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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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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腾云单手支腮,轻描淡写地问去:“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呜呜,你滚你滚,你管得着么?!……”何夏愤恨地踹他三脚,起身走到洗衣盘旁边,一脚踢翻,再走到每间房门口,将一个个装有脏衣服的木盘全部踢翻,蹦起来踩啊踩,而后,捂着脸,泪奔了。
  “禽兽,淫贼,大牲口,我先冷静一下,明日再找你算账!——”
  “……”雷腾云扫视一院狼籍,回屋写了一张纸条,掏出一锭银子当石子,压住字条,放置于院中石桌上,随后关门睡觉。
  ——第一个看到字条的人,洗衣做饭清扫庭院。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这磨盘有点沉。
  天煞派少主雷腾云:对外心狠手辣,对内一视同仁。他自十岁起,便要在人前摆出一幅派主继承人的威严架势。到了二十岁,身为一派之主,必须拥有震慑魔众的独傲气势。如今他二十三岁,不知还要扮老城到几时。
  不过有一些人,例如小尼姑何夏,就是能轻易激发出真实的自己。令雷腾云有一种“幼稚”也无妨的感觉。偶尔放松一下,还不错。
  
  第十二章 。。。
  =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祝大家中秋快乐。正巧赶上今天是我生日,咱们不吃月饼,吃蛋糕╭(╯3╰)╮
  13
  第十三章 。。。
  “弟!……弟弟弟弟!……”何夏扑到何尚怀里,哇哇大哭。
  “怎了你?谁欺负你了?”何尚被她撞了个满怀,踉跄两步才站稳根。
  “糖,关东糖丢了,特意给你买的,呜呜……”何夏如今更不敢说出实情,只能随便找了个发泄点。
  何尚顿感如释重负,顺了顺她脊背:“丢就丢了,我最近也不想吃糖。”
  何夏泪流不止,心里越想越害怕,可这种事咋跟弟弟解释啊?说她走错房间睡错床碰上流氓怀上娃?
  “莫哭了,多大点事啊。”
  很大一个点!肚子里有宝宝了喂!
  何夏边啜泣边爬回床榻,被褥蒙过头,默默纠结。
  何尚看见被子里鼓出来的小包微微颤抖,他坐到何夏床边,撩开被角,关切地询问道:“实话告知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何夏哭得眼圈红肿,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咽下去,告诉弟弟又咋样,他们人那么多,万一真打起来未必占便宜,她可不希望何尚受伤。
  “也没啥事,就是想爹娘了……”
  何尚提起袖口帮她擦眼泪。虽说他们何家并非大家大业,但一家人从未缺吃少喝过。何况他姐弟俩是在爹娘、嘉玉姨,皇帝大爹等长辈的保护之下快乐成长,尤其是姐姐,女孩子更受宠,如今孤苦伶仃,不能怪姐姐一时间难以面对。
  “慧净师叔刁难你了?”
  “没有啊,他可好了,还帮我赶走臭流氓。”
  “嗯?”
  “讲起来挺啰嗦,反正慧净师叔已知晓我是女子,不过他愿意替我保密,出家人肯定不会说谎。”何夏想到慧净温柔的笑脸,忧愁挥去一点点,啊对了,不如问问慧净该咋办。
  思于此,何夏叽里咕噜爬起身:“我出方便一下,你先睡吧。”
  不等何尚再问,何夏一溜烟跑出卧房,何尚张望姐姐的背影,不免忧心忡忡,自从来到少林寺,姐似乎变得有心事了。
  ※※
  何夏风风火火跑到方丈院,但听到一个坏消息——
  “啥?慧净师叔闭关?一个月不出来?!”
  “正是,请回吧,师叔闭关时不见任何人。”守院小僧解释道。
  “……”何夏急得抓耳挠腮,高僧的行径还真是奇怪,方才道别时,师叔也未说要把自己藏起来啊!无端端消失一个月啊,啥情况。
  “那我问你好了,你说一男一女亲过嘴,女的会怀孕不?”
  小僧愣怔:“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谓世间皆为虚,贫僧不理凡尘俗世……”
  “那你觉得呢?”何夏拧起眉,他说了半天一句没听懂。
  “……”这种事也能猜?
  小僧行礼,退回院门,“哐当”,阖起!
  何夏一步三回头,郁闷得心发慌,好死不死身处寺院,和尚们各个忌讳男欢女爱之事,她有所感慨——娘啊!其实也没啥不好意思说,房事也该一早教教闺女啊!
  她蔫头耷脑地向卧房走,走几步便抽疯似地张牙舞爪,罢了罢了,爱咋地咋地吧!
  ※※ ※
  翌日早晨
  何夏如往常一般跟着僧侣们打坐念经。而何尚依旧忙碌在藏书阁内,三日之后,宗繁佛教则携带大批教徒抵达少林寺,一场唇枪舌战即将拉开序幕。
  “夏师弟,你今日怎未打瞌睡?”师兄初次见她专注地凝望经书。
  何夏两手托腮,两眼发直:“去去去,别影响我思考。”
  “莫考虑了,午饭跟昨日一样,稀粥野菜。”师兄认为自己完美的替她解了惑。
  “……”何夏用手肘拱开“热心肠”的师兄,讨人厌!难道她的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啊,偶尔深度沉思一回行不行?
  早课结束,武行僧们先行离开,只剩下他们几个好吃懒做的小和尚继续坐禅,不一会儿,师兄轻拍何夏肩膀:“门外有位大侠找你。”
  何夏无精打采地扭头,雷腾云依在门旁,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何夏就不懂了,少林寺规矩颇多,他个长发披肩的外人咋就能随意出入?
  ……
  “你又想干啥?”她蹲在墙根底下,无意识地在土地上乱画。
  雷腾云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眼皮肿得像桃子:“你真可笑,哭了一宿?”
  何夏嫌弃地躲开,想着想着又难过地掉眼泪:“我想嫁给爹那样的好男人,如今全完了,你趁早离我远点,看见你就闹心!”
  雷腾云不以为然地坐在一旁,何夏见他靠自己很近,挪了挪屁股,却被他一把拉回原位,何夏刚欲破口大骂,只见三五僧人路径此地,她忍了忍,哀怨地撇开头:“我想来想去,也只能嫁给你,是我倒霉是我自作孽是我路痴走进淫贼房!……等我爹娘来接我时,你跟我爹娘解释清楚……”
  “行。”雷腾云答应得特爽快。
  “我娘说了,不论家贫家富,绝不做妾。”何夏一点都不吃惊,白捡个媳妇谁不要啊。话说她还是正儿八经皇亲国戚呢。
  “嗯。”
  “对了,还得去订了亲的那家道歉。掰开了揉碎了跟人家解释一遍,说我是被逼无奈,其实你从头到脚趾都配不上我,但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娃,只能认栽……”
  “嗯。”
  “你家几口人,好相处不?”
  “都死了。”
  何夏替他悲伤了一瞬:“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但是,说句不厚道的话,我对这一点很满意,不用看公婆脸色。”
  雷腾云若有所思地凝望前方,基本是不经大脑地回着话。
  何夏斜了他一眼:“顺毛驴很听话嘛,你是不是特想娶我?”
  “嗯。”
  何夏自爱自怜一叹:“唉,只怪我长得太好看,否则也不能让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惦记上……红颜薄命就是说我呢……”
  雷腾云蹙眉相望,只看到素颜洁面一秃瓢。
  他缓慢地眨动眼皮:“你差不多得了,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临死之前捞个媳妇就不挑了。”
  “?!”……别说,他还真是,眼底泛青,嘴唇发紫,一副半死不活的惨白模样……“?!”……六月飘白雪,三月刮寒风,苍、天、啊!
  其实,雷腾云刚从恃贠方丈那来,恃贠方丈则对他直言相告——几位长老经几日来的商讨,给出一致答案:《易筋经》只能暂缓毒法频。率,而《洗髓经》倒是可以在循序渐进中清除血脉中的毒性,然,武功尽失。
  想活命,便要舍弃独门秘笈“碎心掌”,“碎心掌”顾名思义,属于出招极狠的掌法,一掌毙命绝无生还。但此掌法需从六岁时练起,每日将双手浸泡于秘制草药所凝结的冰块之中,并非一朝一夕可重习的武学。雷腾云尚无子嗣,又乃“碎心掌”的唯一传人。
  如今事已至此,要么,舍弃尊严向盅慈花求解药;要么,带着绝杀技入土,自此之后,“碎心掌”绝迹江湖。若说一点不在意、丝毫无惧,那绝对是死撑场面。
  然而,雷腾云不能将心神不宁的一面显露其外,身为一教之主,只能独自承受。心情欠佳的他,漫无目的地游走,鬼使神差地找上何夏,目前为止,唯一一位不把他当回事的傻丫头。
  但何夏呢,才懒得管他死活。抱着树嚎啕大哭,她同样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嫁给他吧,不知他哪日咔嚓翘辫子,她还得守一辈子活寡;不嫁他吧,无名无份带个小拖油瓶,不但丢尽父母颜面,还要遭旁人指指点点。那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死就死吧,干啥还拉我当垫背的?!我何夏生平又未做过啥坏事,无非是偶尔招猫惹狗打小孩,伤天害理的事碰都不碰,为啥你要这般折磨我?!——”何夏气得火冒三丈,踹他踢他揪他头发。
  雷腾云心里装着事,对她缺乏力度的攻击不以为意。
  他所中之毒“蛊梵毒掌”,其最卑劣的一点——便是不给他存留繁衍后代的机会。祖训有云:碎心掌传男不传女,传男不传外。盅慈花就是要往死路上逼他。
  “别折腾了,老实待会。”
  何夏苦恼地满地打滚,忽然之间想起点什么,于是猛然起身,抓住他肩膀,严肃地质问道:“你中的啥毒?千毒草可解不?”
  雷腾云微抬眸:“你竟然知晓千毒草?”
  何止知晓?非常熟!……“听说过,问你呢,能解你身上的毒不?”
  “不能,此毒非彼毒,属于一种深入血脉的掌法。”雷腾云揉揉太阳穴,心烦意乱。
  “世间就无解药?不可能吧,给你下毒的那人死了?!”何夏看他态度消极,真心想救活他,不管他有多坏多不是东西,好歹她不会变成小寡妇。
  “没,唯一交换解药的方法便是娶她。”
  “那你娶她吖,啊,不行不行,我娘说了,啥都可以分享,唯独夫君不行!”何夏攥了攥拳,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道:“你说那恶婆子咋那不会办事呢?为啥不一下子毒死你呢?非让你在临死之前祸害我一回?!”
  雷腾云根本未听她唠叨何事,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两块糖,一块递给何夏,一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何夏愤恨地咬着关东糖,嘟嘟囔囔道:“找她去,大不了抱团一块去见阎王!”
  雷腾云正有此意,虽西狱山境内危机重重,但坐以待毙绝非他的作风,他睨了她一眼:“你陪我一起去?”
  何夏瞪大眼:“我才不去,跟我有啥关系?”
  倏地,雷腾云站起身,阔步离去:“废话,说好嫁我,当然要结伴同行。”
  何夏傻在原地,等反应过味儿来,雷腾云早就走没影了,她无助地伸长手臂抓空气:“喂,我真不去,我刚才是脑袋进水了,再者说这种事要听爹娘的安排,真的真的,我说话不作数,当真就不好了啊……”
  树叶随风飘,小鸟扑腾走,谁搭理她。
  她仰面朝天躺倒在地,天很蓝,云彩很白,她却感到一大片乌云笼罩头顶。
  娘,日后您再也别说自己是命苦的娃,您快睁大眼睛看看,这淫贼不但厚颜无耻,还对您可爱的小闺女吆五喝六,整个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娘啊,谁能比您闺女更惨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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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第十四章 。。。
  三日来,何夏终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心情煞是郁闷。
  “你是不是那个来了?……”何尚抬眸望去,女子每月总有三五日情绪不稳定。何家父子两将其归类于:暴躁抽疯日。
  何夏无力地摇摇头,答非所问道:“你每日啃书本啃出啥新鲜事了……”
  “很多呢,关于男女相处之道,你要听么?”
  何夏眼前一亮,着急忙慌道:“要听要听,讲讲房事!”
  “……”何尚垮下肩膀,姐姐不知继承了谁的“优点”,色妞妞一个。
  何夏搬把小板凳坐到弟弟腿边,如乖宝宝般仔细聆听。
  “你要听哪方面的?”
  “就是就是如何知晓自己怀孕了?我迟早要嫁人,可啥事都不懂,与其问婆婆,还不如你先给我说说。省得婆家嫌我傻。”何夏迫切地眨眨眼。
  何尚微微一怔:“娘未告诉你?”
  何夏猛摇头:“多羞人啊,我跟娘才不讨论这种问题,我们就琢磨着啥好吃。”
  “……”何尚身为男子更不好解释,顺一摞书卷中抽出一本《闺中夜谈》递给姐姐:“你自己看吧,书中介绍得很详细,识字少没关系,有图。”
  何夏双眼放光,毕恭毕敬地捧过书卷,盘腿坐回自己的小床上,深呼吸之后,谨慎翻开。
  她跳过密密麻麻的目录,第二页便是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相拥搂抱的图画。
  “少林寺里咋还有荤书?”何夏单看这一章已是羞红了脸。
  “有些事不必实施,但一定要了解。”
  何夏不懂装懂地应了声:“对了,昨日入住少林寺的那些人啥来头?”
  昨日清晨,一行人自称宗繁佛教的教徒进入少林。其中八名教徒合力抬来一尊铜像,但铜像上披着金色绸缎,不知掩盖何物。姑且不谈其供奉神像乃何方神圣,就论“金色”这一点便令僧侣们颇感不满,因为,金乃皇族专属颜色,本朝只有皇家可使用。
  “说了你也不懂,看画吧。”
  切!……倒也是。
  何夏面朝墙面快速翻阅,当她看到一张男女躺在床上的图画时……不禁倒抽三口凉气。
  画中字解——《夜行船》:眠花卧柳情如许,一着酥胸,不觉金莲举,云髻渐偏娇欲语,娇欲语,嘱郎莫便从容住。(翻译成大白话:男上女下,嘿咻嘿咻。)
  何夏实在是看不太懂,她歪着头,注意男子画像中的某个部位与女子身体相连,但是!图中两人也没亲嘴啊。于是,她翻转书卷面朝何尚:“这男人在干啥?”
  “……”何尚轻咳一声,神色稍显尴尬:“……种地。”
  “好好说嘛,姐弟两没啥不能说的。”
  “受孕好比种地,女子是土壤,男子是种子,种子埋进地里才能长出庄稼,懂否?”
  何夏眼前浮现一幅场景,一个农夫高举锄头在开地,烈日当头,汗流浃背。
  她拧成包子脸,可小机机……不是尿尿用的么?啊,她捂住嘴……是种地还是“灌溉”?!
  何夏一筹莫展地继续翻开,每一章图亦是男。女赤身裸体相拥,姿势虽不同,但她发现一个共同点……何夏茅塞顿开,心中燃起希望的小火苗:“弟!我明白了!亲亲嘴是不会怀上宝宝的?!对嘛对嘛?……”
  “当然不会。”
  何夏激动了,忘乎所以道:“那我摸过其他男人的小机机也没关系吧?!”
  何尚脸色骤变,厉色质问:“你摸谁了?”
  “?!”……何夏瞬间僵化,一不做二不休,后脑勺撞墙,“咚!”……生疼,但没晕……再撞!……眼泪喷出,晃悠两下还是没晕。
  何尚见她“宁死不屈”,一步上前将她拽下床,捂住她后脑揉了揉,已然明显鼓出一个小肿包。何尚愠怒责骂:“你脑瓜石头做的?疯了你?!”
  何夏自残得晕晕乎乎,她傻呵呵一笑:“你姐我,不必嫁给那个……”话音未落,何夏一翻白眼,晕厥在何尚肩头,嘴角还挂着“解脱”的大笑容。
  “……”何尚挺直腰杆搂住她,扛回床榻,而后忧心忡忡地坐在她床边,此事非同小可,等她醒来再问个清楚明白。
  ……
  何夏晕了不到一刻钟便已清醒,但她不敢睁眼,甚至连睫毛都不敢乱动……因为弟弟就在旁边监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呜呜,好饿……还不走?
  二个时辰之后
  好想去茅厕,咋还坐在这?!
  直到天黑了,何夏的小腹也快憋炸了,她终于在一种极为痛苦的状态中慢慢苏醒。
  一睁开眼,正对上何尚不悦地目光,何夏眨了眨眼皮,先是吃力地爬起身,故作迷茫地环视四周景物,紧接着,她与何尚四目相对,瞪大眼惊呼:“请问你是哪位?这又是哪里?……”
  “装失忆不好使。”何尚无动于衷地回。
  “……”何夏疑惑地凝望他,打算再死撑一会儿……“请问小哥,我是谁?”
  “你是装傻充愣的何夏。”何尚没心思陪她玩,一弯身顺床底下变出一根细扁担,扁担上写着两个刺眼的大字——家法。(且,墨迹未干)
  何尚慢晃扁担以示威严,顺便风干墨字。
  “给你一刻钟,想清楚再开口。”
  “……”何夏斜眼吞口水,弟弟鲜少动真格的,看来今日死活是混不过去了。
  “爹娘不在身边,所以将照顾、管教你的责任交付于我,倘若你闹出点无法收拾的幺蛾子,你叫我如何向爹娘交代?”何尚甚为惆怅,话说少林寺的苦行僧都未必比他能忍。
  何夏跪在床板上,深深低头,为争取宽大处理,态度相当谦卑。
  一刻钟很快耗完,她还是三角踹不出个蔫屁。
  “讲不讲?!——”何尚高举家法杖,“啪”地一声拍在床脚上。
  “说说说!我全说!……”何夏现在算是整明白了,家中最没地位的就是她,其次是娘,她娘俩只要不闹出圈,随便她们折腾,可到了关键时刻,耀武扬威的一准是爷们儿。
  “事情是这样的……就是你替我上早课那日,我走错了房间躺错了床,但我哪里知晓,睡得挺香,还做个美梦,梦见咱们小时候……”
  “长话短说。”
  “……”何夏扁了扁嘴:“后来进来一个疯子,他一会儿叫我滚,一会儿给我倒茶,可我还未拿到茶杯,他又急了!还拿茶杯往墙上摔!真是神经病!你说是不是?……”何夏舒展双腿依上墙面,愤恨地耸耸鼻子:“臭淫贼,还……脱我裤子。”
  何尚眸中大惊,刚欲追问,何夏又道:“我可怜的小屁股被茶杯碎片扎伤,就算他是好心帮我敷药。可他问我愿不愿意了么?!简直太不要脸了!”
  “……”何尚拍了拍胸口,心有戚戚焉。
  “再后来,他不知咋的昏死过去,我这般机灵当然得快跑,可他!比我晕的时间还短,立马醒了!……拉着我脚脖子不撒手,我就踩他后背踢他后脑勺,姐厉害吧?嘿嘿……”
  何尚绷着脸,真有揍她的冲动:“重点、重点!”
  “……”何夏收起嬉皮笑脸,干咳两声:“他就跟一般采花贼差不多,扯我衣裳乱摸一通,再再后来,我用满是灰尘的脏夜壶把他拍晕!……我跑了。讲完。”
  噌地,何尚怒火冲眸,基本断定乃何人所为。其他事需三思而行,但这件事无暇考虑,管他是一派之主还是天王老子,谁都不准欺辱他姐。
  何夏见何尚抽出三百年不碰的宝剑……她叽里咕噜滚下床,脊背贴门板拦住弟弟,眼泪紧跟着流淌:“我就知晓你会去找他寻仇,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你看吧你看吧!你是家中的独苗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更没法交代!不准去不准去——”
  “□之人死不足惜,让开!”何尚抓住何夏手腕,一把拉回床边,而后怒步离去。
  何夏从未见过弟弟恼羞成怒的一面,她真怕弟弟出事,脚踩风火轮猛追:“弟,我求你了弟,反正他也未占到便宜,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弟——”何夏卯足脚力一记猛扑,环住何尚小腿,于是乎,情急之下瞎掰道:“我还没说完,我我我……喜欢上他了。”
  她急急蹬腿,从鞋垫里甩出一张银票:“其实他向我道过歉,原来他中了毒,就跟走火入魔似地时而抽疯,真的!不信你问方丈去。他还不错啊,怕我银子不够用,给我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让咱们俩买吃买穿……”
  何尚驻足一怔:“此话当真?”
  “真的真的!你看,确实是真金白银!”何夏递上银票请弟弟验收,何尚则一扬手剥开银票:“我是问你,你喜欢上天煞派少主雷腾云了?”
  幸好天够黑,看不到何夏极度扭曲的表情,喜欢,喜欢看他赶紧找颗歪脖树上吊去!……“喜,欢。我俩算是……一见钟情吧。弟啊,莫伤害姐的心上人啊啊啊……”啊啊啊……眼中钉肉中刺更贴切,你个死淫贼害人不浅啊啊啊啊……何夏心中还在痛苦地嘶吼。
  听罢,何尚思忖不语,何夏借助月光,悄然望向他的神态,多谢观世音菩萨保佑,弟的面部表情基本恢复正常。
  “你先回去睡吧。”
  “喔,那你呢?”何夏肝在颤儿。
  何尚将宝剑交给何夏,心平气和道:“我代表何家长辈找他谈谈。毕竟你有亲事在身,悔婚之事又非同小可,更会令爹娘为难,还是当面讲清楚为妙。”
  “……”何夏吓得冷汗直流,她搀住何尚手肘向原路返回:“先相处一段日子再说吧,未必有结果嘛……”
  “此话何意?你不是说一见钟情么?”
  “是,一见钟情,二见没准还忘情呢,你也知晓我,没啥定性。”何夏擦了擦汗珠,越说越不着边际,把自己讲得跟水性杨花似地。
  何尚倒是认同这一点,何夏的确是香三臭两的个性:“其他事我不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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