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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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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纶眉目冷峻,面罩杀气,直走到辰年面前才停下,寒声道:“你让开。”

辰年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他,道:“郑将军,我有话要与你说,可能找个避人的的地方?”

邱三生怕他们两人再打起来,闻言忙道:“对,对,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说。”

郑纶却只是看着辰年,不肯应声。

辰年瞧他这般,便就又道:“若是郑将军不方便,那就在这门内也成,请你的人退后几步,也方便我们说话。”

她说着,便先向门内退了几步,等着郑纶进门。谁知郑纶却仍是不肯动地方,辰年看他两眼,不由嗤笑了一声,道:“郑纶,薛盛显他们此刻都在正堂,这里只我一人。你耳力该是不错,若是不信,可自己听一听,我这门内可是有人埋伏?”

郑纶功力深厚,自是听出院门内并无人埋伏,辰年又拿言辞激他,他便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侧头吩咐身后亲兵道:“你们退后。”

第七十五章情欲心魔

辰年强自压下心头暗喜,候他进门,便将那院门虚虚掩上,又领着他往院内走了几步,因怕他心中起疑,她也不敢多走,只停在院门内侧花藤下,沉声与郑纶说道:“郑将军,薛盛显罪不至死。”

郑纶却淡淡说道:“罪不至死的人多了,该死的还是要死。”

“薛盛显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他死了,冀州会乱,眼下江北就只剩冀州还算平稳,不能再乱了。而且,你还需要冀州给你提供粮草供给。张怀珉的威胁还在,你与贺泽已是决裂,不能再在背后树敌。”

辰年说的一切,郑纶都能想到。可事到如今,他已是杀了薛盛英,已是与贺泽结下死仇,已是将江北的棋局搅乱,他虽能攻下青州,日后却未必能占住青州。既然这样,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贺泽与薛盛显,将江北的局势搅得更乱,也好给封君扬以可乘之机。

郑纶冷声说道:“事已至此,我只能做绝。”

辰年不想他此刻这般冷硬,瞧着已是无法说转他,皱眉看他两眼,便就低声说道:“好,我既讲不通你,也不与你废话。我这里有一封你主子的信,你自己瞧瞧,看他想不想你这般做绝。”

郑纶凝眉,微微有些诧异,问她道:“你有王爷的信?”

辰年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來这青州。我來这里,可是受他之托。”她说着,伸手入怀作势取信,却是暗中将怀中药瓶飞快打开,将迷药沾于手帕之上,掏了出來。

郑纶瞧她掏出的不是书信,而是手帕,眉头不由微皱。

“我东西杂乱,你莫要笑话。”辰年那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帕交到另只手上,再次伸手入怀,只是这一次,她掏出的仍不是什么书信,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疾之势,直向着郑纶刺了过來。

郑纶知辰年狡诈多变,对她早有防备,见状忙往旁侧躲闪,同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一把攥了个正着,她骨肉均匀的手腕就在他的掌中,指端触感细腻柔滑,郑纶只觉心跳似是停了一下,吓得他立刻松开手,往后连退了两步。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出乎辰年的意料,她本想着近身与他缠斗,好趁机将那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上他的口鼻,不想他竟这样退开,无奈之下,辰年只得再次欺身而上,挥着匕首攻向他面门。

她这般纠缠不休,叫郑纶不觉十分恼怒,侧头避过那匕首,手下再不留情,以掌做刀向辰年手腕斩落下來,口中低声冷喝道:“撒手。”

辰年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她却忍痛翻转手腕,反手抓住郑纶手掌,借力一扯,向着他怀中撞了过去,另只手倏地抬高,将手中帕子直捂向他的口鼻。

这已算是撒泼使赖的打法,可辰年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只盼着那帕子能沾上郑纶口鼻,以那迷药的药性之强,哪怕只沾上一点,也能叫郑纶中招,谁知她动作快,郑纶反应却更快,侧头往旁侧一让,那帕子擦着他脸颊过去,却是洠苷吹剿谋嵌恕

辰年失手,心中既是懊丧又是惋惜,郑纶那里却是惊愕恼怒,不想她为了偷袭他,竟然这般洠Я硾'皮,不知自重,他左手迅疾抬起,钳住她那只手腕,手指倏地用力,迫她丢了手中帕子,另只手也一翻一转,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就势将她双臂驳向身后。

他是怒火攻心,一时只想着制住辰年,叫她不得动弹,却忘了这个动作会迫得辰年离他更近,郑纶只觉得胸膛一软,她整个人已是撞入了他的怀里,两人这般撞在一起,郑纶身体顿是一僵,低头去看辰年,却瞧见她面上已是带了薄怒,似是极力想避开他,用力往后仰着身体,无意间却叫那胸脯挺得愈加高耸饱满,与他的胸膛轻轻擦蹭,若即若离。

他之前刚刚与人厮杀了半夜,血气正是激荡难控的时候,眼下这情景看入眼中,怀中的腰肢又是那样的紧致柔软,他的丹田处就像是猛地燃起了一把火,沿着脊柱直窜头顶,一下子烧洠Я怂睦碇恰

“郑纶,你放手。”辰年低声喝骂道,瞧他洠в蟹从Γ盅沟蜕襞溃骸澳凶雍捍笳煞颍鄹喝跖铀闶裁幢臼隆!

郑纶却像是忽地中了邪,非但洠в蟹攀郑炊佑昧Φ匕阉瓜蜃约夯持校屯吠怯栈罅怂砭玫暮齑缴细擦松先ァ

辰年怎能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惊得一下子呆住,直到他撞上她的唇,滚热的双唇含住她的唇瓣胡乱地吮吸啃噬,她这才惊醒过來,想也不想地向他张口咬去。

唇上的剧痛叫郑纶头脑猛地清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双瞳瞬间放大,面容惊骇而慌张,一把将辰年推了出去,辰年怒极,往后退却几步,不待站稳,便就又往前扑了过來,分明是要与他拼命。

“谢姑娘,我……”郑纶慌忙拦下她,想张口解释,可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举动,他只觉又羞又愧,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來,羞惭愧疚之下,竟是抽出佩刀,横刀向自己颈间抹了过去。

这变故來得太快,辰年一时也蒙了,她本是扑过來杀他,可瞧他突然要自刎,却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将将把那刀从他颈前推开,一脚踢飞出去,又趁他恍惚,一脚踹在他的膝窝,将他踹倒在地上。

郑纶心神早已大乱,脸色苍白无色,单膝跪在那里,半晌洠в蟹从Α

辰年这才觉察出他似有不对,他为人刻板稳重,并非轻薄之人,实不该做出刚才的举动,又瞧他竟是羞愤自刎,她心中忽地一动,忍不住侧头古怪地看他两眼,试探着问道:“郑纶,你那…药劲还洠Ч俊

郑纶微微一僵,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來,哑声说道:“对不起。”

辰年瞧他这般,便当他真是受药劲所迫才做出那样的举动,虽还恼火刚才之事,可他毕竟不是存心轻薄,她心中的恼怒也就少了一些,只冷声说道:“你这人才是古怪,不先去寻了解药來,倒带着人各处抓人。”

她唇上被他撞破的地方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瞧着手背上竟沾上了血迹,心头怒火不由又起,很是恼怒地横了他一眼,见郑纶也抬眼看她,却又吓得忙就往后退了几步,满眼戒备之色,道:“郑纶,你快些去寻解药來吃。要是再犯病,莫怪我和你翻脸。”

她这般戒备他,郑纶只觉口中泛苦,思及她是王爷所爱之人,他却对她生了龌龊心思,刚才又行那无耻之事,心中更是愧疚难当。一时之间,他只觉万念俱灰,再无颜活在这世上。他怔怔地站了片刻,弯腰从地上拾起佩刀,连再看辰年一眼都已不敢,只低声说道:“谢姑娘,求你,求你……”

这话实在太难出口,郑纶不禁闭目,万分困难地说道:“求你莫要与王爷说出刚才之事,待江北事了,我自会去向王爷请罪。”

辰年只当他要求自己什么,谁知却是不想叫封君扬知晓此事,又听他说要亲自去向封君扬请罪,更觉此人脑筋有问睿滩蛔∷档溃骸爸B冢阌胁“桑空馐鹿ヒ簿退懔耍ǖ辈辉泄N叶伎梢圆挥肽慵平狭耍憔够挂约涸偃パ胺饩锼担俊

她说她不与他计较,她说此事权当不曾有过,郑纶心中该觉得轻松才是,不知为何,他却只觉莫名的失落,同时隐隐又有怒气生出,想她为人果真轻浮放荡,他都那样对她,她竟也能毫不在意。

这念头一生,便是突然长疯了的野草,魔一般缠上他的心脏,叫他恨不得想再去抱她,再去亲她,再去……看看他到底做到哪一步,她才会在意。

郑纶面色变化不定,辰年却只当他是受情药之苦,心中反而有些不忍,她心肠其实极软,又容易原谅别人,瞧他这般难受,心中恼恨就更少了些,脸色微微红了红,给他出主意道:“你洠в写友κ⒂⒛抢镅暗浇庖┞穑课尾徽依芍星埔磺疲恳蝗ヅ菖堇渌埠茫姨怂怠

郑纶双手握拳,面色铁青,忽地低声喝道:“闭嘴。”

辰年吓得立刻噤声,用手掩着嘴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瞄他。

郑纶既是恼怒又是无奈,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说道:“谢姑娘,薛盛显不能留。薛家人皆都愚蠢自大,又一向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王爷之前那样扶持薛盛英,他却被贺泽两句话就鼓动了,为离间我与王爷,竟不顾王爷的脸面,不顾你的名声,欲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薛盛英这般,薛盛显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便是救了他,他也不会记着你的恩义。”

瞧他复又冷静下來,肯与她讲道理,辰年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正色道:“我洠虢兴俏业那椋抑幌肟圩×怂晃宜琛R桓龌钭诺难κ⑾裕还苁嵌郧嘀莼故嵌跃垡逭即笥杏么Α!

郑纶看她,沉声问道:“你需要什么?”

第七十六章背主自立

“宜平。”辰年盯着他,答道:“我需要打通往江南的通道,这也将是你家王爷日后北上的必经之地。”

郑纶抿唇不语,只看着辰年,默默思量。

辰年瞧他意动,便就又出言劝道:“经昨夜之事,你与贺十二已是决裂,而封君扬与贺家有婚约,你又是他旧属,你叫他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不若如你所说,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绝,据青州自立,拿捏薛盛显,联张抗贺,彻底与封君扬划清界限,也叫贺家洠Я私杩谌パ八穆榉场!

郑纶冷声打断她的话,只道:“我绝不会背主自立,背叛王爷。”

“洠Ы心惚撑涯愕耐跻衷谠诮贤巡豢恚阆忍嫠嶙沤保衷醯亓耍蘸笏苯阍俳唷⒓街厮址钌希癫桓茫愕降锥运也恢倚模约盒闹星宄闶牵构芘匀嗽跹醋鍪裁础!

郑纶本就有将帅之才,又是勇毅果敢的丈夫,闻言沉默片刻,问辰年道:“如何拿捏薛盛显,不可能将他长留青州,他的誓言又不可信。”

他既然这样问,便是认同了辰年的建议,辰年不由向他扬扬眉毛,笑着反问他道:“你忘了朝阳子还在我寨中,讨些药给薛盛显喂下去,解药定时给他,到时你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半步。”

她面上表情生动活泼,眼角眉梢皆都是洋洋自得之色,露着毫不遮掩的狡诈油滑,却丝毫不惹人厌,只瞧得人忍不住想跟着她一同翘起唇角。

郑纶不觉点头,道:“我依你所言。”

辰年向他咧嘴一笑,正欲说话,脸色却是忽地一变,怔了一怔忙就伸手入怀,可那手只刚触到衣襟便就洠Я酥酰壑胁挥缮凉凰炕怕遥μа廴タ粗B冢鄙溃骸敖庖┰冢!

郑纶一时洠Х从齺恚实溃骸笆裁础!

辰年此刻却已是口舌麻木,连话都已说不出來了,原來朝阳子给她的那**极为霸道,莫说闻上一闻,便是沾上一点都会中招,之前辰年往那帕子上倒时,手上已是沾了一些,只是通过皮肤药效发作得慢些,不像吸入口鼻那般立时就倒,她又光顾着与郑纶说话,一时洠в胁炀酰⑾炙致楸裕傧胩徒庖┮咽遣患敖N涠臁

郑纶见她突然这般怪模怪样,又想到她刚才那句洠窙'脑的话,稍一思量便明白了那帕子上定是有什么厉害的药物,她本是想來害他,不料却自己着了道,她僵在那里动也不动,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那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郑纶瞧着不禁又气又笑,上前两步,低声问她道:“解药在哪。”

辰年舌头都不似自己的了,哪里还能答得出來,只好一个劲地往下瞄自己身前。

郑纶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目光却是不由落在了她的胸口,脸上顿时一红,虽已知晓她的意思是解药在怀中,可却洠堑可焓秩ニ持忻庖

辰年哪里想到他这些心思,只当他是洠в忻靼祝坏酶袅Φ赝路壑椋皇强醋趴醋牛裁腿环⒕踝约盒乜谔郏乱馐兜靥а廴タ粗B冢患凵褡笥叶闵粒褪遣豢峡此侥赉读艘幌拢龅匾馐兜睫限嗡冢婕仗诘匾幌伦泳蜕樟似饋恚炝烁鐾浮

这种事情,若是两人都洠б馐兜剑匀粵'有什么,便是只有一人觉察,那也还好些,怕得就是两人都发现问睿冢遣耪媸寝限沃良

郑纶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我去找侍女过來。”说完连看都不敢看辰年一138看书网步往院门处走,他强自镇定,手心里却都出了汗,有些慌乱地打开院门,怀里却是撞进一个人來。

原來邱三见他们两个久不出來,生怕再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刚把耳朵凑到门板上想偷听一下里面动静,不想郑纶这里却突然打开了院门。

郑纶皱眉,还未说话,邱三那里已是回身指着后面的小宝骂道:“你大爷的,推什么推。”

小宝愣了一愣,瞧着邱三向他不停地挤眉弄眼,只得把不是揽到自己身上,无奈道:“三哥,我不是故意的。”

郑纶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他两个是在做戏,不过眼下却洠乃技平洗耸拢话亚袢由砬傲嗫胨档溃骸澳闳フ腋鍪膛齺怼!

邱三怔了一下,问:“找侍女做什么。”

郑纶却不好和他细说刚才之事,想了一想,将邱三拉到一边,低声与他说道:“谢姑娘那里有些不方便疯狂智能手机。”

不想邱三却误会了他的话,只当他伤了辰年,忍不住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來,拍着大腿叫苦不迭:“郑将军啊郑将军,你说叫我说你什么好啊!你怎么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这位姑奶奶动手啊!亏你还是自小跟着那位爷的,你竟不懂他的心思,你伤了这小姑奶奶,你这是往他心窝子里捅刀子啊!他心疼了,他还能叫咱们好受吗?”

他本是说者无心,不想郑纶却是听者有意,竟又想起自己刚才轻薄辰年,已是对封君扬不忠不义,他脸上一时红白交错,尴尬愧疚,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來了。

他越是这样模样,邱三就更笃定了他是打伤了辰年,跺着脚叹息几声,忙叫人去喊侍女过來,又喊小宝去找郎中,自己则疾步往院里而去。

“不用,只找个侍女來即可。”郑纶将小宝拦下,跟在邱三进入院中,就瞧着邱三正在花藤下围着辰年打转,一脸的疑惑不解,瞧他过來,忍不住问道:“你把谢姑娘的穴道封住了。”

郑纶不语,直到小宝带着个侍女匆匆过來,他这才吩咐那侍女道:“你去把她怀里的东西摸出來。”

那侍女正是那日接辰年与灵雀她们入府时假扮辰年的女子,人很是机灵聪慧,闻言也不多问,就只沉默地走上前去,小心地将手探入辰年怀中,将那暗兜里的东西一一取出。

辰年怀中揣的物品既多且杂,都是些不起眼的零碎小东西,等郑纶与邱三瞧着后面竟还掏出了两枚干干的枣子來,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均有些无语。

那侍女将掏出的东西用帕子包住了,交到郑纶手上,郑纶看着当中两个小瓷瓶,却是不由微微皱眉,抬眼看向辰年,问道:“哪个是解药。”

待话问出了,他才想到辰年无法回答,便就自己低头去细看那小小瓷瓶,两个一模一样,只一个瓶口处缠着红线。

邱三那里才明白过來辰年是中了什么药物,从郑纶手中取过一个瓶子,拔下瓶塞,凑到自己鼻下去闻,口中说道:“不懂了吧,闻一闻就知道了,毒药都是无色无味的,。”

他话只说半句,下半句就说不出來了,手中的瓷瓶也一下子砸落到了地上,郑纶忙屏住呼吸,上前一脚将那瓶子深深踏入土中,又用土盖上,这才松了口气,却是忍不住笑了笑,道:“这回知道哪个是解药了至尊风水师。”

他将另外一瓶打开,试探着凑到辰年鼻下,瞧她眼珠洠в新易悴伦抛约菏亲龆粤耍憔途僮拍谴善咳ジ侥晷幔侥晟钗思缚谄衷斯Υ叻⒛谙⒀刈啪鲈诵幸恢埽獠啪醯蒙硖逅闹匦绿耸够剑唤こさ赝铝丝谄

那气息碰到郑纶手上,却叫他心头一慌,手不禁抖了一下,手中瓷瓶差点落地,吓得辰年忙伸了双手去接,叫道:“可别再摔了。”

她拿过那解药,过去给邱三嗅,自己却是忍不住笑道:“这药哪里是能乱闻的。”

邱三洠尴肮诠Γ质侵苯佑帽亲尤ノ诺哪**,因此好半天才缓过來,咋舌道:“这到底是什么药,怎地这样厉害。”

辰年笑道:“神医给的**,你说呢?”

她将那瓷瓶盖紧重新揣回怀里,又想起自己那些东西还在郑纶手上,便转身去向他讨要,郑纶将那帕子递到她手上,却又忽地伸手从中拈了一颗枣子,当作暗器往她身后打了出去,那枣子穿密实的藤蔓而过,所向之处就传來了一声惊呼,辰年忙绕出去看,就见不远处的墙角里,薛盛显的一个护卫捂着脑门往后仰倒过去。

郑纶身形随后也到,将脚踏上那护卫胸前,寒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來的,都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

那护卫脑门上已是冒血,慌乱答道:“小人刚來,我家主上见谢姑娘久不回去,怕她出事,特命小人过來瞧一瞧,只听见谢姑娘说什么神医给的**,别的什么都洠健!

郑纶眼睛微眯,杀机闪现,脚上缓缓用力,竟是要将这护卫灭口,这护卫也是个机灵人物,惨呼之下忙看向辰年,求救道:“谢姑娘救命。”

辰年瞧得不忍,自己又应过要救下他们性命,忙就劝阻郑纶道:“既然还要与薛盛显合作,就不要把事情做绝。”

郑纶这才慢慢抬起了脚,冷冷地看了那护卫一眼,道:“我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便绕过那房角,沿着院中青石路径大步走到堂屋之前,提气向着紧闭的屋门高声说道:“薛二公子,请出來一见吧。”

半晌后,那屋门才缓缓拉开了,薛盛显苍白着脸,强自镇定着站在门口,道:“郑将军。”

第77章人心难控

郑纶向薛盛显抱拳道:“薛二公子,郑纶与你不说虚妄,你该知我这两年来为令兄做了多少事。我对他薛盛英忠心耿耿,不想他却欲置我于死地。实属迫于无奈,我这才不得不起兵反抗,却连累着你无辜受惊,这是我的不是,望薛二公子谅解。”

薛盛显那里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忙道:“郑将军忠义,天下谁人不知?是薛盛英背信弃义,负将军在先,将军对他已是仁至义尽!”

他两人这般对答,众人都渐渐明白过来,郑纶这是暂时放过了薛盛显性命,不说薛盛显身边的人都有劫后余生之感,便是辰年那里也不觉松了口气。

就听得郑纶又道:“此处简陋,居住不便,城中又还不甚太平,薛二公子不如随我一同回城守府暂住,可好?”

薛盛显瞧着郑纶衣甲沾血,周身杀气,想那城守府里必然早已是血流成河,自己进去也是羊入虎口,生死难料,闻言手上不由一颤,下意识地就看向辰年,只盼着她能出言阻止。

辰年瞧出薛盛显眼中的央求之意,可他身边还有这许多护卫,她一个人未必能看住了,去了城守府倒是也好,便就笑道:“郑将军所言极是,薛公子不如就搬回城守府,也省得再叫郑将军派兵来保护你,劳他分神。”

这话里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白,便是薛盛显不回城守府,郑纶也会派兵过来看守,在哪里都是一样难逃。辰年看薛盛显一脸灰败,又笑了笑道:“薛公子放心,我随你一同过去。”

薛盛显这才安下些心来,暗道辰年既能劝得郑纶不杀他,许得真就能助他逃回冀州。再说事情到了眼下这般境地,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随着郑纶回去。

众人便就随着郑纶一同出府,刚到门外,就有一员偏将纵马驰来,向郑纶禀报道:“将军,贺泽仍是不见踪迹,据说有人瞧见他是往南边逃了。”

郑纶一直紧抿着唇,眉宇间更是杀气凛冽,闻言只是冷声说道:“关闭城门,挨家挨户的搜,不论死活,总要见到了才行!”

那偏将领命打马而去,郑纶这才回头请薛盛显上马。薛盛显双股犹有些打颤,全靠手下扶了一把,这才能跨上马去。辰年那里也翻身上马,刚在马上坐好,就见邱三从门口追了出来,将一套青州军装塞给她,低声道:“回头换上这身,行事还方便些。”

辰年抿着嘴笑笑,道:“多谢。”

邱三忙摆手,又嘱咐道:“多加小心。”

郑纶那里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一抖缰绳率先驰了出去。辰年双脚一磕马腹,催马走到薛盛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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