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不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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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风雪依然很大，济城这个冬天格外冷。
　　　　傅铭远站在阳台上，燃了一支烟，只是吸了一口，便夹在指间，漆黑的夜里唯见一点猩红，直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傅叔叔，汪小全我找到了啊……”

　　☆、第四十八章

第二天，莫瑶这个状况，傅铭远自然是不敢放她去上班的，况且还有罗素兰的后事要处理。
　　　　楚明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就办好了所有手续。罗素兰除了莫瑶和汪小全一双儿女，几乎没有其他亲人，更别提朋友。
　　　　墓地选在了济城公墓，楚明打电话来问是否要通知汪小全，傅铭远看了一眼虚掩着的卧室门，沉吟片刻才开口：“等我再给你回电话吧。”
　　　　傅铭远推门从阳台进了客厅，又转身去厨房盛了一碗小米粥这才进了卧室，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莫瑶一点吃的都没吃，她这个样子，让自己很担心。
　　　　莫瑶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傅铭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碗放到床头柜上。
　　　　“瑶瑶，吃点东西吧。”
　　　　莫瑶直到他坐在了她面前，才猛然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他眼眶下有淡淡的乌青之色，嘴边也冒出了胡茬，她伸手抚了他的脸颊，竟然有些扎手。
　　　　傅铭远任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来回，将小米粥吹凉了递到她嘴边。
　　　　终于是勉强喝下了一小碗米粥，傅铭远这才开了口，“瑶瑶，罗素兰的葬礼定在明天下午，要不要通知汪小全？”
　　　　楚明的意思是，昨天下午汪小全在医院同罗素兰吵了一架之后，便跟着他那个小女朋友去了外地，如今或许还不知道罗素兰已经过世的消息。
　　　　莫瑶咬紧了下唇，抬头看向傅铭远，目光中带了一丝恳求。
　　　　傅铭远伸出长指揉了揉她的唇，“以后别一有事就咬自己的嘴唇，嗯？”她的唇本就艳丽，如今却被她咬的有些发白。
　　　　“你的意思我懂，本来我也没打算告诉他，只是罗素兰毕竟是你的母亲，我怎么也要征得你的意见，如今既然你不想再见到他，那就不要见，好不好？”傅铭远掌心摩挲着莫瑶细嫩却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
　　　　见她点头，傅铭远心中有了打算，既然你不想见他，那就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
　　　　下了一。夜大雪的济城，也只是晴了一天，便又有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
　　　　墓园里种的都是苍松翠柏，一片浓重的深绿色，树丛间还有一些积雪，昨天白天太阳很好，有些积雪融化，到了晚上温度却又骤降，有些树上已经形成了晶莹的树挂。
　　　　罗素兰的墓地在墓园一个安静的角落，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仔细看，与莫瑶有五分想象，也是个清秀的女人。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袭黑衣，莫瑶本就苍白的小脸，在黑色大衣的衬托下显得毫无血色。
　　　　她冲楚明和徐克岩鞠了一躬，“小明，克岩哥，谢谢你们。”
　　　　克岩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心头酸胀的难受，他摸索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却没有点着，冲傅铭远点了点头，便和楚明先离开。
　　　　莫瑶转身，蹲在罗素兰墓前，为她摆上供品，“妈，对不起，在你活着的时候没有叫你一声。你放心的走吧，以后我会照顾我自己，我会很幸福，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好不好？”
　　　　跪在雪地上，莫瑶冲着罗素兰的墓磕了三个头。
　　　　傅铭远扶着她起了身，俯身为她弹去膝盖上的雪，这才开口承诺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瑶瑶。”
　　　　莫瑶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眼角滑落泪水，她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又转向了罗素兰的照片，“你之前应该都没有见过他，我给你介绍一下，省得以后你要怪我不告诉你了。这个是傅铭远，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以后将会是我的丈夫，你的女婿。他的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他一定会对我很好的。”
　　　　莫瑶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在她说这话时紧了紧，想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亲口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
　　　　一阵冷风吹过，吹落了树间的积雪，雪糁洋洋洒洒飘落，莫瑶仿佛看到罗素兰微笑着离去。
　　　　墓地是在一片山上，下山的时候，傅铭远牵着她的手，走的很慢。
　　　　“今年过年跟我一起回松城吧。”傅铭远开口道。
　　　　莫瑶微微一愣，脚下步伐也是一顿。
　　　　傅铭远也就停下来等了她一下，这件事，他不会逼她，若是她皱一下眉头，老爷子和老太太那里，他都会去想办法。
　　　　“好啊。”莫瑶笑了，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真正经历过了至亲之人的生死，莫瑶终于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有一些事情，她不想自己将来后悔。
　　　　从墓园回来，莫瑶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有个东西一定要她解决一下，她便让傅铭远送她去了公司。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傅铭远虽然不知道会是多么着急的事情一定要莫瑶去办，他送她到了楼下，“我在这里等你，应该不会加班吧？”
　　　　想起同事电话里说的情况，莫瑶想了想，“也没准，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上去吧，我接个电话。”傅铭远的手机响起。
　　　　目送着莫瑶的身影进了大楼，傅铭远才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莫铁雄浑厚的声音。
　　　　“我听说罗素兰去了？”
　　　　“是，昨天走的。”傅铭远语气恭敬。
　　　　那边似乎是有一声叹息，半晌，他才又开口问道：“那丫头怎么样？”
　　　　“瑶瑶情绪还算好，昨天情绪有些崩溃，今天已经好很多。”傅铭远也没打算瞒着老爷子，倒是据实以报。
　　　　“嗯，你如果有时间就多陪陪她，那丫头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一碰见事儿了就把负面情绪压在心里，不跟别人说。”
　　　　“您放心吧。”傅铭远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同他说莫瑶决定过年时同他回松城的事情。
　　　　有时候留有一些惊喜也不是不可以。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我听说雾山那边的批文已经下来了，是不是过完年就要动工了？万洲那边没找你的麻烦就算是不错了。”
　　　　傅铭远大衣上不知何时粘了莫瑶一根长发，他将那根细软的长发绕在手上，低低地笑出声来，“老爷子，您想问我什么不如直说，这么拐弯抹角问我工作的事情，实在不是您的风格。”莫铁雄对他的工作向来很少关心，顶多是在关键时候提点一两句，倒是莫绍泽更关心自己。
　　　　“混小子……”
　　　　傅铭远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不禁笑的更欢。
　　　　“你和那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我若是说出怎样的答案，您才会觉得满意？”
　　　　还学会讨价还价了，臭小子，莫老爷子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先说出来听听，我再判断是否满意。”
　　　　傅铭远也不再与他兜弯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答案，您是否满意？”
　　　　挂了电话，傅铭远又看了看时间，脑子里想的却不止是晚上给莫瑶吃什么，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曾黎的问题。
　　　　这两天，因为罗素兰的事情，莫瑶不会去想那些事情，等过了这两天呢？她势必会想起那天的事情，要如何跟她解释当年和安娜的事情？
　　　　————————
　　　　楼上的莫瑶等着自己手里的报表，“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价格是谁报给客户的？”
　　　　崔茜茜一撇嘴，“还不是销售。咱这手上本来都有两个王了，眼看就能赢一大把了，结果被人家给炸了。我特么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奖金又飞了，我就是世俗，我就是见钱眼开。”
　　　　莫瑶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看来销售又越过他们直接跟客户报了价格，销售那边的价格是他们能够给客户的最低价格。而他们这边的价格则是综合了公司利润，中视能够给的返点等综合折算出来的价格。
　　　　这个价格往往会高于销售那边的价格，销售一般给客户报价的时候会先咨询他们媒介部这边，但是这次的销售，却直接越过莫瑶给了客户最低报价，这样的话公司就会少赚好几百万。
　　　　这个责任最后落实到人头上，销售肯定不会去主动承担这个责任，也就是说最后背黑锅的肯定是莫瑶，而莫瑶可能还要去当恶人，去跟客户沟通价格问题。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莫瑶倒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不过这几年莫瑶在这个位置上也被锻炼出来了，被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将手里的报表锁进自己的抽屉里，“茜茜，这个事情我知道什么情况了，明天来了我跟omg的阿杰联系，你提前把方案做好就行。”
　　　　崔茜茜点点头，看着莫瑶有些苍白的脸色，“莫瑶你没事吧？”
　　　　“没事……”莫瑶刚摆摆手，却赶到一阵眩晕，她手撑着桌边坐了下来。
　　　　崔茜茜被她吓了一跳，“瑶瑶，你怎么了？”
　　　　莫瑶觉得有些头晕，她不想硬撑下去。她掏出手机，递给崔茜茜，“傅铭远就在楼下，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第四十九章

“傅铭远就在楼下，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傅铭远上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看到莫瑶的样子，嘴角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众目之下，傅铭远似乎也是知道她的心思，没有像那天在医院一样，将她横抱而起。他屈身蹲在她面前，面色温柔地问她：“自己还能站起来么？”
　　　　刚刚那股眩晕的劲儿已经过去，莫瑶只是觉得手脚还有些发软，她冲傅铭远点点头，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傅铭远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冲崔茜茜点了点头，这才带着莫瑶离开。
　　　　两人离开后，本来安静的办公室里忽然爆发出来。
　　　　“茜茜，那个男人是莫瑶的男朋友？好帅啊。”
　　　　“那个男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啊。”
　　　　“啊，我想到了，是不是海润的傅铭远，对，就是他。”
　　　　“那天我跟莫瑶聊天，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还说没有，原来是藏了这样的男朋友。不过也是，我要是莫瑶啊，又这么优质的男人，肯定也藏的好好的，免得被别人觊觎。”
　　　　“哎，不是，她都找了这么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了，干嘛还这么卖命的工作？”
　　　　办公室里最感兴趣的就是八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八卦可八，一群白领精英八卦内心开始无限骚动。
　　　　“好了，就快下班了，都赶紧看看手头还有什么事儿没干完吧，不然晚上加班啊。”崔茜茜拍案而起，将身边一群八公八婆赶走。
　　　　电梯里只有傅铭远和莫瑶两个人，傅铭远脸色依然发冷，莫瑶拉了拉他的袖口，“傅铭远你生气了？”
　　　　“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你。”昨天晚上自己为什么不狠狠心逼她吃点东西，今天在墓园为什么不带她早点离开。
　　　　晚饭依然在低气压下进行，莫瑶看了看一言不发板着脸的傅铭远，撇了撇嘴，貌似她才应该是那个该生气的人才对吧。
　　　　那天曾黎的事情，她还没跟他生气，他到反而先给他脸色看了，想到这里，莫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把碗一推，“我吃好了。”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为了显示自己生气，她还故意甩了门，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
　　　　傅铭远看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倒是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笑容来。
　　　　他也不急着去哄她，洗完碗，收拾完了，就坐在客厅里处理公事。
　　　　卧室里的莫瑶一直在等着傅铭远来敲门，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轻轻开了个门缝，倒是看到他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吗。
　　　　果然是被正了名就不在乎了么？莫瑶有些沮丧。
　　　　不过既然他不理自己，那她也不理他，看最后谁先撑不住。
　　　　洗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惫感倒是真实袭来，本来打算坐在床上看会儿书，但是书还没翻几页，她的头倒是不知道点了多少下。
　　　　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傅铭远中途去了一趟卧室，看到她就靠在床上，歪着头，睡得正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蹙了蹙眉头，若是这么睡一宿，明天早晨起来肯定又要叫脖子疼了。上前将她的睡姿调整好，这才拿走了她手上的书《听懂男人心》，他笑了笑，自己这颗心，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
　　　　最后掀被躺下去的时候，她倒是非常有自觉的滚进了他怀里，似乎是找到一个舒服的发热源，拱了拱，又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醒来时，便看到她嘴角微翘，还睡得香甜。
　　　　每个早晨能拥着她醒来，是他曾经最大的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却又有了些不真实感。
　　　　自己这患得患失的心情倒也是新鲜，似乎自己所有的一切一旦沾染上莫瑶这个名字，都变得跟原来不一样起来。
　　　　————————
　　　　早晨傅铭远舍不得叫她的后果就是迟到。
　　　　当莫瑶踩着慌乱的步子踏入办公室后，倒是觉得办公室的人都在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嫉妒，有的是暧。昧，有的是嘲笑？
　　　　这什么情况，她不就迟到了一次么，况且原来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迟到过，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热烈”的欢迎啊。
　　　　打开电脑，莫瑶第一时间给崔茜茜发过去了信息。
　　　　瑶瑶无期：茜茜，他们的目光好可怕。
　　　　茜茜不是公主：恩，肯定的，知道傅铭远是你的男朋友，而你又从来没说过。你要理解一下女人的嫉妒心理。今天怎么迟到了？昨天晚上战况太激烈了？
　　　　莫瑶无语地看了看天花板，想到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傅铭远一直冷着的一张脸。确实是挺激烈的，冷战么，也挺激烈。
　　　　瑶瑶无期：是啊，冷战的这叫一个激烈。
　　　　茜茜不是公主：卧槽……什么情况，什么叫冷战？
　　　　瑶瑶无期：字面上的意思啊，你语文什么时候跟小明一样差了？
　　　　崔茜茜看了这话，一口花茶差点喷在屏幕上。
　　　　茜茜不是公主：大姐，我求你了，别拿我跟那货比行么，我语文水平怎么也甩他一条街吧，不，是三条街。
　　　　瑶瑶无期：好了，不跟你贫了，方案发过来，我给omg的佛爷打电话，搞定昨天的事情。
　　　　“魏总监，这个事情，我非常抱歉，但是这个价格确实是我给你们报过去的价格，销售那边给您报过去的价格并不是您这个时段的价格，因为他没有看到中视最新的刊例，所以对于最新的价格也不是很了解，就造成了乌龙，非常抱歉。”
　　　　莫瑶打电话的时间越长眉头皱的越紧，语气也越来越严肃。
　　　　“魏总监，如果您怀疑我的价格您可以去问问业内的同行，看看按照你们的要求和我们做的方案，是不是行业最低价格，您也可以去问问中视那边给出的最低价格。这点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您质疑我的专业性，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话说完，莫瑶生气地挂了电话，对于电话里魏然的态度十分气恼。
　　　　这个omg公司的总监，说话太过分，居然在电话里嘲讽她毫无专业性。这两年多来，她也遇到过不少刁钻的客户，冷言冷语明朝暗讽也听了不少，但是对于这么直接质疑她的专业性，她觉得十分委屈。
　　　　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莫瑶就接到苏新宇的内线电话，“莫瑶，来我办公室一趟。”
　　　　苏新宇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略显苍白得脸色，开门见山地问道：“omg的魏然给我打电话了，跟我投诉你，你跟他吵起来了？”
　　　　真是个小人，居然还跟她的上司告状，他以为这是上小学么，告诉老师？
　　　　莫瑶将整个事情详细地跟苏新宇说了一遍，苏新宇听到最后，眉头也是皱了皱，这最后一段，魏然在电话里可是没说，作为领导，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员工多一些。
　　　　公司的利益不能不顾，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员工受委屈，思忖片刻，他开口道：“你等下再给魏然去打个电话，魏然是omg的广告部总监，我们的罪不得。他人脾气虽然是怪了点，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心胸自然也不会太狭隘。你语气放软一点，跟他道个歉，然后看看他们部门多少人，按人头定一些高档水果果篮送过去，魏然的礼物我来准备。”
　　　　莫瑶虽然觉得委屈，可为了公司的大局考虑，她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我知道了，苏总，我等下就去给魏然打电话道歉，实在不行，我亲自去趟他们公司，给他送东西，他总不能伸手打我这个笑脸人吧？”
　　　　苏新宇点点头，莫瑶这才起身准备出去。
　　　　看了她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苏新宇开口道：“莫瑶，你这两天家里有事？”
　　　　“家里一个长辈去世了。”
　　　　苏新宇愣了愣，“你……节哀。”
　　　　莫瑶出了苏新宇办公室就给魏然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魏然依然一副高傲的样子，却松口表示不在意，莫瑶咬了咬牙，提出明天晚上请魏然和他们部门的人去吃饭，他象征性地推脱了几下，倒是满口答应下来。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莫瑶依然觉得委屈，工作上受的委屈，傅铭远的冷然脸色，罗素兰的去世，曾黎的挑衅，突如其来的一切，让莫瑶情绪一度处于崩溃的状态。
　　　　晚上再见到傅铭远时倒是爆发出来，到了家，还没来得及换鞋，眼泪便“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傅铭远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她又想起了罗素兰，拥着她坐在沙发上，他轻声哄着她：“怎么了？”
　　　　莫瑶开始一条条控诉起来，“傅铭远，你给我脸色看。”
　　　　“恩，这一点我承认错误，昨天因为一直在反思自己没有照顾好你，结果反而忘了你的情绪最需要照顾。”
　　　　“曾黎说她知道你的胎记长在哪里，还说你用她的设计是因为你对她与众不同的感情。”
　　　　“我身上有胎记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长的位置和形状，有时候会被你哥他们当成笑话谈论。至于用她的设计，真的完全没有私心，况且我只是有意见权，没有决定权，是设计部和投资方共同决定的。”
　　　　两个问题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去，而且还回答的一脸坦荡，反而倒是显得莫瑶小家子气了。
　　　　“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吧？”
　　　　莫瑶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跟他大概的说了，傅铭远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这种事情在工作中都是在所难免的，你接触的人越多，遇到这种事情也会越多。不能每次都这么委屈吧，你要从每次的事情中总结教训，这次听你说的，似乎是被销售给坑了，那么下次怎么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人摔了跟头不要紧，重要的是下次不在同一个地方摔跟头。”
　　　　“傅铭远，你也摔过么？”
　　　　傅铭远笑了笑，没有回答，她遇到的事情也不过是小儿科的事情，商场上那些人心险恶尔虞我诈，远比这更加凶险，他却不想让她知道。
　　　　“好了，明天去跟他当面解释一下，吃个饭，以后还会合作，他也不会一直抓着你不放的，自己也留个心眼儿。”

　　☆、第五十章

第二天一早，莫瑶便在衣柜前面磨蹭。衣柜里她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傅铭远强硬挤进她的生活之后，她的衣柜更是被傅铭远的衣服占据了大半。
　　　　清一色黑白灰色系，莫瑶想起不久前楚明曾经跟她抱怨的，傅先生的衣柜里连骚气的颜色都没有。她倒是自行脑补了一下，傅铭远如果穿上粉色的衬衣或者亮黄色的polo衫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也顶多是想想，她可是没胆子去让他穿。
　　　　衣柜里她的衣服不多，这几年她几乎没添过什么新衣服，如今倒是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买些新衣服了。
　　　　傅铭远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莫瑶在衣柜前面纠结的模样。
　　　　“没衣服穿了？”傅铭远一边戴了袖扣，一边问她。都说女人的衣柜里面永远都会少一件衣服，莫瑶原来的时候也是个非常爱美的女孩子，穿的衣服不至于多奢侈，但是一定是最适合她的。
　　　　“没有，我只是在纠结穿什么。”今天晚上还要跟omg的魏然吃饭。
　　　　傅铭远的手搭在衣柜门上，往衣柜里扫了一眼，“嗯，不能穿的太随意，让对方觉得你不重视这次饭局。也不能穿的太隆重，让他觉得你是个好欺负的人。”
　　　　说话间，傅铭远已经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藏蓝色的衬衫裙，“就这件吧，职业范儿很浓，穿上正好能弥补你娃娃脸的尴尬，而且是属于平日里上班最平常装束，就算去赴饭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外面穿件鲜艳点的大衣就好了。”
　　　　没想到自己纠结半天的问题，被傅铭远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莫瑶心里默默瞻仰了一下傅叔叔。
　　　　“嗯，那天逛街，你说不用买衣服，看来周末有时间了，还得带你去商场。”傅铭远看了看她的衣服，点头道。
　　　　“好了，我先换衣服了，你出去吧。”莫瑶将傅铭远推了出去，还把卧室门落了锁。
　　　　“瑶瑶，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河拆桥真的不好。”傅铭远双手插兜，面对房门不满的抗议。
　　　　莫瑶抱着衣服，低低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