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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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杰。”她愤怒地叫他：“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本来我对你还有一丝抱歉，毕竟是我对不起你，然而今天晚上你所做的真的太过分了，也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很陌生，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司徒杰。我不追究这件事情，就当我欠你的，现在都还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她说完就要往门口走去，刚走两步，身后就有淡淡的悲凉的声音传过来。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呵呵呵，那么，是谁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呢？”司徒杰似乎站立起来，全身散发出无以伦比的悲凉感：“沈静怡，你倒是说说，是谁害我，变成了今天这副讨人厌的样子呢？”
　　　　
　　　　沈静怡顿住，闭上眼睛，忽然也涌上悲凉感：“对不起，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的，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以前是我错了，但是我能够对你说的，真的只有对不起。”
　　　　
　　　　“你留在楚暮身边，无非是因为他生病了，我现在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我，我就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干涉你。”司徒杰背靠着墙壁，灯光落出一丝阴影，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好。”沈静怡下定决心回答，这一次，不管他问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然后，就谁也不欠谁了。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沈静怡深呼吸，其实她已经预料到司徒杰会问这个问题了，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回答他呢。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他没有生病，你会不会选择我。”
　　　　
　　　　“会。”这是真话，如果楚暮没有生病，她大概不会伤了司徒杰的心吧。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真的。她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死去时还想变成天使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如果伤害了太多人留下太多罪，一定就变不成天使了吧。
　　　　
　　　　“那，我也生病好了。”云淡风轻的口气，多么简单的一句话，落在沈静怡耳边，却尤其刺耳。她惊住，不明白司徒杰是什么意思，然而他这句话却令她生生害怕起来，仿佛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这就是沈静怡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最害怕的。
　　　　
　　　　她定了定心神，假装自己不为所动，这个时候如果被他吓到了，才是顺了他的意，而如果顺他的意的话，他就越会去做这个事情。
　　　　
　　　　“如果你生病了，何佳佳会照顾你，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的，我先走了。”说完，沈静怡大步走出篮球场，再也没有停留。楚暮等自己一定等久了吧，她迫不及待朝前跑去。
　　　　
　　　　沈静怡离开后，从门口进来一个人，把手中的照相机丢给司徒杰，轻声说了句“都办好了”，就马上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求婚（三）

　　　　十一点十分。
　　　　
　　　　楚暮的目光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月光照耀着他的脸颊，他轻轻微笑起来。月光淡淡洒下，烛光璀璨地闪烁，他向前方不远处凝望过去，望着那里，一抹淡淡的笑容在他唇边浮起，比阳光还温暖。
　　　　
　　　　楚夏顺着楚暮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远远跑来，似乎有点着急，她跑得很快。在石子路上快速移动。所以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站不直身子了。
　　　　
　　　　楚暮立马跑过去扶起她，脸上的担忧，心疼和关心都清清楚楚浮现起来，刺痛楚夏的眼睛。
　　　　
　　　　这个人就是沈静怡。
　　　　
　　　　她安静打量着面前的人，平凡的脸庞，平凡的气质，平凡的笑容，平凡的身材，简直没有一处是和哥哥相配的，真不知道她有哪里好，不但迷惑了哥哥，就连司徒杰也神魂颠倒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沈静怡抱歉的说，额头的汗水没一会就被风干在深秋的风中，逐渐感到有些冷了，她不由开始心疼起楚暮。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身上还这么单薄，肯定要感冒了，“你真的一直在这里等我吗？为什么就穿这么点衣服，感冒了怎么办啊？”
　　　　
　　　　“没关系的。”楚暮轻轻拥住她，仿佛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悬着的紧绷的线，也慢慢缓和下来，他就知道，沈静怡一定会来的。他就知道。
　　　　
　　　　“只要你能来，就好了，谢谢你静怡，谢谢你来了。”
　　　　
　　　　黎紫儿也在旁边松了口气，沈静怡这个家伙总算是来了，如果再不来，她就准备报警，让警察叔叔把她带过来了。但是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真的和司徒杰在一起，本来还以为司徒杰已经和何佳佳公开关系，就不会在和沈静怡有牵连，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啊。四角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她有种预感，站在楚暮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也不是一般人，这段感情恐怕要越来越复杂了。
　　　　
　　　　“你认识她吗？”何佳佳看着楚夏，总感到有点面熟，却又忘记了是在哪里见过了。
　　　　
　　　　“不认识。”黎紫儿摇摇头，那个少女也很漂亮，脸蛋精致的不得了，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当然，黎紫儿是夸张了一点。她和何佳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不过男生的话，应该会喜欢她那样的吧，甜美可爱，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俏皮极了。而何佳佳。黎紫儿总觉得她太过冷静了，好像看穿了所有事情一样。往往这样的人，都是很神秘的，而大家也无法看透。
　　　　
　　　　“你就是沈静怡吗？”楚夏走到他们面前，将他们两个拉开，自己勾起楚暮的手臂，霸道的说：“那你听好了，以后再也不要缠着我哥哥了，我哥哥不喜欢你，知道了吗？另外，我也很不喜欢你。”
　　　　
　　　　“小夏，你说什么呢？”楚暮连忙挣脱出来，扶住沈静怡的肩膀说：“静怡，你别听她瞎说，我没有不喜欢你，今天我就是要……”
　　　　
　　　　“哥哥，”楚夏打断他，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你要是真的这么做，我就死给你看。”
　　　　
　　　　这一句话说的很重，不但沈静怡被吓到了，围在周围的所有人都下意识一惊，这是个什么情况，妹妹抢哥哥？好重口啊。
　　　　
　　　　黎紫儿是有点悲惊到了，而何佳佳一脸笑意看着前方，似乎想起来这个少女是谁了，怪不得这么面熟呢，原来是高明的心上人啊。何佳佳曾经又一买东西忘记带钱，是高明付的钱。当时在高明的钱包了看到了这个少女的照片，听高明说他们高中是一个学校的，他高三她高一。有一次高明骑自行车去学校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撞到了她，于是被她敲诈了好大一笔钱。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家里并不缺钱，只是她不愿意花家里的前罢了。于是自己“赚钱”，而高明那笔钱，就是她人生中赚的第一笔钱呢。除此之外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人，当时念高中高明18岁，而她只有12岁，连跳几集来到他们学校的，不过念完高一，她就离开了。
　　　　
　　　　再后来无意间高明在美国的某个酒吧里面遇见了她，并且偷偷拍下了她的照片，可惜当时她离开得匆忙，高明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以及她是哪里人。没想到今晚在这里见到了她，可惜她心有所属，高明怕是没有机会了。
　　　　
　　　　何佳佳这样想着，本来想发个短信给高明，但是想起他们今天晚上在“自由”泡妞，也就没有打扰了。
　　　　
　　　　“楚暮，她？”沈静怡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的，这个少女好像对自己很有敌意，而这种敌意着实不简单，似乎她对楚暮有着别样的感情。但是她又口口声声叫楚暮哥哥，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楚夏，比较调皮，你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楚暮侧过头对楚夏说：“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六年来，这句话都是最能让楚夏听话的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开始无理取闹，而楚暮这样说的话，她就会马上安静下来。刚开始楚暮以为她小时候都是一个人成长的，太害怕孤单了，才担心他不理她，后来逐渐发现，她对自己的感情居然超出了兄妹之情，这让楚暮真的很难接受。
　　　　
　　　　果然，楚夏心里一痛，别过脸，再也不说什么。然而她连着沈静怡友好的招呼也一起忽视了，沈静怡淡然，就当她小孩子不懂事，也没有过多计较。
　　　　
　　　　楚暮将她拉到蜡烛中心，然而在众人惊艳羡慕的呼喊声中，单膝下跪，拿出紧紧拽在手里的戒指在她面前打开，温柔地凝望着她：“静怡，我晚到了六年，也没有很长的生命，也许不能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给不起太多承诺，也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多久。并不是特别优秀，对你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六年前，想对你好，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有努力再努力。也曾经想放你走，觉得你和别人在一起会更幸福，但是知道你的心意之后，我决定娶你，我会为了你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不求太多，只求我们拥有简简单单的爱情。即使我有一天会突然离开你，这一刻也想自私的问你，能和这样的我，结婚吗？”
　　　　
　　　　宁静的夜，烛光那么明亮，天空上有无数一闪一闪的星星，月光慢慢从云层里钻出来。
　　　　
　　　　黎紫儿惊得掩住嘴，这样的告白，好浪漫好浪漫啊。
　　　　
　　　　何佳佳淡淡微笑着，她侧过头，望着喷泉池上层层荡漾的水波，露出一瞬即逝的迷茫神情。
　　　　
　　　　人群中爆发出细小的惊叹声。
　　　　
　　　　只是楚夏与别人都不同，她愣愣站在那里。眼中有一丝怨恨冒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感觉自己看上去像个笑话，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她低低抿着嘴角，这算什么？自己刚回来就飞快跑来找他，才进校门就听说他要求婚的消息，拼命阻止，设计阻止，可是倒头来，难道她回国来就是为了看哥哥向别人求婚的吗？
　　　　
　　　　不，不是的。
　　　　
　　　　月亮又被云层遮住了。
　　　　
　　　　沈静怡惊喜地望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楚暮，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怪不得司徒杰不让她前来赴约，原来是知道了楚暮要向自己求婚的消息。她沉默，嘴唇薄薄的，事实上她真的有些没有准备好。
　　　　
　　　　站在风中，她头发轻轻飞扬，恍若夜间的黑丝绸。。
　　　　
　　　　无数的烛光在她和他之间闪耀。
　　　　
　　　　“我……”
　　　　
　　　　楚暮望着她，目光紧张，手里满满都是汗水。眼神分明诉说着，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怪你的。
　　　　
　　　　他很紧张，像小孩子一样，额头有青筋慢慢暴起。
　　　　
　　　　“我愿意……”
　　　　
　　　　“哗——”瞬间爆发的掌声。
　　　　
　　　　沈静怡将楚暮扶起来，伸出手由他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然后两双手紧紧握住。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好像真的开始变化了。楚暮握着沈静怡的手，幸福感在心头蔓延的很开。
　　　　
　　　　就是这时候出现的，昏暗的路灯下，司徒杰孤独地站在石子路上。看着他们，他轻轻眯起眼睛，眼底有别人无法看清楚的色彩。
　　　　
　　　　昏暗的路灯下，少女远远跑开，带着憎恨的情绪，她跑到司徒杰身边停下来，于是，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所有人都看见了司徒杰。他似笑非笑的面庞，仿佛笃定了谁输谁赢。
　　　　
　　　　沈静怡怔怔望着司徒杰，从刚刚开始，她对他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司徒杰真的变了一个人。而在他内心深处装的，早已不是感情，却是一个又一个不好的计划。
　　　　
　　　　“你输了。”少女冷笑，回过头望着紧紧牵着手的两个人，嘴角有些恶毒的得意：“所以，还是看我的吧。”
　　　　
　　　　风将她的裙角轻轻扬起，单薄的身子在夜色里仿佛不盈一握。明明是那么瘦弱的背影，她的心，在这一刻开始，却不那么单纯了，而是，有些恶毒。
　　　　
　　　　“哦？”司徒杰微愣，但马上又恢复过来：“好啊，那就看你的了。”
　　　　
　　　　“我先走了，你等着吧。”楚夏转过身，听见楚暮在身后叫她，这么悦耳动听的声音，却依旧没有使她停住。
　　　　
　　　　
　　　　

第二十八章　楚夏自杀

　　　　楚夏出事了，割腕自杀，情况不容乐观。这件事情楚暮没告诉沈静怡，而司徒杰却是知道的。
　　　　
　　　　雨夜里。
　　　　
　　　　汽车从漫天大雨中飞驰而来。
　　　　
　　　　车刚刚停稳，楚暮打开车门冲了出来，管家本来要为他撑伞，然而动作也不及他来得快。才一刹车，后座上的人就已经不见了。管家口中的“少爷”还未说出来，他就已经冲进医院的大门，不顾自己不能剧烈运动，径直冲上了楼梯。管家追过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了他的身影，只有几个护士差点和他相撞，印象深刻。
　　　　
　　　　小夏，你不能有事啊……
　　　　
　　　　楚伯伯和伯母去了法国，管家说联系不到他们。回想过去几年里，只有小夏一个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他痛她跟着痛，他发病她落泪，很多时候，他都要一边忍住病痛一边安慰他说自己没事。这一刻，楚暮无法想象，如果楚伯伯楚伯母回来只看到楚夏冰冷的尸体的模样。而他也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医生那句危在旦夕几乎要了他的命。他不知道楚夏对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万千思绪围绕着他，下一秒他就要崩溃了。
　　　　
　　　　楚暮快步跑上楼梯，胸口已经有些不太舒服，然而他没有停下来。他恍惚的思绪，甚至忘记了医院有电梯可坐。四个楼层，他一层一层跑上去，有些累，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他重重推开走廊的大门，在长长的走廊里拼命地跑着。呼吸有些不畅，他甚至觉得自己就会这样晕过去。如果楚夏死了，就是他害死的。手机里还静静躺着那条短信“哥，你要和别人结婚了对不对，那我会消失的”。接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他居然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居然还以为她只是吓唬自己，没想到，她真的能狠心离开这个世界。那么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楚暮向前奔跑着。
　　　　
　　　　肺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他感觉到心口有无数条虫子在撕咬，昨天晚上才拥有的幸福，那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全部都要破灭了。
　　　　
　　　　“少爷……”管家急忙上前扶住他，安慰说：“没事了，小姐没事了，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了，你放心吧。”
　　　　
　　　　楚暮颓然跌坐在地上，他好狼狈。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在机场呆呆等着父亲的时候。等了很久，一个人坐在机场里等了很久，等到天快要黑了，等到机场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一直等着，可是，他却不知道爸爸永远都不会来了。那时候的他，也是这么的狼狈。
　　　　
　　　　“楚暮，你一定要照顾好楚夏，因为楚夏我们才留下你的，如果楚夏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样的家庭，哪有真的想收养他的心。其实不过是爸爸生意上的一般朋友而已，其实不过是少了姓楚的儿子而已。其实不过是因为女儿很喜欢他，才收留了他而已。
　　　　
　　　　如果楚夏死了，他呢，会受到惩罚的吧。那两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会折磨他，会伤害他，会……
　　　　
　　　　原来每个人，都是可怜人而已。
　　　　
　　　　“楚暮……”
　　　　
　　　　身后传来熟悉而沙哑的声音。
　　　　
　　　　“楚暮……”
　　　　
　　　　沈静怡的声音静如雨滴，是司徒杰带她来的，雨夜里，她看到楚暮走得那样着急，她担心，却刚好碰见了司徒杰。司徒杰说知道楚暮是去医院，他说因为她答应了求婚，所以楚夏自杀了。
　　　　
　　　　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她看到了楚暮惊痛的神情，她听到楚暮低哑地正在叫着楚夏的名字，她感觉到楚暮的目光紧紧望着自己，紧紧握着自己的肩膀想要解释一些话，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眼前是白茫茫的雾气，看什么都无法看清晰。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楚夏不能死，不然他会飘零，没有人为他治病，他会死，会永远的躺在冰冷的地方。可是他明明答应过爸爸，在那个电话里，关于好好活下去的那句话，他一口答应了。他是苏家唯一的后人了，不能死，不能死的……
　　　　
　　　　闭上眼睛，这一刻，望着沈静怡，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静怡”空旷的医院走廊里，楚暮的眼睛空茫茫的，像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他明明望着沈静怡，眼底却是一片空白，“楚夏说，我向你求婚，所以，她要消失。她给我发短信了，可是我却丝毫没有警觉，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要是能察觉到她是认真的，要是能够劝她，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他的痛楚如此明显，他的绝望如此明显，沈静怡凝望着他空洞洞毫无光泽的眼睛，忽然觉得呼吸不畅，胸口闷极了。沈静怡的心也仿佛跟着他坠入了无边漆黑的深洞中。没有光明，没有希望，他们两个人明明这么近，却谁也救不了谁。
　　　　
　　　　“少爷……”管家担忧地望着他，因为他意识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您没事吧？小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您要保重身体。”
　　　　
　　　　“管家说的对，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沈静怡扶起他，他的手紫儿冷冷的，似乎有些话想说，最终也没有说出来。沈静怡忽然意识到，就算眼前是漆黑的深洞，就算是一望无际的寒冷，如果有他在，她便不会害怕。但是如果她没有他，又该怎么面对？
　　　　
　　　　楚夏自杀，是一个惊天霹雳阻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沈静怡第一次觉得，原来命运可以这么的搞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就好像做游戏一样。过了一关还有一关，之前和楚暮一起，她勇敢无畏，可是这一次，楚暮大概是要放弃了吧。她这样想，从知道楚夏自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命运对她，始终是太不公平了，对楚暮也不公平。至少她知道楚暮对自己是真心的，而和自己分开的话，楚暮也会很痛苦很痛苦。
　　　　
　　　　走廊里。
　　　　
　　　　何佳佳停下来站在司徒杰身边，她锐利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些什么。然而眉头一皱，终究什么都没说。林曦他们也赶来了，都停在司徒杰身后，没有说话。在这样严肃的气氛里，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口。
　　　　
　　　　楚暮沉默着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失神望着自己的的沈静怡拥进怀里。那么紧得相拥，像是要诀别一样，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洒照着重叠在一起，斜斜长长地映在地面上。
　　　　
　　　　“对不起……”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沈静怡手上的戒指发出刺眼的光芒，才戴上去不过一个晚上而已。每一份感情，都结束地这样毫无预兆，这样可笑，像是上天在玩弄她。而她不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样的惩罚来自于哪里？
　　　　
　　　　恍惚的思绪中，沈静怡的心底是一片没有声音的死寂，她明白了，自己是不能爱人的。像她这样的人，大概不配被爱，不配拥有爱情吧。哪怕她自己不知道原因，但她记住了，以后不会去爱了。她静静闭上眼睛，任由楚暮将她拥进怀里，想推开，却仿佛没有力气。
　　　　
　　　　楚暮紧紧拥抱着她，好像用尽所有力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生命中，印下烙印，一辈子也不忘记。
　　　　
　　　　然后，暗沉而低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来——
　　　　
　　　　“我们，就到这里吧。”
　　　　
　　　　不知道谁在笑，笑声肆虐在这个空间里，却被满室的悲伤生生斩断，而他们两个，因为莫须有的理由，居然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她明明才确定这一份感情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楚夏对楚暮的感情居然真的是这样的。而她抢不过楚夏，因为她永远也不会用死亡来换取爱情。她大概太懦弱了，想为死去的爸爸妈妈或者，毕竟她是他们唯一的血脉。而她不知道的是，楚暮与她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好。”沈静怡点点头，没有流泪，声音平静地有些不自然。她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慢慢摘下手中的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里：“这个，还给你。”
　　　　
　　　　楚暮侧过头，灵魂瞬间抽离身体。那一刻，是什么样的感觉让他希望自己就在这一刻突然死去。
　　　　
　　　　不知道为什么，平静如千年冰霜的何佳佳，这一刻，看到这样的场景，忽然望了司徒杰一眼。眼神分明地怪他太过残忍，而司徒杰蹙起眉头，并不理会她。只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和沈静怡之间，不止是有个楚暮的，还有一个何佳佳。何佳佳洞悉了一切，却什么也不说。司徒杰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真的希望自己娶她，知道这些，不是应该阻止的吗？为什么没有阻止呢？这个小时候的玩伴在司徒杰眼里，瞬间变得高深起来。
　　　　
　　　　司徒杰是讨厌这种高深的，他朝林曦他们望了一眼，点头算作致意。司徒杰已经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