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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韶光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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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管事,旺大爷,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旺儿却没好气的道:“什么明路,越说您老人家没个成算,越发糊涂起来,您不要你这张老脸,我们家爷的体面可还要呢,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商量,非要这样连哭带闹的嚷嚷到大街上来,今儿您老还算造化了,依着爷过往的脾气,没准把您老直接送衙门里去,真去了衙门,您思量思量,可抗不抗的住咱们县太爷的板子。”
  老徐头一听真个怕上来,忙道:“旺大爷,您行行好,给老汉指条明路吧!不瞒着旺大爷,家里着实过不得日子了。”
  旺儿扯着他到那边墙边上,小声道:“你求我做什么?您姑娘如今可是爷跟前最得意的人,不是我说您,这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样儿,您老倒好,这是要钱来,还是打架来了,怎么也是亲爹,想来姑娘这也是憋了一股子气,今儿发作出来,让她骂两句便骂两句,您还闹什么,依着我,您主动认个错,怎么也是亲爹,姑娘能眼睁睁瞧着您饿死吗?”
  “认错?我是她爹,认什么错,自打盘古开天,哪有当爹的给闺女认错的,可成了什么理儿。”
  旺儿一听脸色一沉:“我是一番好意,您听不听随意。”撂下话,袖子一甩也进去了。
  老徐头在门前愣了半日,才姗姗的往回走,再说顾程,进了府刚要往书房院去,不想被大丫头琥珀拦在院门首。
  琥珀蹲身福了福道:“三娘听见爷家来,亲下灶房做了几个爷爱吃的菜,要给爷接风洗尘呢。”
  顾程听了,便不好再进去瞧大姐儿,心想着,等会儿吃了饭再回来也一样,这一去半月,也该去后院走走,便跟着琥珀去了慧莲哪里。
  慧莲早在外面迎着了,身后却垂首立着一个脸生的丫头,因为脸生,顾程不免多瞧了两眼,他这一瞧,那丫头也微抬头来瞧他,两人对了一眼,顾程不免惊艳,见这丫头虽穿着平常的白衫儿绿裙儿,却生的眉目如画,那一对眸子瞟过来,自然一段风情,尽收眼底,瞧年纪不过十五六,身子却长的甚好,纤腰丰胸,颇具风情,比之前的柳枝又更胜一筹。
  慧莲见顾程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丫头身上,目光闪了闪,这丫头可是她在几十个丫头里头挑出来的,这回她学了个乖,怕吃了大姐儿的暗算,没直接送到书房院里去,留在自己身边儿,也不让她支应外头的活儿,给她鲜亮的衣裳打扮起来,只等着顾程家来。
  这会儿见顾程动容,她面上却丝毫不露,也不提这丫头,只笑着道:“爷一走半月,奴扳着指头数日子,终是赶在节前到了家,却让奴好生惦记,请进屋里吃些洗尘的酒,也算奴的心。”
  顾程笑道:“倒是累了你。”走了进去,两人在炕上坐下,顾程一瞧都自己平日喜欢的菜色,却有一个翠绿伴的笋条很是新鲜,便道:“怎有这个?”
  慧莲道:“这不明儿就夏至了,奴妹夫哪里得了些时鲜果品,今儿一早我妹子使了个小厮送了来,旁的还罢了,这个倒新鲜,平时轻易吃不着,便想着爷今儿家来,让她们留着,刚头奴去灶上切了条放在热水离氽了,过了冰凉的井水,用麻油拌了,爷尝尝可入的口?”
  顾程夹了一筷子,只觉清爽非常,想起大姐儿惯来是个喜欢吃的,便问了一句:“可还有?”慧莲道:“还有几颗呢。”顾程道:“今儿路上暑热,大姐儿闹着没胃口,这个清爽,送她些解解暑气。”
  慧莲暗暗咬牙,心话儿,这可真是,什么都想着那丫头,真当成心尖子一般了,心里头虽酸,面上却仍要堆着笑道:“爷说的是,奴倒忘了,今儿徐妹妹也家来了,琥珀你去跑一趟,把旁的果品拣几样新鲜的一并送去,让她仔细着身子。”
  琥珀应一声去了,丫头执壶上来倒酒,顾程这才瞧见,竟是刚头那个丫头,只见她十指芊芊,捏在壶上,仿似那初绽的兰花,给他倒酒时,顾程不经意碰了她的手一下,这丫头立时粉染双颊,更添几分丽色。
  顾程指着她问慧莲:“这丫头眼生的紧儿,叫什么名儿?爷怎不记得,你这里有这个丫头?”
  慧莲听了咯咯笑了一声道:“可不眼生,还没顾得跟爷说呢,奴身边虽有几个丫头,除了琥珀却没一个能拿事的,爷又托付奴管着内宅的事,够东够不上西,便想着再添一个来,可巧那日人牙子带了人来,我瞧着她倒好,模样不模样还在其次,只这性情,我瞧着是个稳妥的,便买了家来,如今爷既问起,正巧,这丫头买了十来天了,连个正经的名儿都没有呢,爷赐一个也是她的造化。”
  顾程笑着端详她几眼道:“双颊晕红倒似那枝上的海棠色,不如就叫海棠吧!”慧莲忙道:“海棠,还不谢爷赐名。”
  那海棠忙叉手在前深深一福:“谢爷赐名。”
  一时吃罢,顾程起身要走,慧莲却道:“爷怎这样急,倒像后头有人撵着一般。”
  顾程未免有些珊珊之色,慧莲道:“爷不若吃一盏茶再去,海棠习的一手好琵琶,让她给爷弹上一曲,也解解乏。”说着,拿了个靠枕放在炕上,亲扶着顾程靠在上头,让琥珀把明间的珠帐落下,海棠怀里抱着琵琶,搬个梅花凳在明间外坐下,芊芊玉指缓拨丝弦,朱唇轻启一曲步步娇:“绿柳青青和风荡,桃李争先放。紫燕忙,队队衔泥戏雕梁。柳丝黄,堪画在帏屏上……”说不出温婉动人。
  顾程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珠帘外的女子身上,半晌叹道:“倒真是一手好琵琶,唱的也好,慧莲替爷赏她几个钱买花戴吧!改日爷再来听她旁的曲儿,这会儿想起前头有些急事,该去了。”说着,立起来就走了出去。
  海棠忙站了起来,慧莲咬咬唇,这样都没留下,也不知大姐儿究竟哪儿好,竟是勾了爷的魂去了。
  
☆、50

  顾程出了二门,刚迈进书房院便瞧见支摘窗下的大姐儿,想是刚洗过澡,一捧青丝散在身后,衣裳也重新换过一身,可巧却跟刚头海棠一般,白衫儿翠裙儿,一双藕白的玉臂斜斜搭在窗上,另一手执着团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摇着,瞧见他,眨了眨眼道:“呦,还道爷绊住脚儿回不来了呢,不想却转来了。”眉目流转说不出的俏皮。
  顾程几步上了台阶,进了屋道:“刚洗了澡怎就在窗下吹风,仔细着了风害头疼。”伸手把外头的碧纱窗放下,伸臂把她搂在怀里端详半晌儿,调笑道:“大姐儿这话爷听着可酸,莫不是晌午吃了醋不成。”
  徐苒撇撇嘴道:“大暑天靠这样近做什么,也不嫌热。”说着便要推开他,顾程哪里肯放,白等按着她亲了个嘴,才放她坐到一边儿去,自己却立起来,吩咐备水,脱了外头衣裳,去西厢沐浴。
  李婆子见爷出了屋,才低声道:“姑娘怎也不着急,我可听见说,三娘左挑右选的足折腾了半个月,才挑了个丫头买进府,听见说模样儿比丰儿那媳妇儿还齐整,又习的一手好弹唱,三娘这心思不用说,早摆在明面上了,姑娘若不着紧些,等爷动了心思,可就晚了。”
  徐苒暗道,他动不动心思跟早晚有什么关系,这男人哪有不沾荤的,便是自己想管能管的住吗,再说,她也犯不着管,如今她是巴不得有个来勾顾程的,这么下去,她还真怕整出个孩子来,到时候多了累赘,惦记啥都没戏了,只她不思量着来害自己,自己睁只眼闭只眼,还拎清了,存着这个念头,她多什么事,刚头不过是哄顾程个欢喜,这厮心思沉,不如此,回头他又疑心自己想赎身出去呢。
  顾程洗了澡,李婆子上了茶来,瞧眼色爷有话要说,便退了下去,顾程见屋里没了旁人,才道:“刚头在门外头怎闹成那样儿了?说到底儿,他是你亲爹,便是以往有什么错处,如今过了就算了,何必闹的如此僵,难不成日后真就不认了,怎么说这才是你正经的娘家,你舅舅毕竟远了些。”
  徐苒听了却哼一声道:“当初他既卖了我,便没当我是女儿,我也没这个爹,你心慈缺爹供奉,你认,我没这等闲工夫。”这话十足刁钻,连顾程一块儿编排了进去。
  顾程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真好一张小嘴儿,丁点亏儿也不吃,连爷都编排进去了,爷还不是为你着想,如今倒不妨,赶明儿进了府,没个正经娘家在外支应着,怕你自己孤清,倒成了爷多管闲事了。”
  徐苒道:“这样的爹没有更好,有了,不定哪会儿就被他卖了换钱使了,你莫理会这事,倘若这一回他识趣便罢,再若寻上门来,直接让人打出去了事。”
  顾程摇摇头道:“你呀,还是年轻,秉着一股子气,做事到底不妥当,罢,罢,罢,如今这会儿还不急呢,且由着你的性儿闹几日也可,好教你爹也吃个教训,真心知道悔过,赶明儿再寻个台阶,各自下了,便揭过去了,你莫不服气,爷这都是为你打算呢,好了,不说这些,赶了一路,这会儿却乏了,过来陪爷好生歇个晌午觉。”说着已搂过大姐儿在怀里,伸手便解了她腰间的裙带儿。
  待摸到里头光溜溜两条腿儿,哪还忍得住,低笑一声道:“勾人的丫头,这样还叫热,莫不是要扒层皮去才好。”摸了几把,褪了徐苒两只罗袜,却去瞧她两只脚,只见白嫩嫩如玉雕一般,让人怎能不爱,俯下头去亲在那圆润的脚,趾上,痒的徐苒咯咯笑了起来,脚一缩,腿一抬,一只脚便踹在他的脸上,另一只脚搭在他的肩膀上。
  力气自然不会大,只是踹着他玩,他来抓她,她便躲,不让他得手,弄的顾程越发痒痒起来,捉住她的脚腕拽在怀里,恨恨的道:“好促狭的丫头,敢踹爷,可不是欠收拾了。”掰着她的膀子把她按在身下,一顿下死力的揉搓。
  两人衣裳早乱的不成样子,却仍未入进去,顾程不免有些不耐,伸手便扯开大姐儿的腿儿,想要霸王硬上弓,却不知大姐儿怎生闹的,在他身下一个翻身,跑了上头来,把他骑在了身下。
  顾程愣了一下,待看清大姐儿的情态,真真连骨头都酥了,这会儿上头的衫儿早不知去向,里头只着一见海棠红抽金线绣牡丹肚兜儿,也被他扯了半截下来,那高耸耸一对ru儿,韵白如雪,脂香肉软,越发显得腰似水蛇,软若无骨,坐在他身上摇摇晃晃,仿似要化了一般,化了的不是大姐儿,是他的魂儿。
  再瞧她那张小脸儿,眸带春,情,唇角那个弯弯的笑意,却又带着十分俏皮,她微启朱唇道:“怎生总我在下头,今儿让我在上头一回。”
  顾程忍不住笑了一声道:“爷是怕大姐儿腰软力气小,待一会儿跟不上趟,可不要磨死个人,还是让爷出力,你在下头好生受用的好。”说着,握住她的腰便要翻过来,却不想大姐儿不干了,嘴一撅:“今儿我就要在上头,若不依我,寻旁人去。”
  顾程恨得捏了她的腰一下:“好个没良心的丫头,让爷宠的越发没了体统,这是把爷往外捻呢。”
  徐苒却吃吃一笑道:“这时候真讲体统,却有什么趣儿。”说着,伸手把顾程身上的衣裳扯开,一扬手丢在一旁,不大会儿功夫,顾程倒被她扒了个精光。
  徐苒早就想这样了,反正得干,总你piao我怎公平,我也的piao你一回,还别说,顾程这厮的身体真挺精壮,倒让她想起上一辈子去牛郎店里的经历,忽然目光闪了闪,伏在顾程耳边道:“既依了我,今儿索性便依到底儿如何?”
  顾程早被她勾的火烧火燎,虽说家里的外头的,不知消受过多少女子,今儿这等阵仗还是头一遭,瞧着这样的大姐儿,真正让人心痒难耐,不由便猜她还想如何?
  大姐儿也不等他答应,一伸手从那边寻出她的裙带来,把顾程的手抬过头顶,一圈一圈的缠起来,待缠紧实了,还怕他挣脱,系了一个死扣。
  顾程却笑看着她,由着她折腾,那眼里却早已嗖嗖的冒火光,大姐儿系好了,便趴在顾程身上开始亲他,亲他的脸,然后唇,然后下巴,喉,结……
  顾程眼里的火光已经炼成了片,待大姐儿坐了下去,顾程忍不住低吼一声,仿佛困兽,他这一叫唤,大姐儿不免吓了一条,再瞧他的脸色,仿似有些扭曲,徐苒真怕上来,这一怕却哪还有什么piao他的心思,愣在当下,磕磕巴巴的问:“你,你叫什么?”
  火儿早被这丫头撩到了头,顾程怎会绕过她,手轻轻一挣,裙带便断成两截,大姐儿一句话刚问出口,便觉天旋地转,已被他压在身下,哪里容的她再翻身,扯着腿儿便入将进来,一个劲儿的狠力折腾,直折腾到掌灯时分,才算消停下来。
  洗了澡,大姐儿还觉腰酸背疼浑身发软,却暗道怎就弄巧成拙了,本来要piao顾程,反被这厮收拾了一顿,弄的她这会儿半丝力气都没了,顾程却神清气爽,更把大姐儿爱到了骨子里去,怎么瞧着怎么都好。
  让人摆了酒菜上来,抱着她一口一口的喂,吃了酒还要哺在她嘴里,却被大姐儿躲了开去,徐苒挺烦这种,总觉得顾程那张嘴不定亲过多少女人,平常他亲自己,也尽量忍着,不去想这些,他要哺自己酒,却着实膈应。
  顾程却以为她怕吃醉呢,便笑了一声,不在强她,大姐儿觉得,自己今儿可亏大了,便想着怎生能找补回来,眼珠一转,忽想起一件事来道:“你当铺里可缺伙计吗?”顾程眉头略皱了皱,定定瞧着她:“怎么?你要给爷荐一个不成?可是府里的小厮?爷倒不理会,你跟他们还有来往。”眸光沉沉,脸色也有些阴。
  这厮还总说自己吃醋,他成日跟掉进醋缸里一样,真把自己当成他的禁,脔了,自打她住进书房院,外头的小厮便轻易不让进来,便是旺儿进来,也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瞄自己一下,仿佛看自己一眼就瞎了一般。
  这厮真是双重标准,若自己也这样对他,不得拿刀子挖了他一双色眼去,徐苒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小厮,是我舅家的表弟,保生,过了年就十三了,如今跟着人在外头学铁匠呢,我说学那个做什么,便是学出来,也是受大累的,不若学些有用。”
  顾程脸色转晴,笑道:“原来是你表弟,倒是巧了,掌柜的今儿还跟我说,铺子里的买卖越发好,正要寻一个心灵的徒弟带着,你表弟若跟你的性子一般,自然不用多说,爷倒是担心,他随了你那个舅,实在是实在,却不知机变,如何应承往来。”
  徐苒道:“你怎知我表弟不机灵?我舅实在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找伙计非要找那些奸懒馋猾的不成。”
  
☆、51

  顾程听了不禁笑道:“真真爷说不过你这张利嘴儿,如此,让你舅带他来一趟,爷先过过眼总成吧!”说着手却摸到她的小腹上揉了揉,低声道:“这些日子爷可出了大力气,说不准,下月便能听见喜信儿了。”
  徐苒身体一僵,推开他的手道:“后院的二娘三娘跟你都多少年了,也没见你着急,如今怎这样急起来?”
  顾程搂着她亲了一口道:“以往还有个廉哥,不想缘薄,夭折去了,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爷可都快三十了,怎能不急,若无子嗣承继香烟,爷便挣出多少家业来又有何用,你争气些,给爷生个小子,赶明儿这一番家业,爷都交给他。”
  徐苒抿抿嘴没应声,顾程低头捏住她的下颚抬起来问:“怎不说话儿了?”徐苒暗道说什么,这些跟自己什么干系,如今是没辙了,凑乎着过,谁指望还跟他长久了,还小子?狗屁。
  心里虽如此想,嘴上却岔开话题道:“你这次进京,礼倒是送了,何时能谋个官儿来?”
  顾程笑道:“哪如此快,若送一次礼就能谋个官儿,那官儿还不成了灾,这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儿,这些事你不懂,只一心给爷生儿子是正经。”
  顾程是一心要孩子,便没完没了的折腾上了,他越折腾,徐苒越担惊受怕,尤其大姨妈之前那几天,焦躁非常,就怕中奖,如今,她倒是恨不得三娘屋里那个叫什么海棠的,赶紧把顾程勾了去。
  那个海棠她也曾照过几面,如今三娘使人前头传话,都是她来,比柳枝儿有心思,瞧着规规矩矩,一举手一投足却都带着股子勾人的风情,说话更是软语莺声,听着人骨头缝里都酥麻麻的。
  其实徐苒还真有意给她留了机会,奈何顾程不知抽什么风,就一心贴在自己身上,且他如今忙的不行,忙了铺子,又忙应酬,在家的时候却不多,徐苒落得清净。
  没人在,便在顾程书房里寻了本医书来瞧,医书本就枯燥,又都是文言文,徐苒瞧着瞧着,便困乏起来,伏在案头睡了过去。
  不妨顾程这日家来的早,进了书房院,也不让人吱声,直接进了屋里,却见大姐儿伏在案头睡着,再去瞧她手里捏着的书册,不禁愣了愣。
  顾程过去抽了出来,见是医书,这倒没什么?只大姐儿何时识得字了,自己怎不知,坐在一旁瞧着大姐儿,不禁想起这前后之事,越想越觉不对。
  仿似听见了响动,徐苒一下惊醒过来,睁开眼便瞧见顾程定定望着自己,仿似有什么想不通,眼底有些惊疑不定。
  徐苒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医书上,暗道一声糟糕,她之所以拿着本医术啃,是真没辙了,想看看能不能找个避孕的法儿,她是笃定顾程这会儿回不来,故此才大着胆子看起来,不想,这厮今儿却提早回来了,以他的性子,不定疑心自己是妖孽了吧!古代对待妖孽是不是都得烧死啊!
  徐苒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死法太悲催,她可不想,却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解释,仿似怎么解释都不通。
  忽听顾程问道:“你识得字?”
  徐苒暗道,今儿这关也不知过不过去了,可不应他肯定不成,索性便支支吾吾的道:“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顾程挑挑眉,却忽的外头李婆子走了进来,福了福道:“姑娘想来不记得前事,老奴却知,当日爷给廉哥请了先生,姑娘日日在旁陪着廉哥儿念书,日子久了,想来便也记得些字了。”
  徐苒暗暗松了口气,这倒是个妥帖的理由,虽不知真假,想来这一关能混过去了,果然,顾程眼里疑虑顿消,笑着道:“爷却不理会,还当你不识字呢,怎也不跟爷说,书房里这些书,你想看,爷还拦着不成,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又道:“这书里的字你识得多少?可会写?”
  徐苒摇摇头:“识的不多,若遇上不识的便猜。”说着扫了李婆子一眼道:“会写几个字,却写的不好。”
  顾程却搂过她道:“原来爷的大姐儿还是个识文断字的,写不好怕什么,待爷得空教你,赶明儿写的好了,爷的贴儿都让你写。”
  虽惊出一身冷汗,却因祸得福,徐苒的心放下来,才问:“今儿怎这时候便回来了?”
  顾程道:“今儿在千户府里吃酒,他哪里请了一个南戏的班子家来,旁的还好,那个小生却唱的极好,扮相也好,身段也好,郑千户欢喜上来,说要请他的戏班在家唱一个月的小戏,我想着你总在家里闷着,千户府里也不是旁处,明儿你仍扮成书童跟了我去,看一日戏耍子耍子也好。”
  徐苒不想他还能带着自己出府,自然欢喜不已,从李婆子手里接了茶,亲手递到顾程手里,唇角微弯绽开一个笑道:“吃茶。”这一笑却真心实意,与过往应付他的很是不同,顾程心里不由一荡,手里的茶吃到嘴里都觉甘甜无比。想这丫头性子跳脱,总把她圈在府里,也不是个事,若得机会带着她出去逛逛也未尝不可。
  说话儿便到了翌日,两人起来梳洗停当,吃了早上饭,便出门去了,到了郑千户府门前下车,徐苒和旺儿跟在顾程身后走了进去。
  徐苒头一回来,见这郑千户的府邸比顾府要大上许多,后头的花园子占了有大半宅院,花园收拾的也齐整,一路走来花木扶疏,颇得意境,戏台搭建在花园子里,临着一方水榭,水中植了莲花,映着日影翠叶如盖,亭亭净植,仿似消了些暑热。
  已有几个人在席间,徐苒没怎注意,横竖都是顾程的狐朋狗友,不大会儿功夫,来了个穿着锦绣茄紫色直缀的男人,众人忙起身拱手,徐苒便知这人肯定就是郑千户了。
  瞧着四十大几的年纪,因行武出身,还能瞧出魁梧的架子,想来后来耽于享乐,如今却成了脑满肥肠,一脸横丝肉的酒色之徒,跟他比顾程真算挺过的去眼。
  明显对顾程颇为看重,拉着顾程的手坐到了首席那边,顾程却回头冲旺儿使了个眼色,旺儿便知,这是让自己看顾好这位姑奶奶呢。
  席上自有郑府的丫头服侍,用不到自家小厮,旺儿便带着大姐儿,去了侧面一丛花树旁站定道:“这里近便,也瞧的清楚些。”
  徐苒哪是喜欢看什么戏,就是为了出来放放风,站在这里,倒是能看清戏台上的人,也能看着顾程,不过徐苒没工夫看他,锣鼓点一响,戏开罗了,唱的是桃花扇。
  徐苒还真留心看那个小生来着,的确扮相不差,也仅止于此,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上来,咿咿呀呀唱的什么东西都听不懂,倒跟催眠曲差不多,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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