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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和亲生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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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人提议:“听闻太子妃殿下在晋国时多才多艺,可否展示一二?”
  我猛的抬头,你是打哪里听来这般不实的传闻?莫非我阿爹鞭子已经长到将周国普罗大众统统收买了么?
  天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有多复杂,若说在晋地时,除了吃喝玩乐,我还会点其他才艺,那我就不姓元。但到底不是在自家地盘上,眼瞅着父皇母后都一脸期许的看过来,为了不驳了他们的颜面,也不扫了席间众人的雅兴,我还是提着裙摆,携着晓慧,施施然出列。
  晓慧很快抱琴坐定,我亦选好了一管漂亮的白玉
  笛,二人眼神一交汇,接下来可想而知,在晓慧的乱弹琴中,我的魔音破空而出,直扫众人面门,一时间,席上鸦雀无声,唯有那一琴一笛带着诡异的杀伐之气,铿然作响,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奔走兽逃飞禽。
  音止,我和晓慧站定行礼,施施然回到席位。大概是震惊太过,还来不及反应,席上半晌无语。基本上,我和晓慧联手都是一击必杀的,同一范围绝对不用再重复第二次。
  父皇咳了三咳,才用飘渺的声音徐徐道:“伏苓的笛音,真是……特别。”
  我点头,是很特别,你看连对面一直忽视我的太子夫君也忍不住多看了我好几眼,眉峰打着拧。太子夫君这个称呼是我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光叫太子,生疏了些,只叫夫君,又不够庄重,索性连起来叫。
  不过,我最为好奇的是,那位秉笔直书的史官,为何刚才握笔的手一直抖啊抖啊,始终没有落下一滴墨汁。
  


☆、比心

  我和齐昭毅隔着黄梨木的桌案就那么默默的坐着,他的目光放在宫室内陈设上,我的眼神就更不敢乱瞟了,老老实实看着自己的鼻尖。
  应该说,太子夫君自开始就不待见我,而我也搞不清楚我和亲的职责是什么。要说女人,他身边已经有一打了,比我当初知道的任何一个人都多(再后来看到父皇上百口的后宫,我觉得我的常识被刷新了)。我甚至偷偷问晓慧:“他忙得过来么?”晓慧回答说:“他们有一夜七次郎的本事,所以不用担心。”我又问晓慧:“为何是一夜七次郎,不是一夜七次女?”晓慧说:“郎,既指郎儿,也可指女郎,通用的。”
  总之,那时我十分的钦佩父皇,每日工作繁忙之余,还要服务这么多女人。
  扯远了,我要说的是,太子夫君就算再不待见我,依祖制,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来我的璇玑宫坐一坐,吃上一顿饭,然后相对无言。我阿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日写信问询,信不是寄给我的,都是直接寄给母后的,信中无非是问我重了几斤,高了几分,晚上安眠几何,有没有伤风感冒出痘麻疹之类繁芜细碎的小事,末了,总是来一句:假使汝女在晋,亦当牵肠挂肚云云。父皇和母后将心比心,非常感同身受,于是专门派了一个年长的姑姑记录我的坐卧起行,事无巨细一一汇报给远在晋土的阿爹阿娘。
  也因为这样,太子夫君就算装样子也要挂心一下我。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觉的他的挂心有什么好,你看我才11岁多12岁不到,他已经23岁了,虽然同属一个生肖,但是中间却隔了四个代沟,我们玩不到一块去。每月初一十五,他往我这一坐,我就忍不住想到隔着鹊桥准备和离的牛郎织女。晓慧说,远距离思念太痛苦了,所以牛郎已经放弃织女和他的牛在一起了。
  远距离思念的确痛苦,我现在就老想着我的阿爹、阿娘、兄长们还有阿娇。但在荥阳城门口,我答应了大兄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食言。阿娘总说:“想的简单,活的简单,才会长肉。”长肉就是我现阶段的生活目标。
  撇开那个玩不到一块儿的太子夫君,父皇和母后待我挺好的,被指派来的姑姑也很好,虽然长着一张橘子皮脸,但是非常和气周到。我们经常在晓慧的调配下,一起敷海藻泥面膜,据说有助于改善橘子皮脸。我记得我有生以来的第一张面膜是黄瓜的,沾了山羊乳酪,晓慧调好后,我一口气吃了半碗。晓慧气得跳脚:“你怎么给吃了?”我舔舔嘴唇:“味道挺好的。”黄瓜和乳
  酪,是个好搭配。
  时间久了,姑姑和我们就有了感情,有了感情,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当然,这很大一部分归功于晓慧的面膜改善了姑姑的橘子皮脸。时不时的,我会带着双胞胎和晓慧翻墙溜出宫去玩,晓慧说这叫放风,放放更健康。
  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放风这事,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将心比心,感同身受,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心照不宣了,谁让我那时还是一个孩子呢。那时的我,同样不知道,其实每次我出去放风,身后都是跟着一串人的,或隐于屋顶树丫,或乔装路边小贩,十几双眼睛蹭蹭亮的盯着我,时刻准备着,为我的无良行为买单。而我只是,单纯的,放风放的很愉快而已。
  在我的放风过程中,最脸熟的就是赵宽了。我第一次见到赵宽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将之定位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公子哥儿,可熟料细胳臂细腿,皮肤白的像个小姑娘的赵宽竟能长成一个六亲不认、杀伐果决的将军,这真是叫人跌落眼球。事实几经证明,我看人的眼光其实不太靠谱,不管是赵宽、太子夫君,还是皇叔,我的第一映像都被推翻的彻底。
  不过眼下,赵宽仍只是一个13岁的毛头小子,在酒楼中与人争论,还被人嬉笑是个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为打仗是好玩的,十人九不归,刀柄上挂着头呢!”
  “好男儿自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岂能惜命?”赵宽的傅粉脸一激动,就像上层了胭脂。
  我禁不住拍手叫好:“我三兄也这般说过。”我三兄确实这般说过,他还说:“沙场征战回,美人绕膝下。”
  等我把这后半段话说给赵宽听,他脸都绿了。
  赵宽年少心气高,一心想建立军功,可苦于身份限制,一直求不到门路。在周地,平民百姓要参军,报个名备案就可以了,若是世家子弟,则必须有官家的推荐函,拿不到推荐函,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入伍,最多混个火头军。这真是奇怪,要知道在晋国,如我三兄这样的,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军队,但若是寻常百姓,就要走调查程序,一不能是独苗,二不能是长子,;连老来子也不成。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然何以同一只猴子能生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品种?
  我跟赵宽相识后,觉得他甚是好玩,尤其是那张会变色的脸,平时若傅粉,一激动就染上胭脂,不对味的时候还能刷上绿漆,很有娱乐天
  赋。于是就以认亲为条件,帮他搞一封推荐函。
  “为什么我是弟弟?明明我年纪比较大。”赵宽一听我的条件就变脸。
  “因为我没有弟弟啊。”我本身是只有兄长的,从太子夫君那里嫁接过来的两个弟弟也是远在封地,素未蒙面,没什么实在感。所以我很想要一个活跳跳的弟弟,如赵宽这般。
  赵宽自然不肯,但是后来推荐函这事成了,而且成的水准很高,他一时高兴坏了也就头脑发热的认下我这个阿姊。
  


☆、同榻

  我原本以为,帮赵宽弄一封推荐函是件简单的事情,可回宫一打听,原来这事要牵扯很多,十分麻烦,首先是户部审察,然后是吏部考核,考核通过后是礼部问仪,之后是兵部会武,如赵宽这样的宗族世家,需得通过层层调考才能拿到一封薄薄的盖着四个戳的推荐信。六部中得转过四部,光礼部问仪就可能耗上半年,其效率可想而知,中间还不知道哪一环就被卡掉了呢。
  这事情不好办,看来我那弟弟预备役赵宽要预备很久了。
  金玉公主出嫁的事情倒先被提上了日程,整个宫里喜气洋洋,过节一般热闹。
  宫人说驸马爷才情了得,模样又长的俊俏,殿前比试一举夺魁,皇上龙心大悦就让他做了乘龙快婿,既是状元及第,又尙了最受宠的金玉公主,真真是人生得意。
  但是据晓慧打听回来的消息是当初在金銮殿上父皇考校前三甲,金玉公主正躲在屏风后面窥看,相中一个是一个。结果第一个进来的七尺须的白头,考了九次才上榜,第二个进来的倒十分年轻,眉清目秀的,可一张口说话,是个结巴,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话。最后第三个进来的时候,金玉公主就差没站起来盯着看了,好在这一次,年龄上是匹配的,生理上也没啥缺憾,就算面目普通了些好歹还有文采替补,歹竹里面选个次坏的,就他了。屏风后面的金玉公主一个暗示,状元就这样被钦点了。
  我本来对这事还有挺大情绪的,毕竟金玉公主也是和亲备选对象之一,凭什么她就可以“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就非得背井离乡嫁给四条护城河?但后来想想,这金玉公主也不过是三选一,只比我多了两个选项,要是当时她的第三个选项,也就是现任驸马爷家里已经养着一位明媒正娶的母老虎夫人,那她怎么办呢?这样一想,心里平衡不少,对于此刻金玉公主大张旗鼓的婚事也就没什么抵触了。
  金玉公主出嫁第三天,璇玑宫接到一纸诏书,宣诏的管事捧着明晃晃的绢帛高声诵念:“奉天永昌,诏曰:《关雎》之化,始於国风;贯鱼之序,著於《大易》。太子妃元氏,晋土贵裔,训彰令德,聿兴昌运。令太子依制宿歇璇玑,连理恩深,同榻共被。不得有违,钦此。”
  彼时我彻底懵了,不是因为被诏书的内容惊吓到,而是因为完全听不懂。晋国不比周国,汉化的时间本就不长,在我本该被少师春风化雨,循循善诱的大好韶光里,三兄以巍峨之躯挡在了前面方便我睡觉,之后又每每是二兄捉
  刀代笔帮我完成课业,是以我对《诗经》、《易经》这等精深文化的理解只能在低空徘徊。
  等到我领会此诏的精髓后,再一次钦佩一夜七次郎的父皇,儿子什么日子睡哪张床盖哪条被子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竟也要特地下一道专门的诏书以正视听?既要当个好国君,又要当个好父亲,着实不易。据说,太子夫君那里也收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诏书,不过,他那一份是副本,我这一份才是正本,已被宫人郑重其事的供奉起来。
  同榻诏既下,初一、十五,太子夫君就不是光来坐坐,喝口茶水,两两相对无言,他还要留下来睡觉。我对同榻共被这番诏命颇有些苦恼,因为自我3岁以后就一人独塌了,我阿娘很是郑重地夸我从小就有独立精神,比我那六个兄长都要独立的早。结果独立的早,结束的想不到也这么早。
  下诏的那日正是十五,当天申时一刻,太子夫君就来了,用过晚膳,他背着手望月良久,就在我以为他要像我六兄那样开始开始“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赋诗时,他开口道:“你何时就寝?”
  我回答:“差不多戌时一刻吧。”睡前可以玩两副弹棋或是双陆,不然晓慧发明的“刺客与捕快”的游戏也很容易打发时间。
  “那就安置了吧。”他掉头往寝殿走。
  我一看滴漏,现在才酉时半啊,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呢。
  洗簌完毕,由宫人宽了外衣,我紧张的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一个角落里。太子夫君见了,估计觉得自己有虐待儿童的嫌疑,遂宽慰我:“你平日如何睡就如何睡吧,不用太过在意。”我一听也是,他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我紧张什么,要紧张也是他紧张才对。也就放开了手脚,又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
  太子夫君起先还能独睡一侧,后来觉得我滚动幅度太大,索性一个侧身,展臂一圈,牢牢把我制住。本来我就不习惯与人同榻,这会儿一抓一勒,更加不舒服,我禁不住悄悄扭了扭,然后觉得后背靠个人,热了点,于是又稍稍扭了扭,扭完了,发现位置不太舒服,我继续扭。太子夫君终于被我扭烦了,低低的出声道:“睡觉。再动,就把你绑起来,”
  我一想万一我夜半想要起厕,结果因为被绑住手脚要尿到床上,那就太不堪了,立刻老实了,乖乖的伏着不敢动。因为是趴伏着的,姿势委实不踏实,不过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我还是趴伏着的,
  似乎胳臂和腿还有点酸,身侧的同榻人已经更衣完毕,站在一旁静默伫立,我睡眼惺忪:“太子夫君,你昨晚也没睡好么?黑眼圈好重。”再定睛一看,惊奇道:“咦,太子夫君,这不是黑眼圈,你被人打了么?”谁人这么大胆,连太子也敢打?
  “你说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子夫君的声音听起来阴测测的。
  朝食是我独自用的,太子夫君已经走了,令夏一边帮我盛鸡丝粥,一边说:“公主,就算你再不喜太子,也不能一脚把他踹下床啊,寅时的时候闹出多大的动静啊。”
  手中的小瓷勺铿然落碗,什么,我踹的?太子夫君左眼的淤青是我弄出来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因为这件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不是我从小有独立精神,而是睡相太差。我阿娘只好对我说:“阿苓比六个阿兄独立的都早呢。”怪不得翁妪早早和我分塌而睡,怪不得我阿爹摸着我的头说:“阿苓小胳臂小腿的,想不到力气这么大。”敢情我三岁就开始在睡梦中上演全武行了。
  太子夫君估计是顾着自己的面子,所以这事没让伸张,行凶的我,那会更是睡死了毫无知觉。
  隔月的初一,太子夫君再依诏来同榻的时候,自备了一张松木的贵妃榻,比我那张高了一个头,虽是紧挨着,到底我腿长莫及了。
  由是太平。
  


☆、孝心

  同榻诏后第二日,按制是要去谢恩的。我琢磨着是不是带点什么去谢恩,总是收父皇的礼却不还礼,显得我很小气似地。在堆满嫁妆的库房里转了一圈,我想起了五兄早前送我的礼物,就让令夏和令秋带上去甘露殿谢恩。
  我到的时候,太子夫君已经在父皇身旁立定了,我仔细瞅了瞅他的左眼,虽然还带着一点点淤青,但是基本上不知情的已经看不大出来了,也不知道早上他回去揉碎了多少白煮蛋。
  紫黑的桄榔木礼盒,纹饰天然,外缘是孔雀尾斑痕,内里密密铺着细如鱼籽的碎点。父皇一看就很高兴:“伏苓有心了。”然后掀开盒子里的红绸布,十二根粗细、长短不一的茎筋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里,像一套朴拙的管弦乐器。
  我一脸得意,这可是集合了马、虎、豹、牛、羊、鹿、蛇等各种珍禽猛兽的十二鞭,在晋地时被称为“神鞭”的,据五兄说,死人都能热醒过来,更别说活人了。
  父皇盯着十二鞭看了半晌,甚是沉稳的又重复了一遍:“伏苓……有心了。”
  我忙说:“这都是父皇应得的。”又要治理国家,又要关心妻妾儿女,如此辛苦,进补也是应该的。我原就料想父皇见了十二鞭应该是惊喜的,不过现在看他老人家的表情,总觉得好似惊大于喜。
  出了甘露殿,太子夫君看我好几眼,我摸着脸奇怪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太子夫君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提了提,又速速缩回原位,看上去,好像面部神经抽搐似地,看来我那一脚踢得着实挺重,都留下后遗症了。
  这以后,很奇怪的是,太子夫君除了初一、十五,初五、初九、十二、廿七这类非常规的日子也会登临璇玑宫。
  一日,我和双胞胎正在试吃晓慧最新指导研制的“奶油蛋糕”,太子夫君就忽然出现了。“这是什么?”
  “奶油蛋糕。”
  “还有么?”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块。”我指着面前被咬的只剩小半块的蛋糕。
  太子夫君捏起那小半块蛋糕,直接放进嘴里,咀嚼一阵,吞下道:“味道甜了点,下次少放点糖。”
  我不嗜甜,也觉得糖搁多了,奶油甜腻了些,遂点头。至于所谓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在我的记忆里,“下次”二字就是一个虚数,不得准的。比如我想去参加部落会猎,阿爹会说
  :“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带阿苓去。”然后我一次也没有参加过部落会猎;再比如我想多吃一碗冰镇的酥酪,我阿娘就说:“这次就算了,下次随你吃个饱。”然后我从来只能吃到一碗;还有我找兄长们玩时,得到的答复也往往是:“下次再陪你去玩。”但那下次也就是十之一二。是以我根本没把太子夫君的“下次”放在心上。
  结果第二天,太子夫君又来了,坐了半响,几番眼神示意我,我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他只好开口问:“那糕点呢?”我想了几息才明白他是来吃少放点糖的奶油蛋糕的,谁想到他的“下次”会这么短呢?
  之后,每每午休时间,太子夫君就经常会踏着暖暖的日光踱进来,一派悠闲。我心想:每次都挑这个点来,他是不是就等着吃下午茶点心啊。
  后来忆起我那预备役弟弟赵宽的事,试探着问正吃点心的太子夫君:“为何周国入伍和晋国入伍要求不同?”
  太子夫君略一沉吟,娓娓道来,周国以农工商业为主,生活稳定,夫妻守望易于生养,加上人口基数大,所以百姓在数量上就有优势,但是宗族世家渊源已久,有的甚至早在周朝开过前就已经根基深厚,关系网一张开,轻易不能动摇,其中的弯弯绕绕都是一句话,“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反过来,晋国以木林渔业为主,上山下海,生活比较惊险,夫妻常年聚少离多,人口基数更是不能和周国相提并论,留种就很重要,晋国又以勇猛刚烈为荣,贵族子弟自当身先士卒,以作表率。
  末了,太子夫君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说这话的时候,口气特别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笑意。
  太子夫君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冷峻的,但是这么一笑,似乎又有些冰雪消融之感。我呆呆地看着,心想,晓慧说的果然没错,甜食会让人放松,连太子夫君的脸都松了。
  等到太子夫君走了,我才记起来,我把赵宽的事情,给忘了。
  好景不长,甜食攻略很快就偃旗息鼓,原因是我长了蛀牙。酸酸甜甜的枣糕一入口,我就忍不住“哎呦”一声。太子夫君看过来,问:“怎么了?”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摇头。他又问:“咬到什么东西了?”我继续摇头。他的眉皱起来,说:“张嘴。”我一听头摇的更厉害了,虽然我不够窈窕,但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之尊的淑女啊,把后槽牙随便给别人看算什么事。
  大概是甜食的放松能量用完了
  ,太子夫君额角跳了两跳,低声吼道:“张嘴!”我一震,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内心充满羞愤,淑女的后槽牙,淑女的后槽牙,淑女的后槽牙啊!
  蛀牙暴露了,太子夫君还捏着我的下巴,让蛀牙在阳光下溜了两圈,所有的宫人都围观了,或低头或掩嘴,我没脸见人了。蛀牙君,我恨你。
  理所当然的,下午茶时间被压缩了,改为三天一次,每次结束后都要在宫人的掩嘴提醒中,用太医院新近配置的中草药盐刷牙,若太子夫君在,还会亲自监工,待我刷完,一脸严肃的捏着我的下巴观察那颗醒目的蛀牙君是否有进一步嚣张的趋势。太子夫君,我恨你。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颗牙我尚未换过。
  


☆、苹果

  自我去年十一月离开晋土来周国,差不多已经快一年了,我二兄从晋国给我送来四箱苹果,每一箱都是樟木箱子、棉花垫子、油纸、蜡封层层包裹,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到周国,仍是新鲜诱人,十分完好。
  这四箱苹果自然不是普通苹果,随附的书信中二兄特别强调,最后一箱是我四兄为我准备的。我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饱满红润的苹果散发出诱人的成熟香气,每一颗上面都完整的印着字——福禄寿喜财,一字一果,又漂亮又喜庆,是我二兄备下让我送人的,二兄说,这等礼物,不费什么钱财,也没有收买之嫌,就是图个新鲜求个喜庆,最宜送人。
  第二个箱子里也是纹了字花的苹果,花样竟是我来周地之前,让人画的连环画系列——“卖豆花的小阿花”,有图有文,生动可爱,我抱着苹果呵呵直乐,二兄怕是以此为道,赚了不少外快。
  第三个箱子一打开,我就愣了,苹果上面乱七八糟的图案看起来颇为眼熟,我正在疑惑是不是照料的果农把贴画弄歪弄糊了,才变得这般难以辨认。一旁的令夏小声提醒我:“这是公主5岁是自己画下的。”我再一看,可不是么,阿爹、阿娘,六个兄长再加上我,一家九口挨个不缺,怪不得这么眼熟,也亏得二兄将这一色的歪瓜土豆脸保存至今,还拿出来纹在苹果上。
  我心里憋了一口气,手上翻看的更加认真,二兄既然收集的这么久,总该有一个是能看的吧,可是翻来翻去,都是惨不忍睹,小时候没学好,长大了自己都觉得丢人。晓慧在边上随手抓起一个,夸道:“这幅野鸭戏水图不错,母鸭子带着小鸭子,边上还有水草,我小时候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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