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弃妃贺莹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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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天中午，雍国帅哥一行竟然来到店里吃馄饨了。随行的人只称他萨公子。而且当他再来的时候，还带来了雍国出产的干调料，都是这里极为少见的上等货。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名叫萨蓝，是大雍的商人；说上次看到莹雪买调料讲价的情景，就顺便从家乡带来了点过来，反正他们也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带这些东西只是顺便，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张叔一看就知道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满心想收下却还在那里一个劲“有劳公子呀非常感谢呀”地瞎客气，莹雪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没等张叔哈拉完就把东西收进了屋里。有啥好客气的，我们也是付银子买货，虽然这货物异常便宜且送上门来。
　　
　　开始的时候，他只给小店里带来些大雍出产的干调料，再就是带一点那边的特色食物。说是为了感谢店里对他的招待。这样以来，他也算是跟店里有了来往，所以后来他再来的时候，张叔都会把他让到西院的西厢房，面馆里勉强可以待客的地方坐上一会。
　　
　　隔个十天半个月他就会来一趟，除了在面馆吃点东西外，就是拿出他带来的调料等物品。知道了这里的作息规律后，他一般都是在店里下午不忙的时候来坐一会。开始的时候都是张叔出面接待他。后来张婶也过去坐坐，有时候二老脱不开身莹雪也会去陪他坐会。
　　
　　最初莹雪只把他当成是那些追星族里的一员；可是有一回，张婶看似无意地对莹雪笑着说道；
　　
　　“雪儿你是不知道那萨公子，跟你爹在屋里说话，可那眼睛老往屋外头瞅，老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你一来他就不往外瞅了，专盯着我闺女呢。”。
　　
　　那天萨公子又过来了。他给莹雪带来了一样非同寻常的礼物，一条大雍女人贯用的头巾，一条火红色的纱头巾。在这个年代，丝绸制品就已经很珍贵了，而纱制织物更是珍贵异常，说普通百姓难得一见绝不为过。
　　
　　从集市相遇到第一次给面馆送干调料，再到给张叔张婶捎带些益于老年人养生的补品，进而送给她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物件，萨蓝这么露骨的举动，连柱儿大牛他们几个小伙计都看出来了其中的端倪。
　　
　　本来下午没客人的时候，他们几个总在一起说个笑话什么的，可萨蓝一来，他们都成了哑巴。最让人郁闷的就是每当莹雪和萨蓝同时在场的时候，这几个半大小子的视线总是鬼鬼祟祟地在莹雪和小萨之间来回转悠，只恨得莹雪牙根痒痒却也奈何不得他们。
　　
　　就连柱儿大牛他们都看出来的事情，二老不可能看不出来，可他们却一直没有表明态度。张婶在莹雪面前也未提一个字；除了那次看似无意间说出的笑话。
　　
　　这回是萨蓝送了头巾。按雍国的习俗推断，他在向她示情求爱。事情显然已经回避不了了。
　　
　　晚上，莹雪正胡乱地倒在炕上发呆，张婶来到我屋里，看到放在炕桌上小油灯旁那个被一块素色缎子包着的头巾，她叹了口气，
　　
　　“雪儿，你是真想收了这头巾？”
　　
　　到底是收还是不收，莹雪也拿不定主意了，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虽然不知道这个萨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莹雪能判断他绝非平民百姓。他本人举手投足大气十足，穿戴打扮也决费一般寻常百姓人家。且出入总有随从。据他说只是个经商的。我曾经问过他做什么买卖，他笑着说除了兵器，他什么买卖都做，只要朝廷允许。如果他真是个商人，那也是个大商人。那么嫁了他一定不会过穷日子……；而且他是雍国人；对现在的莹雪来说也算是外国人了，以后若是去了那里，也可以摆脱大熙朝廷的控制……
　　
　　“雪儿，……咋不说话？”张婶的叫声把莹雪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哦，娘，我心里乱乱的，还没想好到底收还是不收……”
　　
　　“娘也是心里也乱着呢。”张婶看着她柔声说道，“照理说，你这般年纪了，有人来上门提媒示好，娘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就说这个萨公子吧，他来来回回的老登门，娘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他一个雍国人，隔着山隔着水的，又不知道底细，到时候你若嫁了他再受了委屈，跟前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不是娘不愿意，是咱确实不了解他。这事呀，我们不能替你做主，你自己可要考虑好了。”
　　
　　是要慎重考虑。可对于他的底细，莹雪倒没有那么担心。因为她本就来自未来，穿越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可以说对任何人的底细都不了解，还不是遇到了张叔张婶才有了亲情，来到了洛齐才有了事业。如果命运需要她到大雍去，权当又穿越了一回，她就不信这回能比上回更糟糕更倒霉。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萨蓝是自己能托付终生的那个人么？
　　
　　从认识他以来的言行表现，能看出他是个行事沉稳的人。虽然今年刚二十岁，但举手投足间却显的老到成熟，让莹雪真正见识了穿越文学里对古人早熟的传闻。
　　
　　就说对莹雪的求爱表示吧，他并没有像这个时代的有钱人那样，看上了哪家女子，直接找个媒人上门提亲，完全无视女子本身的意愿。相识几个月了，而且莹雪断定，他对自己肯定是一见钟情。可却并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小心翼翼地一直在试探。先是来面馆就餐，再是送干调料，接下来是送给她小礼物，最后才是送头巾。
　　
　　而莹雪听说雍国民风粗犷，年轻男女间表示爱意都很直接，不像大熙这边束缚多多。能做到这份上，真是难为他了。莹雪觉得在某中程度上也说明了他的诚意和对自己的尊重。但从另一面也能看出来他是个行事理智审慎颇有头脑的人。这是莹雪最欣赏的地方。
　　
　　不过萨蓝的小心翼翼，倒让莹雪想起了那回为了些对她的不利传闻张婶　当街口大骂的事，那回张婶曾经警告过镇上乱嚼舌根的人，说谁要敢再胡说，她就大擀面杖削人家脑袋。面馆别的没有，擀面杖啥型号的都有。呵呵，不过那次张婶发飙以后，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莹雪择偶的条件，倒也不敢再轻易上门提亲了。
　　
　　经过考虑，莹雪决定先不退掉萨公子送的头巾。因为她还有些问题要弄明白；要当面问问他。
　　
　　是的，莹雪和他还没有真正面对感情的问题开诚布公的谈过。
　　她记得在那些穿越小说里，男女主人公动不动就在后花园呀山间闲亭里，或是湖中扁舟里谈情说爱。来到这里她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莹雪的生活环境是在这样一个极普通的古代民间，极普通的要靠卖馄饨面食养活自己的普通人家，这个普通的民居没有什么后花园，洛齐镇虽后有大青山，前有大青江，可她没工夫特意上山下湖去找什么亭子和小木头船，与其那样瞎耽误工夫还不如在家多包点馄饨卖呢。再者说了，这个时代的熙国人，还是相当保守封建的，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根深蒂固，未婚男女的私下接触通常是被视为伤风败俗的。
　　
　　虽然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但她毕竟还要在这个镇子上生活下去，而且也不能因为自己给张叔张婶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莹雪最终选择屈从了封建礼教，遵循了这里的规矩，至今还没有在面馆以外的地方与小萨有过单独的接触。
　　
　　这次经过认真考虑，莹雪决定和他坦诚地谈一次，弄清出他真实的想法。
　　
　　当他又来到店里的时候，莹雪和他面对面地坐在了那间　充做客厅的西厢房里。以前他们也在这里坐过，好象知道今天要谈的内容，萨蓝显得有些局促，莹雪反倒跟没事人似的。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莹雪的实际年龄好象要比这个小萨还大好几岁呢，再说她好歹也算是经过历练的有过经验的，看着这个略显羞涩的年轻人，不知为什么；莹雪想起了最初遇到纪明深的那些岁月。
　　
　　“那个，”他们两个同时开了口。又同时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开端良好。
　　
　　“公子先说”莹雪笑着道。要先看看他的意思再行事。
　　
　　“那个……”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两手握拳捣着自己的大腿，
　　
　　“那个头巾，姑娘是收下了？”
　　
　　一看到他这付模样，莹雪的心情陡然大好，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结果他的脸更红了。看他那难受的样子，莹雪赶紧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恩，是这样，在决定收不收之前，我要问公子几个问题。”　
　　
　　“姑娘要问些什么？”
　　
　　“公子可知道莹雪择夫的条件么？”
　　
　　“不就是不做小么？我知道。”
　　
　　“还有就是不准自己的相公纳妾，你也知道么？”
　　
　　“知道。”
　　
　　＂那你能否做到？＂
　　
　　＂决定送姑娘头巾的时候，萨蓝就下决心这辈子只要姑娘一人！＂
　　
　　“我……我是嫁过人的，公子你……”还没等莹雪说完他就打断了她话；
　　
　　“我不在意。我们大雍人也不在意这些个事。”
　　
　　“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肯定是有家世背景的，又是做大生意的，莹雪只是一民间平凡女子，不知公子为何看中了我？
　　
　　听莹雪这样问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了些灼热的东西，
　　
　　“姑娘过谦了！那日在集市之中看到姑娘与商贩讲价，便觉姑娘不是平凡之人。再说为面馆的经营，姑娘里里外外地忙碌，这岂是一般女子能作到的？还有……还有就是……姑娘是萨蓝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希望姑娘收下头巾！”
　　
　　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他，可莹雪隐隐的有了预感，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良人。
　　
　　
生变
　　莹雪告诉他，容她再考虑一下。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终生大事，一定要慎重些。他答应说过些日子会来听信的。
　　
　　莹雪开始认真考虑和萨蓝的事。
　　
　　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张记面馆的女帐房，张馄饨的女儿，她希望能以这样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如果能如她所愿，隐姓埋名地生活一辈子倒还好了，可一旦被发现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假设她在熙国嫁了人，如若哪天暴露身份，在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里，后果会是什么？
　　
　　那就是不但她自身性命难保，所嫁之人和他的家人也都将遭遇不测。自己能在这样可以预见到后果的前提下一意孤行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细想想，从遇到齐公子那天起　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接受他。分析根源，就是这种潜意识一直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只是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齐公子突然去大都之事，只不过是一个唤醒了那种意识的契机罢了。
　　
　　来到洛齐以后，面馆忙碌的工作，小镇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还有二老给予的无私亲情，平复了她受伤的心灵，让她甚至有些陶醉地暂时忘记了伤痛的过去。
　　
　　可那些记忆岂是能轻易忘却的？它们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只是她不想触及而已。
　　
　　是与齐江平的相遇及他的表白让她清醒过来，莹雪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在熙国，自己只能这样隐姓埋名地生活一辈子。不能见与大都朝廷有关的任何人，不能在他们面前露面。如果就这样在张叔张婶身边过一辈子也好，可是在这样一个思想意识极其保守的年代，女子终生不嫁将会被人们视为另类而倍受歧视。
　　可如果要嫁人的话，……自己还能在大熙再组建一个家庭么？不被发现还好，一旦事情被发觉，那么就只有一个结局，家破人亡。
　　
　　她能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而图一时之快去行动么？现在的情形就是若同一个她爱的人结婚，在得到幸福的同时，灾难也会随时降临到他们身边。
　　
　　推一步说，就算没有被人发现而平安地度过一生，可那时时刻刻如惊弓之鸟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么？要知道人生存的首要条件就是安全感呀。不，她不能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一辈子，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争取，逃出熙国皇帝的势力范围，去别处安心地过一辈子。刚穿越到这里时她处境糟糕，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现在，遇到了萨蓝，他正好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萨蓝是雍国人，那里是熙国皇帝管不着的地方，有了他的护佑相信她会安全的。到时候，就算楚姓皇帝发现了他的废妃没有死，而且还嫁到雍国作了人妇，恐怕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鞭长莫及呀。这样，她最起码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再看看现在的萨蓝，莹雪认为他是真心爱着贺莹雪（灵魂）或者是林依依（容貌）　。当然无论他爱的是贺莹雪还是林依依，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现在就是贺莹雪和林依依的结合体。（当然一个人的存在，是以灵魂为主的，所以她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是贺莹雪，虽然还要背负着林依依的过去）现在萨蓝深爱着她，而且他还有着相当的经济实力（就是没有经济实力；她也相信他的能力）。最重要的就是他为人沉稳睿智；是她欣赏的类型。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
　　
　　想清楚了问题以后，就像卸下了一个沉重无比的大包袱，顿时觉得轻松无比，莹雪决定，当萨蓝再来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会考虑收下他的头巾。
　　
　　可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九月末，熙国的北方秋收已过，一望无际的田野昨日里还到处都是满心喜悦地收获果实的农人，现在则是空空荡荡的一片萧瑟。　
　　
　　齐公子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洛齐，说是给他父亲扫墓，顺便再处理一些家事。
　　
　　到这里的第三天晚上，　齐江平就请了他们全家吃饭，所谓全家全家就是张叔张婶和莹雪，地点在齐家镇上的宅子里。这样的吃请，对二老来说是第一回，张婶头一天晚上就郑重其事地问莹雪须主意些什么。
　　当然穿到这里莹雪也是第一回，可吃请对于现代人来说就是非常平常的事了；她凭着现代经验尽量宽慰已有些紧张的张婶。毕竟齐江平现在是朝廷命官户部侍郎，在张叔张婶这样的寻常百姓眼里，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一忙完晌午的饭口，张婶就开始为晚上的吃请做准备。莹雪告诉她只要穿身干净衣裳就可以了，可她老人家就是不听，就那几件衣裳折腾起来没完，一会要张叔穿那件，一会要莹雪穿这件。张叔从来都是拿老伴的话当圣旨，莹雪也不好意思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只好答应穿上她让陈婶为自己新做的一身湖蓝色的衣裙，而头饰则被莹雪坚决地拒绝了。
　　
　　傍晚天一擦黑的时候，齐家的一个胖胖的下人就来面馆接他们了。一看到特意换上一身新衣，举止也已经有些局促的张叔张婶，那人的脸上立时就是一付忍不住要笑的模样。见他这样小瞧自己视若亲人的二老，莹雪心里顿时老大的不高兴，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来了一句“前头带路”。那人立刻矮了下去，乖乖前头带路去了。小样，就你还瞧不起人，有那资本么？
　　
　　几个月未见，那个因经常出入田间而肤色黝黑的齐江平已经完全是一付儒雅书生的模样了，只是总浮现在脸上的略显忧郁的笑容，让莹雪感觉到他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齐公子。
　　
　　看到莹雪，他的眼睛一亮，“几个月不见，姑娘越发得……精神了。”
　　
　　“呵呵，我们乡野草民的可比不得你们，倒是公子，才是越发得俊朗了”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饭局摆在宅子的偏厅里，屋内的陈设简单雅致。桌面上的菜色有野味鱼蟹等当地特产，制作的相当精致，就连餐具也都精美华贵，不愧是前朝尚书官宦人家，就是不一样。
　　
　　吃饭的就他们一家三口加上齐江平。
　　
　　落座后看着眼前的佳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莹雪想起了不同的同学聚会，小学、中学、大学。还有同事的聚会，调入、调离、升迁……
　　
　　“姑娘快吃呀，凉了就不可口了。”
　　
　　“哦”莹雪又从二十一世纪回到现实中来了。
　　
　　眼前是一盘肥蟹。这可是莹雪的最爱，何况现在正是吃蟹的时候。她拿起一只大的就开始动手。打开蟹壳先用勺子再用筷，一鼓作气地解决了一只。好久没享受过这样的美味了，好痛快！刚吃完，丫鬟就端来一大碗清水，莹雪想也没想，很自然地把十个手指放到碗里涮了涮，又接过丫鬟递上的帕子擦干了手。
　　
　　“雪儿，那水，你……”旁边的张婶紧张地拽了下她的衣襟，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嘟囔着。
　　莹雪这才注意到，一桌的三个人都在看着她，只不过表情不同而已。
　　
　　张叔张婶并不知道那水是用来洗手的，所以他们觉得希奇。而齐公子却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她贺莹雪，就应该知道那水是用来洗手的么？　
　　
　　“张伯张婶你们也多吃些，来，咱们喝了这杯”　许是注意到了莹雪的不自然，齐公子赶忙出来劝酒似在替她解围。　
　　
　　莹雪也端起了一杯水　“莹雪以水代酒敬公子一杯　，感谢您以往对我们面馆的照顾　。”
　　
　　“对，对，感谢公子对面馆的照顾”一直不敢多说一句的二老这回的声音总算正常了。
　　
　　张叔张婶在家里是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小酌几杯。莹雪则是滴酒不沾。几杯酒下肚后，老两口才放松了下来，话也多了起来。张婶问齐江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娶亲。
　　
　　“以前定过一门亲的，家道中落以后，女方就退亲了。”他的视线移向空中，一脸的落寞。
　　
　　“那女子真是个没眼光的，她现在说不定有多后悔呢”莹雪喝了口水说道。
　　
　　“是呀，像公子这样的人，要找什么样的没有，平安城里提亲的怕是早就挤破了门”张婶开始八卦。
　　
　　幻想着好多打扮艳俗的媒婆往他家门里挤的场面，莹雪忍不住大笑起来，齐江平也笑了。
　　
　　“不说这些了，听说姑娘是二老的义女，那姑娘的老家在哪里？”他把话题转到了莹雪的身上。
　　
　　“……在大熙的东面，”莹雪支吾着，他怎么问起这个了。
　　
　　“哦，可是在南岭一带？那里可是出美人的地方啊。”
　　
　　“……”她无语。
　　
　　“雪儿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今儿个是该高兴的日子，咱不提那些伤心的事。来，我和老头子敬公子一杯，还是要感谢公子对我们的照顾……”
　　
　　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张婶都看在眼里。
　　
　　酒过三巡，张叔张婶已经是满脸通红有些醉意了，可齐公子那里却是面不改色话不走调，好象喝下肚的都是白开水。这家伙酒量可真大。
　　
　　看着要是再不走，张叔老两口怕是要醉在这里，莹雪就说要告辞，这时齐公子端起杯子看着她，
　　
　　“且慢。齐某不日将离开洛齐回大都，今后恐怕很难再见面了，齐某想求姑娘一付墨宝，还请姑娘答应在下的不情之请。”
　　
　　“这……”莹雪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丫头，就给公子写上几个字吧”张叔已有些吐字不清了，“这丫头字写得好着呢”
　　
　　“雪儿，就给公子写，多写，把那纸都写满了”张婶还推了推她。
　　
　　“齐某知道自己配不上姑娘，只是想做为朋友存一付姑娘的墨宝留做纪念，”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看实在没法拒绝，她只得答应了。
　　
　　这边莹雪一答应，那边齐公子一挥手，立刻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摆放在屋角的茶桌上。莹雪走到茶桌前想了想，提笔写了几个字：
　　
　　出门七件事　柴米油盐酱醋茶　
　　
　　齐公子依旧一付不变的笑容收下了字，不再挽留他们。齐家宅子与面馆不是很远，齐江平亲自把他们送回了家。
　　
　　回来后，莹雪越琢磨越觉得事情不妙。好好的干吗要她写字？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在什么地方留下过笔迹，只有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冷宫。
　　
　　不是她疑心太重，直觉告诉她，齐江平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小镇上的人都听张婶说过她是她亲戚家的女儿，只因故人已去，替人家照拂女儿而已。这样的说法糊弄一般人足够了，因为他们不会对别人的家事感兴趣。可万一遇到有心人仔细地一想，就会觉得事情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席上他看似无意的询问，绝非那么简单。若不是张婶出面圆场，她一准露馅。
　　
　　如果事情暴露了，光她一个人倒还好说，可要是牵连到张叔张婶，那就是她的罪过了。不行，得想个办法，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萨蓝，你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