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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关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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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姣姣说道:“你没有说不,我只当是答应了我,你不杀我,也不再杀我爹了,是吗?请公子移玉,花厅奉茶。”
言成霖不愿杀孟姣姣,但要留下来叙话却也不能,因为孟姣姣毕竟是仇人之女。他说道:“多谢小姐,小姐多保重,告辞。”
“告辞”两字刚出口,言成霖身形一晃,人已上了屋顶,再一闪,不见了踪影。言洪山也说了句“告辞”,急随言成霖而去。孟姣姣向鲁直点了点头,鲁直随即飞身上房,跟随而去。
言成霖和言洪山回到客栈,竟是相顾无言:言成霖不知对言洪山如何解释,言洪山也不知对言成霖如何劝慰。按刚才的局面,要杀孟珙固然难以办到,后来言成霖不答应的答应了孟姣姣不杀孟珙,也有点出于无奈。但不杀孟珙,置国仇家恨于何地?再杀孟珙,便是食言——即便孟姣姣说“不再杀我爹了是吗”时,言成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言成霖的这种进退维谷的尴尬处境言洪山是心知肚明,他劝言成霖:“看在孟小姐面上,不杀孟珙也罢,什么时候上臨安,把南宋理宗皇帝一刀杀了,不比杀一个孟珙强?主人不必介怀,早些安息吧。”
言成霖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今天是这样的结局,我竟杀不了孟珙!你的话也不无道理,早些安息,明天一早离开襄阳。”
言洪山问道:“不在襄阳再盘桓几天?”
言成霖说道:“明天孟小姐一定会来看望我们的,此时我不想再和孟小姐见面!”
言洪山说道:“主人之言极是。但我们离开襄阳到什么地方去?”
言成霖说道:“上孟津杀塔尔齐!”
言成霖的估计没错,孟姣姣确实来客栈拜访他了。而鲁直潛形蹑踪跟随言洪山,为的是查出言成霖和言洪山住的客栈。
言成霖和言洪山的真实身份在蔡州城下被鲁直看破,鲁直回来只告诉了孟姣姣一人,而孟姣姣则藏在心里,连最亲近的父亲孟珙和亲如姐妹的孟娟娟都没有告诉。言成霖和言洪山来襄阳杀孟珙,孟姣姣也明白言成霖是为了报国仇家恨。从当时的情况看,言洪山的武功与鲁直在伯仲之间,非三百合甚至五百合不能分出胜负。孟姣姣凌空接了言成霖一招后因认出了言成霖而没有出招,却已试出言成霖的功力与自己也是在伯仲之间。自己这方面还有一个孟娟娟,便是孟珙本人,身为武将武功也非泛泛,何况还有众卫士弓箭侍候?要捉住言成霖固然不易,要伤他却也不难。孟姣姣不愿这样做,不愿言成霖受伤,情愿以自己的性命来化解言成霖的仇恨。言成霖不愿杀孟姣姣,确切的说是言成霖宁愿放弃杀孟珙也不愿杀孟姣姣,这使孟姣姣的心里感觉甜甜的。她很体谅言成霖此刻的心情,他是为了她孟姣姣而放弃报仇雪恨,她想给他多一点劝解和抚慰,于是,她与孟娟娟和鲁直三人在第二天早饭后便来客栈拜访言成霖。此时,言成霖驴蹄得得,已和言洪山出了襄阳。
没有见着言成霖,换句话说,言成霖走了,这是为了回避她,孟姣姣的心里生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愫。有一种歉意,也多了一层牵挂。
言成霖会到什么地方去呢?孟姣姣问自己。言成霖要杀爹爹,因为爹爹是围攻蔡州时宋军的领军使。同时围攻蔡州时蒙古的领军使是塔尔齐,言成霖没有能杀爹爹,莫不是去杀塔尔齐了?
想到言成霖可能去杀塔尔齐,孟姣姣的心里多了一份担心,因为据她所知,蒙古的国师额音和布就在塔尔齐军中,言成霖未必能得手,还会遇到危险。她吩咐孟娟娟和鲁直:“回府收拾收拾,去孟津!”
孟娟娟问道:“去孟津干什么?”
鲁直说道:“言公子去了孟津,小姐不放心,要赶去看看。”
孟娟娟问:“帮言公子打架吗?好得很啊!”
孟姣姣说道:“能不出手最好,必得出手,也不必有所顾忌。”
鲁直说道:“我问过小二了,言公子是骑驴来的,不会走得很快,我们若赶急了,反走到前面去了。”
孟姣姣说道:“若走在了头里,就在孟津等他。”
第六章 汴梁风月梦里秋
孟津在洛阳之北不到二百里,县城北面便是一泻而东的滔滔黄河,城西却是起伏的丘陵。蒙古入侵中原的主帅是窝阔台之子库端,塔尔齐也只是一路军的主将,麾下二万余人,驻在孟津城西,塔尔齐本人率中军住在孟津县衙之中。孟姣姣和娟娟、鲁直一人一骑,从襄阳经洛阳直奔孟津,因知道言成霖骑的是驴,走得不快,路上也就从从容容,该打尖则打尖,该住宿则住宿,三天之后,三人到了孟津。孟姣姣原本想住到塔尔齐驻地——孟津的县衙之中,若言成霖前来行剌,自己也好便宜行事。凭爹爹和塔尔齐的交情,塔尔齐不会不接待。因想到抢夺三宝时飞风阁主伤了额音和布,若在塔尔齐帐中遇到额音和布,只怕不妥,何必节外生枝?于是先寻个客栈住下,慢慢寻找言成霖。孟津并不大,两条街,几千户人家,也不过三家客栈,言成霖若到了孟津,不会见不到。谁知一连寻访了半个月,竟然不见言成霖的踪影。莫非言成霖不来孟津?孟姣姣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与孟娟娟、鲁直一商量,打算再等三天,若再寻不到言成霖,便转回襄阳。
言成霖和言洪山离开襄阳,确实如孟姣姣所想,原本是要经洛阳再到孟津剌杀塔尔齐的。在将到洛阳时,转道去汴梁了,倒叫孟姣姣三人一场好等。
言成霖去汴梁也是事出有因。自从宋、蒙联军事前的约定,破蔡州灭金之后,陈、蔡以西划归蒙古,汴梁和洛阳自然也归属了蒙古。但蒙古并没有实质性的占领,在金国这片不大的旧疆域内,仍然是金国的僚属在管理着。汴梁是北宋的都城,又有历代皇帝的八座陵墓,南宋的理宗皇帝便有派兵占领之意。洛阳是旧宋的西京,取了汴梁,自然要再取洛阳。
宋理宗诏庐州太守全子才合淮西兵一万赴汴,又诏赵葵以淮西兵五万取泗州,然后由泗趋汴与全子才会合。汴、洛地区一场争战迫在眉睫,言成霖便想先去汴梁看看热闹。
言成霖和言洪山从南熏门进的城,沿御道到保康门附近觅了客栈住下。保康门在汴河南岸,与大相国寺隔河相对,最是热闹区域。但此时的汴梁已经式微,再也不是北宋时的繁华热闹了。言成霖从相国寺桥过河向北,在大相国寺门前的公子亭里坐了一会,叹息一阵,并没有进大相国寺,而是沿大相国寺前门向西,到一个名叫王楼山洞的点心馆里吃了一客包子。王楼山洞的梅花包子是汴梁名点,从北宋至此,已延续了数百年,想不到滋味仍十分的佳美。
当晚,言成霖和言洪山去开封府看看动静。开封府知府名叫崔立,言成霖和和他曾有一面之缘。言成霖和言洪山趁着天黑,越过开封府围墙,刚进内堂,便听到争吵之声。趋近一听,原来是知府崔立和人争吵。听得崔立说道:“李都尉,崔某不才,不想投宋。宋国早已僻居长江以南,此时投宋犹如自寻绝路。若想长远打算,要投也当投蒙古!”
那个叫李都尉的说道:“宋军全子才离汴梁不过两日路程,若不投宋,莫非还与全子才开战?”
崔立说道:“开战便怎样?守得两天,蒙古军不早到了?”
李都尉说道:“如此则饶你不得!”话刚说完便已出手,手中剑一挥,崔立惨叫一声,已是身首异处。
言洪山问言成霖:“怎么办?要不杀了李都尉?”
言成霖摇摇手,说了声“走”,与言洪山离开了开封府衙。
因为言成霖来汴梁并不是要占了汴梁与宋、蒙相抗衡。他之来汴梁,其实是在他的潛意识里关心着汴梁——曾经是金国国都的命运。他不想出手杀李都尉,因为汴梁投宋也好投蒙古也好,已与他没有关系。
言洪山悄悄的问:“我们还到什么地方去?”
言成霖说道:“进宫看看。”
他趁着夜色,与言洪山从宣德门潛进了宫城。沿着大庆殿、文德殿到紫辰殿,再从紫辰殿向西,过垂拱殿登上升平楼。完颜守绪曾在升平楼里宴请大臣,言成霖参加过几次,言洪山却是第一次到此。
明月朗照,重重殿阁,如起伏的山巒静伏在月光下。站在升平楼上,可以看到宣德门浓重的黑影,——一种历史的凝重,无言的肃穆。四周没有一点声息,仿佛可以听到月光泼洒在琉璃瓦上的沙沙声。当完颜守绪决定弃守汴梁南巡蔡州时,甚至连后妃都没有带。太急促了,他不是游山玩水,而是逃亡。凡有名份的后妃都自杀了,漂亮一点的宫女也因懼怕占领者的兽性而自杀。有好几百人哪!不过宋军没有来占领,蒙古军也没有来占领,倒是开封府的知府崔立,找了几个有姿色又一时未死的宫女纳为小妾。自此宫中没有了生气,夜风吹过宫墙,摇动花树,仿佛听到有人饮泣。
此时此地,言成霖想起前事,能不伤悲!便是这天上的一轮,也带了些秋的幽怨。是啊,千里万里,他言成霖还能与谁共此婵娟?
远处传来了人的嘈杂声。这声音极轻微,因了宫墙的碰撞和风的揉搓,变得含混而不可辨。言成霖和言洪山循声望去,却见升平楼的西北方火光映红了半天,原来是着火了。从距离判断,是封丘门失火。
言成霖对言洪山说:“这不是失火,而是放火!守军中有人投降了宋军,依我看,明天宋军便会入城了。宋军一入汴梁,宋蒙两国从此多事了!”
言洪山问道:“那好啊,巴不得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才有机会。”
言成霖说道:“上天恐怕不会给我们机会,史上有哪一国哪一朝在败亡之后恢复的?”
言洪山说道:“主人说的是。哪,我们怎么办?还去孟津吗?”
言成霖说道:“明天去宣宗的陵上看看,也不枉来一次汴梁。”
言成霖的判断没有错,守军中确实有人投降了宋军。那个杀崔立的便是汴梁京都都尉李伯渊,他事先已和守城将军李琦和李戝奴商量好投降宋军了。封丘门大火也是李伯渊放的。于是宋军轻取了汴梁。而宋军领军使全子才进汴梁时,言成霖已到了金宣宗的陵上。
大金国九帝,其实也就是金宣宗完颜珣的陵寝在汴梁。金哀宗完颜守绪的陵寝说是在蔡州,其实他是自缢而死、死后又遭火焚,后来连骨殖都送到了臨安。其他七帝,从太祖到卫绍王都葬在北京的大房山。金宣宗的陵寝在汴梁以北三十余里,博浪城(汉张良遣力士击秦始皇处)之东,占地两百余亩。多植以巨柏,四季绿树蓊郁。言成霖到时大约巳时时分,离宁神殿还有百步左右,听得争吵之声,却见一个胖大和尚和守陵军士争吵。言成霖加快了脚步,又运气将语音凝成一线,直送和尚耳朵:“大和尚方外之人,如何还动无名?”
那和尚瞪眼看着言成霖,待走得近了,问道:“是你和我说话?”
言成霖有意侮慢,“啪”的抖开折扇,轻摇了两摇,又缓缓合上,这才说道:“不错。”遂又问,“请教大和尚法号。”
和尚说道:“我叫嘉木扬喇勒智,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一问一答都不礼貎,还稍带了点火气。嘉木扬喇勒智是额音和布的徒弟,曾与额音和布一起赴绿柳山庄夺宝。因嘉木扬喇勒智未进二堂,只山庄前的广场上接应额音和布。后来虽与鲁直和毕天祥交手,言成霖却未见过,故此两人并不相识。言成霖见嘉木扬喇勒智年纪不大,只得二十余岁,身材倒是长大。一身灰黄布僧衣,没见带什么兵器。身后两个伴当却是俗家打扮,一身短靠,竟是蒙古人装束。心想:原来是蒙古的大和尚。嘴里却又问道:“不知大和尚和额音和布什么称呼?”
言成霖提起师父的法号,嘉木扬喇勒智便不好无礼,双手合十,算是对言成霖行了礼。嘴里说道:“额音和布是我师父,施主认识?”
言成霖这才自报姓名:“在下言成霖,忝为绿柳山庄庄主,见过额音和布一面。额音和布贵为蒙古国师,大和尚也定非泛泛,如何与守陵军士争吵?”
不等嘉木扬喇勒智解释,守陵军士说道:“大和尚不遵谒陵规矩,在宁神殿里喧哗倒也罢了,竟然打翻了供桌,还说要掘开陵墓,看完颜珣长什么样子。世上哪有这种不讲理的和尚,我们不依,大和尚还要动手打人!若不是公子来了,这和尚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居然在宣宗陵前撒野,言成霖心火直往上窜,有心要和嘉木扬喇勒智打上一架,嘴里的话也就越发的不客气。他说:“大和尚是蒙古僧人,粗野不懂规矩,到中原来可要学着点!我若在成吉思汗的陵前,说要掘开铁木真的陵墓,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你意下如何?”
言成霖这话惹怒了嘉木扬喇勒智。他骂道:“浑小子,你欠打!成吉思汗的名讳是你说得的吗?”
一声“打”字刚出口,嘉木扬喇勒智身后的两个伴当窜了过来,对言成霖扬手便打。但刚刚出手,便被言洪山一手一个,摔出去十几步远,躺在地上喊啊唷。
言成霖说道:“铁木真的名讳我说不得,金宣宗的名讳你便说得吗?”
嘉木扬喇勒智嘴里说着“佛爷让你看看说得说不得”,一招佛光普照,挥掌直击言成霖面门。掌未到,掌风已复盖丈许方圆,站在圈外的言洪山心里暗暗吃惊,不觉为言成霖担心起来。
第六章 汴梁风月梦里秋2
嘉木杨勒喇智这招式可有点欺人太甚,但言成霖是会者不忙,忙者不会,他有心要试试嘉木扬喇勒智的功力,暗自运气,一招推穸望月也向嘉木扬喇勒智一掌拍去。两掌相交,“啪”的一声,各退一步。这一招从表面上看,言成霖和嘉木扬喇勒智不分伯仲,其实嘉木扬喇勒智不知言成霖虚实,这一掌只用了六、七成功夫。言成霖见过嘉木扬喇勒智师父额音和布的利害,有心试掌,用了八成功夫。不过“推穸望月”一招两式,“推穸”是宾,“望月”才是主。“推穸”是防御,“望月”才是攻击。言成霖虽说用了八成功夫,却又留了点后劲。但因为退了一步,便没有跟着进击。认真计较起来,言成霖比嘉木扬喇勒智要稍胜一点,所胜也有限。即便相斗千招,言成霖也只是稍占上风而已。
一掌试过,言洪山说道:“主人请退后,待我来会会这野和尚!”
言洪山要言成霖退后,由他来接战,也是出于对言成霖的关心。嘉木扬喇勒智见言洪山年纪比言成霖大得多,又正是壮年,刚才摔了他两个伴当全不费力气,心想言洪山一定要比言成霖利害。一个言成霖已是难敌,若言洪山再上,自己定讨不了好。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于是嘴里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身手,贫僧尚有要事,不跟你们玩了!”说完,带着两个伴当离开了陵地。
嘉木扬喇勒智来汴梁并非偶然,他是奉塔尔齐之命来汴梁察看宋军动静的。此时离成吉思汗肇开大业已四十年,西夏、高丽、回鹘诸国业已臣服,新近灭金,又轻取了中原,所谓“唯东南一隅,尚阻声教”,蒙古主窝阔台已有狼顾之意。顷闻宋国派兵取汴、洛,衅由宋国而起,这是蒙古国巴不得的。是以塔尔齐命嘉木扬喇勒智来汴、洛看看。嘉木扬喇勒智见全子才已取汴梁,本打算即赴洛阳,臨时决定到金宣宗陵墓,却也不是前来吊祭,而是垂涎墓葬中的随葬品。他说要掘开金宣宗的陵墓,看看完颜珣长什么样子,那是骂人话。一堆白骨而已,看什么看?确切的说他是要看看有什么希罕的随葬品。金亡半年,蒙古国并未事实上占领汴梁,金宣宗的陵墓仍由金人管理。即便全子才占领了汴梁,嘉木扬喇勒智也是不便动手掘墓的,是以只带两名从人。真正的动手,自然要到蒙古占领汴梁之后。因为汴梁可不止一个金宣宗的陵墓,还有北宋八陵,其中的宝物,可是要比一个金宣宗的墓葬多得多。言成霖如何能知道嘉木扬喇勒智的这种鬼蜮心肠?若是知道他是垂涎墓葬中的随葬品,今天还会放他走吗?
逐走了嘉木扬喇勒智,守陵军士请言成霖和言洪山进宁神殿,奉茶之后,言洪山说道:“言公子是我主人,身份贵重,你们在此守陵,想比也是金国亲贵子弟,不妨也对言公子称主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军士先叉手向言成霖行了个军礼,说道:“启禀主人,我叫完颜才,我爷爷也曾在宣宗朝做到殿前副指挥,小的不成器,没能阻止那番和尚胡闹,差点还吃了亏。”其实完颜才也是在老百姓面前呼吆喝六的下级军官,眼皮子最薄,什么人没见过?不过金国已灭,没地方抖威风罢了。言成霖这个时候来金宣宗的陵地,其人物气度平生未见,便知言成霖定是亲王贵族一类人。言洪山一打问,便拿出十二分谦恭来回答。
言成霖问道:“现在还有多少守陵军士?”
完颜才说道:“最初定制是二百名军士,也不是小的领队。蔡州城破消息传来,怕有不测,大多散了走了,现在还有二十人,也只能在陵地扫扫落叶,除除恶草,驱除闲人了。”
言成霖说道:“金国虽灭,但哪个朝代也不会坏及前朝陵寝。譬如宋国八陵,在金朝不还是好好的?也难为你们坚守陵地,”说到这里,问言洪山,“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言洪山说道:“银子固然不多,带的金子尚还未动。”
言成霖说道:“给完颜才十两金子,给他们维持生计。”
完颜才喜道:“多谢主人,有十两金子,我们便是三年五年的费用也还够了。”
言洪山说道:“我叫言洪山,和主人住绿柳山庄,有事可去山庄找我。”
完颜才连连称是。守神殿供得有金宣宗的画像,言成霖和言洪山向金宣宗画像行了跪叩礼,又在金宣宗陵地察看一番,这才离开陵地,取道洛阳。
言成霖是在汴梁长大的,洛阳却未去过,本打算在洛阳多耽搁几天,到几个胜地游览游览,留连留连。谁知事情有变,只住了两晚——在洛阳整整待了一天,便赶往孟津去了。
原来全子才取汴之后,赵葵领兵五万也到了汴梁。赵葵檄徐敏之带一万五千人取洛阳,洛阳并没有人抵抗,只是在徐敏之进入洛阳时,蒙古军也已到了洛阳城外。蒙古军领军的是塔尔齐的前锋将刘亨安,两军相持也还罢了,蒙古兵又扒开黄河,以黄河之水直灌宋军。两国打仗,倒霉的还是老百姓。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滔滔,黄河以南汴洛地区成了一片泽国。固然溺死不少宋军,老百姓死的更多。这些老百姓原是金国的子民,言成霖一腔怒火如何还按捺得住?
言成霖和言洪山赶到孟津,就住在孟姣姣住的客栈里。不过,言成霖到时,孟姣姣刚走。这叫造化弄人。
言成霖到孟津时已过午时,用了点午饭,在街上转了一转,探知塔尔齐就住在孟津县衙,回到客栈,便与言洪山在房间里调息行功。大约到了申末酉初,言成霖便与言洪山径去孟津县衙。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塔尔齐麾下的将军们均已回营,便是孟津县衙前的两排卫士也已撤去,换成四人守着大门。言成霖走到县衙门前,对看门的军士说道:“劳驾通报一声,蔡州故人言成霖来访。”
军士依言通报后,只听县衙内传出一阵笑声,说道:“是言公子吗?你倒没有死?请进。”
孟津县衙的格局,也与多数县局一样,进大门是一个小天井,穿过天井到大堂,这是县官坐堂公开审理案件的地方。再往后是半亩大小的院子,院子后面才是二堂,也叫花厅,是县官待客的地方。二堂之后是书房、和臥室,还有一个小小的后花园。言成霖和言洪山走进县衙,直达二堂,塔尔齐正站在堂前拱手相迎。
言成霖向塔尔齐拱手笑道:“数月不见,塔尔齐将军威风胜昔!”
塔尔齐哈哈笑道:“言公子真会说话。言公子进出蔡州危城安全无恙,长得越发的清俊,可喜可贺。”
言成霖说道:“言某不才,身逢乱世,书剑飘零,今寄迹孟津,自当前来拜会将军。”
塔尔齐说道:“客气客气,言公子有什么事要本将军帮忙,只管开口,本将军无不答应。”
言成霖说道:“言某正有一事要塔尔齐将军帮忙。”
塔尔齐问道:“不知言公子有何事要本将军帮忙?”
言成霖说道:“要向将军借一样东西。”
塔尔齐又问:“借什么东西?莫非逆旅之中囊中空乏?要多少银子,我叫下人取来!”
言成霖说道:“言某行囊甚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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