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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煮了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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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这样吗?那个傻傻的小男孩,十几年不见,竟卑劣至此么?白随意听流莲这样一说,不由得想歪了。偏头瞅瞅文舒满是伤疤的脸,心下一窒,又是气愤又是心疼——褚华,你好样的!
  “庄主不是这样的人!”田伯棠半点也不曾迷惑,定定地看着文舒,浑厚的嗓音一如既往地给人安全感。
  是啊,那样纯净的眼神,怎么可能有这样龌龊的内心?文舒稍稍释怀,待看向白随意时,霎时眉头一皱:这流莲,怎又窝到他怀中了?
  而白随意竟然揽着她的腰肢,很是怜惜!她心中一堵,愈发胸闷。罢了,罢了,再忍他半日。待晚上得了空闲,便与他说清楚罢!
  褚华被褚言与绿儿拖走后,便再不见人影儿。五人百无聊赖,便在山中四处走走转转,很快便熬到了夜晚。
  “叩叩叩,舒儿,睡下没?”月至正中,白随意如约而至。
  “阿姐,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山中房屋不多,加之夜寒潮冷,文舒便与文槿挤了一屋。闻言为她掖夜被角,柔声道:“阿姐要与他说些事情,你先睡吧。”
  她知他定会夜半前来,睡前便没有褪下衣衫,此时正方便掀被起床。她穿鞋下地,打开房门道:“走吧,我们出去说。”
  山中的夜晚极寒,即便他们这样身骨强健的人依然抵挡不住。白随意被夜寒所袭,走着走着,便揽住文舒的肩膀。
  文舒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浑身一阵暖洋洋。然而想起白天被他揽在怀中的流莲,咬咬牙,又挣脱出来:“随意,我问你,你对流莲,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想娶她,便只许喜欢她一个,心中只有她一个,只会牵着她一个人的手,只会揽住她一个人的腰,只给她一个人抱。
  如果他做不到,那无论她有多么喜欢他,有多么舍不得他,她也不会嫁他。
  她不怕嫁不出去,从来便不怕。何况如今面容可以治好,更加不用担忧。
  白随意略略垂眸,“舒儿,再给我几天时间。”
  “辨清心底最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辨清最想与之共度余生的人是谁,有这么难?”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只想娶你。”一路上她为他做的事情,他都记在心底。他只需要几天时间,等黑鸦的消息传来,等那件事情真相大白,他就……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她。
  也对,她总不能要求别人都与自己一样,将旧爱忘得那样干净彻底。
  那么,她能嫁他么?她能忍受自己的枕边人心中有别的女子么?
  “我心里只有你。但是你心里却还有别人。这样不公平。等你什么时候忘了她,再提成亲的事情罢。”文舒扪心自问,她没法嫁给一个心中还有别人的男子。
  “舒儿?”白随意有点急,“为什么,为什么咱俩不像以前那样……那样……”
  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贴心了?以前她最懂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总是将他照顾得那样好,不嫌麻烦、不辞劳苦。可是现在,她却纠结于一件小事上,并因此推迟成亲的日子!
  文舒自是懂得他未说出口的话。看着他映在月光下俊逸的脸庞,幽深的眸子,苦笑一声,摇摇头:“因为,你不是以前的你了。”
  以前,他恣意果决,意气风发。以前,每当她被人欺辱时,他总是第一个觉察到,明里暗里为她出气。以前,他虽然不正经,脾气又暴躁,可是对她很好。以前,每当路上遇见劫匪,他总是把她扯到身后,怒吼一声“别挡老子跟人打架”。以前,他喜欢吃她烧的饭菜,并且回味不已。她仍旧记得,他第一次吃她烤的野味时,抱着骨头啃了许久。
  以前,他总是能逗她开心。现在,他每天惹她气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送上,嗷——
  瓦实现了诺言,嗷——
  瓦不用凹胸长小JJ了,嗷——
  PS:黑鸦的消息,明天传来,嗷——
  64
  64、第 64 章 等我 。。。
  当那个人已经不能带给你快乐,而只会惹你忧愁时,他已经不适合再留在你身边。
  能让人欢笑的爱情,才是好的爱情,才是能开花结果、让人幸福一生的爱情。
  深蓝天幕上,弦月高升,繁星朗朗。
  山顶的夜空看起来别样透彻,似乎一伸手便能触到那澄黄的月,闪耀的星。指尖一点,便能戳到那柔软丝滑的天幕。脚下一动,便能天外飞升,从此羽化而去。
  “舒儿?”两人不过几步之外,为何他竟觉得遥不可及?白随意抬臂伸向文舒,想捉住她的手,以确定她人在这里,心也在这里。
  “嗯?”文舒将视线收回,对他浅浅一笑,“想好了?”
  白随意伸到一半的手霎时顿住,对上她纯净的笑容,一时竟觉得浑身肮脏,不配牵她的手。僵了片刻,讪讪收回:“舒儿,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可好?”
  他要的时间不多,就几天就好!
  文舒面上的笑容淡下来,缓缓看向别处:“为什么你就不懂呢?”
  她不要一个心底有别人的枕边人,她要做他心中的唯一!他一而再地问她要时间,难道她给他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他用了两个多月都没做出决定,难道再给他几天时间,他就能想明白?
  “舒儿,我只要三天,三天可好?!”
  三天?文舒心头一动,诧异莫名地看向他:他为何如此执着于拖缓?三天,三天的时间,够做什么?或者说,他在等什么?
  一道白光在她脑中闪过,文舒抖着手指,瞪大眼睛问道:“随意,你在等什么?难道,两个月前的遇袭事件,有眉目了?”事已过去两月,按说已落月阁在江湖上的浩名,早该查到才对!可是他却迟迟不语……现在,终于有眉目了么?
  可是,那件事情的结果,跟他在她与流莲之间做抉择有什么干系?难道……
  白随意看着文舒恍然瞪大的眼睛,苦笑一声:她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住她!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前进两步,缓缓捉起她的手:“舒儿,我定还你一个公道!”
  如果流莲果真做出那种事情,他便毫不犹豫地将她从心中驱逐,从此相见不识,再不侧目!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的话,他也不能与她在一起。他心中已经有了舒儿,他会在心底为她留个位置,然后为她找个好夫婿。
  文舒却清浅一笑:“如果那件事情与她无关,你待要如何?”
  “我会上你家,登门提亲。”
  “哦,是吗?”文舒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泛着隐隐的遗憾,“可是,你仍然会记得她,并且永远也忘不了她,是不是?”
  白随意诧异地一挑眉:“舒儿,我们才是夫妻!”
  “那么,我说的没错喽?”文舒缓慢而坚定地从他手中撤回手掌,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随意,什么时候你能义无反顾,一颗真心全都装满我的影子,再来找我吧。”
  白随意手中一空,蓦地有些心凉:“舒儿,你?”
  文舒认真而留恋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缓缓向后退去:“我们,先就这样吧。”
  她要一份纯粹的爱情,要一颗完整的爱心。这是她的向往与追求,半点也不能将就。
  白随意张口欲唤,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眼神那样清澈,她的心意那样明显,让他想装傻都不能。
  他看着她缓缓离去,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坚定的背影,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恋慕、又是心痛。她很好,很好很好,简直太好了。以至于他摸着自己的良心,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风儿缓缓滑过,将夜色吹得更深。
  白随意垂头立了良久,渐渐有些冷了,便抬脚走向自己的卧室。
  “主子,京中有消息传来。”
  白随意刚走到卧室,还没来得及躺下,忽听黑鸦突地开口。一开口,便是他不能忽视的消息。默了片刻,负手走至窗前:“什么事?”
  黑鸦半跪在他身后,抱拳道:“京中有变,皇上遇刺,矛头全都指向景安殿下。”
  “皇上遇刺?”白随意睁大了眼,连忙转身,急急喝问道:“如何遇刺?为何跟景安殿下有关?”
  “回主子,事情是这样的。当日陛下正携两位殿下在安宁殿外行走,忽自暗处飞来数支袖箭。事出突然,陛下躲闪不及,手臂中了一箭。景康殿下为护陛下,身中两箭,皆伤在左肩。”
  “那景安殿下呢?可有受伤?”
  黑鸦沉吟片刻:“回主子,景安殿下并未受伤。”顿了顿,又补一句:“就连擦伤也无。”
  “哐!”白随意一拳砸在窗台,将整座茅草屋都捶得摇摇晃晃,“该死!”
  “主子,景安殿下说,要您听到消息后,即时启程。”
  “即时启程?”
  “景安殿下说,她现在需要信得过的帮手。”
  “……”
  白随意握拳的拳头缓缓松开,旋即又紧紧握住。如此几回,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窗外。
  闲时闲得发慌,忙时忙得令人发莽。
  月前,也是这样一个晚上。夜色如水,月色薄透,星光闪烁,很美妙。
  他也是这样立在窗前,听着黑鸦汇报——
  “主子,事情已经查探清楚。”黑鸦半跪在黑暗中,将查到的消息告之于主。
  “说。”白随意强压住心头的紧张,故作平静道。
  寂静,长久的寂静。
  “有话快说,别跟老子玩沉默!”静寂的黑夜,最容易滋生啃噬人心的小虫。白随意心中又痒又痛,手下一用力,生生将窗棂掰下一块儿。
  黑鸦轻吐一口气,按住心中的纠结,缓缓道:“主子,是她。”
  “……名字!”
  “主子,就是你心中怀疑的那人。”
  “老子心里想什么,你知道个屁!快说,别给老子打哑谜!”
  黑鸦静默片刻,缓缓启唇:“是,流莲。”
  此话一出,满室静寂。
  许久,白随意口中吐出两个字:“胡说。”
  这话平淡无波,不带丝毫情绪。黑鸦却心中一悸,蓦地想起一年前,他托忠信镖局送的镖物被劫的情景。他这个主子一向诡道难测,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信件,也要分出三路人马去送。所以那趟镖,是假的。就算被劫,就算失窃,也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但是他却那样伤心。因为透露他消息的人,流莲,是他搁在心上两年多的女子!
  被至爱背叛,他惊痛难当,当即放下一切事务奔去京城,要找她说个清楚。
  可是有什么说的?事情做都做了,难道还会承认不成?
  与他所料不差,流莲果然没有承认。这便罢了,可她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居然又黏了上来!生生插入他的主子与文舒姑娘之间,赶都赶不走!
  她这样有心机,手段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竟然一手策划山匪劫道事件,害得文舒姑娘差点命丧黄泉!幸而文舒姑娘福大命大,遇上家中送镖的师兄弟,险险捡回一条性命,并且报了上次一剑穿心之仇。
  “你胡说。”盈盈月光下,白随意的脸薄而透明,像纸张一样薄脆易折,“她是大姐的人,缘何劫我的镖?她一向胆小又爱洁,怎会招来山匪,害得自己被歹人侮辱?”
  第二次,他怀疑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落月阁的势力。
  黑鸦静默片刻,无声地起身,跃上屋顶房梁——他只是个下人,只是落月阁的一份子,他为主子打听到真实而确切的消息就好,别的事情,与他无关。
  何况,他的主子现在正处于迷茫心乱,他帮不上忙。
  果然,白随意并未指望他的回答。而是望着窗外月光,轻声呢喃。
  “黑鸦,大姐有没有说……流莲?”即日启程,即日启程……他走了,舒儿怎么办?
  良久,自房梁上落下一声叹息:“回主子,有。景安殿下说,流莲的主子,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什么意思?白随意一下子怔住,琢磨着这句话,半晌无声。
  黑鸦又道:“景安殿下说,流莲此女为景康殿下所养。她曾试图拉拢,却发现此女几多狡诈,胸无主仆名分,生来只肯为自己做事。”
  胸无主仆名分么?只肯为自己做事么?白随意喃喃数声,口中逸出一句:“既然如此,却为何留她性命,放在我身边?”
  “景安殿下说,此女会巫术,怕早已在您身上中下毒物,是以不敢轻易处置。又见您与她心心相印,形影不离,便……”
  这样说来,大姐是怜他情苦,怕处置了她令他伤心?大姐,果然是最疼他的。如果换了二姐……呵,他忘了,流莲本就是二姐的人。
  一母三胞,心思各不同。说起来,他本该与二姐更为贴心才对。因为他与二姐乃双生子,据说双生子心有灵犀,比一般血亲更加亲密。
  巧了,他恰恰被大姐身上的雍容大气所引,一时比一时更倾慕。二十年下来,早已投入她的阵营,与二姐敌对两方。
  二姐心有不甘,时常语重心长与他谈聊,叫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他不听,她便也无奈。他以为她已经放弃,却不料她其实是埋起心思,转为暗中行事。
  “呼——”这些个头痛事,待他到了京中一并解决罢!白随意长吐一口气,揉揉太阳穴,长腿一迈,重重倒在床上,将木制小床压得吱吱嘎嘎,响个不停。
  次日一早。
  “咦,奇怪,怎么白公子与流莲姑娘房中都空空无人?”绿儿叉腰站在白随意房门口,左探右顾,诧异不已:“这一大清早,跑哪儿捉鸟去了?”
  清晨的空气极为寂静,她这一声呼出,所有人都听见了:
  “捉鸟?我五更天儿就起来采露,没见人影儿啊?”
  “我与眉儿一起早起采露,我也没看见人!”
  “那就怪了,被鬼捉去吃了?”
  “胡说什么,你在戈壁峰顶住了多少年?你见过哪怕一只鬼没有?”
  “那他们凭空消失了?”
  “一男一女,哪叫凭空消失,那叫私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撩开了活泼新鲜的一日。
  文舒垂眸思量半晌,钻进白随意房中。四周一瞄,在床板上发现歪歪斜斜的两个大字:“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不大好……于是文文也写得不那么欢乐……臭鸡蛋都扔过来吧……
  65
  65、第 65 章 包扎 。。。
  床板上,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大字:等我!
  文舒定定看了半晌,缓缓走近床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白随意,你叫我等你?你不吱一声带着人偷偷跑掉,却叫我等你,你凭什么?你哪里来的这份霸道与自信?
  果真是字如其人,歪、斜、随意、不正经!文舒看着这两个大字,嘴角的冷笑愈来愈深:碰到这么点事情就逃之夭夭,白随意,你就是个懦夫!昨天与你说了一席话,你心虚了,内疚了,没脸见我了?你既没脸见我,为何却有脸留字叫我等你?
  她越想越怒,死死抿着唇,忽地弯腰探身,在床板上轻轻一抹!再起身时,床板上已光滑一片,不见半分字迹!
  不等,绝对不等!他不能仗着她喜欢他、容忍他,就得寸进尺!
  她最后又往床板上瞄了一眼,抬脚便走。然而刚转过半个身子,却直直僵怔在原地,蓦地瞪大了眼——床板上,还有三个小字:相信我!
  就在原来两个大字的下方,工工整整刻着三个小字。每个字都只有绿豆那么大,刻得很深,一笔一划中都透着刻字之人的虔诚。
  这,是什么意思?文舒僵硬地回转过身,缓缓坐在床边,伸手去抚那三个小若蝇头的字迹。他要她相信他?他想要她相信他什么?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会不相信他?
  床板是由几块粗糙的木板铺制而成,没有打磨,没有抛光,指尖触上去,有些微微的麻痛。借着这丝粗糙的痛感,她心头的团团气愤与恼怒渐渐消散,头脑渐渐清醒许多。
  她想起一路之上白随意的种种表现,他的言行,他的举止。虽然处处不正经,几多惹人恼恨,但却正正说明一点:他是个性子直梗,果决干脆的人!他有话说话、有事做事,断不会是那种爱逃避责任的懦夫!
  可是……为什么在对待流莲一事上,他的表现那么反常呢?
  文舒盯着床板上的三个小字,渐渐出了神。喜欢就喜欢,就去追求;不喜欢就不喜欢,避开便罢。多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他两边相顾,左左右右摇摆不定?难道这是男人的通病,喜新不厌旧?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喜新不厌旧,那也不至于连声招呼也不打,趁着夜色就将人偷偷带走吧?奇怪,真是奇怪!她心中气闷,摩挲床板时便不由下了大力。忽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登时轻呼出声:“啊——”
  她捂着手指垂眸一瞧,只见食指指尖渗出一滴血珠,圆圆滚滚,鲜红鲜红。那血珠越来越圆,越来越饱满,待长到黄豆粒那么大时,便突地一扁,朝下滴去。
  “怎的这样不小心?”就在血珠将落未落时,突地伸来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掌,手指尖捏着一条纯白的锦帕,轻轻按上她的伤口,将血珠拭了去。
  文舒抬头一瞧,正正望进一双碎冰一样的蓝眸:“庄主?”
  “叫庄主多见外,叫褚华就好。”褚华被她沉黑的眼眸一瞧,两颊不自觉地烧起一团红晕,咧嘴笑着又道:“嗯,叫褚哥哥或者华哥哥就更好了。”
  他话语未落,便自门外传来一声捧腹大笑:“哈哈哈!我说庄主,您自称是‘猪’便罢了,何苦逼着人家文舒姑娘唤您一声哥哥?如此一来,人家岂不变成‘猪’妹妹了?”
  “扑哧——”
  “哈哈哈——”
  “褚言,你又逗庄主!”房门外,响起各种各样的捧腹笑声,正是一大早聚集在白随意房门口的庄人。
  褚华闻声很是愤怒,扭头狠狠瞪向门外笑得起不来身的男子:“褚言,你再胡闹,我就跟大家说你原名不叫‘褚言’,叫‘褚辟言’!”
  “褚辟言?褚辟言?”
  “呐,早跟你说不要逗他吧?”
  “咯咯咯!褚辟言?”房门外再度传来捧腹大笑,这笑声中充满了揶揄,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种,更像是“喂,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呀”的那种。
  褚言……褚辟言……猪屁·眼么?饶是文舒再镇定的性子,也忍不住满脸抽搐,慌忙从褚华掌中抽出指尖,歉然道:“如此小伤,岂能劳庄主大驾?”
  “文舒姑娘千万莫跟我客气,我——”
  “褚华!”褚言被门外各种揶揄笑声刺得着恼,大吼一声,扑进门来:“你欺人太甚!”
  文舒只觉眼前一黑,耳边擦过阵阵阴风,凌厉逼人,连忙侧头避开。待再看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地下,褚华仰面而躺,双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固定在头顶。口中塞了一团纯白的布团,呜呜直唤。两条长腿又踢又蹬,却半点也动弹不得:他腰间正坐着横眉竖目,长长吐气的褚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褚言?庄主?你们这是?”褚言一手扣着褚华的双腕,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拼命晃动。一面晃,一面咚咚往地上撞。用力之大,不仅咚咚之声不绝于耳,就连脚下地面都微微震动。
  文舒看着两人这副模样,很是担忧:“你们快起来罢,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他欺人太甚!”褚言咯咯嘣嘣咬着牙,腮旁青筋直抖:“都别拦我,我忍他很久了,今儿个非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唔唔——”褚华被他又晃又撞,又疼又晕,忍不住向文舒开口求救。然而抬眼对上她又窘又怜悯的神情,脸上一烧,很是羞愤地又别过头去。
  文舒:“……你们换个姿势再打,可好?”
  褚言愣了愣,低头瞅瞅两人的姿势,半晌点了点头:“也是。我们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学小时候那般不疼不痒地打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缓缓松开褚华的手腕。待站起身,对上文舒欣慰的笑容,有些赧然地笑了:“那个,习惯了,哈哈,真是的,还多亏了你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有武功的事情了。”
  “武功?”他们不仅会医术,还会武功吗?
  “那当然,想我们戈壁峰神医山庄……”
  褚华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先从口中掏出那卷白布,忙不迭地将它捋平。待摊平一看,才发现上面早已沾染他的津津口水,登时心痛地捂住胸口:这,这可是他方才为他的女神止血的手帕啊!这可是沾了他的女神血液的手帕啊!可恶的褚言,不就小小威胁他一回么,居然这样对他!
  “褚言,你出来!”别以为他是庄主,就非得大人不记小人过,哼!褚华收好帕子,从地上骨碌爬起来,狠狠瞪了褚言一眼,气呼呼地走出门去。
  褚言正跟文舒比划着戈壁峰顶的绝密的从不外传的武功,聊得高兴,不及搭理他,便随手冲他摆了摆:“你先摆好架子,稍等一会儿哈,我马上就过去。”
  褚华一脚跨出房门,另一只脚还在房内。闻言,转了个身,又踏进房门:“你出来出来,赶紧出来!”
  明明是他看上的女人,为什么总有人要跟他抢?!白随意就罢了,那死小子从来就不是个好鸟,打小就欺负他,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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