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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恋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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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华盛宴
安迪他们冲在一线,凯文按计划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德行躲在一边,却在关键时刻提出看似“无知”的问题,有意无意地夸大、纠缠客户要求中几个无关痛痒问题的难度,把客户一些无足轻重却自以为得计的质询与疑虑悄悄转了向。这部分谈判有惊无险,顺利完成了草案签订。
戴老是老国企培养出的技术精英,有着他那个时代和体系的遗风——技术过硬,作风严肃,固执认真,爱憎分明,正直谨慎。之所以被尊为“老”,也是说明了他在这个圈子里德高望重的地位。想要戴老点头同意的事,必须钉是钉,铆是铆,有凭有据,经得起推敲,扛得住打击;想要成为戴老欣赏认可的人,说别的都没用,手里也必须得有真才实学,有让他佩服的本事才行。安迪当初也是下全力和他死磕了好几个项目之后才收服了这个老小孩。老人家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的用功和能力,但凡她张嘴,一直都很配合。
因为以前在项目中和凯文有过过节,两人的行事风格又格格不入,凯文自然是入不了戴老的钛合金法眼。所以项目一开始,戴老就对凯文冷眼相加,一副带搭不理,看一眼都嫌麻烦的态度。凯文自然是不买他的账。不过看在他的地位上,还是忍着不卑不亢,有事说事,没事不搭理他,也不惹他。
两个人都像小孩子似的怄着气,别着劲儿。
安迪看在眼里,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好在戴老的主要合作伙伴是马修,而且那两人还都能以大局为重,没耽误工作,她也就没吱声。由着这对老小互相喂白眼、逗咳嗽玩儿。
经过这次技术谈判,特别是凯文几次挺身而出,缓和僵局,解了戴老的围,还给他的技术方案配置提出了几个很有价值的修改意见,戴老才终于决定“高风亮节”,摒弃前嫌。草案签订以后,戴老主动拍了拍凯文的肩膀,摇着头说了句“你小子还真是会搅!”
商务部分交给凯文主打,安迪配合。
凯文潇洒自如地闪亮登场,在技术方案的框架下,把那些繁琐的条款搅成了一锅粥。但安迪知道他是散而不乱。她也不得不钦佩凯文的组织能力。他可以把一条重要细节埋线到几个条款里,把几个条款纠缠到一起,环环相扣,让客户自己取舍不得。眼看着客户谈判组的笔记、备忘越做越厚,凯文的笑容也就越发灿烂。
不过,毕竟是顶尖企业的专业谈判团队,作为客户,他们还是掌握着主导和强势地位。饶是凯文,有几次也是被逼到了墙角。安迪适时出手,扮演起了“铁肩担道义”的角色。
为了尽量避免价格纠缠,安迪伙同戴老他们,把技术草案中客户争取力度最大的几个热点挑了出来,原件不动,但对售后延保、升级等方面做出调整,交给凯文作为价格条款的替代方案,随时准备重启技术谈判。而一旦客户出于对先期成果的珍惜和沉没成本的考虑,不舍得接受调整,凯文便有机会重新掌握主动了;同时,利用客户想在这次三方谈判中相互钳制的心理,凯文和安迪还针对有可能出现尖锐争议的几个条款,安排了几次“内讧”和“偷梁换柱”的戏码,先是凯文虚晃一枪,在剑拔弩张的时候,由安迪抛出事先准备好的方案,转移焦点,降温争执,各有进退,平衡利益,把客户悄悄地引导到他们实际要达成的结果上。
在商务谈判过程中,安迪还利用她“旁观”的有利地位,实际担负起了控制节奏的责任,适时地暂停或延长谈判时间,配合凯文或加大力度,或搁置话题,或调整主攻对象,或变化切入方式……
凯文和安迪都较劲般地使出了浑身解数。
谈判方案固然周密,但两人的临场发挥更是精彩、默契,不动声色中花样层出不穷。
凯文越是“帅”得挥洒自如、天马行空,安迪就越是压住阵脚,“稳”得暗藏玄机、波澜不惊,提供充分的空间,让凯文得以“搅”得酣畅淋漓、游刃有余,而她则随后施展“惑”术拾遗补缺、指点迷津,令客户“茅塞顿开”。不要说客户的谈判组和戴老那些技术人员,就连丽莲和伯纳他们也都是看得瞠目结舌,云里雾里,不到合同落定都难辨真假。
丽莲对项目给出的总结评语是:“赏心、悦目”,作为圈中的经典案例当之无愧。
折腾了两个多月,合同终于在一片闪光灯下,在客户、凯文和老麦的握手言欢中尘埃落定。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三方握手拍照的瞬间,站在台下的安迪好像在凯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落寞和怅然若失,一闪即逝。
客户破天荒地承办了随后的庆祝酒会。
酒会地点选在了市中心酒店的VIP厅,档次仅低于民众代表的会议场所。酒水餐点的规格更是毫不含糊。看来客户不仅对此次谈判的结果很满意,也很有借此机会在国内同业市场中扬名立万的宣传目的。
三拨人马自然是盛装出席,全力配合。
凯文身着午夜蓝的晚礼服配“三剑客”,一如既往地闪瞎人眼。因为中国公司总经理本森被叫到总部开会,除了赵桐,伯纳,和马修,他还带来了两位女士——亚太区的市场开发部总监沙朗被临时从香港派过来助阵;老板来了,中国区市场部经理刘蓓也不得不跟着来了。
这个项目市场部只负责例行批钱,没怎么参与,刘蓓本有点不好意思来,但出头露脸的事,沙朗是从不拒绝的。她穿了一身洋红色撒金抹胸礼服,金色短发紧紧贴着头皮,架着一副能扎死人的锁骨,妆容浓艳,霸气十足。娇小玲珑的刘蓓站在她旁边活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赵桐他们是分工明确,各盯其人。沙朗她们谁也不认识,但她明智地摽死了凯文。介绍,或是被介绍,也是闹了个满场飞。
凯文暗自叫苦不迭。
这个沙朗比他大几岁,是公司里有名的“鬼见愁”。很有办事能力,精明漂亮,但脾气暴躁,心冷手紧,酒品极差。有一次,凯文去香港出差,和几个大区经理出去喝酒,沙朗也非带着人跟了去。不出半个小时,她就高了,借酒滋事,险些大打出手。多亏她的属下“训练有素”,一左一右及时架起她夺路而逃,否则那晚他们都得陪着阿Sir一起过了。而且她为人尖刻,要不是有中国公司的几个“大脑袋”帮衬着,刘蓓早就被她折磨死了。
刘蓓倒也知恩图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是尽全力配合,从不驳凯文的面子,两人关系不错。这会儿,看着刘蓓求救的眼神,凯文再次挺身而出,接管了沙朗,把刘蓓打发去了客户的财务经理那里。
明明是个叫破天的嗓门,可沙朗今天偏偏要装斯文,害得凯文不得不经常凑近她才能听清楚。但他好几次扭头,都被她那擦了半管唇膏的鲜红嘴唇吓到,没奈何,只好递上耳朵,垂着眼皮说话。可这样一来,他的眼睛就落在她那一马平川的胸口上了,弄得他一直担心那条华贵的裙子会不会突然毫无阻拦地滑下去。她自己出丑无所谓,可他就站在旁边呢!所以,他一方面盯紧自己的脚下,一方面还要眼观六路,防止哪个眼神差的一不留心踩到裙脚。不仅如此,凯文还得时时打醒精神提防她喝多了,这种场合不要说闹事,就是说错话那也麻烦大了。
身心的双重折磨快要把凯文逼疯了。
和凯文相比,安迪就轻松多了。
她虽不是签约的主角,但毕竟全程参与主持了谈判,而且客户又点名要她主持合同的执行,所以各路人马都心中有数,对她倒也是客气有加。
戴老和丽莲他们都是熟门熟路,各有各的目标,撒出去,不用她操心。她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老麦走关系。
拼命两个多月,结果只能站在台下鼓掌,安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甘。所以今天也是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有意炫耀。
她选了一袭香槟色软缎长裙,轻薄柔软、悬垂感极佳的面料和贴身合体的样式把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复古的法式发髻,配珍珠饰品,妆容精致清雅,高贵但不奢华。捏着细密皱褶的肩带跨过颈后,在胸前饱满地撑开后交叉,顺着腰侧旋到背后,在腰窝下恰到好处地合拢,把她的美背展露无遗。她的肩胛骨很漂亮,线条柔和又很有质感,背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她的脊椎精巧光滑,脖颈低垂时,会划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她的腰线也很纤细,但柔韧紧实,深陷的腰窝在衣服的褶皱中半隐半现,很是引人遐想。
这些都是她常年坚持锻炼的成果,她自己也知道。她今晚就是要完美无瑕,连背影也不放过。
老麦特意选了黑灰色亮丝面料的晚礼服配合她,庄重但不沉重,十足的英国绅士风度。据说他的祖上的确得过什么封号,至今还有个小小城堡呢。今晚他也是把骨子里的贵族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一老一少托着胳膊,配合默契,光彩照人,周旋在人群里,愣是把个商务酒会整出了英格兰古堡晚宴的风范。
带你去看海
客户这边也是高层云集。
第一轮自然是高层会晤。闪光灯下,大家寒暄着互相介绍,握手,祝贺,憧憬,展望,大气磅礴,一派祥和。由金碧辉煌和红地毯衬托着,就差一幅迎客松的背景了。
第二轮就平实多了,埋头苦干的中层们终于得见天日,互相拍着胳膊,拉着手,互道感谢,互问辛苦,互致勉励。
老麦前期没怎么露过面,所以安迪得给他补课,陪着他一圈圈地转。扫完了客户,才转到了凯文这边。
凯文再次正式介绍过沙朗后,老麦没事找事,彬彬有礼地端着架子,向法国“贵妇”行了吻手礼。
沙朗于是对这个老派的合作伙伴产生了浓厚兴趣,大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虽然他们的家乡还隔着一道海峡呢。
沙朗很大气地挽了老麦的胳膊,一起去吧台取酒,顺便吐槽一下对这边的种种不适应、不习惯和不顺眼,拉近一下感情。
她昂起高傲的头,对安迪选择视而不见。
凯文总算舒了口气,活动着发酸的胳膊,盯着安迪给眼睛补充营养。
安迪也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凯文刚想张嘴贫上两句,客户的采购总监不长眼眉地凑了过来。
又是一通寒暄。
送走采购总监,凯文的嘴刚刚张开,话就被憋在嗓子眼里了。
老麦托着沙朗的胳膊,一脸严肃,神情谦恭地把他的“女王”给送回来了。
只可惜“老乡”是沙朗的一厢情愿。作为盎格鲁撒克逊的后裔,老麦可是对他海峡对岸的邻居秉持着根深蒂固、有些可笑的偏见和反感,一点儿都没耽搁,“巫”归原主。
老麦挽着安迪离开前,偷偷向凯文眨眨眼,还露出一个浅浅的坏笑,把凯文气了个半死——都是老熟人,不帮忙也罢了,落井下石可就太不仗义了。
凯文的另半个死是被丽莲气的。小丫头笑颜如花地走过来,向他和沙朗敬酒,恭维他们俩今天看起来都很不错。
虽然他们现在是同一阵营,这一段的合作也使他们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势不两立,不时也会开开玩笑,但这种夸奖丽莲可是从没说过。就在凯文眯着眼,琢磨她的真实意图时,丽莲换用中文飞快地说:阿兹猫,好好儿伺候你的“格格巫”大人。祝你好运!
因为丽莲最近把头发染成了亚麻色,又把眼皮抹成蓝色,凯文就总逗她,叫她“蓝妹妹”;丽莲就叫他阿兹猫作为回敬。这回可让她逮着了,有现成的女版“格格巫”放在这儿,这个好机会,她岂肯放过!
沙朗听不懂,瞪着眼,等着凯文翻译;丽莲也一脸求助地看他。凯文咬着后槽牙,胡乱翻译:酒会气氛很好,大家都很尽兴,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丽莲感谢了他的帮助,乐得浑身哆嗦地走了。
凯文彻底崩溃了。
连个小丫头都敢来糗他,他还没这么丢人过。
凯文叫来赵桐,叮嘱他看好沙朗,别让她喝多了。
他自己也得喘口气了。
酒会已经过了大半,老麦也如鱼得水地放开了,和客户的中国区执行总裁聊得挺起劲儿。
安迪悄没声儿地溜了出来。
为了保证效果,她今天毅然选了10公分的高跟鞋。上面的空气固然好,但这会儿,她的脚已经痛得快断掉了。
走廊里很安静,不时有匆匆走过的服务生向她点头问好。
走廊的右手边有一个玻璃门,好像是通往花厅的。安迪也顾不上温差问题,开门溜了出去。
通体玻璃的花厅虽说不露天,可一下低了十几度,还是让安迪打了个哆嗦。她靠墙站了,脱掉鞋,踩在地上。
地凉凉的,正好可以冰敷一下她可怜的脚。
一股烟味儿飘了过来,她寻源望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凯文。
“怕吓着你,没敢吱声。”凯文熄了烟走过来,看看她的鞋,“高跷踩累了?”
“没你的脖子累!”安迪稀溜儿着,也看他,“这一晚上扭的,都看见什么了?”
凯文乐了,委屈地撇撇嘴,“真没看到什么!整个儿一前后长倒了。”
安迪瞪着他,没忍住,也笑了。
这两个多月他们几乎是天天见面,说的话比过去这八年加起来都多,但除了那天的聚会上,都没有一句和工作无关的话。像今天这样的说笑距离上一次已经一年多了,有点陌生,却又有种熟络的亲昵。
“你不要命了?穿这个就出来。”凯文开始脱他的外套。
“别!我没事。”安迪拦住他,“咱俩都喷香水了,别往一块儿掺和。”
“那你往里站点。”看安迪坚持,凯文只好站在她旁边,把她挤进墙角,替她挡出个小三角空间。希望多少管点用。
“你们那边谁负责合同执行?”安迪仰着脸问。
“还没定。等本森回来再商量。”凯文说得有点含糊。
“这么说,你的亚太区总监是快了?”
“你的中国区总监不也一样?这次够破格了吧?”
“不知道。随他们吧。”安迪这会儿心思没在这上。相比于升职,她倒是更享受这样酣畅淋漓做项目的过程。
“心里别扭了?”凯文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
“什么?”安迪一愣。
凯文手勾挠着,指指她的衣服,没说话。
“怎么了?不能穿啊?”眼看小心思被戳穿了,安迪有些赧然。她也知道这有些幼稚,但嘴上不肯服软。
“这一晚上得瑟的!谁累谁知道。”凯文低头看着她,“觉得委屈了?”
“哪儿那么矫情?” 安迪看看他,偏转了脸。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被凯文的话勾得又有点起伏了
“也许是我太小心了,但你现在不能失分。得从长计议。有些事……真的是急不来的。”安迪虽然嘴硬,但她那无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失落,让凯文有些不忍,“怪我多事了?”
安迪摇摇头。
自己的小心情可以回去慢慢消化,但原则问题她不能任性,不能情绪化,“从项目角度说,你的要求合情合理,即照顾了客户感受,也利于资源调配,没什么可挑剔的。合同虽然签了,可项目才刚开始,是福是祸还不好说。走着看吧。”
凯文点点头,“盯紧点,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安排个盯得住的人给我,你们不也拴着呢?”
“这个……我说了不算。我尽量吧。”凯文说得有些犹豫。
安迪抬眼看看凯文,今天他的确有点怪,吞吞吐吐的。但她还是不能不说:“我很感谢你为我着想,但以后我还是希望可以自己安排,请你理解。”
凯文眼里的笑意暗了暗,又点点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怪我就好。”
“老麦可是有点怪你,觉得被你绑架了。”安迪顺势转换了话题。
“我知道!这个老滑头,报复得还挺快!”凯文的声音恨恨的。
“他不是针对你和沙朗,是对她那个‘族’有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有时就是爱死掐,连靠哪边开车正统都能争个你死我活!别介意。”安迪刚才看到他被老麦气得干瞪眼,忍不住开解他几句。
“还有,丽莲那个死丫头,也敢来糗我,我又没得罪她!”凯文还在不依不饶。
“你和她置什么气?!你俩不是总开玩笑么?别那么小气!”这个安迪没看到,但她也不想说丽莲的不是。
“哼,他们一个是你老板,一个是你下属,都是亲的己的,就我一个外人,活该受欺负!”凯文自觉受了委屈,撅着嘴、气哼哼地别着头,像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孩子。
“行了,好歹是个总监,动不动就撒娇耍赖的,丢不丢人?向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谁惹得起你!”安迪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反正今天人丢大发了,不在乎多这点儿!”
“没那么惨!人家气场挺强,挺给你提气的。我看她搞定那些人也挺有一套的。没她在旁边镇着,你今儿晚上还不得‘飘’起来?光剩陪姐姐妹妹了。”
“嗯,神鬼让路,的确辟邪!”凯文换了个姿势,把胳膊撑在墙上,有意无意地把安迪圈在了身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休个假?”
“哪儿有那个时间?!明天接着开工,出差。你呢?”
“对自己好点儿。说到底,还不是一份工而已。”凯文没正面回答,声音沉沉的,有些倦怠,也有些意兴阑珊,“休个假吧,两、三天就行。我带你去看冬天的海。”
安迪一愣,但她真正在意的是他前一句话。
正是通过这个项目,她才不得不认可了凯文的成功不是只靠着他的小聪明,好运气,或是邪门歪道,他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敬业和拼命的劲头不输给他的爱玩爱闹,甚至让她都有些佩服了。
可仅仅“一份工而已”,这又是从何说起?联想起他签合同时的表情,凯文的确不大对头,整个人灰蒙蒙的,这让安迪有些担心,“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情绪不好?”
“有点累了。”凯文眼神闪了闪,“一起去?”
“以后再说吧。”安迪觉得他没说实话。
“真要再等六年?” 凯文半真半假地欺身向前,“我可等不了了。”
“等不了就别撑着!” 安迪下意识地向后一躲,不料后背贴上了墙,一下子被冰得弹了回来,险些撞进凯文怀里。
“原来你比我还着急!”凯文支着胳膊,没有动,只是笑。
“你衬衣蹭上唇膏了。”安迪看向他的胸前。
她骗他的。
凯文一愣,赶紧揪起前襟查看。
“行了,不想说就别装了。” 安迪借机转出了墙角。
她觉得凯文是在回避这个话题。她想知道那是为什么,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便再问。“我冷了,再不走真该感冒了。”
安迪找回鞋子,咬牙套上,转身向门口走去。
是得走了,这不是玩失踪的场合,而且也省得他再出妖蛾子。
“喂!”凯文没跟过来,只是从后面叫住了她。
安迪回身看他。
“你今天真的挺可爱的!”凯文冲她咧开了嘴。
朦胧的光线下,凯文穿着晚礼服的身影也是高大英挺,由空旷的花厅背景衬托着,更显得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可不知为什么,也有一丝说不出的落寞和孤寂。
安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摆了下手,出去了。
自有后来人
看着安迪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凯文缩回墙角里,点上了一支烟。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对劲,本以为掩饰得挺好的,但还是被安迪发现了。
他当然不想告诉她为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参加酒会,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也许他再没机会这样见到她了。
心里涌上的各种滋味堵得他眼睛发酸。
从安迪家离开后,凯文的确消停了一阵子。
磕磕绊绊、兜兜转转了七年,两人总算有机会单独待了一个下午,也挺开心的,可晚上鬼使神差地弄了那么一出,又把人给得罪了;酒店那个晚上,好不容易拉回来,眼看有了缓和,可为着个电话,又被打回原点;再加上小邓的事,让他有口难辩,虽然安迪没再追究,可还是个结儿;现在倒好,示爱不成,还把人给咬了,又扯出了个七年,这算怎么回事呢?!
咬人是凯文从小练就的看家本领。直到上了初中,可以向下俯视以前的那些玩伴了,他才“改邪归正”,好多年没用了。那天,他挖空心思、做小伏低地贴上去,也明明觉得安迪心里是有他的,可她就是抵死不承认,还那样冲他,噎得他胸口发痛。愤怒、嫉妒、失落、委屈和不甘心,各种情绪掺和在一起,他也扛不住了。本来没想那么使劲儿,只要她叫一声他就松口,就为出口气,找个平衡。谁知她不仅不叫,还狠狠地掐他,疼得他两眼发黑,哪里顾得上嘴里还咬着人呢?!等尝到血腥味儿,才发觉坏了,心疼了,可想服软认错已经晚了,不顶用了。他只好扯出个“七年之约”,以退为进,再做打算。
他自己也很郁闷,怎么一沾上安迪,他就脑子锈逗、全乱了阵脚?!
在感情里,他从来都是最冷静最灵活的人,可以把人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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