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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谏[异世重生]-boss要刷存在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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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睚抱着被捆成毛毛虫一般的白珀,先是惊讶,随后便是释然与坚定,刚毅的脸上浮起可称之为誓约般的神色,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一定!”

剑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不太清楚传奇仙兽一族的婚约如何践行,但是我与白珀兄弟一场,自然不会让他吃了亏去,这婚礼我是一定会为你们俩操持的,父亲也必会过问这件事。”

“多谢殿下!”

白珀听了这一席话先是发怔,此刻终于醒神过来,继而大叫:“小剑剑,我们可是兄弟啊,兄弟一场你就忍心把我这么贱卖了?太没有天理了……唔,唔唔——”

好笑地看着金睚猛地低头吻住白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成功地把怀里这个总是不肯老实乱扑腾的家伙亲了个七荤八素,这才抬起头来再次道谢:“殿下今日之恩,金睚不敢或忘!”

剑璎微笑着摇头,刚要转身离开又被金睚出声叫住:“敢问殿下最近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剑璎眼中有异色一闪而逝,不答反问:“什么不妥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还记得第十章…十里烟霞里面,往谏做梦梦见他跟极宵俩人那啥那啥的场景不?实际就是接在这里的哦~俩人第二次亲热~呵呵~

嗯,还有个事情,老花今天开始要去别的国家出差,时间大约一个月,老花手里还有点存稿,差不多刚好写完往谏的回忆,之后老花只能抽时间写,日程排得有点满,应该会断更几天,亲们表急哈,老花会尽快恢复更新滴~摸摸~





※、第66章 犹记当年(九)
“比如遇到一些不甚寻常之事,或者己身有些无法自抑的变化。”

“没有。”

金睚看他脸色,沉吟片刻又问道:“关于规则与天罚一事,这么多年来,殿下果真未曾从陛下那里听说过么?”

剑璎面色不变,亦答:“没有。”

白珀听了这话不对,瞪着金睚:“你到底想说什么?”

剑璎这刻却突然道:“我现在去见父亲,商量一下你们俩成亲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待两人出声就已消失在殿外。

变化,自然是有的……

剑璎几个瞬移来到第九天深处人迹渺然的云端雾海,双目隐现红光,身体里四处流窜着阵阵狰狞躁动,令他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暴起,身体僵硬,整个人的气息也由高贵渐渐变得邪佞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他的双眼已然变成赤红血色,浑身翻涌着杀戮的毁灭气息,就连头发也瞬间自腰间一路拖曳至脚踝,浓黑的墨色,甚至连光照到上面也被吸噬殆尽,没有一丝一毫能够逃离出来。

剑璎终于控制不住周身的躁动乱流,仰首一声长啸,周身法力瞬间爆发,却不是耀眼的白芒,而是烟雾一般的暗夜墨色,如同漩涡一般以他为中心高速旋转起来,片刻已将周遭的浮云浓雾悉数吸入其中绞碎殆尽,在周围形成一个方圆几十丈的空白空间,间中浮满了雾般的墨色法力。

额上有汗滴了下来,好一会儿,异化的剑璎方才恢复如初。他看着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仰首闭目沉重地喘息,心中却慢慢浮上一层浓重的不安。

自从跟极宵重修于好以来,这种异化便开始出现。起先并不怎么起眼,也不过片刻就会消失,剑璎原本以为是自己修习法术出了岔子,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向极宵讨了几件极品安神法器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实际上,这般举动也确实起了些效果,异化许久都没有再出现。

可半个多月以前,情势突然急转直下,异化不但再次出现,反而一次比一次惊险,尤其是这次,剑璎刚才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疯狂杀戮的念头,这让他感觉十分不安。再想到金睚方才一番言语,剑璎暗暗想着这件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要好好跟极宵商量一下才可。

况且还有白珀与金睚的婚事,自己与他兄弟一场,怎也不可能委屈了他。

想到这里,剑璎将自己有些凌散的衣衫稍事整理,便又瞬移赶回了泓栖殿。

却没想到,极宵此刻并没有身在此处,打听清楚他的去向之后,剑璎未作迟疑,转身便往璎园瞬移而去。

璎园本名四时槿园,占地面积极大。内中包揽了人界对应的春夏秋冬四季奇景,由数十个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景观组合而成,共有八座大门,每座门处都有瑞兽和将兵守卫,兢兢业业地替此间主人看守着这座美丽的别苑。

剑璎并不知道极宵此刻在园中何处,但他偶尔会来此处散步,偏爱的几道景观倒也心中大体有数,因此并不十分着急,只沉下心思一处一处慢慢找过去。

经过枫林晚亭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刚要露面,却足下一滞,生生停住了脚步。

是荔婉的声音。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剑璎有些恼怒,是哪个胆大包大的守卫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就放她进来的?

更重要的是,荔婉如何会跟极宵碰在一起?

下意识地停了步子,剑璎靠在一棵高大的红枫树后,抬眼看过去。

极宵依然一身浅色衣衫,长身而立,背对着剑璎站在不远处黛瓦顶小亭的花石阶上。

而荔婉则跪在他脚边,哭得梨花带雨,满面凄然不甘之色。

“……我就真的这么让您讨厌么?这么久竟连见一面都不肯……荔婉是真心倾慕您的啊,您这样对我,我,我……”

掩面泣然半晌,见男人始终无动于衷,荔婉又哭泣着道:“陛下,您可知自婚约取消之后,荔婉每日都以泪洗面,夜里无法安眠么?被这样随意悔婚……荔婉再如何也只是一介女子,如何能在他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极宵淡淡道:“这件事算是朕亏欠于你,以后自会给你补偿,你不必再说了。”

“我不要什么补偿!荔婉只倾慕陛下一个人啊……”荔婉掩住脸,哭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瞧着面前的男人:“陛下,难道您这么多年来还是无法忘怀凝姐姐么?”

极宵没有答言,隐在树后的剑璎却心中一动,皱起眉头。

凝婕是他和傲鲤的母亲,只可惜剑璎对她实在是没有太多印象,只因她生下傲鲤之后就过世了,记忆里关于生母的记忆少得可怜。

只不过以前就风闻帝君帝后感情极深,极宵寡情,能得到他的关注与喜爱都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极宵终于低头去看她,声音更加冷淡:“你的话太多了,退下吧,朕要静一静。”

见男人转身要走,荔婉眼中掠过一丝恶毒,突然伸手去抓极宵的袖子,口中大呼道:“陛下,我知道您还未能忘情于凝姐姐,这我不怪您……可,可剑璎殿下虽然与凝姐姐容貌相像,但却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怎能……”

“放肆!”猛地将女人推开,极宵脸上浮起明显的厌恶之色:“你胡说些什么?!”

荔婉娇呼一声倒在地上,却依然抬起脸,泪水涟涟道:“陛下,您还不肯承认么?虽然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我知道您对凝姐姐的感情有多么深……可,可剑璎殿下毕竟是男子啊,又与您是父子,如果他都可以代替凝姐姐得到您的宠爱,为什么我就不行呢?难道仅仅因为他长得像……”

“住口!”

极宵登时大怒,挥袖间一道金光闪过,狠狠袭上荔婉,将她瞬间击出几丈之外,那女人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却依然仰着脸怨怼不甘地尖叫:“为什么要我住口,难道我说得不对么?你根本就不爱他!既然连他都能接受,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一派胡言!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若是以后仍然如此胡言乱语,休怪朕不客气!”

极宵不愿再理睬这个疯癫一般的女人,冷冷睨了她一眼刚要转身,却不料从不远处的树后陡然转出一个人来。

瞳孔猛地一缩,极宵脱口道:“剑璎?”随即紧紧锁住了眉头。

狼狈跌落在地的荔婉,却在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时,脸上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怨毒笑意。

少年缓缓走向极宵,经过荔婉时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剑璎知道这个女人方才的一番话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恐怕自己刚出现的时候就被与之正面相对的荔婉发现了,所以她才有意以这番话试探惹怒极宵,也将这一切活生生撕裂在两人面前,让他愤怒,让他失去理智,让他对极宵心生怨怼,让两人再也无法如之前一般亲密无间。

只可惜剑璎必定会让她失望了。

虽然记忆中生母的样貌已经模糊不清,但他曾见过凝婕的画像,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并非如荔婉所说的那般与生母类似,实际上,剑璎的相貌算是集合了父母双亲的优点,与他相比,弟弟傲鲤反而更像凝婕一些。

况且经过了近两百年的苦恋,剑璎对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的珍惜程度早已超过了荔婉的想象,怎可能会为她区区一段挑拨离间的谎言而与极宵随意生隙呢。

但剑璎毕竟只是一个深陷入感情中的普通人,哪怕是理智再如何通透,头脑再如何明晰,在珍视的人面前,也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执着。

所以他走了出来,走向那个高贵威严的男人,只为求一个自己故意忽视掉的问题的答案。

“剑璎。”极宵看着他,皱眉道:“那个女人只是在胡言乱语而已,不必理会她。”

剑璎笑笑,在荔婉睁大眼的瞬间,突然在极宵唇上亲了一下。

“你……你们……”虽然已知道两人之间的隐讳关系,但亲眼见到,那种冲击力还是令荔婉尖叫了起来。

“你对我解释,我很开心。”

剑璎努力睁大眼,看着极宵轻轻道。他的状态有些不对,眸中又开始隐隐泛起红光,太过激烈的心绪波动令他一天之内有了第二次异化的前兆。

但剑璎不想立刻就这样走开,他想问一个问题,时间还来得及,他想。

于是剑璎开口了,他说:“荔婉说你并不爱我,但我不相信。”少年想起那些个日日夜夜的缠绵悱恻,想起殿上两人目光相接,心有灵犀的一笑,想起隔过万千人海的遥遥相望,若说那不是爱,又有谁会信呢?

所以,他说:“那么,请你说爱我,好么?”

极宵嘴唇轻动,望着少年充满希冀的双眼,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剑璎的头发在没有人察觉到的时刻,已然拖曳至脚踝,周身的气息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只是不论两个对望的男人,还是倒在地上的荔婉,似乎都被这一句话定在了当地,根本未曾有人察觉,只是默然而僵持地,等着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见男人不答,剑璎嘴唇哆嗦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轻轻问:“极宵,你……爱我么?”

极宵看着他,眼中闪过许多许多的东西,有些剑璎看得明白,有些却看不明白。最终,那些迷惑之色慢慢沉淀下来,又渐渐消失了,少年望着男人的眼,那双眸子中都是深沉与压抑,却始终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体内暴烈激蹿的气息被他死死压制住,收束于胸口处,不想让它们立刻爆发出来。剑璎在等,等男人的回答,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可惜极宵却始终保持沉默。

爱……或者不爱……

简单的一句话,有些人心中无爱却可以顺口说出来,有些人却情未及深处,便永远说不出口。

而极宵,就这样沉默着回答他,他说不出口。

他不爱他。

胸口翻腾的气息再压抑不住,剑璎的视线渐渐被染成血红色,他退后一步,然后张口将血吐在了极宵身上。

“剑璎!”

极宵神色大变,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剑璎竟变成这样一副魔化状态。

而剑璎却一把拂开他的手,仰首嘶声长啸。

一百多年的追逐,绝望的枷锁,疯狂的侵犯,甘愿以命偿还过错的决绝,来世愿斩断父子关系再次相遇的牵念,最终还是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自己太过于执着地追求一个希望的结局,却忘记了,爱,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他得到了希望的假象,却自始至终,都忘记要问一句极宵,你是不是爱我?

怨得了谁?又可以怨谁?

求不得,终究还是求而不得。

剑璎闭目,终于不再强行压制体内爆蹿的气息,仰首厉声大吼。

原本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的第九天突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浓重的天幕如同铅坠般压塌下来,异象迅速笼罩住整个九霄,地动山摇!

原来,心魔早已铸成,天罚已然降临。

剑璎魔化,叛出上界。

从此兵戈迭起。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知道亲们有木有猜到,当年的鬼王其实就是魔化后的剑璎~~





※、第67章 犹记当年(十)
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我睁开眼,深长吐息。所有的过往,我都想起来了。

千年前我魔化之后,戾气暴涨,悲怒交加之下想要当场击毙荔婉,却被极宵所阻,被他打成重伤,随后便逃出了上界。

我在蛮荒之地和现在的鬼界游荡了两年,伤愈之后先后收服了四大魔头,又花了近三年的时间统一了鬼界,登基为王,从此便由当年的上界天君成为发动两界战争的罪魁祸首——鬼王。

我整顿鬼界,修筑通天鬼门,制定规则,划分魔怪阶层,操练鬼界大军,发展农业和商业,建立监狱,甚至还开辟了放逐之地,用近二十年的时间方才将鬼界雏形打造完成。

我心内憎恨荔婉,一心想要杀了她,又耐不住对极宵的刻骨思念,心里想要得到他,于是很快便发动了对上界的战争。

我痛恶将我变成这副魔怪样子的天罚之说,在攻打上界之前,独自一人赶到蛮荒之地,用得自九霄宝库的传奇兵器开天大斧亲手砍了代表上界规则的乌桑巨木。

白珀在我魔化后离开了上界,不顾金睚的阻拦来到鬼界找到我,并随在我身侧一同参与了两界战争。

第一次交战之时,我便将上界三大仙君之首的荔阳仙君砍成了两半。后来听说荔婉继承其父尊位成了三大仙君之一更是红了眼,在之后的战争中寻机想要杀她,其契约仙兽黄凤却为主代受一击,重伤身亡。

我心恨不能光明正大地杀了荔婉,于是寻机潜入上界意欲杀了这个女人,却意外被极宵所阻,我们打了一天一夜,最后以我受伤而走为结局。

之后的几十年,鬼界一直在与上界交战。上界不但高层力量强大,而且因为云中书院的存在,即便是普通将兵的战斗力也比鬼界底层大军强了不少。

但是鬼界以鬼王、四大魔头和十数位魔将为首,战斗力却比上界高层力量略胜一筹,而两界交战数十年,极宵一直没有露面,傲鲤拒绝出手,整个上界便没人是我的对手。所以打到后来,竟是鬼界慢慢占了上风,甚至一度占领了下三天。

极宵不肯露面,我思念他夜里无法入眠,便会悄悄跑到上界去找他。有时远远望到他在璎园某个角落里一个人独坐之时,就会看着他忘了时间,直到他再次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想跟他说说话,而不是见了面就被他逼走,所以我命令鬼界大军更加拼命地攻打上界,以最振奋人心的口号煽动他们的情绪,说着我的雄伟志向与鬼界的宏图大业。而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般低劣卑鄙的利用手段,只是为了逼出极宵与我见一面。

在第四天的防线遭受鬼界大军的强烈攻击而渐渐崩溃之时,极宵终于出现了。

却在我凝望着他无法动弹的时候,猛然给了我心窝一下子,然后我受了伤,战斗力大减。

但是经过几十年的修为积累,我已不再如当年刚叛出上界之时那般容易落败,我跟极宵打了很久,后来我略占上风。

却在最后一刻,我将要劈向他咽喉的开天大斧偏向右肩,而他手上的金光刃穿透了我的胸口。

白珀想要带着我离开,金睚过来阻拦,白珀与他交手的时候却被大地战将雷霆和北极战将霍达联手偷袭,身受重伤。

这一战鬼界惨败,我看着一片血肉狼藉的战场突然生了倦意。再如何抗争我也不可能得到自己奢望的东西,过分的执着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极宵之前曾提醒过我,可是我没有听进去。

但是这一刻,我是真的倦了,累了。

所以我看了极宵最后一眼,然后亲手击碎了自己额上的仙骨与命脉。

极宵看到我自绝的动作,他想要过来阻止我,但是没有来得及。

但是看到他那么紧张的样子,我感到有点开心。

最后的意识里,极宵眼里淌出了血泪,滴落在我的眼角。

我看着他,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所不知道的后来是,在我魂飞魄散的一瞬,极宵拼尽大部分法力复活了乌桑巨木,然后将我四散崩溃的魂魄藏于树中,借助乌桑庞大的生命力和他的法力维持着那残缺的三魂六魄不至溃散。

而我最后一魄则被重伤的白珀混乱间收入体内。

两人各自都不知晓对方的动作,极宵一直在寻找我的最后一魄,而白珀则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留着那最后一魄只是舍不得舍去我曾经存留于世的最后一点痕迹。

我身为上界之人最终魔化,魂魄飞散后心魔始终未散,后来在鬼界以我童年的面容重新出现,就是后来的第五大魔头,心魔小新。

而小新之所以在鬼界地位超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他的特殊出身和与鬼王一般无二的外貌,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喜欢我身上气息的原因。

至于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应了天罚之说。

规则判定上界同性之间不得相恋,不得有违伦常,但普通上界人触犯规则尚可被地位高崇之人贬入下界,以示惩罚,但极宵与我位居上界至尊,背离规则相结合最终只会引来天罚。

而回思这一切过往,这天罚竟是要我与极宵父子反目,恋人情绝,你死我亡,甚至于两界动荡,涂炭生灵。

规则之说毕竟飘渺,难以触摸,所以真正对此约略有数的只有上界高层有限几个人。当年金睚发觉我对极宵不同寻常的倾慕之情,一直大不以为然,便是知晓这规则一说。

可金睚却并不知道,我苦苦追逐极宵一百多年,虽然一直被他断然拒绝,却从未从极宵口中知晓天罚之说,直到我疯狂间侵犯了他,终于将那层父子关系亲手毁去,将两人间扭转成恋人关系被金睚知悉,这才从他口中知晓触犯规则的结果。

而金睚则一直以为极宵早已将此间关节告知予我,所以才会在发现我们俩的亲密关系时那般惊讶与不安。

以前为情所困,又性格偏执,往往看不清楚一些东西,如今死过一次,又终于学会以局外人的视角去回忆这段过往,亲眼看到自己与极宵当年种种,倒有了些幡然悔悟的意思。

当年为一己私心引起两界动荡的罪魁祸首毕竟是我,如今再次回归,还有那么些人的维护与关心,想来真是令我惭愧。

极宵当初将我的魂魄寄藏于乌桑之中,并以法力润养之,使其不至于溃散,却也没想到我竟然能凭借残缺的灵魂修得肉体而出,在异界重生。

我以婴儿之体,被当时S城东郊的孤儿院李院长带回去抚养长大,一直到十三岁那年,在暗巷里被一伙小混混打劫,硬要抢走我打了一整个暑假的工方才得来的学费,于是我跟他们大打出手,最后被捅了两刀倒在血泊里,钱也被抢走了。

白珀本与我有主从契约,我性命危在旦夕,灵魂发生强烈波动,近乎溃散而牵动了契约,使白珀感知到我尚在人界,于是便动用规则之力强制破开时空赶到了我身边,又用法力吊住我一口气,支撑着送进医院,这才救回我一条命来。

醒来后发现我什么都已不再记得,白珀就干脆陪在我身边。他隐藏了过去,专注地守护着我。

直到那一夜一道诡异的闪电把我重新带回上界,白珀这才再次失了我的踪影。

不过没想到一年多以后,我遭到汲厄暗算,差一点丢了性命,白珀才发现我已经回到上界。

他急着回来找我,却没想到在异世空间内规则之力出现偏差,乃至于延误了一段日子方才回到云中界找到我,而那时候,他不但听到我在梦中大叫“极宵”,甚至还看到了腓腓半夜出现在我的床上,为了避免再一次陷入前世的悲剧里,白珀于是夜探赫隐,也就是奕微都掌院,央他安排我离开上界,却没想到最终被傲鲤所阻,计划失败。

赫隐仙君作为我的恩师,向来对我照顾有加。其实早在我刚回到云中界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我来,毕竟当年第一次入云中书院之时,亲自为我做资质测试的便是他。

见我不再记得以往的事情,赫隐仙君便着意淡化我的存在,也是存了爱护我的心情。现在想来,身为赫隐仙君之子,资质甚至不亚于我的赫彦被安排在戊甲院地字房,回归云中界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风海被安排在人字房,与我同居一个小院,恐怕也并非是什么巧合,乃是赫隐仙君的授意安排吧。

怪不得赫彦刚入学的时候就那般了解书院的情况,他原本就是云中书院都掌院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不对书院一切了然于胸呢。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遭汲厄构陷,差一点殒命的时候,极宵能那般及时出现在施术堂了。我残缺的灵魂向来是依赖他的法力维持才不至溃散,灵魂出现强烈波动时他都可以感受得到。

在S城时他无法触及,但在上界范围内,他可随时出现在我身边,救我一命。

而极宵明明知道我的法力越是精进,想要维持我的灵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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