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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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见方倚璧朝自己看来，心中明白，她是给自己面子，心中不由感激，也看了方倚璧一眼，点头一笑，但却笑的苦涩，心道：“俗语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为什么就偏偏跟了毋宝瑶这么个主子，倘要是方倚璧或者是毋宝晴无论哪一位姑娘，我也都不枉此生了！”想着想着，不有又黯然神伤起来。
　　那边方安本想悄悄的凑过来跟小雨说几句话的，但脚步刚一动，却突然觉得身后的衣服被人牢牢的拉住了，方安不由回头，却发现是小碧，不由气道：“小碧，你干什么？”
　　小碧也气愤的的道：“我不许你过去！”
　　“你凭什么干涉我？！”方安也不由怒道。
　　“我不管，反正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不许你过去！”小碧却耍无赖的道，只管死死的抓住了方安的衣襟。
　　方安连拽了两拽没有拽开，但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得拿眼睛恨恨的瞪小碧。
　　小碧却毫不示弱，也拿眼睛看方安，两个人持住了。
　　那边石青玉面对毋宝瑶，心里虽然也还是疙疙瘩瘩的，但总算已经不再为毋宝瑶的妖艳所迷惑，这边毋宝瑶却将一枚鹌鹑蛋夹进了方落雁的碗里，笑着道：“方公子，这是参汤喂过的鹌鹑蛋，很补的，你尝尝！”
　　鹌鹑蛋刚刚入碗，毋宝箱的目光立即就“恶狠狠”的“杀”了过来，毋宝瑶却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
　　方落雁只觉得右边身子一凉，一阵无穷的杀气便紧跟着透了过来，碗中的那只鹌鹑蛋也成了一只刺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时额头上竟渗出细密的汗珠来，方落雁不由如坐针毡的道：“宝箱，这个……这个……哎，诸位，肚子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方便方便，你们先吃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说着，逃命一般的跑了下去。

　　看着方落雁落荒而逃地狼狈样子，方倚璧不由暗暗好笑，石润霞却笑的连肠子都要出来了。
　　毋宝瑶立即朝毋宝箱道：“三妹，我给方公子夹件东西，你那是干什么？”
　　毋宝箱却冷着脸儿道：“呦，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是方公子不愿意吃你的东西又关我什么事了？”
　　毋宝瑶不由怒道：“分明是你不让他吃，又哪里是他不愿意吃了！”
　　毋宝箱却又笑了，道：“大姐，你这话可就说的我糊涂了，我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我叫他不吃他就不吃？你也太看高我了吧？”
　　“毋宝箱，我不跟你吵嘴，你把方落雁叫出来，看看他到底吃不吃我的东西！”毋宝瑶气道。
　　“行呀，怎么不行？”毋宝箱也笑道，说着便叫方落雁：“方公子，方公子？”
　　叫了两遍不答应，再叫两遍还是不答应，毋宝箱生气了，大叫道：“方落雁！”
　　还是没有答应，毋宝箱不由奇怪了，问道：“方公子呢，方公子哪里去了？”抬头看众人时，却见众人也是齐齐的面面相觑。
　　赵少秋的风雅居，赵少秋的书童给方落雁上上一杯茶，笑问道：“方兄弟，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方落雁不由笑道：“呵呵，赵大哥，看你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再说了，上次的事还多亏了你和徐大哥帮忙，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赵少秋却哈哈大笑道：“方兄弟，不实在了吧？你的脾气南指挥早就跟我说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再说了，你还把那些繁文缛节放在眼里，说吧，又有什么事！你是南指挥的朋友，就是我赵少秋的朋友，有什么事，赵某只要能做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方落雁不由一愣，却随即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没想到赵大哥也是一个这么爽快的人，我在这里替南大哥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而高兴，我替他谢谢你了！不过小弟今天此来确实无他事，只是被几个人逼急了，南大哥他又不在家，所以先到你这里来避避风头，顺便也来喝喝茶的罢了！”
　　赵少秋不由也一愣，随即也笑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当什么事，只是你避什么风头？最近没有听说过你出什么事呀？倒是被中丞府那俩丫头追的挺凶的嘛！是不是？呵呵！”
　　“咳，你就别说了，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才出来的呢，好好的一桌宴席吃成这样！”方落雁叫苦道。
　　“怎么？”赵少秋不由问道。
　　方落雁便将事情的经过向赵少秋说了一遍。
　　赵少秋一听，也不由哈哈大笑道：“方兄弟呀方兄弟，你这次可是真的中大彩了，那毋宝瑶是什么人？全成都城最胡搅蛮缠最不讲理的人，这下我可看你怎么办？”
　　“嘿嘿，我惹不起，躲总躲的起吧？不就半年时间吗，眨眨眼儿就过去了！”方落雁笑道。
　　“你说的倒轻巧！”赵少秋不由摇摇头道，缺又看着方落雁笑：“方兄弟，真看不出你哪里好来，竟让中丞府的两个大小姐都对你情有独衷，你现在可是咱们成都城的大名人儿了，连后宫的许多宾妃都知道你的名字，还说很想见你一见呢！”
　　噗！方落雁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看着赵少秋奇道：“我说赵大哥你别蒙我，没这么夸张吧，我又不是怪物，她们怎么知道我？”

　　赵少秋不由笑道：“你别瞎说，哪个说你是怪物了。其实，同时被毋宝瑶和毋宝箱喜欢也没有什么，可是毋家的老中丞和二小姐毋宝晴在人前对你们的事竟是缄口不言，只字不提，一概的一笑置之，这可就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了。再说了，你跟李继宏北门赛马的事情全城都知道，她们也想见见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跟李继宏明目张胆的作对！”
　　“得！”方落雁不由苦笑道：“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前人也说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我现在这么有名，只怕不是好事呀！”
　　赵少秋不由笑道：“你倒也知道明哲保身的学问，只是你怕什么，看那样子，老中丞是铁定要招你做养老女婿了，只要你不明着跟李继宏硬干，那就什么事儿都好说；你要知道，李继宏难缠，他那个老子李仁罕更是难缠，那是个志大才疏，刚愎自用，却又权利欲望异常强烈地人，朝中许多人都遭了他的暗算，却连个冤字都喊不出来，你要是得罪了他，那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那李继宏固然是难缠，但就从交过的这两次手来看，也不过如此而已，只要我小心应付，还是吃不了亏的；但就是他那个爹，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残暴狠毒，我倒是不能不防！”方落雁想着，突然抬头看见赵少秋脸上的笑容，随即明白：赵少秋的父亲赵季良与李继宏的父亲李仁罕在朝中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这仇是在多年前因为与赵廷隐争领东川引起的根子，赵廷隐与赵季良交好，所以李仁罕连带着赵季良也恨上了，而李仁罕在军中的势力太过庞大，为了对抗李仁罕的势力，赵季良也不得不拉拢朝中一帮正直的大臣与李仁罕对抗，他对自己如此之好，那天晚上也是如此的出力，恐怕也有一半儿的原因是为了拉拢老中丞和自己还有南玉屏、石家的势力吧，但不管怎么说，赵季良还是一个十分正直的大臣的，自己与赵少秋交往，还是不会错的，因为道消魔长，这是任何人所不希望看到的。南大哥不也是经常和他们来往吗？方落雁想着想着，眼前却又浮现出李继宏那阴毒的笑容来，不由笑道：“这是实话，可是即便是我想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那也得他愿意呀！”
　　正说着，书童突然进来道：“公子，赵将军府的赵小姐来了！”
　　方落雁一听就知道是赵廷隐的女儿赵镜儿来了，不由心道：“这赵廷隐赵大人不光打仗厉害，这生儿育女上更是厉害的紧，三个老婆一共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七个女儿！这要是在一起吃饭，要得多大的一张桌子？”嘴上却笑道：“赵大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有人逐客来了！”
　　赵少秋外不由笑道：“那又怎么了，小六儿经常来的，大家也正好一起坐坐！”
　　赵镜儿在十姐弟中排行第六，所以家里人都叫她小六儿，现在赵少秋也直接喊她小六儿，可见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方落雁又哪里看不出他言辞中的闪烁，热恋中的情人最嫉恨眼中的沙子，方落雁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不由连忙笑笑道：“不了，不了，赵大哥，你也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在这里话也说够了，茶也喝足了，总也该到了我要走的时候了，保不定宝箱还在外面找我呢！”
　　赵少秋也不由呵呵的笑道：“那我就不送了！”





第42章　第四部　第十章　　　顾沅与小雨
方落雁一边走到大街上来一边头痛的道：“幸好我今天跑的快，要不然他们姐妹一争吵起来，我还真不好办！只是躲过了今日却躲不过明天，长此以往，却又如何是好……”刚想到这里，突然耳朵根子就已经被人给狠很的提了起来，一个声音怒气冲冲的道：“好啊！枉我们找你大半天，原来你竟躲在这里快活！说，你今天竟敢丢下我们独自一个人跑了，你什么意思你？”
　　方落雁的耳朵给揪的生痛，正待发作，回头一看，却是毋宝箱和菁儿，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心道：“她怎么真的追出来了？”却又连忙换了一幅笑脸儿道：“宝箱，怎么是你，我不过肚子不舒服，才出来一会儿，你怎么也出来了？！”
　　毋宝箱不由气道：“你肚子不舒服，骗谁呢！还才一会儿，你出来都大半个时辰了，你说你出来倒也罢了，可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吃着吃着就连影子都没有了，把大家都给气坏了，谁也没有吃好，却都出来找你，你这次是死定了！”
　　“哪有，我出来才不过几刻种嘛，怎么会有那么久？”方落雁抵赖道。
　　毋宝箱气的怒不可遏，叫菁儿道：“好啊，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抵赖？菁儿，告诉他我们找他多久了？”
　　菁儿便看着方落雁笑道：“公子从己时两刻出的门，咱们从己时三刻开始找公子，现在应该是午时三刻整，整整是一个时辰！”
　　“什么，菁儿你竟算的这么准？”方落雁不由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道。
　　“废话，菁儿的眼尖着呢，就只看着你，说！今天为什么要跑！”毋宝箱气上加气，怒叫道。
　　方落雁心道：“我要不跑，待会儿你们姐妹俩吵起来，还不得把我来撕了？！”却又看着毋宝箱生气的样子暗暗好笑：“这女孩子就是这样，在没有接受你的时候，任你千般奉迎，万般体贴，她只一百个不理不睬。冷眼相向；但倘她真正心中有了你，那却又一盆火似的贴在你身上，只怕是生死都要跟着你了，可却又特别的小心眼儿，在认同你的同时也就把你看做了她的私有财产，恨不得缝个布袋儿把你来塞进去牢牢的挂在身上，然后再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几件衣服，就怕别的女人多看你一眼，芝麻粒的的事也能喝出一缸醋来，让你哭笑不得，都只说男人的占有欲强，可谁又能说这女人的就弱了呢？”方落雁暗笑，心中却无比的幸福，讪笑道：“你大姐那不是来了吗？”
　　毋宝箱立即气道：“我大姐来了那又怎的？你还怕她怎么样，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方落雁心道：“你大姐再凶，我都不怕她，可是我却怕你到时候吃起醋来地时候沾沾把我来吃了！”嘴上却道：“宝箱，看你说哪儿去了，你大姐再厉害。还能吃得了我？可是毕竟那是你大姐，就是你嫁过来了之后我们也还得叫她大姐是不是？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得给她点儿面子，是不是？要不然弄的太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是不是？”
　　听了这话，毋宝箱心里舒服了许多，脸上一红，不由羞涩的小声道：“胡说，哪个要嫁给你了？”却又扭着头想了一下，歪了歪鼻子道：“你先不要拿这些话来哄我，我大姐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没见她给谁夹过菜，今天怎么会对你破例了？说！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方落雁不由苦笑道：“宝箱，你这话可是天地良心，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辈子就只对你一个人好，又怎么还会有事瞒着你，你看今天你大姐给我夹的菜我就没吃嘛！你这可是冤枉我了！“
　　毋宝箱这才真正开心起来，笑道：”算你还有那么点儿良心，可若是我不在，你也就照常吃了，是不是？今天这事儿不能算完，这次的饭没吃好，你还要请我吃饭！”
　　“什么，还要吃饭哪？！”方落雁不由苦叫道。
　　“怎么，你还想不请哪？”毋宝箱叫道。
　　“请！请！怎么不请？只要是你想吃东西，就是请一千次、一万次，我也请！”方落雁连忙叫道。
　　“这还差不多！”毋宝箱不由笑着娇嗔道。
　　菁儿则是一脸的嫉妒。

　　大街上，毋宝瑶正与小雨怒气冲冲的走着，毋宝瑶怒道：“小雨，这算什么，吃着吃着就连人影儿都没有了，我非要找到他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可！”
　　“人家是不想不你弄的太难看所以才借故离开的，你说什么意思！”小雨气道，却有看着毋宝瑶那气中却又满带焦躁的面容发呆，心道：“小姐人生的虽然是混帐了一些，可她敢爱敢恨，能对自己所痴心的人做到如此的锲而不舍，倒也着实令人感动，又哪里像我，空读了一身的诗书，又有什么用来着？！”想着想着，反倒自己先伤心起来。
　　正悲伤着，前面突然有人笑道：“呦，这不是毋大小姐吗？这么急这是要到那里去？”
　　毋宝瑶抬头一看，却是李继宏、张承驿、候风，李桂一班人，不由道：“我现在正在找方落雁，你们看见那个混帐王八蛋没有？”
　　这两天毋宝瑶、毋宝箱与方落雁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突然听的毋宝瑶骂方落雁，众人不由一愣，随即又喜上眉梢，还以为有机可乘，连忙笑道：“没有，怎么，那小子欺负大小姐了？要不要咱们兄弟替大小姐教训教训他？！”众人眼中都是一脸的热切，因为只要这个大小姐头一点，那么大家就都有了打架的理由了。
　　却没想到毋宝瑶翻了翻白眼儿道：“你们说什么呢？他哪里欺负我了，不过是他请我吃饭，现在却没有影子了，我正找他罢了。我可警告你们啊，没事儿不准再对他动手动脚，打他就是打我，明白吗？”说着也不理众人，径自带着小雨走了。
　　一席话说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张承驿首先道：“咦，她这话什么意思？”
　　胡宗伟不由道：“这还听不出来吗？这是姐妹两个都把那臭小子当宝贝疙瘩了！”
　　“他凭什么？”候风不由又叫道。
　　李继宏却看着候风冷冷的笑道：“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竟让毋宝瑶和毋宝箱同时都看上了他？毋宝瑶不是不让咱们动他吗？我就偏要打给她看！”
　　“对！咱们这次非但要好好的打他一顿，最好还是要让他再好好的出出丑，叫他在一辈子在成都都抬不起头来，那才出得你我心中这口恶气！”候风却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李继宏不由问道。
　　候风便在耳边将自己的计划给李继宏说了一遍。
　　李继宏听着不由哈哈大笑，拍着候风的肩膀道：“好啊，候风，没想到你还能出出这样的主意来，我就不信他还再有脸见人！”
　　“什么主意，什么主意？”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问道。
　　李继宏便又将候风的主意向众人转述了一遍，众人也不由都立即捧腹狂笑，嚣张至极。
　　却说毋宝瑶正风风火火的找方落雁，眼见找了半晌还是没有方落雁地影子，只得停了下来，一边用帕子扇着风一边道：“小雨，姓方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样找下去可不行，这样，你向这边走，我向这边走，我们谁先找到方公子就把他带到我的翰墨楼去！”说着自顾去了。
　　小雨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心中却想道：“小姐，这要是别的事倒也罢了，可若是这件事，我是万万不肯帮你的！”想着，也觉得渴了，不由抬头，却见前面就有一座茶楼，上面写着“碧芳”两个大字，小雨不由笑道：“这茶楼的名字取的倒也雅致，只是不知道里面的茶到底如何！”说着，拾阶走了上来。
　　那茶倌见她容貌清丽，举止大方，衣着也是不俗，不敢怠慢，连忙将她向雅间引来，刚进雅间，便见对面一堵屏风，上面题着温庭筠的一首菩萨蛮：“宝函钿雀金鸂鶒，沉香阁上李山碧。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
　　画楼音信断，芳草江南岸。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周围配着花、鸟、树、桥，一词风景尽以笔出，小雨看着直点头，忍不住赞叹道：“好！好！”
　　茶倌忙跑上来笑道：“姑娘，您想喝什么茶，本楼有碧螺春、龙井、毛尖、蒙顶……都是极品，您要喝哪一种呢？”
　　小雨却看着笑道：“茶倌，你不用客气，给我添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就行了，哎，还有，这几幅画画的真是不错，不管是用墨，还是布局，都不拘一格，暗和了荆浩《笔法记》中以笔取气，以墨取韵，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采自然，似非因笔的神髓，笔墨宛丽，气韵高清，只怕在当代也算的上是高手了，只是着每一幅画上都没有题跋，你能告诉我是谁画的吗？”
　　“好！好！好一个‘笔墨宛丽，气韵高清’，这本是荆浩赞美王公的句子，姑娘用在我的身上，可折煞顾沅了！”说着，一个潇洒轩昂的公子哥儿已经摇着折扇大踏步的走了进来，骤见小雨风华，不由为之一愣。
　　“公子！”那茶倌连忙行礼道。
　　“顾沅？太尉顾夐顾大人的公子，京城第一的丹青妙手？！”小雨却惊叫出来。
　　“你认识我？”顾沅也惊讶的道。
　　“不是，小女子只是常听我家二小姐说起过你而已！”小雨连忙施礼道。
　　“姑娘快快请起，你家二小姐是哪个？”顾沅连忙扶她起来道。
　　“小女子小雨，我家二小姐是毋宝晴！”小雨连忙行礼道。
　　“啊？原来你是中丞府的人，怪不得有如此的风华，快上座，快上座！”那顾沅却看着小雨无比赞赏的道。





第43章　第五部　第一章　卖字为生的庄梦之
自知楼，小丫在替毋宝晴整理着东西，毋宝晴却在外间看庄梦之的那本诗集，看着看着，毋宝晴突然叫小丫道：“小丫，今天咱们到福记绣庄去吧！”
　　里间的小丫立即道：“去福记绣庄做什么？”
　　毋宝晴笑道：“我想去买几块缎子！”
　　小丫不由奇道：“你去买缎子做什么？家里别人送的绢子缎子还有好几十匹，皇上赐的宫锦也还有不少，又哪里用的找去福记绣庄去买？那里的东西成色不好，品质也差，拿来做什么？”
　　毋宝晴笑道：“那是自然，市面上的又哪里比的上官里的和宫里的呢？只是总穿这些也觉得腻烦了，我们到庄里去看看现在到底流行些什么，也好时兴时兴！”
　　“时兴时兴？”小于不由莫名其妙，却也只得跟了出来。
　　街上，毋宝晴在前面走的飞快，小丫连跟都跟不上，不由叫道：“小姐，你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跟不上！”
　　毋宝晴不由俏皮的笑道：“我今天心情好。你平时不总说我走路慢吗？今天有本事就跟上我！”
　　一说这话，小丫也来劲儿了，笑道：“嘿，小姐，这可是你说的，我还就真不信了，这世间要是比跑腿儿，还有丫头子跑不过小姐的！”说者，两人一路上嘻嬉笑笑的走来。
　　当走过昨天庄梦之卖文稿的地方，毋宝晴斜眼一看，却见那里空空如也，心不由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脚步也跟着缓了下来。
　　小丫紧走两步，超过了毋宝晴，不由呵呵笑道：“呵呵，小姐，我赶上你了！”又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却听后面没有反应，不由回头，却见毋宝晴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脸色还有些难看，不由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毋宝晴不自然的笑道：“没……没事，可能是走的太快，我有些累了，咱们慢慢走吧！”
　　福记绣庄，各种各样的丝绸、缎子、绢帛五颜六色，质地各异，让人爽心悦目，迎接不暇。
　　小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情由也快乐起来，问道；“小姐，你喜欢哪种颜色？”
　　毋宝晴却心不在焉的道：“你随便挑几块就得了！”
　　“咦？”小丫不由奇道：“小姐，这是你要买缎子呢，还是我买？你来挑一块儿！”
　　毋宝晴无法，只得随手扯下一匹。
　　小丫不由惊叫道：“小姐，咱们哪用的了那么多？”
　　毋宝晴一惊，随即道：“你看你能用的了多少，就扯多少吧！”
　　“我？”小丫更始奇怪，不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怎么？你不喜欢就另选一块儿！”毋宝晴又道。
　　“哎，小姐，你怎么了？不是你要买缎子吗，怎么又成了我了？”小丫道，随即又道：“再说了，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丫头最多也就能穿得个绸，要这缎子地做什么？光鲜光鲜地，做什么都不方便，那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毋宝晴又是一愣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不由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