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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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若黎一脸愁苦地回了家，正在吃泡面的毛剑见叶若黎这么早回家，竟有些不习惯，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吃饭了么？”叶若黎摇摇头，说：“不饿。”毛剑胡噜胡噜地吃着方便面，叶若黎不免有些心疼：“你怎么吃这个？”毛剑看了叶若黎一眼，说道：“一个人还能吃什么？”叶若黎愧疚：“我们不在家，你一直吃这个呀？以后下班就直接去餐馆，吃完再回来。”毛剑没抬头，继续吃着，“算了，我可不凑那个热闹，一个人在家吃点泡面挺好。”叶若黎坐在毛剑身边，靠在毛剑的后背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这还哪像他们原来那个家啊。叶若黎不知道该如何跟毛剑说房改的事和她扩店的事，如果没有房改这事，她本想把新店装修好，然后把一家人都接过去，给大家一个惊喜，可现在……叶若黎还是鼓了鼓勇气，对毛剑说：“学校要房改了，今天打电话给我。”
　　房改是迟早的事儿，毛剑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家里的存款没多少了，他还正为这事儿愁哪，自从叶若黎当起了甩手掌柜，不问家里的财政大事，毛剑就得事事操心，关于房改，他也有打算，初步估算了一下，房改房，像他家这么大的，最多不会超过十万，手头上也还有些，叶若黎那儿呢，都开了快两年的餐馆，也不会一分钱拿不出来的，实在凑不够，爸妈那儿也能救救急，似乎问题也不大。可当叶若黎说出要十五万的时候，而自己又刚刚找了个大一点的门面，交了租金，毛剑不能不急，他先是骂学校太不地道，员工还分三六九等，哪有这个道理，然后开始埋怨叶若黎，从开店到扩店，都成了毛剑的口实：“我就说你当初开什么小店，这都两年了，你往家里拿过钱吗？你折腾就折腾，人家拆迁你就老老实实再找个工作算了，还要什么扩店，房子都没有了，还要扩店？好，现在搞得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了，你说，你说怎么办？”
　　吵也是白吵，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毛剑想的是，十来万的缺口怎么补，老爸老妈能帮忙，可一下让老两口把养老钱都拿出来，他哪###心啊？叶若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毛剑说的也有道理，房子都没了，还扩什么店啊，算了，把租的店退掉吧，先把房子保住再说吧，小店等到了真拆的时候再说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解燃眉之急吧。第二天一大早，叶若黎来到科贸大厦，想把租金退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可物业人员说，合同已经签了，钱已入账，而且正好赶在年底，帐已经封了，但非要退也可以，可要交三万的算违约金，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三万元就这么打水漂？叶若黎不甘心，说自己再考虑考虑。
　　叶若黎收起合同，无助的走出大厦，在楼门口碰巧遇到李丽师，李丽师看着叶若黎从身边走过，眼神暗淡，竟然没看到自己，一把抓住叶若黎：“想什么呢？”叶若黎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合同也掉在了地上，李丽师把合同拣起来，问叶若黎：“怎么了？合同出问题啦？”叶若黎一脸茫然的看着李丽师，李丽师知道，叶若黎肯定是遇到问题了，于是把叶若黎拉到附近的咖啡馆。李丽师得知叶若黎的困境后，笑着对叶若黎说：“你看你，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什么事，首先应该想到我。”
　　叶若黎想到上次借钱的事，小声地：“我咋好意思总跟你开口，你自己做生意，也不容易。”
　　李丽师明白叶若黎的心思，所以装作毫不在乎地说：“预付你五万《新闻速递》广告提成钱，多了没有啊。”叶若黎看着李丽师，半天说不出话来，天性豪爽的李丽师惟独对自己的这份细致与体贴，总是让叶若黎感动万分。
　　呢喃餐吧一带的平房最终被列为拆迁范围，只是还没有确定最后的拆迁时间。这些日子，餐馆打烊后，叶若黎都要一个人坐在小店里，呆一会儿，不舍得离开，这里毕竟是她事业的起点，这里的点点滴滴她都不会忘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渐行渐少的行人，心里总会涌动着莫名的感伤。
　　
《城·事》二十（1）
李明达喜欢帮霍思这样的女孩儿，有天赋，肯努力，对生活有无限的憧憬，却从不企图走捷径，而是一步一个脚印，朝着自己的梦想迈进，白手起家的李明达十分欣赏年轻人身上的这种奋斗精神，他相信天道酬勤，只要肯努力，肯坚持，哪怕天赋不那么好，也有成功的可能，至少自己每天都会进步，但他也知道，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挫折有时是会击败一个人的斗志的，一个有才华的人也许就会在这种挫折中一蹶不振，所以当他得知霍思学费无着落走在梦想的边缘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解囊相助，并且不图任何回报。
　　柳森过年回家的愿望彻底泡汤了，一是要催宏华款的事情，还有就是接了叶若黎的单子，他能够感觉得到，叶若黎非常希望能趁着春节餐饮经营的淡季，把新餐厅装修好，过了正月十五就能开业，赢得了时间，其实也就赢得了金钱，柳森去现场看过，店面虽然有些旧了，不过基础还好，不用大动干戈，格局不用改，无非就是地面墙面，还有就是体现风格的一些细节，装修起来应该不太难，反正春节也回不了家了，有活做，正合适，只是害得霍思又回不去，心里很是不落###。柳森忙于催款，备料，霍思自己呆在家里感觉有些无所事事，就把酒店弹钢琴增加到了两场，一是可以多挣点儿钱，缓解一下柳森那边的压力，还有就是驱除柳森不在身边的寂寞。霍思为柳森的事情担心，弹琴有的时候就显得心不在焉，有好几次都跑了音。
　　李明达照例来捧霍思的场，还是一个人，要杯柠檬水，坐在远远的角落里，看似不经意，实则是很用心的去听，霍思的心不在焉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的，他本能地意识到霍思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上次学费的事情被霍思发现后，非要还钱给他，李明达说实在要还，就等她毕业后，挣钱了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安心学习，别心里老挂着这件事情，被他好说歹说，霍思总算不再提这个话题。
　　李明达喜欢帮霍思这样的女孩儿，有天赋，肯努力，对生活有无限的憧憬，却从不企图走捷径，而是一步一个脚印，朝着自己的梦想迈进，白手起家的李明达十分欣赏年轻人身上的这种奋斗精神，他相信天道酬勤，只要肯努力，肯坚持，哪怕天赋不那么好，也有成功的可能，至少自己每天都会进步，但他也知道，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挫折有时是会击败一个人的斗志的，一个有才华的人也许就会在这种挫折中一蹶不振，所以当他得知霍思学费无着落走在梦想的边缘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解囊相助，并且不图任何回报。李明达觉得这些年，自己的性情变得有些古怪，按说富了，应该首先想到的是帮助自己的亲朋好友，与他们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让他们的生活能过得好些，有所改善，他也曾经这样做过，可当他发现，亲友们把他的施舍当作理所当然的时候，他就不那么心甘情愿了，都是年富力强，都没丧失基本的劳动能力，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就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再这样帮下去，也许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人一旦有了不劳而获的依赖，是会变懒甚至变坏的，李明达渐渐地停止了自己对亲友的帮助和施舍，他希望给他们提供发展的平台而不是不劳而获的安逸，他宁可把钱资助给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当然是没有或者是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像孤儿孤老孤残，他每年都会拿出数目不小的钱来帮助他们，亲友们对此很不理解，颇多微词，但李明达觉得自己没错，他有自己的打算，对于亲友们的求助，比如说帮助孩子找份工作什么的，他都无条件的答应，并且尽可能地让他们能学有所用，还现身说法地教他们如何做人做事，他十分乐意为年轻人提供一个实现梦想的舞台，让他们靠自己的努力舞出自己精彩的人生，而不是一下子就把梦想直接送给他，他多希望亲友们能理解他的这份苦心，至少自己的女儿，应该理解他，可是，难哪，他的这些做法，到了亲友们的嘴里，成了傻子，有病，可不嘛，辛辛苦苦挣的钱，给不相干的人花，不是有病是啥？站在亲友的角度，李明达也能理解，可亲友们并不理解他呀，久而久之，再资助别人，他也不让亲友们知道，悄悄做就是了，何必让他们知道了，心里还不平衡呢？为此他也得罪了不少亲近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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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二十（2）
来给霍思捧场，替她交学费，如果让一些亲友知道了，肯定说他有非分之想，可他有吗？他仔细问过自己的内心，他觉得自己没有，帮助霍思，就像他帮助那些孤老孤残孤儿一样，霍思她需要，她有梦想，可光凭自己的能力又达不到，给她的钱，她不是去挥霍，甚至不会去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而是为自己的梦想插上翅膀，这是李明达最为欣赏霍思的地方，也是他愿意给予霍思帮助的原因所在。还有一点儿，是李明达特别看重的，那就是他在霍思的眼里和身上嗅不到金钱的味道，看得太多其他女人充满欲望的眼神，霍思的纯净优雅在李明达的眼里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对霍思这样纯净的女孩儿，李明达当然没有什么邪念，他清楚，如果对霍思有非分之想，那是一种亵渎，对自己，对霍思都是，因为他的所谓财富和成功，在霍思的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她有着自己明确的幸福标准。那么现在的霍思，已经进了她梦寐以求的音乐学院，跟她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又会如此地郁郁寡欢呢，他又能帮上她什么呢？李明达听着霍思的琴声，陷入深思。
　　一曲终了，霍思站起身，走下台来，从李明达身边走过，李明达叫了她一声，霍思向李明达微微一笑，依然是淡淡和纯净的笑容，李明达示意她坐下，霍思温顺地坐在李明达对面。在李明达面前，霍思内心其实一直有点儿忐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虽然有恩于他女儿李杉，可他已经表达过他的谢意了，没有必要还是对自己这么关心吧？还有，霍思总觉得自己跟李明达这样的接触，很对不住柳森似的，学费的事儿她都一直没敢告诉柳森，可是她觉得也没有理由驳李明达的面子，因为人家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的表示，一直像父辈和兄长般地关心她，学费的事情她心里一直不安，可自己真的是没钱还他，她已经想好了，等自己挣了钱，要慢慢地还他，不让自己内心不安。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霍思一坐下，李明达就开门见山地问。
　　霍思一错楞，知道李明达是懂琴的，一定是从她的几个跑音中听出了她的状况，便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不说话。柳森的事儿她要告诉他吗？也许他真的能帮上忙呢，可她怎么开这个口呢，柳森会同意这个人的帮忙吗？霍思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所以不知道如何说，就低头不语。
　　“你自己的事儿，还是男朋友的事儿？”李明达何等老道，年轻女孩儿那点儿心事，他都能猜得到，甚至是霍思对自己的那一点点儿戒心和不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霍思看了一眼李明达，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事儿。”
　　“那就是男朋友的事儿了？”李明达刨根问底，他真心想帮助面前这个小姑娘，看着她那么的无助和凄惶，心底涌起无限的同情，但如果她不说，他就不知道怎么帮她，所以他逗她：“是不是男朋友做犯法的事了、要不就是有了别的女人？”
　　霍思一听这话沉不住气了，着急地说：“什么呀？他才不是那种人呢。是帮人家垫付了工程款，现在那个人不见了。”霍思一着急，把事儿全说了，说完，立刻又后悔起来，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还有，李明达怎么会把森哥哥想成那样一个人呢？霍思心底替柳森打着抱不平。
　　李明达不想再难为霍思，让小姑娘着急，所以就认真地问：“是哪个公司欠的钱？”他知道霍思的男朋友是做装修的，跟他从事的地产开发是有关联的，他甚至还想过，时机成熟的时候，把自己项目的样板间交给柳森的公司来做，反正谁做都是做。
　　“好像是一个叫宏华的公司。”霍思想了想说。
　　“哦，欠了多少？”
　　“有几十万呢，森哥哥公司里所有的钱，还欠着不少材料费。”
　　李明达知道几十万对柳森和霍思意味着什么，那岂止是他们全部的家当？如果真的要不回来，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会拖累以后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生活。霍思说的这个宏华公司，跟他认识的林总是不是一家的呢？不管是还是不是，李明达想这个忙他都一定要帮霍思，京城的地产装饰圈，也就那么大，办这点儿事，对他李明达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于是说：“别急，我来想办法，钱瞎不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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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二十（3）
霍思感激地看着李明达，说：“森哥哥已经要了好多天，那边一直拖着不给，说经办的人挟款潜逃了。”
　　李明达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放在霍思面前：“这个你拿上，联系的时候方便些。”
　　霍思看了看，知道那是一款很贵的手机，不是她这种人能用得起的，便摇了摇头，把手机推回去说：“我不要。用不上。”
　　李明达知道霍思有顾虑，把手机又推了过去说：“是杉杉给你的新年礼物，她一直没空，收下吧。”每次送霍思礼物，李明达都会说是李杉送的，无非是让霍思心里别有什么顾虑，还有啊，他想为自己的女儿挣点儿面子，表明女儿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一次她们在深山里迷路，要不是霍思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食物都给了受了伤的李杉吃，李杉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你要是不收，她又该跟我闹，说我没本事，连东西都送不出去，拿着吧。”李明达说得诚恳，让霍思不好拒绝，但她还是小声地说：“李总，您跟杉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明达嘴角漾着一丝微笑，慈爱地说：“别想太多，你需要帮助，我也有这个能力。”
　　霍思不知道再说什么，李明达安慰她道：“拖欠款的事儿，你就别再着急了，着急也没用，好好休息，好好弹琴，有消息我告诉你。”
　　霍思离开酒店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她希望真能像李明达说的，森哥哥的钱瞎不了。霍思回到家，见柳森情绪不高，变戏法似地拿出手机：“看看，这是什么？”柳森拿过手机，吃惊地问道：“这么好的手机，哪儿来的？”霍思笑着说：“人家送的。”柳森立刻警觉起来，问霍思：“谁送的？这个好贵哪。”霍思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干吗那么紧张？”柳森看着霍思，说：“我能不紧张吗？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有什么企图？”霍思嘻嘻地笑着对柳森说：“又吃醋了？是小魔女李杉送的，没事了吧？”柳森疑惑地问道：“她干吗？”霍思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说：“新年礼物，还有答谢我的救命之恩呗。”柳森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但又嘱咐了一句：“以后别收人家这么贵的礼物，不好。”霍思小声地：“我是说不要了，可…”柳森告诉她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霍思心想，还不是惦记你公司的事情，要人家帮忙，联系起来方便，要不，你以为我会要人家的东西？
　　因为不能回家过年，柳森和霍思抽空去逛商场，想给爸妈再买些礼物寄回去。年根底下，商场里人满为患，东西好像都不要钱似的，柳森使劲拉着霍思的手，生怕手一松劲，霍思就被人群卷走了。霍思在柜台前拿起一条红色的围巾，问一旁的柳森：“这条怎么样？”柳森点点头，说：“咱妈喜欢红色。”霍思笑着说：“那就买这条了。”买完围巾，柳森和霍思又来到时装柜台，柳森一眼便看中了件白色的大衣，柳森把大衣从货架上取下来，让霍思试一试。霍思接过大衣，一看价钱，抬起头，说：算了，太贵了。柳森执意让霍思试一试，并威胁道：“你要不试，我就直接买下来了。”霍思没办法，只好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柳森趁机把衣服买了下来。从试衣间出来的霍思宛若一朵雏菊，淡雅而又不失###。“走吧。”刚从试衣间出来的霍思就被柳森拉着往外走，霍思纳闷，“你干嘛，衣服给人家脱下来啊，这么走人家以为咱们要偷衣服呢。”柳森笑着说：“走吧，这件衣服已经属于你了。”看霍思仍然一脸疑惑，干脆说道：“衣服我已经买下来了，现在它属于你了。”霍思推了柳森一把，责怪柳森不应该花这么多钱买件衣服，本来处境就困难，还乱花钱。柳森倒不以为然，几十万都要泡汤了，这一两千块钱还在乎它干什么？柳森和霍思从商场出来，直接去了邮局，他们想把新买的东西尽快邮回老家。
　　可在邮局，意外发生了，霍思突然毫无征兆地晕倒了，柳森顿时乱了方寸，东西也顾不上寄了，在别人的帮助下，叫来了120救护车。好在120救护车还没到，霍思就醒过来了，霍思看着一脸泪水的柳森，问他怎么了，怎么哭了？柳森又高兴又担心地：“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晕倒了？”霍思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了，看着柳森和旁边围着的人，有些懵懂：“我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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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二十（4）
120救护车来后，柳森不容分说，把霍思抱上车，医生给霍思量了一下血压和脉搏，又向柳森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见霍思已经醒了过来，问柳森还要不要去医院，柳森说当然要去。
　　已经是下午了，医院的人并不多，柳森带着霍思做各项检查，霍思有晕血症，最怕抽血，可这项检查还不能不做。柳森站在霍思旁边，霍思看着柳森，用眼神乞求别做这项检查了，柳森安慰霍思：“一会就好了，把眼睛闭上，抓住我的手。”霍思照着柳森说的去做了，但抽血的时候身子还是在不停的颤抖。医生叮嘱霍思不要紧张，要放松，否则会很疼，霍思像身在火炉般熬过了这半分钟。抽完血之后，又拍了片子、做了心电图，照了CT，一圈下来已经到傍晚时分了。柳森和霍思拿着一堆化验单走进会诊室，医生看完化验单，皱着眉头，并不说话，柳森急了，忙问医生：“医生，究竟是什么原因，怎么就会突然晕倒呢？”医生看了看霍思，说：“这只是部分检查结果，剩下的还没出来，现在不好说，这批化验单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医生让霍思一周后过来拿结果，可两个人现在就想要结果，一个问严重么？一个问问题究竟出在哪？医生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突然问霍思：“你小时候晕倒过么？”柳森立刻替霍思回答说：“从来没有过。”医生看了看柳森觉得有些纳闷，柳森赶忙解释说：“我是她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医生不再说什么，叮嘱霍思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记得下周过来拿检查报告。
　　回家的路上，霍思一直紧靠在柳森的肩膀上，柳森怕霍思胡思乱想，安慰了一路，柳森看着霍思苍白的面孔，很是担心，他恨不得自己是个医生，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猜来猜去，没个结果，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会不会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不好？柳森想，这段时间不能让她再去弹琴了。霍思看起来似乎问题不大，一切都很正常，早中晚一天三餐，晚上睡的也挺好，不去练琴，在家听CD，每天坚持　3个小时，柳森这才把心放下，以为霍思就是弹琴累着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当霍思提出要一个人拿报告时候，柳森并没多想，反复嘱咐了几句，就去了叶若黎的工地现场，工程进入关键的阶段，柳森放心不下，不亲自去盯，他总觉得不踏实，宏华那边，小崔也不敢怠慢。
　　诊室里就霍思和医生两个人，虽然满是阳光，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霍思裹了裹身上的白大衣，紧张地看着医生手中的检查报告。医生看了看霍思，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霍思点点头，越发的紧张，脑子里满是电影电视剧里类似的镜头，心想，自己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要不医生怎么会这么问？这样想的时候，霍思觉得更冷了，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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