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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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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瞬间——有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正在里面开怀大笑,他叫着,笑着,“哈哈!再来两坛子枇杷酒,这酒真带劲儿,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这个是……段晓楼的声音,她绝对不会错认的一道清朗声线。

☆、第334章 段少野店求醉

  更新时间:2013…11…17
  段晓楼在客栈里面!
  这个认知,让她的手像被烫到一样从棉布帘子上缩回来,略作犹豫,她围着客栈转了小半圈儿,找到后门走进去,后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她坐在回廊下一角,把玩着手中马鞭,竖起耳朵听着屋中的情况。段晓楼在里面喝酒?那个杜尧在里面吗?还有别的人在吗?里面的声音传来——
  “姓杜的!你干嘛夺我的酒壶?你还我的酒!”
  “段少,你醉了,咱们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你喝成这样还怎么办差?”
  “哈!你足足比我矮三级,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可以压死你三回,你凭什么来管我?快还我酒壶!”段晓楼的声音顿一顿,又嚷嚷道,“小二!小二!再来十坛枇杷酒!”
  原来那个杜尧在里面,何当归得出这样的结论,段晓楼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精神,如此,甚好。
  杜尧又说:“老大,你管管他吧,他喝了八大坛了,这个酒后劲儿很冲!”
  “让他喝吧,”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他伤心人踏伤心地,你还不让他喝几壶伤心酒,他憋在心里更难受。”这个声音浅浅淡淡,与前二者的豪放形成鲜明的对比,若她所料不错,这个应该是陆江北的声音。
  第四个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是高绝的:“方才有人下马拴好马,还走到了门口,可段晓楼叫了一声‘酒来’,那个人就突然站住了,然后拐个弯从后门进来,现就坐在后院的廊下,不知是个什么人,听其步伐,是个会武功的女人。”声音犀利冷静,如一把解牛的锋利的刀。
  “……”何当归窘然无语,高绝那家伙是什么见鬼的耳朵,他在客栈喝个酒也要保持这么高的警觉性吗?搞得好像随时都有人要刺杀他一样,难怪青儿说他,永远都显得那么不可爱。
  怎么办?要不要进去见那四个人?可她目前只想见杜尧和高绝,而且是为了完全两码事。真是好小的一座扬州城,只不过出门一小会儿,就撞上了一个强行买马的恶人,结果发现,那人听起来好像跟高绝等人乃同僚,是个做官的人。看那杜尧骑马的姿势仿佛是军中之人,而据她所知,锦衣卫的精英人员多数都曾在军中摸爬滚打过,也就是说,那杜尧极有可能也是锦衣卫。早知如此,昨日就不把马拴在怡红院后门了,如今不知要如何一气面对那四人……何当归下意识地理了理鬓发。
  可是听起来,并没人有掀开帘子来后院察看的意思,等了许久仍然没人来看,而里面又响起了陆江北的声音,温和责备道:“老高,你不必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如此警惕,客栈是给八方宾客歇脚用的地方,自然有人途径。这里还算隐秘,他们决计找不到这里来,咱们大伙儿也可以歇口气,来,一醉方休!”何当归闻言疑惑,怎么听陆江北的口吻,他们好像在避仇一般。怎会这样?他们可是人人闻之变色的锦衣卫。
  高绝冷哼道:“我凭什么陪你们一醉方休,我又没有要喝醉的理由,还有你——陆总管,你又喝的哪门子伤心酒?从昨天早晨开始你就很不对劲。”
  陆江北尴尬地低斥道:“别浑说,我好得很,我……只是欣赏这种枇杷酒的独特香味,故此多饮两杯。”
  高绝发出冷笑:“原来如此。”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口哨。
  陆江北的声音略有不悦:“杜尧,今天该你当值了,你怎么还在冰花甸逗留?雪花甸那边缺人指挥,你还在此闲吹口哨?”
  杜尧说:“抱歉,老大,我今日有要事缠身,你叫蒋邳帮我代一天的班吧,回头我请你们去怡红院吃花酒。”
  第五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意:“见鬼的要事缠身!老大你别信他,他在这里等着会佳人呢,据说是个超正的小辣椒。我才不帮他顶班,我也要等着瞧一瞧那小辣椒有多正!”
  何当归心中恶寒,杜尧等待的“小辣椒”是谁?这第五个说话的男人,大概就是蒋邳,这个人三年前也曾去过水商观,她也见过那人一次,不过音容相貌都已模糊了,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昨天宗乔曾对她提起过,他的一对表兄,京城蒋家的蒋毅和蒋邳,都在锦衣卫供职,说的可不就是他了。
  陆江北端起了官威,道:“杜尧,公事为重,你首次下扬州爱玩,我也不忍过分苛责,可是正经公务绝不能耽搁了,快!去当值去!”然后又转低声音,叮咛道,“段少,这酒不能这样灌,你喝得太猛了。”
  段晓楼一碗酒灌下,不耐烦地说:“难得今日清闲,你们几个唧唧歪歪的忒烦人,喝酒就喝酒,来,一起干!”
  随后响起的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大口吞咽的声音,何当归垂眸,把玩鞭绳。
  杜尧苦恼地说:“老大,古有尾生抱柱而死,今有我杜尧旷工被骂,我只是效仿古人守信的高洁古风而已。你有所不知,我昨日为了赶赴支援你们的任务,抢了一位小妹妹的马,当时人家哭得非常伤心,说那是人家相依为命的爱马,我给她银子她也不收,因此,我就约在今天,在这冰花甸里,还马。”何当归认命地闭上眼睛,这厮跟蒋邳说的“小辣椒”果然就是自己么。
  客栈里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蒋邳用鼻音问:“既然人家哭得那么伤心,你何不当时就把马还给人家?你这个拦路抢劫的恶霸。”
  杜尧一惊一乍地叫:“冤枉呀!我那么火急火燎地赶去支援你们,还差点儿踏入敌人的陷阱之中,你们难道不感动吗?我在正常上工时间之外舍生忘死地付出……是不是可以在第二日申请个短短的假期呢?老大!”
  陆江北做出最后的审判:“杜尧你昨天来的非常及时,也帮了我们大忙,因此,本总管他日定有奖励。至于还马,此事简单,我们四人今日都在客栈喝酒,那位姑娘来找马,我们还给她便是——喂!高绝!你去哪儿?我还有事要问你。”
  高绝酷酷地说:“回家睡觉。”
  “可是……”陆江北焦急道,“你还没把话说清楚,何小姐她……”
  高绝不耐道:“我不知道,你去问别人。”
  然后,在何当归未及反应的时候,后院和前厅相隔的门帘猛地一鼓动,一个深黑色的高大影子就窜出来。何当归下意识地倏然将带着面纱的脸埋进膝头,虽然她要找高绝,可她打算的是私下里找他套问寒毒解药,不打算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跟他打招呼。
  埋着头,感觉有若实质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脑和后颈,仿佛一条毒蛇攀过,然后高绝的声音远远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衣袂鼓动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何当归略抬起头,见不见了高绝,微松一口气,听得屋里面陆江北温和安慰着:“段少你莫急,等廖少回来之后,让他去问一问廖小姐,托廖小姐带个话给何小姐也就是了。如今你的情形不同昔日,料也不会再有阻碍。”
  “不必了,”段晓楼冷冷道,“我已经另找到一个带话的人了,不必再通过旁人。”
  已经找到带话的人?何当归纳闷地眨眼,是谁?带了什么话来?呃,他说的莫非是三公子孟瑛!原来,那些话真的是段晓楼托孟瑛捎来的,当时她还略有怀疑,是不是孟瑛不想让她跟他的弟弟来往,就将她推给别人接手。段晓楼,还打算娶她?是为了宗乔说的那个理由吗?报仇?
  屋里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陆江北没好气地说:“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杜尧?快去雪花甸的陌茶山庄指挥行动,今日的行动极为关键,成败在此一举。”
  杜尧慢吞吞地反问:“那你们怎么不去,老大?”
  陆江北正气凛然地告诉他,何当归仿佛能相见陆大人那张正气的脸庞,他说:“今天轮到我们放假。”呃,何当归心中暗道,尸位素餐,散漫推脱,无组织无纪律,这就是锦衣卫上层最真实的工作状态吗?
  杜尧亦正气凛然地回道:“可是,昨日我为了第一时间赶去乱战现场,惹得一位妙龄小姐泪水涟涟,今天除了还马,我还要向她深深致歉,这一点你们都不能代我完成。”
  蒋邳发出嘘声,笑道:“去吧去吧,我们会帮你跟那一只超正的小辣椒‘深深致歉’的,怎么致歉都行。”
  杜尧气恼道:“我来一趟扬州容易吗我!在青楼中厮混了半个月,都没遇着书上说的那种如水的江南佳人,可昨天却是那般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一个,你们还来搅和我的好事,还说是兄弟呢!蒋邳,老大,你们就出一个人替我当值,”豪气万千地添上一句,“回头我帮你们顶两日!”
  “一兑二?”蒋邳问,“老大,咱要不要帮他?”
  陆江北闷了一会儿,然后同意了:“好吧,左右喝闷酒也是无趣得紧,心中还记挂着陌茶山庄。那我过去瞧瞧,你们盯着点儿段少,别让他醉着酒往街上跑。”
  “呼啦~~”
  在何当归再一次始料未及的时候,斜对面几步之遥的门帘又一回被掀开了,这回出来的人是陆江北。

☆、第335章 相见争如不见

  更新时间:2013…11…17
  陆江北出来的比高绝更快,何当归连藏脸都来不及,一时无措就将眼睛闭上了,这是不是就叫做掩耳盗铃呢?陆江北昨天才剑伤了孟瑄,而且据孟瑄说,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受伤,她虽然疑心自己不曾得罪过陆江北,可为了不横生枝节,还是不要跟陆江北照面比较好。
  陆江北出门后脚步一顿,然后笑道:“看来高绝果然没有听错,真的有位姑娘坐在廊下。”
  何当归自恃戴着面纱,闭眼垂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陆江北好心道:“小姑娘你既然来了客栈,何必在这里吹冷风呢?里面的火炉很暖和,那几个喝酒的也都不是坏人,你可以放心进去取暖。”
  何当归闭着眼睛点点头,他认不出我,他认不出我。
  陆江北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小女儿家害羞,不敢同男子讲话,于是道声“请便”,就大步出院门走远了。
  何当归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于是舒口气睁开了眼,还好自己的额头辨识度不够高,对方没认出来。时隔三年,陆江北给人的感觉一点都没变,就是那种读儒家诗书长大的仁义君子,虽然位高权重,却不见一点儿架子,对一个陌生小丫头都有一通话说,可是,他为什么要刺伤她家孟瑄呢?那些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要大打一架才舒服?
  陆江北这一走,屋里面就只剩段晓楼、杜尧和蒋邳了,只要随便叫出个店小二带话,将十两银子捎给杜尧就行了。
  高绝已经回家,想找他去高宅就可以了,讨教的理由她也已想好了,就说,她三年前从他那里收来的真气一直都反噬自身,不能顺畅使用,渐渐就染上了一种慢性寒毒,而她也是最近两天才发觉,因此特来求教解毒之法。也不怕高绝来检查她的脉象,只要给她自己扎两针就搞定了,保管几个时辰都冷得瑟瑟发抖。
  只是此刻,她还想再多在外面守一会儿,听听那个人的声音。
  “老大刚才跟谁讲话?”蒋邳疑惑地说,“怎么只他一个人的声音,他也中邪了?”
  杜尧笑道:“什么叫‘也’中邪了,还有谁中邪了?”
  蒋邳努努嘴,向着喝闷酒的段晓楼的方向,为杜尧解释道:“是这样,昨日早晨我们特别晦气,中了别人的埋伏,差点就失去占据多日的最佳地势。可是,突然出了一件奇事,立时就让整个局面大变,对方的领头人受伤逃遁,我们还乘胜追击,掩杀了一阵。不过老大说,穷寇莫追,前面恐怕还藏着接应的人,故此就把他们放走了。”
  “哦?”杜尧立刻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奇事?”
  何当归也专注地听着,耳朵支得老高,他说的那个“领头人”是孟瑄吗?孟瑄受伤的时间正好符合,也是被锦衣卫所伤。
  蒋邳回味无穷地描述着当时的惊险情况:“对方那领头人武功奇高,手下只十八人,但个个武功卓绝,进退有度,阵法不在我们之下。而我们当时就惨了,人数虽然不少,可精英有七八人都不在,列阵摆不起来,还有不少人是刚喝完酒上值的,不一会儿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丢盔弃甲,被撵出咱们的圈地去。实不相瞒,当时区区在下,也是宿醉微醺,差点儿就有性命之忧。”
  杜尧恍然大悟:“这么说,段少的伤,也是昨天受的?”
  何当归抬头,段晓楼他受伤了?!严不严重?伤在哪里?他已经受了伤,怎么还能喝酒呢!
  蒋邳点头:“是啊,被对方打伤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对方领头那家伙的杀招总是冲着段少放,连着几次都这样,喂,段少,你是不是在江湖上有什么仇家?”
  段晓楼醉醺醺地哼了一声:“谁知道。”
  杜尧发问:“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反败为胜的?”
  “后来……”蒋邳继续回忆道,“后来老大就来救我们了,他跟对方的领头人战个平手,不过我瞧着老大还有余力,对方那小子就渐渐变得吃力了,毕竟之前跟我们苦斗,他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小孩子么,体力哪能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相提并论,咱们兄弟早就练出来了。”
  “小孩子?”杜尧分外吃惊,“你是说,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小孩子打得屁滚尿流?!”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蒋邳没好气地说,“再说那小子藏头露尾地带着一张银纱面具,辨不清楚具体年岁,单看身形有十七八岁,也算不得小孩子了……咦?我讲到哪儿了?杜尧!”蒋邳怒气冲冲地大吼道,“你不要老打岔行不行!”
  段晓楼却突然插嘴道:“江北和那少年互相牵制,一时陷入僵局,而总体的形势,仍是敌强我弱,可见为了准备这场袭杀,他们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顿一顿,他用比之前清醒得多的声音说,“事后,我同江北分析过,他们突然在咱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这绝非偶然。我们怀疑,目前潜伏在扬州城的几股势力中,至少有两股都跟朝廷有点儿联系,而且,他们都不是圣上的人。”
  蒋邳和杜尧双双张大了嘴巴,齐声问:“你是说——朝中有内奸?”
  段晓楼不置可否地说:“等等看吧,过了上元节武林大会,一切自然都真相大白了。谁是人谁是鬼,总不可能一直藏到故事的结尾。”
  屋中三人默然片刻,门外的何当归亦不例外的深深沉默着,他们说的那番话,那仿佛黑帮打斗占地盘一样的“圈地”行动,她都不太能听懂,也不知段晓楼口中的“扬州城的几股势力”跟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有什么关系。料想如今的扬州城水面上平静,水下却暗潮汹涌,肯定跟日前的大地动有些关系,至于皇帝为何也对武林大会有兴趣,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她心口却是突然大松了一口气,只因段晓楼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精神,这实在太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段晓楼率先打破沉默说:“蒋邳,杜尧,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这些天少点玩闹,多上心上心要紧正事。我敢肯定地说,如今的扬州城,水下面藏了不止一条蛟龙,大明朝最精锐的各方力量,全都在此落脚了,而我们虽然代表圣上,也可以直接操控韩扉和扬州府兵,却不是最强的一股势力……”
  说到这里,段晓楼突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越急切,几乎快把何当归的心都咳得皱起来、外加吊起来了,只因她听出,他最后两声咳出了血!
  “段少!”蒋邳的声音也慌了,“你的伤势不轻哪,别喝酒了!杜尧,快把酒全都拿走!”
  杜尧应声动起来,屋内响起乒乒乓乓的收酒坛杯盏的声响。这一次,段晓楼不知是喝够了,还是太虚弱不能出声反驳,没有出声制止他们拿走他的酒坛,屋中一时只有杯碟的清越的撞击声。
  何当归心中乱如一团麻,站起走两步,又退回去重新坐下。她想看看段晓楼的伤势,可,她不敢见他。
  隔了足足有半柱香那么长的工夫,何当归等得分外心焦,屋里面突然响起了嗑瓜子的动静,她疑惑地偏头,然后就听见段晓楼的声音一切如常,似乎还含着笑意,并嗑着瓜子说:“所以说,既然咱们不是最强的那股势力,就得比其他人更勤谨些,自今而起,直到扬州之行结束,都不许再宿醉值守了。那么就从我做起,你们两个都来做个见证,我是第一个弃酒的高级将领,未来半月,军中府中俱是一体,享乐都等办完了正事再说。而你们两个除了正常值守,还要抽空帮我盯着点儿扬州府衙,我怀疑,内奸就出在那里面。”
  这番话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又仿佛牵扯很重大的样子,可却是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出来的,听在何当归的耳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果然,杜尧担忧地说:“段少,我们知道了,往后少喝酒便是了。可,你的嘴里面还全是血,既不喝酒,那瓜子也别嗑了,漱漱口去休息罢。”
  蒋邳也带着恳求的意味说:“昨日那小子打你那一掌实在不轻,外伤易养,三五日便好,可内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调息,都休想有起色。段少,你不可不慎重哪,我扶你回房吧?”
  段晓楼慢慢地说:“我想听你们再说会儿话,从昨天起就心烦意乱,睡不着觉。”
  默了一晌后,杜尧又开口问了:“蒋邳,打伤段少的那个混小子究竟为什么突然落败?他不是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吗?”
  蒋邳气道:“死死死杜尧,你还没完了!下次换劳资将你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看你再嘴贱不休!就是我说的那一桩奇事呀——双方缠斗中,咱们老大的怀里突然掉出来一把匕首,刀鞘被对方那小子一掌震碎了,然后就露出刀身上刻着的一个小小人儿。登时,有好几个人都愣住了,其中以对方那个小子愣得最厉害,于是乎,老大就趁机给了他一剑。”
  “有好几个人都愣住了?”杜尧好奇,“都有谁愣住了?为什么会愣住?”
  “对方那小子、段少、老大……还有我。”

☆、第336章 男人评论小妞

  更新时间:2013…11…18
  杜尧更加更加好奇了,眨着一双牛眼问:“啊?你是说,连咱们老大也愣住了?有什么事能让他在大战之中分神?他可是令人闻之变色的‘白衣神剑,袖里乾坤’陆江北!”
  蒋邳瞄一眼段晓楼,然后趁趁地开口道:“呃,段少……那我就说喽,段少你是自愿留在这里听我们讲话的咯,就是,咱们老大怀里掉出的那把匕首,刀身上刻的——乃是一名女子的小像,而那名女子不是别人,就是咱们段少单恋至今的那一位何小姐,三年前我等上道观里搜逆党,倒霉催的遇着的那一位何当归何小姐。”
  门外的何当归立刻恍然大悟了,原来,孟瑄说他是为她而伤,就是说的这个——他看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身上,竟然藏着她的小像,一时脑筋转不过弯儿来,就被陆江北的剑刺伤了。
  当年,她曾在段晓楼那儿见过那种刻着她小像的匕首,据说出自廖之远之手,后来还听青儿提起,那倒霉催的变态廖之远,做了不只一把那种肖像匕首,还四处送人,当真又可恨又无聊。没想到陆江北也在用这种匕首,(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杜尧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彩,摸来瓜子,嗑着问:“那何小姐有什么能耐,可以让咱们的段少单恋,而不是相恋?为什么遇上她就是倒霉催的?咱老大又为何揣着一把刻有段少单恋女子小像的匕首?”
  蒋邳吧唧吧唧说开了:“各位看官,话说是,三年前段少喜欢上一身份卑下,奈何心高气傲的小妞,此小妞是世间第一会吊男人胃口,更兼心机手段深沉的厉害小妞。她先给咱们段少一点甜头,说试着交往看看,引得咱们段少滞留在扬州不肯拔脚了,京城的公文是催了又催,奈何段少被小妞勾住,再不肯回京的。”
  “交往,看看?”杜尧抓住了关键词,“两人交往到了什么程度?”
  蒋邳无良地幻想着:“一个是江南水乡的小美人,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大丈夫,交往么,还能干什么,就,交往呗。”说着眼睛瞄向沉默的段晓楼,呲着门牙说,“具体细节,只好求教咱们段少了,总之,缠歪了大半年,咱们段少家也不回了,娘也不要了,什么都抛了……气得段母给他说了一门正经媳妇,段少是大孝子么,立时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平息段母的怒火。可扭头一见何小妞,心中又忐忑起来,生怕她听说此事后发怒,于是,咱们段少就生了坏心。”
  “啊?”杜尧更兴奋了,瓜子也不嗑了,“那小妞的醋气还不小,人家娘亲正正经经给说的亲,正正经经的名门闺秀,她有什么可不依的?关氏是大族,那位关小姐我也见过,是极好的一个人,正合做段少的正室。”
  蒋邳摇头叹气:“再合适也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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