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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琅琊榜之白首不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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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在柳欣怡的人生里,刻画了一段第一无二的记忆。
  她遵守了和一个陌生男子的约定,而理由,却是因为一包点心。很多年以后,当她在皇宫内院里,再吃到那种点心的时候。她才知道,当时的萧景琰,是多么的可爱。
  萧景琰或许早就不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吧。不过,那日误闯坟地的经历,倒是让柳欣怡做了好久的噩梦。
  毕竟夜里黑灯瞎火,两人又互不相识,倒是没有生出多大的情绪。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长成少女的柳欣怡再次遇到他的时候,才发觉一切都变了。
  她第一次学会骑马,兴致颇为高涨。教她骑马的人是珍儿的表兄,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在靖王府里当兵。珍儿一向崇拜她这个表哥,欣怡寻思着没人敢教自己骑马,便怎么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珍儿拗不过小姐,只好偷偷去找了她这个表哥,三个人便这样去了郊外。
  珍儿表哥给她挑了一匹矮瘦的小马,一路还算顺利。欣怡学的很快,半日功夫便能不要他牵绳。这倒是出乎了珍儿表哥的意外,他还以为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只会绣花弹琴。
  尽管柳小姐玩得很起劲,他却丝毫不敢懈怠。看着时辰不早了,他便催促着主仆二人,快些回府去。欣怡虽然没有玩得尽兴,但是还是知晓分寸,只好恋恋不舍地返程了。谁知道命运总是没有道理的巧合,该遇见的人,是怎么也逃不掉。
  回府的路上,他们路过一个马厩。马贩子恰好得了一批好马,她一眼便相中了那匹枣红色的俊马。
  这马毛色纯正,体态健硕,双目炯炯有神,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驹啊!
  欣怡很喜欢,想要买了回去。可是尽管她的目光再热切,马贩子却还是遗憾地告知,这匹马已经有主人了。
  “我家小姐喜欢这马,你怎的这么不识好歹!”珍儿向来心直口快,见这商贩说了半天,也不见说出到底何人买下这马,语气便气恼了些。
  珍儿表哥也看不下去,插嘴道:“你说这马已经有了主人,怎不见主人?你分明就是想抬高这马的身价罢了。”
  那马贩子也是个老实人,万万不敢存这个心思,连忙摆手。这马匹的主人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人啊,可是他怎么说,都有些推辞的意味。
  正当马贩子百口莫辩的时候,马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你也看上了这马?”有一男子突然出现在了马贩子身后,他身形高大挺拔,步伐稳健,似有骤风刮过。
  关键是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很有辨识度。
  柳欣怡一个机灵,有些惊讶地看向迎面走来的男子。他的声音,分明就是那夜坟地里威胁她不准泄露秘密的人。
  珍儿表哥早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那人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他称那人为靖王殿下。
  欣怡瞅了瞅他的腰间,果然还是随身带着一把佩剑。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额头不觉冒出了冷汗。
  珍儿也随即跪下,对萧景琰行礼。倒是欣怡,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行礼。眼前这人,便是当朝七皇子,萧景琰吗?她听过他的事迹,不过都不太全面,只知晓这个皇子出生卑微,虽战功累累,却不受陛下宠爱。
  原来,就是他啊!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树在荒野里的那座无字碑,就是…一时间,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对萧景琰的遭遇,她产生了淡淡的同情。不过也是一位多情之人做的荒唐事罢了,自己干嘛还要计较呢,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怕是人家已经不记得了。欣怡这么想着,刚才心中淡淡的恐惧,也随之消散了,还朝他笑了笑。
  “这位姑娘是?”萧景琰并不认识柳欣怡。
  “这是中书令柳大人家的孙小姐。”珍儿表哥赶紧介绍。
  “起来说话。”萧景琰这才意识到他还跪在地上,冲他摆了摆手。
  说实话,柳欣怡当时对萧景琰,并没有生出多少好感。一来是他太多凌厉的气场,二来便是那刀架在脖子上的不好经历,可谁知后面的人生,自己又会与这人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马贩子已经将缰绳交到靖王手中,重重地松了口气。看他的样子,像是终于将一个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一般。
  萧景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柳小姐也会骑马?”。
  他是在小看自己吗?欣怡微微一笑,朝他福了福身子,答道:“小女子不才,今日才学会骑马。”
  “这马生于草原,品种自是上乘,不过野性难驯,怕不是人人都能驯服。况且柳姑娘是初学,更不适宜骑这种烈马。” 他一本正经地讲着,倒是颇有为她着想的意思。

  ☆、第五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靖王说,这匹马不适合她,一点也没错。原本,欣怡也没有真的打算买下它来。宝剑赠英雄,良驹配良将,再合适不过。如果这马真的被她牵回府中,怕是免不了爷爷的一顿责罚。
  不过这靖王着实有意思,马本就是他先看上的,可是最后怎说得像是抢了她的心头之爱一般。临走之前,靖王还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可轻易接触这等烈马,他日必定送一批温顺的宝马与她。
  欣怡只当他客套一番,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这位靖王殿下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几个月后竟然真的派人送了一批温顺的良驹到柳府。
  那时,她刚刚举行了及笄的仪式。珍儿还打趣她,说这是靖王殿下送她的及笄礼物呢!欣怡面上虽然喝止了丫头的荒唐说辞,心里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只不过靖王殿下,这礼物送的也忒不合适了些吧。
  柳大人吓了一跳,这才知道他的乖孙女竟然瞒着自己偷偷去学骑马,竟然还被靖王殿下遇见了,这简直成何体统啊!
  欣怡本想为自己争辩一下,毕竟人家霓凰郡主也是女儿家,她都可以披巾挂帅,保卫疆土,自己怎就连骑个马也不行呢?这不提郡主还好,一提便惹得柳大人更加生气。
  “若是我大梁仍有良帅,何需女子冲锋陷阵?如果,林…”柳大人言之灼灼,满腹愤恨无处诉说,话说到一半,他又止住了,气的直发抖。
  他字里行间,皆是惋惜之情。
  欣怡自知有错,又触及爷爷的伤心之处,心中满是悔意。
  他说的如果,欣怡自然明白。
  如果林燮将军尚在,恐怕大梁也不是今天这番情景。可是,谁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乱臣贼子的污名一日在身,再多的感叹都是徒劳。
  “爷爷,孙女知道错了。”欣怡跪在地上,伸出了双手。
  柳大人挥了挥袖子,感觉有些头疼,道:“今日不打你手心。”
  听闻不行家法,欣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听他爷爷说:“罚你跪祠堂一宿,另抄女戒十遍。”
  果然,还是逃不过。
  靖王啊靖王,到底是该欣赏你一诺千金的品行,还是该埋怨他好心办了坏事的性格呢?欣怡想,自己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骑马了,但是她还是想当面向靖王致谢。不过这金陵城那么大,要遇见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靖王常年在外领兵,更是没有遇见的机会。
  好可惜。
  可是,没过多久,她竟然又遇上了他。那一刻,欣怡有些相信,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缘分这种东西。她去庙里为祖母还愿,在回城的路上遇上了大雨。乘坐的马车陷入深坑,车轮坏了。要不是遇上换防回京的靖王,他们怕是天黑了也进不了城。
  雨势很大,她却将他的模样看了个真切。这一眼,就将他映到了心里,再也无法抹去。
  因为要送她回府,靖王进宫复旨便迟了些,最后竟然被陛下遣去皇陵,跪了整整三个月。她心里万分自责,更加心疼他的处境。
  欣怡的舅父沈追,向来欣赏靖王的为人,得知此事更是也是愤愤不平。靖王受罚回京之后,就接到了沈追递过来的帖子。那时的沈大人虽然是清河郡主之子,出身名门却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官职甚是卑微,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来府上一聚,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萧景琰本不善交际,也不想与朝中大臣过多牵扯,怎奈何沈大人盛情难却,只得过府一叙。
  沈追名义上是邀靖王来府里赏兰,却悄悄地请了自己的外甥女。二人自前厅一路走来,到了花园中,还未细看精心栽培的君子兰,便突闻一阵琴音响起。音符自琴弦飞泻而下,仿佛在青山绿水间流淌,突遇陡峰,一泄而下,形成一条壮观的瀑布。靖王这种不懂音律的人,都陷在其中,驻足倾听。
  此曲乃是古曲《高山流水》,而亭中弹琴之人,正是柳欣怡。
  萧景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如此情景下见到柳小姐。
  “殿下,这是下官的外甥女欣怡。”沈追看了看靖王的脸色,知道他心中疑惑,连忙解释道。
  “嗯。”他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
  琴声越来越急促,弹琴者双手飞快地拨弄着琴弦,好似真的有流水要从琴声中倾泻出来一般。
  沈追问:“殿下觉得此曲如何?”
  “弹得甚好。”萧景琰细细聆听着,嘴角不觉带了一丝笑意。
  沈追见状,连忙道:“靖王殿下若与柳澄大人成为亲戚,想必…”
  话题转的太快,却是情理之中。萧景琰看了看沈追,又看看了亭中的柳小姐,一下子便理解了此番邀约的意图。
  潺潺流水,似带出了林间的花香,缓缓而下,不知想要流到谁人的心里。
  “沈大人不必再说了。”萧景琰最看不这种结党营私之行,心中顿时冒出了许多无名火,声色也变的严肃了许多。
  他当自己是什么人,怎能想到这样的方式?
  “殿下,靖王殿下。”沈追连忙追上去想要解释。
  奈何靖王走的实在太快,沈追追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已经上马绝尘而去。沈追有些懊恼,难道他理解错了,靖王殿下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家欣怡?可是刚才他明明觉得殿下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的意思。
  琴声戛然而止,欣怡扬手,一曲毕。
  赏琴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一年,正值豆蔻年华,她遇见一个人,看了一眼,便是一生!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喜欢上一个人,竟然是如此幸福,却又万分卑微的事!那一年,他是不得宠的郡王,一心扑在战事上,平白辜负了一颗芳心!好在,命运的齿轮没有就此挺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他,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与他分享着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靖王不会送礼,大家都知道。苏先生,你快点来挽救水牛的情商吧!心疼被罚跪的柳小姐。

  ☆、第六章 只叹君生我未生

  七月十五,册立太子妃的婚典如期举行。由于丧制,大婚一切从简,省去了百官群宴、歌舞等程序。整个迎亲过程只击素乐,不鸣丝竹,可谓低调朴素至极。 不过浩浩荡荡的凤撵巡游是场声势浩大的阵仗,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数不胜数,大家都想从这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里沾沾喜气。这鼎沸的人声,比任何的乐器声都让人开心。
  天还未亮,欣怡便起床梳洗,一番精心装扮之后,便上了凤撵。天子妃的册封仪式全部结束之时,已经到了傍晚。
  那个人,就在他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一直往前走。如果时间就此静止,他是否能够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直到白头?这个人,不只是大梁的储君,还是宁折不弯的英雄人物,而就是这样一个他,今日完完全全变成了她的夫君。
  他是萧景琰,一个令她仰慕了好些年的男子。
  新房之内,喜娘在婚床上洒满喜果,寓意早生贵子。两人相顾无言,喝了和合酒,这婚礼才算完成。喜娘与众下人纷纷退下,屋内之余他们二人。
  萧景琰此时还未得知梅长苏的身份,又一心想着祁王的旧案,这些日子早就心累俱疲。虽是如此,大婚之事,他也丝毫没有怠慢。这一天下来,柳小姐自然又饿又乏,萧景琰也好不到哪里去。
  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加上腹中饥肠辘辘,桌上的点心水果静静地躺在那里,着实有些诱人。欣怡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糕,又看了看萧景琰,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
  由于丧制,太子妃须与婚典白日后才可与太子同居。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分房而睡。欣怡想着,等会萧景琰离开后,自己便可填填肚子,没想到他人还未走,自己的肚子便发出了叫声。
  欣怡羞怯万分,从脖子根一直到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她低着头,搓着衣角,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啊!旁边坐着打的人是他的新娘啊!他实在不该如此冷淡,连句话也不和她说。萧景琰有些后知后觉,此刻才反应过来。
  “委屈你了。”萧景琰望着坐在圆桌另一头的柳小姐,心头产生了淡淡的愧疚。
  他越是想面面俱到,越是忽略了她的感受。今日,他牵着她的手时,分明感觉到了对方有些发抖。柳家的女儿,贤良淑德的名声连陛下都连连称颂,可是他知晓,虽然她面上看似十分镇定,心里还是紧张吧。
  欣怡抬头,与他平视,“殿下何出此言?”
  能嫁与他,于她而言,是多大的荣誉,何来委屈一说!
  萧景琰也不多解释,而是郑重地说:“他日我若登基,必许你一场盛大的封后典礼。”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
  欣怡心中的暖意一点点蔓延,似乎就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一般。
  “殿下,欣怡在意的从来不是太子妃的头衔,更别说这些虚礼了。”她说的情真意切,到让萧景琰一时间看得有些恍惚。
  是呀,柳欣怡自然不是这种贪慕虚荣的女子。别说他现在是太子,就当年还是郡王的时候,她也是待他如此。
  “殿下,今日月亮真圆。”欣怡见萧景琰发愣,于是便寻了个话题。
  “今日是七月半,以前子清最爱拿这个事打趣豫津。我还记得,每次她把豫津吓哭,都是小殊为她被黑锅。”萧景琰脱口而出。
  豫津的生辰离七月半较近,故而他们总爱拿这事取消与他。想起往日的种种,萧景琰有些失落,往事伤心,今日大喜之日,实在不该提起。
  欣怡略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子清是谁,欣怡再清楚不过了。初次见面,她就误闯了别人的坟头,如今想想,也着实是荒唐。萧景琰重情重义,已逝的靖王妃也许会永远活在他的心里。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个女子,是她永远也无法替代的。况且,她也从未想过,要替代她的位置。柳欣怡自然有她自己的位置,无论是在萧景琰的身边,还是在他的心里。
  “殿下怎么不说了?”她还等着听下文呢。
  萧景琰苦笑了着,自言自语地说:“我跟你说这些作甚!”
  “累了一天,你也早些休息吧!”刚才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瞬间熄灭,这些事,却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提起。
  欣怡有些遗憾,她是想听这些的。
  可是萧景琰似乎并不想说,也罢,他们来日方长,总归有一天,他会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
  怪只怪君生之时我为生,不然她也不会错过那些他少年时期的种种故事,也不会再他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让他独自承受。
  萧景琰起身,柳欣怡也跟着起身。他观察欣怡的表情,发觉她神情平淡,似乎并没有生出多少波澜。
  不过萧景琰哪里知道柳欣怡此刻的心情啊!
  她真的好饿!
  柳欣怡的肚子又咕咚地叫了一身。她脸上的潮红方才褪去,立刻又爬了上来。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萧景琰本来已经拉开了门,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殿…下…”欣怡感觉自己的舌头打结了。
  萧景琰却突然朝她笑了笑,说:“快吃些东西吧,别饿坏了。”
  本是一句早平常不过的嘱咐,可是配上他太多明艳的微笑,倒是让她恍惚了半晌。她没有看错吧,刚才萧景琰是对她笑了么?他人已离开,欣怡却仍陷在他那个温柔的笑容里。
  萧景琰不笑则已,若是一笑,杀伤力未免太大了些。
  苏宅。
  梅长苏立在走廊中,望着天边的明月沉思。夜风习习,他感觉稍微有些凉意,不住地咳嗽起来。飞流赶紧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噘着嘴似乎不满意他每次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正巧,郡主也来了。
  “兄长,你不舒服吗?”霓凰的心中满是担忧。
  梅长苏笑了笑,说:“我无妨。”他的目光落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子清应该也会替景琰高兴吧。”
  霓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满目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为什么没有人评论我?真的有人在这个文吗?写的好艰辛,请给我一点鼓励!

  ☆、第七章 只盼君心似我心

  梁帝的身体自春猎归来便一直不太好,加上誉王一事更是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诊治了许久,只说没什么大碍,可也不见有任何起色。梁帝只好放权于太子,自己安心养病,东宫监国的旨意便由此而发。
  大局初定,萧景琰这个太子的位置自然不会轻松。他在承乾殿听取了大量奏报,批阅完成堆的折子后,有时还要在自己宫中接见重臣,合议一些难决之事。每日早出晚归,直到深夜方才歇息;连大婚也不曾歇息。
  这夜,萧景琰处理完成堆的事物,又是深夜。
  他起身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叫了几声战英,却无人应答。他走了几步,正欲跨出门槛,却见战英进来了。
  “殿下,您叫我?”战英咧着嘴,像是心情不错。
  萧景琰瞅了瞅战英,见他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碗,上面还小心的压着盖子,便问:“这是什么?”
  战英这才想起来,连忙揭开盖子,将碗拿到萧景琰面前,道:“这是珍儿姑娘刚才送来的,还是热的,殿下您快尝尝。”
  珍儿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东西既然是她送来的,便是得了太子妃的嘱咐。瓷碗里盛的是绿豆汤,温热适宜,清热解毒,是为夏日最佳饮品。萧景琰坐在椅子上,细细品尝起来。
  “太子妃还未歇息吗?”他放下勺子,问道。
  一碗绿豆汤,已然被他全数灌进了肚子里。
  战英闻言,解释道:“太子妃每日都是等待殿下就寝后,方才歇息。”
  “什么?”
  萧景琰瞪大了眼睛,见战英言辞诚恳,不像是假话。又想起自己最近经常忙得忘记吃饭,却总有一份菜肴,静静地躺在桌边的一角。每次,他忙到深夜的时候,又会闻到满室弥漫着安神香的气味。
  他本来还好奇,战英什么时候这么细心,又是给他准备吃食,又是焚香安神。原来,这一切,全是另一个人为自己默默地做着。
  战英见他眼神有异样,又解释道:“属下已经劝过太子妃,可是太子妃一定要等您先就寝才肯休息。”
  原来,他并不是孤军奋战。萧景琰的心里,顿时趟过一阵暖流。
  “殿下,你去哪里啊?”战英在后面叫道。
  可是殿下哪里还有心思理他。他的身影,向着太子妃的寝殿,一步一步迈去。东宫很大,他的寝殿与太子的一个南一个北,竟也走了好久才到。
  她房里的灯,果然还亮着。
  下人还未来得及禀报,萧景琰已经来到了内屋。
  此事,欣怡正坐在桌边,伴着一盏青灯,捧着书卷,眉眼微舒,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萧景琰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子清把手里的书一丢,嘟着嘴,拉着他的衣袖,抱怨自己看兵书过于入迷。
  往事历历在目,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故人的容貌。子清,是因为你是离开了太久吗久到,那些关于她的回忆,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他不应该,他怎么能忘记子清呢?
  林子清是萧景琰这一生,最爱的人啊!
  眼前这个女子,暖光下醉人的倩影,刺中了他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原来,他也会贪恋这一时的宁静,他也会沉醉安宁的温柔不能自拔。
  是珍儿的声音打断了她。
  太子殿下来了?
  欣怡慌忙放下手里的书,行了礼,心下还是有些慌乱。
  萧景琰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命人通报一声啊。她的头发乱不乱?她的衣裙穿戴是否整齐?她刚才发愣的模样是否被他瞧见?
  唉,在他面前,自己总是措手不及。
  “柳姑娘怎么还不睡?”萧景琰落座。
  “殿下,您再称呼臣妾为姑娘实在不妥。”欣怡也跟着落座。
  珍儿早已退下,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是我的错。”萧景琰面上有些尴尬,眼神左右飘忽,一下找不到什么词来称呼她。
  欣怡却笑了,这笑是发自心底的笑,连带她嘴角的弧度也变的大了起来。
  “殿下,臣妾的闺名是欣怡啊!”欣怡倒了一杯清水,递到他面前。
  “哦。”萧景琰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真是一头大水牛。
  “欣怡?”萧景琰试探性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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