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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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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日来,她先还有些担心,怕沐浴时撞上荣烈的沐浴时辰。但后来发现。荣烈每日好像安歇得极晚。虽不知他何时沐浴,但她每日都是戌时中两刻去沐浴,却从未听见过东面的门前有过动静。

当然,她每回进去,帽儿都会将另外两道门闩好。

将身体浸泡在洒了茉莉干花的热水中,明思轻轻地闭上了眼,靠着木枕上。

与其说是沐浴,还不如是一种放松。

从大雪山下来,她也未停止过早晚半个时辰的锻炼。可现在看来。这个习惯只怕是要修改一段时间了。

泡了一刻钟后,思绪虽未理清,但身体却是舒爽了不少。帽儿同莲花拿着棉巾和衣物过来,伺候她出来。

整理妥当之后,帽儿迟疑道,“小姐,要不――我在外面守夜。”

通常情况下。明思向来不要她们守夜。但今日她却有些不放心,故有此一问。

明思忍笑,摇了摇首,“没事儿的,我心里有数,你们下去歇就是。”

这偌大的院子就她们三人,虽也有做粗活的下人,荣烈的屋子也有侍女打理。但每日就只她这几间面积不小的屋子,还有她的一应起居,也都这三人忙活的了。

至于荣烈,明思还真是不担心什么。明思也不知潜意识中的这点认知源自何处。或许原先也有过些戒备之心。但经历了南城别院那一夜,和大婚那一夜――她想,这人旁的不说。这方面还是有几分同身份相匹配的傲气的。

而至于自己,本来也无这方面的名声可忌讳了,既是无甚担心的,那又何必在意其他。

明思气定神闲,一派自若,三个丫鬟也不好言,只服侍好了明思,留了一盏夜灯,便退下了。

荣烈回到房中时,已是亥时中过。

轻轻挑开在朦胧光线中微微闪烁莹润光泽的珠帘,再轻轻放下。幽暗中,珠串柔柔颤动,发出一种频率极微妙的震动声,似清脆,却又低沉。

几个丫鬟还算尽职的,从他的衣物中挑了一套中衣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在一个黑漆托盘中,放在桌上显眼处。

沐浴换衣出来,将额头绑带扯下朝柜上一放,荣烈朝床边行去。

明思蜷着身子已经睡着。细微而均匀的呼吸显示她睡得极安稳。

荣烈在床前看了片刻,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难道这个女人每回都是用同一种姿势睡觉么?

大红的锦被下,明思的睡姿同大婚那夜别无二致。都是侧着身子,背对外侧,右手托在颈侧,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朦胧黯淡中,只见明思枕上方,那若丝瀑一般的青丝,撷取了那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幽幽生光。

光泽并不夺目,却幽幽暗暗地让人挪不开眼。

荣烈眸光微颤了颤,将目光收回,垂了垂眸,掀开外侧的被角,轻轻了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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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二更奉上!!大家的支持都看到了,也记住了!!!深深觉得,若不加油,对不起党和人民!!不说了,继续三更!!昨天熬夜写了4千字,本来设定了一更,结果上传了忘了点发布……今天6点半起来,冲了个澡,清醒了下就开始。截止目前,状态不错!

后面的情节会越来越多变化,姐妹们继续给77扎起,77会更有动力……爱大家,继续……

ps:老规矩,打赏加更都留到下个月……忙完这阵,再好好感谢大家的给力支持!!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情窦初明

荣烈将身体躺平,在合理范围内尽量舒展身体。可免不了,还是有些从未有过的莫名紧绷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这是他头一次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共眠。又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正好是她。

隔着一尺的距离,敏锐的五感将身畔女子身上,那混合了不知名馨香的***香传送到鼻端。淡淡清幽,却是悠长。吸入鼻翼,若无形柔软的羽毛在鼻端轻触而入,进入心底,又似轻扫。

荣烈有些失眠。

他生平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子。

他见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心机深沉的、骄横跋扈的、端庄雍容的、大方矜持的、柔弱害羞的……无论外表看起来如何的女子,勿须几个眨眼,他都能将人看得清清楚楚!

而唯独,这个女子,他愈是接近,便愈是觉得雾里看花,看不真切,更看不透。每接近一些,便会多发现一些,他从未知晓之事。或是事,或是其他。

他仔细的回想。

最初的相遇,是十二年前,但是,他并未有多少印象。只记得,那是一个不会说话,还带了几分傻气的丑怪丫头。

而真正的相遇,应该是两年前。

他在白玉楼约见鲁王时,不意听见了她的声音。那别有不同的,柔美中带了些肆意的声音,让他生了兴致。其实,他并未想过掳人。在他眼里,一个江湖女子能有机会寄身他的府邸,应是不需犹豫的。而此举,也能让皇兄少几分戒备之心,也算是一举三得。

却未想到,终日打雁的人却被雁啄了眼。他同布罗两人亦算是高手之列,却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

那日她洒在他身上的药粉,是真真切切让他痒足了六个时辰。他何时吃过这等大亏!去麓郡办了差事回来,他在大京足足寻查了半月,但毕竟行踪须得隐秘,最后还是无所得。

可万万没想到,第二次,他又栽到了同一个女人手中。

这时,他才知晓她的身份。竟然不是他以为的江湖女子,而是大京当时闺阁妇人口中,闲话最多的纳兰府六小姐,北将军夫人!

那一刻,他是鄙夷的。

一个女人为了活命,竟然不惜名节,明知他在暗中窥探,还故意用小解来迷惑他。当然,也的确成功了。若非如此,他定会就地解决她们主仆二人。

时机未到,当时,是绝不能同大汉扯破脸的。而用药迷失襄城侯世子一事,又是他擅自做主,他也绝不能容事情败露,影响大计。

可这样一个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超乎他的意外。

同路夜白交情莫逆,而且,他分明看得出路夜白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似乎,还不是一般深厚的男女之情。

一番思量后,他放过了她。也没有办法不放过,那一夜,路夜白的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若为难她,就要先过他那关。

而后,是大雪山。

他完全没有将救他的女人同原先记忆中的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即便,他心里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是极恶劣的性子。可堂堂一个大家贵女,怎会同村妇撒泼吵架,还会捕猎,还能同饿狼凶悍对峙……

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若非布罗,他只怕还不会那样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那时,他的感觉是玩味……可他依旧未将她看在眼里,即便有几分小聪明,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有趣而已。不妨拿来当做一个小乐子。

他肯定,她定然是有预谋的。她既然能挟恩以求,他为何不能反算计她?

只是,那时,他还未有详细的想法。

在那一刻他,却是想不到。在一个多月后的今日,这个女人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进入他的算计,他的生活。而此刻,这样的近在咫尺,让他在不自在中,又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他也未想到。在听到她让自己搬入的那一刻,明明心中早也有几分预计,她会作此选择。但亲耳听到的那一刹,心房中的那颗心,还是有一瞬莫名的失跳。犹如,在大雪山后门前,第一次见得她那双澄净透彻若天湖一般的眸子时。

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情绪和反应,他寻不出缘由。就好像那夜替她运功逼出那三日春毒后生出的莫名恼怒,他也说不清自己的那丝恼怒不快,是源自何处。

想到此处,荣烈忍不住偏首朝内望去。

一望之下,却是一怔。不知何时,明思已将身子缩得更小了。他微抬起身一看,明思两手叠放握拳在颈下,缩得紧紧地,依旧是沉睡。但那眉心却轻轻蹙起,似有些不胜寒凉的瑟缩之态。

一愣后,荣烈目光一扫,便反应过来。两人共用一张锦被,中间有一尺空当。他自幼寒地长大,又有内功。自是无所觉,但明思又是侧睡,那露在空当处的后背定然会发凉。

目光垂了垂,他抬手朝明思后颈下摸去,一触之下,果是冰凉。

这么能这么凉?

微微蹙了蹙眉梢,躺了下去,朝内侧过身子。眸光在那莹白如玉的颈脖上一落,又落下,月白的轻薄寝衣将她蝶形的肩胛骨形态清晰的勾勒出来。

荣烈身子顿了顿,暗暗沉了口气,朝内挪了几寸。

停住动作,见明思身形依旧分毫不动,他又朝内挪了几寸。

幽香扑鼻而来,似还带着丝丝体温的热度,荣烈蓦地顿住。只差一寸,却有些莫名心虚。

就在他怔忪犹豫间,明思却转过了身。这一转,正好就转进了他的怀中。

呼吸倏地一滞!

下一刻,明思却蹙起了眉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看着明思闭着眼,伸出一根小巧的指头,轻轻在他胸膛上戳了戳,眉头又一皱。接着,就一个转身转了回去,刚刚打开的身子再度蜷成一团,直朝那床内的雕花护板上贴了去。

荣烈的脸色腾地僵了僵!

下一刻,眼底便浮起些不明情绪的暗潮——只戳一下,就能分辨不是他么?

黑着俊脸看了须臾,磨了磨牙,他身形一动,也不似开头那般小心,直接一下就挪到了内侧。看着贴近了,在慢慢沉身侧躺,将手轻轻从锦被下伸过,然后,缓缓地贴在那纤巧的腰身上。

虽是憋了一股莫名之气,但此番胸腹间贴到了那温热柔软的身体内,那股气却忽地消散殆尽,全然无踪。心情一瞬间,似乎就平复下来。

甚至,心底还有些微微的莫名期待和不知名的窃喜。

手贴近了,先不敢放实。竖耳凝神听内侧的呼吸。须臾,发现明思只在他贴近的那一瞬间,微动了动身子,而后,呼吸声又很快平稳均匀了下来。

他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将盖在那婀娜腰线上的左手慢慢地放实了下去。手指轻轻放松,贴住,掌心指下旋即传来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即便隔着一层柔缎,也感受分明。

刀裁般的浓眉下,那同样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球上方定格须臾后,又随着眼帘的动作,扇子般的几落几颤。随着掌心的贴实,看着明思“乖顺”的模样,荣烈的唇角慢慢地溢出一抹孩童般的笑意,细看来,却是五分狡猾,五分得意。而那一直悬在枕上一寸的头颈部位,也跟着倾泻而下的褐色长发,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明思的枕头外侧空出的部分。

暗香浮动夜朦胧,温香软玉满怀抱。

轻轻阖眼,唇边的笑意慢慢扩大,心中的愉悦渐渐蔓延。掌下的肌理,柔软而富有弹性滑腻,感受极其清晰。而胸腹间,那腰背臀的曲线感也随着体温传递,若在眼前一般分明……

在这一瞬间,荣烈脑海中忽地浮现出许多的场景,一幕又一幕,若缓缓回放一般,蓦地清晰眼前,。

躲在路夜白身后,那个貌似吓坏的她;大雪山时,那一双亮若星辰,清若镜湖的眸子;一月前,她在厅堂中轻盈转身的那一瞬;金銮殿上,她时而示弱,时而凛然,时而狡黠的模样;还有每每按捺住怒气,双颊涨红,眼睛却愈发惊亮的神情;中了三日春那夜,明明脑子已经不清楚了,还要挥着金钗做出一副凶悍模样;还有……大婚那夜,她微低着头,唇畔浅浅含笑,低低柔柔又甜美柔媚之极的曼声清唱。

到此时,他还记得,她唱的词儿,“艳阳天啊艳阳天,桃花似火柳如烟,又早画梁间,对对对对一起飞燕,女儿泪涟女儿泪涟。奴今十八正华年,空对好*光 谁与侬作伴……”

……

荣烈阖拢的双眼上,睫毛微微颤了片刻。

少顷,他的身体又轻轻朝内挪了挪。欣长挺拔的身形霎时将那动人娇小的曲线,全然地纳入了怀中。

徐徐地呼出一口气,睫毛舒缓地垂落眼底,唇边笑意若有若无。

在这一刻,他忽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从不会碰不干净的女人的,他也从未同任何一个女人共枕同眠。甚至,他从未这样抱过任何一个女人。

可此刻,他却是明了了。

若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能打破他的这些原则,还能让他不觉厌恶——那除了怀中的这个女人,应该再不会有别人了……

可是,该如何做,却是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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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恶趣味啊!(四更奉上!)

明思在鸟鸣“啾啾”声中醒来。

睁开眼,温柔静缓的晨光带来满目清晰幽静,鼻端也传来了晨间独有的清新气息。

不知名的小鸟在窗外欢快婉转,似乎还在绿叶间,顽皮的跳跃。

唇角微弯起,闭了闭眼,明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眉心舒展,思绪渐渐回转明晰。

思绪一清晰,身子便是一顿,轻轻转首向外。外侧已无人踪,只从那不复昨夜平整的被褥枕头能看出,昨夜确实不是她一人独睡其上。

明思微微蹙眉搜索,却未有半分印象。

须臾,无声笑了笑。

这样也挺好,闭眼睁眼都瞧不见,也省得她尴尬。

“小姐,你醒啦。”帽儿轻步绕过屏风。一见明思睁眼,就笑嘻嘻地转身去拿外袍。

听见珠帘响动,就知该是帽儿。明思坐了起来,转了转脖子,“什么时辰了?我可睡迟了?”

“哪里就迟了,还差一刻才辰时呢。”帽儿拿着外袍一面替明思穿着,一面问,“小姐昨夜可歇息得好?”

明思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低声问,“他几时起的?”

帽儿一怔,也压低了嗓子,“卯时初就起了,拿着剑就出去了。看着,像是去练武场。”

明思微微颔首,到净房漱洗一番回来。将头发用丝带随意绑起,换过一身轻便的裤装,就开始在床前压腿。

天气渐渐开始暖和了,正是养阳气驱寒的好时候。

万事不论,身体却是第一紧要的。

帽儿笑吟吟的在一旁锦杌偏首托腮看着,很是兴致盎然。虽将明思的这些动作看了无数遍,可每回她心里都是惊叹。

小姐怎就能将身体做出这么多看着奇怪而不可思议,偏偏又好看极了的动作来?

头一次见明思做时,她很是好奇地问这些有什么用。明思说,能锻炼身体。让身体更灵巧灵活。她也生了兴趣。在明思的帮助下,只模仿了两个动作,就龇牙咧嘴,“嗷嗷”大叫,把明思笑得乐不可支。

可看明思做起来,却是轻巧之极,好似矫健的小鹿,又似轻盈的蝴蝶。又好看又有趣。

帽儿看得入神,明思练得入神,谁都没有注意到何时挑帘而入的荣烈。

看着帽儿痴痴迷迷又笑容满面的样子,荣烈微愣后。便轻步走了过来。帽儿这才发现,一呆,方想张口,荣烈一眼淡淡瞥过来,帽儿便噎住。

荣烈走到屏风口,也不禁怔了怔。

明思此际正在做一个下腰的动作,头朝内侧落到地面,同双手正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整个身体似一张拉开绷紧的弯弓,却没有那种紧绷感。显得甚至轻巧自如。

满头的青丝随意的用丝带扎了个圆髻在脑后,因扎得随意,有几缕顺着耳际落下,垂在黑玉石的地面。两种截然不同的黑色,一刚一柔,融合在了一起。

荣烈唇角翘了翘。

原来,这就是她练的“武功”。

还是穿的长裤……

察觉到气息不对。明思腰部一个借力,便直起了身形。一起身,蓦地看见荣烈出现眼前,不免愣了愣。

荣烈一笑,将手中宝剑很自然的递给帽儿,看着明思道,“难怪那日你能用那巧招赢小豹子,你练这个练了多久?”

语气身是随和。丝毫无客套感。

明思道,“好几年了。”

荣烈颔了颔首,“你忙。”

转身便朝净房去了。

帽儿将宝剑放回荣烈的书房回来,见明思站在床前,有些扭捏地上前小声道,“我原本是是想叫小姐来着。可我见王爷瞪我就……”

“无妨。”明思抿唇一笑,抬手在她头顶抚了一把,“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既然在一个空间内,除非她不做,否则总有撞上的时候。

又不是何种隐秘之事,她原本就没想过要遮掩。

说完,又继续开始未做完的余下动作。

很快,荣烈便沐浴完,换了一身黑缎镶银边的锦袍出来。

瞟了一眼还在屏风外守着的帽儿,未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一切如常平静。

荣烈约莫是有事,用过了早膳后,便出去了。

见荣烈终于离开了院子,帽儿如蒙大赦般轻松,“小姐,咱们出去走走吧。”

明思暗忖片刻,也就点头了,“把如玉莲花都叫上吧。”

四人一道在府中闲逛。

四月中旬的早间,稍稍有些冷意,但正适合散步走动。

将几处小花园同东面的大园子都粗略逛了一遍后,帽儿还意犹未尽。

明思记得管事送来的图纸上,马房同跑马场是在府邸的东北面,便领着三个丫鬟朝马房行去。

上官府原本是没有跑马场的。

府邸赐给荣烈后,才将东北面的一个园子几座园子平了,建了这跑马场。明思暗暗估计了下比例,应该同一个标准足球场差不多大小。

虽不容马儿放开了跑,但每日给马儿活动活动,松松筋骨,已是足矣。

到了低头,果然同她预计的大小差不多。

“好多马!”

看着那一长排分隔开的马厩,三个丫鬟还是头一回一次性的看到这么多马。

骝、栗、青、棕、黑、白……几乎各色都齐了。而且从外间能看到的位置,几乎是每一间里都有一匹单独间隔开的马。

听得明思朝马厩来了,马房管事在明思几人站定片刻后,就跑了过来,“小的见过王妃。”

“无事,我就随意看看。”明思微笑道,“找个人来替我领路就成。”

马房管事是个大胡子的中年胡人,看得出来也有几分豪爽脾性。见明思出现在马厩,他先是惊奇,眼下看明思这般淡定从容的模样,却是生了好奇。

汉人女子都胆小得紧。马车虽是日日坐。但还没几个敢近马身的。

“王妃若不嫌弃,小的就带王妃转转。不过这马房味道却是不大好,虽是每日都打扫,可这牲畜就这个味儿,没法子弄得香喷喷的。”大胡子管事道。

明思一笑,“嗯,我明白。无事的。”

顺着马厩的边一路走着,大胡子管事一路介绍。什么品种。几岁牙口,脚程多少,擅短途还是长途……如数家珍。

其间路过一个马厩时,帽儿指着下方相邻的一个马厩。语声惊喜,“这马是不是要生小马了?”

明思循声一望,只见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母马。肚腹处明显鼓胀起,显然月份应是不小了。

“快了!”大胡子管事笑呵呵道,“已经十个月了,就这一个月的事儿。”

如玉诧异,“十个月?比人还久?”

明思抿唇一笑,“马儿得十一个月。”

大胡子管事微微讶异,笑道。“王妃也懂马。”

明思笑意盈盈,“哪里能说懂,也就知晓些皮毛。我还说着等得了空当,同沙鲁请教请教。”

“沙鲁可是一把好手,咱府里就就数他最熟马性。”大胡子管事道,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似地,笑了起来。“上月还在这马房里睡了大半个月。”

“黑大个这么喜欢马啊,跟马一起睡?”帽儿愕然。

大胡子管事忍不住笑,“哪里是他愿意的,不晓得何事惹了王爷,被王爷罚过来的。”

这个管事倒是健谈。

明思听得也有些失笑。

三个丫鬟却已经捂嘴笑了起来。帽儿最擅同人热络近乎,见这大胡子管事虽长得有些吓人,但一路下来,也觉着有趣。

此际胆子也大了。问,“王爷还罚人睡马厩啊?”

大胡子管事也是荣烈府中多年的老人,听帽儿这好奇的一问,笑道,“睡马厩还是轻的,若是再罚他去管绣娘。只怕他愿意天天睡这马厩。臭是臭了点,可也比天天守在针线房好。”

派沙鲁去管绣娘?

想着沙鲁的铁塔般的粗犷面容,再联系一群唧唧喳喳绣娘……三个丫鬟笑得不行,明思也忍不住有些同情沙鲁了。

这样看来,这人的恶趣味还真不是只针对她一个人,听这管事习以为常的口气,只怕此等恶习是由来已久。

明思走到相邻那间马厩,母马见得陌生人接近,随即作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明思也知怀孕的母马比平时更胆小,可这母马通体雪白,一根杂色都无,长长的鬃毛些许蓬松的垂到颈脖下方,很是漂亮,即便是体态臃肿,也不掩其神骏之态。

她有些舍不得走。

“这是什么马?”明思完全认不出。但这马的形貌一看就不像凡品。

大胡子管事笑道,“这是狮子骢,前年皇上赐下的。”

竟然是狮子骢,还是纯白的!

明思双眼瞬间放了光,方朝前行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小跑的脚步声。

转回头一看,却是内院管二门的一个管事嬷嬷,递上两张帖子,“王妃,九长公主同英姿郡主来访。”

明思露出些喜色,却有些好笑,这两人来就来,竟然还规矩十足的递帖子。

帽儿笑道,“小姐你慢些走,我先跟嬷嬷去招呼着。”

待帽儿先行后,明思朝大胡子管事道了声谢,便同莲花如玉一道回了。

方踏进门槛,明珠便快步迎了出来,“我同你说,若是那温娜儿给你下帖子,你就说身子不舒服!”

第四百五十九章 怎还未睡?

明思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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