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我怕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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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隔线…………

　　　　“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卫安见到卫迎寒和付芝兰连忙迎了上去：“那位都问了好多遍了。”

　　　　“问什么？”付芝兰让卫迎寒躺下，自己去隔壁叫了黄长平过来替卫迎寒诊脉。

　　　　“公子，”卫安低声道：“他问你不奇怪，他怎么总问小姐的事啊？别是……”

　　　　“别多嘴。”卫迎寒闭了眼，什么也不愿去想。

　　　　黄长平很快过来，替卫迎寒检查后说一切安好，不过要注意修养，这个月内仍不可太劳心劳力。

　　　　“那位怎么样了？”付芝兰问。

　　　　“他，虽然是早产，不过好在平素的底子也还不错，你们这里又天天人参燕窝的供着，现在应是复原得七七八八了。”

　　　　付芝兰松了一口气：“二哥哥，不如我们明日回家？”

　　　　“回家？”卫迎寒怔了一下。

　　　　“你不愿意？”

　　　　“我怎会不愿意，只是……”之前付芝兰一再地强调不让丞相府的人过来探望，也就是怕被人发现李霖的行踪。卫迎寒在这里调养，所用的药材补书和李霖所用也差不离，不会引人疑心，而现在她们回了京里，那李霖该如何安置？难道就把东翰国的大殿下、东止国的凤后抛弃在这平常务农人家安顿的庄子上不管不顾吗？那不是有些不敬……

　　　　“他又不是小孩子，现在身体也差不多好了，他那护卫也能动武了，他是留是走不都是随他的意，你还担心他会没地方去吗？”付芝兰道。

　　　　“咱们回去也要和他说上一声才是。”卫迎寒犹豫着。

　　　　“行，等会我去说。”付芝兰话音刚落，卫宁过来了，见到她们脸有喜色，他向付芝兰行礼道：“小姐，那位说请您过去有事商议。”

　　　　“正好。”付芝兰微微一笑：“二哥哥，我先过去，你好好歇着。”

　　　　康华尽忠职守地呆在李霖房门外，见付芝兰过来低头行礼，脸上神色丝毫不变。付芝兰看着她虽然有一肚子气，可也知道与她生气完全没有用处，只得摇了摇头，说道：“你帮我禀告一声。”

　　　　她在门外说话，李霖却听见了，说道：“付将军，进来说话吧。”

　　　　付芝兰走了进去，却见李霖长身玉立站在窗旁，正幽幽地看向窗外。

　　　　“殿下身子大好了？”

　　　　“有劳付将军费心了。”李霖柔声道：“这些日子将养着，已觉得好多了。付将军，请坐。”李霖手腕轻扬，邀请付芝兰坐下。

　　　　李霖身量颇高，却很是瘦削，虽是才小产不久，许是因为一路逃难也并未长上多少肉，如今完全地恢复了原本的体态，脸上也有了血色。他生得唇薄鼻挺，双眼眼尾略略上挑，妩媚中又有几分凌厉，不似一般男子纯粹的柔弱，雍容华贵的气质慢慢延展开来，别有一番味道。

　　　　“这样微臣就放心了。微臣离开家也有一些日子了，如今二哥哥身子也好了一些，正想明日启程回京，不知殿下有何打算？”付芝兰接了卫宁送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付将军和迎寒明日就走？”李霖脸有异色：“这样急啊！”

　　　　“其实不急了，”付芝兰微笑道：“殿下知道微臣爹娘一直等着这个孙儿呢，两位老人家知道二哥哥有了身孕，早就催着我们回去了。岳父岳母也来信催了好几遍，若不是我们拦着，岳父已经过来了。”

　　　　李霖叹道：“说起来这都是本宫之过了。”

　　　　“对了，殿下唤微臣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李霖听了这话，眼光调向窗外：“我想去看看孩子。”他说着苦笑了一下：“这事你就别和迎寒说了，免得冲撞了。付将军能陪本宫去一趟吗？”

　　　　付芝兰站了起来：“外头还有些寒意，殿下要出门还请顾惜自己身体。”

　　　　李霖点了点头，付芝兰看了卫宁一眼，说道：“卫宁，你跟着，也好照顾殿下。”

　　　　卫宁拿过披风来替李霖系上，闻言小声应了。

　　　　康华驾着马车，付芝兰本是与康华并坐，被李霖请了进来。

　　　　“付将军若是有了万一，迎寒可要怪我了。”

　　　　“那微臣就僭越了。”付芝兰进了马车，挨着车壁坐了下来。

　　　　“本宫在东止也曾听到过不少关于付将军的传言，现在看来，那些传言真是再荒唐不过了。”

　　　　“殿下，那些传言大多是真的。”

　　　　李霖一怔：“怎会？”

　　　　付芝兰笑笑：“自从我娶了二哥哥后才发觉我以前的荒唐，于是幡然醒悟重新做人了。”

　　　　李霖细细地看了付芝兰一会，似是在分辨付芝兰这话可信的程度，他说道：“若是如此，迎寒还真是好命。”

　　　　“不，是微臣命好，能够娶到二哥哥。”付芝兰认真地道。

　　　　李霖看向窗外，低声道：“他一向比我命好。”他比卫迎寒年长四岁，他出生皇家，也许别人都会说他命好，可他自己才真正知道自己这命到底好不好。卫迎寒有姐姐的疼爱，他没有；卫迎寒双亲健在，他父亲早逝，母亲十年来未曾见过一面；卫迎寒如今有了一个心疼他体贴他的妻主，他……卫迎寒还会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

　　　　李霖撩起窗帘让窗外的冷风吹拂在脸上，冷却了眼里温热的液体。

　　　　“主子小心脚下。”康华提醒道。

　　　　李霖提起衣襟在卫宁的搀扶下小心地下了马车。付芝兰在前头领路。

　　　　“殿下，就是这里。”

　　　　李霖看着那隆起的小小土堆，摆下一些做成小动物形状十分可爱的糕点点心，他蹲在地上，一滴滴的眼泪落下，地面上便有了小小的坑。付芝兰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了半晌，使了个眼色给卫宁。

　　　　卫宁上前去扶住李霖，低声道：“殿下请节哀。”

　　　　李霖慢慢地拭去了眼泪，双眼通红，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什么树？”

　　　　“这两颗是桃树，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桃花会开得十分好看。”

　　　　“让付将军费心了，这里，宝宝会喜欢的。”李霖抚着桃树，轻声道。“宝宝，以后可要投个好胎，选个好人家，就是平民百姓家里，有爹娘疼着，哥哥姐姐护着，也好过……”李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拜祭完毕，李霖回来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等回了房，他道：“这些日子劳烦付将军了，我喜欢这庄子清静，想再住一段时日，可好？”

　　　　“殿下随意便是，庄上简陋，下人又粗手粗脚的，就怕殿下不喜。”

　　　　李霖摇了摇头：“这里很好，我也能够经常去看看宝宝。”

　　　　付芝兰回去后和卫迎寒商量了一下，李霖既然不走，便让卫宁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日，卫迎寒与卫安都舍不得卫宁，却也只有等李霖要走再说。付芝兰又叮嘱了留下来暗地里保护李霖的两个死士，要小心别暴露身份，远远跟着就是了，反正有康华在，没必要那么拼命。

　　　　在离家近一个月后，付芝兰终于带着卫迎寒和罗鲜花、黄长平、苗风一道回了丞相府。可想而知她们受到了何等隆重的接待。付芝兰发现于若可竟然已将小儿的用书全部准备齐全，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那用的这么急，还有大半年呢……”话还未说完便被于若可打了脑袋，教训道：

　　　　“你这个做娘的都不用点心，怎么当好这个娘啊！”

　　　　将军府不多时也知道卫迎寒回来的消息，文羽按捺不住地去了丞相府，打破了丞相府与将军府多年来没有走动的僵局。

　　　　文羽带了无数的补书，他担心卫迎寒年岁大了生小孩不易，更是去寻了无数的偏方来，付芝兰咂舌道：“岳父大人，这些东西咱们还是先别吃的好，等问过黄长平他们再说如何？”

　　　　“你是女人自然不知道男人生孩子的苦……”文羽道。

　　　　“就是，”于若可也道：“这生孩子还是早作准备才是……”

　　　　“亲家公……”文羽得到了支持，大感慰怀：“迎寒可全靠你照顾了，他们小辈没个经验……”

　　　　卫迎寒被一众侍儿们团团围住，端来了各式各样的补书，还有文羽请来的生养公公指导生养注意事项……付芝兰苦笑道：“二哥哥，我可帮不了你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早孕
萧疏翠慢慢地合上账册，心道赌坊果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他想起付芝兰曾说过她不求这赌坊赚钱，而现在刨去人工花销分红等，还有从账面上走向暗处的一些银两，每月还能结余千儿八百两的，这些付芝兰知道了想必会很高兴。

　　　　芝兰……

　　　　萧疏翠心里轻轻叹息，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见到她了。真是奇怪，以前自己对她避之不及，怎么就让她进了自己心里呢？卫迎寒有了身孕，丞相府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萧疏翠欣喜之余心里不免也有些失落。付芝兰对卫迎寒的喜欢谁都看得出来，现在为了卫迎寒调养好身子便一直在庄子上住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想过要去探望一下，可又怕会惊了卫迎寒的休息，付芝兰在信上再三叮咛道黄长平嘱咐了要静养，不要去打扰他们。

　　　　芝兰，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萧疏翠伸手按住额角，觉得头隐隐作痛起来。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萧疏翠以为是赌坊的管事，说道：“这些账册我已经看过了，收起来吧。”

　　　　那人没有出声，只是走到了萧疏翠的身后，双手按在了他肩膀上，萧疏翠一惊：“你……”那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萧疏翠放松下来，他眼中一热，竟然抑制不住地就想要流泪，萧疏翠咬紧双唇，死命地眨了眨眼。她，回来了！

　　　　“疏翠瘦了。”付芝兰替萧疏翠按捏着肩膀：“这些日子又没好好吃饭？还是……”她俯下身子在萧疏翠的脸颊上香了一下：“想我想的？”付芝兰转到萧疏翠面前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萧疏翠双手捏着衣襟没有出声。

　　　　“疏翠，忙完了吗？”

　　　　萧疏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道：“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疏翠不想见我？”付芝兰惊呼起来：“太让我伤心了，枉我一回来就巴巴地来找疏翠呢！我好难受。”她捧着胸口眨巴着眼，一脸的失望受伤。

　　　　萧疏翠慌忙道：“不是，我想见你……”见付芝兰满意地笑了起来萧疏翠才发现自己被诈了，心里又羞又恼，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付芝兰拉住萧疏翠的手：“疏翠，你辛苦一天了，我们回去吧。”

　　　　萧疏翠低声道：“你怎么不去陪着卫正君，他现在有了身孕……”

　　　　“二哥哥啊，”付芝兰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爹和岳父都盯着他呢，他那里人多的是，我就出来透口气了。”

　　　　听了这话萧疏翠心里不知怎地就觉得不舒服起来，用力地抽出了被付芝兰握着的手，见付芝兰看了过来，他道：“我自己走。”

　　　　付芝兰却又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可我想牵着疏翠的手啊。”付芝兰的右手紧紧地扣住萧疏翠的左手，慢慢地走出了赌坊。

　　　　这时街道两旁的商铺都点亮了门前的灯笼，映着街道微微泛红，温暖从光线里流淌出来。付芝兰眯了眯眼：“疏翠，饿吗？”

　　　　“还好。”这些日子他都不是太有胃口，以往喜欢的东西端到了面前吃上两三口也就不想吃了。

　　　　“那我们走一会？”

　　　　萧疏翠一愣，就听见付芝兰让车夫将马车驶到前面那个街口去等着，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付芝兰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不由得微红了脸，心里却是甜蜜难当。萧疏翠偷眼看向身旁的女子，只见她神色温和平静，肌肤略略苍白，但不似从前那样病恹恹的感觉，整个人倒比以前要精神了一些。看来，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好。这个念头从萧疏翠心头划过，他心里又隐隐的不舒服起来。

　　　　“这些日子疏翠都在忙些什么呢？”付芝兰问。

　　　　“还是老样子。”萧疏翠闷闷地回答。该忙的事情他依旧去忙着，这些日子他给于若可去请安，于若可也是不断地念叨着小孩、忙着那个未出世孩子的一切，有时萧疏翠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人。

　　　　伤感突如其来地袭击了萧疏翠，他想到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夺去众人注意力的孩子，想到早早离开自己的父母，想到这些年来的辛酸，想到这个人离开一个月连信也不写上一封只字片语也不带给自己一句……委屈再也无法掩藏，眼泪来势汹汹。萧疏翠无声地哭泣。

　　　　付芝兰傻了眼，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还是做错了事惹得萧疏翠这样伤心。

　　　　“疏翠，怎么了？哭什么啊！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告诉我，啊？”付芝兰问。

　　　　“疏翠，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咱们立即去教训那个人，让那人好看！”付芝兰横眉竖目。

　　　　萧疏翠只是流泪。

　　　　…………

　　　　“疏翠，好疏翠，你倒是说句话啊。”付芝兰急了。

　　　　“疏翠，你心里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付芝兰哄着道。

　　　　“乖，别哭了。”付芝兰无计可施，只得抱住了萧疏翠，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背，轻声道：“好了，好了，疏翠乖，别哭了，眼睛都哭坏了。”

　　　　萧疏翠默默地流泪，付芝兰便一直抱着他。终于萧疏翠停住了哭泣，推开了付芝兰，他大哭了一通之后只觉得心头的阴翳消散不少，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在大街上这样失态，不由得困窘起来，低了头快步前行。

　　　　“疏翠，这么急做什么？”付芝兰摸不着头脑。

　　　　萧疏翠上了马车，心口还似在“砰砰”直跳，他怎地就哭了呢？她回来了，是大好事啊！真是太丢脸了！在大街上，也不知让多少人看了去！

　　　　萧疏翠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发现付芝兰没有上来，将车帘撩开了一线，见到付芝兰走了过来，忙放下帘子，又觉得心跳快了起来，脸上也是一阵发热。这是，怎么了……

　　　　“疏翠，吃点东西吧，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点甜的会让心情变得好一些，这个时候也晚了，也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萧疏翠拿着热乎乎刚出锅的红枣糕，斯文地品尝起来，付芝兰也拿起一块来大快朵颐。

　　　　“怎么不吃了？”付芝兰见萧疏翠咬了两口就放到一边不吃了，有些奇怪。

　　　　“太甜了。”

　　　　“甜吗？”付芝兰将手里的红枣糕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不会啊，不浓不腻，正好，以前你不是挺爱吃的吗？”

　　　　萧疏翠轻哼了一声：“现在不喜欢了，我就是觉得甜了。”

　　　　付芝兰眨眨眼：“好吧，疏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萧疏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就是觉得很甜啊，他摇了摇头：“回去吃饭好了。”

　　　　“疏翠，我先回房换身衣服，你想吃什么，我让细语谨言去准备。”付芝兰送萧疏翠回院子时说道。

　　　　萧疏翠微蹙着眉：“没什么想吃的，你依自己口味好了。”

　　　　“这样怎么行？”付芝兰让谨言去弄些消食开胃的菜来，自己洗把脸换了衣服先去看卫迎寒。

　　　　卫迎寒那里已经开饭了。

　　　　文羽还在，他见到她道：“芝兰，明日我想让迎寒回我那儿住几日，他娘也想见见他。”

　　　　付芝兰看向卫迎寒，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明日我送二哥哥和岳父回去。”

　　　　文羽很是满意，转头又去催促卫迎寒：“迎寒，这碗汤你怎么还没喝完？”

　　　　卫迎寒头痛地道：“爹，我喝不下了。”

　　　　“喝不下也得喝！”

　　　　卫迎寒推开碗站了起来：“我不喝了！爹，黄长平说了我现在很好，用不着喝这些。”

　　　　文羽怒了：“爹难道还会害你？这些只会对你身体有好处……”

　　　　“你生小八的时候都快四十了，不也没事？”

　　　　“你能和我比，我生你大姐的时候才十八！”

　　　　“反正我就是不喝了！”卫迎寒态度强硬。他一回来就被烦得受不了，也没好好歇上一会，他食宿一向简单，如今文羽弄些奇奇怪怪的汤来硬是让他喝下，心想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因此不肯让步。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让爹省心呢……”文羽发火了。

　　　　“爹，该吃的我都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可不想吃……”卫迎寒冷静地道。

　　　　付芝兰目瞪口呆地看着文羽和卫迎寒吵嘴，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见识到这场面。不过一旁的卫安倒是神色如常，不知是见惯了还是什么。

　　　　“芝兰，你说，这汤迎寒该不该喝？”文羽叫过付芝兰来。

　　　　付芝兰后悔自己没有趁机溜掉，误了良机啊！文羽这样问，她只得道：“该，该！这怎么都是岳父大人的一片心意啊！”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卫迎寒冷哼了一声，付芝兰话锋一转：“岳父大人啊，之前二哥哥曾有过胎息不稳，一直都是太医院首座黄杞的公子黄长平在诊脉，用药他也是最有分数，他说过现在二哥哥正是关键时候，吃什么都得顾忌着，最好是能由他验过了，以免药性有了冲撞。岳父大人，不如等黄长平来了再做定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文羽犹豫了一会，终于让步了。卫迎寒年纪大，怀孕了他自然紧张，也是关心则乱，恨不得一下子就将所有的对卫迎寒有益处的东西都搬出来，不过事情轻重他自然还是分得出的。

　　　　而有了付芝兰的事先交代，黄长平自然知道该如何说话，卫迎寒终于逃脱了补品之困。

　　　　……分隔线……

　　　　“疏翠，怎么还没吃啊？”等付芝兰解决了卫迎寒那边的事情去看萧疏翠时，却发现一桌的饭菜都还好好地摆着。“饿坏了吧？”付芝兰将萧疏翠平常爱吃的菜夹到他碗里：“疏翠，多吃点。”

　　　　萧疏翠慢慢地咀嚼着，眉心微蹙。

　　　　“不合口味吗？”付芝兰问。

　　　　萧疏翠摇了摇头，又吃了两口，放下了碗筷。

　　　　“怎么了？”付芝兰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的米饭：“不想吃？”

　　　　“吃不下。”萧疏翠怏怏地答道。

　　　　“怎么了，疏翠，不是病了吧？”付芝兰伸手抚上萧疏翠额头，并未觉出发烧，于是替萧疏翠盛了一碗汤：“这汤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你试试。”

　　　　这汤倒是挺对萧疏翠胃口，他喝了一碗汤，又就着汤吃了小半碗米饭，付芝兰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吗？只吃这么一点？”付芝兰皱眉道：“难怪你瘦了。”

　　　　“也不太觉得肚饿。”萧疏翠道。

　　　　付芝兰不放心：“让黄长平来给你看看吧。”

　　　　萧疏翠拦住她：“卫正君那里他现在都忙不过来呢，别去添乱了，过几日再说吧。”

　　　　夜里萧疏翠睡得也不太安稳，半夜醒了两三次，天还没亮就按着胸口坐了起来。

　　　　“疏翠，怎么了？”付芝兰迷迷糊糊地问。

　　　　“心里有些烦。”萧疏翠皱眉道：“想吐也吐不去，就是难受……你接着睡吧，我坐一会就好了。”

　　　　付芝兰“嗯”了一声，突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疏翠，你这样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吃东西没什么胃口，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也没食欲，早上想吐也吐不出，还有，感情也变得脆弱了……有多久了？”

　　　　萧疏翠愣愣地看着付芝兰，付芝兰又问：“这样有多久了？”

　　　　萧疏翠低了头不说话。

　　　　“幺儿，”付芝兰叫道：“你家疏翠哥哥吃不好睡不好有多久了？”

　　　　杜幺儿揉着眼进来，低声道：“小姐走了没两天，公子就这样了。”

　　　　“你下去吧。”付芝兰笑了起来，萧疏翠瞧了付芝兰一眼，咬唇道：“我这样和你可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付芝兰愕然。

　　　　“我一直都好好的……只是有点累了，”萧疏翠垂着头：“才没有想你。”

　　　　付芝兰终于明白过来，忍不住便大笑起来：“我可没说疏翠是想我想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啊。”

　　　　萧疏翠脸色酡红。

　　　　“不过疏翠如今这样只怕和另外一个人脱不了干系。”

　　　　萧疏翠猛地抬起头来，因为气愤而涨红了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

　　　　付芝兰连忙抱住他：“疏翠你误会了，我说的这个人在这儿呢！”她的手指向萧疏翠的小腹。

　　　　萧疏翠愣了愣：“你说什么？”

　　　　“疏翠，我想你多半是有了。”

　　　　萧疏翠呆呆地问道：“有了？有什么呢？”

　　　　“有宝宝啊！”

　　　　“有宝宝吗？”萧疏翠不太确定地道：“我有了宝宝吗？”

　　　　付芝兰在萧疏翠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见萧疏翠红了双颊，笑道：“现在十有是了。”

　　　　萧疏翠又惊又喜，仍是有些担心：“万一弄错了呢？”

　　　　“叫黄长平来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幺儿……”

　　　　“别，”萧疏翠制止道：“现在还早，这么一大早地把人叫起来，要是弄错了不就是笑话了。”

　　　　“弄错了怎么是笑话，弄错了咱们就继续努力呗。”付芝兰笑道。

　　　　等黄长平来替萧疏翠诊了脉，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付芝兰看了又看。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