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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膏粱之夺妻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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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啊,你在这儿让奴才自己回去,老王妃哪儿问起来,奴才怎么回啊,打谎奴才不敢,照实回,奴才这屁股可就开花了,总之一句话,爷在哪儿奴才就得在哪儿伺候着。”
  叶驰给他气乐了:“你还真是狗皮膏药,粘上就撕不下了,你不走也成,别在爷跟前转悠,外头墙根儿下头蹲着去,别扰了爷跟我小媳妇儿说话儿。”
  得禄好悬没吐了,心说他们家爷真能说出口,就刚那丫头瞅爷的眼神儿,那就恨不能爷赶紧消失才好呢,爷这可真是不掺假的单相思,除非爷用强,不然,这媳妇儿没戏。
  嘴上可不敢说,隔着窗户影儿瞧见时潇端着碗过来,没等他家爷轰,紧着跑出去了,倒把时潇吓了一跳。
  时潇对得禄倒比对叶驰的印象好太多,虽说他是小霸王跟前伺候的长随,可时潇觉着,这人不算坏,至少跟郭大宝手下那些不一样,所以她被迫给叶驰做吃食的时候,也给得禄做了一碗,这会儿见得禄出来便跟他道:“锅台上还有一碗,你要是饿了就吃,不饿就撂在哪儿不用管。”
  说着端着碗进了屋,得禄挠了挠头,忽觉着这丫头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性儿,就是声音儿软糯,你底细一听,也不都是好话。
  时潇进屋的时候,叶驰已经把角落的炕桌放好,自己端端正正坐在炕桌一头了,那眼巴巴的劲儿,时潇觉着,比柱子几个还像孩子。
  时潇就不成想自己能招上这么一位,没辙的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扭身要出去,却听叶驰道:“你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儿成不,外头天都黑了,这屋连灯都没点,爷自己在屋吃饭害怕。”
  时潇愕然看着他,真亏了他能想出这么个理由来,想出来还好意思说出口,他怕,谁信啊,依她瞧,他就是鬼见愁,鬼见了他就得退避三舍。
  好好欣赏了会儿他小媳妇儿那张着小嘴,瞪大眼睛的模样儿,叶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碗:“这是什么,爷怎从没吃过?”
  时潇抿抿唇道:“这是面鱼儿,穷人家里的吃食,小王爷如何吃过。”
  “那这绿绿的是什么菜?”
  时潇叹了口气:“那是野菠菜,是柱子几个在郊外采的,清火解毒,春天吃最好。”时潇本来以为他会嫌弃呢,不想他点点头后,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吃的分外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鸟

☆、第29章

  娟子撑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见时潇脸儿朝着窗户坐着;不禁道:“大半夜不睡觉;隔着窗户瞅什么呢?”
  时潇道:“下雨了。”
  “下雨有什么奇怪的啊,这春雨贵如油;下的满街流,春天下雨是好事儿,雨水多就闹不了旱,地里的庄稼长得好,眼望着一个好年景呢;下得越大越好。”
  时潇给娟子的话逗乐了,摇摇头道:“春雨再好;下太大也不成的,你们京城还好,我们南边儿怕呢,每年春秋两季一下雨就怕发水,一发了水,别说地里的庄稼,那淹死的人都没数,记得我十岁那年,赶上过一回,那年新去的河道官儿还算清廉,堤坝修的及时 赈灾也跟上了趟儿,就这般,那河里捞上来的河漂子都摆满了两条长堤呢,家家领着人去认,哪儿认得出,泡了好几天,早发的不成样子了,我娘去寻我舅舅,我偷跟了去,只瞧了一眼就给我娘捂住了脸,可也病了好些日子呢,后来请了寺里的和尚做了趟法事,才算好了,可把我爹娘吓的不轻。”
  娟子叹了口气道:“人都说水火无情,水大了要涝,失了火要伤人命破家财,你家要不是当年失了火,你还是宅门里的大小姐呢,哪会到京城来。”
  时潇叹口气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过有时想想,或许也不是全无好处,若不来京城,哪会识得娟子姐你呢,还有这十来个小子,其实啊,能吃饱穿暖,比那些富贵人家不知强了多少呢,这人越富贵就越有所求,所求多了,糟心事儿也就跟着多了,哪里比的咱们这样清粥小菜的安生日子乐呵呢。”
  娟子忽然凑过去道:“你上回说你退亲的那家是你娘的什么表哥家,你那未成礼的男人跟你青梅竹马两下无猜的情份,便她娘主张退亲,他难道屁都不放一个啊。”
  “他当时进京赶考去了。”时潇现在想起当年长亭送别的情景,还觉得难受,那一别后劳燕分飞,这辈子恐都见不得了,却又想,便见了又能如何?
  他若落第回乡,他娘那般瞧不上自己,亲事又退的干净,还有甚干系,若他高中,蟾宫折桂紫袍加身,哪还是当年的许明彰呢,便他心里还有自己,如今这般境地,如何匹配,徒增烦恼罢了,倒不如现今这般的好,彼此见不着面儿,还留着些许念想。
  娟子却忽的坐起来道:“这么说你不知道他的心思就退亲了,你傻不傻啊,怎么也得见了以后,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才是,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什么事儿啊,就算你那婆婆不是东西,没准他是有情有义的呢,再说,若他金榜中了状元,你岂不把好好的状元夫人拱手让人,这多冤啊。”
  娟子说的分外激动,那样儿就跟真的似的,时潇不禁好笑:“便他中了状元,自有与他匹配的名门贵女,哪还会稀罕我这样的乡下丫头,老话儿说齐大非偶,勉强成了亲,将来也不知落到怎样的境地呢,倒不如一开始就分开,各自过活的好。”
  娟子道:“你才多大,比我还小上两岁呢,说出的话倒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哪儿不好了,退了亲是他家没造化,说不准就有更好的姻缘等着你呢,就凭你这招人的小模样,一手好活计,还识文断字,哪家娶你这么个媳妇儿,祖坟都得冒青烟。”
  时潇脸有些红:“娟子姐说什么呢,什么招人儿?”
  娟子伸手拧了她脸颊一下道:“还说不招人,西屋里那可是定亲王府的小王爷,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底是咱们大燕独一份的显贵门第,又是宗室皇族,还是家里的独根苗,在王府不定怎么捧着养起来的呢,今儿可好,住咱们这破院子不说,还赶上下雨以往姐倒没瞧出来,你这丫头也真够坏的,是不是猜着今晚上要下雨,才应他住你屋的,这会儿不定怎么着了呢,那么个金贵的少爷,啥时候瞧过这样的新鲜景儿呢,你瞅着,没准一会儿就挺不住跑出来了。”
  娟子的话音刚落,就听窗外雨声更大了起来,刚还噼里啪啦的声儿,这会儿连成了片,哗哗的,跟老天爷往下倒水似的。
  时潇真有些后悔了,虽说想赶他走,可没想到雨下的这般大,那屋里不定什么样儿了,他昨儿又拉了那么多回,身子正虚,自己还使了坏,昨儿给他做了野菠菜的面鱼儿,野菠菜是好东西,春天吃了清火,可他那个身子,早泄脱了形,要是再清火……
  想着,扭身披上衣裳就要下地,却给娟子一把扯住按了回去:“你这心就是太软,真当那是祖宗伺候着呢,那几个没一个好东西,成天吃喝嫖赌不干好事儿,再说,又不是你请他来的,是他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住进来的,受罪也是活该。”
  时潇见她说的咬牙切齿那样儿,忽的问道:“昨儿那个左家少爷把你拽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娟子目光闪了闪,吱呜道:“呃,那个,没去哪儿……”说着打了个哈气:“睡觉,都半夜了,明儿还得早起呢。”一翻身蒙上被子闭了眼。
  时潇看着娟子,心里有些奇怪,她家娟子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且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藏着掖着,今儿这意思却大像她了,听她鼻息逐渐平稳,时潇也不好推醒她再问,听着外头的雨声像是小了些,想想娟子的话也对,让那厮受点罪,说不定明儿一早起就跑了。
  想着便躺下了,时潇觉着,自己也就刚躺下一会儿,就给砸门声儿吵醒了:“喂,有喘气的没,赶紧出来一个,我们家小爷不好呢……”
  时潇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忙着下地出去开门,外头的雨停了,得禄却一头脸的汗,这一宿,得禄连眼睛都没闭,净剩下折腾了。
  前半夜就听他家小爷在哪儿叨咕呢,翻来覆去就是他媳妇儿怎样怎样,如何如何,听的得禄耳朵都快长糨子了,可还不能有一点儿不耐烦,更不能不搭理,爷说什么就得顺着应,要是不应,没准爷的脚就踹过来了。
  好容易他家小爷困狠了,不说了,又下上雨了,先开头是小雨还好说,屋子角哪儿接个破陶盆儿,虽说滴滴答答的响动有点儿大,闭上眼就当听小曲儿了,勉强也能自欺欺人的混过去,可后来那雨下起来,得禄琢磨,别是天上的银河决了口子吧,这雨大的都没边儿了,就那个破陶盆儿,哪接得住啊,不一会儿地上就汪了水儿。
  他们家小爷就起来了,非说这是他媳妇儿的屋子,不能积了水,寻了个破水舀子往外舀,可这边儿舀那边儿漏,得禄就劝啊:“爷,不行咱回府吧! 您要是实在稀罕那丫头,要不直接回了老王妃,纳府里去得了,好歹是清白人家,老王妃心疼您,你多磨磨老王妃,就算正房不行,侧室总成吧,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就她时家摊上这事儿,肯定巴不得呢,受这份洋罪图什么啊。”
  “你他妈的少说两句,有嚼舌头的功夫,把那水倒出去,赶紧的,把炕上那被子挪了,那边儿也滴答了,那可是我媳妇儿的被子,不能给淋了,快着点儿……”
  得禄给他家小爷指使的一宿没拾闲儿,好容易雨停了,也该消停了吧!得禄抹了把汗,琢磨怎么他家小爷这会儿怎么没音儿呢,忙扭脸去瞧,
  就见他家爷裹着被子正在哪儿哆嗦呢,得禄一瞧不对劲,忙伸手过去,一挨着爷的额头都烫手,再仔细一瞧,他家小爷闭着眼 ,嘴里还在哪儿叨咕吗呢:“我媳妇儿的被子,我媳妇儿的屋儿……不能给淋了……”
  得禄忙推了爷两把,可就是推不醒,闭着眼翻来覆去就那两句,像是中邪了,得禄唬的魂儿都没了,他们定亲王府到小爷这辈儿上,可就这么一位,这要是有个闪失,把自己剥皮抽筋儿都是便宜的,哪还顾得什么天亮不天亮的,莫转头就奔娟子这屋来了。
  门砸的震天响,一见时潇出来,得禄这个恨大,眼前这丫头简直就是祸害,没准生来就是为了祸害他家小爷的,爷长这么大,归了包总在一块儿都没这两天受的罪大,真要出了人命……
  想到此,得禄气的眼睛都红了,抬手一指时潇道:“我家小爷对你这么好,心心念念都是为了你,你倒是安得什么心,先是给我家小爷下药,拉的没了人形,还把这么个破屋子给我家小爷住,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你这是生生要折磨死我家爷啊,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丫头,我家小爷要是有个闪失,你禄大爷活不成,你这丫头也甭想过清净日子,咱们大家一块儿堆去见阎王,谁也跑不了。”
  时潇一听话头不对,脸色也变了,忙推开他往自己屋里走,进了屋,就见叶驰直挺挺躺在炕上,裹着自己的棉被还搁哪儿哆嗦呢,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时潇伸手过去碰了一下,忙出去喊人:“柱子,柱子,快着去寿仁堂,请张神医过来,这都烧糊涂了……”

☆、第30章

  柱子趿拉着鞋就跑出去了;不大会儿功夫;张神医来了,一瞧说是虚证又着了寒凉,这才发起热来,好在底子好;吃了药发出汗来,养几日便好了。
  时潇忙谢了,娟子送神医回去顺带把药抓了回来;赶着一早就去铺子里了,时潇熬了药端进来;跟得禄两个给叶驰灌了进去。
  得禄一瞧爷这衣裳,打从昨儿就没换,又折腾了一宿,都皱成干菜叶子了,瞄了眼炕边儿上的时潇,虽说心里气这丫头狠心,到底是爷的心尖子,折腾的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她,若一会儿爷醒过来见衣裳皱成这样,指定要闹着换。
  瞧他家爷这意思,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怎么也得回府拿点儿爷使唤惯了物件儿,更何况,爷一会儿醒过来一见这丫头在跟前,指不定就嫌自己碍事儿。
  想想柱子真憋屈,合着自己伺候了十来年,还顶不上这丫头露个脸儿,就算没好脸儿,他家爷光瞅着心里都美,这往哪儿说理去啊,可没法儿,他家爷为了媳妇儿啥都顾不得了。
  心里头憋屈,可也怕自己一走,这狠心的丫头丢下他家小爷不管,其他的小子昨儿就让爷赶回去了,这会儿连个指派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跑腿儿了。
  这么想着,瞪着时潇道:“我可不是吓唬你,我家爷真有个闪失,别说你了,这大杂院里从老到小,有一个算一个都甭想活命。”
  时潇头都没抬,扭身去水盆里搅了帕子过来,换了叶驰额头那块,才道:“想说什么就说,别牵三挂四的,你也别吓唬我,若从根儿上说,可也不赖我们呢,是你家也死乞白赖非要住进来的,还非住我这屋儿,赶上下雨,是他命不济,谁也怨不着。”
  得禄一听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以往怎就没瞧出这丫头嘴头子这般厉害,照着她说,是他家爷活该呗,虽说也有点儿道理,可人都这样了,她还这么说,有点儿心不。
  得禄都怀疑这丫头腔子里是个冰坨子,怎么半点热乎气都没有呢,却听这丫头又道:“你怕你家爷有个闪失,我们还怕晦气呢,回头真出了人命,我们这院子还住不住人了。”
  得禄觉着自家爷瞧上这丫头,纯属冤孽,弄不好就是上一世的杀父仇人,这辈子报仇来了,还怕爷给她这儿染上晦气。得禄算知道了,自己跟这丫头说什么都没用,想到此,也不废话了,转头走了。
  等他走了,时潇低头瞧了眼炕上的叶驰,闭着眼躺在哪儿,昨儿还青白的脸色,因发热有些潮红,乍一看去真不像个病人,尤其眉头还舒展着,嘴角微微往上翘,瞧着像要笑的意思,忽的嘴唇一动嘟囔了句什么。
  时潇不免有些好奇,反正屋里没人,她侧着脸凑过耳朵去,想听听他嘟囔什么呢,谁知她的脸儿刚一凑过去,就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碰到自己脸上。
  时潇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捂着脸,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叶驰的嘴,脸上**辣的难受,见他仍闭着眼躺着,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时潇捂着脸,臊得的不行,刚是碰到他的嘴了吗,自己怎么这般不小心,却又听他嘟囔了一声,这会儿声儿大了不少,时潇倒是听清了。
  听清了,时潇一张脸更是红的不成样子,他嘟囔的是:“媳妇儿……”时潇捂着脸瞪了他半天,小声道:“胡说八道,谁是你媳妇儿,没见过满世界叫人媳妇儿的,不要脸……”
  刚嘀咕完,就听见他爹的声儿:“囡囡,楞什么神儿呢,人醒了吗?”
  时潇回头见她爹站在门口,忙站起来道:“没,没醒呢,热退了些,不像一早那么烫手了。”
  她爹走进来,瞧了瞧叶驰,叹口气道:“你跟娟丫头两个也真是胡闹,他在门口就在门口吧,好端端的下什么药,总归咱们有错在先,他非要进来住,依着他便是了,却怎又让他着了凉,爹瞧他可不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便刚走的那个小厮,穿的衣裳都不一般呢,你们可知道是哪家的,回头爹上门给人家陪个不是,也省得人怪罪咱们。”
  时潇素来知道她爹是个认死理儿的,虽说肚子里的学问不少,可人情世故却不大通,许是她祖父祖母活着的时候护的太紧,后来娶了她娘,也是个处处依着爹的,纵有什么事儿也多瞒着,不让他知道,所以在她爹眼里,世上就没坏人,便做了坏事,也必然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且对错分的异常清楚,对了还罢,若错了便非要认个错不可。
  若这会儿不打消了她爹的念头,她爹真能找去赔礼认错,想到此,忙道:“我跟娟子根本不识得这人,更别说他家了,且依着您说,不像个寻常人家,那必然是大家子里的,那样的人家门槛高着呢,哪稀罕您去赔不是,你真去了,说不得以为您是上门打饥荒的呢。”
  “那不能,若是叔能去我家,我们家老爷子不定多高兴呢。”
  时潇一愣,回头瞪着他:“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驰无辜的道:“就是刚儿啊。”“刚儿是什么时候,我爹进来前还是进来后?”
  叶驰眨眨眼:“那个,能先喝点儿水吗,我这儿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
  时家爹道:“你这丫头,他是病人呢,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赶紧给他倒水。”
  时潇总觉着这小子早就醒了,刚那一下,弄不好就是他使得坏,不然怎么那么巧,自己凑过去,正好贴在他的臭嘴上,奈何苦无证据,自己也没当场逮着他,只能瞪他一眼去那边桌上倒了水过来,没好气的:“起来,喝水。”
  叶驰可怜巴巴瞅着她,时家老爹瞧不过去了,走过来道:“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了,他都病的这样了,哪有力气,也不说扶扶他,躺着哪能喝水,来我扶你坐起来。”
  时潇那能让她爹扶,在他爹之前,伸手过去,叶驰心里甭提多美了,这病的真值啊,能跟他家媳妇儿这般近乎,瞅这小手嫩的跟水葱儿似的,真想摸一把。
  叶小爷这病还没好呢,色心就起来了,瞅着时潇端着碗的手,眼珠子都直了,时潇还奇怪呢,自己这水碗都递到跟前了,怎么半天不见接过去,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时潇脸嗖一下又红了,把碗搁在炕桌上道:“我瞧你这病好的差不离了,我们这小庙供不起您这尊大佛,一会儿等你那小厮回来,就走吧。”
  什么走,想都甭想,好容易才登堂入室,这还没住热乎呢,就让他走,门儿都没有啊,走也成,得把他家小媳妇儿一块儿带走。
  这么想着,叶驰假模假式的哼哼了两下道:“哎呦,我这脑袋怎么疼起来了,眼前直发黑呢……”说着眼巴巴望着时家爹道:“叔啊,您可不能赶我走,我这会儿腿肚子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住,非让我走,估摸不等走出您这院子就得堆乎哪儿。”
  时家爹忙道:“你这丫头,本来就是你跟娟子的错,人家都不计较了,在咱家养几天病也应该,哪有赶人家走的。”说着又跟叶驰道:“这位公子……”
  话刚一开头,叶驰就接过去道:“您老唤我阿驰就成,我家里的长辈都这么叫,叔跟我家那些叔伯长辈是一样的。”
  这脸皮厚的都能赛过城墙了,时潇就纳闷了,要说定亲王府,那么个显贵人家,又是宗室皇族,那家教,规矩,礼法,还不多如牛毛啊,怎么从眼前这位身上一点儿没瞧出来呢,时潇觉着,就叶驰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倒像个街面儿上跑街串巷的货郎。
  可这招儿对付她爹真有用,她爹就喜欢嘴甜说好话儿的,当初还嫌弃过明彰呢,给叶驰两句好话儿一哄,什么都忘了。
  叶驰喝了水,跟时老爹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反正得禄早就扫听回来了,叶驰最知道他老丈杆子稀罕什么,不就是名人字画,诗词歌赋吗,虽说他书念得寻常,可见的多啊,他家老爷子又好这个,耳濡目染就算肚子里没啥墨水,搜肠刮肚的倒蹬出两句来,也能糊弄一气。
  时潇听他说起米芾:“说若论体势骏迈,米芾的字当属第一,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又说:“米氏山水,崇尚自然二字,他瞧过米芾的研山铭,珊瑚笔架图,回头寻机会给您老寻来瞧瞧。”
  时潇就见她爹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撇撇嘴,心说,他真敢说,那研山铭,珊瑚笔架图,可是传世至宝,世面上早不见了,他上哪儿见去,还大言不惭的说拿来给她爹见识。
  忽听咕噜一声,叶驰捂着自己的肚子道:“时叔莫怪,打小我就这毛病,一顿都不能饿。”
  时老爹却笑了起来:“能吃是福,可见你身子骨健壮 ,搁旁人,拉那么一天,这会儿哪起得来炕呢。”说着扭脸对时潇道:“给阿驰下碗面吧,多放点儿姜儿,这着了寒多吃些姜表出来就好了。”
  叶驰笑眯眯的望着时潇:“那就劳烦姑娘了……”

☆、第31章

  装的倒挺像,时潇抿抿嘴出来;到灶上给叶驰做面;想起刚叶驰哪儿巧言令色的样儿;时潇琢磨是不是再给他放点儿巴豆;又一想,那厮恨不能赖在这儿,没准儿巴不得自己给他下药呢;这什么人啊,长这么大;时潇就没遇上个这么不要脸的。
  气哼哼的把擀面杖放到一边儿;开始切面条,切好了下到锅里,叹了口气还是赶紧把他伺候着送走得了;好好的清净日子,没得因他找上什么麻烦。
  面条送过去的时候,时潇就见他爹给叶驰哄得眉开眼笑的,那高兴劲儿,跟凭空捡了个活宝贝似的。
  时潇觉着她爹真傻,这小子一看就没按好心,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个名声在外,是什么好人不成,回头让他卖了还跟他数银子呢。
  想到此,时潇扯了他爹过去道:“时候不早了,爹还不去书馆吗?”
  时家爹聊兴上来,都忘这茬儿,这会儿给女儿一提才想起来,还不忘跟叶驰道:“你先歇着,吃了面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让囡囡烧两个菜儿,咱爷俩喝两盅。”
  这就成爷俩儿了,哪儿跟哪儿啊,时潇推着他爹出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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