗯,效率奇高。”风伶点头答道。
  “嗨!”端木林枫走向厍世炎,伸出了右手。
  “嗨。”厍世炎回以一记握手,从端木林枫的脸上看到一丝疲惫的神色,而其手背则还有一条浅浅的瘀痕,似是与人搏击后的印记,结合起工作性质,应该是场“硬仗”,以至于他这一级别的人物亲自动手。
  “这些天辛苦你了。”端木林枫意味深长地说道。
  “刚好可以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风土、人情?”端木林枫将“人情”二字做了着重,却未从厍世炎的表情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走吧,请你们吃顿丰盛的大餐。”
  “你们去吧,我自己随处逛逛。”风伶冲端木林枫眨了眨眼。
  “改天再逛吧,今晚先一块吃饭,用不了多久的。”端木林枫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Forrest……”风伶扫兴地叹道。
  “知道吗,虽然我很清楚你们两之间没有什么,但如果是观察力不敏锐的旁观者,会误会你们有超乎寻常友谊的男女关系。”厍世炎悠然说道。
  “的确。”端木林枫与风伶异口同声地答道。
  “行了,上车吧。”端木林枫拉开车门,率先坐进驾驶座并发动了引擎。
  “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风伶这次选择坐在副驾,系完安全带后问道。“难得那么准时回来,理论上很顺利吧?”
  “可能又要麻烦他了。”端木林枫略微一个停顿后皱眉说道,厍世炎不由地斜睨风伶,发现她在瞬间卸下了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转过脸,神情恍惚,也不作何反应,车内顿时一片寂静。
  “安全吗?”不知过了多久,风伶挤出三个字来。“还是你仍旧不能向我保证什么?”
  “风伶……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机会,你也希望能尽快度过这段日子不是吗?”端木林枫轻叹着说道。
  “可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究竟需要多久。”厍世炎从风伶的表情中读出了前所未有的哀伤与惆怅,“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承受,你也不必为难,我能自己调整。”
  “谢谢。”端木林枫伸手握了握风伶的左手背,却被她轻轻地挣脱,端木林枫无奈地瘪了瘪嘴,转移了话题,“你的新房东怎么样?像她这样在贵族家庭生长的应该没给你出什么难题吧?”
  “贵族家庭?”厍世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插问道,“你指的是罗纤吗?”
  “是啊,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吗?难道不知道她有贵族血统?”
  “说下去。”厍世炎严肃地说道,“显然你对她的了解超过了我。”
  “四年前她的父亲过世,临终将全部的遗产全都留给了罗纤一个人,也就是说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没有得到任何财产保险,但罗纤却出人意料地在那年和分手很久的特莱维斯大张旗鼓地举行了极其奢华的婚礼,之后又育有一子,几年里她肆意挥霍着父亲留下的家产,没想到去年年初却因为吸毒及婚外情和特莱维斯离婚,财产一分为二,精彩的是孩子被判给了父亲,这意味着罗纤需要再分一部分资产给孩子,几番波折,婚离了,家产也所剩无几。”端木林枫似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般侃侃而谈着。“她母亲也在去年因病去世。”
  “所以,四年前,罗纤离开中国是为了回国继承财产并与特莱维斯结婚?”厍世炎皱起眉头,似是自言自语。
  “是呀,就好像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跳一样。”端木林枫不以为意地答道,“短短几年,将祖上遗留下来的大部分财产都败光了。她现在手头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栋她母亲留给她的别墅了。”
  “也就是说,科莫湖畔的那栋别墅是她最后的资产。”厍世炎在听罢端木林枫所说的一切后,内心一阵剧烈的痛楚,眼角竟有那么一丝湿润,他不清楚这种痛是源自于罗的欺骗还是她那悲惨的遭遇。
  “嗯,据说特莱维斯和她姐姐走到了一起,作为合法监护人,姐姐可以享有一定份额的财产,你说是不是很有戏剧性啊?”
  这一路上,气氛变得异常微妙,三人虽处在同一空间,却各自寻思着各自的心事。厍世炎的心情无比失落,得知罗纤所经历的一切让他如坐针毡,一种令人窒息的侵蚀感围绕着他,而端木林枫所收听的电台音乐则恰如其分地体现着他此刻的感受,萨拉布莱曼的You take my breath away飘渺空灵,又带着分焦躁与烦闷,无所适从。
  紧接着的晚饭自然也变得索然无味,厍世炎竟被罗纤的事干扰得无心顾及工作,完全将设计考察事宜抛诸脑后。由于端木林枫在米兰有着上级所安排的住处,他并没有在酒店落脚。临告别前,他十分古怪地向厍世炎说了声别多想了,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入夜,厍世炎辗转反侧,正苦于无法入眠,一阵引擎轰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对摩托车有着本能的敏感,意大利是摩托的天堂,时有飞车一族在夜间比拼、竞技,但此刻的声响显然没有攻击性或是特别的激情,随后走廊内的关门声及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他跃起身走至阳台,只见酒店侧门停靠着一辆超炫的赛道版跑车,一名身形年轻的骑士正脱解头盔翩然落地,其矫健的身子似是有着多年的驾驶经验,而紧接着让厍世炎惊讶的则是走出酒店的风伶,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称之为真相大白后的释然。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厍世炎的脑海中不由闪过一连串并不友善的念头,聪明细心如他,顿时想明白一些事来。
  只短短相处了十来分钟,男子便重新发动引擎离去。下一秒,厍世炎不假思索地走出房门,他今晚并不想马上问个究竟,只是去求证一些他仅剩的疑惑,其余的他自有判断。
  电梯的大门一打开,风伶便被眼前的厍世炎吓了一跳,手中的钱包也落至地上。厍世炎弯腰拾起打开的钱包,发现了钱包内的一张合影,他不由一个呆愣:照片上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左侧的女孩犹如他初见的风伶,端庄且留着一头被打理得十分优雅妥帖的披肩长发,当然,也正如同眼前略显惊慌却已换上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合影的另一名主角则是出发来米兰那天梳着马尾彰显出无比朝气活力一席休闲装的“风伶”。
  “作为设计师,我想这张照片并不是photoshop制作的吧?”厍世炎微笑着将钱包递会给它的主人,看着哑口无言的风伶,厍世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是双胞胎姐妹吧?风伶和另一名风姓千金,哪个是真正的风伶呢?”
  “你看到的,从头至尾只有我一个,风伶。现在我的妹妹风信正代替我留在伦敦,那天我打扮成她的样子和你离开伦敦,你不是问我家里为什么没人吗?是风信早先装作我和他们出门出席一场慈善活动了。”风伶淡然答道。
  “为什么?”厍世炎不解地问道,原本他自认为解开的疑惑被这张突如其来的照片以及风伶的解释弄得混乱而无章序,他又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你不是从窗台上都看到了吗?”从厍世炎出现在电梯口的那一瞬间,风伶便猜到之前发生过什么了,这一时间这一地点,再没有第二种可能。
  “与你博弈真是桩势均力敌万分有趣的事。”厍世炎坦言。
  “你来米兰是为了见你的男朋友,也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位,科莫湖的别墅也是为他租的,我想他的背景应该有些复杂,不然白天端木也不会提到想要找他帮忙。具体的我不是很了解,但你显然不希望他协助警方,因为任务有较大的危险性,由此我也突然明白为什么你身边会有那么多保镖,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也一定会反对自己的女儿与这样一个游走在危险边缘,和你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在一起。”
  “那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风伶倒了杯饮用水,“既然你已分析得如此透彻。”
  “你的双胞胎姐妹,你完全可以一开始便使用这种方式来米兰,为什么还需要大费周章地将我拖进来?在我看来,欣崛根本没有相关的海外拓展计划,就算有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招设计稿,偌大一个企业,让三家以上的设计公司或个人竞标是再合理不过的,尤其是一旦有拓展计划,相关工程便进入一个整体行程表,工期会紧跟设计,环环相扣。虽然有端木这个特殊身份的人让我一时间没有准确地判断欣崛的情况,但事实终究是不容辩驳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风伶欣赏地望着厍世炎。
  “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逐步深刻强烈,直到刚才在窗台上看到你和那位神秘来电主人见面,我给我在中国的助理发了条短信,现在刚好是中国当地时间早晨十点,她做了个小小的调研,证实了我所有对欣崛的判断。”厍世炎举起手中的移动电话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选我,是偶然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有案底,Forrest是唯一能帮我的人,如果能做警方的线人,国际刑警可以视情况抹清他的案底。这样他才能做一个正常人,才能和我在一起。但是,要真正做到这点,必须冒很大的风险,如果出了问题,没有人会为他负责,我父亲和家人对此一无所知。除了Forrest,包括风信都以为他是个普通的飞车党,不务正业。是Forrest建议雇佣保镖二十四小时监控我的行踪的,让爸爸觉得这样是为了防止我和他继续交往,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不受案件牵连。”风伶款款说道,“我们交往了将近五年,科莫湖对我们而言意义非凡,无论在别人眼中他是怎样一个人,我都全心全意地爱他。”
  “这么说,风信,你的妹妹是为了姐妹义气,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帮助你逃离了伦敦?”厍世炎挑眉,“可你还是没有解释我是怎么被牵扯其中的。”
  “嗯。”风伶点头,“至于你……”说及此处,风伶不禁难以启齿地皱了皱眉头。
  “怎样?”厍世炎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有什么不能坦言的?”
  “你和罗纤,我事先便知道你们认识。”风伶叹了口气,“我很想租到那套别墅,Forrest调查了罗纤的背景资料,发现了她和特莱维斯之间的纠葛,更发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等等,我们之间的关系?”厍世炎不禁打断了风伶的言词,“通过深度的调查,甚至可以追溯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是这样没错。”风伶点了点头,“四年前你们彼此相识,有可靠的线索和证据证明了你们的恋爱关系,尽管后来她与特莱维斯结婚生子,但离异后她马上回中国找你,可见她对你的感情。”
  “她回国是为了担任亚太室内项目运动会仲裁人员职务。”
  “但之后呢?”风伶反问,“她想重拾你们之间情义的意图相当明显。”
  “所以对于一个十分挑剔的户主,你们想利用我和她的关系,促成你们之间的协议,是这样么?”厍世炎微眯起双眼冷冷说道,“这都是Forrest的主意吧?他清楚一切而你只是一个寻求帮助的当事人。”
  “我知道这样可能会伤害到你或者说你们——”
  “四年前我出了车祸,”厍世炎的口气略显急躁,“对于罗纤的记忆成为了空白,这次她回国我们重新认识了彼此,在我对我们的过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有两个人分别告诉我她这几年中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四年前我们的恋人关系,并且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了我们的关系达到了自身的目的,请问换做是你,你会作何感想?”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风伶震惊而内疚地说道。
  “既然能够查到那些,为什么没有查到我的车祸我的失忆状况?还是正因为端木林枫什么都知道,才有实足的把握将我弄到这儿来莫名其妙地陪你们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我知道你和你的那位男朋友之间感情不易,但又有谁在乎一下我的感受?”
  “我……”风伶不觉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是有社会地位和权势,是可以不拿别人的隐私、生活和感受当回事,但你们永远无法左右他人的思想,也许有这个可能,但绝不是我,米兰之行,我想可以提前结束了。”话毕,厍世炎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真的为此而恼火生气吗?亦或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他无力抗争?

  第二十四章 崩溃的边缘

  这个世界,何为真相?何为虚幻?谁能看清眼前的一切或始终保持清醒与理智?一旦牵扯到特殊组织机构,人们往往无法摈弃原有的逻辑理念,深陷于怀疑却得不到任何合理解释的状态之中,除非你放弃原始的好奇心理,不去以绵薄之力与外界抗争,正如厍世炎最终的选择,沉默并接受现实。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入温暖的房间,厍世炎睁开惺忪双眼,不难猜到此刻站立在阳台中的那抹身影是属于端木林枫的,尽管他整夜未有进入深度睡眠,但他还是准时在上班时点醒来——当然,是在倒完时差后的计算方式下。
  “我想你应该不是从窗外爬进来的吧?”厍世炎不无嘲讽地说道,在米兰市中心,端木林枫根本不需要使用非正当手段潜入他的住处。
  “客房服务员给了我另一张门卡。”端木林枫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愉快。”
  “很遗憾你只是用了不愉快这三个字,而不是愤怒。”厍世炎坐起身,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了下刺眼的阳光,“其实最让我不悦的,是我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仍旧没能从自己脑子里寻找到相关的记忆,很可笑吧?”
  “但你对发生的事件有潜意识指令下的反应,痛苦、沮丧或者其他情感的流露,这能够引导或帮助你判断知识的对错是非,希望我的言词不会让你难以理解,我所说的判断——”
  “我很清楚你指的是什么。”厍世炎点了点头,“自我分析及事实推论。”
  “知道吗?你在我所接触的个案中较为特别,虽然有关你出生至今的资料都很齐全,但你的人生轨迹却有许多难以解释的转折,让人觉得曾受到过外力的影响,使得原本顺畅的条理有如出现过断点,我甚至怀疑过你的政治身份,但所有的调查结果都与这一怀疑相悖。”
  “你知道我失忆的事。”
  “当然,”端木林枫点头,“我让专业人士看过你的脑部透视片和所有的诊断报告,对于你一直陈述的失忆症状,我没有找到有力的科学依据。”
  “所以你认为我是在逃避自己的过去,而不是真正的失忆?”
  “除了你自己,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从你这段时间的行为表现和各项反应来看……应该没有撒谎。”端木林枫认可地说道。
  “反正这些对你原先的目的而言,也无关轻重是吧?”厍世炎仰躺至大床靠背,“根据你的工作性质及社交范围与方式,应该会使用某些特殊手段来警告我对近期所发生的事保持缄默,是这样吗?”
  “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保密办法是灭口,即便是威胁也存在不安全不稳定因素。”端木林枫笑道。
  “那你想好怎么处置我了么?”厍世炎问道。
  “给你准备了明天返回国内的机票,在此之前,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行动,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
  “听起来还不错。”厍世炎揉了揉睛明穴,“我会想念你的。”
  “我也是。”端木林枫应声说道,“风伶也一样。”
  目送端木林枫离开房间后,厍世炎起身洗漱了一番。他没有收到端木林枫的道歉,但他却完全没有责怪的念想。在他眼里,或者说在他理解中的端木林枫的眼里,一切都只是人生中轻如鸿毛的小插曲,无论他如何在意,也都是他个人的理念,毫无意义可言。
  厍世炎在写字台上摆开图纸,将四年前的各项线索做起梳理,结合近期所发生的事件,他不禁对车祸本身产生了怀疑,没有肇事者,没有目击者,医院声称有人拨打了救护中心的电话,并告诉他们事发地点,但当救护车赶到时,他被一群不知始末的好心群众照看于缓冲隔离带,他不可能孤身行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有任何交通工具,那天早先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也不得而知,家人们甚至告诉他事发前一天他彻夜未归。
  手机提示音响起,一封邮件出现在收件箱。厍世炎唇角微扬,果然来自端木林枫,这个不擅长道歉的男士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向他弥补着。好比在这封冠冕堂皇的邮件中提供了几大线索:车祸当日曾有路口监控拍下他骑着TZM的照片、罗纤在那七天内的信用卡对账单及消费明细、华婧与华辛琪等人的日志空间和阅读密码,附注上还强调了如有需要,一些往来邮件和账户秘钥也能在安全合法的情况下提供。
  “无论怎样,这都不会是合法的。”厍世炎暗自嘀咕道,“不过还是十分感谢。”退出邮箱,厍世炎起身想要接杯水喝,却让一阵剧烈的晕眩弄得举步维艰,他仿佛看见自己与罗纤依偎在沙滩上,顺着时间的轨迹,两人一同骑马、散步、疯狂地参与到露天歌唱大赛中,将这一连串画面拼接在一起,便是四年前他与罗纤真实关系的写照,所谓的莫逆之交,原来只是对背叛的逃避说辞。
  透过窗户,厍世炎望着机舱外棉絮般的云朵,彻夜的半梦半醒让他险些赶不上这趟航班,因此也没有多余的靠走道位置可供他选择。想起端木林枫说的再不相见,他倒有些小小的失落,也不清楚风伶是否同样在这份不相见名单上,不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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