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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胆雄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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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你说,我有了女人。”他又叹了一口气,“据她说,她是道全法师的晚辈,是真是假,我还没弄清,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女人,也很难缠。”
    “会不会是艳窟里的女人?那些女人也可以算是老道的晚辈呀!”
    “应该不是,她主持外围警戒,活动自由,可以在外另辟居室,据我所知艳窟的女人,进去就不出来了,出来的一定是尸体。”
    “唔!我明白了,是她邀你到陈家。”
    “是的,她和我第一次进去,里面的人说道全法师不在,她留下等候处理自己的事,要我稍后再来。因为她不能让外客久留,我只好走。
    第二次,里面的人说,她已经去找道全法师,还没回来。第三次去,里面的人说正在布置,要我天黑后再来。该死!似乎有某些地方不对,她”“老天爷!”心月狐悚然地叫。
    “怎么啦?”
    “你在陈家三进三出。”
    “是呀!”
    “镇上人人知道,陈家的家眷,已经迁出在镇上其他宅院安顿了,陈家只留下三五个老仆照料。”
    “对呀!”
    “如果你是炼真宫的仇敌,或者是道全法师的死对头,你会置之不理,不再前往踩探查证吗?”
    “这”
    “你相信曹小狗就此罢手不来踩探?”
    “哎呀!”
    “石兄,你是唯一可以引起曹小狗注意的人,你在街上走来走去,在陈家进进出出”“她娘的!”他跳起来。
    “你还要去吗?”
    “这”
    “除非你愿意成为他们布阵的人,愿意在为冒险引诱曹小狗入阵的媒子。不要去,石兄。”
    “天杀的狗男女,我真被他们耍了。”他咬牙切齿,“曹小狗不来便罢,来了见到我,十之八九会一下子把我炸上天,媒子是死得最快最先的人,我得走。”
    “到何处去?”
    “你这里容不下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我进城去逛秦淮河,那里容得下任何男人”“石兄”他匆匆夺门而走,出门前突然转身,抱住心月狐,在心月狐的粉脸上亲了一吻,手一松飞步离去。
    夜间视界不明,在镇上追逐搏斗,到外都可以藏匿躲闪,进攻的武器派不上用常曹世奇不再携带进攻的标枪和铁弹,穿了夜行衣,腰间加了一条攀绳用的飞爪链索,剑系在背上,利落的轻装利于活动。
    午后不久,他曾经扮成镇民,大胆潜入小心踩探。
    高桥镇是往来大道中的镇市,大冷天根本不需易容,只略为化装改变外形,便可往来自如,不会有人出面盘查,更不可能派人封锁断路搜身抓人。
    二更将尽,他神不知鬼不觉接近了陈家。
    陈家位于镇中心,四周有小街巷,民宅一排排围绕,从任何方向都可以接近。
    心月狐说的不错,无双剑客是唯一可以引起曹世奇注意的人。
    早些天在中山王府各处花园的追逐,皆以无双剑客为目标,大胆泼野地穷追猛打,把无双剑客追得魂飞胆落几遭不测。
    无双剑客在陈家出出入入,表示陈家表面上已迁出逃避灾祸,暗中仍是潜匿的中枢,主事人利用废屋做安全的庇护所。
    隐伏在邻屋的屋顶,向暗沉沉的楼房林立的陈家,留心观察动静,看不出有人居住,看不出有人居住的征兆。
    他曾经在陈家骚扰,对房舍的格局小有印象。
    “虚则实之,你骗不了我,你躲不住的。”他向黑暗的起伏房舍喃喃自语,“剪除你这个能干的爪牙,三郡主就必须和我亲自了断了。”
    三郡主神出鬼没飘忽不定,一直就避免和他照面决战,只有无双剑客公然带爪牙露面,督促南京的牛鬼蛇神和他周旋。
    所以在表面上和实质上,都是无双剑客在撑大旗,扮演搜杀他的主将,三郡主只是躲在暗处牵线指挥大局,不屑和他动刀动剑。
    他并非无意与三郡主生死相拼,而是根本掌握不住三郡主的正确动向。
    三郡主驻驾在高桥镇已无疑问,但到底住在何处,他毫无把握查证,甚至疑心这鬼女人根本不在炼真宫。
    还真被他料中了,昨晚三郡主不在炼真宫。
    连无双剑客也不知道主人三郡主在何处,他怎能像神仙一样知道这鬼女人的下落?
    心月狐是具有神通,精于料敌分析情势,善于打听判断正确的狐仙,也不知道三郡主正确的下落。
    侦查片刻,他悄然飘落,像是鬼现形,出现在陈家的一座楼房墙根下。
    经过五六座大小院子,从破屋顶降下,共搜索了四座楼房,一无所见。
    每座楼房内部的房舍,皆窗加钉门加重锁,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他为了破锁就费了不少手脚,在各处摸索,有如在深海里捞针。
    已经穿透了大宅的中心,三更将尽,仍然毫无所见,确是一座丢弃的空屋。
    他有点泄气,判断错误白费工夫。
    “他娘的!这混蛋故意把我引来嘲弄我。”他心中暗骂,倚在一根廊柱旁,用目光搜索前面的大院子。
    门外廊广阔,石阶五级,大门有三座,中门的巨大门环,用铁链扣住,加上一把大将军锁把守。
    他在沉思,要不要破门而入,或者从楼上的屋顶降下,从上面往下搜。
    看这座楼的格局,像是重要的建筑,巨大宏丽,两层楼却有三重檐。下层高有两丈余,可知厅堂的格局与规模可观,不愧称巨室之家。
    正打算接近左厅门,准备破门而入。
    这种巨大沉重的厅门,里面的两根闩一定不小,也一定加了巨大而粗的方木门栓,禁受得起千斤重物撞击,破门不是易事。
    刚想迈步,突觉脚下一软,身形不稳,几乎失足跌下石阶。
    向下一伏蓦地虚影流转,气流波动,人影已杳。
    砰然的沉闷爆炸声响声起,四面八方绿焰飞腾,喷爆出阵阵青烟灰雾,似乎整座大院子,埋设了上百具爆管。
    两座厅门先行开启,然后有人启锁,中门大开。
    宏大的厅堂暗沉沉,是藏身的好地方,对方显然主动开门揖盗,请入侵的人登堂入室。
    大院子无立足之地,青烟灰雾必定隐有奇毒,入侵的人势必入厅躲藏,别无选择。
    最后寂然无声,毫无动静。
    青烟灰雾因四面被房屋所包围,风势无法将烟雾吹散,仅在大院了流动翻腾,飞散的数量不多。
    也许,入侵的人死了或昏迷了。
    久久,烟雾大散。
    院了栽有花树,有假山与小型亭台。
    江南宅院深处的大院子,与北地大宅的格局不同,要复杂得多,到处都有隐身的地方,本来就是供内眷嬉戏的所在,取代了后花园的地位,有些人家甚至建有小荷池架上小桥,别有天地。
    久久,门廊上出现一个人影。
    “人没进来。”这人的语间带有鬼气,“一定还在院子的某处地方,派人搜寻。”
    这人几乎失去人的形象,像是一个黑色的圆柱,浑身黑,上端形成小圆柱,看不见头和手脚,当然看不见五官。
    原来是一个罩或袋形的黑布制成的掩体,人藏在里面完全失去了人形,也就可随时变形。
    院两侧的房舍,灰黑色的影出现。
    前面那栋楼房,有人点燃了第一支火把,然后是第二支要用火把搜寻了。
    当曹世奇在大楼前现身时,陈家传出只有自己人才了解的信号声,呜呜咽咽有如鬼哭,声虽不高,但低沉的声浪可以传至远方。
    安顿在各外民宅的人,开始纷纷外出,以陈家大院为中心飞赶,每人都携有兵刃暗器。
    有些人沿小街小巷飞奔,有些人干脆从屋顶飞檐走壁飞越,以便及早赶到陈家,反正全镇鬼影俱无,谁也不知道有人从屋顶经过。
    更没有人知道屋顶早就有人潜伏,大冷天屋顶罡风刺骨,滋味真不好受,任何生物也不会逗留。
    小街小巷的角落暗影中,也有不少人潜伏,封锁了通向陈家的通路,有耐心地像伺鼠的猫。
    警号传出,住在镇上的人,必须立即赶往陈家,彻底封锁外围,完全阴绝所有的经路,严格要求不许入侵的人突围逃走。
    三个黑影从屋上掠走,跃过一条小街。
    这里的街道窄小,宽仅丈余,店铺的大门对面开,其实与小巷差不多,不同的是,小巷没有店铺。
    飞跃丈余空间,即使破瓦也概不负责。
    三个人毫无顾忌一跃而过,却没有留意前面房舍的屋脊后,爬伏前两个人,占住屋脊的两端,上身略抬,一声弦响,劲矢破空似流星。
    相距仅两丈余,箭到似穿鱼,穿重甲也挡不住近距离的一箭,箭透体尽羽而没。
    箭手的技术棒极了,劲道更是超一流的力士,第一支箭离弦,第二支箭已出袋搭上了弓,连珠箭立即破空找上第二个人,熟练得令人拍案叫绝。
    第一个中箭人身形一顿,第二个人身上已出现劲矢。
    “呃”第一第二个人,同时仰面便倒。
    两箭手虎跳而起,及时拖住向下滑的人,设法将人稳住在瓦面,先一弓把将人的脑袋打破,不留活口。
    右方三五十步的小街屋顶,也有人摔倒,隐隐可听到弦鸣,原来那一带也有箭手埋伏。
    由小街小巷走的人,运气似乎更差,在毫无提防之下,根本不知道侧方的暗影中有人潜伏相候,暗器先发,人再随暗器扑出,毫不迟疑加上一刀或一剑,尽快把人送入枉死城。
    潜藏在镇上的人,数量并不多。
    炼真宫化为火海,死伤极为惨重,礼聘来对付曹世奇的人,也死了一些,其他的人一看风声不对,已脚底抹油溜走了一半,目下能派用场的人,总数决不多于一百人。
    似乎在屋顶与小街埋伏的人,数量要多上一倍。
    闻警赴援的人中,没有心月狐七仙女,没有无双剑客三兄弟,连他手下死剩的几个也不在内。
    在数都难逃,至少今晚他们不在数。
    火把愈来愈多,足有三十支以上,逐渐分为两支火把一组,由三方向厅门慢慢搜进,花圃、亭台、树上树下、偏僻角落黑色的怪物身后,人也愈来愈多,全是打扮怪异,似鬼似怪相貌狰狞的人。
    以这种庞大的气势,对付一个入侵的人,注定了胜家,太过分了。
    一声震天长啸划空而至,四面八方的屋顶人影纷现。
    几乎在同一瞬间,百余支狼牙破空而下,弓弦狂鸣,箭下如雨,以举火把的人为第一批目标。
    对面屋顶上的箭手,第一批箭雨射向厅前廊的人,可是,慢了一刹那。
    长啸声传下,黑色怪人已发出信号退入黑暗的大厅。
    惨号声此起彼落,火把纷纷跌落、熄灭。
    屋顶的人不往下跳,大概知道下面凶险,所有的人皆稳稳地占住有利的屋脊,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沉着发射狼牙,向任何可见的移动物体发箭。
    又是惨烈的大屠杀,下而后人没胡任何反击的机会,没有人敢跃登屋顶拼命,而且楼房太高无法纵上。片刻间,已没有移动的人影。
    “不能下去,下面凶险,毒物可怕,黑夜中犯不着用性命冒不必要之险。”对面屋顶站起十二个人,发生了争执,为首的人拦住要往上跳的几个人,“没发生打斗,曹老兄一定还没来。”
    “他一定来了,他”声如洪钟的人显然不听劝告,“他已经潜入镇中了,我们一定要下去帮助他,他一个人”“曹老兄不动则已,动则势如雷霆,必定发生激烈的打斗,可知他定还没来。咱们发现动静便断然攻击,用意就是阻止他独自涉险。
    天一亮,咱们再捉人。请不要替他担心,也许他刚接外围,发现咱们的众多人手埋伏,便见机退走了。”
    “可是”
    “真的不能下去,谁有把握克制得了毒物?我们已经查出,这里的人所使用的毒物,可能是令人神智在不知不觉间昏睡,手足失控的毒物,没有解药不会自行离体。使用在暗器上的,更是可怕的剧毒,天罗院主的追魂针见血封喉。陈家那个女人,所使用的叫绿虹断魂针,经过专家的分析化验,也是可令血液突然循经脉凝结,瞬即毙命无救的剧毒。可能只有陈家的人有解药,而且必须立即抢救,所以”“好吧!我们等天亮。”
    为首的人所提的剧毒,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夜黑如墨,在对方广设机关削器的房屋内走动,即使没有人潜伏用剧毒暗器袭击,也很难逃过洒放的毒物伤害。
    曹世奇在行将不支的瞬间,激发了生命的潜能,大难临头,幸好已有心理上的准备。
    潜能激发,他居然能运用本能,猛然脱离原地,速度打破了极限,远出十余丈外,突然跌入西面楼房的壁角下。
    那是升起三尺地基的转角处,另一面风火墙的夹墙,黑漆漆目力难及。
    已经力尽,晕眩感像浪涛般袭来,手脚失去活动能力,昏然欲睡全身失控。
    但他居然能凭一点点残余灵智,勉强取出百宝囊中的药物吞服,仰躺壁根的阴影中,咬破了舌尖,以压抑晕眩感,强运无上心法,开始为生命挣扎。
    三郡主要活捉人化骨扬灰,药物不会致命。
    他心中明白,在接近大楼之前,他已进入其他楼房搜寻,在某一处地方被毒物侵袭了,并非在大楼的前廊中毒,所以毒一发不可收拾。
    在院中所发生的变化,他隐隐约约有所感觉,只等火光一现,便会被人发觉了。
    后来的变化他感到莫名其妙。
    火光没有了,惨叫声惊心动魄,利器飞行的厉啸声他不陌生,他的标枪就可以产生这种锐利刺耳的啸声。
    好静,好冷。强韧的求生意志力,带领他度过难关,克服昏迷的危境,只要他不昏睡,他就可以将毒的排出体外。
    不知过了多久,他知道手脚可以活动了。
    老天爷保佑,最危险最艰难的时间过去了。
    不等体力完全恢复,他蛇行鹭伏进入黑暗的大厅。
    由於撤走得匆忙,屋内的禁制来不及恢复原状,不再发生作用,大阵没有人驱动便成了废物。
    进入内堂,他突然听到喘息声和爬行声,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悄然跟上。
    是一个右大脚被箭贯穿的人,创口近阴部伤及脚根的筋络,虽不致命但痛苦难当,不但右半身奇痛彻骨难以移动,手脚也因奇痛而活动困难,只能吃力地用半边手脚挪动、爬行。
    太黑了,他看不清爬行的人,只知道是一个受伤甚重的人,正往堂奥深处移动,时爬时停。
    感觉中,他知道经过不少居室,这人对没有灯光依然可开启门户的机关,十分熟悉不需他细摸索。
    所经处时冷时热,不时可嗅到阵阵醉人的幽香。
    这个受伤的人,一定熟悉大楼的一切,不久,开始沿石级下降。
    “地道!”他心中暗叫。
    终于可以看到微弱的灯光了。
    这时,他可以隐约分辨处境了,没错,是一条五尺余宽,两侧用砖砌的地道,青砖地面颇为干燥,可能是冬天的缘故。
    在他前面爬行的人,头上梳道髻,身上穿了一袭贴身的虎皮衣裤,如果头有虎头面具,趴下来真像一头猛虎,甚至安装了酷肖的虎尾。
    这人不知身后有人跟随,用两手一脚向前面爬行,拖在后面的右腿,似乎知觉仍在,偶或可以动几下,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后,便重新拖动向前爬行。
    前面的光线,是从侧方射来的,看不到灯具,原来是地道转向处。
    地道向右折,听到有人声。
    “救命碍”这人在折向处大声求救。
    他贴在壁上,静观其变。
    “快来救我”这人继续大叫,重新向前爬行。
    是一间两丈见方的地下室,有简单的凳桌,一盏菜油灯发出朦胧的幽光,室中丢弃了一些杂物,没有人,难怪没有人理会求救声。
    上升的砖阶高度近两丈,阶顶右侧是一座像墙而是木造的滑动启闭室门。
    那个爬上阶,拼余力将门向侧方推,不住拍打其声沉闷的木门狂叫,可知木门的厚度可能接近一尺,宽约三尺余,决不是一个受伤的人,所能推动得了的,不仅沉重,而且可能有从而加以封闭的设备。
    “救我出去”那人一面推打一面声嘶力竭呼救,半躺在地上,哪能推动如许沉重的室门。片刻,毫无动静。
    “放我出去”这人的叫声渐弱,挣扎着要站起来推门。
    伤在腿根内侧,鼠蹊部位波及下阴,前后穿孔,能支持长途爬行,这人的体质十分惊人。
    拖延太久了,这人终于支持不住了,仍然妄想站起来,以便倾余力把门向侧方推开,求生的意志极为强烈。
    扶着门侧挺左脚撑起一半,哀叫一声反而摔倒,身躯弹出,骨碌碌向下滚,浑身抽搐陷入半昏迷境界,发出极端痛苦的呻吟。
    昏眩中,眼前出现一双脚。
    “救我”这人向脚嘶声叫,浑身一松。
    有人抚他的头部,揉动腿部与腰脊小腹,痛楚减轻了许多,晕眩感也消失了些。
    “你的伤太沉重。”耳畔听到模糊的声音,“要到何处替你医治?”
    “哦!你你听我说,带带到鸦林,请师叔带我进进城,只有师师父才能救我”这人含糊地说。
    “哪一位师叔?”
    “道全师叔”
    “他他在鸦林?”
    “你一定要救我你你听我说”“你说吧!你死不了,你还有元气,你一定可以支持下去,你的伤口已经不再发痛”一阵低沉柔和,声调怪异的声浪在耳畔响起,他的神智已失去控制,凭本能回答问题。
    问话的人是曹世奇,利用人精神崩溃前的好机会,用心法与度气推拿术,诱使这个把想要说的话和盘托出,把所知道的事一一吐露实情。
    滑动的门不难撬动,千斤神力便可推断嵌闩。
    外面黑沉沉,是一家小户民宅,门是墙壁的一部分,外涂白垩像是墙,其实门是尺厚的坚木。
    宅中空空如也,内室枕被尚温,可知人走得匆忙,事急弃家逃走了,宅距陈家已在百步外,中间隔了两条小街。
    为非作歹罪大恶极的人,预辟逃生地道有其必要。如果财力人力不足,也修建地底秘室以防万一。
    陈家这条横越两条小街的地道,工程相当浩大,主人有先见之明,果然派上了用常天涯孤萍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旧雨楼·云中岳《虎胆雄风》——第三十九章鸦林恶斗云中岳《虎胆雄风》第三十九章鸦林恶斗鸦林,在高桥镇至淮东村小径的中途。南面不足两里,便是天罗院全军覆没的田野。
    鸦林是一处占地一里左右的杂树林,以杨树为主,是公有的土地,乏人管理,成为鸦群栖居的巢穴,冬天仍有鸟鸦活动。
    已经是五更将尽,不再有逃出的人赶来会合了,已经有先到的人,早半个时辰离去。留在鸦林等候后到的人中,有丹霞宫主、道全法师、五个扮成怪兽的人,五个穿劲装曲线玲珑的女人,其中有陈素珍姑娘,外面裹了一件风衣形的大氅以保持温暖,有两个女人冷得直发抖。
    “师兄,不会再有人赶来了,我们走吧!”道全法师向丹霞宫主说,“天杀的混蛋!他竟然带了好几百携有弓箭的人,老天爷!他到底是何来路?”
    丹霞宫主已经丢掉那袭可变形的黑罩,露出泛青的阴森冷厉的本来面目。
    “一念这差,断送了我十余年的根基心血。”丹霞宫主咬牙切齿,愤怒地一掌拍在一株杨树上,枯枝纷纷掉落,“师兄这一念之差,死的人可说是枉送性命死不瞑目。天哪!我当时为何不力加反对?”
    “师兄,不能怪你。”道全法师沮丧的嗓间,表示对丹霞宫主的谅解,“情势所使然,大师兄其实也不能插手相助。”
    “罢了,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曹小狗的根挖出来,誓将他化骨扬灰,这笔血债他必须偿付。”
    “能吗?”道全法师苦笑,“他的人多得数不胜数,本身的武功也骇人听闻。老天爷!
    咱们在南京扎了十余年根基,消息灵通与各方龙蛇明暗间有往为,居然不知道这个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小辈,咱们栽到家了,这人到底是何来路?”
    “那些人都用强弓,民间是禁止持有的,除非是粗制的猎弓。”丹霞宫主冷冷地说。
    “哦!这”
    “从三郡主方面推测,师弟,你想起什么吗?”
    “她她的神龙密谍”
    “图谋江山,造反。”
    “哎呀!这几天,城内好些密谍神秘失踪,三郡主以为他们是害怕而逃亡”“被捉走了。”丹霞宫主用权威性的口吻下定论。
    “南镇抚司?”道全法师惊呼。
    “恐怕北镇抚司的人,已经秘密抵达南京主持大局了。南镇抚司那些锦衣卫饭桶,绝对不敢动三郡主一根汗毛,有不少官员是她老爹汉王的旧属。”
    “老天爷!我们”道全法师叫起天来。
    “听到狼牙啸风声,我才如梦初醒,天啊!我是后知后觉,一生心血付之东流。”丹霞宫主也叫起来来,“我们走吧!我担心有人追来。”
    “不可能有人追来。”道全法师肯定地说,“师兄,这就动身进城找大师兄设法隐伏?”
    “你敢到大师兄处找他?哼!他离开前就一再交代,不许我带任何人进城。”
    “可是”
    “咱们先弄些衣物换装,赶往祖堂山三清下院暂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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