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我怕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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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惊，胡正君一脚踢了过来，正中那人心窝，当时就吐出一口血来。
　　
　　“你说还是不说？”胡正君眼里满是杀气，那人已是脸无人色。
　　
　　“红非！”一直没有出声的胡文拉住了胡正君。
　　
　　武红非看了胡文一眼：“怎么？”
　　
　　胡文无奈地放开手：“审案子这种事还是交给刑部，你别插手。”
　　
　　“她要害的是我女儿，我还能不管不顾吗？”武红非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来，剑尖指向那人的胸口：“你说还是不说？”
　　
　　那人止不住的发抖。
　　
　　武红非手腕一翻，已在那人身上划了一道剑痕，他看着剑刃上滴落的血液，冷声道：“我问一次，你不答，就划你一道，看你能撑到几时！谁让你来的，说还是不说？”他眼里寒光闪过，又是一剑划了过去。
　　
　　那人惨叫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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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内乱

　　胡佳珠被下人领了进来，一看清屋里的情势已是变了脸色。她转身就要夺门而出，门却被胡李氏给堵住了。
　　
　　“佳珠，你娘不是找你有事吗？这天都没亮的……”胡李氏打了个呵欠，胡佳珠连使眼色，胡李氏却丝毫没有领会，反而进了房去。
　　
　　胡佳珠失了先机，待听到胡文叫唤自己，心里直打鼓，却不敢再离开，只得一步一步地捱了进来。
　　
　　胡李氏看清屋里的那黑衣人吓了一大跳，忙问：“妻主，这是怎的一回事？遭了贼吗？”
　　
　　胡文冷着脸：“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
　　
　　胡李氏一怔，转头看向胡佳珠：“佳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你领了人来自家偷东西？”
　　
　　“偷东西，若是偷东西也就罢了！”胡正君冷笑道。
　　
　　胡李氏一听，心下一突，比偷东西更严重，那还是什么？他一时间便手脚发软，眼也红了，颤声问：“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胡佳珠低头不语。
　　
　　“你，你快说呀！”胡李氏着急地催促道。
　　
　　胡佳珠不耐烦地推开胡李氏，胡李氏猝不及防，被推了个正着。
　　
　　胡文大怒：“胡佳珠，你目无尊长，残害亲妹，好大的胆子啊！”
　　
　　胡李氏跌坐在一旁，听胡文这样一说，忙喊道：“妻主，一定是弄错了，佳珠怎会、怎会去害小宝，佳珠一直都疼爱小宝的，这几日她见小宝吃药吃得辛苦都要我多做些点心送给小宝去吃。”
　　
　　胡正君好笑：“是吗？那她有没有说她在点心里加了些什么？”
　　
　　胡李氏茫然道：“加了什么？”
　　
　　“砒霜罢了。”罗鲜花没什么精神地道，半夜就被吵醒，实在是没有休息好啊。
　　
　　胡李氏张了张嘴，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没头没脸地打着胡佳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么做？小宝是你妹妹啊！你们是姐妹啊！”
　　
　　胡佳珠用力地推开父亲，冷笑道：“姐妹，当年她没病时多少人当我是胡府的大小姐了？不都是围着她在转吗？”
　　
　　“你……”胡李氏颤着手指指向胡佳珠：“你怎么能说这种昧着良心的话，谁没有当你是大小姐了？”
　　
　　“大小姐、大小姐？”胡佳珠大笑起来：“我只是个小侍生的女儿，能和正君的女儿比吗？更何况她还有这样厉害的外婆！在她面前，我算什么？呸！”胡佳珠已顾不得什么仪态：“我算个什么？”
　　
　　她六岁以前一直获得母亲唯一的宠爱，府里的下人也都惟这位大小姐为尊，但胡佳宝出生后就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去讨好那个小娃娃去了，胡佳珠一天天长大，对那个孩子的恨就一天天增多。但她毕竟知晓厉害关系，有什么不满也只是埋在心里。
　　
　　六年前胡文做了户部尚书，李励赐了如今的这座府邸。大热天里胡佳宝兴奋地在新家跑来跑去，胡佳珠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等胡佳宝埋怨说热时胡佳珠阴阴地笑了：“大姐带你去一个凉快的地方。”
　　
　　这座府邸有个冰窖，比一般的地下室深了许多，胡佳宝到了冰窖开心地蹦了几蹦：“大姐，这里真凉快真舒服！”待她转头去寻胡佳珠时胡佳珠已不见人影，冰窖的门也被反锁上了。十岁的胡佳宝在冰窖里单独地呆了大半个时辰，被下人寻到时她已是浑身冰凉不省人事了。
　　
　　胡佳珠心惊胆战地等着，如果胡佳宝醒了说不是自己把她关到了冰窖里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她收拾了房里的细软惊慌失措地就想要逃跑。胡佳珠那时毕竟年少，等出了家门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胡佳珠茫然地在街上走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人，待看清那个人面幕后的容颜时胡佳珠就有些红了脸。
　　
　　那人是风月楼的拢烟！
　　
　　“拢烟？”苗风听到胡佳珠说道拢烟时只觉得胸口一紧，原来拢烟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来……
　　
　　胡佳珠见过拢烟，她被一干朋友带去风月楼见识过，拢烟虽然才去风月楼却已然成了那里的头牌。
　　
　　“是胡小姐啊！”拢烟见到失魂落魄的胡佳珠有些讶异。混混噩噩的胡佳珠被拢烟拉去了风月楼，不知不觉见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拢烟听了，沉思了许久，说道：“我曾听人说有一种奇药，服下后能让人忘了以前的事情。”
　　
　　胡佳珠精神一震：“有这种好东西？哪里可以弄到这种奇药？”
　　
　　拢烟沉默了一阵：“胡小姐一定要用这东西吗？毕竟是药……”
　　
　　“不，”胡佳珠一把抓住拢烟的手：“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这种药，越快越好，我会多谢你的，多少银两都成！”
　　
　　“拢烟！”胡正君拳头握得咯吱直响。
　　
　　“你这样说来你给小宝下的就是忘红尘了。”罗鲜花点头道。
　　
　　“是吗？叫忘红尘啊！我只听拢烟提起过一次，不怎么记得了。”胡佳珠不怎么在意地道，她知道事情败露自己必定没有好结果，反而无所谓了。
　　
　　胡文下令将胡佳珠监禁起来，没有她的允许不准出房门半步，胡李氏犹豫了半天也不敢求情，垂着泪回了房去。
　　
　　虽然这事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但户部尚书府里已有了不少风声，不少机灵的仆人已不再去讨好胡佳珠了，胡李氏也基本闭门不出，每日里只是在自己小院里吃斋念佛。倒是胡张氏去探望了他几回。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傻呢？”胡李氏含泪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你想开点吧，别把自己的身子给折腾坏了。”胡张氏安慰道。
　　
　　“我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打紧，我只求妻主念在是母女亲情的份上，留了佳珠一命。”
　　
　　“其实，你去求求大哥，只要大哥开了口，佳珠一定会没事的。”
　　
　　胡李氏呆呆地想了许久，哭道：“我没这个脸，佳珠这丫头这样的坏心肠，害得小宝成了这样还不够，还要去害她的性命，我怎有脸去求大哥。”
　　
　　胡张氏叹息道：“既然大哥没说怎么处置佳珠，这事就还有回寰的余地，你也别太揪心了。”
　　
　　“我若是大哥，我也不会放过这小畜生的……”胡李氏又呜呜地痛苦了起来。
　　
　　胡张氏又劝慰了他许久，待他平静了一些，这才出了门，他想了想，去见了胡正君。
　　
　　胡正君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大哥。”胡张氏欲言又止。
　　
　　“说吧。”胡正君淡淡地道。
　　
　　胡张氏低了头，细声细气地道：“我听说佳珠做了错事……只是她怎么也是妻主的骨肉，这事在家里还好说，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于妻主的颜面有损。”
　　
　　胡正君脸色冷了下来：“你是来替她求情的？”
　　
　　胡张氏嗫嚅道：“也不是求情，只是终是一家人……”
　　
　　“一家人？”胡正君愤怒地打断了他：“她当年害小宝的时候可有想过是一家人？”
　　
　　胡张氏小心地道：“那时她不是还年纪小吗？”
　　
　　“年纪小？”胡正君更怒了：“小宝可是更小，十岁的孩子，她也下得了手去！”胡正君稍稍平息了怒火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掺和了。”
　　
　　“是。”胡张氏只得道，又问：“我也有几日没去见小宝了，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说到女儿胡正君脸上现出一丝笑容：“罗神医果然厉害，小宝这几日我瞧着可是比以前好许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大哥了。”胡张氏笑道：“我想去瞧瞧小宝，不知这个时候是不是方便？”
　　
　　胡正君点点头：“你去吧，我刚从那里过来，就不去了。”
　　
　　胡张氏站了起来：“大哥你脸色不太好，还是歇着吧，我自己去就是了。”
　　
　　胡张氏性情温顺，聪慧体贴，因此一直得到胡文的宠爱，她女儿比胡佳宝小了不到几个月，对于和亲生女儿年纪一般大的胡佳宝也很是疼爱，胡佳宝见到他也很是高兴。
　　
　　胡张氏问了胡佳宝几句，罗鲜花就带着药童进来了，胡张氏也只得离开。他回了自己院子，坐了一会，就听见房里的侍儿进来道：“表小姐来了。”
　　
　　胡张氏皱了皱眉，还是让人领了进来。
　　
　　“表弟，”来人左顾右盼，神色有些仓惶：“那事……是不是……”
　　
　　胡张氏瞪了过去，来人立即噤声。
　　
　　“你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胡张氏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道。
　　
　　“表弟，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胡张氏冷笑道：“难道不是担心你自己？”
　　
　　来人讪笑着：“表弟，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到底怎样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数啊！”
　　
　　胡张氏捧着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道：“我刚才去看了小宝，她的确是好了一些，只怕没多久就全好了。”
　　
　　“那怎么行？”来人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团团乱转：“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要想个法子！”
　　
　　“你还有什么法子？”胡张氏冷笑道：“还能有那种不易让人发觉的毒药吗？”
　　
　　那人怔了一下，垂头丧气地道：“那种药现在弄不到了，不然给那家伙再下一点……”她眼珠一转，凑上前去：“表弟，不如弄点别的？”
　　
　　“弄别的？”胡张氏横了她一眼：“家里有个神医呢，你想被抓个现行吗？”
　　
　　那人笑了起来：“我怎会这样笨，不是还有胡佳珠吗？”
　　
　　“她，她可是被锁了起来……”
　　
　　“无事，只要到时你寻到机会偷偷放了她，她跑了，谁都会以为是她做的……”
　　
　　胡张氏沉吟不语。
　　
　　来人急了：“表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胡张氏犹豫道：“小宝倒不一定还记得……不一定要……”
　　
　　“要的，一定要的！”来人忙道：“就算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想想我们的女儿啊！只要胡佳宝一死，胡佳珠又失了势，咱们的两个女儿可就有好日子过来。”
　　
　　胡张氏每日都去看胡佳宝，也时常去看望胡李氏，有一次得了胡文的允许还给胡佳珠送了些吃食衣服过去。
　　
　　她的两个女儿也时常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姐终日不见人影，一向和气的母亲脸上也没了个笑容，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怪怪的，大女儿已有了十六岁，心里多少都有了些计较了。
　　
　　胡张氏终于下定了决心。
　　
　　胡佳宝的吃食一向是由胡正君的贴身侍儿负责的，这日他吃了晚饭，胡正君的侍儿又送了一碗宵夜过来，正是胡佳宝爱吃的红豆羹，胡佳宝也就乐呵呵地吃了。当晚没多久就开始肚子痛起来，胡正君闻言赶来急得直掉眼泪，罗鲜花替胡佳宝诊治后沉吟不语。
　　
　　胡文一张脸黑得厉害：“罗神医，小宝是怎么了？”
　　
　　“中毒。”罗鲜花吐出这两个字。
　　
　　“可还就有……”胡文咽下了后面的字。她转头去看了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侍儿们，怒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的？”
　　
　　那几个侍儿们吓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给我好好说话！”胡正君喝道。
　　
　　一个侍儿大着胆子道：“小姐是吃了侍剑哥哥送来的红豆羹才这样的。”
　　
　　“红豆羹？”胡正君凝眉道：“我并未让侍剑送红豆羹来，来人，去给我把侍剑找来。”
　　
　　去寻侍剑的人才出去没一会，有人手忙脚乱地冲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有话好好说，成何体统？”胡文怒喝道。
　　
　　“大小姐、大小姐不见了！”那人气喘吁吁地道。
　　
　　“你说什么？”胡文一惊：“那丫头怎么出得了房的？”不是给锁了起来吗？
　　
　　“主子，四处都找不到侍剑，他房里的东西也不见了。”
　　
　　胡正君稍一思索已明白了其中关键，冷笑道：“好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人去找林羽中，严查进出城门的人，我就不信她们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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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圣意

　　胡张氏清晨起床的时候心情非常好，隔壁院里隐隐传来的哭声更是让他觉得愉悦起来。他对着铜镜照了照，淡扫蛾眉，薄施脂粉，头上只用了一根素净的银簪挽了发，又寻了件素色的衣裙着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让侍儿端了胡佳宝一向爱吃的点心，施施然去了胡正君的院子。
　　
　　胡正君木着一张脸，双眼红肿地呆坐着。
　　
　　“大哥。”胡张氏见状心里暗喜。他叫了几声胡正君才回过神来。
　　
　　“大哥，我正想去看看小宝，”胡张氏微笑道：“你去过了吗？”
　　
　　胡正君怔怔地不说话，胡张氏又唤道：“大哥？”
　　
　　“难为你有心了。”胡正君用手绢拭了拭泪：“小宝现在精神不大好，你还是别去了。”
　　
　　胡张氏脸上现出紧张之色：“小宝怎的精神不大好，可要紧吗？”
　　
　　胡正君暮地大怒，用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案几：“那两个贱人，不杀了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胡张氏吓了一跳，脸色一阵惨白，半晌才道：“大哥。”
　　
　　“你回去吧。”胡正君心事重重地道。
　　
　　胡张氏捂着胸口急急地回了自己院子，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表小姐来了。”
　　
　　胡张氏一惊，待见了来人，连忙去外间瞧了瞧：“你怎的又来了？”
　　
　　“你放心，我留意着呢，没人注意的。”来人低声问：“得手了没？”
　　
　　胡张氏缓缓地点了点头。
　　
　　来人先是张大了嘴，然后才笑出声来。
　　
　　“你作死啊！”胡张氏急急地去捂住她的嘴：“还敢笑，让人听见了怎么得了！”
　　
　　来人满脸笑容：“表弟，我这不是心里高兴嘛……”
　　
　　“有什么喜事，不如说出来我也听听。”
　　
　　胡张氏如遭雷击，僵硬地转过身子：“妻、妻主！”
　　
　　“大人！”来人已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门外的人鱼贯而入。胡文，卫正君，罗鲜花，苗风，后面……胡张氏瞪大了眼，那不是精神不好的胡佳宝吗？却见胡佳宝脸色红润，哪有半分不适的模样。
　　
　　胡文端坐于正中，看着自己最宠爱的侧君还有他的表姐——自己的一位下属。那时胡正君怀着胡佳宝，胡文素来又嫌胡李氏呆傻无趣，这日下属邀自己一同游玩她便去了，结识了胡张氏。胡张氏不论是张相还是性情都算得上一流了，她颇为心动，于是娶了进来，后来胡张氏诞下了女儿，她对他自然宠爱更甚。
　　
　　真真是没想到……
　　
　　“你！竟然是你！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胡文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翻来覆去地念道：“心如蛇蝎，心如蛇蝎！”
　　
　　胡张氏突然笑了笑：“妻主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胡文一愣，看了看胡张氏又看了看板着一张脸的胡正君。“你下毒害小宝，还想狡辩么？”
　　
　　胡张氏一脸的愕然：“我怎会下毒害小宝，我又何时下毒害了小宝？”
　　
　　“昨晚小宝吃的夜宵，不是你让人去下的毒吗？”
　　
　　胡张氏红了眼眶：“妻主，我知道你疼爱小宝，一心想找出毒害小宝的凶手，可也不是这样的啊！小宝的吃食何时经过我的手，我院里的人也都未给小宝送过吃食啊。我便是送了点心也都是大哥同意过了的，那时小宝可还是好好的。而且，我也听说不是大哥房里的侍剑送了夜宵才……”
　　
　　胡文疑惑地看了看胡正君，胡正君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有意要陷害你的心头好吗？”
　　
　　胡文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来，看向胡张氏：“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妻主，我和表姐打小感情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张氏哀怨地看向胡文。
　　
　　“是呀，感情好得要偷情！”
　　
　　“红非！”胡文喝道。
　　
　　胡张氏涨红了脸：“大哥怎的说出这种话来，我和表姐是清白的……”
　　
　　“清白！”胡正君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所以你六年前给小宝下了毒吗？”
　　
　　胡张氏脸色一变：“大哥说哪里话，六年前给小宝下毒的不是佳珠吗？”
　　
　　“佳珠自然是，却还有一个人。”胡正君冷冷地盯着胡张氏。
　　
　　“大哥硬是要栽赃嫁祸，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可没有做兵部尚书的老娘！”胡张氏嘲讽道。
　　
　　“好一张利嘴！”胡正君眯了眼：“小宝，将六年前你看到的说出来！”
　　
　　“爹。”胡佳宝小声道。
　　
　　“说！怎么不说！人家伶牙俐齿的，你不说出来反是我们父女不对了，你娘倒是还怪在我们头上！”
　　
　　胡文咳了一声。
　　
　　胡佳宝看了胡张氏一眼，低声道：“张叔，原本我不打算提这件事的，可你……”
　　
　　胡佳宝说出这句话来，胡张氏一愣，胡文也是一愣，只觉得胡佳宝言行与往常大为不同。
　　
　　胡佳宝说的是六年前的一件事，很简单的一件事——她撞见了胡张氏和他表姐偷情。胡佳宝那时还懵懵懂懂的，也不知这事到底有多严重，便顾着自己去玩了，后来她被胡佳珠关在了冰窖里，被救出来后高烧不退，胡张氏担心胡佳宝醒来坏了自己的事情，给胡佳宝用了药。
　　胡文脸色青中有些发绿：“可有此事？”
　　
　　胡张氏咬牙道：“空口白牙的，还不是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妻主你不信我，就让我死了算了。”
　　
　　胡正君看向胡文：“你是信我还是信他？”他见胡文半天没有说不一个字来，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趁机排除异己，是吧？”他扔出一本小册子来：“你自己看吧。”
　　
　　胡文取过册子一看，却是一条条的记录，上书某年某月某日，胡张氏来寺庙进香，给了多少香油钱，这不是寺庙的香油簿吗？胡文奇怪，她知道自己这位侧君经常时不时地去寺庙烧香拜佛，那又怎么了？胡正君冷笑道：“你翻到最后看看。”
　　
　　胡文翻到了最后，只见上面写着胡张氏来寺庙时多有女子与之幽会，后面还有一个人的签字画押，倒似供状一般。
　　
　　“这上面可是有水月师傅的手印……”胡正君悠然道。
　　
　　胡张氏听见“水月”二字，脸色一变，说道：“大哥若是要陷害我，我又能怎样？只是用这种毁人清誉的法子，实在太过下作！”
　　
　　“清誉，你还有清誉？”胡正君好笑：“那为何你表姐一个字也不敢说？”
　　
　　“你说，”胡文指着自己的下属：“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自然……没有！”那人结结巴巴地道。
　　
　　“没有？”胡正君拿出一张纸来，却是去药铺购药的记载：“那你去药店买砒霜是为了什么？当天晚上你买了砒霜后便将压在了枯柳巷那棵柳树的石板下面，是也不是？”
　　
　　那人牙齿直打颤：“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张氏恨恨地瞪着他表姐，这人遇事就是胆小，当初胡文来提亲时她也不敢同她争，害得自己不得不嫁给了胡文！
　　
　　罗鲜花突然插嘴道：“六年前的那个药，你是不是从鸿发赌坊尚发那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