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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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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姿势与前一日没多大区别,我红了脸,在他醒来前,朝床里滚了滚。
第三日,一睁眼便对上他黝黑的眸子,而我此时,一手微撑在他胸口,另一手夹在我与他的身子中间,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我的脸更红了,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故作镇静地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十分没有头脑的话:“呃,那个,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无言以对。
我努力地抽出夹在两人身体间的手,却碰到了他身上的坚硬的部位,他眉头一皱,闷哼了一声,我感觉他身子轻颤了一下,心里一急往上便起,却感觉到后腰处被什么拦了一下,又一下子落了回去,却是一头扎进他怀中。这才感觉到他的胳膊垫在我的身下,是虚虚地搂着我的。想来昨夜是十分地不舒服。如此一想,我便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我嗓子冒了烟,哑了半截地对他说:“那个,你,是不是想……那个?”
他倒实诚实,轻轻“嗯”了一下,又开口道:“但要你愿意。”原来他喉咙也不甚好。
想起娘临走前对我的吩咐,我些迟疑地回道:“嗯,我,就算是,愿意的吧。”
娘对我说,你自己选的人,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也该好好对人家。夫妻之事虽说可以慢慢来,但为妻的本份要做到,不能折磨别人。
如今我也慢了两个多月了,好象是该尽点义务。想到此处,为了不让他误会,我觉得我该主动一些,便轻轻挪了一下,伸手去解他的中衣。他有些不可置信,又问了一声:“夫人,你真愿意?”
我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想继续我的动作,却又想起一事,不由沮丧地“唉呀”了一声。
看他看向我,我摇摇了头:“我不是后悔,只是想起美人爹早先给的那些图全留在公主府了,一本也未曾带出。”我这般说实在是很没头脑,哪个女子赴个武林大会还随身携带春、宫图的?所以话一出口,我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轻笑出声,将手放在我的中衣带子上说:“我们用不着那个。”
他轻轻地覆身上来,方才一直压在我身下的手渐渐地收紧,我们之间终于没有空隙。
看他专注地凝视着我,我倒不知眼往哪里看好,只好轻轻地合上了。唇上一凉,有两片柔软之物在其上辗转反复,我忽然意识到他在吻我的唇,他那线条好看的唇此时正贴着我的。原来那唇是这般的柔软湿润与清凉。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有些小小的下陷。这是我的初吻,即便是白抑非,也只吻过我的额头与脸颊,我便一心向着他了。可是易戈……他究竟是我的丈夫不是?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他的吻连绵不断,渐渐往下,手上的动作也多了起来,不知何时,我们的衣物去尽,他抚着我的身子,仿若抚琴。我的身子不知不觉便软了下来,只听他在我耳边低道:“我进来了。”
那一瞬,我抽了口气,闭着眼睛又咬紧了牙关,不肯叫出来。就当,就当是练功过关吧。我虽然一向怕痛,但没人同情时我也能忍,每次也都是安全过关的,这回,当无意外。
只听他在我耳边叹息道:“雾宝,你放轻松些,夫妻之事方有乐趣。”
我左右试过了,还是绷得象张弓。
他停止了动作,又继续吻我,渐渐地便有些狂野,我被他吻得迷乱,神魂不属。回神时他已将我充满。只听得他呢喃低语:“雾宝、雾宝……”
事毕,两人都有些薄汗,他轻轻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又取布巾为我轻拭了一回,匆匆穿衣道:“夫人,你先躺会儿,我让小二送些热水来。”
房门带上,我忽然有些迷茫。我这是怎么了?我并没有喜欢上他,却容许他与我共赴巫山**,且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喜欢,我果然是青楼里呆久了受影响了么?
这几日,我又是如何夜夜都会滚到他怀中去的?想来,我睡相虽好,却喜欢抱着抱枕入睡,虽说没有也不打紧,但一旦有可抱之物,还是会凑过去的。新婚时是夏日,自是分开凉快些,而时下却是初冬,自是渐渐地趋向这个热的抱枕了。
而他呢,他欢好时唤我“雾宝”,下床时却叫我“夫人”。
他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我直言道:“你方才,叫我雾宝?”
他点头:“我,心底里一直想这般叫你,第一次见你,听他们唤你雾宝。如果夫人不喜欢,易戈不叫便是。”
第一次见我,靖水河边高台之下,轩哥是叫我雾宝的么?不该是皇妹么?嗐,记不得了。又或者,他在端州便见过我。
我忙道:“也不是,你爱叫什么都没关系。雾宝是美人爹和轩哥辕哥他们叫出来的,最初是雾儿宝贝,后来是因为我说话常不过大脑,直来直去,他们叫我雾儿活宝,后来便成雾宝了。只我爹娘哥哥从不取笑我,所以只叫我雾儿。”
他好看的唇向上拉了个弧度,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以后叫还是不叫。
热水送来,他在一边想要帮我擦洗,我一向自己动手惯了,便轻拒了。可他还是将我抱入了桶中。
他说,王爷只怕今天会到,不如去迎迎。
武林大会,明日便要开了。
申时刚过,恒岭镇外溪亭边的官道便有轻尘扬起。片刻后,只见四个褐衣少年抬了一顶笼了青纱的轿子健步而来,后面还跟了两个精壮的褐衣男子。说是轿子莫若说是滑竿更贴切些,只是那椅子上笼了顶,外围蒙了纱,纱笼烟罩地让人看不清椅上何者。但这对我没用,不用看,只凭气息我也知道,是祁龙。
那些人看到溪亭边的我们自是立住了,我蹦上前去道:“哥,你可是学四叔学了个全样。”
纱帘中人哈哈笑道:“我这回是代表思邪宫来的。”
我撇了下嘴:“四叔让你争武林盟主不成?”
祁龙掀起纱帘走了下来:“干爹怎么看得上这个盟主?不过既代表思邪宫出来,名头威势自是不能坠。”
这里离处州也不算太远,即便一路摆谱过来,估计也不太累。
不过祁龙说是这般说,却也朝那四人作了个手势。四少年得令,齐整利落地收了滑竿,拆了椅子轻纱,将其捆成一个三尺长的大包裹,却原来这顶滑竿的各部件都是可折叠的,倒也机巧。
他自己戴了顶帷帽,上了我的小马车,那些人便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
易戈和景公公一起坐在前面的车驾上,祁龙问我:“易戈待你如何?我可是遵了娘的意思,早早遣了他过来,让你们多接触些的。”
我白了他一眼:“话说反了吧?娘肯定是让你打听我对易戈如何的。放心,该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我们挺好的,他真的还不错,可以为友。”
祁龙的嘴角抽了一下:“为友?娘是要让你们为夫妻的。”
我低头摆弄着衣角:“我们不已经是夫妻了么?”
祁龙耸了下肩:“你知道娘的意思。”
我点头:“我不骗你,夫妻该做的,我们一样也没拉下。”
他忽然看着我:“你们分开的日子,你牵挂他吗?”
我语噎,但旋即道:“你们对我要求太高了,你们都心急。”
祁龙安慰地拍了拍我:“好了,好了,是娘心急。我们不会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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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果然来者众。擎玉庄的英雄贴自然是没有发这许多的,但看热闹无罪,武林大会这一日,都是可以进擎玉庄外的好音谷,进擎玉庄却是要贴子的。会场是设在好音谷,而擎玉山庄的后庄却正好是在好音谷的一处山坡,在那处设了座,正好俯视好音谷,却也隔得不远。
给思邪宫的贴子我估摸着应该是武林正道们客气客气意思意思的,依着四叔早先的脾气,未必会理。但四叔岂是照常理出牌的人?再加上他是想要历练祁龙了,所以思邪宫便出乎众人意料地出现了。
祁龙的出场依旧是坐着他的滑竿,十分骚包。众豪杰静默了一会儿便要求他现真身。他也不多话,迈步便下了滑竿,这回不曾戴帷帽,只在脸上覆了张什么表情也没有的银面具。他生来又比别人魁梧些,没有人看得出他的年纪。谷中有人哄叫他摘了面具,却也有岭南凤鸣一派的当家人道:“要怎样打扮是个人自由,武林正道是连一个银面具也容不了么?”
这一任的武林盟主擎玉山庄主人陶望朝他做了请坐的手势,山谷中便静了下来。
要说再有让山庄主人惊讶的,便是我了。我执了的贴子是给龙雾派的。崐爹和娘将帖子放在龙城沈家让他们转交给我。
听说龙雾派来了人,擎玉庄内倒有大半人站起了身。因为龙雾派已有九年未在江湖出现了,留下的只是零散的传说。
当他们看到只是我这样一个女子时,有掩不住的讶异,震惊、怀疑、惊喜、疑惧,我被形形□的目光远距离地扫视着。彼时我站在擎玉庄广阔后庄的口上,见了众人的各色目光并不意外,觑准了那主座边上为龙雾派留的位置,只略点了下脚,众人还未回神,我便已入了位,紧随我的是易戈。已有人惊叫“雾海迷踪,果然是龙雾派传人。”
我朝迎上来的陶庄主盈盈地行了一礼:“家师派祁雾观摩武林大会,劳烦陶庄主了。”
他亦拱手道:“前两届的武林大会,龙雾派都不曾出席,此番祁女侠光临,倒是陶某荣幸了。”
忽又有两人上来与我打招呼:“是祁姑娘么?倒是快有一年未见了。”
我转头,竟是南风堡的堡主南清勇和白马庄的当家人白向龙,也就是白抑非的父亲。我笑着与他们见了礼。
原来,南风堡和白马庄并不是派年轻一辈的出山,前几日,南聪他们不过是打个前站。我的目光掠过南风堡和白马庄的坐席,却见白抑非是在白马庄席上,而南雅则和南聪沈怡眉一起坐在南风堡的席位上。除了沈怡眉依旧是微笑着看我,他们三人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比前几日知道我是虹霓公主更甚。见我看他们,除了南聪与沈怡眉朝我遥遥点头,南雅已呆了,而白抑非,脸色算不上太好。但表面看来还是平静的,如果不是我熟悉他的表情,还真看不出来。
这头一天的武林大会不过是提了个议程,大致就是说武林大会四年一届,重选盟主,待定下盟主,再商讨最近江湖上传出的重大消息,关于鬼宫及其宝藏的传言。选盟主,自是要定下比武规矩,要比武的门派报上人数,由擎玉庄统一排了表打擂台,这擂台却是要明日才开始,所以这一日实在是无甚大事。
散了会后,陶庄主竭力邀我入住擎玉庄,非要尽地主之谊,我却不过便也应了。此处不好与祁龙多话,便想借着回望天阁收拾东西再与他通通气。
才到望天阁,却见大堂内一女子正对掌柜说:“怎么可能一间天字号的上房也没有了,那地字号呢?难道这武林人士如今都这般富裕了么?”
我一看那背影再听那声音了,不由失笑:我就说么,四叔叫哥代了思邪宫,这位姑奶奶怎么肯服气?
我笑着上去拍了拍她的肩:“你等着,天字号马上就有了。”
逐虹 第十章 夜谈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贺兰倩。
说起来倩倩小我一岁,实则是小我九个月,是四叔唯一的女儿,四叔却是宠爱祁龙多些,武功自不用说了,这两年思邪宫的事务也在慢慢向他交待。倩倩与我自小交好,却左右看祁龙不顺眼,这点倒象是四叔对崐爹似的,时不时地要挑挑毛病,闹闹别扭。
武林大会一事,我未下山时与倩倩、怡眉相聚在落霞镇时曾提起过,三人俱向往。我与怡眉想着爹娘肯放我们独去,倩倩那时却只是指望四叔去时能带上她。如今可好,四叔指了祁龙代他,倩倩的期望便全落了空。倩倩不是那种十分泼辣的女子,只**分而已。所以幽怨之心终于迸发,单枪匹马杀到恒山来了。我估摸着会找祁龙的麻烦。
祁龙既戴了面具,我便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倩倩见着我,自也是一付终于找到人的欣喜。把着我的臂道:“阿雾,你在这儿?那你哥在不在?”
我十分模糊地点了点头。
她又问:“你说天字号有了,是要我跟你住么?”
我摇头:“我空出来给你。我有贴子了,陶庄主邀我住到庄子里去。”
她一眼瞥到易戈,问:“你后面的这位,是姐夫么?八月的婚礼,我陪娘养病去了,也未曾来。”
我又点头,她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但她的话题马上便转到祁龙身上去了,又问我:“你哥,他也跟你一起住到庄里去么?”
我哈哈一笑:“如果四叔来,你说他会住到擎玉庄去么?”
她扬了扬眉:“你是说,你哥,他就在这里?”
瞧她,肯叫我“阿雾”,叫祁龙,却是“你哥”,“哥”不称一声也就罢了,连名字也不肯叫。我不由转了个念头出来。
我笑嘻嘻地问她:“倩倩,你有多久没看到我哥了?”
她大约是没想到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低头一想到:“大约,有三年多了,快四年了吧。”
我点头:“那便好,那便好。”
她狐疑地望着我:“好什么?”快四年了,她未必能认出戴了面具的他,那岂不是很好?
我打了个哈哈:“你对我哥的执念可真深啊。你是来干什么的,单挑我哥,还是准备联合武林正道?”
她嗔怒地瞪了我一眼:“哼,我不指望你帮我。我……我就是想出一口气。”
祁龙么,虽说也住望天阁,可是他来得晚,嗯,跟我的这上房,可是隔得有点远。不过倩倩来了,我只能找机会偷偷摸摸地去找祁龙了。
搬到擎玉庄,陶庄主将我和易戈安置在后庄的紫风阁,左边是南风堡,右边是白马庄,他笑称:“你们既是旧交,住着也多亲近些。”
亲近?避犹不及啊。
夜来,怡眉倒是先过来阁中闲聊。见房中只我与春满,便道:“怎么,你那驸马不在?”
我并不知易戈做什么去了,想来,他总是要和祁龙联系联系的,虽然祁龙带的全是思邪宫的手下。
但我还是说:“他,有些事要办。”
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春满倒上来的茶,道:“你那驸马看上去功夫不错,上午居然能跟得上你的身形,你的雾海迷踪可是比去年更精进了。不过你那驸马,是不是跟你哥一样,带了面具了啊?怎么什么表情都没有?噢,也不对,那日倒是见他朝你笑来着。”
我颔首:“嗯,是不太容易在他面上看到多于二种的表情。你可别跟你相公透露,思邪宫来的是谁啊。”
她拍了拍我:“这我自然省得。我家虽号百言堂,但也善于保密的。”
她又问道:“你也成亲三个月了,如何?”
我叹了口气:“就那样,还能过得下去吧。他话不多,但人似乎还好,也不骄不纵的,比较符合驸马的身份。”
她细看了我一回,道:“你成亲那日,我一句话还未说完,他便到了。我是想跟你说,白抑非与南雅,还未成亲。”
我诧异地看向她:“南雅不是说,定下来一月便会成亲的么?”
她摇了摇头:“其实,南风庄和白马庄都遇到些生意上的问题,有些焦头烂额,他们俩的婚事,还未来得及办。”
我苦笑了一下:“你即便当时跟我说了,又能如何?是要我去抢他呢,还是让他来抢我?他都已经跟我说清楚了。再说,你来时,我们的礼已成,我不可能扔下易戈逃婚,那我娘还不得将我拎回来打死?人虽然是我随便指的,但也不能对不起他,是不?”
我转开话题道:“不要说他了。我去过龙城了,你爹和沈二叔都挺好,但是不知为何,都没表示要来武林大会。这百言堂不是武林之史官么?”
怡眉笑笑:“我爹早说了,那么多届武林大会,估计就这届最不正道。不屑于来了。再说,我不是来了么,我虽嫁入南风堡,但还是百言堂的人么。”
我笑道:“这话你可别被你公公和你相公听见了。”
她走后,我坐在小桌前有些发呆。
他们还未成亲?难怪南雅见到我,如此紧张。我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澜漪的。旋即,我又啐了自己一口,你还想做甚?他们未成亲只是因为家族事务,又不是白抑非心中还念着你。难不成,他们此时未成亲,你便想结婚三月便休离?当初离开时的决心和骨气去哪里了?
晚饭,是在擎玉庄的龙吟堂,摆了十来桌,擎玉庄,倒是好气魄。我,自还是与南风堡、白马庄坐一桌,还是主桌,陶庄主作陪。
我相信我将所有情绪都掩好了,还是很端庄的。
这种场合,需要端庄吧。
记得幼时,有一年从外婆家回来到落霞镇美人爹那茶馆里,我问娘:“娘,外婆老夸苏家姐姐端庄秀丽,说女子要端庄,什么是端庄?”
娘还没回答,美人爹倒是在一边嗤笑道:“女子要什么端庄?端庄只能是在外面偶尔为之的,时时端庄的,要不是傻的,要不就是奸的。寻常人,如何能常端了那个样子的?”
我初时并不得要领,后来忽悟道:“美人爹,端庄,是不是就是端着架子装着,那装什么呢?”
美人爹大笑,道:“对,装什么,别人喜欢什么便装什么呗,所以在家人面前根本不用装嘛。”
我便又悟得一事。
后来崐爹和娘游历天下,一日,有客来访,江湖豪客,长得着实奇形怪状,崐爹和娘叫我来见时,我便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娘后来问:“雾儿今日何曾奇怪?”
我道:“我要端庄着。”
崐爹忍了笑问:“不过一般的客人,何苦如此端庄?”
我道:“不是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才要端庄的么?”
崐爹和娘后来笑了很久。
其实,这是真理,所以,这几日,在这里,我一定得端着架子装着。
饭后,回了紫风阁,我到底还是有些睡不着的,便想要去擎玉庄广阔的后院走走。才出门口,就发现易戈无声无息地站在身后,还真是影卫的作风。我冲他摇了摇头:“我只想一个人走走,片刻便回。”他一点头,便消失在黑暗里。
我是先回来的,他们大多数还在喝酒,因此,这后园后院的,便十分清净。走到一坡上凉亭,我便站了进去。无月,但霞光尚未散尽,因此,也颇看得见好音谷内灰灰的光影。
风大了起来,我的发与我的裙皆在风中飞舞。风声中,我听到身后有脚步,轻而稳,十分熟悉。我倏然转身,果然是他,站在亭外。
我行了一礼:“白少侠。”
他朝前急走了两步:“小雾!还是叫我抑非吧。不要如此生疏。”
“这样,不太好。还是称你一声‘白大哥’吧。你,这么快便用完饭了么?”
他的脸有一半被树的阴影遮了,连带着另一半也有些模糊。不过他的眉眼我即便是闭上眼也是看得清的。他的声音在风中划出些曲折的波纹,倒是以前不曾出现的。他道:“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的身世。”
我淡笑着低了头:“告诉你就会有改变吗?我跟你提到过我身边所有的人。”
他的眼中有了些悲伤:“小雾,我不是说你对我有欺骗隐瞒。你是跟我提过你身边的人和事,但你只说他们与你间的琐事,我只知道他们是你的爹娘、哥哥、干爹、师傅,但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我们中间,究竟还是隔了一些的。”
我很想冷笑:“他们在外面是谁我并不管,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爹娘哥哥干爹师傅。而且,我想跟你说的,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后来,便也没有必要了。我与你无关了,他们自然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沉重起来:“你是在恨我吗?小雾,对不起,是我伤了你。”
恨?不恨?几日前看见他还是让我心痛的吧。而今日,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想来易戈的排解方式或者是易戈的排解还是有效的,又或者因为那晚的放纵。唉,如果那样的放纵真能疗伤,我不如去年一回来便找人放纵了。
想到此,我微微一笑:“恨你?没有。”今日果然便端庄到底了,我竟然还能笑出来。
他却是沉默了。良久,却转了话题:“你,还好吧?我瞧你,清减了许多。”
我摇了摇头:“这一年,我回了宫里呆着,挺好。以前太胖了,我是想减一些,如今正好吧。我一向算不得瘦。”
是啊,遇见他时,我正如一颗初长成的花生仁,饱涨而圆润,颜色鲜艳,亦有着无限精力。
美人爹曾叹:“雾宝样样都好,倘若再掐去那么一点边,更好。”
崐爹却道:“我瞧着正好。”
我是听进心里去的。所以后来遇着瓜子仁似的南雅,一边喜欢着,一边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自卑。
似乎再无话可说,我躬身道:“夜凉了,我想先回了。白大哥若要看景,且继续。”
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说:“我送你。”轻得如风吹过。
紫风阁内,灯亮得很,易戈坐在桌前低头不知在摆弄什么,一个黑色的剪影便安静地映在窗上。
我顿了顿脚,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我的心,依旧酸涨难忍。
逐虹 第十一章 初遇
去年,我下山路上遇着的第一位入得眼的江湖男子便是白抑非,彼时我并不知道他是白马庄的大公子,已是略有名气的少侠。
我从雪峰山下来,不几日便离了落霞镇出了落沙城。这条路我曾跟着娘和崐爹、美人爹走过几趟,也算得上熟。路既不会走岔,时间上又宽裕得很,我自是有闲情逸致来领略这一路的风土人情。我于这些本也略有了解,但独自一人与家人同行总有差别,我逛得甚惬意。
美人爹看不起女扮男装,所以这一路我非但是女装,还是穿华美的女装,虽然款式简洁,但做工样式却颇讲究,首饰也只选了素净些的耳环与钗,却是宫里的物事。
娘在我下山时见我挑了绸缎轻纱的衣服往包裹里放,便道:“出门在外,少讲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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