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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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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往下一个库房去,有人来同他寒暄:“林大人,今儿个来盘点的人这么多?”
  “嗯?”
  “说是三殿下也派了人来。”
  林沫讶然道:“不可能!”
  “那人拿了三殿下的信物——”
  “你开什么玩笑!”林沫急忙问道,“人到了哪里?”水浮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他是擅长韬光养晦的,如今皇帝说了要封他做太子,他只会比平时更低调行事。虽然吴廉水这次谋反,少不得要拿他当年冤枉吴敏峰的案子说事,他一定也会提前行动,给自己造势,然而就林沫所知,皇帝的信物在自己和卫驸马手里,水浮若有行动,一定是针对吴廉水布置开来,他手上才有几个人?会来粮仓?来粮仓做什么?还嫌自己的行动不够惹眼,放着现成的把柄等他的兄弟们参上一本,来看一看啊,还没当上太子呢就开始惦记起父皇的粮草啦,这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他会这么蠢?
  “放信号弹!”他嘶吼道。
  “可是——”守仓的官员还在奇怪,林沫已经掏出了玉牌,“他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三殿下的信物,我有陛下钦赐的玉牌,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户部定期查看国库储备,是朝廷给立下的规矩,虽然这么些年来,也只有林沫执掌户部后,才开始真正地实施这么个规定,但是也查了两年了,林沫亲自来查访也不是头一次,虽然上次不过是几个仓库走一走,叫手底下人在库房里抽查抽查,数一数数目同册子上的对不对得上,他自己在厅里头同人喝喝茶,等等音信,这次则更仔细了些——守仓的人也熟悉他,更知道他是如今天子门下头号宠儿。至于三殿下,虽然是内定的太子,然而正如林沫所想,这么些年来从未来过,自从废太子之事后,无论是皇帝还是太上皇,对于皇子触碰军权都格外地不能容忍,水浮自然不会去触犯皇帝的逆鳞,来查看库房的事儿,别说他现在还不是太子,就是是太子,没有皇帝下旨,他也没有资格。
  想到这里,这明威将军简直要流冷汗,就算这外头真是三殿下的人,他放了进来,也是不行的,今儿个林沫还在这儿,一本子奏上去,他小命难保。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我话?放信号弹!”林沫已经急得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了。他这歇斯底里的样子谁见过?也不管他这么做其实也逾矩,一叠声地就吩咐下去了。
  “呵,比我们还快了,不是正好给我们的人提醒了?”吴敏峦冷笑一声,忽的拔出腰刀,一刀斩下了带路的小兵的脑袋。他手下人也动作利落,不等人反应过来,当场也解决了另外几个带路的。
  “被发现了,能杀几个是几个,能烧多少是多少!不许恋战,听我口令列阵,随时准备突围!”他虽然一直觉得京城的这些兵老爷虽然号称是举国最精锐的部队,然而到底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真正见血的日子恐怕只有皇子们不安分的时候?平时就抓抓人,在城墙那儿耍耍威风,装备再精良,训练再怎么刻苦——这多半还是吹嘘出来的,哪里比得过他们这些真正在战场上拿脖子舔刀子的悍将。因此即便得知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仍不大算放弃原定的计划。别说他们的守备这么松散,就是当真固若金汤,他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男儿不怕死,一人便能顶十人用,他虽然只带了这四百名好汉,但个个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岂是守仓的这些硕鼠能应对的?
  吴大将军的千秋大业,将要在这顺城门粮仓开始,而第一把火,是他吴敏峦放的。
  只是还没等火光扩散开来,杂乱的粮仓守军已经开始镇定下来,他们也不急着整理集合,反倒是固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安排着灭火杀敌,几十人一组,虽然还有些慌乱,但并未如吴敏峦所想的那样成一团散沙。
  没有用!吴敏峦咬牙切齿地想,这样正好!他们的几十个人,跟自己的几十个人,纵然数量相差无几,然而论起战力,可不是一个档次!各个击破,别想讨到好处!然而他心里其实也明白,既然守军这么镇定下来,续航不济的吴家军反而不会捞到太大的好处——他们原来的计划是烧毁整个粮仓,然而如今怕来不及了。
  怎么会!
  顺城门粮仓他是打探过的,守仓的是明威将军郝震,那就是个只会钻营、又鼠目寸光的小人,可不是一听说是三殿下派来的人就放他们这批突击兵进来了?他有这本事、魄力稳定军心?那朝廷的武将格局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粮仓里有个能喝令郝震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恨,继而一喜——能喝令郝震,看来官不小不说,也是颇得皇帝信任的,看如今的局势,还有几分眼光胆识。若能拿下这个人,定能重伤京城士气,以扬吴家军威。
  “兄弟们!咱们端了鼠王去!”
  然而冲到一半,又有一群人加入了战局。
  这些人实在不多,最多十几个,他们打斗毫无章法,也没有形成阵型互相补充、迁至,看着实在不像军人,然而身手老辣出手狠戾,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侍卫、衙役。
  是私兵,和他们许多人一样的私兵。
  这京城里头谁能养得起这样的私兵?
  所谓的鼠王,难道真是北静王?
  这可是比大买卖。
  吴敏峦狠狠地咬牙。
  林状元,我今儿个就杀了你的小情儿,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第279章

  亏得是吴敏峦不知道此时坐镇顺城门粮仓的是林沫;否则,只怕他得先忘记自己下达的“不得恋战”的指示——在他看来;林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虽然对方压根不记得他是什么人。就算记得;最多也就是“当年那个妇人的儿子”,不会有很多的记忆。
  不过当年那个妇人;他倒是的确记得的。
  吴敏峦与吴敏峰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其父吴禾乃是吴廉水手下的一员老将;原是奴仆出身;奴籍不能为官,但倒是可以从军的;吴禾当年的功劳、忠心,差不多比得上宁国府的那个焦大了,不过吴廉水不是贾代善,他对忠心的老奴也很是大方,帮人家脱了奴籍,还替吴敏峰找了先生,教他认字。
  吴禾也是个会享受的,一有了点小钱小地位就在安徽驻地不远的小镇上置办宅子纳了个外室——就是吴敏峦口中的“姨娘”肖氏了,只是他本来就是跟着吴廉水南征北战的,哪能长时间待在一处,上了战场没几天就死了,倒是马革裹尸、英勇壮烈,吴廉水感动得狠,越发优待他老家的妻子。倒是可怜了肖氏,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孤儿寡母没个依靠,不得不变卖了家产,要去京里头投奔吴禾的家人。谁知路上就遭了强盗,肖氏慈爱,把缝在鞋底的一点钱拿出来给打生下来就没怎么吃过苦头的吴敏峦买吃的,她自己死了丈夫,又被强盗轻薄了,本就求生无望,索性就饿着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又被吴敏峦察觉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怕儿子心里多想,竟鼓捣起了观音土馒头。一路下来,吃得整个人都浮肿了,吴敏峦连声追问,可是等肖氏承认自己没吃饭的时候,已经到了救不回来的地步了。
  吴敏峦没办法,瞧见这山野之地竟有一个人家高门大户的,像是极其富贵,守备居然不算严,进进出出的人格外多,想着翻墙进去给肖氏偷点吃的,谁知被抓了个正着——好在那其实是个学堂,念书的学子听了他的遭遇,倒也破是同情,给他指点:“你瞧见那个人没有,别看他小,那是善仁堂林家的大少爷,我们山东的林家你该听过,咱们这荒郊野外的你也确实找不到大夫了,去求求他给你母亲瞧瞧。”
  绝处逢生的滋味实在是太叫人惊喜,吴敏峦恨不得给那个指路的磕上几个响头。谁知见了林沫,他却说:“我已经不学医了。当年也不过应付差事,很不用功,如何用药,压根一知半解,何况如今已经许久不碰医术?我叫人带你母亲下山找相熟的大夫。”他也不是说白话,实在是林清死后,他就下定了决心开始钻研四书五经,一个人的脑子本来就那么大,悬壶济世也不是看两本医书就行的,得跟着师傅亲自去瞧见病人,望闻问切样样到位才晓得怎么用药。就是古人流下个秘方,那也得先试药才敢用,对不同的人还得下不同的量……这些经验、本能,他已经多年不曾积累了。给同为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的同学们看看伤风、上火,开个调养的方子也罢了,横竖他自己也吃,可是这种命垂一线的时候,哪轮得到他这个连赤脚医生都不算的指手画脚。
  “别浪费时辰,我叫人背她下去。”林沫这么说,“我这里有些肠胃上的药,你找个大夫,问好用哪些、用多少就去煎,别耽搁功夫。”
  吴敏峦当下背着肖氏,由林沫的小厮带着往山下去,然而路途遥远,虽然那大夫也不算庸医,开方子取药也算迅速,肖氏也终究没能救得回来。毕竟“都吃了这么多,胃早坏啦,听天命吧”,可是听着那个大夫的“这方子不是挺对的,何苦一路颠簸到我这儿,要人多遭罪”的疑问,看着林沫的小厮背着的一筐草药中的一纸药方,又怎能不恨?
  可惜他视林沫为杀母仇人,林沫却完全不记得他。
  他只记得自己九岁的时候,因为多年不碰岐黄之术,他没能救活一个可怜的妇人。虽然小厮回来报告说,山下的大夫说他的方子开得是对的,他也没什么话说。毕竟拿病人的命开玩笑不是好玩的,再加上肖氏当时的模样,就是当时吃了那药,肠胃里的积物也不一定能下来。只是那夜他自己也在想,若是并未弃医从文,兴许现在他也算是小有所成,倒也不一定如当时那样瞻前顾后,就算救不活肖氏,好歹不用她忍受最后一番折腾的痛楚。
  可是,纵然有遗憾,他之后的每一天,都没有为此后悔过哪怕一刻。
  如今他功成名就,志得意满,“行医救人,能救百人、千人,但我愿倾我寿数,尽我所能,使人不饿病、冻病,使病有所医”,他不敢说自己已经实现了当年对着师娘、婶娘立下的誓言,但好歹让整个林家陷入噩梦的那场灾难,他用自己的方式促进了真相大白。
  吴敏峦是谁,他完全不记得。纵然记得,也不过是“他日日夜夜和母亲朝夕相处,非得到最后的时候才瞧出不妥来,若说其母之过我有三分过,那老天爷得占六成,他自己不得把剩下一成给占了?”
  不过到现在,他也完全记住了吴廉水麾下最得力的勇士的名字。
  “我在这儿顶着,你快带一队人进去保护林大人出去!”本来已经浇了油只待点火了,吴敏峦却偏偏听见了这句话。
  他眼光一沉,先是惊愕,后又狂喜:“所有人听我号令,向中间收拢,把路都烧上,堵死出口!”
  “爷,咱们不是?”执行官惊疑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不要恋战吗?为了轻装便行,火把、油罐带的并不多,现在天气又潮,好在粮仓里头防潮的举措做得不错,若是烧起来,这些粮草自成火引,火势也不会小,能造成不小的损失。虽然粮仓的守备反应出乎意料地快,没让他们如愿以偿地带着些许粮草回去补贴库存,然而能大挫京城士气也不错。可是若是要堵路,这不是浪费油罐?
  “没听刚刚那人说,靖远侯在里头?咱们把户部侍郎熏死,难道不是件大功劳?”吴敏峦下令,“分四队,堵住出口,点湿柴,烧烟!”
  如今是梅雨季,湿柴倒是到处都有,可是林沫所在的乃是整个粮仓最宽敞、通风的大库房,一共有四个出口,且都是方便车马进出、运输的大门大路。整个仓库的守兵肯定是比他们这些偷袭的人要多的,只不过现在正听着命令,分散在各个库房坚守岗位,可是他们这四百多人——如今四百一定不齐全凑到了一起,那些人还不把他们反包围了?
  吴小将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现在还是跟在吴大将军在外头,敌我人数相当、甚至己方占优的包围局势吗?更何况,若是他没听错,就今天午时,小吴将军还和大将军探讨过,一致觉得林沫这人既没什么威胁,也没什么用?大将军还说,林沫是孔家的女婿,还是状元郎,总得留他一条命?
  吴敏峦一开始听到敌人名字,稍稍有些激动,见执行官眼露惊疑,立刻反应过来,果然,在他带来的人渐渐聚齐后,杀声也响了不少,想来守兵也试图玩一个瓮中捉鳖,把他们困在这里。
  “正好人凑齐了,放火箭,突围!”他清醒过来,倒是立刻下令。
  这本来就是计划好的。执行官长枪一甩,刷的挑起了一块旗帜,东挥两下,停顿三下,再向右一挥。跟来的这四百人都是吴敏峦亲自操练出来的,这些旗语自然烂熟于心,当下抽出早浇好了油的箭矢,点好火把,向装着干马草等易燃的麻袋堆射去。
  “大人,他们忌惮着里头有户部侍郎,不敢射箭。咱们边烧粮草边突围罢!”有人劝道。
  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近到他觉得自己手上的长刀再往前递一递就能结果了那个见死不救的伪君子的性命,然而这样的情势——他一咬牙,不能坏了大将军的大事!他们此番前来,虽然有带些粮草回去的打算,然而毕竟已经是宣战的开始,大将军在暗处谋划,要的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在京城各地都折腾乱了,可皇帝明知这些乱子从何而起,却找不到大将军,甚至找不到他们这些作乱的士兵。这样能造成的惊慌,才是最大程度的。因此,他们的每一次突袭,都必须获胜,让战神之名,成为这个城市的噩梦才好。如今他就算杀了林沫,时间耽搁得太久,粮草烧的不成气候,又有什么作用?这些人就是撒谎说粮仓走水都好。虽然梅雨季走水没人会信就是了。
  “走!”
  可是不等他自己扭头,就见四道大门齐开,里头的守兵、侍卫都冲了出来。
  “救火!”有人在喊,声音极大,“杀光叛贼,保护狼草!”
    
    第280章 杀人的书生

  林沫对自己有几斤几两一向清楚得很;虽然明威将军无论品阶还是胆量都不大比得过他——太平年代皇城里头守粮仓的驻兵头头这样的差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干的,林沫今儿个盘点下来没比账上少太多,已经觉得人挺厚道的了,中饱私囊也没太明显,并不指望他能干些什么。但真的打起来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夺人家的指挥权。人家就是半桶水,那也好歹是水,不像他,就算是满桶;那也是油;只会让火势更旺。
  所以他所谓的坐镇,就真的只是坐在那里,叫外头厮杀的将士们安心。天子近臣还坐在那儿,他们何愁没有援兵?虽然用不着援兵,凭他们的人数压制,要是被打得一心等援兵,那就真丢人现眼了,但有个宠臣在,未免又多了几分想要表现的心思。尤其人在他们这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要是自己贪生怕死,那里头坐着的那个可比督军地位还高,虽然来的时候笑眯眯的挺和气,但为人一丝不苟的,当着他的面儿找死可没什么好下场。
  何况林沫人也实在,更明白这些人要什么,眼见着士气不错,人人争先,要取敌人首级,忙叫控制火势,不能使粮草损失过重,叫明威将军传令下去,叫人听令行事,不要乱了阵脚,灭火、围堵都要依序而行:“儿郎们!把粮仓守好了,平定贼子宵小,我自向陛下上奏诸君英勇,为你们请功!”明威将军屁颠屁颠地传令下去了,又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林沫惊愕地看着他,实在不敢想象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无用的武将。明威将军是从四品,不低了。这样的眼力见识真是让他无言。
  好在守仓的将士们士气正旺,他们又是绝对地人头碾压,纵然素质不若对方,倒也没有怕的。除却一开始因为惊慌错失了良机,把人放了进来,接下来的种种举动在各自营队的带领下,倒也算中规中矩,只是缺乏作战经验,里头混功劳的大家出来的公子哥儿也不少,经常头脑一热,杀着杀着就忘了自己要守的仓门,被人反过来射上一道火箭,又赶急赶忙地回去救火,显得有些慌乱。
  “林大人,他们准备突围了。”说话的暗卫林沫也熟,原来在外头厮杀得起劲,到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返身同他的兄弟一个错位,让他别人替他应对吴敏峦的长刀,自己跑得气喘吁吁地来禀报林沫,“王爷说,他们哪怕只逃掉了一队人,小几百人奇袭顺城门粮仓,烧毁军粮,重创帝都守军的消息就能传出去!老百姓可不管那一小队人的死伤,只会觉得惶恐,!”
  林沫原来看着这帮守军的本事,想着全歼、追击敌人是不成的了,把损失降到最低,尽可能多地把人头留在这片战场已经十分不易,若是有可能,追击出去,探地他们的老巢——这是话本里头才可能出现的桥断了。只是听了这暗卫的话,他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他到底是外行人,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的确,能引起人们的惊恐的,几百个人便袭击了有近千人把守的顺城门粮仓便足够了。守兵死了多少、粮草被烧去了多少,这些信息不可能公布出去。即便公布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就算别人信了,那也有的说。在他们看来,几千人打不过几百人,让他们有机会潜进来,放火杀人,已经是十分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更何况还有更可怕的,吴廉水现在在暗,他出来盘点粮仓以前,就听说水浮已经亲自带人去大将军府“作客”,同这会儿有些时辰了,如果真的找到了吴廉水,这群人不可能这么胆大包天。一个隐在暗处、征战多年保持着不败的记录的常胜将军,带着他神出鬼没的部队,频频地给京城各地造成大大小小的伤亡,这样的消息,足不足以让整个京城陷入混乱?
  偏偏人还算不上师出无名,别的不说,皇帝纳亲妹妹为妾,还生了两个女儿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说呢,哪怕他完全无辜,只怕也会被人说三道四。至于太上皇和吴柳氏,那就更该被史家埋汰到泥里去。
  这样的谋乱,立竿见影,不出几天,定能弄得人心惶惶。
  没有人怀疑过吴廉水吴大将军的本事,但即使是他,最初的时候也惊疑地想,他最多藏了几千个人在京里,纵然和这些老旧贵族都搭上了关系,又能折腾出什么样的大动静来呢?比起水溶,那些老东西才更像是墙头草,且更胆小、更翻脸不认人。吴廉水许他们好处,他们被撩拨得蠢蠢欲动,这是意料之中的,然而,正如张鑫等所说,兵贵神速,哪怕明知道荣国府的男丁都不在,也得立刻处置他们家的女眷,好杀鸡儆猴。只是他现在也明白了,吴廉水何须太大的动静?他只需要小动静不断,不出几日,不必他大军压境,京师自乱。就如同现在,就林沫所知,大批的衙役,甚至军队,都已经加入了抄家、围院子的举动中去,那些老贵族,也许不像荣国府那样当年被林沫盯上过,落了大批把柄在他那儿,但哪有真的为官清正,一点儿错事都没有的?自然都被软禁了起来。
  虽然这个举动在几个时辰前的他看来无比精明,能束缚住吴廉水的手脚,让他没法借这些贵族生事,但其实仔细看来,却也极大地限制住了京城的兵力。比如说现在,很明显,这些守粮仓的官兵从没有上过战场,照理火光起来了羽林军就该到了,可现在迟迟没有人来,得靠这群虽然人数众多,但怎么看怎么像乌合之众的守仓军把吴敏峦率领的精锐全歼。而且最好,还得把损失降到最低。
  “将军听到北静王的话了?下令吧。”林沫轻飘飘地把皮球踢给明威将军。
  明威将军苦着一张脸:“这可……这可……”
  “将军请下令吧。”林沫又加重了语气,“你得陛下重用,驻守此地多年,这顺城门就是你的战场,如今,我等的身家性命全在将军身上,请将军千万顶住!”
  可是听大人您的口气,对面那是吴家军啊!明威将军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当的这个差事是个标准的肥差,又容易混资历,又简单轻松得很,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听说过吴廉水的大名啊!那个给本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军神,摇身一变竟然叛乱了,谁能接受得了?就算他天赋奇异,想着位高权重功高盖主了,难免会起异心,接受了吴廉水已经叛乱的事实,也不代表他有胆子去对抗吴家军啊!
  “他们现在只剩下三百人了!”北静王的暗卫终于忍无可忍,“将军在害怕些什么!此间的守军都是您的手下,难道您不清楚?纵然从前没有上过战场,谁的血是冷的?自有一番报效家国的豪情!吾等血性儿郎,岂能容忍那些畏首畏尾、藏头垢面的三百人逃脱!”
  林沫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的这番气魄,哪里像是一个暗卫探子?分明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练家子。水溶养的所谓的私兵,果然平日都藏匿在他的暗卫里头,难怪当年在皇家围场,纵然遭遇了猛虎,他也不大敢让暗卫现身救人,一直到林沫舍身喂虎,他点燃那烟火弹的时候甚至有几分决然——虽然谁都知道他有暗卫,也一定带了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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