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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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说挺好，好像餐馆不是你的，是我的，着实让我自由发挥了一次。再后来是给你装现在的这个店，你已经很有主见了，好多想法都是你提给我的。今天就更不得了了，　启发了我的灵感。”
　　叶若黎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对设计可是一窍不通。不过对画画还是挺有兴
　　趣的，小的时候学过一段。”
　　“画板买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开课？”柳森问，叶若黎看柳森这份忙碌，忙说：“算了，你这么忙，等等再说吧，先做正事。”俩人吃完方便面，城市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工作室。
　　开餐馆，叶若黎也算是开出门道了，一年四季菜品如何调配，如何根据客流量改换口味，什么时候推出新品最合适，叶若黎都了如指掌，颇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如果说刚开餐馆那阵子，叶若黎还总惦记着回学校当老师，那么现在的叶若黎是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如何把餐馆做好，柳森说她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叶若黎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这样一个人，当初的选择可能是出于无奈，但真的走进去还就出不来了，当老师，开餐馆都是这样。
　　叶若黎想开连锁店其实是受国外餐饮行业的影响，满大街的麦当劳，肯德基，你说不上它哪儿好，可它就是火，人家全球能开上万家，我们为什么不能？谁更了解国情和消费者心理，当然是咱们中国人自己，咱们就是欠缺一种好模式，让人家占了先机。
　　叶若黎没那么大理想，非要跟全球连锁店比拼，但她也知道，如果故步自封，早晚是要被淘汰的，所以要想保住现有的成果，你只能不断地前行和创新，这几年叶若黎经营的还算不错，赚了些钱，有了钱，当然就想扩大经营规模，创出品牌。叶若黎把新餐馆的选址，牢牢地定位在中高档写字楼里，因为她太了解写字楼里白领的消费习惯了，是一群务虚不务实一族，菜做的不一定要多好吃，但一定要好看，同样的五花肉，你一大盘端上来，她可能看都不看一眼，但你把它串在细竹签上，放在木制餐具里，起个好听的名，叫白衣晾肉，她就喜欢地的不得了。还有啊，她们喜欢变化，不喜欢一成不变，所以叶若黎餐馆里的桌布、窗纱、餐具，这些易换的地方，她总是不断地翻新，餐馆里的日常工作步入了正轨，叶若黎的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花在如何讨她的客户群喜欢的方面，就说选餐具这一项，她去各种餐具市场去淘，什么奇形怪状的餐具在她的餐馆里都能找到，不同质地，不同款行，琳琅满目；叶若黎还发现，点菜是这些人最费劲的一个环节，她就琢磨出了各种各样的套餐，什么商务套、情侣套、星座套等等，其实菜还是那些菜，只不过是给它们重新做一次排列组合，会让她们感到有新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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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三十二（3）
叶若黎知道写字楼里的小白领，消费习惯都差不多，所以只要把呢喃餐吧的经营之道拷贝过去，肯定是错不了，当然装修风格是要有所变化的，不能像麦当劳、肯德基那样千篇一律。
　　叶若黎就这么唠里唠叨地把自己这些大概的想法跟柳森说了，柳森认真地听着，他基本上明白了叶若黎的意思。为了不让叶若黎耽误餐厅的生意，柳森几乎天天在施工现场盯着，叶若黎不傻，她知道柳森对自己好，可她不能。她是有过婚史又有孩子的人，在围城里转了一圈又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再回去，至于柳森，人家也没向你表白过什么，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爱情，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彼此照顾生意，比一般的人走的近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妥。
　　北京的春天风沙很大，特别是这几年，沙尘暴频频来袭，每个来上班的员工都是灰头土脸，如果大家就这么蓬头垢面的为客人服务，会影响到餐厅的品质，叶若黎餐厅的对面是一家美容中心，有洗浴空间，但只为女顾客服务，叶若黎就跟她们谈妥条件，每天叶若黎在前边服务的女员工早来半个小时，到美容中心洗个澡，做个简单的面部护理，自己餐厅呢，则免费为她们的员工提供一顿午餐，两家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
　　这天早上，叶若黎刚洗完澡，做好皮肤护理，回到办公室，刚询问完新餐厅那边的情况，便接到了大学同学张健的电话，身在广州的张健上来就问叶若黎北京有没有非典，她的餐馆经营受没受影响？叶若黎不明白，以为是什么新药的名称，张健解释说是一种新的流行病，通过空气就会传染，现在广州已经有很多病例了，不少餐馆都停业了，他是惦记老同学，才问的。
　　放下电话，叶若黎觉得好笑，这个张健，上大学的时候还给自己写过情书呢，都有好几年没联系了，突然打来电话来说什么非典，还通过空气就传染，咋那么邪乎呢？要真这样，那地球还不毁灭了？叶若黎看着办公桌上的小日历牌，心里盘算着新店什么时候开业，也不知道为什么，年后的生意一直不很好，叶若黎想尽快把新店开起来，希望能带点人气。叶若黎正聚精会神地挑日子，小莫敲门进来，说外面有个男人找她，叶若黎问小莫是谁，小莫摇头说从来没见过。
　　叶若黎从办公室出来，穿过大厦走廊，来到餐厅，眼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叶若黎也从来没见过。叶若黎让小莫去沏茶，然后把李明达让到了餐厅的雅座上，叶若黎问李明达找自己有什么事儿？李明达没有立刻说话，先是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叶若黎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深不可测，可这样的男人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正当叶若黎心犯嘀咕的时候，李明达说话了：“不好意思，很冒昧，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叶若黎疑惑地看着李明达：“谁呀？”
　　“霍思，您认识吗？”
　　一听到霍思，叶若黎先是一楞，她疑惑地看着李明达，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霍思傍的那个大款么？可他找我做什么呢：“见过一两次，您是？”
　　“我是她一个朋友，一直联系不上她。”　李明达也觉得自己来找叶若黎显得有点儿冒失，可是他让手下找了霍思很长时间，一直没有个下落，他担心霍思的身体，不知道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孩现在在哪儿？他不敢直接去找柳森，因为霍思临走前给他的那封信明确地交代过，千万不要把她病了的事儿告诉柳森，李明达也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后来听手下说，柳森最近跟呢喃餐吧的老总交往挺多，李明达就想来撞撞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个蛛丝马迹。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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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三十二（4）
叶若黎看了看李明达，看来霍思傍的还不是这个大款，心想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了不得，究竟认识多少有钱的人啊。叶若黎随口说了声：“听说她傍个大款，去了美国。”李明达抽了一口烟，不带任何表情地说：“是柳森说的吧？”
　　叶若黎讨厌这样的谈话方式，对方好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而她却一无所知，蒙在鼓里，叶若黎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于是站起身，说道：“李先生，我只跟霍思见过一两次面，对她的情况真是不了解，您还是问问别人吧。”叶若黎本能地讨厌傍大款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深深地伤害过柳森，所以对跟这个女人有瓜葛的男人，她当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是反感。李明达见叶若黎下了逐客令，也只好站起身对叶若黎说道：“那打扰了。”说完，李明达转身要离开餐厅，但临走，李明达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叶若黎：“这是我的名片，麻烦您如果有霍思的消息，给我个电话。霍思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就这么简单。对了，我找你的事，最好不要告诉你的男朋友，估计霍思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件事。”
　　叶若黎被彻底搞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叶小姐，不多打搅了。”　李明达说完走了，叶若黎楞楞地看着李明达离去。
　　临近中午，餐馆依然没什么人，坐在吧台的叶若黎有些发愁，怎么莫名其妙地客人就不来了呢？难道小白领们不上班、不吃饭了？如果客流量总是这样的话，恐怕会入不敷出了。
　　叶若黎问身边的小莫：“这些日子餐馆的人怎么显少？”小莫也觉得奇怪，说道：“是呀，是不是因为过完年，大家的胃口还没缓过来？”叶若黎摇头，说：“不会，往年这个时候也不这样啊。”
　　叶若黎并不知道，餐厅的冷清其实是非典的前兆，很多事不是你怕，它就不来了，张健说的通过空气传染的非典很快就来到了北京，药店里的板蓝根、消毒水、口罩，酒精全部脱销，超市里很多货品一上架就销售一空。别说餐厅没人，大街上都没人，平时堵的水泄不通的路上，畅行无阻，好像突然之间，北京成了空城，平时的人呢，都哪儿去了？学校、幼儿园停课，所有公共活动取消，新闻全天滚动，发布着最新消息，每天病例翻新的数字让每个人都坐立不安，城市里的人们从来没这样惶恐过。
　　对于叶若黎来说，非典显然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新店刚刚竣工，开业日期都选定了，4月18号，厨师和服务员也都招好了，叶若黎不得已，只好把新店的开业时间往后拖。新店无法开业，老店生意惨淡，眼看着往里扔钱，可着急也没办法，所有餐厅的情形都一样。市卫生局刚刚下了批文，餐饮行业要做到天天消毒，没有消毒设备的一律停业。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一天恨不得来上8次，就怕哪再出问题。旧店没生意，新店又开不了业，叶若黎一阵急火，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看着其它餐馆陆续都停业了，叶若黎也无可奈何的在餐厅门口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叶若黎嗓子化脓了，咽东西都费劲，医院又不敢去，生怕被隔离，家里的消炎药也吃没了，害得叶若黎只能在家干挺着。周末，毛剑给孩子们打电话，从孩子口中得知叶若黎病了，放下电话就去书房把药箱拿出来，翻了半天，找到两盒消炎药，就要给叶若黎送过去。马瑞涵先前以为是孩子病了，后来才知道是叶若黎嗓子发炎，马瑞涵理都没理毛剑就进了屋，毛剑不知道自己又哪儿做错了，赶紧跟过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城·事》三十二（5）
马瑞涵看着毛剑，问道：“如果我嗓子发炎怎么办？家里就两盒，你都拿过去。”毛剑一听是因为药的事，就赶忙说：“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几盒，若黎那儿没有消炎药了，大晚上的，她也懒得出去，别再挺大发了，我去去就回。”马瑞涵绝对不是因为药跟毛剑在这儿治气，她根本是无法理解毛剑这一举动，而他看上去还那么自然，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过分。不过，毛剑走后，马瑞涵狠狠地取笑了自己一番。活该，咎由自取，今天一切所要承担的都是你自找的，马瑞涵对她和毛剑的感情越来越没有信心，也越来越失去了热情。婚礼的事情因为非典推迟了，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天意，马瑞涵有些无奈，前几天老总找她谈话，说香港亚太总部那边还是希望她过去，也许她真该考虑考虑呢，算了，现在说什么都白说，有非典在，其他的都先别考虑。
　　日子真是难熬啊，餐厅开业遥遥无期，房租照交，每个月两万来块的租金都一分不少地交，叶若黎急啊！在家陪孩子玩耍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后来是柳森，打电话来说，要不开始教你学画画吧，你不一直想学画画吗？可以带上孩子一起学，叶若黎想想，这个主意不错，每天带着毛妮到餐厅，只是孩子小，坐不住，跟小莫这摸摸，那晃晃，倒是叶若黎真正做起了柳森的学生。
　　看着画板，叶若黎觉得熟悉又陌生，叶若黎一边调着颜料，一边叹着气，说这非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在一旁的柳森听到叶若黎在那唉声叹气的，笑着说：“画的质地跟颜色有很大的关系，你这么心不在焉的调配颜色，画出来的东西可好不到哪儿去啊。”叶若黎把调色盒递给柳森，站起身，叹着气说：“你说我这餐馆刚刚有了起色，怎么就赶上非典了呢？”柳森接过调色盒，对叶若黎说：“大家都一样，我工作室不也放假了吗？会过去的，别想那么多，想多了身体又该出问题了。平时你哪儿有时间休息，就当给自己休假了。”柳森是在劝叶若黎，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可怕的疫情，让你哪儿都不敢去，可也不能老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那还不憋死？教叶若黎画画也是他为自己多接触叶若黎找出的辙呢，好在叶若黎并没拒绝。
　　他们的第一节课是从一束幸福花开始的，叶若黎在柳森众多作品中选中了一幅柳森在大学时期创作的“幸福花”。画面中，一大束幸福花肆意开放，如同张张笑脸，让观赏者心情大好，叶若黎没想到一幅画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画画是个修身养性的过程，每一条弧线，每一处色调，都是需要花费心思的，只要融入其中，便能体会其中的乐趣，几堂课下来，叶若黎已经有点儿欲罢不能了。李丽师对叶若黎学画一事颇有微词，说是孤男寡女以绘画为由，其实只是为约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叶若黎才不在乎李丽师这张大嘴巴呢，其一是习惯了，其二叶若黎也知道，李丽师极力想撮合自己和柳森，所以总是时不时地揶揄她。
　　跟毛剑分开后，叶若黎还从没认认真真地想过自己的感情问题，被毛剑冤枉过，也被李丽师揶揄过，可她自己呢，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呢，爱过一个男人，有过一段婚姻，叶若黎觉得这已经够了，爱也爱过，伤也伤过，她不想再作茧自缚。想想也可笑，除了这个小她5岁的柳森，她现在的生活中还真没有其他男人。
《城·事》三十二（6）
柳森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位称职的老师，对叶若黎这位学生可谓是严格要求，每天必须要画上3个小时，而且在画画的过程中，必须排除一切杂念，一旦叶若黎走神或者心绪不对，柳森立刻会从叶若黎的画中指出来。“又在想餐厅的事？”柳森问叶若黎，叶若黎吃惊的看着柳森，她没想到柳森会从画中探寻到自己的心迹。柳森握着叶若黎拿着画笔的手，把花瓣的线条重新勾画了一番，叶若黎显然对柳森的这一举动有点儿不适应，她想把手抽回来，可又觉得那样也不好，人家是在教你画画，你抽回来，就证明你动了心思。叶若黎机械地画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有心在突突地跳着，好在是背对着柳森，她的脸热辣辣的，一定是红透了。
　　柳森知道叶若黎喜欢幸福花，每次过来都会到花店买上一束，叶若黎觉得收也不合适，不收也不合适。幸福花越来越多，吧台上，每个餐桌上，各个角落里，整个餐厅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而这幸福似乎也蔓延到叶若黎的内心深处，谁不渴望幸福呢？柳森喜欢叶若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在天桥的那个晚上，也许是拿下南方餐饮集团那天，也许是雨天送叶若黎回家那次，他在后视镜里看见叶若黎泪流满面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样子，叶若黎的柔弱让柳森心疼，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受过伤的人，而叶若黎的坚韧，又让柳森可以感受到一种力量，这和霍思完全不同，对霍思柳森更多的是呵护和给予，似乎无论用多少爱都无法填满。而叶若黎呢，你只要给她一点点鼓励，她会回馈给你加倍的力量，在爱的领域里，没有人是超人，爱都是需要回报和反馈的。或许和叶若黎只能做朋友，但柳森并不介意，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伤痛之后，柳森对待感情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以为只要无条件的付出，就会得到完整的爱情。
　　柳森能感觉出叶若黎对自己是排斥的，是不接受的，但这种不接受并非是不喜欢，而是无奈，这越发的让柳森觉得叶若黎的可贵。柳森没再偏执的往前走，他能理解叶若黎的感受，他不想勉强，他知道他们双方都需要时间，需要契机，谁让他们都有过刻骨铭心的过去，而这一切双方又都彼此了解呢？柳森从未向叶若黎表白过什么，只是在叶若黎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默默的帮她，就像她帮助自己一样。
　　非典让人们学会珍惜，珍惜身边的一切，在重大灾难面前，人们的物欲降到了最低点，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什么能比和家人在一起更重要。这段时间，毛剑每天回家都很晚，通常毛剑回家的时候，马瑞涵都已经睡了。毛剑大部分时间陪在父母和孩子身边，马瑞涵不愿意吵，也懒得吵，只是深夜的时候会暗自流泪，她觉得自己进入了沼泽，想爬出来却越陷越深。李丽师这段时间几乎醒着就坐在电视机前，因为袁克被临时调到防控中心，和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李丽师只能通过电视新闻知道袁克的行踪。李丽师意识到袁克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自从王然消失后，袁克一直在李丽师身边默默的为她疗伤，李丽师打也好，骂也好，袁克一直不离不弃。对于过去的恋人，李丽师觉得袁克的变化很大，成熟了很多，少了以往的自负与霸道，懂得了宽容和呵护，如果再和袁克走到一起，李丽师知道自己会幸福的。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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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三十二（7）
2003年的盛夏已过，非典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街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人们寻找各种渠道释放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叶若黎的餐厅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恢复了营业，而且是天天爆满，新餐厅开业后，叶若黎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餐厅上。每天往返在两个餐厅之间，用李丽师的话说，现在的叶若黎要么在餐厅，要么在去往餐厅的路上，当然这是套用某个咖啡馆的的广告词。
　　叶若黎每天早出晚归，在家里几乎和孩子们打不上照面，毛楠和毛妮要想见妈妈，只能是到餐厅。
　　画了一半的“幸福花”在办公室已经放了好几个月了，再摸画笔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着雪花了。站在画板前，叶若黎有些惆怅，幸福在哪里呢？每个人离幸福又有多远的距离呢？谁又能保证你正在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幸福的途径呢？叶若黎跟柳森，谁都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把握，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而一旦有谁破坏了现在的这种默契，那还能不能再回到从前。叶若黎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其实生活也挺好。
　　又到年底了，叶若黎心想好久没陪孩子们了，要不趁着新年的假期，带孩子们去旅游？叶若黎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找到旅行社的网址，查看起来。香港迪尼斯游乐园是孩子们的快乐天堂，毛楠和毛妮最喜欢米老鼠和唐老鸭了，就去香港吧，叶若黎想好把对方旅行社的电话记了下来，打算明天去过去咨询一下。
　　叶若黎看一眼手表，快3点了，应该去新店那边了，叶若黎关上电脑，穿上大衣，走出办公室。出了餐厅，叶若黎走向停车场，突然叶若黎听到有人喊：“妈妈，妈妈。”好像是毛妮的声音，叶若黎寻声望去，看到毛妮正从马路对面向自己跑来。叶若黎转身刚要跑过去，一辆面包车飞驰而过，转眼间毛妮躺在了血泊之中。原来，周末毛妮非吵着要去找妈妈，刘艳没办法，只好带毛妮去餐厅，可就在刘艳给出租车司机钱的功夫，毛妮看到叶若黎从餐厅出来，立刻跳下出租车跑过去，车祸就这么发生了。
　　当毛剑和马瑞涵赶过来的时候，毛妮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叶若黎已经哭成了泪人。好在毛妮的手术还算成功，命保住了，但由于大脑受到严重撞击，导致脑部受损，毛妮失去了记忆。医生说就目前的医疗手段还无法判断毛妮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性失忆，而恢复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医生建议叶若黎和毛剑有时间多陪陪孩子，给孩子讲一些过去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这样有助于唤起她的记忆。看着毛妮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瞪着那双依然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问自己是谁时候，叶若黎的心如针扎一般，如果毛妮永远恢复不了记忆的话，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城·事》三十三（1）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毛剑和叶若黎坐在沙发上，一人怀里抱一个，毛楠和毛妮嬉戏打闹，原来失去的生活还可以再找回来。叶若黎看了一眼身边的毛剑，恰巧毛剑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叶若黎赶紧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