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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芳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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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郗道茂腻到了崔氏身边。
  “今天去你阿嫂那里了?”崔氏问道。
  “嗯。”郗道茂转身对崔氏悄声笑道:“阿母,阿嫂给了我一张生子秘方呢。”
  “生子秘方?”崔氏沉吟说道:“嗯,你阿嫂一举得男,这秘方说不定有用呢!你阿嫂的母亲也曾生了好些儿子,就可惜都没有养大。”崔氏叹息道。
  郗道茂安静的听着崔氏的话,心里渐渐的浮上一丝悲凉,古代的女人真可怜,没出嫁的时候就求着父母给自己找一户好人家,等出嫁了又开始求自己能生儿子——而她如今也成为了这些人中的一员了。
  崔氏见女儿害羞的低头不语,不由笑了笑,从一旁拿出一本绢本画册,“阿渝,你看这个。”
  郗道茂疑惑的接过那本没名字的画册,初一打开赫然就发现这本画册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春宫画!“阿母——”郗道茂早就听说古代女人出嫁之前,母亲都会给女儿进行婚前性教育,没想到她居然也遇上……郗道茂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我出嫁的时候,你外祖母同我说的时候,我也是同你现在一样,只是男欢女爱也是人伦大欲,女孩子总要过这一关的。”崔氏笑道,说着又从一旁取来好几个做功精致的陶偶娃娃,“这个陶偶也是,你先看看。”
  郗道茂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几个活“色”活香的陶偶,这古人还真是开放啊,连这种玩具都弄出来了。崔氏见女儿惊讶的模样,不由笑着拉着女儿的,絮絮的说起洞房的私密事了。
  郗道茂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崔氏的婚前健康教育,还要不时的装出娇羞的模样,实在忍得有些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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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照在青瓦白墙上,给雪白的粉墙添上了一道暖暖的橙色。
  桓济略带疲惫的走出了桓温的书房,正待回府,“阿钺。”桓熙远远的唤住桓济。
  “阿兄。”桓济停住脚步,“有事吗?”
  “你今天可有事?”桓熙问道。
  “没什么事。”桓济说道。
  “既然这样就跟我去喝酒吧。”桓熙笑道,“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桓济见了桓熙暧昧的笑容,便知道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他几不可查的皱皱了眉头,但还是跟在了桓熙身后。
  桓熙望着从下邳回来之后,就变得沉默许多的二弟,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桓家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怎么就出了阿钺这么个痴情种呢?论容貌司马道福算是出色顶尖了,就算是阿渝也比不上,阿钺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桓熙和桓济出了桓府之后,坐上牛车,径直去了莫愁湖畔,此时正是莫愁湖最热闹的时候,湖面上停泊着一艘艘精致的画舫。
  “这画舫是我新让人打造的。”桓熙跳下牛车笑道,“走,我们进去喝酒听曲去。”
  桓济淡淡一笑,正待步入画舫,突闻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来!子敬!今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子敬?王子敬?”桓济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艘画舫里几名青年男子正在喝酒谈笑,王献之赫然坐在其中,桓济不由紧皱浓眉,他不是要成亲了吗?来这里干什么?
  “子敬,我今天一定要灌醉你!”一名蓝衣男子晃着头,斜斜的靠在王献之的身上,醉醺醺的说道。
  “你已经喝醉了。”王献之不找痕迹的推开借酒装疯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
  “谁说的。”谢玄斜睨着王献之,“今天你可别想逃!”
  王献之洒脱一笑,举起舞姬为自己斟上的一杯美酒,一仰而尽,“自然奉陪!”
  那舞姬双颊酡红的望着那俊美的小郎君,手不自主的微微发颤,“哎呀!”舞姬低低的惊呼了一声,“郎君恕罪!”说着她身子朝前倾,几乎要投到王献之怀里,一只手从手镯处掏出一块丝帕,就要给王献之擦拭被美酒沾湿的衣摆。
  王献之闻到那舞姬身上低俗的熏香,不由厌恶的皱眉,但转眼间众人皆是一脸沉醉的笑意,他不动声色的推开了那舞姬,指着酒杯说道:“给我满上。”
  “诺。”那舞姬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子敬怎么了?”谢玄侧目问道。
  “没什么?”王献之轻抚了一下衣摆说道,“只是衣服湿了而已。”
  谢玄苦笑的望着王献之暗暗避开那舞姬的举动,不由暗暗叹气,叔平大哥(王凝之)让自己带子敬来开开“眼界”,可他这脾气,能开什么眼界啊!谢玄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头,深感自己肩上任务重大。
  王献之虽嘴上依然同众人说笑着,但心里早就厌烦不已,这些天也不知道阿遏大哥是怎么想的,老是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坐在这种地方他就感到浑身不适,他情愿回去练字!
  谢玄挥手又唤了几个歌姬上来弹琴唱曲,“献之,来,我们喝酒。”
  王献之接过酒杯,毫不迟疑的举袖将酒倒入袖子中的海绵之内,小酌怡情,豪饮伤身,他可不想自己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迎娶阿渝。王献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不知道阿渝喜不喜欢自己的给他雕琢的玉簪子。
  “阿钺,你怎么了?”桓熙见桓济望着一艘画舫出神,不由瞄了一眼,不由摇头说道:“阿钺,忘了她吧。”
  桓济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他顿了顿,迟疑的问道:“大哥,王子敬的婚事,王家可曾发了请帖来?”
  桓熙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桓济握了握拳,低声说道:“我想亲眼看着她幸福的嫁人。”
  桓熙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跟阿父说的。”
  “多谢阿兄成全。”桓济说道。
  桓熙摇了摇头,现在他只希望,阿钺亲眼见到阿渝嫁人之后,就能死心了。
  成亲(上)
  深夜,月光如水般泄入房里,似乎给房里披上了一层静谧的轻纱,郗道茂了无睡衣的望着挂在架子上的玄色深衣,明天她就要出嫁了,大家都告诉她嫁给王献之会幸福的,可他们真的会幸福吗?王献之最后还是会跟她离婚的吧?郗道茂翻了个身,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懦弱,明明知道自己嫁给王献之后会跟他离婚,可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反抗。
  嫁给王献之,她好歹还知道以后的结果,她还能提早做准备。嫁给其他人,今后会发生什么,她完全不清楚了,相比之下,她反而觉得嫁给王献之更有安全感。
  “小娘子?”守夜的青草听到动静立即起身快步走到床前悄声问道:“可要起身更衣?”自从流风、回雪出嫁后,她就成了郗道茂的贴身大丫鬟。
  “没事,你去睡吧。”郗道茂说道。
  青草见郗道茂了无睡意,劝了一句:“小娘子,早点安歇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青草,我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郗道茂侧身让了让,示意青草上床。
  青草迟疑了一下笑道:“小娘子,您明天就要出嫁了,还是早点安歇吧。”
  “一夜没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郗道茂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明天上了船就能睡了。”
  青草听了郗道茂的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掀起被子上了床,“小娘子,您想说什么?”
  “青草,你没来郗家的时候,家乡在哪里的?”郗道茂问道。
  “奴婢是流民,从出生开始就跟着人四处流荡,奴婢不知道奴婢的家乡在哪里。”青草说道。
  “你爹娘也没告诉你吗?”郗道茂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青草漫不经心的说道,“奴婢从小就是孤儿,是一个老婆婆把奴婢养大的,等奴婢长到五岁的时候,那老婆婆便死了,奴婢被人抓了去当‘两脚羊’差点就没命,幸好那时县公大人带兵路过,奴婢才得以活命。”
  “两脚羊——”郗道茂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词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青草说完之后,自知失言,便笑道:“小娘子,时辰不早了,我让人端碗牛乳过来,你喝完之后早点歇下吧。”
  “我不想吃东西。”郗道茂翻了一个身,“青草,外头流民多吗?”郗道茂问道,“可是时常有灾年?”
  “岂是时常有灾年,是年年都是灾年。”青草低声说道:“到处都有从外头逃荒来的灾民。”
  郗道茂沉默了,她想起两脚羊是指什么了——她抿了抿嘴,更加确定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她已经够幸运了,虽说穿越到了这个动乱、视人命如草荠的年代,可她从小到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不需要为填报肚子而烦恼,更不需要担心自己哪天被人抓去吃了,这样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生哪能事事如意。就算王献之最后跟她离婚又如何?没了男人,她说不定能生活的更舒服,等成亲之后,她就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嫁妆了,到时候看能不能置办点产业,赚点小钱,以后跟王献之离婚之后,她回娘家也不需要靠娘家来养。
  郗道茂想着想着,就渐渐的睡着了,青草见郗道茂已经睡睡,不由悄悄的松一口气,给郗道茂盖好被褥,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榻上。
  第二天一早,郗道茂早早的被人叫起,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梳洗,因婚礼要等傍晚在开始,故郗道茂并没有马上换上纯衣纁袡,而是坐在房里同阿母、阿伯和阿嫂说话,崔氏将女儿搂在了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今天就要嫁人了,以后就算回门,也是以王家媳妇的身份回门了,傅氏和周氏坐在一旁不停的抹泪。
  豆娘在一旁劝道:“夫人,今天是小娘子出嫁的大好日子,您就不要太伤心了。”豆娘今日溃窍拢咱烂Φ纳矸菖慵蓿俏婪蛉俗排衫唇痰价烂褚堑陌㈡郑驳钡闷鹋φ馍矸荨
  崔氏听了豆娘的话,勉强止住了哭声,絮絮的对女儿说着嫁入王家后要注意的事项,她巴不得把她一辈子为人|妻为人媳的心得全部告诉女儿,傅氏也叹息着,不时的插上几句,周氏则回头吩咐保母将小郎君抱来。
  “阿奴,今天你姑姑要嫁人了,快去跟她道个别。”周氏对懵懂未知的阿奴说道。
  “啊——啊——”阿奴叫了几声,郗道茂见状红着眼将阿奴抱到了怀里,“阿奴——”
  傅氏见崔氏又要哭了,忙说道:“弟妹你也没太伤心了,子敬少年英才,同阿渝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啊!”
  崔氏听了傅氏这话,也含泪点点头说道:“是啊,能把阿渝交给子敬,我也放心了。”
  众人絮絮的说了一会话,崔氏见时辰差不多了,先让郗道茂开始穿戴婚服,自己同傅氏、周氏一起出门,开始准备婚礼上的诸多事宜。
  下人们在郗道茂的寝室的东边摆上三只鼎,鼎面向北,以北为上,里面皆上盛满了了熟食,郗道茂闻着熟食的香味,在看到鼎上那只烧的喷香的小猪,不由暗暗的咽了口口水,为了避免新娘在行礼的时候出状况,成亲的那天,新娘基本上是不能吃什么东西的,从早上起来,她只喝一碗清粥,现在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
  “小娘子,先吃点蛋羹垫垫饥吧。”流风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蛋羹走了进来,她已做了妇人的装扮,她成亲也一月有余了,郗道茂从她尽是幸福愉悦之色的脸上看出,她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这是女君吩咐奴送来的。”
  “还是阿母心疼我。”郗道茂早就饿坏了,闻到香喷喷的蛋羹早就忍不住,青草见郗道茂迫不及待的模样,忙取了银匙,舀了蛋羹,小口小口的喂到郗道茂的嘴里。
  郗道茂刚吃完蛋羹,周氏就进来笑道:“阿渝,新姑爷已经到门口了,你也快准备吧。”
  “诺。”郗道茂用清水漱口之后,用帕子轻拭了嘴角。此时已是黄昏,满天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寝室,给寝室添上一层浓浓的喜庆之色,郗道茂接过青草递来的纨扇,起身向南站在房中,陪嫁的女师、丫鬟们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王献之头戴爵弁,身着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蔽膝,脚踏赤舄,驾着墨车来到了郗家,端正庄重的婚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器宇不凡。身边的侍从提着灯,照着车前的路,一路上迎亲的队伍,惹来了诸多羡慕的目光,皆赞郗家的新婿人品不凡。
  到了郗家门口的时候,郗家的大门紧闭,郗恢在门里笑道:“敬之哥哥,你打小就疼我,我也不太为难你,只要你在一炷香时间里做出十首催妆诗,我就开了这大门。”
  众人闻言哗然,王献之眉头跳了两下,这臭小子!这时郗家站在门口的家仆们抬上书案,上头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家仆们在一旁的香炉上插了一炷香、点上。
  王献之下了墨车,提笔蘸了墨,低头沉吟,四周一片寂静,众人皆屏息望着他,而王献之却迟迟执笔不动,待一炷香快燃尽的时候,众人忍不住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郗恢趴在墙头上,见王献之如此,不由急得挠脑抓腮,也不用梯子了,直接跳了墙头,“阿兄,怎么办?子敬哥哥不会答不出来吧?”
  郗超横了他一眼:“谁让你自作主张,出了这么道难听。”
  “那怎么办?”郗恢急得团团转,“完了,阿姊怎么办?”
  郗超见郗恢这模样,不由嘴角微挑,郗恢转了一会,“不行!干脆我去开门吧。”
  众人轰然笑道:“这还没过门呢,小舅子就担心起姊夫来了!”
  郗超双手环胸好笑说道:“放心吧,你出的这道题目,还不至于难倒子敬。”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郗恢愣了愣,忙爬上墙头,就见王献之挥笔一蹴而就,不一会,十首催妆诗便写成了。
  “做好了!做好了!”门外的郗家家仆,上前拿起王献之的亲笔,大声的诵读起来。众人听了频频点头,这十首催妆诗虽不说是绝世名作,但也对仗工整、切合题意,算的上是佳作了,毕竟一炷香做十首催妆诗也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
  郗超从门缝中接过下人们递来的诗作,打开一看,不由脱口赞道:“好字!”
  郗昙身着一身端庄的玄端礼服,从大厅走出对郗超说道:“阿冉,把献之的字给我看看。”
  “叔父。”郗超将王献之的诗作低递与郗昙,十首诗作乃一气写成,字体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好字!”郗昙抚须赞道,“好诗!开门!迎我郗家佳婿!”
  郗昙走到大门外迎接,面朝西两拜,王献之面朝东答拜后,执雁随郗昙入门。两人到庙门前,翁婿两人相揖而入,如此三揖,到达堂下阶前。
  “阿渝!”周氏快步进寝室内道:“快,子敬来了。”她笑着说道:“阿乞这孩子!也太淘气了!拦在门口,硬是要让子敬做了十首催妆诗才许他进门。姑爷居然也在一炷香时间里,将十首催妆诗都做出来了。”
  “小娘子大喜,姑爷大才啊!”众人纷纷道贺道。
  郗道茂抿嘴微微一笑,抬手以扇掩面在女师和侍女的簇拥下,从房内走出,郗昙、同崔氏分别坐在东西阶上座,王献之正向郗昙和崔氏行稽首大礼。此时郗道茂分别走到郗昙和崔氏跟前行大礼,同父母告别。
  见两鬓已经隐约有白霜的父母含泪望着她的模样,郗道茂心里一酸,不由扑通一声,重重下跪哽咽道:“女儿不孝,不能在承欢膝下,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崔氏忍泪掩面,勉强对女儿说道:“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
  “诺。”郗道茂恭敬的应了一声,由女师扶起,跟在王献之身后下堂,崔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追着女儿,追到堂前被人拦下笑着阻拦道,“夫人,可不能下堂相送啊!这不合规矩!”
  “阿渝——”崔氏对着女儿远去的身影,颤巍巍的喊了一声,郗昙见状,忙上前扶住崔氏道:“夫人,阿渝出嫁了是好事啊。”
  崔氏也不顾外人的目光,哭倒在郗昙怀里,郗昙搂着崔氏,吩咐下人将夫人扶回房里休息。
  郗道茂听到阿母令人心酸的叫唤,脚下的步子不由顿住了,豆娘忙在一旁说道:“小娘子,你可千万不能回头啊!”
  郗道茂泪水不住的滑落,眼前一片朦胧,豆娘怕郗道茂摔倒,干脆扶着她往前走。
  王献之出门之后,驾着为郗道茂准备的喜车来到郗道茂面前,见郗道茂已经哭花的妆容,忍不住轻声说道:“阿渝,别哭了,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回来看岳父、岳母。”
  郗道茂勉强止住泪水,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王献之见她如此,不由微微一笑,示意豆娘把郗道茂扶上喜车。王献之将绥(缰绳)递与郗道茂,郗道茂握了握绥后便松开,坐到了车上,豆娘取出景(御避风尘的罩衣)为郗道茂披上。王献之见郗道茂安顿之后,便下了喜车,让御者驾车,自己则回了墨车。
  郗家除了傅氏、崔氏和周氏不方便跟去之外,郗愔、郗昙、郗超、郗恢皆跟去送嫁了。迎亲的队伍一路前行,先到了王家在京口的别院。
  “今日天色已晚,岳父,我们今日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走。”王献之对郗昙说道。
  郗昙点点头,望着气宇轩昂的新婿,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官奴,好好待阿渝。”
  “舅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阿渝的!”王献之轻声说道。
  郗超在一旁嘴角微挑,王献之上头的六个哥哥除了王徽之之外,皆有官职在身,故五人的妻室也皆为夫人,王献之为了阿渝入门之后不低妯娌一等,竟没有拒绝桓温的邀请,同谢玄一起,也入了桓府,这点让郗超对王献之这个妹婿还是挺满意的。
  成亲(下)
  “小娘子,你先洗把脸吧。”青草见郗道茂脸上的妆已经糊成一团了,忙吩咐丫鬟给郗道茂打热水洗脸。
  “嗯。”郗道茂也没有勇气去照铜镜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肯定一张脸全花了。
  豆娘给郗道茂铺床说道:“小娘子,今天早点歇下吧,明日一早就要早起赶路了。”
  “嗯。”郗道茂洗脸盥漱完毕之后,见豆娘铺好床了,就感到倦意袭来,她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几乎哭了一天,现在才真正感到困了,她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就想睡觉。
  “谁啊?”门口守夜的丫鬟听到敲门声,忙起身去开门。
  “咦?”那丫鬟惊讶的叫了一声,转身入了内房对郗道茂说道:“小娘子,郎君派人过来了。”
  郗道茂示意豆娘拉下床帘,“让她进来吧。”
  来者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左右的仆妇,只见那仆妇捧着一个匣子进了内房,“奴奉郎君之命,给小娘子送药来。”
  “药?”郗道茂惊讶的问道,“什么药?”豆娘也惊讶的望着那仆妇,好端端的送什么药过来。
  仆妇道:“郎君说这是给小娘子擦膝盖的。”
  膝盖——郗道茂这时才感到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起来,之前给阿父、阿母拜别的时候,她是一下子跪在硬硬的青石板上而不是被人扶着跪在软垫上的,难怪有点疼,郗道茂没想到自己都在意的事,王献之居然注意到了,“你回去同郎君说,劳他费心了。”郗道茂语气柔和的说道。
  “诺。”那仆妇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里。
  豆娘拿着药瓶,掀帘走了进来,掀起郗道茂的裤管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只见郗道茂的膝盖上一片乌青,衬着她嫩白的肌肤,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豆娘吓了一跳,这伤势可不能留到新婚之夜,她忙倒了药瓶的伤药给郗道茂揉腿。
  “疼——”郗道茂倒吸一口凉气,豆娘下手还真狠啊!
  “小娘子你忍忍,这瘀伤一定要揉开,不然留到新婚之夜就难看了。”豆娘说道。
  郗道茂瘪瘪小嘴,委屈的“喔”了一声。
  豆娘见郗道茂委屈的模样,忍不住轻嗔道:“小娘子现在知道疼了?刚刚就该小心点!亏得从京口到会稽还有一段日子,不然可有的你受了。”
  “阿嬷——”郗道茂撒娇的唤了一声,“阿渝不是伤心嘛!”最近豆娘的唠叨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豆娘叹了一口气,“小娘子,你也别怪阿嬷唠叨,你想想等你到了会稽跟郎君拜堂成亲之后,给姑舅磕头不说,王家这么多长辈,还要祭拜王家的祖先……你想想,你这伤要是这几天要是养不好,到了王家没时间让你休息,到时候落下病根了怎么办?”
  郗道茂闻言恍然,笑着搂着豆娘的手说道:“阿嬷,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不会这么胡来了。
  豆娘这才展颜一笑,“这才对嘛,等小娘子同郎君拜堂成亲之后,阿嬷就给好好排排日子,一定让小娘子早日生个大胖娃娃出来!”
  郗道茂听了豆娘的话,顿时华丽丽的囧了!她才十五岁啊!他们就这么急着摧残她这个未成年少女?
  “小娘子,回雪都打听清楚了。”豆娘给突然低声对郗道茂说道:“姑爷身边原先是有两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可三年前就被姑爷打发配人,现在身边的近身丫鬟皆是夫人在几天前配给他的。”
  郗道茂闻言微微诧异,“他没有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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