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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箱十二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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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一刹间,方安突然也感受到了那天方落雁一样的感觉,菁儿已经够娴静的了,可她还是及不上这个女孩子的万一,她就像那夏夜的月光一样,安静的像湖水,婉约的像烟雾,因为她天性就属水,她就是小雨。 






第8章  第一部  第八章  啊?是你?!
方倚璧却在那儿笑着问石润霞道:“怎么?你哥哥呢?前些天他就没来见我们,怎么今天也还不来,总不成咱们这里庙太小,请不进他这尊大神来?”
  石润霞不由连忙赔笑道:“方姐姐,你看你说那儿话来,哪儿能呢?这不就是为了赔前些天那个罪,又怕方二哥又要指着鼻子骂他,今早上才又把他那两件什么破宝贝拿出来,只是左手上一件,右手上一件,捏的比胶着的还紧,一时竟不知道该送哪一件好了,我一时气不过,又怕来迟了。这才先过来了,他一会儿也就到了,只是恰巧方二哥又偏偏又不在,也活该他倒霉,白痛心一场,哈哈!”她说着又笑道,倒好像吃亏的不是她哥哥,倒是别人的哥哥一般。
  众人不由一起笑了。
  方落雁却在屏风后面冷笑道:“他会有什么宝贝,左不过是前唐老颜的一幅字和周代的一只破鼎罢了,又有什么希奇,要是送给南玉屏那个老学究倒也罢了,肯定会讨他欢心,要是送给我,哼哼!”方落雁不由摸着下巴冷冷地笑了,却又摇摇头道:“不过他收的那种‘绮罗香’倒还有那么一点意思,是一种异香,可以香凝十日,三里之内更可以招蜂引蝶,只可惜只有那么一点儿,他是断不肯送的……”
  方落雁刚想到这里,就听毋宝瑶倚在一张盖着黄幔的案子上笑道:“他会有什么宝贝?只不过是颜真卿的一幅《玄秘塔碑》拓本和一只四鹿擎方鼎罢了,倒是那绮罗香,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只可惜也就那么一点儿,我用了一次就用完了,我再跟他要,他却是说什么也再拿不出半点儿来了,真是气死我了!”
  一句话出口,方落雁的肺都要被气炸了,立即就有了一种要出去和她拼命的冲动,想了想,却还是忍住了,到时候出去跟石青玉算总帐才是正经。
  “那绮罗香嘛?哥哥叫我用过好几次,我都嫌它香气太浓,所以没用,却没有想到你那次倒一齐用了。”石润霞笑着,却又不无讽刺地道:“也幸亏是少,又是近冬,蝴蝶倒是没引来,却引来了那么多的黄蜂,你倒是没事,哥哥把衫子脱下来包住了你的头顶,李继宏他们头上都是两三个包,独独我哥哥头上七个,也算是报应?”
  “呵呵呵……”众人不由一同大笑,方落雁在屏风后也不由想笑。
  毋宝瑶不由气道:“谁说我没事,鼻尖上一个大包害的我十几天都没有出门呢!”她一生气,手腕一抖,腕上的镯子与案子上的东西一碰,立即发出“嘣”的一声清响,声音清脆悦耳,甚是好听。
  “什么东西?”毋宝瑶不由一把把那紫幔扯了下来。
  却是一只筝,除了样式古朴之外,几乎毫无起眼之处,只是右下角筝漆班驳之处,却有两只雨中伴飞的燕子,只是说是伴飞,倒不如说是惊飞更恰切些,因为若是一般的画工的话,两只燕子一定是相依相畏,状态亲昵,而这两只反倒却是一南一北,一左一右,惊慌中做分飞之状,也不由人不解了。
  “惊双燕?!”但紫幔一掀开,毋宝箱已霍然而起,大惊道。
  毋宝晴也不由叹息,“惊双燕”是前唐四杰之一卢照邻夫人的遗物,卢照邻的二夫人明月也是因“惊双燕”才与卢照邻相识,只可惜明月又是那样的人;虽然她也深深地爱着他,最后仍随他共眠于九泉之下,但对于卢照邻来说却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情感的折磨,只是这种带有不祥之气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到了方倚璧手上呢?
  “不错,正是‘惊双燕’,不过,据说它身上有那么一点儿所谓的‘不祥之气’,怕冲撞了客人,所以我才特地的把它遮起来了!’方倚璧不由轻轻地笑道,脸上却都是阳光的影子。
  “能不能让我摸一摸它?”毋宝箱激动地道。
  “怎么不能,当然可以,那毕竟是一段伟大的爱情,不是吗?”方倚璧笑道,却又悠然神往地叹息道。
  石润霞也叹息,不错的,明月固然不能与卢照邻一同归隐山林,舍弃那一份荣华与富贵,可谁又能说她对卢照邻不是真心实意的呢?
“但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又是何等的意境,这又是何等的情思,只是她悔悟的太迟了而已。
  毋宝箱坐了下来,轻轻地揉了揉弦,怜惜地道:“好筝!”
  方倚璧却笑道:”筝是好筝,却不知道你弹不弹的好它!”
  毋宝箱不语,只是轻轻地弹了起来,刚弹了几个音节,方倚璧已讶然道:“雨纷飞?”
  毋宝箱不由轻轻一叹:“临对‘惊双燕’,又怎能不是‘雨纷飞’?”说着,素指一按,筝音更是流畅,窗外阳光明媚,竹新蝶飞,然而房内却是细雨霏霏燕滞洄,每个人都被那份缠绵的爱情所感动,心中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整个世界也幻化迷离起来,不错的,若非没有卢氏病中的那份难舍与悲苦,又怎会有这缠绵悱恻的“雨纷飞”?又怎会有了卢照邻寄明月的那首《长安古意》呢?
  茫茫细雨里,方落雁似也突然看见了秋风中卢照邻那逡瘦的影子,他是那样的孤傲,又是那样的郁寂,叫人无比的尊敬,又无穷的怜惜,李商隐也同样曾经说过的“此情已待可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方落雁的心中突然也有雨起,小碧,小丫,菁儿,小雨却已开始轻轻地抽泣。
  “铮!”毋宝箱的无名指突然往里一打,筝音突然急剧地加快,直如骤雨打荷,虐风摧铃,悲愤之情狂然而涌,就连边上的毋宝晴也不由为之动容,纤指急抬中,毋宝箱的筝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悲愤至极处,整个房间中竟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筝音已至极高,再高只怕就要断,但毋宝箱突然银牙一咬,双臂竟再度加快,转为刮奏,每一下都是连抹连勾连敲连打,筝音立即如潮水一般狂泻出来,直如怒涛澎湃,又如狂云四埋,一浪高却一浪,一层压却一层,一层层,一重重地迎面扑来,人在其中,只感到一种绝望地撕裂与疼痛,方落雁躲在屏风后犹觉一道道的霹雳在头顶不断地炸响,整座楼都在筝音里悲恸地晃动。
  纤指纷飞中,毋宝箱的眼泪也在空中散飞,洒满了整个筝身,那双黑燕被泪水一浸,显得更加的鲜亮,却又更加的凄凉更加的憔悴;方倚璧早已泪如泉涌,痴痴地道:“雨纷飞,雨纷飞,我本以为人生最难的,不过是同死而已,却没想到人生最难的不过是与自己所爱的人永久的分离,分离啊!有朝一日,倘若我也如卢氏一般去了,南大哥会不会也如卢照邻一般弹起这首《雨纷飞》呢?”
  悲烈的筝音再也无处宣泄,一声比一声急剧,一声比一声沉重,却又反反复复高低转承,沉重的袄凝融,压抑的要裂崩,在这漆黑的夜里咆哮,在这狂风的雨里悲鸣,那是一种绝望的疼痛,可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更加悲惨的抗争,是为爱情,也是为运命,方落雁的眼泪哗哗地流出,刹那间,黑暗,悲伤,忧虑,痛苦,无助,凄凉,悲冷,孤独,寒冷突然一齐涌上心头来,”那是一种旷世的孤独与无助,那是一份伟大的爱情!“方落雁也不由痴痴地道。
  毋宝晴也泪眼朦胧地看了毋宝箱一眼,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暗道:“唉,我原本以为我们三姐妹中就我一人开始对南公子动情了,可谁想三妹的内心竟也早已如此的善感多知,是呀,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她纵是不想,可毕竟也十五岁了呀,我也太自私了!”毋宝晴又想起南玉屏,心中不由暗暗叹息。
  石润霞也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心中若有所思。
  “咚!”毋宝箱的螓首突然微微一挺,古筝一个大劈,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指摇,再接下来竟直接是扫摇,刮奏与一连串急剧的按音;筝音立即滚滚地向前打来,一浪滚却一浪,一浪急却一浪,直如草旷万马,又如山倒河塌,飞瀑迸华,烟花流霞,滚滚而下。
  扫摇,刮奏与按音竟也能连在了一起?!众人不由齐齐大惊,筝音已被顶到了极限,也同时被压到了极点,在这极端的矛盾之下,什么也会被压垮,而筝弦的必然结果也就只有是——断!
  毋宝晴的脸上变色,方倚璧的脸上变色,石润霞的脸上也同样变色。
  “不要——”屏风后的方落雁也不由大叫着冲了出来,却被屏风一撞,连人带屏风一齐向前砸倒。
  “砰!”尘土四溢,筝音立即停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看着烟尘中早已大马趴了的方落雁,不由反又哈哈大笑。
  “哥哥……”方倚璧也不由叫道。
  “呵呵呵……”毋宝箱听到方倚璧的叫声,又看了看地上的方落雁,不由也更加大声地笑了起来。方落雁听到这银铃般的声音,不由艰难地抬起了头,却突然发现整个房间也突然因这笑声也突然变的忽然亮丽,明媚起来,方落雁也就不由笑了。
  毋宝箱的声音却渐渐地沉寂了下来,因为灰尘中,她又看见了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毋宝箱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是你——?”
  “哇!这么多的尘土,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石青玉正抱着一个卷轴走了进来。






第9章 第一部 第九章  王雨知与南玉屏
“哈哈哈……哈哈哈……”回来的路上,毋宝晴与毋宝瑶都笑的花枝乱颤,几乎要打跌。
  “大姐,二姐!……”现在的毋宝箱臊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怎么知道会是他呢!”
  “唔,怨不得一进门的时候,方倚璧就跟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那个方落雁早就对你有意思了。”毋宝晴不由沉思道,却又笑道:“可是你呢,你是不是也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了,要不然那筝怎么弹的那么忘情呢?”
  “二姐!”毋宝箱不由又羞又急,连忙叫道。
  “吓,吓,还不承认,嗳,你是没看见,那个头和腿脚都缠的和粽子似的人还朝她这样爬呀爬的!”毋宝瑶不由对着毋宝晴笑道,学着方落雁的样子在空中爬呀爬的,又道:“就是脸上的布条缠的也太多了,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配不配的我们宝箱。”
  “大姐,你要再提那个混帐痞子,我就跟你绝交!”毋宝箱急了,突然红着眼睛对毋宝瑶大叫道。
  “好好好,”毋宝瑶不由笑道:“我们不说你了,只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方落雁摔到的时候,那个石润霞着急的不的了,为了去扶他自己还差点儿摔了个跟头呢!”
  “是呀!是呀!她倒是比方倚璧还紧张呢!”毋宝箱也笑道,却又不由看着毋宝晴笑道:“哎,我说,二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是……”
  毋宝晴却含笑不语。
  “怎么?二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毋宝箱不由急道。
  毋宝晴却不由笑着摇摇头反问道:“三妹,你只听说过异类固然可以相吸,但谁又真正的见过他们会在一起的呢?”
  毋宝箱不由一楞,随即笑道:“你是说,石姐姐还有别的意中人?”
  “你说呢?”毋宝晴却又以问代答地反笑道。
  “我说呢,我说呢,我说什么呀,你快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呀?”一听到石润霞的隐私,毋宝箱的兴致不由立即上来了,连忙雀跃地缠着毋宝晴笑叫道。
  毋宝晴被她缠不过,只得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俗语道:哪山的神,自降哪山的妖。你那石姐姐还不是跟你一样,对谁都不在乎,总一块的大大咧咧,可你只要看她平时对谁最好,最守女孩子的规矩不就是了?”
  “你是说王处回王枢密使的儿子王雨知?”毋宝箱的眼前一亮,不由笑道,却又沉吟道:“只是他不是发过誓今生只对丽妃一个人好吗?”
  “是呀,今生只对一个人好!”毋宝晴似又记起了许多事,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独自向前行去。
  “今生只对一个人好?”毋宝箱也略有感触地道,眼前却又突然浮现出方落雁落地时的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眼来,那时的那双眼睛,竟没有一丝的刁滑,半丝的邪狎,是那样的真挚,那样的温和,“咦,我这是怎么了?”毋宝箱不由摇摇头道。
  
  大街上,石润霞正“狠狠地”训斥石青玉:“你说,你把我的簪子给了她,却又把我的‘荷夜美人图’拿来讨好姓方的,你说该怎么办?说呀!”
  石青玉却在一旁考虑着另一件事情,迟疑地道:“嗳,我说方二哥好像是真的对那个毋二姑娘有点意思了呀!”
  石润霞却只道:“我不管他对谁有意思,我现在只要我的‘荷夜美人图’!”
  石青玉眼见脱身不开,突然道:“咦,王雨知来了!”
  石润霞不由道:“你少又来蒙我……”却还是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往外一看,然后便看见一个青衫子年青人正从街上急急向前走来。
  石润霞一看见这个人,不由立即收了凶巴巴的样子,连忙低头,颔胸,收腹,握手,极力地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石青玉不由想笑,那人已走到眼前来,却是一个中等身材,眉粗脸阔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王公子好!”石润霞却连忙首先打招呼道。
  那人这才注意到石家兄妹,不由连忙止住步子笑道:“哎?怎么是你们兄妹,怎么,到哪里去来?”
  “到我二哥家去来,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那个方落雁!”石青玉笑道。
  “你二哥?就是剑门那个?他什么时候到的,这次你们兄弟三个算是到齐了!”那王雨知也不由笑道,眼睛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就在前几天,怎么,这几天你都忙着干什么呢?”石青玉笑道:“舍妹几次请你去喝茶你都没空!”
  刚说到这里,石润霞的脸不由红了,忙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又立即离开,头低的更低,一片的娇羞。
  王雨知看了石润霞一眼,却有些黯然地惨笑道:“咳,你就别说了,石妹妹的茶,谁不想喝?可巧这几天丽春宫里的安全出了一点儿事儿,南大哥总在那边忙,皇宫里也就只有我这个副总指挥多操操心了!”
  一提到丽春宫,石润霞的脸色也立即难看起来,立在那里默不做声。
  “咦?”石青玉不由奇道:“丽春宫自己不是你的辖区侍卫吗,怎么还要南大哥过去?”
  王雨知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不自在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黄,终于还是勉强的道:“你是知道的,丽春曾经告诉我,有生之年,我若是私自踏进她的丽春宫半步,她就不再认得我。”说完,脸上充满了哀伤。
  石青玉心中一黯,知道自己错了,不由连忙岔开问道:“丽春宫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竟要南大哥亲自过去?”
  “大事,”王雨知嘲笑道:“前天晚上,丽春宫的八个侍卫三个打瞌睡,五个赌博,集体渎职,一个都没剩!”
  “什么?佩明他们会做这种事?”石青玉不信地大叫道。
  “你道他们是想?可错非如此,南大哥会去她的丽春宫?”王雨知不由又冷笑道。
  “丽妃?”石青玉不由叹了一口气,却又问道:“这事儿皇上知道吗?”
  “南大哥是那样的人吗?”王雨知不由又叹道,眸子中充满了一个复杂中充满了复杂的色彩。
  “这倒也是!”石青玉也点了点头,却又道:“只可惜李丽妃那样的人,却送给了皇上!”
  石润霞与王雨知也同时叹气,只是石润霞的眸子是蒙蒙的,王雨知的眼睛中却带了一丝更深的痛苦的色彩。
  丽春宫,春阳苑,南玉屏正在向李丽妃求情,那是一个安静而又有些沉郁的女人,即毋宝晴也夺不去她的淑静,即方倚璧也夺不去她的忧郁,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下面一溜儿跪了八名侍卫。
  “娘娘,臣可以保证徐佩明他们绝不是那样的人,还请娘娘从轻发落!”南玉屏真挚地道。
  “哦,他们不是那样的人,那总不成我是了?”李丽妃不由淡淡地冷笑道。
  “娘娘……”南玉屏不由急叫道。
  “南侍卫,总不成本宫留你五天都这么难吗?”李丽妃突然动情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却又带了些许的悲凉。
  南玉屏被她幽怨的眼神一瞪,不由神色一暗,缓缓地低了头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李丽妃不由叹道,徐佩明等人连忙躬着身退出,只留下南玉屏一个人立在那里。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到我这里来,可我们纵即做不成夫妻,难道做朋友也不可以吗?”丽妃一步一步从凤椅上走下来,语气中充满了悲愤:“相当初,我是大蜀唯一可以和晴姑娘一较高下的人,可你总对我不理不睬,难道就只因为我是李仁罕的女儿吗?”
  南玉屏也不由黯然,叹道:“过去的事,你又何必再提?”
  “是呀,我不提,我又何必再提,我本想,我入宫后,晴姑娘一定是胜利者,可谁曾想到你竟早已订婚了!”丽妃不由惨然,却又自嘲地道。
  南玉屏也不由黯然地道:“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们,可你们谁也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呀,那些年兵荒马乱的,音信又不通,就连你也找不到她,又更何况是我们,可现在她已经进京来了,不是吗?”丽妃不由凄笑,却又叹道:“只可惜她是个美人灯,风吹吹就倒的,真还不知道能挨多久……”
  南玉屏立即打断道:“娘娘,倚璧她虽然体弱,但绝非绝症,尚请娘娘口下留德!”
  “哦,是吗?若非绝症,你给她配了这么多年的药,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丽妃冷笑道。
  南玉屏脸色一沉,扭头就走。
  “阿胶,又名东阿胶,因产于山东东阿县而得名,其味甘,平,归肺,肝,肾经,止血补血,滋阴润燥,用于血虚,萎黄,眩晕,心悸热病伤阴,厌烦不眠,呆咳无痰……”丽妃突然拎着手中的一小包东西轻念起来。
  南玉屏的身影猛的停住,却迟疑着该不该转身。
  “唉,五天,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你陪我五天,吟诗也好,作画也好,哪怕就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我也就知足了,怎么样?”丽妃轻轻地叹道。
  南玉屏缓缓地转过头,还是迟疑不决地看着她。
  “如果再能陪我吹吹箫……”丽妃见南玉屏转过了头,不由欣喜地笑道,可眼眶中却有泪花在闪烁。






第10章  第一部 第十章  他明天要是真的敢来,我就把他打出去!
 方大将军府,方落雁正在漫不经心地玩着一只鸟,方倚璧突然走了进来,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身后方安和小碧也同样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方落雁不由问道:“咦,倚璧,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方倚璧不由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道:“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看你就算了吧!”
  方落雁不由一愣,却又随之笑了,笑的好奸,好滑:“怎么,总不成你嫌她年纪比你还小,当不得你嫂子?”
  方倚璧一听,只气的眉方倒竖,脸色绯红,怒道:“方落雁,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就没见人家箱姑娘笑你的那样子?”
  “见了,她笑的好真,好纯,不是吗?”方落雁却又只想起了毋宝箱柔媚的样子,不由痴痴地道。
  方倚璧简直要给气晕了,却听方落雁又道:“哎,倚璧,按照约定,你们明天是不是还要去中丞府?”
  “怎么,你已经这副德性了,还想再出去?难道还想再丢一次人?”方倚璧不由怒道。
  “什么叫做丢人,我要不是为了她,也就不会让李继宏那臭小子打成这个样子了!”方落雁也不由火了。
  “耶,耶,还有脸了,”方倚璧不由气道:“有种就好好学武把李继宏打成这样,别总叫别人打,还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呢,我都觉得丢人!”
  看着方倚璧激愤的面孔,方落雁反倒平静了下来,站起身来往外走道:“哼,又想逼我跟爹学武,算了吧!”
  眼见方落雁已经走了出去,小碧不由问犹在那里生气的方倚璧道:“小姐,少爷为什么总不肯跟老爷学武呢?”
  “他会为了什么?总不过是他老爹总在人前揍的他很没面子,他怕到时候会一时忍不住不忠不孝罢了!”方倚璧没好气地道。
  “什么,他竟是为了这个才不学武的?”方安和小碧不由一齐瞪大了眼睛。
  “还有呢,他天性聪慧,对什么都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事事又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可以说是我大蜀少有的奇才,可爹因为不识字,于是小时候就拼命的逼他读死书,死读书,俗语道:‘望子成龙’,爹对他的期望很高,所以对他的督促也就格外严厉,动辄非打即骂,可也就是这样,恰恰造就了他的逆反心理,处处与他老爹作对,处处显的玩世不恭,处处显得放荡不羁,人人都认为他是个浪荡的风流公子哥儿,可只有我最了解他,实际上论才华论慧德,我和南大哥都不如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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